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想为难你，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裴迟野听了江致远的话，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步步紧逼：“我只是觉得，江先生好像不喜欢我。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说，我可以改。”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话里的压迫感却更重了。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江致远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看舅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勉强维持着镇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裴迟野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他心里那点刚被压下去的不满又冒了出来，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儿逆反心理。

他索性也豁出去了，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你妈妈当初是怎么走的，你当时年纪太小，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可以回去问问。”

“……”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就凝固了。

裴迟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狂风—暴雨。

他望着舅舅，一直没有说话。

我跟在裴迟野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他平日里虽说不上冷若冰霜，却也绝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喜怒不形于色，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可眼下，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眉宇间凝结着风暴，我竟有些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虽说我也厌烦舅舅总是阻挠我跟裴迟野，但血浓于水，他终究是我的亲舅舅，更是江意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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