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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伊月圆缺(大唐双龙同人) > 第 39 章

第 39 章

白天的秦淮河虽然不及晚上,但是也聚集着不少的各­色­人物。

宋缺和黄伊的出现,顿时吸引住这里花娘和来往之人的目光。黄伊和宋缺目不斜视直向拢翠楼走去,才至楼口,宋缺却将黄伊拉住,黄伊看见花楼门口竟然有禁卫在守着。

“谁来了?”黄伊问道。

宋缺­阴­沉的说:“晋王府的直系部队。”

黄伊问道:“他怎么来了?难道是特意等我们上门?”

宋缺摇了摇头,说:“这到不一定,自从杨广领了江南总管的差事,这一个月来,他都必来秦淮河,今天他驾临拢翠楼也许是凑巧罢了!”

黄伊若有所思的站立在原地不动。

宋缺笑说:“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黄伊笑了笑,和宋缺一起提步走近拢翠楼,这门口的禁卫对宋缺和黄伊一丝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她们心中开始保持警惕之心。

两人踏入花楼大堂,就听到阵阵丝竹之声。大堂设有二十几张座椅,座椅上的人个个身着锦衣,显然都是富贵之人。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只见宽阔的大堂中央是一座红­色­炫丽的圆形舞台,舞台周围以珍宝璎珞镶嵌,显得舞台更加光辉夺目。台上有一身着隐隐透明的粉­色­轻纱舞衣的舞姬,舞姬漂亮美艳的脸上带着勾人的笑容。雪白的玉臂双足在舞动之时时不时的显露出来,其摇曳之态更是媚态天成。

黄伊和宋缺对这舞蹈视而不见,他们眼睛直盯着舞台下首座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长得十分俊郎,端坐在那里,显得贵气十足,黄伊很快就认出这年轻男子正是晋王杨广。

杨广微笑的和他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有说有笑,许是感觉到两人的目光,他抿了一口茶,然后不急不缓的回过头。

看到见到宋缺和黄伊,脸上立刻布满笑容站起身,众人见杨广起身,他们也连忙站起身,一齐看向宋缺和黄伊。

期间,有不少的人见过宋缺,摄于宋缺的威名倒是规规矩矩的低下头去。不知道的惊叹与两人的绝世风姿,相互低语询问。

杨广大踏步走了过来,看向黄伊有些惊异和暗叹。

“今儿个真是凑巧,宋阀主怎么有兴趣上这温柔乡来了?”杨广笑说道。

宋缺淡淡的说:“晋王闲情逸致,自不是我等劳累之人所比!”

杨广听了这话,“哦”了一声,客气的笑说:“宋阀主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本王自当倾尽全力!”

宋缺心中雪亮,他淡漠对杨广的说:“晋王殿下客气了!宋某人办事向来靠自己,晋王殿下自便!”杨广脸上带着些许尴尬之­色­,但是很快恢复如常。他早就知道宋缺的­性­子,加上自家非汉室正统,宋缺看不惯自己也很正常。眼下局势未定,忍他一时又如何。目光瞥见黄伊清淡的笑容,杨广心中有了一丝考虑。

“宋阀主请便!”杨广热情的说。

宋缺见状,连忙和黄伊一起转身像楼中后堂走去。

才进后门阁楼,迎面而来是一阵惑人的香风,宋缺伸出掌力凭空打出去,只见一水红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被打落远处的花丛之中。

两人走过去一看,只见一艳丽无比的女人痛苦的倒在花丛之中,嘴角流出淤血,眼睛看向宋缺和黄伊的目光却是目光朦胧欲泣,好是让人心怜。

黄伊见状,一眼扫视这女子的身体,发现女子身负武功,眼光虽然柔情妖媚,但是在黄伊面前她看到的却只是一片算计和冰冷。

“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白灵!”黄伊平淡的对宋缺说。

宋缺点头,说:“你去吧,我会将事情问清楚!”

黄伊扫了一眼这女子,她放心离开这里向阁楼行去。她的武功比宋缺低上数筹,媚功也不到家,她根本不担心她能从宋缺手里逃走。

阁楼旁边的阳台之上,一只白­色­大雕双翅微微张开,好似想要裹住一个什么东西。突然,它收回了翅膀,胖胖的身子一摇一摆的朝着阁楼房间走去。

黄伊才进阁楼房间,就看到白灵欢喜的向她跑来。还来不及说白灵几句,黄伊好似感觉到一丝若隐若无的­精­纯的灵气。

白灵邀功似地雕着黄伊的袖子,黄伊跟着白灵朝着阳台走去。越是靠近阳台,黄伊感觉这­精­纯的灵气越加浓厚。

黄伊站在阳台,阳台上只是一些世俗珍贵的花卉。她皱了皱眉,然后用神识一一扫过阳台,终于,黄伊将目光放在墙角的一盆昙花上。

吸物诀发动,这盆花转眼就到了黄伊手中。轻轻一松手,花盆掉落在地上。满地的瓷片和泥土,一块黝黑不起眼的的铁片飞到黄伊手上。将灵气输入期间,一时间,金­色­的光芒闪亮整个阳台。

铁片慢慢显现出三个陌生的字样,正是修仙界的文字。留影石,这世俗竟然有如此宝物,黄伊将留影石收进凌空石中,她的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拿出五颗兽灵丹喂入白灵的嘴里。

看着白灵吃的欢快,黄伊看着白灵的眼光更加柔和了几分。没想到白灵竟然会变异,这顺灵摸宝的能力在修仙界也只有几种可怜的灵宠才有。

听到楼下的脚步声,黄伊袖子一甩,地上的碎片和泥土收进储物袋中。她连忙招呼白灵跟上,然后径直下楼走去。

宋缺看见在天空飞翔的白灵,停住了脚步。

黄伊掀开门帘,微笑的说:“那女子问清楚了吗?”

宋缺说:“她身体的功力很像魔门的运转路线,只是被杨广派人将她领去!”

黄伊听了,立刻明白其中暗藏的政治。

“看来静斋在大隋也不是铁板一块!”宋缺叹道。

黄伊笑了,“朝廷两边争斗,对你们还是有好处了,不然为什么你因为杨广一句话就将她放了!”

宋缺听了,顿时放下感叹。他转过头,问黄伊道:“事情解决了?”

黄伊点了点头,说:“白灵以后不会上这里来了!”

宋缺听了,虽然这事情古怪,但是他并没有心思去探听。黄伊正待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回过头,不一会儿,一对禁卫列队前来。

为首的中年汉子公事公办地向宋缺行了一个躬身礼。

“宋阀主,王爷在大堂设了宴席,还请阀主入席!”中年汉子一板一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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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和黄伊对视一眼,黄伊脸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中年禁卫。这个禁卫后退了几步,黄伊笑出了声。

“蕴嘉,我们去吧!”宋缺考虑许久,终于决定去赴宴。

黄伊见这禁卫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琢磨杨广的用意,她朝着宋缺点了点头。

宋缺便拉着黄伊向前堂走去。

两人和禁卫拉开距离,宋缺悄声说:“杨广是为了魔门女子的事来试探我们的,更多的是想和我们结盟!”

“你这一去,就算没有和杨广结盟,落在有心人眼里,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尤其是静斋得知杨广和魔门的关系后,她们可能真的要和你反目了,你不考虑考虑?”黄伊分析说道。

“我和静斋本来就存在分歧,就算不因为此事,将来也会兵戎相见!更何况,我和静斋并没有什么关系!”宋缺淡漠的说。

“梵清惠,你不在乎了?”黄伊突然戏谑说道。

宋缺脸上难得闪现出一丝尴尬。

“胡说,我和梵清惠只是有些交情。”宋缺解释说道。黄伊听了他的话,也不再不多说。

一路两人安静的走到大堂,大堂里欢声笑语,歌舞满堂。黄伊和宋缺走进大堂,杨广连忙迎了上来。黄伊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正是两人在阁楼鬼祟的女子。

黄伊扫视周围,发现原本堂内的富贵之人已经消失,周围只有拢翠楼的花娘和杨广的死卫,再加上这个魔门女子,这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两人应杨广之邀进入宴席,期间杯筹交错。黄伊淡笑看着宋缺和杨广东扯西谈,什么地理杂文,风花雪月也扯得满面笑容。小半个时辰后,杨广背靠着的椅子上,将一直跟着他的美貌女子扯进怀里。

他笑说:“宋阀主,这女子可是原南陈大将萧摩诃的夫人任氏,不过陈叔宝昏庸,做出了霸占臣妻的龌龊事情。任氏心慕宋阀主,本王听闻宋阀主丧妻,不如将任氏送与阀主,以后也可为阀主多加繁衍子嗣!”

黄伊拿起一杯酒,看着含羞带怯的任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宋缺笑说:“宋某人向来痴迷武道,殿下的心意无福消受!”

杨广听了也不在意,他将任氏推开,向着宋缺敬了一杯酒。

说道:“阀主此次进京,父皇听从静斋和太子之言,为了与岭南交好,说不定会有赐婚的举措,任氏好歹是一心慕阀主的绝­色­佳人,阀主也忍心弃之不理?”

宋缺闻言,知道杨广明着送人ℚi妾,实际是在试探自己对杨坚杨勇的态度。而任氏出身魔门,正好也可以试探自己对静斋和魔门的态度。

宋缺想了想,含笑说道:“晋王不必担心,宋某人已有心上人,皇帝和太子的美意自然可以由他人消受!”

杨广听了,心中一定,然后面带笑意打量这黄伊说:“原来如此,莫非是阀主身旁的佳人?”黄伊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她正听着有趣,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宋缺看向杨广,淡淡的说:“晋王真会说笑,蕴嘉乃一男子!”

杨广敲了敲餐桌,不紧不慢的戏说:“黄姑娘今儿早上一出可真让本王赞叹,这化妆之术虽然神奇,可是终究瞒不了本王这个知内情的!其实本王还要多谢黄姑娘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才对!”

黄伊听了这话,立刻明白杨广早已猜到事实。他存心在戏弄与她,她勾起一丝笑容,双手轻柔的斟起两杯酒酿,原本晶莹的酒水却突然变得赤红起来。黄伊将一杯送与宋缺,另一杯轻轻的放在杨广面前。

笑说:“之謜,没想到晋王还记得奴家,奴家想敬你和晋王一杯!”

宋缺见黄伊如此形态,他含着笑却没有任何犹豫就端起赤红的酒水的喝了下去,黄伊心中一暖,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就如此相信她了。

杨广心中迟疑的看着红艳的酒酿,显得十分魅惑诱人。以他的眼力,他是没有看见黄伊如何将这酒变得赤红。酒一但变­色­,都是有人在酒中添加了一些东西。她解毒厉害,想必下毒绝对不弱。虽说宋缺喝后无事,但是他们毕竟是一伙的,十分可能是串通起来。

黄伊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广,又对宋缺温柔的一笑。宋缺被这美丽柔和笑容愣住了神,随即很快回应过来,又端起另一酒杯掩饰刚才的失神。

杨广斜视周围,任氏带着殷切的笑容看着宋缺,突然说道:“殿下不胜酒力,就由奴家代王爷饮慈悲如何?”

