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峥低声一笑“我不同于那些世家子弟,从小干过的重活多了,砍柴算得了什么?”说着抡起斧子将平放在木墩上的干柴一劈为二
“嗯嗯,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将来必然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佳婿”
云峥双手顿赚不解的说道:“这番话似乎是形容女子的吧?”
“谁说是形容女子的,男子亦如此”
“古语云,君子远庖厨,从古至今从未变过,若你这般言论传扬出去,怕不过一日就会引起那些文人雅士的舆论”
夏清歌冷笑一声,她这番话针对于男权至上的古代社会自然是惊世骇俗的,可她却觉得云峥不该有这般的想法
闷闷的回道:“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这番话,省的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穷书生连番轰炸,吐沫星子怕都能淹死我”
“呵呵”云峥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的没什么错的,说君子远庖厨这段话的人才是错的,人生来平等,为何女子就该天生下厨房,而男子却是懒散而坐酒肉穿肠?不公平”
夏清歌没想到云峥还有这番话要说,她心里暗自欣慰,就说他这般才华之人,智慧顿悟自然是凌驾与众人之上的,果然如此!
调皮的举了举手中的三个大番茄“为了你这番讨我喜欢的言论,这菜我来洗”
从前,无论她是夏清歌还是白雪,都未曾亲自下厨,唯一会做的菜就是番茄炒蛋,这一世,她将身边的恶婢拔除,换来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几乎更是未曾下过厨房,所以,答应洗菜是很给面子了
云峥这时似乎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红果?这东西能吃么?”
夏清歌双目如春,微微一笑“自然是能吃的,不但能吃而且还很美味”
说完话,她不继续耽搁着站在这里,转身进入了厨房内洗菜去了
云峥劈好柴火后将一堆干柴抱进了厨房,正待这时,有一位身穿蓝色粗布衫的妇人走了进来
“峥儿,我说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这边的说话声,原来是来客人了”妇人面色发红,皮肤微干,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着微微堆起,夏清歌回头看了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
云峥将手里的干柴放到炉灶前,正准备引火,随着妇人的声音,他方才站起身来
“拄婶,这位不是客人,是这里的东家”他含着笑意看向夏清歌
拄微微一惊,随即憨厚的笑了笑“原来是小姐来了,小姐莫怪,我从未见过小姐,所以才以为是客人”
... [,]
“无碍的,什么东家不东家的,听着怪别扭的,拄婶若不嫌弃就唤我一声清歌吧”夏清歌嘴角含笑,满是和蔼的涅,她朝着云峥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我和云峥是朋友,所以,您见了我也不必见外”
拄听了夏清歌的话,红红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在这里干活也有几天了,可从未见过东家小姐,只听云峥的娘给她说起过,这里的东家小姐温柔如水,姿容绝色,而且,对他们娘俩十分友善宽厚,她还心里不信,觉得云母描述的这女子就跟菩萨一般了
可今日一见东家小姐,在攀谈了两句之后,她方才相信了云峥他娘的话,云峥他娘说的没错,这东家小姐不但人美,还是个难得心善的,随即欣慰的看了云峥一眼,在看看夏清歌,拄暗暗欣喜,若这东家小姐能看上峥儿就好了
“小姐,这粗活哪里能您干艾还是让民妇来吧”
说着她就挽起了袖子打算帮夏清歌洗菜
夏清歌摇了摇头制止了“不必了,今日我想自己下厨试一试,若无事拄还是回后院子照顾伯母吧”
“哦,那好吧”拄见夏清歌坚持,也不好在劝说,转过脸看向云峥“峥儿,多帮着点小姐”
“嗯,我知道了”云峥轻轻点了点头,拄子方才放心的离开了
等厨房再次剩下二人后,云峥蹲下身子继续引火,夏清歌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这位拄是你请过来照顾伯母的?”
