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叫道:"对呀,像这么简单的道理,那女人应该不会想不通才对呀。"
梅仙立刻道:"所以我认为公子的疑心是多余的,她根本就不可能靠到那边去。"
秋菊道:"话是不错,可是最近她的作风却有点走样,也难怪公子会生气。"
春兰又挣开了半张嘴巴,含含糊糊道:"你怕甚么?那家伙的脚也快得很,说不定这时早就到了夫人房里了……"
梅仙陡然"嘘"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同时匆勿向门外指了指。
外面果然发出了轻咳之声,李宝裳又好像想到甚么事,迈着沉重的脚步又折回来,脸上依然带着一抹傻笑,道:"我有个消息忘了禀报二公子,等他回来,三位务必要代我转告他一声。"
梅仙沉着道:"甚么消息?"
秋菊神色却有些不太自然,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李宝裳若有意若无意的瞄了春兰一眼,缓缓道:"这可难说得很。"
刚刚被放开的春兰,神情显然还有些慌乱,咳了一声道:"那你就快点说来听听吧。"
李宝裳不慌不忙道:"今天早晨有个朋友来看我,他刚刚打扬州回来,在回来的前一天,几个朋友曾经设宴替他饯行,地点就是在瘦西湖畔的那间水月楼。"
春兰道:"那又怎么样?"
李宝裳道:"那水月楼是江浙菜的大本营,也是杜老刀的根据地,二公子让我派人送去的'四喜丸子'菜单,就是交到这间馆子里。"
春兰道:"我知道,那道菜已经上了水月楼的菜谱,你早就说过了。"
李宝裳道:"可是最近情况好像有了点变化,据说凡是开在水月楼的酒席,杜老刀都要奉送一道'四喜丸子',这不知究竟意味着甚么?"
春兰道:"那有甚么稀奇?饭馆为了拉生意而送菜,那也是常有的事啊!"
李宝裳道:"可是为甚么不送别的菜,偏偏要送'四喜丸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春兰还没来得及开口,梅仙已经抢着道:"嗯,的确有点奇怪。"
李宝裳道:"所以你们最好告诉二公子一声,也许他可以猜出杜老刀的意向何在?"
梅仙道:"好,等他一回来,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李宝裳想了想,又道:"还有,这件事我可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希望你们也不要张扬出去。"
春兰又已忍不住道:"你在夫人面前也没有说过?"
李宝裳道:"没有。"
春兰嘴巴一撇,道:"那就怪了,像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可能不向夫人禀报呢?"
秋菊也拉着长声道:"是啊?万一夫人发觉了,那还得了?"
李宝裳笑笑道:"她发觉了也不要紧,老实说,我认为这纯属二公子的私事,根本就没有向夫人禀告的必要。"
秋菊斜着眼睛,笑ⅿⅿ的盯着她,道:"这么说,谢姑娘的一切也纯属公子的私事,你也一定没有在夫人面前透露过了?"
李宝裳面容一整,摇首道:"那可不同?二公子跟甚么女人交往,在侯府说来是件大事,夫人是侯府当家主事者,我怎么可以隐瞒她呢?"
秋菊微微怔了一下!道:"奇怪,公子沾个女人有甚么了不起?你们为甚么把这种事看得如此严重?"
李宝裳道:"当然严重,因为这种事足以影响到他未来的婚姻。"
秋菊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怕公子讨错了老婆。"
李宝裳道:"不错,他将来讨的是甚么样的女人,对我们侯府的前途关系重大,我们怎么可以不加以重视呢?"
春兰冷笑一声,道:"是啊,不但对侯府的前途关系重大,对夫人和李总管未来的影响也大得很,当然得重视。"
李宝裳淡淡的笑了笑,道:"这倒是实情,不过依我看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你们七位,如果二公子真的讨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你们七位的下场只怕比谁都惨,你相不相信?"
春兰闷哼一声,无言以对,一旁的秋菊也没再搭腔。
梅仙却在这时缓缓道:"那么依总管之见,就公子现在所交往的几位女人之中,讨哪位进来才最理想呢?"