黄伊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杨广见状,不知为何,心中一冲动就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黄伊笑看着杨广的动作。

当杨广放下酒杯,他感觉体内有一寒冰之气瞬间流串于身体各处,身体各处也开始麻痒起来。杨广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她真的敢向他下毒手。

宋缺发现了杨广的异样,皱了皱眉头,但是他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黄伊的为人他虽然不完全清楚,但是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慧又懂得分寸的人。更何况刚才杨广的话对黄伊一个未婚女子确实孟浪了,她想给个教训也未尝不可。

看着杨广面容有了些许的扭曲,黄伊连忙‘关心’的问道:“晋王殿下怎么了?”杨广来不及说话,一道诡异的气劲向黄伊打来。

黄伊张开袖子随手一拂,气劲转眼消失不见。两人速度之快,除了宋缺竟无人看见。

任氏警惕的看了黄伊一眼,黄伊站起身,抱着手臂俯视的看着任氏。任氏连忙撇下黄伊,连忙扶住杨广。

杨广靠在任氏身上,没有露出一丝声响。黄伊开始有些赞赏杨广的忍耐力,她给杨广酒变­色­只是一些小技巧让酒变得更加香醇,真正的手段是杨广喝酒时,黄伊手指无声息的将一滴酒水轻弹于杨广的脖颈。这一滴酒水她用的可是简化版的“生死符”,重生简化版的死符者与真实的“生死符”一样让人觉得麻痒无比,不过这种简化版的生死符”解决简单,只需要用热水沐浴一次便可。这是小时候,她和哥哥在桃花岛无往不利的整人法宝,没想到现在她还有用到的一天。

黄伊对着任氏说:“晋王殿下已经喝醉了,任夫人可要好好伺候殿下沐浴更衣,不然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任氏和杨广都是聪明人,任氏连忙扶着杨广向拢翠楼的房间走去,经过黄伊身边,杨广眼睛深沉的盯着黄伊久久不放。

宋缺不着痕迹的拦住杨广的目光,黄伊微微一笑,然后悠然的坐在一旁品着美酒。

杨广和任氏走后,宋缺扫了一眼台上不知所措的歌女舞姬,说:“依依,我们走吧!”黄伊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潇洒的起身。

两人走出拢翠楼,宋缺说:“你不要在意杨广的话?”

黄伊停下脚步,奇怪的说:“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心中清楚就好。我不会当真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胡思乱想之人!你不必如此纠结。”

宋缺听了黄伊如此洒脱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望。

转眼看到波澜壮阔的秦淮河,宋缺轻松问道:“依依,可是想去秦淮河里玩耍玩耍?”

黄伊打量周围一眼,然后微笑问道:“你陪我?”

宋缺点点头,说:“难得如此清闲,我们也好生乐呵乐呵!”

黄伊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喜悦。她欢喜的说:“你去寻艘小船,我们去秦淮河面耍去?”

宋缺笑问:“天­色­有些­阴­沉,可能会下春雨。你要用小船,你会水吗??”

黄伊听了,连忙骄傲的说:“我出生在岛上,三岁就可以在东海游水了,少看不起我!”

宋缺无奈的笑笑,说:“我信你就是,你等着,我去寻船!”

看着宋缺远去的背影 ,黄伊心中突然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秦淮河像玉带延展,沉静优美.。这时候,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一条条雨丝,春风轻抚着大地的脸庞,毛毛细雨欢喜的从天山洒落下来,不一会儿,整个秦淮河被这迷蒙的雨雾笼罩起来。

这时候,宋缺走了过来,黄伊看到岸边有一画舫停在那里,画舫尾间还拖着一只小船。

宋缺走过来,他用他那宽大的袖子遮住黄伊的头上,然后拉紧黄伊的小手小跑的向岸边走去。黄伊感觉细雨不再飘落与发间脸上,她无意识的跟着拉紧自己的人奔跑,黄伊心中突然迷茫起来。她真的很贪恋这种完全不同于爹爹娘亲和哥哥对自己的温情,这种细心体贴的温情,竟让她生出一丝被呵护的幸福感觉。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这是怎么回事?

宋缺将黄伊送上画舫,理了理她额前湿透的发丝,连忙解释说道:“雨越下越大,我们先在这画舫歇息一会儿,后面我准备了一艘小船,雨一停我们就可以过去!”

黄伊没有注意宋缺的话语,她白皙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红晕,她连忙轻点一下额头。

宋缺没有注意到黄伊的异样,他转过身去看着迷蒙春雨。说:“依依,画舫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梳洗梳洗!”

黄伊听了这话,稍愣一会儿,就慌忙地侧身进了画舫的小型房间。当黄伊看着房间里的蓝­色­衣裙,黄伊脸上带着更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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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伊连忙将已经有些松散的男子发髻打散,抹去剑眉和一些伪装,顿时一个绝美的丽人出现在镜中。

灵气笼罩着全身,湿润的头发瞬间变­干­,美丽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水灵诀撒在发上洗去尘土,擦了擦脸,黄伊整个人顿时变得清爽起来。

她换好衣物,然后静坐在镜前梳着发髻。她的脸上带着从心底溢出的朦胧的笑意,让原本倾国之容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想到宋缺身上好像也是一身湿透,黄伊手指灵动快速给自己的头发编成一长长的发辫,然后打量着周围,她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男子的服饰。

黄伊心中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眼中闪出一个决定。她走出船舱,看见宋缺站在画舫口用内力风­干­衣物,她连忙递过一块丝巾给宋缺。

宋缺瞧了黄伊一眼,眼中闪出一抹惊艳。然后迅速接过丝巾掩饰住自己震撼之情,他擦了擦脸,然后随手将丝巾收进怀里。黄伊见状也不说话,她站在他的旁边,眼睛望着这烟雨中的秦淮。

秦淮河上雾­色­氤氲,雨中的秦淮,让人很容易感受沉寂而迷蒙的心情。两人安静看着这烟雨秦淮。

“你说,这武有极致吗?”宋缺望着秦淮深处低声问道。

黄伊顺着宋缺的目光看去,只见隐隐约约有两道影子在相互打斗,虽看不清楚,但是两人明显也只是后天境界。

“没有!”黄伊肯定的说。

宋缺定定的看着她,黄伊却问道:“之謜,你为什么取名“缺”?”

宋缺突然想起当初父亲说过的话。

人生岂会完美无缺。天地初分,­阴­阳立判,雌雄相待,在均是不圆满的状态.。阳进­阴­退,­阴­长阳消,此起彼继,众生追求的也是是永不能达到的完美和平衡,就是武道也是如此。

黄伊说:“爹爹说,学无止境,而武道只有突破才能扑捉到世间的奥妙!其实若是真达到了武道致极这必是代表某种停滞不前,这不是武者所追求的!”

宋缺闻言,不停的琢磨“武道致极这必是代表某种停滞不前”这句话,他好似想到什么,又问道:“每个人在某一时间,都自有其极限,就像全力跃高者,不论其如何用力,只能到达某一高度。这岂非不是世人所求的武道极致!”

黄伊抬眼看着宋缺,心中暗自觉得宋缺敏锐,这番话一来,就看出宋缺的超前思维。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和修仙界不正是存在看不见的界限。

她忍不住透露说道:“这种极致只能是伪极致,武道玄妙莫测。也许当你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也许你会看到自己其实只是武道的最起点!”

“你说的是破碎虚空之后的事?”宋缺­精­神的问道。

黄伊正要答话,突然天上轰隆大作,一道闪电向黄伊闪来。黄伊筑基中期的实力可以感觉到这闪电的危险。

黄伊抓住宋缺的手臂,施展御风术瞬移到岸上,闪电落下,那画舫顿时成了一座飞灰。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消失的画舫,心中却是想到娘亲所说的大道秘闻——一线生机。原来每个时空都有其规律,一旦上界之人在下界犯了戒条,必受其法。还好她没有将事情说的明白。

抬头向宋缺看去,只见他紧紧盯着画舫的消失的位置,突然,黄伊感觉到宋缺的­精­气神突然上涨,他腰间的弯刀开始响动。

黄伊走到一旁,心中暗叹宋缺的好运气。刚才的那道电罚,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道的法则,而且碰巧让宋缺窥到一丝奥妙,竟然顿悟了!他真的是武道奇才。

黄伊见周围宽阔,但是百米外却有路人。黄伊从储物袋拿出十块灵石,抛向四周方位。

她含笑的看着灵气十分小心的进入宋缺体内,宋缺气势慢慢拔高,从练气后期前级跳过中级后级正向先天练气后期圆满冲击。若是成功了,按照宋缺这种情况,他应该达到这个世界的大宗师之境,就是因为她的误打误撞,竟然让他提早了近三十年。

宋缺这晋升滔天的气势建康进入先天的武者顿时感觉到无限压抑和恐惧。进入先天境界的人无不是其中佼佼者,他们心中震撼一下,就连忙朝着宋缺的方向驶来。要知道大宗师境界除了消失十年的邪帝向雨田,这个世界没人达到。谁知道此刻竟然有人突破了,他们心中迫切极了,毕竟到了这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破碎虚空。

黄伊感觉宋缺正在吸收灵力,显然是初步同化玄气内力杂质的关键时刻,只要初步成功就是正式踏入大宗师之境,历来这一关拦住了无数人,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无数静斋传人斋主已经­阴­癸派宗主圣女都没有成功进阶剑心通明和天魔十八层。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赶来,黄伊心中无奈极了,这种练气期的晋升要是在修仙界,谁都不会在意,要知道除了结丹和结婴,谁会这么闲着无事出来凑热闹。

不一会儿,打坐的宋缺也感觉到千米之外的来往之声,他心神有些不定。黄伊见状,一边用­精­神力控制少许的灵气不着痕迹的为宋缺加快速度,一边用清心诀安慰说道:“之謜,这个机会难得,你放心突破便是,有我在,他们没能力阻挡与你!”

宋缺放松下来,他继续集中­精­神向大宗师之境冲去。

片刻之间,黄伊面前最先出现了三男一女的中年人,宁道奇也在其中。他们看到正要突破成功的宋缺,脸上忽青忽白。其中宁道奇最为复杂,毕竟半天前,宋缺虽然晋级宗师但还是弱上自己,没想到此时他已经将自己远远抛在了后头,即将达到他一直向往的境界。

四人刚想凑过去,黄伊冷言说:“我不阻拦你们观摩,但是别想靠近之謜身前周围十步!”

一穿着锦衣官服的中年人看着黄伊,眼睛闪出一惊艳的亮光,随后他双眼微眯,危险的说:“这位娘子……”

“宇文大人!”随后而来的杨广看见宇文伤对黄伊露出危险神­色­,连忙出声制止道。

宇文伤和其他三人回过头,连忙拱手行了一礼。

“微臣/臣妾/贫道见过晋王殿下!”

杨广连忙虚扶起四人,带着和煦的笑容说:“宁道长、舅舅舅母、宇文大人不必多礼!”

宁道奇、独孤罗尤楚红夫­妇­和宇文伤看了杨广一眼。

独孤罗亲切的说:“阿摩怎么如此之快就赶过来了!”

杨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未回答。尤楚红戏谑的对独孤罗说:“相公,阿摩最近一直呆在秦淮河,能不早到?”

杨广讪讪的笑了笑,独孤罗自小宠爱杨广这个侄子,他哈哈大笑,说:“阿摩小心被皇后娘娘知道,做舅舅的可不帮你了!”杨广连忙口称不敢,独孤罗既是母舅又是独孤阀第一高手,他是十分尊敬的。

宇文伤现在不想听杨广和独孤家扯关系,他径直向前一步。

黄伊面无表情的伸手带着绵绵掌离向宇文伤的胸口打去,宇文伤的脸上神情肃穆,他举起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黄伊的掌法。两人的气劲相互交击,响个不绝。

黄伊见宇文伤如此不知进退,她想要加大功力将他废了的冲动。这时,杨广说:“宇文大人手下留情,这位娘子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万不可伤了她!”

宇文伤听了,冷哼一声,然后立刻飞退出去。

黄伊见状,也决定给杨广一个面子,她飘然落于众人前方,将众人挡在离宋缺十步之外。

这时,远处又飞来一群人,石之轩、碧秀心还有其他一些江湖名流和世家大阀子弟来到此地。黄伊见到一群穿着灰衣的武士服的武士赶了过来,黄伊看见正是宋家的家卫的式样。

他们看到场中正在突破的宋缺,脸上闪出激动惊喜之­色­,他们连忙单膝跪在旁边,黄伊皱了皱眉,说:“你们守住四方,站远点!”

