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回到专心工作的状态,但脑子却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后巷的玉哥。究竟为什么玉哥会睡在后巷,我始终是无法想明白,恐怕就是把全球所有最高领导人都聚集在一起开座谈会也讨论不出玉哥睡在后巷的理由。(不过这种事真的值得讨论吗?就跟美国太空总署在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样无意义)
不行!不行!不行!我怎么又被玉哥牵着思维走了?还是赶快工作,工作啊!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居然是大哥!
“你快下班了吧?我也要回家,来接你一起吧。”
我兴奋地像只小狗一样对着电话狂点头。四点半时,大哥果然开车来到店门口接我,我兴高采烈地带着雅素扑上大哥的车子,请大哥先送雅素回去,再一起回家。大哥倒是很坦然地答应了,只是雅素为什么抖地那么厉害?我可是男人啊,当然把外套给了雅素穿(就是早上中途转职当了玉哥枕头的那件,还留在大哥车上)。可她还是抖地像遇到台风中的小花一样,我只好应她请求,让她自己回家了。(大哥的优点,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但大哥的西伯利亚寒流,是每个人都能切身体会到的,我也好冷啊~~~)
和雅素道别后,我刚要上车,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后巷中玉哥的睡相,脚步就僵住了。
“怎么了?”大哥不解地看向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有种奇异的愧疚感从胸口蔓延出来,控制了我的身体,令我无法动弹。
玉哥会睡在那里,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是不是该告诉大哥,玉哥睡在后巷的事情?然后大家一起回家?
玉哥躺在重型机车上熟睡的画面就像长春藤一样纠缠着我,内心里挣扎再挣扎,犹豫再犹豫。然而,想和大哥单独相处的思想最终战胜了我的疑惑。(其实我内心真正的念头是实在太恐惧玉哥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少一秒和玉哥相对都是好的,即使一秒钟根本不足以去弓虽暴人。)
可在车途中,我根本就没听到大哥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玉哥的睡脸。我反复跟自己说,没事的,玉哥的性格也根本不喜欢有人打搅,他就是睡到地球末日了,我也不该去叫醒他大人的。
我这么做,该是没错的。
大哥送我去超市买菜,我心不在焉得挑着菜,心不在焉得做着晚饭,心不在焉得被三哥四哥来回骚扰狂亲了老半天(不过亲吻与抱抱以上的就自动跳过了,我只是发呆,并不是发傻)。当晚饭做好时,玉哥依然没有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
“降玉这样是很平常的,别放心上,吃饭吧。”
即使沁哥不说,我也知道玉哥不回来吃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怎说也没白在这家呆了三个月。
可是心里的不安是什么?内疚是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心神不宁?
仿佛故意要让我更加良心不安,这不安份的老天居然一个闪电霹雳打下来,吓得我险些把手里饭碗都砸了!
“下雨了。”沁哥回头看了一眼,轻轻说道。但这句话到我心里怎就成了带巨刺的矛呢?
该不会……玉哥还睡在那里吧?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放下饭碗,像只失了主人的小狗一样狂奔出去,打开大门——哇啊!拜托!用得着这么声色俱佳地向我描绘暴风雨的景色吗?!堂堂七月底大夏天的,吃饱了撑着刮什么台风嘛!还闪电咧,这不是故意在整我嘛!
“我出去一下!”
本来以为几位哥哥会阻止我在这么一个天气时不吃饭冲出门的自杀行为,没想到四位哥哥只是非常整齐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路上小心”,然后又整齐地低下头只顾自己吃饭了。
我确实是在这样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冲了出门,但我不是傻瓜。我……我我我是坐出租车去到打工地点的,由于路途遥远,车费都等于我今天打工的费用了(我哭啊)。等到了目的地,雨已经小了许多,甚至开始有停雨的趋势。我收起伞走进阴暗的后巷,那湿滑的地面,寂静的巷子,只有我一个人小心翼翼踏步而来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一步接一步。黑暗中,我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迷人睡脸,以及因为大雨而塌了下来披散在肩上的秀发,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玉哥……玉哥……”
我轻轻摇着玉哥的肩膀,看到那双漂亮细长的眼睫毛轻轻弹跳了一下,然后,那对迷幻紫色的眼睛浮现眼前。
“我操!”玉哥火爆地瞪了我一眼,伸伸懒腰:“你终于下班了!”
“嗯。”我轻轻应道。
“那赶快回家吃饭吧。”
我跨坐在机车后座,稍微环紧了圈在玉哥腰上的手臂。我已经懒得去考虑是否会因为肌肤贴太近而引发某人的兽性这个问题了,我觉得自己就算被弓虽暴了也是活该的。
——刚才那电话是派出所打来了的,他们有一车杀人不眨眼的恐怖份子刚刚在收押过程中逃脱了,叫我们要小心注意。
玉哥中午时在餐厅究竟听到了什么,我想,我并不是真的不明白。
玉哥在后巷究竟是在等什么,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我只是太怕这个哥哥了,才会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就像大哥的冰冷,掩藏不了他的体贴关怀。玉哥的火爆,也不过是种表面的伪装壳。
内里是什么颜色,未必谁都能看懂。
但我不是色盲,我该看到的。
玉哥全身上下都淋的透湿,从漂亮的头发到鞋尖,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很坦然地靠在他背上。
我想,错的人可能是我。
那天晚上打了玉哥之后,玉哥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却处处闪避,甚至擅自将他所有的行为都列入古怪变态的方向,自以为是地做出极不合理的自我防卫保护。
其实玉哥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没有责骂我,没有打我,更没有弓虽暴我,(当然,弓虽暴其实不是一个正常发泄怒火的途径,好孩子不要学)甚至提都没提过。
该道歉的人是我,不是为了那天那一巴掌,而是我这该死的态度。
对不起,玉哥。
还有,谢谢。
谢谢你特地在这里等我下班。
回到家,玉哥完全没问桌上怎会有已做好的饭菜,他甚至连饭都没吃丢下一句“老子累了要睡觉,骚扰者一律弓虽暴无赦”,就回房去了。
他大人当然是睡得香啊,我却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玉哥今天在后巷的睡容,我就有所羞愧,同时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是怕这个哥哥的,而且是很怕,极度怕,就跟伊拉克人民恐惧美军一样真实且严重的精神压力。可为什么我总是会被这个哥哥出人意料的行动而影响?玉哥就是一抬手,都能吓得我一脑袋钻到地下去。
正当我思索不定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时,门“吱”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坐在了我床边。
“睡不着?”大哥体贴地问,好像我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别人呵护爱惜。
我有点儿撒娇般点点头。然后大哥突然伸出手,轻轻拍在我额头上,非常轻柔地,一下一下,然后,然后——大哥居然唱起催眠曲来了?!
拜托,大哥,难道我今天还是小学生吗?(我虽然长得是矮了点儿,但这身形要当小学生还是太超标准了吧?难道哥哥们眼中我根本就是个孩子?那你们连个孩子都袭击,你们还是哥哥吗?还是你们其实有恋童癖,就喜欢幼齿的?)
在大哥的拍哄下,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我迷糊得闭上了眼睛。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守一天贞操算一天。
关于玉哥的事,我已经不想再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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