李宝裳不假思索道:"依我看最好是统统把她们讨进来。"
梅仙一怔!道:"讨那么多老婆干甚么?"
李宝裳道:"既可增加侯府的实力,也可以替我家二公子多生几个孩子。"
梅仙皱眉道:"生那么多孩子有甚么用?"
李宝裳凝视着她,道:"姑娘不觉得我们侯府的人丁太单薄了么?"
梅仙沉吟片刻,才道:"嗯,是单薄了一点,不过这也是命,跟老婆多少又有甚么关系?"
秋菊也急急道:"是啊,老婆多了,吃起醋来可要命得很哪。"
春兰也慌不迭接道:"而且孩子太多也难带得很,你以为一个小孩从小到大,是那么容易带的么?"
李宝裳叹了口气,道:"你们女人实在太自私了,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当年夫人的心胸宽大一点,让大公子把梅仙姑娘收了房,生下个一男半女,这次我们侯府也就不会如此恐慌了,你们说是不是?"
梅仙听得登时胀红了脸,秋菊和春兰也同时怔住了!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宝裳却像没事人儿一般,目光忽又转到春兰脸上,道:"还有一件事,希望姑娘能替我上转二公子一声。"
春兰不禁吓了一跳,不知道李宝裳为甚么会找上了她,悄悄瞄了梅仙一眼,才结结巴巴道:"甚……甚么事?总管请说。"
李宝裳神情陡然一变,语态凄然道:"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承蒙大公子看中,委以总管重任,匆匆就曰罕数年,在这段日子里,我虽无惊人建树,但藉着侯府的威望,在武林中却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只要提起李宝裳这三个宇,几乎谁都知道我是金陵侯府的全权总管,真可说是位尊权重,举世皆知……"
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一声,又道:"谁知就在我最风光的时候,大公子却不幸亡故,我当时本已下定决心,待将大公子的后事处理完毕,便以身相殉,追随大公子于地下,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可是后来我却没有死,你可知为了甚么?"
春兰摇头。
李宝裳继续道:"因为我的责任还没有了,因为侯府还有位尚未成年的二公子,我若一死了之,侯府恐怕很难在神鹰教的阴影之下生存下去,所以我不敢死……那时你们的年纪还小,你们当然不会了解当时的情况……"
梅仙突然道:"我了解,如果那时总管一死,我们侯府的处境只怕就更艰苦了。"
李宝裳只匆匆看了她一眼,眼光很快又回到春兰脸上,道:"有人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总之我这条命是为侯府留下来的,有侯府一天,我就撑一天,如果侯府真的不幸瓦解,我留在世上的意义也就完全消失了。"
梅仙道:"这一点总管就未免过虑了,以侯府目前的实力,怎么可能会突然瓦解?"
李宝裳这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道:"那就得看二公子了,万一公子出了差错,侯府不待别人动手也就完了,到那个时候,我这个做惯侯府总管的人,留在世上还有甚么意思?除了一死之外,还有甚么路可走?"
春兰大感意外道:"总管莫非也想跟公子共生死?"
李宝裳道:"不错,而且我相信府里抱定这种决心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当然也包括你们姊妹七个,对不对?"
春兰点头。
李宝裳道:"所以你一定得转告二公子,让他安心养伤,不要疑神疑鬼,为了侯府的前途,为了这些拼命为他效忠的人,也得好好活下去。"
春兰又点头,不断地点头。
李宝裳棺许沉吟了一下,又道:"至于夫人,她是侯府当家主事的人,凡事我当然得向她请示,可是直接影响到二公子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二公子既然急着想见那位谢姑娘,我只好冒险放人,不过她的安危就得靠你们七个了,你们可要特别留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春兰忙道:"总管放心,有我姊妹和'无心乞婆'在,不会有事的。"
李宝裳道:"但愿不会有事,否则咱们就甚么都完了……"
说到这里,目光才找上梅仙,道:"我明明知道夫人不同意,但还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二公子的意思,我不这么做行么?"