他们看见黄伊,这些天宋缺对他们也有些交代,他们很是顺从的听黄伊的分派。这番作为,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深思起来。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宇文伤也是如此。他们心中清楚,就算他们打扰宋缺进阶失败,但是这时候的实力绝对已经摸到大宗师的门槛,他们这群离宗师之境还有一段差距的自然不想与之结为死仇。

宋缺的气势越来越强,黄伊心中一喜,这是成功的预兆。

周围一阵轰响,黄土纷飞迷住众人的眼睛,周围带着一丝进阶后残留的气息,大家连忙用心感受起来,许久,他们自感受益不浅。

黄伊带着笑容连忙赶过去,宋缺睁开双眼,看见黄伊,脸上露出轻松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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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站起声,对黄伊真诚的说:“谢谢你,依依!”

黄伊温婉的一笑,摇了摇头。

这时候,周围一阵吵闹声响起。黄伊看着他们各异的目光,低声说:“今天是玩不成了,我先回风铃楼了!”

宋缺点了点头,这些人可是汇集大半势力强大之人,他身为宋阀的一员,也不免要和他们处理好关系。

他低声说:“小心点,明天我再陪你出来?”黄伊微微一颔首,然后趁着沙尘遮掩从另外一边飞了出去。宋缺等到黄伊消失才将沙尘散去,他走了过去,此时的他全身­精­气内敛,与他以前刀锋刺心的冷冽形象全然不同。

他们见到此时的宋缺,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宋缺冷冷的扫了一眼最前方的宇文伤,稍微放出一丝威压,宇文伤只觉跌入寒冰窖中,他竟然提不起看宋缺的勇气。其实他根本没想过打乱宋缺晋级,他只想这靠近点观察感悟。后来,他看到倾世无双的黄伊,这让他十分眼馋,他见过美人不少,静斋仙子、魔门妖女、贵气丽­色­逼人的两朝皇后后妃,都不曾让他生出据为己有的心思。可是今天,他见到如斯美人,让他存上了心思。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身为唯一宗师境的宁道奇感叹说:“恭喜宋阀主进阶大宗师之境,破碎虚空有望!”

宋缺看着宁道奇,然后淡然笑说:“宋某人谢宁道长赞语,宁道长以致宗师顶峰,假以时日,宁道长必然突破!”

宁道奇听了,苦笑连连。这一关口,最重三样,感悟、心境和机缘,他现在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事情,机缘不到,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突破了!

“承阀主吉言,贫道只得顺其自然了!”宁道奇缓缓说道。

最高的宁道奇发完了话,众多的人也开始向宋缺道贺。只有石之轩碧秀心以及宇文伤、独孤夫­妇­和杨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原本宋缺突破宗师已经让朝廷和晋江忌惮了,现在又突破大宗师,宋缺和宋阀的地位不知上升了多少,希望他不要违背他的诺言才是。杨广心中默默想到。

宇文伤和独孤夫­妇­却在思虑与宋阀的利益得失,石之轩心中惊叹同时也决定回去钻研补天阁的心法创出绝技。碧秀心却想着是不是该劝说师门,让师妹与宋缺联姻。而其余与宋缺道贺的人也是想法各异。

春雨慢慢停下,黄伊打开房间的门窗。她看着翠绿**滴的新叶上带着晶莹的雨珠,黄伊发出一丝灵气将这雨珠裹在空中,知道雨珠化成一小团热气消散于天地。

天慢慢黑了下来,黄伊远远听见风铃楼车马不停,对面的瑶光坊更是人声鼎沸。

院子里突然进来一个身影,黄伊郁闷的看着他。只见他慢慢向二楼走来,黄伊将窗户重新关好。打开房门,宋缺踏步走了进来。

黄伊见他衣服未换,皱了皱眉,她给他切了一壶茶递给他问道:“事情办好了?”

宋缺挽起袖子,说:“还没有,家族之间的利益往来不是那么简单!”

“那里今天晚上还要去?”黄伊问道。

宋缺笑说:“不必,这来去交往是三弟负责,我已经将三弟传来,过上十几天左右他就应该到了!”

黄伊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是准备在建康再呆上十几天?”

宋缺看着黄伊笑说:“扬州离建康远,我们先去扬州再回来如何?”

黄伊露出笑颜,说:“没事,扬州的事情我不急,建康城很大,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

宋缺看着黄伊,发现黄伊的确一丝着急之­色­也没有,他点了点头。

他抿了一口清茶,‘咦’的一声,说:“这是什么茶,很是清香!”

黄伊笑说:“这是莲花茶,一株三­色­莲还剩下一些未现蕾的莲花,我将它匀成花茶叶,味道不错!”

宋缺当初就知道三­色­莲的宝贵,笑说:“难怪如此熟悉!”

黄伊以前因为宋缺没有接触到灵气这种霸道有温和的能量,所以并不敢运用出来,如今他开始同化内力,再加上日日服用含有灵气之物,想必筑基少了一层困苦,不过这也有坏处,这个世界晋升筑基若不是坐死关成功,就算筑基了也不会破碎虚空升入上界。只是,这个世界千年来又有几个人做死关成功飞升的,就是他们所说消失的向雨田,黄伊也怀疑他是否成功进入修仙界。她现在做好准备,到时她结丹后会受上界吸引,若是他愿意,就带到他一起上去也是可行的。

静静的品完花茶,宋缺看着暗下来的天说:“依依,该是去瑶光坊的时候了!”

黄伊笑着从衣柜拿出一套白­色­儒裳,说:“你衣裳有些脏乱,先去换洗再说!”

宋缺低头一看,他才发现刚才他因为心中着急,竟然来不及回房换衣就过来了,他心中生出一丝奇怪之意,他怎么如此冲动心急了!

看到手上不知什么材质的轻滑如雪的衣服,他走到屏风后将他换上。他发现竟然是如此合身,这衣服穿在身上十分舒适。这是她专门为他做的衣服?他心中涌起这番思想。

黄伊见宋缺穿上这衣服,更显得他清俊不凡。

她笑说:“合身吗?”

宋缺点了点头,含笑说:“你做的?”

黄伊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擅长炼器,但是她还是知道一些,这见衣服是她来这世界第一次炼器,做出来的这件护衣至少也是上品法器级别。她还在护衣上做了一些暗纹阵法,平时穿在身上可以更好的汇集灵气,再加上可以防止一些练气期的初中法术和法器的伤害。

宋缺听到黄伊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手突然顿住,心中突然生出复杂和喜悦之­色­。

看着黄伊并没有任何害羞和异样,他心中奇怪极了。他忍不住问道:“依依,你知道女子给一个男人做衣是什么原因吗?”

黄伊一愣,突然想起小时候梅师姐给大师兄做衣时幸福的模样,还有小师嫂还未嫁给小师兄时送衣服时羞羞答答的模样,她的脸上瞬间通红起来,哎呀,她这是帮人炼器,怎么在这人眼里就成了……她连忙瞪了宋缺一眼,着急的说:“这是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多衣服,我还你一件是应该的!”

宋缺一愣,随即笑开了。依依,那些衣服可不是他亲手做的,含义不同……

黄伊又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说:“你先梳洗好了,我去风铃楼等你!”

宋缺还未回话,黄伊就扬起一道残影,瞬间出了房门。

宋缺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打起水梳洗。

瑶光坊,黄伊随着宋缺朝着特殊的入口进了二楼一个包厢。包厢里有六七把椅子,宋缺等黄伊坐下,才拉开前面的窗户。

黄伊向前一看,只见下面的舞台和大堂十分清晰可见,这个舞台比拢翠楼的舞台华丽漂亮的多,这个舞台用黄金凿成一座十二瓣莲花,莲花的中心,又生出一朵绯­色­绿意的一­色­瑞莲。期间的黄金珠宝璎珞以及玉石不知镶嵌多少,将整个舞台照印的光彩夺目。舞台下名列各种华贵椅子,椅子上的富商权贵交头接耳。

这时,黄伊刚想收回模样,她突然看到大堂偏僻的包厢突然开了,瑶光坊的侍女端着酒菜小吃松了过去,黄伊瞟见一对熟悉的面容。

“之謜,石之轩和碧秀心在那间包厢?静斋和­阴­癸派纷纷派人出来抓捕他们两个,他们怎么还有兴趣呆在建康?”宋缺顺着黄伊的眼光看去,许久,他说:“石之轩艺高胆大,加上又是与他关系紧密的明月献技他不会错过!有碧秀心在,这静斋为首的白道是不愿意与石之轩结成死仇的,至于­阴­癸派,还是差了些!你怎么关注起他们的事来了?”

黄伊说:“遇见了有些好奇,更何况,碧秀心对我可是有很深的敌意……”

宋缺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

黄伊将当日在路上的事情说了,当然重点是“碧秀心要杀她”。

宋缺听了,冷笑说:“没想到她们还真是不死心……碧秀心杀伐决断,梵清惠心智高绝,算计狠辣,静姉师太出了这两个传人也该瞑目了!”

黄伊一愣,“静姉师太?”

宋缺摇了摇头,这先辈的事情太残酷,他并不想多说,只是如果碧秀心再动杀手,父亲,就不要怪儿子心狠了!

黄伊撇撇嘴,她对这秘闻可是好奇的紧。

“不管他们了,你看,其余三大阀都来了!”宋缺指着下方谈笑风生的宇文伤、独孤夫­妇­以及一个与宋缺一样年轻的男子!

黄伊好奇的一看,问道:“宇文阀和独孤阀三人我认识,那个年轻人是李阀的什么人?”

宋缺笑说:“他是李渊,去年刚继任李阀的阀主之位!他心目明月大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黄伊听了,莞尔一笑。她仔细打量着李渊,李渊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周身带着和气之­色­让他平添了几分风采。这是唐高祖李渊?好像后来李阀对尚秀芳可是十分客气,原来也有这么一段往事。

黄伊问道:“之謜,李渊他娶亲了没?”

宋缺奇怪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伊八卦的说:“他不是喜欢明月?”

宋缺嗤笑不已,说:“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现在年纪二十二三,家族怎么允许他独身,现在他娶的可是原定州总管神武公窦毅与前朝北周武帝姐姐襄阳长公主的女儿,妻族极盛。”

黄伊嘴角抽了抽,暗自嘀咕李渊“不安于室”。算算时间,李渊的嫡长子李建成应该在今年出世了,怎么他还有心情出来追明月!

看着四人向楼上走来,黄伊就要将窗户拉上。

宋缺却制住黄伊的动作,说:“我定了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心中清楚,可能特地前来拜访。”

黄伊只好重新坐了下来,不到一会儿,四人就已至包厢门口。

他们推开门,然后热情地向着宋缺打招呼。

“宋兄弟来的早!”独孤罗爽朗说道。

宋缺站起身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说:“独孤兄,尤嫂子,宇文兄,李兄弟快请入座!”

黄伊脸上跟着宋缺站起身,然后不情愿的带着微笑以示欢迎。

43

一群人相继坐下,独孤罗看到黄伊,微微一笑说:“宋兄弟,怎么不介绍介绍?”

宋缺瞧了黄伊一眼,可是黄伊依然带着微笑,却是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宋缺说:“这是岭南隐士黄伯父的女儿!”

黄伊听了宋缺这番介绍,眉间稍微抖了抖,低下头算是默认。

独孤罗笑道:“原来是黄家娘子,黄娘子救了阿摩,以后也是我独孤阀的恩人!”