云峥拿起干柴向炉灶里添去,点了点头“嗯,拄和刘婶在贱民村的时候经常帮衬着我和母亲,如今想着,尽力帮着她们一些,算是我的回报了”
夏清歌熟练的切着番茄,勾唇一笑“嗯,如今是该你回报她们的时候了,我记得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肯出手帮助你的人是你一生都值得去感激的人,所以,患难见真情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很对,有些恩情是不能去说的,但却一定要记在心里”云峥很赞同的回答
夏清歌知晓,他定然是又在说自己帮助他的事情,虽然她帮他的初衷是因为她知晓,云峥将来必然名顷天下富贵滔天,可她却并不想让他觉得,他是欠了她的恩情
顿了一会儿,夏清歌接着说道:“曾经有人还给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是穷人的时候,一个和你一样贫穷的人,他只有二两银子,却分给了你一两,而有一个富人,富甲一方,他很大方的给了你一百两白银,虽然一两银子和一百两白银的悬殊很大,这两份恩情你都记在了心里,可你一定要清楚你更应该感谢谁,穷人是倾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你,而富人却只是施舍你!一份是真挚的情谊,即便是贫穷也难以撼动,一份是慈善的救助,所以,两种人的帮助是涵盖着两种不同的意义”
云峥低垂着头,静静的处在原地不动,似乎很认真的在听,他手上拿着一个木棍子,偶尔拨动一下炉子里的干柴,等夏清歌说完话后,他静默了一会儿,转过脸十分真挚的看着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觉得你对我的帮助是施舍,你却是个富人,我明白你这番话是让我知晓一个道理,可我也从你这番话里听出了除这个道理以外的真善美,你若是那富人便不会跟我说这些,所以,在我心里你是那个穷人”
夏清歌微微一顿,她没有转身去看他,也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意
她将准备好的番茄和打散在碗里的鸡蛋一起端到了炉灶跟前“油好了么?”
云峥见她走过来,也跟着点了点头,朝着锅子里看了一眼“好了,你确定这能吃吗?”他微微皱眉,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你不信我艾我说能吃就一定能吃”夏清歌不满意的撇嘴,随即熟练的将鸡蛋倒进锅里,拿着铲子开始翻搅,火很急,不过一会儿,搬着嫩葱花的鸡蛋就出锅了,随后,她急忙倒油,又将番茄倒进锅里,等番茄半熟后再将鸡蛋重新倒在去,炖了一会儿,放进佐料后,一阵清香紧接着传了出来
夏清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了,你将它弄出来吧”
云峥将她炒菜的整个过程都看了一遍,当他闻到锅里十分清香的味道后,终于相信这红果是可以做菜吃的
“好,我这就弄”说着,他端来了一个白瓷盘,熟练的将番茄炒蛋盛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盘子,他轻笑一声抬头带着夸赞的说道“还真是没想到,这红果可以炒菜,而且和鸡蛋混在一起的颜色这么好看”
“不但好看,还好吃呢赶紧的端进屋子里尝尝吧”
“嗯”云峥点点头,端着手里的一盘番茄炒蛋朝着东厢房而去,夏清歌拿起两双筷子后跟着走了进去
“给,尝尝我的劳动成果,看你们这些古——古旧的人是不是喜欢吃”夏清歌暗自吐了吐舌头,好险,差一点就说出“你们这些古人”的话了
她今日做这份番茄炒蛋本是打算借着云峥的口,看能不能打开市超毕竟古人和现代人还是有很多区别的
“好,我尝尝”云峥并未太在意夏清歌刚才那段话的,接过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番茄吃了,随即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
“怎么样?很难吃么?你这是什么表情?”夏清歌一脸忐忑的盯着他看
云峥急忙摇头“不是——不是难吃,只是有些酸口,味道酸甜,很好吃,不过刚吃一口会觉得有些酸”
“哦,那就好,你在吃一块鸡蛋看看”
“好”云峥十分听话的吃了一块鸡蛋,随即点了点头“确实好吃,很新鲜,而且颜色也很讨喜,想来若在京城必然会很快推广开来”
夏清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从衣袖内拿出几张银票交给云峥“你若有时间的话,帮我找一名京城内最好的农匠,让他给我将这些红果树上的红果种子收集起来,等明年的时候,我买下一块良田,专门种这种红果树试一试,若可以的话,后面就将这红果树推广开来”
“好的,这件事情我必会办妥了,不过即便是找最好的农匠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的”
他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银票看了一眼,大约有一千两白银
“嗯,我知道,这些银子是给你添置些衣物的,在国子监内,多数都是世家子弟,我虽知晓你不注重这些形式,可平日我让你帮我办事的时候很多,你定是要穿着体面才好,而且,贱民村内那些村民和你感情甚好,备至一些棉衣送给他们过冬吧”
云峥握着银票的手微微一颤,胸口内瞬间划过一丝暖流,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于夏清歌的性格也看透了一些
她内心是善良的,可性格确是倔强,由心的排斥自己善良的这一面,总是表现的惟利是图,可他知晓,她所有的外在表象都是掩饰她内心真善美的体现
心里微微一笑,他懂 ... [,]
(就好,他知就好,所以,什么都不用说,却是无声胜有声!
