顾临忽然察觉到一种怪异,这句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八年含冤让他不敢去相信那一种可能。
他想要问清楚答案,强撑着起身,瞬间跌坐回去,浑身上下受刑的伤都在止住他的脚步。
“等等,”他抓住栏杆,“你等等!”
韩正清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扶着栏杆蹒跚走出甬道。
外面还在下雪,王琮撑了伞随他离开大理寺。
风雪中有踩雪的嘎吱声。
“大人,您真的想清楚了?”
韩正清点头,他脸上泪痕未干,却忽然笑了起来,“这八年来我日夜难寐,总要做个了结。”
他的背影有些佝偻,被带雪的夜风一吹,像一棵饱经风雨侵蚀的老树,随风颤抖的衣衫是残留在枝头的枯叶,渐远渐淡地融入那一片苍茫的雪雾里。
……
次日一早,韩正清入大理寺羁押,离皇上亲审还剩下四日。
这日宋云禾清醒的时间已经很多,静静听着余羡好同她说打听来的消息。
“韩正清被羁押入大理寺,他那个夫人去宫门前哭,请太后做主,她有什么好哭的,要是觉得有冤屈,有本事她也去敲一敲登闻鼓试试。”
正在换药,宋云禾疼得嘶了一声,余羡好又忍不住开始骂,“叫你逞能!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你还敢中途说是为林玠讨公道,没直接打死你算你运气好,什么话不能等打完了再说,争那一口气做什么?”
余羡好刀子嘴豆腐心,骂归骂,还是心疼得不行。
她其实不敢看换药,但又非要陪着,觉得和宋云禾说说话能替她转移注意力。
宋云禾强忍过那股痛劲,拉住余羡好的袖子晃了晃,“别气了,别气了。”
“哼。”余羡好佯装生气,“你掼会装乖,其实死性不改。”
宋云禾笑了起来,问:“韩夫人在宫门前哭诉,那韩小姐呢?”
“哦,她把韩夫人拖走了,反正这一家子人都奇奇怪怪的。”
余羡好等换完药就走了,她一走,文兰便道:“叶冲说又来了一些人,姑娘给的名单上那些人,只有几个没到,有的年纪大了出不了远门,有的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皇上亲审前三日。
此案大理寺迟迟给不出结果,又加上登闻鼓一事,皇上要亲自过问的,虽说对要犯用刑大家心照不宣,但搬到殿审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因而这几日他们都不敢对林玠用刑,以免他日皇上亲自殿审时落个刑讯逼供、欺君罔上的罪名。
偌大一个大理寺,案子毫无进展,他日殿审时一问三不知,恐惹人笑话。
无论如何也得打开点突破口,林玠那里坚如磐石,只能从韩正清处着手,大理寺一干官员轮番上阵,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结果师徒二人一个比一个硬,气得徐文元直跳脚。
不过入夜时分,倒是等来了一场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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