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出殡之后，段慕天来过一次天牢。

当他看到冰冷的天牢里蜷缩成婴儿的女子时，他的心有一瞬间揪痛，但下一刻，对她强烈的仇恨又占据了上风。

他让人用冷水泼她，用鞭子打她，用力各种各样的方式企图让她清醒过来，承受他的怒火，可是女子兀自昏迷着，用她的无言对抗着他的怒火，让他心中怒火更盛。

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她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看到她的泪水，晶莹如珍珠，无声的滚落，他听到她的梦呓，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可他却清晰的听到。

“天，天，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天……”

他如遭雷击，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空而出，却最终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

他忽地想起那一天，她微笑着对他说：“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时，他掐住她的脖子，要置她于死地，她却只是微笑的告诉他，她爱他！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一个人，当着世人的面，大声的对他说爱，没有一点虚伪，没有一点杂质！

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乱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将她一把扔开，看着她的头撞上冰冷的墙，鲜血留下来，无动于衷。

“传御医！”他冷冷吩咐，转身离去。

他不允许她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害死了我的慕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