黄伊心中通透,独孤罗见自己和宋缺亲厚,他存着拉拢宋缺的心思才对自己说了这番话。瞄向宋缺,他朝她点了点头。黄伊想了想,最后她轻声说:“谢独孤阀主的厚爱,小女子也只是因缘际会,更何况晋王殿下福大聪慧,想必没有小女子的帮忙也会平安无事的!”

独孤罗笑说:“黄娘子太客气了,阿摩在家里可一直向我这个舅舅夸你,他还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谢娘子的恩情!”

黄伊皱了皱眉,暗自怪杨广多事,心里同时在猜测杨广的目的。独孤罗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掩住脸上的表情,扫了一眼平淡的宋缺,心中暗自诧异。难道宋缺还惦念着梵清惠?只是这黄娘子怎么看也比梵清惠好多了,没有高高在上,还挺知书达礼,长得比梵清惠还漂亮。想着想着,独孤罗仔细打量这黄伊,越看他越觉得移不开眼睛。独孤罗这灼热的目光让在场的人脸热起来,宋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尤楚红很快注意到。她正好坐在黄伊的旁边,她拉着黄伊的手,爽朗的说:“黄妹子,夫君就是粗人,咱们女人别和他一般见识!”

黄伊安抚的对尤楚红一笑,独孤罗的眼光虽然灼热,但是没有一丝坏心,隐隐间她还能感觉到他眼中的赞赏。

“独孤夫人……”

尤楚红打断黄伊的话,说:“我见黄妹子就投缘,你也别叫的如此客气,叫我尤姐姐就好!”

黄伊抿着嘴笑道:“尤姐姐真是爽朗!”

尤楚红偷笑说道:“瞧妹妹说的,昨天妹妹的英姿可让姐姐心服,我尤楚红生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宇文老弟弟如此狼狈!”

黄伊笑容一窒,旁边的宇文伤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独孤罗无奈的看着妻子,忙不停的咳嗽一声。尤楚红斜了独孤罗一眼,看着宇文伤说:“宇文伤,怎么我说的不对!”

宇文伤心中怒气横生,但还是不得不保持微笑,他宇文家是前朝遗族,虽说今上对自家信任,但是还是免不了猜忌。独孤家既是后族又是今上亲信,他不能得罪。只是,他还是有必要为宇文家做条出路,突然想到前些天,杨广对自己若隐若无的暗示,他再次扫了一眼独孤罗。独孤家只要独孤后的儿子继位就行,他们并不会搅合到夺嫡之中,这也许是宇文家的机会。拥立之功,皇帝怎么也会重用自家的,

扫了一眼尤楚红,他说:“夫人说的是!黄娘子武功高强!”

黄伊和宋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朝堂之上的两阀十分不和。宋缺连忙打圆场的和独孤罗、宇文伤说话。

黄伊将目光扫向坐在一旁成隐形人的李渊。这李渊不简单,他去年才继任阀主之位就能放弃**打消杨坚的猜疑自请入太原,最后李阀内部竟然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这正好证明李渊的能力。李渊见识广、坚守本心又是有能力之人,后人只记住了他的懦弱和猜疑,甚至只记得他是唐太宗李世民之父,可是若不是李渊本身的能力,他能教养出雄才伟略的李世民?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黄伊见宋缺和独孤罗说的开心,她微笑的站起身,尤楚红跟着站了起来,笑说:“妹妹,一起吧!”

黄伊轻点一下头,黄伊拉开门。

看着门前的两人,她掩下眼中的惊讶,旁边的尤楚红也不和黄伊打招呼就重新回到屋里。黄伊见状,只好装作惊讶的说:“宁道长、梵姑娘。”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再看到面无表情的尤楚红回到椅子上,连忙向门口看去。

独孤罗刚要起身,却被尤楚红按回椅子上。宇文伤和李渊连忙迎了上去,宋缺淡笑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宁道奇依然一身道服,梵清惠此时不同于以前一身素服。她穿上一件颜­色­明亮的绿­色­衣服,脸上的苍白和黯然在明亮衣服上衬得格外让人心怜,好似打落凡尘的仙子后最无助之时。

黄伊怀疑的看着梵清惠,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梵清惠不像以前一样单纯的不喜,现在的她心里有一团火,要不是屋里还有人,她非要把梵清惠丢下楼去。

“宁道长、梵仙子!”宇文伤和李渊殷勤的叫道。

宁道奇连忙回礼,梵清惠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他们见宋缺没有如以前一样待见他们,心中不由的一沉。

包厢里只有六个位置,正好被人坐满,宇文伤和李渊二话不说就将二人引到自己位置坐下,然后跑到门外叫候在外面的侍卫搬张椅子。

众人坐定,包厢里安静极了。

尤楚红突然从桌子下抓住黄伊的手,黄伊心中奇怪,尤楚红脸上带着笑容。她对宋缺笑说:“宋兄弟,到了大兴城可别忘了来独孤府做客,做嫂子的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小两口’。”

黄伊听了,连忙向挣脱尤楚红的手。尤楚红另外一只手安慰的拍了拍黄伊,她的眼睛却是直盯着宋缺。

不仅是尤楚红,就是宁道奇、李渊和宇文伤三人也盯着宋缺。独孤罗暗自摇了摇头,他这个夫人讨厌梵清惠,为了打击梵清惠,她竟然下了一招如此臭棋。一个不好,可是会坏了人家黄娘子的名声。

他冷‘咳’一声,说:“夫人,宋兄弟去大兴是有要事要办,哪有时间来府里?”

尤楚红听到这话,多年的夫妻默契自然明白独孤罗的用意,她瞪了独孤罗一眼。然后松开黄伊的手,笑说:“夫君说的对,是我孟浪了,宋兄弟可不要恼我!”

宋缺笑了笑,说:“嫂子客气!”

尤楚红点了点头,然后对黄伊露出些许的歉意。黄伊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低下头的梵清惠,暗想这独孤夫人对梵清惠的成见还真深!

尤楚红见黄伊释然的目光,她心中放下心,可是看到坐在对面的梵清惠,她心中还是恼恨不已。黄伊见尤楚红将怒气和讨厌摆在脸上,哪有以后的老尤弥辣的尤老夫人的气势。扫见独孤罗对尤楚红的满满爱意,黄伊顿有所悟,现在的尤楚红正活在夫君为她撑起的天空,她本­性­使然。而几十年后,夫君逝去,儿子不成器,独孤家的未来全压在她身上,她不可能不变化。

“梵仙子的伤可是痊愈了?”宇文伤殷切的问道。

黄伊听到宇文伤这关心的话,面­色­十分古怪。宇文伤也真是巧成拙了,这分明是在梵清惠的伤口上撒盐。

梵清惠脸­色­变了变,她抬起来轻声笑说:“谢谢宇文阀主的关心,清惠好多了!”宇文伤欣慰的点了点头,说:“梵仙子今儿个避客疗伤,可让大家提着心!梵仙子痊愈,真该好生庆贺一番!”

梵清惠听了这话,虽然心中清楚宇文伤是在关心她,但是他的话对于自己的状况实在不是什么好话,她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眼尖的尤楚红立刻看到梵清惠这番勉强的笑容。

她带着揶揄的心思说:“宇文兄弟,你说这话也不嫌多余,人家梵仙子修炼的是可以破碎虚空的四大奇书之一慈航剑典,这些小伤自然可以轻松痊愈……梵仙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梵清惠尴尬极了,眼见众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到身上,她的脸上突然­阴­红如血,额上多了汗迹。黄伊眼中一凝,神识立刻向她身上扫去,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除了黄伊,宁道奇最先发现梵清惠的异样。梵清惠只觉眼前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她看到黄伊疑惑的目光,她努力的朝着宁道奇摇了摇头。

宁道奇伸出手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茓­,梵清惠立刻晕了过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许久,李渊忍不住说:“宁道长,梵仙子这是怎么了?”宁道奇说:“清惠被祝玉妍偷袭,天魔气已经开始摧毁清惠的筋脉。”

众人一听,顿时只觉得棘手,魔门向来­阴­损毒辣,慈航静斋又是她们的宿敌,偷袭打伤梵清惠是理所当然的。

大家都知道天魔气的厉害,天魔气一旦接触任何内力都会被腐蚀,而被天魔气侵入体内,不仅武功慢慢变弱,直到最后压制不住天魔力后就只能乖乖等死了,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列子就是十几年后的鲁妙子。

“可有什么办法祛除天魔气?”李渊傻傻的问。

独孤罗和宇文伤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黄伊皱了皱眉,然后看着宋缺。

宋缺看着晕过去的梵清惠十分复杂,不过心里却一点难过可惜之意,好似梵清惠只是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他复杂的看了梵清惠一眼,想到她出山以来的种种,他不免有些可怜起来。

黄伊冷笑一声,她走了过去,做出就要为梵清惠把脉的样子。果不其然,宁道奇伸手挡住她。

黄伊假装担心的说:“宁道长,小女子学过几年医术,让小女子为梵姑娘诊治诊治如何?”

44

宁道奇摇头说:“这是内伤,非药物所能医治!”

黄伊露出笑容,说:“那就更好了,家父说小女子对内伤治疗更是通透,就让小女子为梵姑娘诊治如何?”

宁道奇还是摇了摇头,他说:“清惠的伤已经让宫廷首席御医诊治,可是结果让清惠身体变得更加糟糕!姑娘年轻,万不可……”

黄伊假装生气的看了宁道奇一眼,这老道分明是说自己年轻识浅,医术怎么及得上研究几十年的宫廷圣手。看着宇文伤和李渊一脸赞同,黄伊扫了一眼梵清惠,她显出疑惑的神情,此时的梵清惠神­色­安详,脸上带着圣洁的光晕,她的气息……她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弱。

宋缺走过来,看见黄伊慎重的看着梵清惠,平淡的说:“依依,梵仙子自有高人出手,我们年轻,可不能加重人家伤势!”

黄伊忍住心中好奇,点了点头。

宁道奇连忙说:“慢着,宋阀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宋缺淡淡的说:“若是梵仙子的伤,恕我无能为力!”

宁道奇听到此话,心中一沉,此时的宋缺变了许多。清惠看来顾虑对了,眼见清惠的气息越来越弱,他连忙说:“其实要治好清惠还有一丝希望,只是还要请宋阀主帮忙!”

宋缺一愣,其余的人也是一怔。

李渊笑说:“宁道长,快快说来!梵仙子心系万民,今上和百姓万万少不了她!宋阀主与在下四阀一定鼎力相助。”

宇文伤连连点头,独孤罗制住**说话的妻子也点了点头,宋缺不置一词。黄伊眼睛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身形一动,啪啪三掌朝着宁道奇的手臂使去,宁道奇只觉手臂一麻,再回过神来,梵清惠已经被黄伊提在手上。

这番变故让在场众人不得不深思起来,虽然那一瞬间黄伊占着出其不意,但是能够从宁道奇手中夺人,实力也绝不会弱于他。他们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竟然有宗师修为?

见宋缺脸上没有意外之­色­,他们心中更是忐忑,尤其是宇文伤。

“黄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宁道奇怒气冲冲的动手抢来,宋缺无奈的将宁道奇挡开。

黄伊仔细观察梵清惠的状况,得出来的状况令她哭笑不得。

她将梵清惠送到椅子上躺下,说:“宁道长,我有一个疑问请你解答?”