说完,跺脚就走,临出门还狠狠的叹了口气。
春兰急忙追到门口,目送她走远,才松了口气,道:"哇,这家伙耳朵果然长得很,我方才说的话,好像都被她听去了。"
秋菊道:"所以她才会找上你。"
春兰道:"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们对她的心意,又多了解了几分。"
梅仙忽然道:"我看也未必。"
春兰一惊,道:"你是说她方才答应放谢姑娘进来是假的?"
秋菊立刻抢先道:"不会吧!我看她说得好像满诚恳嘛。"
梅仙冷笑道:"她说得是很诚恳,而且人也会放进来,不过你们若认为她这一切都是为公子做的,那就错了。"
秋菊怔了怔!道:"她不为咱们公子,又是为了谁?"
春兰也怔怔道:"难道她还敢在咱们公子面前玩甚么花样不成?"
梅仙道:"那她倒不敢,不过问题是谢姑娘一旦进来,还怎么出去?"
秋菊莫名其妙道:"她既然来了,为甚么还要出去?"
春兰也跟着嚷嚷道:"对呀,她好不容易进来了,为甚么还要走?老实说,我还正在耽心府里有人容不下她呢。"
梅仙摇着头道:"那倒不至于,夫人一向好客,谢姑娘又是咱们公子的救命恩人,而且府里也宽敞得很,东跨院的客房几乎全都空着,怎么会容不下她呢?"
春兰登时叫起来,道:"东跨院?"
秋菊神情也猛然一紧,道:"你是说谢姑娘来了,她们会把她安置在东跨院?"
梅仙翻着眼睛道:"这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把她安置在东跨院,把她安置在哪里?"
春兰急急道:"可是谢姑娘是咱们公子的朋友,怎么可以让她住得这么远?"
秋菊也皱着眉头道:"是啊,出来进去都得经过夫人的住处,那多不方便?"
梅仙摊手道:"没法子,男女授受不亲嘛,谢姑娘跟公子的交情再好,在表面上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夫人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她总不会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安置在咱们公子的卧房里边吧!"
春兰呆了呆,道:"嗯,这话倒也有理。"
秋菊忙道:"她再有理,也不会拿这种理由来限制谢姑娘的行动吧!"
梅仙道:"那当然。"
春兰听得神情一振,道:"既然没有人限制谢姑娘的行动就好办,她想要跟公子见面,随时都可以过来。"
秋菊道:"如果她不好意思过来,公子也可以过去……我想她们还总不至于每天派人盯梢吧!"
梅仙道:"派人盯梢倒不会,有我们三个人把风,谁能近得了身。"
春兰冷哼一声,道:"莫说是近身,纵想接近东跨院上怕也很难。"
秋菊也傲然道:"就算李总管亲自出马,也休想逃过我们的眼睛。"
梅仙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替谢姑娘想一想,这种日子,她过得下去么?"
春兰道:"这有甚么过不下去?我想夫人总不至于给她脸色看吧!"
秋菊急忙摇头道:"不会,不会,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不说,至少表面的功夫她一定会做得很好,绝对不可能在谢姑娘面前摆脸色。"
梅仙道:"那倒是真的,以夫人的个性而论,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是一定做不出来,但你们莫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让人受不了的客人。"
春兰怔头怔脑道:"甚么客人?"
秋菊却已变色道:"糟了,'紫凤旗'的袁紫凤姑娘就要来了。"
梅仙道:"不错,你想凭她对公子那股缠劲,谢姑娘受得了么?"
春兰跺脚道:"她那股劲儿别说谢姑娘受不了,连我都受不了。"
秋菊叹了口气,道:"老实说,连我也有点吃不消。"
梅仙道:"吃不消的又岂止你们两个!我相信公子本身也未必受得了她那一套。"
春兰脸上立刻现出怀疑的神色,道:"不会吧!公子不是满喜欢她的么?"
秋菊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是啊,去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亲热得不得了,难道你忘了?"
梅仙横眼瞪着两人,道:"你们脑袋里面是不是缺根筋?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们两个怎么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看不出来?"