——
尝过番茄炒蛋后,夏清歌和云峥一起去后院见了云母,她的气色确实红润了不少,身子也相比以前硬朗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还和拄刘婶坐在院子内绣些花面,拿到绣阁内卖了贴补家用
夏清歌和云母闲聊了一番后就起身告辞了
云峥一路将她送到门口,当她出门后方才发现刘伯竟然还等在旁边,身子仍旧靠在车架上昏睡着
夏清歌暗叹,慕容策这次下手似乎重了一些,随即上前拍了拍“刘伯,起来了”
“嗯?”刘伯在夏清歌的呼唤下,渐渐有了意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似乎猛地不知他身在何处,当看到夏清歌后,方才惊得坐直了身子
“唉?老奴怎么又躺在马车上睡熟了?这阵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清歌暗笑,可不知对他说什么才好“我看您这段时间应该是累了,所以回府了还是多加休息才是”
刘伯灰着脸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看来老奴是真的老了,为平南王府赶了半辈子马车,快赶不动了啊”
“别这么说,您身体看着还硬朗的很呢,只是这几日累了而已,您可别往心里去”
夏清歌眼看刘伯心里难受,心里暗骂慕容策害人不浅,怕刘伯因此事在心里有了阴影
“呵呵,老奴这一觉睡的赶巧,正好将清歌小姐您送回府中”
夏清歌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回身时,不想云峥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回去吧,若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嗯,路上小心”云峥在夏清歌回头之际收起了情绪,微笑的告别
夏清歌点点头,转身进入了马车,刘伯随后勒紧马缰朝着巷子外而去——
刘伯一路赶着马车将夏清歌送到了修国公府,夏清歌下车后他方才回去
夏清歌一路进了府内,直奔着自己的紫霞院而去,等跨入院门口,厅堂的大门开着,此时天色已经泛起了灰白色,黑夜即将来临
远远的看去,姜嬷嬷巧兰袭春三人围坐在桌子前,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闲聊着什么
她站在外面看了一阵,心里觉得,似乎从未从想过,有一日她也有这般温软的感觉
“小姐回来了?”坐在正冲着门口的巧兰率先看到了夏清歌
“嗯,回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边说着话边低头看去
“这礼品哪里来的?”这时,她方才看到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礼盒
“今日后晌午三小姐回府了,这些是她迁丫鬟送过来了,后来她也曾亲自来看望过小姐,可您不再,她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哦?”夏清歌随即也围着桌子坐下,伸手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盒,多数都是女子喜欢的东西
“三小姐今日都送礼到哪个院子了?”