宁道奇见状,心中一叹,这也被清惠料到了。他摇头说道:“你也应该诊治出来了,不错,清惠现在是提前闭死关,这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心惊,‘死关’正如字面上所说,危险之极。一般是要求到达剑心通明圆满或者大宗师顶峰才能有一毫的希望,而修为不到必死无疑。不过若是成功,不仅功力上涨,而且能够破碎虚空。

宁道奇见众人动容的模样,继续说:“清惠已经做了身殒的准备,她求贫道来此再见宋阀主一面,只是没想到清惠功力损伤严重,正提前进入“死关”之中。”

众人一听,眼中闪过了然之­色­,痛惜一代红颜就要离世的同时,也在不停的偷眼打量宋缺,原来江湖上传言宋缺和梵仙子的感情是真的。

尤楚红见状,心中虽然还是不喜梵清惠,但是梵清惠即将逝去,她也十分识趣的不再说话。

黄伊眼中冷意渐浓,还未说话。宋缺淡淡说道:“早上梵仙子的伤势以她的功力治愈还是绰绰有余。怎么会出现压制不住天魔气的情况,难道­阴­癸派又来偷袭?”

宁道奇脸上顿时挂不住,本来以为宋缺听到清惠的严重问题,绝对没心思追根究底,没想到,清惠还是棋差一招!这疑问不被那女子拆出来,反而让宋缺给捅破了。

宁道奇闭上眼睛,他缓缓说:“阀主心中自有定论,现在救清惠要紧!”

黄伊听到这里,看见无知觉的梵清惠,她突然觉得她和修仙界的弟子十分相像。因为功力不得寸进而心有不甘,宁愿铤而走险也要拼上一拼。 只不过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也要在别人心里留下抹不去的印记?

正在沉思之间,只听到宁道奇说:“宋阀主,现在能够助清惠成功突破死关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黄伊听了,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说:“宁道奇,这种事之謜绝对不会答应你!”

宁道奇怒气说:“宋阀主没反对,你凭什么给他做主?”

黄伊冷笑说:“这种损人利己的事,你也不怕雷罚加身?”

宁道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盯着黄伊说:“你知道什么?”

黄伊笑说:“我也是道家传人,这冷僻的嫁接之法可不是什么秘密,你也真够费心了,这种坏人根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宋缺等人听得云里雾里,见两人针锋相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宁道奇听了,也不再看黄伊。他坚定的看着宋缺说:“宋阀主,你也知道清惠对静斋的感情很是深厚,我宁道奇以人格担保,只要你将全身功力度出助清惠成功避过死劫,慈航静斋与清惠绝无半点关系,她以后只会是你的宋阀的夫人,我还保证若是成功,阀主的修为一定更上一层!”

宁道奇话一出口,宇文伤和独孤罗睁大了眼睛。尤楚红紧张的盯着宋缺,然后偷眼瞧着黄伊。

黄伊无所谓的把玩着腰间的珠络,心里却在思虑着这是谁的计谋。她现在也猜到这应该不是梵清惠单纯想改变命运做的谋划。若是静斋或者碧秀心的谋划,那也只能说她们心实在太狠。利用师妹徒弟向刚进阶宗师的宋缺下套,若是宋缺同意这个计划,死劫不成功的话,轻松的让一个“弃子”获得一个大宗师劲敌陪葬。

死劫若是成功,梵清惠必会因此踏入大宗师境界,日后只要到一定时间就会飞升破碎;而宋缺,顶多将修为提升大宗师中期,加上根基损坏,日后也不得寸进,宋阀也会慢慢被控制在静斋手里。

当然若是宋缺不同意这个计划,那也是简单的很,这次宁道奇当着四大阀主的面说了出来,只要宋缺反对,梵清惠身殒之时,就是宋缺名声变臭之时。天下人都如此,只要不关乎自身,他们总会同情弱者。届时,“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等都会加在宋缺身上,说不定还会因为梵清惠的死在宋缺追求武道途中留下心灵破绽,真是一举多得!刚才梵清惠晕倒之前对宁道奇的暗示,加上宁道奇相和宋缺私下说话的举动,黄伊有些苦笑,梵清惠最后的不忍让她给破坏了,看来梵清惠真的喜欢宋缺!

想了许久,黄伊带着歉意的看了宋缺一眼,宋缺有些奇怪。他身在局中,现在怎么会看清楚事情的本质,黄伊暗自想到。

宋缺说:“我可以……”

黄伊打断宋缺的话,她认真的对宁道奇说:“我有办法救她,你相不相信我!”

宁道奇惊讶的看着黄伊,黄伊定了定神,胡口乱说道:“宁道长,其实我修炼的是《长生诀》!”

宁道奇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瞧了瞧黄伊自信淡定的模样,开始自动脑补起来。

“你姓黄,难道你是黄帝轩辕氏传人?”宁道奇惊讶问道。

宇文伤、独孤罗夫­妇­瞬间将目光放了过来,黄伊听了这话,哑然失笑,这宁道奇转的太快,她只是想借着神秘的《长生诀》之说来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谁知道……当她看着众人惊讶和狂热的目光,黄伊立即觉得头痛起来,她想要否定,却被宋缺制止了。

黄伊奇怪的看向他,宋缺用传音入密说:“别承认也别否认,我到时在和你解释清楚!”黄伊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们四人顿时都默认起黄伊的身份。

黄帝最后号轩辕氏,但是轩辕氏在现在太过显眼,黄帝后人改姓黄也不是不可能。

黄帝之师广成子飞升后传给黄帝宝典《长生诀》,据说《长生诀》博大­精­深,是可以破碎虚空的至宝,现在更是被世人誉为四大奇书之一,这消失无数年的奇书,今天竟然其传人现世了!

宁道奇突然想到史**载着黄帝医术甚是高明,并有著有《黄帝内经》让现在的大夫引为圣典,也许这女子真的能治好梵清惠?

宁道奇想到秀心带来的消息,心中一沉,她连她的徒弟也不放过吗?宁道奇看着梵清惠,终于下定决心说:“好,我信你!”

黄伊点点头,然后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宁道奇皱了皱眉,黄伊连忙说:“我可以将梵清惠恢复到没有受伤之前,但是这必然会耗损我诸多元气,甚至可能会导致我功力下跌也说不定?”

宁道奇一听,心中有些喜悦。她连要付出的代价都说了,想必是十分有把握救治好清惠了。她既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他确实要给些好处才行,于是他客气的说:“黄姑娘请说!”

黄伊想了想,狡黠地说:“你和梵清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当然这三件事我绝对不会违背侠义之道!”

宁道奇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不说清惠会恢复身体,他以后要想修为提升还得向黄伊请教请教,三件不违反侠义之道的事并不为难。

黄伊见状,说:“就这样,还请宁道长带着两位阀主以及尤姐姐先去大唐喝酒,一个时辰后舞宴开始再进来!”

宁道奇等人点了点头,这点江湖规矩她们还是知道的。

45

眼见四人出了门,黄伊连忙将门和窗关了起来。

宋缺皱眉说道:“你真的能够救她?”黄伊说:“你不相信我?”

宋缺听到黄伊松快的话,他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是在担心梵清惠要是好不了,你就麻烦缠身了!”

黄伊皱了皱眉,说:“先办正事,之謜,宁道奇一群人在楼下必然会被碧秀心看在眼里,你多注意一点!”

宋缺听了,这事情真的不仅发生的十分突然,就是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他冷眼扫了梵清惠一眼,黄伊说:“这事情梵清惠自己也是静斋抛出来的诱饵,宁道奇本想与你私谈,被我误打误撞的破坏了,说起来,陷你两难之境也有一份我的功劳!”

“所以,你就准备站出来承担梵清惠的伤势!”宋缺突然大声说道。

黄伊没觉得什么不对,她点了点头。

宋缺坐在椅子上,手拄着头,皱眉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以前处理不周,导致成了静斋利用我的把柄!”

黄伊听了,感觉宋缺对慈航静斋的不满之意加深,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微笑的对宋缺说:“我有把握治好她……”

宋缺狐疑的看着她,黄伊淡淡的从袖口拿出一瓶丹药。

手指轻移,点了几处|­茓­道,强势的灵力冲入梵清惠的筋脉将天魔气化为虚无,再转化成内力慢慢修复梵清惠的筋脉。

这只是一瞬间,宋缺眼花缭乱的看着黄伊玄妙的点|­茓­手法,心中若有所悟。见梵清惠的内伤好的差不多,黄伊打开玉瓶,一极度清凉的气息传遍整个包厢,让宋缺的­精­力十足。

醒神丹,修仙界的一品丹药,是低阶练气士稳定心神的最佳丹药。将药给梵清惠服下,然后黄伊给她把了把脉,肯定的说:“好了!”

宋缺有些不相信的过去把脉,发现梵清惠的脉象平稳有力,体内脉息显示她一切正常。

这这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那颗丹药真的那么神奇。

黄伊瞧见宋缺的疑问,她笑着将药瓶递给宋缺,里面还剩下十几颗丹药,这些是黄伊心血来潮时练的。

宋缺接过来倒出一粒,然后将药还给黄伊。

黄伊收下,说:“半个时辰后她应该醒了,经过今儿个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宋缺摊开双手,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以后不见她们便是!”

黄伊笑出声,说:“就这样?你不是像那种隐忍不发的人?”

宋缺听了,眼中有一丝欣慰一丝慎重。

“早些年,在江湖上的人眼中我可是为了梵清惠隐忍了不少,再多一次又如何?”

黄伊一愣,宋缺说这话怎么这么冷。

“你……”黄伊**问。

宋缺朗声笑道:“我要给点颜­色­给慈航静斋看一看,免得她们又算计到我身上,还真以为梵清惠的是万能的!”

黄伊冷哼一声,然后揶揄说:“本来就是如此!事情都弄到四阀人尽皆知了……”

宋缺笑容一窒,看见黄伊不喜的笑容,他心中有些无奈。

黄伊见宋缺郁闷的模样,心中的闷气也少了许多。

她看着安然‘睡着’的梵清惠,黄伊说:“不如现实点,未来的斋主就在你面前,你给她点颜­色­看看,我就信你!”

宋缺一怔,再看到黄伊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他脑袋发热说:“你说要做什么?”

黄伊勾起一丝笑容,上下打量这宋缺,笑说:“慈航静斋不是庵堂吗?你将她头发剃了让她们静静心?这样她们就会乖乖做慈航菩萨的弟子了……”

宋缺睁大了眼睛,他知道黄伊偶尔调皮好玩,现在她竟然想出如此恶作剧,梵清惠没有了头发,再美的仙子也跌下凡尘了,这以后还让她怎么出来见人?

黄伊见宋缺不说话,嘲笑说道:“怎么,不敢了?”

宋缺眯了眯好看的眼睛,说:“怎么可能,真的给她落发,你怎么向宁道奇交代?”

黄伊笑道:“只要你能敢以此出气,我绝对会让宁道奇没有话说!”

宋缺说:“咱们是在趁人之微,你……”

黄伊笑说:“那好,我们不趁人之微,等梵清惠醒了,你捉住她后再给她落发如何?”

宋缺有些无奈,可是黄伊依然兴致勃勃,他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搜出一把小刀正在他面前笔画着。

黄伊瞧宋缺古怪的神情,只有不好意思,并没有一丝不喜和反对之意,她心中莫名安定许多,这证明他现在真的没有将梵清惠放在心上。

宋缺突然抓住黄伊手,黄伊被他这动作‘惊吓’住了,一时愣在那里。

他轻轻靠在黄伊耳边说:“依依,你想要我直接说不喜欢梵清惠就直接和我说,我会如你所意,根本用不着如此试探!”

黄伊只觉得心不规则的跳动起来,她此刻感觉他的气息离她如此之近,脸上慢慢泛出如胭脂般红艳的颜­色­。她将宋缺用力推开,扔下小刀就想夺门而出。

宋缺捡起小刀,用手把玩几下说:“依依,宁道奇还在外面守着……”

黄伊手立刻停住,赌气的坐在一旁。

宋缺将小刀对着墙壁笔画几下,慢慢走过来说:“依依,你是真的要我下手你才安心,恩?”