春兰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今年多了个谢姑娘。"
秋菊也沉吟着道:"而且这次跟过去不一样,公子好像已对那位谢姑娘动了真情。"
梅仙道:"所以我才认为这次非出毛病不可。"
春兰这才猛一点头,道:"不错,如果两人每天见面都得通过袁紫凤姑娘那一关,那问题可大了!"
秋菊也立刻皱着眉头,道:"这么一来,谢姑娘还怎么在府里住得下去?"
梅仙道:"可不是嘛,谢姑娘的涵养再好,在这种环境之下,只怕也容忍不了多久,迟早总要被她逼走。"
春兰急道:"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盼来,公子肯让她走么?"
秋菊也面现急色,道:"就算公子肯让她走,只怕夫人也未必肯放人。"
春兰怔了怔!道:"为甚么?"
秋菊道:"你也不想想,如果谢姑娘真的被袁紫凤姑娘逼走,咱们公子还能在府里安心养伤么?夫人虽然并不一定欢迎这位客人,但为了公子,也非想办法把她留下来不可呀。"
春兰道:"可是脚是长在谢姑娘腿上,如果她坚持要走,夫人怎么能留得住她?"
秋菊瞠目道:"你好糊涂,这里是咱们侯府的地盘,如果没有夫人点头,凭谢姑娘一个人,闯得出去么?"
春兰却轻轻松松道:"这你就太耽心过头了,谢姑娘是公子的朋友,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夫人总不会跟她公然翻脸吧!"
秋菊气急败坏道:"你在侯府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夫人的个性一点也不了解?她当然不会公然跟谢姑娘翻脸,但她可以偷偷的来,你难道没发觉梅仙姊一直在耽心夫人会把谢姑娘暗中做掉么?"
春兰听得登时变了颜色。
梅仙这才唉声叹气道:"老实告诉你们,我怕的就是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我相信李总管也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方才才会找上春兰,目光连跟我接触一下都不敢,显然是她心里有鬼,生怕被我着穿。"
春兰霍然叫起来,道:"又是李宝裳这个女人搞的鬼,我非去好好骂她一顿不可。"
说着,就想往外冲。
秋菊慌不迭的将她拉住,道:"你疯啦,她是咱们的总管,你能把她怎么样?你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春兰气得双脚乱跺道:"这女人实在太气人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秋菊道:"咽不下也得咽,你没看到连梅仙姊都拼命在忍么?"
春兰这才停下脚,垂头丧气道:"好吧,既然连梅仙姊都在忍,我也只有忍了,不过我们既已知道她的阴谋,总要采取个甚么对策吧?"
秋菊没有吭声,目光很快的便转到了梅仙脸上。
梅仙淡淡道:"你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秋菊怔了怔!道:"我根本就没收拾,我只是故意把一只箱子从柜子上拉下来而已。"
梅仙道:"既然箱子已拉下来,那就索性收拾一些随身的衣物出来算了。"
秋菊神色一紧,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真的要走?"
梅仙道:"走不走,那就得看公子了。"
春兰急急道:"那么谢姑娘的事又怎么办?到时候谁来保护她?"
梅仙不暇思索道:"保护谢姑娘也是公子的事,总之他朝哪边走,咱们就朝哪边跟,他跟哪个动手,咱们就跟哪个拼,懂了吧!"
六仙女同时点头,甚至连手都不约而同的搭在刀柄上,一副随时准备跟人拼命的模样。
第四天的傍晚时分,袁紫凤姑娘果然带领着一批"紫凤旗"的精英进了侯府。
表面上她匆匆赶来,自然是为了支援她的师姊,但实际是为甚么来的?侯府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否则薛老爷子手下并不是没有人材,为甚么会偏偏派个最小的弟子来呢?
七仙女不免有些紧张,侯玉阳却表现得十分沉着,似乎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练功过后,照样沐浴用餐……
七仙女每夜一人轮值侍寝,今天轮到思筑,侯玉阳却吩咐今天免了,往后顺延。
熄灯就寝的时间也比往常稍早了一点,谁也不知她是在回避袁紫凤姑娘的星夜造访?还是在急着盼望谢姑娘的提早出现?
