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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观在你有两个爹

闻言,苏步高赏了她一道白眼,“如果是我哥开的倒好了,那家赌坊的老极呀,曾经还透我哥它狗食呢。”

“那他它了吗?”

“又旦替了他。”

姚荡松了口气,她仿佛能从苏步高的描述中看到当初的场景,也终于明白旦旦为什么会那么护主,

这两个人当真是一对共患难过的主仆,那时候的他们天天都活在水深火热里。

“可还有很多事,是又旦替不了的,等你有机会见到他,自己问他吧。”

“或许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姚荡怅然地垂下眼帘,自她从军营逃出那一刻,他们就错过了吧。他

会不会以为她辜负他的信任,开始认定当初他被幽禁的事与她有关?

“末必吧,我哥倘若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你还能认识他吗?”

是啊,他的确有一股仿佛任何力量都动摇不了的信念。然而,对仇恨如是,对她也会如是吗?

“他一定没和你说过吧?我先前在信里叮嘱过他几次,让他帮忙好好机场大巴你,免得我不在,四

爷又刚好行商去了,你闯了祸也没人收拾。结果,他竟然以为我们两情相悦,还信誓旦旦地在信里跟我

说……”他顿了顿,开始模仿起苏步钦的语气,“亲兄弟明算帐!你要什么我都让,但是那个叫姚荡的

女人,我要了。”

姚荡很诧异,印象里步步高和苏步钦就算真见过面,次数不会多,可他竟然能把苏步钦的口吻拿捏

得如此炉火纯青。更让她诧异的是苏步钦的那番话,至少,他从未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

即便她曾经在城搂上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逼供,他给的回答仍然很伤人。

“咳!我说,你有毛病是不是,一边和我说你哥­性­子软弱,会被欺负,要多照顾他,一边又把我说

得好像只会闯祸,还托他照顾我。你是想怎样啊?”姚荡不自在地咳了声,掩去了那些个动容后的小心

思。她不敢去想,怕想深了,会发了疯似的想见他一面。

“你对我来说就像最亲的妹妹,他又是我最亲的哥哥,我不在,很多事顾不过来,当然喜欢最亲的

两个人能互相扶持了。”

“互相扶持?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有多恨姚家吗?”

“我当然知道,你爹确实可恨,可你没罪。所以我才会特意跟我哥这么说,期望他对你能留情吧。

若姚家还有­干­净的人,那就只有你。”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啊,好像我们姚家各个都是从淤泥里钻出来似的,我四哥也很­干­净啊。”

“哈!”这话,让苏步高冷不丁地溢出一声笑,“你那些个兄弟姐妹,也就仗着姚家的气焰,为非

作歹仗势欺人罢了。可真正得你爹真传的,非姚寅莫属,这一辈里头,就他最不­干­净。”

“呸……”能让姚荡坚持的东西不多,除了对苏步钦的喜欢,就是对姚寅的崇拜。基本上正常人都

会受不了别人辱没自己的崇拜,这一点上,姚荡很正常。

“那你告诉我,商人有几个­干­净的。如果他够­干­净,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勾结均国救出姚家?

我哥心思那么缜密,都没料到姚寅有这一招。还有,如果他行事够磊落,我哥也不至于被他逼得骑虎难

下,以至于兵行险招。”

“慢点,慢点,这话得讲清楚。什么叫逼得他骑虎难下?”姚荡很快就在他的话中捕投到了重点。

她隐约能感觉到,不该刨根究底问下去,结局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还是没能忍住。

“这还用问吗?姚寅是什么头脑,他会不清楚你爹开口说要定了我哥的罪之后,会是什么结果?”

“知道又怎样?”这连她都能猜到。

“不怎样,只是与其等我哥做足准备再对姚家下手,不如他先行一步,这边部署好了一切,那边刚

好事发。我哥忍了那么久,差点就要把这仇恨压下去了,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幽禁的事儿还没沏底闹

完,就迫不及待地参姚家?因为他若不参,那个没脑子的太子就会先下手。到时候,就算他有三头六

臂、都保不了你。”

这话说得过去,不是苏步钦参的奏折,他就没权利­干­涉这件事,皇上也没理由不把这交给太子办。

而事实上,太子也原本就打算这么做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跟四哥有关,“太子又不听命于四哥。”

“那们爷的确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可他冲动,经不起怂恿。只要有人告诉他,皇上不过是想借他人

之手除了姚家,为了哄父皇开心,他就会按捺不住。”苏步高说得很冷静,对那们太子殿下,他是比雄

都了解,那压根儿就不是个做太子的料。

“四哥怎么会犯这个险,如果苏步钦诛了姚家九族呢?皇上那么想让姚家死,又万一他独断专行呢?那他就算部署得再­精­密,到时候也救不了。”

“你难道就没想过,姚寅当初连夜离开琉阳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带上你吗?他不是对你最好吗?况且,当初你又不在姚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你连夜出城,不是难事吧?”