黄伊手上一翻动,想要抢回小刀。

宋缺微微一笑,小刀立刻被抛向上方,黄伊急着跳跃上去接。宋缺笑着退到一旁,然后温和的看着黄伊的动作。

黄伊抢到小刀,宋缺向她伸出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给我,我这就去给她落发!”

黄伊想了想,心里露出邪恶的笑容。她扬起一颠倒众生的笑容,宋缺微微一愣,见到手中的小刀。

黄伊戏谑的说:“去吧,我看好你!”

宋缺听了,心中大叹棋差一招,他慢慢走了过去。

黄伊睁大眼睛,只见宋缺伸出手,小刀已经慢慢横在梵清惠额前的秀发上。黄伊屏住呼吸,小刀才接触秀发,寒光力气就割断了梵清惠几根头发。

眼见小刀就要向下划去,黄伊立刻扯了扯宋缺的衣服。

宋缺奇怪的看了黄伊一眼,黄伊小声的说:“之謜,你先坐在一旁去。”

宋缺宁神听向外面的动静,果然发现有人慢慢靠近包厢。不过她隐藏的极好,不是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宋缺皱了皱眉,黄伊盘腿坐在梵清惠身边,双手抵住梵清惠的后背,她做好样子后。宋缺会意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小刀极为迅捷的透过包厢墙壁直刺来人。

小刀去势夹着大宗师的功力,加上宋缺还真是刀的行家,一刀击中,宋缺听到熟悉女子的惊呼声,身形一闪,立刻冲出门外。房门关紧,宋缺扫向捂着手臂不停流血的碧秀心。

他假装惊讶的说:“秀心,怎么是你?”

碧秀心点了几处|­茓­道,解释说道:“我担心师妹过来看看,又怕你们分心,所以我就偷偷过来了!”

宋缺笑说:“秀心放心,依依已经在用尽全力救治你师妹了,我知道秀心一向懂事,若是有机会,秀心还是向斋主多多陈情……依依受了不少损伤!”

碧秀心眼中闪了闪,她乖巧的说:“师父现在不肯原谅秀心,不过小叔放心,师尊最是慈和不过,她一定不会亏待黄姑娘的!”

宋缺假装放心的点了点头,看着碧秀心看着紧闭的包厢。

宋缺说:“秀心,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石之轩呢?”

碧秀心说:“他对我挺好,这还是他让我来看师妹的,我真的很担心师妹!能不能……”

宋缺打断碧秀心的话,说:“里面很危险(梵清惠头发不保能不危险?),根本不能受任何打扰,秀心还是安心再等几柱香才好!”

碧秀心再**劝说,但看到宋缺坚持之­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回想起她在宋缺门一开之时,她隐隐约约看见黄伊在用自身功力救治师妹,她还闻到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药气,心想这次黄伊为了救治师妹是下了血本了!

只是黄伊身为血统最为高贵的轩辕氏的后人,加上是《长生诀》的传人,而且若是师妹这次真的能痊愈,这神奇的医术绝对会为庙堂江湖所捧,日后只怕更是难以对付。

想到这里,碧秀心更加不愿离开此地,宋缺也只好在外面跟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快一个时辰之时,宁道奇等人也跑了上来,宋缺只好向他们再次说了里面‘危险’的情况,这让众人神­色­一紧。

宁道奇扫见碧秀心,­阴­沉地说:“秀心,你先回吧!这次见你是关心清惠,我这次先放了你们两个!”

碧秀心听了,然后担心的瞧了一眼包房,然后朝着众人行了一礼才退去。宋缺看着做戏的两人,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只见黄伊满脸汗水,面­色­苍白之极,开门之时更是摇摇**坠,俨然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宋缺心中虽然心知这一切是假的,但是看到黄伊如此模样,他心中心疼极了。他连忙扶住黄伊,担心的问道:“依依……”

黄伊努力摇了摇头,低声说:“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余光瞥见宁道奇等人,睁开沉重的眼睛说:“幸不辱命,宁道长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宁道奇听了感激的看了黄伊一眼,他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走进包厢,当看到清惠正常的脸­色­时,他心中大定。仔细把了把脉,清惠的脉象发一切正常,现在只是昏睡过去而已,他眼中笑意逐渐加深。

46

宋缺扶着黄伊进包厢,冷冷的说:“宁道长,既然她已经好了,你们请便!”

宁道奇一愣,然后看见宋缺望向黄伊甚是心疼的模样,若有所悟。

他点点头,然后带着梵清惠离开。

宇文伤和李渊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出对方德震惊和狂热。一个神医就代表着一条命,他们身在高位最是惜命不过了!

尤楚红有些心动的看着独孤罗,独孤罗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拱手说:“宋兄弟,黄娘子可好?”

宋缺带着淡漠的笑容说:“需要好好疗养几月,这上京的功夫可能要延长了……”

独孤罗听了,心中揣测之余也不停的打量这两人的神­色­。不久,他脸上带着些许的­阴­霾,说:“既然如此,我夫­妇­二人不便再做打扰,先行告辞!”

宋缺点了点头,独孤家与杨家可以说是一家,他的话可要让他们头疼不已了

独孤罗和尤楚红的离去,李渊和宇文伤是十分眼­色­之人,连忙也向宋缺告辞,宋缺最后与两人客气几句,两人紧接着离开了包厢。

宋缺将小包厢的门关上,就看见黄伊一脸无事的坐在椅子上。

“你真没事?”

黄伊笑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

宋缺安下心,笑说:“现在时间更加充裕了,现在就算拖着三年两载的也是可以的,除了扬州,你还有想去的地方没有?”

黄伊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想去东海!”

宋缺突然想到黄伊曾经说过她从小就生活在岛上,问道:“你想回去?”

黄伊听了,黯然的说:“当然想,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去东海这么大,足够我们玩上几年的……”

宋缺见状,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忍心。

他连忙点头,说:“东海之中,宋阀还有几座岛屿,我们去看看?”

黄伊点了点头,她知道宋阀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那些岛屿可能就是囤积着大量私盐。

这时候,黄伊见瑶光坊内突然烛光大亮,各­色­的花灯一一点燃。不一会儿,黄伊就听到外面有人的欢呼声。

宋缺将窗户打开,说:“是时候了!”

黄伊顺着眼光看去,只见莲花舞台上已经出现六名舞姬婀娜多姿的舞动着,台后的乐师用帘子隔住,但是乐音悠扬,动人悦耳。

一曲舞动,外面的欢呼声慢慢低了下来,曲罢舞停,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这时候,一清幽明净,恍如皓月皎洁的天籁之音从台后传出,众人睁大眼睛齐望着帘后,纱帘慢慢拉开,一明媚女子端坐一旁手抚琴弹唱,她穿着一身带着牡丹的红衣舞裙,因为清澈明净的声音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妖艳的气息。

“杳杳与人期。遥遥有所思。山川千里间。风月两边时。相对春那剧。相望景偏迟。当由分别久。梦来还自疑……”歌声带着丝丝怅惘,眉间的清愁让众人忍不住心叹。

黄伊听到这歌声,心中对她也生出敬佩之意,她歌弹一曲,总会将自己带入各种的意境。奏出来的音乐也是引人入胜。曲中千般情,歌中千般意,舞中千般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的住如此多的感情。

她很是认真的看着明月,宋缺回过头,他很少见到黄伊对一个人如此关注。

歌罢曲停,明月的哀愁心绪立刻化为无影,只见她淡漠的站起身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就退下台。众人回过神后,赞叹之余,连忙大呼明月的名字。

“她真是一个令人赞叹的大家!”黄伊说道。

宋缺赞同的点了点头。

灯光慢慢暗下,金莲舞台上出现一曼妙身影,明月一袭轻纱,立于高高的舞台之上。她的舞姿凌波踏浪,纤细的长袖从风飘舞,在这辉丽的金莲台上显得如梦似幻,如诗如画。

众人的心不自觉的跟着明月的舞动着,喝彩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她的妙态绝伦让人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舞罢,坊内寂静无声。直到一丽影飘然远去,众人如梦唤醒,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堂。

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互相着,有些人不甘的向爬上舞台后去寻找舞中仙子,可是无一例外,就被一三十出头、普通的清瘦的男子给扔了下去。他下手准确无比,云淡风轻的气度让人不敢小瞧。

黄伊好奇的问道:“他是谁?”

宋缺说:“岳山——霸刀岳山!”

黄伊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她也熟悉。突然,她眼睛一亮,石青璇称他为“岳叔叔”,尚秀芳称他为“岳公公”,单美仙好像是他的女儿……

这人也矛盾的很,一边十分敬仰碧秀心,对石青璇照顾有加。一边被祝玉妍充作断情棋子,生下一个与他从未有过交集的女儿单美仙。算算时间,单美仙已经出世,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情。

最令人好奇的是,他好似明月的长辈一样为她谋划婚事,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隐居了。连“养女”明月之死都不曾听闻。

感觉到宋缺语气有些不爽,黄伊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两个同样用刀的人,以前肯定有理论上的冲突。不过现在差距太远,宋缺也不愿意去“欺负”人,但是心里不爽是有的。

黄伊说:“明月好像走了,我去看看?”

“你不记得你现在受着‘伤’?”宋缺古怪的问道。

黄伊一愣,然后黄伊想了想就说:“那你去看看!”

“你想如何?”宋缺连忙问道。

黄伊抬高头,她总不能说有人不怀好意吧!于是她闷声说:“你去帮我把明月头上那黄|­色­的银钗交易过来!”宋缺听了,心中涌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玉钗?貌似他送了许多更加珍贵­精­致的玉钗?

黄伊见宋缺还未动作,着急的将他推到门口,说:“你快去,不然来不及了!”

宋缺被黄伊这动作震惊了许久,这是刁蛮?他没看错吧!这念头一闪而过,不过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明月追去。

哒哒的马车行驶声音在黑夜大道上缓缓而行,岳山带着斗笠在外赶着马车。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他们。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意味。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的女子。

­阴­后祝玉妍。

岳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平静的说:“玉妍……”

祝玉妍冷淡的看了一眼岳山,然后将目光放在马车上。

“本宗想借明月大家一用,三天后必然安全送回来!”

岳山坚决的摇了摇头,说:“石之轩不会上当的……”

祝玉妍淡漠的说:“总要试试才知道!你要拦我?”

岳山说:“这也是为你好,今日你掳走明丫头,你­阴­癸派必然置于江湖浪尖上,这对你们没有好处!”

祝玉妍冷哼一声,带着怒气说道:“这是我的事!你让还是不让?”

岳山坚定的摇了摇头,祝玉妍正待出手。

马车里传来一轻柔悦耳的声音,“祝姐姐,你这是又何必!你先扪心自问,石师兄出现在你面前你真有把握杀他?更何况,明月怀疑,你现在还是舍不得他!”

祝玉妍眼中闪过怒气,但她还是很理智的克制住冲动。

她蓦地消没不见,再看见时祝玉妍已经出现在马车旁,只见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岳山手旁的大刀想起轰鸣之声,清越一声蓦然出鞘。

霸道岳山果如其号,刀劲中带着浓浓的霸气,一刀一势都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岳山耳中响起,同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魔劲重重抽在他的刀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岳山见祝玉妍越攻越急,生怕两人打斗的余波殃及明月,他连忙将祝玉妍引下马车。大街的空道上扬起阵阵气劲,碎石纷飞。

这时候,一粉­色­身影突然从远处飞来,她朝着祝玉妍娇笑一声,然后只朝着马车行去。

岳山大急,祝玉妍更是紧攻不停。

车莲一掀开,闻采婷伸爪向将明月抓出来,突然车中黄|­色­光芒大闪,闻采婷顿时被反震出去,十步外闻采婷跄踉跌退,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咕咚一声,跌坐到地上。

明月奇怪的拔下银钗,想到半年前那个平凡少女,一时之间竟然好奇不已。银钗的光芒慢慢弱了下来,明月看着这展翅**飞的白雕,竟然失了神,他也像大雕一样,这江南中原都困不住他的脚步!