窗外月淡星稀,窗里视线朦胧。
远处的正房,在为薛家的人洗尘接风,喧哗之声不时遥遥传送过来。
侯玉阳辗转床第,一时难以成眠,直到二更鼓后,才渐渐有了些睡意。
朦胧中,只觉得自己忽然到了扬州,正坐在秋风适爽的瘦西湖畔。
前面是粼波闪闪的湖水,后面是闹酒行令不绝于耳的水月楼。
侯玉阳突然感到一阵悲伤,一阵莫名其妙的悲伤。
凉风徐徐吹来,岸边的垂柳不断的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又令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仿佛谢金凤已回到了他的身边,正在用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渐渐的,手指已变成了樱唇,从脸颊慢慢转移到颈间,又从颈间轻轻的吻到了他胸前的那条刚刚收口不久的伤痕上。
侯玉阳只觉得奇痒无比,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也紧紧的将谢金凤搂在怀中。
可是怀中谢金凤的动作却愈来愈激烈,樱唇逐渐化成了皓齿,竟开始在他身上轻咬起来。
这一来立时将侯玉阳惹得昂然怒立,欲火如焚!
她轻巧地剥光了自己的衣衫……
侯玉阳轻巧地就进入了她……
无限相思化为火样热情……
侯玉阳疯狂在她身上寻求发泄……
不久她就神昏意荡,濒临爆炸边缘了……
侯玉阳附在她耳边沉声道:"吹月吞日!"
她一怔!道:"甚么?"
侯玉阳在她急促喘息的口鼻之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吞日为阳,吹月属阴;阴阳合和,妙谛真经!"
她本是武术行家,当然听出这是指导呼吸吐纳的口诀,她只是不明白,在这样Gao潮迭起,情yu正浓的时候,干嘛还要平心静气,呼吸吐纳。
侯玉阳的攻击动作仍是密集而有力,却又在她口鼻之间一口接一口的深吸缓吹,呼吸吐纳……
半晌之后,侯玉阳沉声又道:"男息为阳,如日之精,女息为阴,如月之华;日月精华,天地精英!"
她其实也在急促的喘息之中,吸取了发自他身上的强烈气息,只觉得每吸一口都受用无穷,不由自主地也学他那样用力吸着……
仍在承受他强而有力的冲击,仍有一波又一波的绝妙滋味传来,但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她问道:"男息为阳,怎么吞?"
侯玉阳道:"深吸吞津,提肛忍尿!"
这句话她是懂的,立开始深深吸气,和着自己口涎吞下……
侯玉阳又在耳边道:"吞日壮阳,穿八阴脉……吹月滋阴,存七阳经……"
"七经八脉"她也是懂的,立时依言而行,果然奇效……
侯玉阳又道:"左手中指玉枕,右手食指命门!"
她又依言而行相互用左手中指按对方玉枕|茓,右手食指按对方命门|茓,阴阳合和,天地交泰,双方大有裨益……
他在她面前吹月,她自然也在他面前吞日了……
这样的日月精华,天地精英,阴阳合和了……
渐渐由离魂状态清醒过来,那女人在他身子下面挣动一下,嘤咛一声……
侯玉阳怜惜地抚慰着她:"累么?"
那女人却继续缠住他,扭摆着腰肢,摩擦着玉门,喃喃呼唤道:"不要说话……只要行动……"
他正在惊疑,这女人竞翻身而上,主动乘骑驰骋起来……
她虽然不是高明骑士,但是她很努力,很拼命,努力要在颠簸中找寻快乐……
但是刚才已经被"吹月吞日"过,这次很快就被送上了情yu的高峰,很快就炸成粉碎……
哀鸣呻吟中,她一阵痉挛,狂泻如注……
侯玉阳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赶紧两手将他环抱,左手中指玉枕,右手食指命门,大量吸收了她的纯阴之息……
大量地流人丹田,大量源汇入七经八脉……
这才是真正身心俱爽的一次经验……
他二人成功地阴阳和合,功力大增……
她疲累中带着极度的舒畅,她恋恋不舍地伏在他胸膛上喘气……
侯玉阳怜惜地搂着她的娇躯,道:"金凤……"
那女人霍然一惊,道:"你叫我甚么?"