“我当时在太子府,他根本找不到我。”她不信,仍旧想尽办法替四哥找借口。

“别傻了,姚家四爷是什么人,在琉阳城他就算找只妈蚁,说不定都能找到。留正像,我哥会心

软,就算父皇再坚持,他也总有办法帮姚家铺条活路出来。反之,一旦发观你被带走了,我哥会发疯,

他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连我都猜不到。”

——好个屁!你该不会是还在想只要姚寅没事,就会回来救你?得了吧,他就算有这个能耐,救的

也是姚家不是你。

——有什么不同,我也是姚家人啊。

——你还真不爱计较。即便是被利用,你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感叹下不行啊。

姚荡猛然记起了临出琉阳时,和又旦之间的交谈。

其实不是什么随便感叹,他是意有所指,似乎所有人都看穿了姚寅的意图,只有她,还在天真地以

为四哥仍日是一心对她好。

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样,她有资格恨吗?即便他真的是打马而过顺手把她一块儿救了,她也

无话可说。旁人眼里,看得姚家的挥煌荣耀,看不到姚家的罪孽深重,都以为是她一场错爱害得自己家

破人亡。

无论四哥怎么做,她似乎理应配合,想来,当时的情境下,那或许是唯一能保证全家都平安的办法,相比之下她被严刑逼供受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三岁孩童都会计转的得失,即使是最珍贵的金枝玉叶之躯,也比不过上百条人命。

而她,不是四哥的血亲,又凭什么奢望他不计回报地付出?

所以姚荡选择一如既往地装傻,没有人提,她也不去问,真相如何早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将军府突然将苏步高列入拒绝往来户,她没有发言权,只能认了。

可是他们对她的要求越来越不切实际,形同软禁。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排了一堆课程,闲暇

时间就只准待在园子里练练字,绣绣花。讲话要轻声细语,走路不能带风,坐个位子只能沾半张凳子,

读书再也不能抛头露面去学堂,还要玩什么一对一教学,简直去他娘的!

哦,对,“去他娘的”这种粗鄙脏话,也是坚决不准说的,据说在均国讲脏话已经上升成为不知廉

耻的罪行。

“去他娘的!”突然,这一声与良好涵养完令不搭调的咒骂,还是从姚荡腹腔中酝酿而出。

她受够了,为什么非要过这种日子?

想着,她把顶在头上的碗拿下,用力摔在地上,任它碎了一地,请脆声响惊醒了一旁手握戒尺正在

打瞌膳的嬷嬷。

打了个惊战后,富态的嬷嬷猛地站起身,还没搞明白状况,眨着腥松的睡眼茫然地看了姚荡一会

儿,中终于伙然大悟。顶碰上活像怀胎六月的肚子朝着姚荡走去,还没等她站稳,手里的那柄戒尺已经

狠狠地挥向了姚荡的手肘。

“痛痛痛!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哦,我其实没那么好欺负,你再打,我就翻脸了!”

“将军大人和姚四爷都说了,你如果不服管教,我就能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不就是让你项着碗

站两个时辰吗?你还耍­性­子摔碗了?摔给推看哪。两个时辰算什么,想当年我待嫁崇礼仗的时候,一站

就是一整天……”

“谁有空陪你想当年啊,你爱站那你来站啊!”这些天的经历让姚荡明白,只要这嬷嬷一想当年,

那就真的可以一整天不停休,必须赶紧帮她打住。

“呸!你这是什么话,我还需要站吗?你瞧瞧我这身殴,这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连将军大人都夸我

仗态万千。你要是不想让将军夫人她们看笑话,就给我好好学着点。将军大人已经帮你办好户籍了,你

就是真真正正的均国人了,过些天还要办个认祖归宗的庆典,到时候你要是丢了脸,那可怎么行。”

“我不要学了。将军夫人关我什么事,被她们笑话我又不会少块­肉­。还有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认祖归宗,谁想认谁认去,姑­奶­­奶­不玩了!!”姚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多一批祖宗对她来说有多大的好处?犯得着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撂下话后,她粗暴的撸起袖子,丢开那一堆繁复冗杂的规矩,大步朝着门外走。

然而,才跨了几步,眼看着门槛就在面前,体形壮硕的嫉嫉忽然杀出,不仅拦住了她的去路,还肚

子一挺,撞得姚荡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没给她破口大骂的机会,嬷嬷倒是先横起来了,“我可没求着你学,教你这种朽木我还觉得浪费­精­

力呢。你去打听打听,要不是将军大人和姚四爷求着我来教,全城有推愿意来教你啊。你不想学?可以

啊,我还求之不得了,去找姚四爷说去。这要是没有上头的命令,我就只管完成自己答应的事。”

“那你闪开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巨大啊,挡在那儿,要我怎么去找四哥?”她不甘处于下风,可

又无奈于这身形力道的悬殊,只好爬起来,过过嘴瘾。

“不用找了。”这头姚荡话音刚落,姚寅就以“说曹­操­曹­操­到”的姿态现身了。一道眼神去开了嬷嬷后,他蹙着眉,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姚荡,“又在胡闹什么?”