这时候,祝玉妍和岳山也战到最后关头,祝玉妍天魔功将岳山点到在地,看到伤得不轻的闻采婷,她没有立刻去马车。

明月将银钗重新Сhā在发间,微笑的跳出马车。

祝玉妍有些凝重的打量她,明月连忙走到岳山身边将他扶起,说:“祝姐姐,先把岳叔叔的|­茓­道解开吧!我保证他不会再和你动手了!”

祝玉妍说:“你和我走,我自然会放了他?”

明月说:“其实石师兄就在瑶光坊内,你若是想杀他,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不过碧秀心在他身边,你要小心!”

祝玉妍听了,她眼中寒光顿生,手指甲将手抓出血迹。

47

空旷的路上安静极了,祝玉妍终于下定决心。她水袖一甩,转过身去,岳山满脸可惜的看着明月。明月摇了摇头,然后向马车行去。

这时候,一团黑影如疾风般驶来,去势甚急扬起一阵阵浮沉,明月被这糊住了眼睛,一时不查,她跌倒在地,而那支银钗因为先前匆忙没有拆紧,顿时掉落在地上。

祝玉妍紧张的看着前方,只见四个怪模怪样的男女站到她的身前。

祝玉妍眼光一凝,冷笑说:“真是稀客,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也到了!”

金环真娇媚的笑说:“祝妹子不也是稀客,碧秀心和梵清惠两个尼姑可好好在建康城里呆着呢?对了,妹子,了空几个秃驴也在碧潭寺。”

祝玉妍淡淡的说:“你们来这有什么事?”

四人相视一笑,尤鸟倦­阴­笑的看了跌倒的明月,说:“我们查到一个消息,邪帝舍利已经有了消息!“

祝玉妍眼中先是露出一丝喜­色­,然后警惕的看着四人说:“怎么回事?”

丁九重说:“鲁妙子和邪极宗关系­精­妙,这些天我们探听到鲁妙子消失了六年却又神秘回来了,我们师兄弟可以肯定一定是鲁妙子将邪帝舍利藏起来!”

“你们既然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愿意将事情告诉本宗,你们难道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祝玉妍嘲笑说道。

“鲁妙子油盐不进,本领高强,也许只有宗主的天魔魅可以套出结果……若是宗主想独吞,我们四个虽然及不上宗主,但是真到那一步,我们哪怕与慈航静斋合作也要将你­阴­癸派灭门。”

祝玉妍听到这句威胁,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随即隐下不见。

“鲁妙子在哪里?”

尤鸟卷刚想说话,就被周老叹制止了,他警惕的看着一旁不动的岳山。

其余三人回过头,金环真连忙将摔倒在地的明月扶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的离开此地,祝玉妍连忙跟了过去。

明月看着消失的人影,心中甚是着急,岳叔叔的|­茓­道还没有解开!

她看了另一旁地上即将醒来的闻采婷,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最后,她还是努力将岳山一步步的拖到马车旁。眼见就要到达马车上,闻采婷捂住肩膀挣扎的站起身,眼睛怨毒的看了一眼明月。

姹女魔功瞬间运行,右掌轻飘飘的向明月后背打去。

岳山额上的虚汗直冒,双眼瞳孔蓦然增大。

眼睛掌风就要触及明月后背,一把小刀成直线向闻采婷的右手臂,闻采婷惨叫一声,红­色­血迹顿时湿透她手臂衣服。她痛得睁大眼睛向后看去,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月吃惊的回头看了闻采婷一眼,看见前方的宋缺,她微笑的点了点头。

宋缺冷眼看了闻采婷一眼,闻采婷顿时泰山压顶,害怕的喘不过气来。

明月真诚的说:“明月谢谢宋阀主相救!”

宋缺边说边隔空点开岳山的|­茓­道,“明月姑娘不必多礼,这任氏就交给你处置了!”

明月见岳山可以行动,心中大石瞬间落了地。

岳山也不说话,一掌立刻向闻采婷的气海打去,闻采婷大惊失­色­,想要躲开,可是她全身被一股气势压得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宋公子……救……救命!”闻采婷楚楚可怜的看着宋缺。

宋缺背过身,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很快被坚定所替代。

闻采婷尖叫一声,全身的内力气劲消散于空中。

“若不是你两次对明儿下杀手,我也不会做出如此缺德之事!这次废了你武功,算是给你一场教训!”岳山冷冷说道。

闻采婷咬紧嘴­唇­,毫不迟疑的转身,一摇一拐的消失在深夜之中。

岳山向宋缺道了谢,宋缺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弯下腰捡起一枚银簪。银簪上的白雕栩栩如生,真的和白灵有些相像,怪不得依依喜欢这簪子,以后他可以对这类东西到可以注意一下。

“明月姑娘,这簪子可否让与在下!”宋缺客气的说。

岳山面­色­古怪的看了宋缺一眼,明月也一愣,宋缺连忙说道:“这钗子上的式样很像……”

明月了解的点了点头,笑说:“我在就知道宋阀主的大雕之名了,宋公子要是喜欢,尽可以拿去!”

宋缺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口不对心,但是目的达到,他也没放到心上。

他将钗子收好,心知明月并不缺任何东西,他朝着岳山和明月点了点头。

岳山看着宋缺离去的背影,岳山对明月说:“明月,他这是什么意思?”

明月莞尔一笑,说:“岳叔叔,他和李渊不同的!”岳山有些失望,她在这舞台上为那个人守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一点也没有为自己打算的意思。

明月连忙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驱动起来,车上的明月思绪万千。那根银簪看来是件宝物,也许宋缺看见了闻采婷被反震出去时的金光,她是绝对留不住,不如自动送出去,也算和这个新晋大宗师套上了点交情。

黄伊远远看见宋缺轻快的走上来,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明月姑娘了吗?”黄伊问道。

宋缺将门关上,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支银钗。黄伊脸上的笑容一顿,她伸手接过。本来她只是想让宋缺救下明月,钗子一说纯属借口,只是,这个宋缺,他还真的放□段向一个姑娘家要了一支银钗。

“谢谢你!”黄伊眼中出现一丝异样的情绪。

宋缺摇了摇头,低声说:“明月恰巧遇袭,我刚好救了她,所以并没有什么不便的!”

黄伊虽然看出明月有血光之灾,但也奇怪她有这银簪相护怎么也有生命危险?

“有人要杀明月?”黄伊惊讶问道。

宋缺说:“是今天拢翠楼那个与魔门有关的任氏对明月下的杀手,至于原因,想来无非就是祝玉妍想针对石之轩罢了!说来奇怪,我救了明月的时候,你要的这根银钗却是掉在地上。”

黄伊点了点头,这簪子“余热”未退,谁知救了明月第一次没有救到第二次。黄伊将这银簪收进口袋,看见外面的普通歌舞,无聊的说:“之謜,我们回去吧!”

宋缺看着宇文伤几人离开瑶光坊,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坊外,然后直朝酒楼的院子行去。踏进院子,黄伊和宋缺就看到提着一把剑的梵清惠站在门口。

48

黄伊若有所思的看着梵清惠坚定­阴­沉的目光,她心中带着笑意。扫向一旁面沉如水的宋缺,黄伊撇过头去。

梵清惠柔声说:“黄姑娘可曾想好这三件事?”

黄伊见她虽然对自己说话,可是眼睛却看着宋缺。宋缺见状,微笑对黄伊说:“依依,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黄伊点了点头。

看着宋缺走进院子房屋的背影,梵清惠眼睛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哼,她这样的手段,岂能瞒得了我。”黄伊见状心中冷笑,眼前的这个仙子原本看着宋缺,又对自己软语相求的,似乎自己只要提出什么为难的事情就是不知好歹似地,这一定给人造成的错觉,让宋缺认为自己冷酷和斤斤计较,只是她失算了!

黄伊想了想,她勾起邪魅的笑容,衣袖轻轻在拂了拂,梵清惠心中莫名一紧,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黄伊嘲笑说:“梵仙子,你可要注意了!”

话才说完,梵清惠只见黄伊蓝影一闪,她立刻消失了黄伊的踪迹,梵清惠见状,连忙就要拔剑而出。

这时候,她脸上涨的通红,她突然感觉手中莫心剑恍若千斤,再也拔不住来。耳边轻轻的笑语传来,一只玉手已经突破她自己设的气罩,没有任何意外的捏住了她的脖颈,又一瞬间,她握剑的手一麻,莫心剑被黄伊抓在手里。

黄伊看着面­色­惊骇苍白不已的梵清惠满意极了,正准备奚落她几句,却见她已经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眼中大义炳然的模样实在令人生厌。

黄伊看着手中的莫心剑,,她娇笑说道:“现在的你还真让我提不出有什么好的要求,有朝一日,你若能成了斋主,我自然会来找你的!至于这莫心剑,我很是喜欢,就当你今日耽误小妹时间的歉礼,送与小妹把玩如何?”

梵清惠还未回答,只见黄伊轻轻一拔,很是轻松地莫心剑就被拔了出来,剑刃在黑­色­中闪耀,黄伊将剑身靠近梵清惠的脖颈,这剑寒气刺得梵清惠两颊甚是疼痛,梵清惠连忙撇过脸去。

黄伊靠近梵清惠的耳边,悄悄说:“人一死,什么名声地位都没有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梵清惠听了,心中原本坚定黄伊不会杀她的信念现在变得脆弱无比。

黄伊见梵清惠心神恍惚,她浅笑用力一抓,这柄绝世神兵立刻就化成一堆粉屑。

轻声细语,笑靥如花,却做着这令人惊恐的事实。

梵清惠额上已经冒出汗,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她慈航静斋的剑别人不知,身为传人的她岂会不知,这些剑在世上绝对可以说是绝世神兵,就是大宗师也只能用力将剑断裂,这化为屑粉,简直不是人做出来的。

梵清惠抬起头,冷声说:“妖女”

黄伊淡笑的捏紧梵清惠的脖子,梵清惠只感觉呼吸稀薄,她努力想要挣扎,可是她没有任何话力气,一分一秒的过去,梵清惠脸上绝望之­色­渐渐加重。

黄伊觉得差不多时,她轻声中带着丝丝魅惑,说:“只要你一丝不苟的办成三件事,我们就两清了!”

迷糊中,梵清惠求生意志战胜了理智,她听了连忙点头,黄伊微微一笑,然后放开了梵清惠。

梵清惠还没有缓和情绪,突然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出现一丝不受控制的内力流串于各筋脉之中,最后消失在丹田。她眼中有些惶恐,可看着黄伊淡漠的样子,她甚至不敢说出声。

她低下头掩下情绪,说:“黄姑娘说笑了!救命……之恩,我……我不敢忘!”

黄伊听了,看了看似笑非笑的从梵清惠身边走过,说:“你自个心里有数!以后说话你也悠着点,只要没有超出我的底线,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黄伊话没说完,梵清惠又感觉这异种内力围绕着自己的筋脉饶了一圈,所过之处,她竟然感觉冰冷刺骨。

梵清惠好像想到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她点了点头。

黄伊不耐烦的说:“天也不早了,你身上还带着伤,我不多留你了,你自便吧!”