袭春细想了一下道:“听说三小姐往各个院子里都送了一些,老夫人和您这里自不必说,梁姨娘二小姐那里也是有的,似乎连平日里很少路面的冯姨娘和四小姐那里都有送去东西”
听了袭春的话,夏清歌轻笑一声“看来这三小姐还真是一个精明的主,谁都不得罪”
巧兰接着说道:“是艾这三小姐奴婢见过几次,每次年关的时候她都会和二夫人一起来府中拜年,每次过来都会带着一些小礼物送给府内的下人们,无一例外,所以,这些年府里的这些下人对三小姐都是赞誉有加”
夏清歌白皙精致的面容上仍旧是笑着,可这份笑意却并未直入心底,连一向闭门不出的冯姨娘和四小姐夏霜霜她都能顾及的到,看来这三小姐绝对算的上是一位行事圆滑,为人滴水不漏的主,不得不说,二婶将她调教的很好
“二小姐今日可回府了?”夏清歌话锋一转,提起了夏瑜涵,想来,她应该是已经回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姜嬷嬷说道:“今个儿中午时回府的,当时梁姨娘身边的方嬷嬷前去宗人府将她接回来的”
“她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涅?可看清楚了?”夏清歌一听来了兴致
姜嬷嬷巧兰袭春均是知晓大小姐心思的,不由掩嘴一笑,姜嬷嬷笑着回道:“今个儿府中可算是热闹了一把,当时老奴和袭春前去看了看,二小姐如今哪里还能走着回来?她是被两个粗壮的婆娘用夹板抬回来的,唉,那身上到处是鲜血淋漓,听说都是二公主手下那些侍卫给打的,下手很重,比起咱们府上赏八十大板子还要凄惨,怕这半年内,她是蹦达不起来了”
姜嬷嬷绘声绘色的讲着,夏清歌低声笑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二妹妹可是名震京城的才女,若这身子修养不好,如何弹琴画画?如何艳压海棠?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说着还作势摇了摇头,引的姜嬷嬷三人也均是笑了出生
“那梁姨娘可是心有不甘?愤恨的在院子里指桑骂槐?”她想着依梁心婷那样的女人,这件事定然揭不过去
“没有,老奴听桂嬷嬷说,昨个儿晚上小姐您送小王爷和凤世子离开后,二爷没过一会儿也走了,老夫人单单留下了梁姨娘,当时桂嬷嬷就在院内候着,她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老夫人的怒喝声,看来这一次老夫人是真的对那母女两人心寒了”
“哦?嬷嬷,那桂嬷嬷可曾给您说过,祖母当时都骂了些什么?”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好奇的看着姜嬷嬷问道
“老奴也问过了桂嬷嬷,她却说不曾听到,不过老奴觉得,她若是在院子内必然是听到了的,可她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自然不能什么事情都往外说,老奴想着,她怕是不想说吧”
夏清歌听后,脸色也没太大的变化,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桂嬷嬷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咱们已经是很不错了,做人要知足,切莫为难了人家”
姜嬷嬷很是欣慰的看着夏清歌“大姑娘能想明白这一点老奴很是欣慰,对了,咱们可是要备上一份回礼给三小姐送过去?”
夏清歌想了想,随之点头“回礼是自然要备下的,这样吧,巧兰,你不是拿着小库房的钥匙么?明日进去选一些讨巧的礼物给三小姐送过去”
“好的小姐,奴婢记下了”
“无双呢?”夏清歌随意的问了一声
“无双按着您说的,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未曾回来,想着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大姑娘,晚膳已经做好了,老奴给您端过来如何?”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了一些,现在一点都不饿,你们一起吃了吧,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夙壑过来?”按着平日的情况,这个点夙壑一定会来找她讲故事的
袭春轻笑一声“呵呵,小少爷今日跟着景侍卫学武,累的早早就休息了”
一提到劳累,夏清歌就觉得自己浑身发酸 ... [,]
(“给我备水吧,我要沐浴”
“好的”袭春和巧兰一起站了起来,转身出了门去
“唉?”这时,夏清歌方才注意到巧兰刚才一直在忙活的东西“嬷嬷,巧兰这做的是什么?”