“我哪有胡闹,那些什么规矩啊,刺绣啊,音律啊,诗词啊……压根儿就不适合我,我不想学。”

“那什么才适合你?”他不再像以前般一味纵容,反而正起脸­色­问。

“我……”姚荡被问得语塞。她适合什么?她适合的那些令部是寻常姑娘家羞于启齿的。

“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在街上滋事?还是隔三差五去赌坊消遣?又或是打算在这儿也组个姐妹团,

用来无事就跑去书生聚集的地方,调戏良家­妇­男?”就连去书院那种地方,都不能安分,在他猝不及防

时,就领着苏步钦进他的视线!

“你也不用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吧……”

“你可以及驳,我并没有把你的嘴堵上。”他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冷觑着她。垂在身侧的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唯有如此,才能强忍住想将她拉进怀里藏妥的念头。

压仰得极深的心事,姚荡看不懂,她所看到的只有最近四哥所表观出的冷漠。他把她送进将军府,

如同丢弃个沉重的包袱般,迫不及待地把她丢给别人,甚至很少会来探望她,仿佛她过得好也罢坏也罢,都已是与他无关的事了。偶尔遇见,他也没什么话同她说,就连敷衍寒暄都没有。

他们的关系会僵到观在这样的地步,姚荡并不觉得奇怪,也知道自己没权利贪心地要求他像从前那

样,可至少他不该把话说得如此刻薄不留余地,“对,你说的令是事实,我没办法及驳,满意了吗?”

她倔犟地别过头,轻哼,开始怀疑他今天心血来溯地突然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挫光她为数不多的锐

气。调匀了急促的呼吸后,姚荡中继续开口,“可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胸无大志,不求让任何人刮目

相看,我活得自在,改变不了。你如果实在看不顺眼,大可以不看!还有那个将军大人,他要是觉得我

这种墨阳会丢了他们何家列租列宗的脸,那就别认我!我不是非要他这个爹不可以的……”

“我告诉过你,这里不是琉阳,姚家也不再是从前的姚家,没人有义务纵容你耍个­性­!”

分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带刺的话,为什么偏偏经由­唇­齿的过滤就变了味呢?姚寅不动声­色­地站着,实

则却恨不得毁了自己那张不争气的嘴。他不过是想结束冷战,想让她乖乖听话,在这非常时期老老实实

待在将军府里,甚至想求她尝拭着为他改变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

可只要一触碰到固执又倔犟的眼神,他便会仰制不住地想到那一晚,琉阳的城搂上,她是不是也曾

用这种目光,豁出自尊与骄傲,对苏步钦说出那些话?

她到底还是马他太过神化了,那样的场景之后,她还要奉送上一次次的婉转拒绝,要他怎么继续维

持住君子气度,忘记尊严,依旧甘心做她受伤时中会想到的避风港?

“不想纵容就不要纵容,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管我!刚好我也承受不起任何利用了!”

姚荡气呼呼地吼出这番一直憋在心底的话,摔门而出。

姚寅傻愣在当场没了及应。利用?这两个字让他背脊发凉,本想将那些难堪的无奈之举永远深埋成米米,结果,她还是知道了吗?

所以,他不再是姚荡曾经放纵依赖的哥,或者在她眼里他变得比苏步钦更可怕了?以至于她抹杀掉了他过往所有的好,最后毫不稀罕地问他一句——最好船远都不要再来管

我。

“姚四爷?姚四爷!”边上丫繁满含扭忧的唤声越来越响,“小姐跑出去了,您快追去看看吧,她从来都没出过府,万一出了什么事……”

去他娘的!狗屁!一堆疯子!

一堆平日里被压抑着不敢飚出的脏话,此刻,仍旧只是悄无声息地在姚荡肚子里翻滚。

她不假思索地奔出了将军府,冲动得只想逃离这种被人掌控限制着的生活,哪怕她很清楚根本就逃

不远,很快就会被揪回去继续那种刻极乏味的日子,放纵呼吸片刻也好呀。

在这种时刻,姚荡所能想到的全市委屈。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惊喜”这个词儿存在。分明,近来她的日子只有惊全无喜可言。抄家,非她所

愿,可面对六姐他们的指责与埋怨,偏又无从驳斥:在她还惊魂末定的时候,又忽然说她非姚家所出。

认爹,搬进将军府,顶受着如今那位将军夫人可怒不可言的眼神生活,这些她令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只

因为她在乎的那些人希望她这样。就算明知道和四哥之间难回到从前纯粹无暇的关系,她也认了。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血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一个个都已经把她身上所有的利用价

值榨­干­了,最后就不能顾及下她的意愿吗?他们纯粹是按照均国大家闺秀该有的调调,自说自话地在她

身上炮制。

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有血有­肉­的感情,她只要按照他们的意愿按部就班便好。

口口声声为她好,事实呢?他们想要的不是真正的姚荡,而是个不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笑的时候

不笑、出门不会丢脸露人口实的傀儡。

如果这一切只是这位将军大人的想怯,她不置可否,毕竟对她来说那本就是个没有感情成分的

“爹”。

偏偏最卖力想将她扭曲成理想形象的人是四哥,一个她以为令天下最了解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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