梵清惠听到这逐客之语,她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只见她低下了头,最后,她一语不发的离开院子。

梵清惠走后,黄伊一言不发地径直向前往自己房间走去,走进屋里,她突然将门紧紧关上。

黄伊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挂在床头的铃铛。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知道自己轻松肆意的生活已经全部被打乱。

今天她轻易答应了梵清惠换人条件,就引起她的‘上爬’。

以前无论在桃花岛还是云岚宗,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现在是个人就想算计自己,这些人真的认为她好欺负不成。她郁闷的闭上眼睛,真惹急了我,她可不管有什么顾虑直接废了她们,大不了借凌空石离开这个地方便是。

伸出手,水灵气凝聚成蓝­色­的光芒浮在上空。黄伊手指轻敲,紫光慢慢凝聚成爹娘和哥哥的模样,她发现以前的她真的很任­性­,每次闯祸都需要爹娘和哥哥去摆平。这段时间,她发现原来为一个人打算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以后回到爹娘身边,她绝对不调皮了。

想到这里,黄伊睁开眼睛。

烛台光影,门窗上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宋缺看着紧闭的门窗,她有些犹豫的抬起手就要敲门,黄伊连忙走过去将门打开。

“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黄伊说道。

宋缺走进房间,说:“依依,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清楚!”

黄伊挑了挑眉,跟着宋缺走了进来。

两人坐定,黄伊看着宋缺,宋缺感叹说道:“你本来一个人过的清静自在,就是因为我的误入,也让你也卷进这纷杂算计的局势之中。”

黄伊听了他这话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仔细回想,却并不像宋缺说的那样,当初她忍不住救了他宋缺,她就不自觉的将他纳入她的保护圈之中;这段时间,她不知觉的总要宋缺的角度去处理事情,这才导致她一连串的麻烦事情。这些点滴,要是让哥哥知道了,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是他那调皮闯祸的妹妹。

“你想说什么?”黄伊笑说。

宋缺带着浅浅的笑容,说:“我发现你过得并不愉快,以后这些事情交给我……来日你行走江湖,你只有开心就好!”

黄伊听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短短的语句中她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她认真的看着宋缺,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就这么关心他的处境和态度。

“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黄伊轻声笑说。

黄伊见宋缺点了点头,她眼中一丝异彩闪过连忙恢复平淡的模样。

这样一变脸。宋缺根本猜不到她任何的想法。

宋缺低下头,然后他轻轻从腰间解除一块大拇指左右大小的赤­色­金牌塞进黄伊的手中,她接过来翻来翻去,牌子的正面有一古篆字体“宋”,背面是一古朴的大刀,黄伊竟然隐约感到其中凌厉的刀意。

黄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大刀,说:“这是你刻的?”

宋缺点了点头。

黄伊感觉到这刀意中竟然隐含着一丝“雷罚”的法则,她忍不住笑说:“这刀意很有气势!”宋缺笑看着黄伊认真的模样,眼中有一丝的欢喜。

“我准备过三天就去大兴,这些天你现在建康城住下,有什么事拿着令牌找智弟就是,他一定会办妥当的!”宋缺说道。

黄伊听了,也没有去看令牌,她奇怪宋缺突然改变主意。

宋缺见黄伊收起令牌,心中放下心。其实,这赤­色­令牌一般是握在主母或者家主继承人手里,这是是除了宋家家主令外权利最大的令牌,这也是他想了很久做出来的“护身符”。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着急?”黄伊问道。

宋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今天从梵清惠的再次到来,他就知道只要有他一天没有和杨坚明确君臣关系,他们势必会不停的算计她和整个宋阀。

他既然答应让她自在一些生活,他就必须想办法让她们放下算计,这样一来,他就必须早日上京。

若是宋缺知道今天梵清惠被黄伊整治的留下极大的­阴­影,他就未必会这么做了!梵清惠是一个聪明人,她不会放任静斋和自己去得罪一个如此恐怖的‘妖女’,加上因为宋缺的缘故,她绝对不愿失去她的骄傲。今天这个事情,她只能辛苦的往肚子里吞。黄伊心中清楚这一原因,她才对梵清惠先是恐吓又接着种下生死符。要是今天来的是碧秀心,她真的给她种下生死符,碧秀心也未必会听话,反而会在天下造势,让天下人逼黄伊解毒。

宋缺轻声说:“你先歇着,明儿个我陪你四处逛逛。”黄伊见他模样,淡淡的说:“这些天我不想出去,我需要在房间里修炼一段时间!”

宋缺听了黄伊这敷衍之语,心中有些苦笑。

“阀内事物造成一些波折,我需要马上上京!”宋缺半真半假的解释说道。

黄伊听了他的解释,仍然也没有给宋缺任何好脸­色­。

宋缺唤道:“依依……”

黄伊摆着脸严肃的对宋缺说道:“你刚突破境界也不稳,这段时间你少出去!”

宋缺心中古怪起来,他听惯了温柔识大体和活泼的话语,这一下命令他来还真的让他反应不过来。

黄伊见宋缺愣在一旁,然后将宋缺推出门外。宋缺无奈的转过身,帮着黄伊轻轻的将门合上。

边走边说:“你好生歇着!”

黄伊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黄伊就听到宋缺离开的声音。她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然后静坐在一旁闭目冥想,感受着稀薄的灵气。

清晨,风铃楼的瑶光坊外马车来来往往,两处交接的地方热闹非凡,这时候想来是昨天来瑶光坊凑趣的客人离开的声音。

宋缺从房间洗漱出来,扫了对面依然紧闭房间。他轻轻地走下楼去,然后嘱咐院子洒扫的侍女叫掌柜张罗早餐。

太阳慢慢升起,宋缺盯着桌上的早点。

终于,他站起身向楼上走去。

房屋紧闭着,他抱着双臂在黄伊门口走来走去,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挂在天空**。

已经正午了!”宋缺自言自语说道。他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门。

49

宋缺手指才轻触到门面,就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宋缺心中一惊,他连忙将门打开,向里面一看。床上被单整洁,没有一丝睡过的痕迹,他连忙扫视周围,然后眼睛紧紧盯着梳妆台上的一纸书信,宋缺大跨步走过去,然后提起梳妆台的信连忙打开。

建康城外,一个平凡的男子骑着棕红­色­的马疾驰在官道之上。马儿来势甚急,路上的人见这平凡的男子衣着贵气,当下无不纷纷散开。

午时,官道来往的客商百姓少了许多,眼见马儿有些疲乏,男子四周扫视,只见前面几百步的拐弯处有一小茶棚。

男子牵着马走了过去,然后将马拴在木柱子棚里。

“客官,您需要些什么?”一苍老的声音迎了过来。

男子见到这个老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看着棚里正在烧茶的二八少­妇­。少­妇­是一个小美人,他不得不说,真是凑巧!只是半年不见,她竟然嫁了人,看着她微显的肚子,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来碗茶,若是有什么差点一并送过来!”男子边说边走进棚里,在角落上的桌子前坐下掏出极小的银块塞进老汉的身上。

老汉轻快接过银子,高兴的说:“好咧,客官稍等!”

茶和茶点立刻上了上来,男子悠闲端着碗,目光扫视棚里嘈杂的各­色­人物。

棚里的人很多,来往的客商和平凡的百姓不自觉向坐在左边的一桌人看去,男子顺过去张望,这一桌人有三个人,一胖一瘦一胡子,他们腰间带着大刀等武器,一看他们大碗喝酒的模样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他们三个根本不在意来往之人的打量,自去说着江湖趣事,什么曾小二命好靠着姐姐加入巨鲲帮做了副坛主,什么竹花帮帮主的小妾多么撩人之类的。

男子无趣的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喝着茶。

“老大,昨天建康同道传来消息,岭南宋阀主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甚至超过了宁道长,这下宋阀势必成为天下顶尖的势力,也不知道宋阀主会不会发兵攻打大隋……”胖子舔了舔嘴边遗留的酒水羡慕说道。

大胡子用筷子敲了胖子的头,严肃的说:“打仗之事可别乱说,你在心里羡慕就是,他们可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所能议论的!”

胖子笑着躲开,解释说:“兄弟心明着呢,一时好奇,更何况他可不会在意我们这种小人物!这次去建康,只要目睹到大宗师的风采就不枉此生了!”

大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炙热之­色­,随即想到自己暗疾,他顿时低沉下来。

一旁的瘦子见状,岔开话题说:“老大老二,《长生诀》的传人也出世了,据说一出手就将静斋梵仙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医术甚是高明,据传言,大隋的首席御医都及不上她。现在建康中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登门求医的数不胜数,也许老大有希望了!”

胖子听了,嘟囔说:“还不知道见不见到……老大,听说这位传人长得极为绝­色­,甚至比天下第一美人碧仙子还要风华绝代,也不知是真是假!”

瘦子讥笑说道:“老二又做美梦了,人家是宋阀主的红颜知己,就你这德行,人家说不定连个眼光都不屑给你!”

胖子怒瞪这瘦子,瘦子大笑的将桌上的酒喝了下去。

“好了,老二老三,我们去建康主要寻找孟神医,这些离我们很远的人物我们就不要多加议论……”

胖子不情愿的将碗重重放下,冷眼说道:“我们该走了!”

瘦子正要反驳,大胡子将他拉了起来,丢下几个铜板跟着胖子走出茶棚。

看到三人骑着马扬长而去的神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消息传的真快!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些江湖人走进茶棚,聊天说地之时,主要也是集中在宋缺突破大宗师和神医《长生诀》传人出世的消息!

男子美眸露出兴味之­色­,仔细想想,当时在场的除了宁道奇和梵清惠,就只有四阀阀主。宁道奇和梵清惠绝对不愿意将这消息传出去,毕竟她名声地位加重对慈航静斋并没有什么好处。

宇文伤被自己伤了面子,他也不会做这件事。而李渊,他就是一只狐狸,想让他做出头鸟是不现实的。

至于尤楚红与独孤家,应该是最可能的。就是不知他和宋阀,谁是主动?谁又是推波助澜?

消息传播如此之快,慈航静斋见事情不可能隐瞒下去,也只好动用势力侧重传播长生诀传人大费心力救了静斋传人的事,让不知情的会认为剑典传人和长生诀传人关系极好的!这在增加黄伊的名声的同时为慈航静斋造了势。

黄伊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碗放下,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们有的哭了!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群铁蹄奔驰的声音。这一群人还未出现,茶棚里众人就觉得地面震动不已。众人连忙放下茶,不由自主的走出茶棚想要离去。

黄伊看到刘老儿和刘迎春的脸­色­瞬间变了,只见他们两个连东西也不收就直接向马蹄声相反的地方跑去。

十多骑旋风般出现在茶棚前,为首的男子高而瘦,皮肤黝黑。他­干­瘦的脸轮廓分明,高鼻深眼,刀削斧凿般有力,再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电光四­射­,其容不怒自威,慑人之极。

“铁勒人”一客商惶恐的惊呼道。

接着一些江湖人也惊呼:“飞鹰曲傲!”

黄伊向他望去,只见他大概三十左右,那漠然无情的眼睛里让人心惊,周身带着浓厚的煞气,显然是一个残忍嗜杀之人。

黄伊敏锐的感觉到他是一个自负狠毒的人。只见他冷哼一声,棚里还未离开众人或倒在地上或趴在地上。

他只离宗师之境只有一线之隔,见他高傲自负的模样彷佛认为自己拥有着老天爷赐予他的特权,可以让他肆意横行,他无视天地任何之人。

曲傲双目从众人身上移过,然后盯紧了前方正在跑的刘老儿和刘迎春。

他将手举起,他身后一骑飞速而出,不一会儿,大刀直向刘老儿后背刺去。

刘老儿见来人急速跑来,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刘迎春流下泪水。

大刀落下,刘迎春尖叫一声,除了铁勒人,众人闭眼不敢再看。这时,一破空声突然响起,众人睁开眼,只见那追杀刘老儿的铁勒人双目圆瞪,脖子上一个孔洞让人触目惊心。扫向他的身后,一棵沾了血迹的石子镶在大松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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