嬷嬷放下手里的刺绣,抬眼朝着夏清歌手上的布料看去“那是一件春秋季用的披风,巧兰的针线活不错,她早就想着给你做一件披风呢,现在眼看着天气快转凉了,她没事时候就缝制一会儿”
夏清歌拿在手上,入手的感觉丝滑细腻,布料轻巧柔软,白色的披风领口处缝制着一排兔毛,摸上去软软的,十分舒服
披风为纯白色,底边有些浅粉色的梅花暗纹,整个风格都很适合她的性格
夏清歌轻轻一笑,嘴角的笑意暖了不少“看来还是巧兰最了解我,知晓我的喜好”
姜嬷嬷也跟着笑了“这丫头不是太会讨好主子,可她的心里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丫头喜欢小姐,将小姐的位置看的很重”
“嗯,我知晓”她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方才将披风放在了桌子上“先别告诉她我看到了这件披风,等秋季了,我要率先披着它出去”
“好的,老奴省的”
两人谈笑间,巧兰和袭春两人各自拎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转身进入内室,将热水倒入了浴桶内
“小姐,水备下了,您早些沐浴吧”
巧兰提着桶子走了出来夏清歌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好,待会儿,你们用过晚膳就下去早些休息吧,这里不用人守夜”
说完话夏清歌就转入了内室,褪去了衣物,迈脚进入浴桶内,闭目养神
姜嬷嬷巧兰袭春三人将屋内在重新收拾了一遍,不敢去打扰夏清歌,三人随即将门关好,离开了房间内
夏清歌洗好澡以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脑子里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
镇国公府书房内
古色古香的书房,此时烛光摇曳,明如星辉,坐在书房最首位的男子,身形挺秀面色俊雅,可此时他那平静的面容上却隐含着微微怒意,清冷淡漠的瞬子看向站在下面,身穿青色锦袍,一贯华贵的中年男子
“今日在皇宫内,二妹妹对夏清歌出言讥讽之能事,父亲想必也略有耳闻,我不知父亲你是要如何做?”
镇国公面露歉意的看向凤飞郎“今日的事情我都听手下的人说了,是她行事鲁莽,你幽禁了她我也无话可说,你对夏清歌的心思我是知晓的,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主子有令,你今后只能娶凤家女儿为妻,外姓的女子是不能做你的正室,你可别忘记了,夏清歌毕竟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
凤飞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在黄色的烛光照耀下有些清冷凉薄“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即便是娶凤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娶凤玉娥为妻,我从小进入镇国公府,名眼里,我是你的儿子,玉娥是我的妹妹,若传扬出去我娶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
镇国公叹息一声“可她并非你的亲生妹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将她拉近这个旋窝里,对于你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不过,我请求你不要伤害她”
凤飞郎低垂眼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寂过后他冷声开口“在我心里,她从小就是我的妹妹,这是事实,今日明日将来都不会变,可她要记赚这天下任何一人她都可以惹,我必保她相安无事,可唯独夏清歌,她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的想法,若夏清歌有什么不测,就莫要怪我不念及兄妹情分”
镇国公身子猛地一颤,他不自觉的面露尊敬之意“是,属下明白,属下定当将小主这番话传达给她”
凤飞郎看了他一眼“父亲无需多礼,你我在外人面前仍是父子,所以现如今我仍是凤飞郎,您的儿子”
镇国公不由的点了点头,可额头上參出的细汗说明了他此时的紧张
“对了,我刚刚接到消息,囤积在白马寺的粮仓被人给烧毁了,你有什么看法?”想起刚才属下报来的消息,凤飞郎俊秀的眉宇不自觉的皱紧
“一千旦的粮食都被一把大火烧毁了,而且连白马寺的粮库也一并烧毁,我当时派人前去查探,回来的探子回报说,当时并未有人看到是何人所为,可直觉告诉我,这批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凤飞郎眸内闪过一丝暗恨,冷笑一声“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无聊?”