侯玉阳陡然吃了一惊,同时也睁开了双眼。
刹时间湖水和水月楼全都不见了,只有一扇洞开的窗户正在凉风中不停的晃动。
他怀里果真有个女人,那女人的轮廓也果真有几分与谢金凤相似,但他敢断言,这女人绝对不是自己日夜期盼着的谢金凤。
侯玉阳终于完全醒了抖声道:"你是谁?你不是谢金凤?"
那女人霍然坐起,双手紧掩着已松弛的胸襟,惊声尖叫道:"你……你……"
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愤,抢过衣衫来匆匆将自己包住,开始往窗边:"你……你是哪一个?你怎么会在二公子床上!"
说话间,梅仙等七仙女已前后冲了进来,慌不迭的护在侯玉阳的胸前,春兰匆匆忙忙擦着火,准备点灯。
那女人陡然狂吼道:"你不是侯玉阳……你不是侯玉阳……你不是侯玉阳!"
她一面吼着,一面已纵身窜出窗外,那吼声已近嘶哑,在静夜中听来,显得格外的恐怖。
侯玉阳莫名其妙的扫视着身旁七个动也不动的身影,叫道:"咦?你们怎么忽然变成了死人,她分明是刺客,你们为甚么不追……"
梅仙等七人不但没有动弹,反而有只手把她的嘴捂起来,好像生怕他再继续叫喊下去……
远处已传来了一片追杀之声,显然那女人方才的喊声已惊动了侯府中的守卫。
侯玉阳慢慢的推开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道:"你们莫非已经知道那女人是谁?"
只听梅仙的声音在一旁答道:"公子也应该知道她是谁,虽然你摸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至少你可以从她的四川口音里猜出来。"
侯玉阳冲口道:"四川?我想起来了,是唐丹凤,她一定是那个唐三姑娘!"
梅仙道:"对了,她就是唐丹凤姑娘!"
追杀之声更响,思婷、思筑展身向外奔出,一面道:"我们去瞧瞧,再回来报告消息……"
唐丹凤姑娘身手虽然了得,但在侯府强而有力的防卫之下,几经冲杀,仍然难以脱困。
而侯府的防卫,果然像一面冲不破的巨网一般,愈收愈紧,最后终于将她逼进了正院。
唐丹凤此刻已现倦态,手上长剑的威力自然也弱了不少,而以李宝裳为主力的中院高手,却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十几把钢刀又已排山倒海的扑了上来。
杀喊连声中,唐丹凤的长剑被震得离手飞去,紧接着两名大汉也莫名其妙的栽倒在地上,极可能是中了唐丹凤的暗器。
而唐丹凤这时已被逼到墙角,李宝裳的钢刀也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再也无法出手。
喧闹的声音即刻静止下来,好像每个人都认为这场追逐已经结束,只要李宝裳的钢刀轻轻朝下一抹,大功便算告成。
谁知就在钢刀即将抹下之际,忽然有个女人的身影自门外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不要杀她……她不是刺客……她是唐丹凤!"
李宝裳的钢刀陡然顿住,人也整个怔在那里,过了很久才突然喊了声:"掌灯!"
四周的灯火同时亮起,照亮了宽敞的院落,也照亮了唐丹凤的脸。
唐丹凤的脸色一片铁青,一套鲜红劲装也已被汗水浸透,整个贴在她美妙的身段上。
李宝裳的脸色比唐丹凤也好看不了多少,那柄钢刀依然动也不动的架在她的颈子上,只回过了半张脸孔,冷冷瞪着那刚刚冲进来的女人,道:"我当是那个,敢情是南琪姑娘!"
原来那女人正是被花白凤派出牵制唐丹凤的"银狐"南琪。
这时南琪已紧张得讲不出话来,只不断的在点头。
李宝裳皱起眉头,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谁,为甚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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