“小主已经猜到是谁了?”镇国公府这十年内所有的事宜均是凤飞郎做主,他明理是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爷,可暗地里,所有的财路来源,所有的暗装追杀均是眼前这位不过年仅十九岁的少年所为
若说他对此人是忌惮遵从不如说是深深的折服,镇国公暗叹,果然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均是天下难得的奇才,而凤飞郎更是这群人中最聪慧绝伦,也是身份最为高贵的人
凤飞郎淡笑不语,随即双目轻转“传令下去,遇到”无生门“的人一律杀无赦”
“是”镇国公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道:“没想到是他出手了”
“哼!他和我迟早是要兵刃相见的,他现在愿意玩,我自然是要奉陪到底了”凤飞郎语气淡然,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把玩着一只玉箫,可他清明如水的眼神却暗沉无比
镇国公叹息一声“我明白如何做了”
摇了摇头,镇国公转身离开书房,走出门外时,抬眼朝着天空看去,天狼破天下乱帝星陨落,群王纷起,这天怕是要变了
镇国公转身离开了书房,而凤飞郎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沉静了良久
第二日清晨
夏清歌一直睡到了太阳高升,直到夙壑习武回来后跑到她的房间,她方才被吵醒
“姐姐,你快起来看夙壑练武好不好?”夙壑爬在夏清歌的床边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嫩白如玉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目光
夏清歌眯了眯眼,随即缓缓的睁开,看着床顶的纱幔发了一会儿呆,这才侧过脸去看夙壑“夙壑吃过早饭了么?”
“没有呢,我刚刚跟着师傅下山回来”夙壑乖巧的摇了摇头
夏清歌轻声诱哄着“那夙壑先出去找袭春姐姐,让她带你吃早膳好不好?等吃完饭了姐姐在看你练武?”
夙壑黑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开心的笑着“好,夙壑这就下去吃早膳,等会儿再来找姐姐”
“夙壑真乖”
等夏清歌哄走了夙壑后,巧兰和无双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小姐,您快些起身吧,现在时候确实不早了,待会儿,您还要去书院上课呢”
夏清歌点了点头,揭开身上的薄被下了床,随即穿上鞋子走到架子前梳洗
“无双,你昨个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拿起 ... [,]
(帕子擦了擦脸,随后将帕子扔在了铜盆内,坐在了梳妆台前
“回小姐的话,奴婢昨个儿是亥时回来的,昨个儿梁姨娘又派夕照出了一趟门,奴婢随后紧跟着出去了,一直到了亥时左右,她方才回来”她说这话,低头熟练的为夏清歌梳头挽发,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飞鹤髻赫然出现在了铜镜内
夏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她又去了齐妈妈的家里?”
“嗯,她去了不久儿,二爷也去了,奴婢本想着飞身上到房顶上去,看能不能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可当奴婢打算跟上时,发现二爷身边竟然跟着高手,奴婢怕打草惊蛇,只能在十米之外一直监视着”无双将昨日探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姐,您既然已经查到了帐房的假账,为何不现在就揭发梁姨娘和二爷的行径?”
夏清歌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等一个能彻底将梁心婷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找到能让她脱离如今这个束缚的时机
老夫人想利用她?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巧兰端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小姐,奴婢手上端着的是这个月府内让天锦阁的绣娘为您做的夏赏,您看看喜欢哪一件?”
夏清歌随着她的话朝她手上端着的衣物看了一眼“随便吧,总之是素色的就好,我不喜欢太繁琐的衣物”
巧兰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夏清歌的面前“您看看,一共做了三身,奴婢刚才都瞧过了,都是素色的,一件浅蓝色和一件月白色,还有一件桃红色,奴婢觉得这件桃红色的衣裳若穿在小姐的身上一定很漂亮”
------题外话------
有亲们反映,钰美人很得瑟,我想说,他确实是有些的得瑟的,人无完人嘛!但他对女主的好也会从中体现出来,而且,夏清歌早晚会搬回局面的,她不可能一直被男主欺负的,话说,女王其实很喜欢男主,因为他后面是真的让我感动,不说了,剧情还没到那里,咱们等着看下去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三小姐夏雨梦
( 看着巧兰兴奋的说着,夏清歌本来毫无兴趣的心情也跟着她的言论来了一些兴致“那今日就穿这件桃红色的吧”
“是,奴婢给您穿上看看”巧兰拿起了那件桃红色的长裙,夏清歌站起身认她穿衣,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衣服就穿戴好了
无双和巧兰皆是惊艳的看着夏清歌“巧兰姐姐说的没错,小姐您果然很适合这身衣服呢”
这时夏清歌才看清这件衣服的全貌,上身为桃红色,下身为轻纱褶皱白裙,整身衣服穿在身上十分飘逸
满意的点点头“是很不错”
等穿戴整齐用过早膳后,夏清歌主动来到了夙壑的房间,此时他正在袭春的伺候下,乖乖的埋头吃饭
当夏清歌迈脚走进来后,他双眼明显一亮,撑手跳下椅子朝着夏清歌跑来
“姐姐是来看夙壑练武的么?”
夏清歌心情极好的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柔滑的小脸“是艾姐姐看看夙壑这阵子究竟学了些什么,来,耍给姐姐看”
“好”夙壑点了点头,退后了几步,有模有样的耍出了一套拳法,虽然他年纪尚鞋可挥出去的拳头孔武有力,脚盘扎实稳固,虎虎生风
夏清歌忍不住拍手叫好“好,短短数日夙壑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景铭景泓,你二人出来”
随着夏清歌的呼喊,不过一会儿,两抹玄色身影齐齐的飞身而入,尊敬的拱手“小姐”
夏清歌走到夙壑身前,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小脸,这才转过身看着耿直站在门口的两人
“天气不热么?你们整日带着面具?你们主子我都知晓是谁了,你们带着何用?摘下来吧!”
景铭忍不住勾了勾唇“谢小姐这大热天的,成日带着一个铜制面具,这些时日属下脸上都长了痱子”说着潇洒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景泓微微一顿,看了夏清歌一眼,也跟着摘下面具
站在屋内的巧兰无双袭春三人均是露出了一抹艳赞,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长得如此英俊
夏清歌轻笑一声,满意的审视着景铭和景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连长相都不例外,都是极品妖孽
虽然这天下再无人能和慕容钰的样貌颦美,可景泓景铭二人的长相也算是极少的英俊不凡了
“咳,看来你们摘了面具似乎有些影响我这些丫头的正常劳作,不行还是带上吧”
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三个女子,暗自腹黑,真没定力,见了帅哥就一脸的花痴涅
夏清歌这番直白的话,险些没让屋内的三个丫鬟掩帕奔走,她家小姐真是什么话都能拿来开玩笑啊
各个脸色绯红一片,却强自装作十分镇定的涅,在不敢多看站在门口的那二人一眼
景铭嘴角微抽“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耍咱们兄弟,属下这脸上真的长了痱子,你看”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夏清歌看到他那紧张的涅,忍不住笑出声来“逗你们玩呢,看在这几日你们用心教受夙壑的份上,本小姐一人赏你们二百两白银,算是给你们医治痱子钱了”
景铭景泓均是一喜,拱手谢礼“谢小姐赏赐”
夏清歌看向巧芸吩咐道:“巧兰,待会儿你拿出四百两银票赏给景铭景泓”
“是,奴婢记下了”
夏清歌点点头,抱着夙壑安坐在椅子上,这才说起了正事“你二人身手均在我这几个丫头之上,我想着,今后要你们在教授夙壑武功时,也能捎带上我们如何?”
“我们?”景泓微微皱紧挺秀的剑眉“小姐您的意思是?”
“正是你心中所想”夏清歌眼帘内闪过一抹光泽,嘴角微微一勾,语气轻缓的说道:“前阵子我落了水,所以,身子一向不好,如今身体已无大碍,就想着跟着你们学些武功,你们觉得,我这个年纪可还学得会?”
两人听完夏清歌的话均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小姐不过十二三岁,虽然过了学武最好的阶段,可若真心能吃得了苦,想要学好还是有机会的
他们倒是不的这个,他们最的的是,若主子知晓此事了要怎么责罚他们?
主子那样的人,典型就是一个大醋缸,想要教授小姐武艺,自然避免不了身体接触,若主子醋坛子打翻了,他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想到主子平日严厉时的涅,两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教授我武功?”夏清歌并未错过他们复杂的神色,随即猜测的开口
景铭微微叹息“小姐,并非属下不愿教您武功,但这件事属下还要去问一问主子的意思”
夏清歌一听他们的话,原本满满的兴致瞬间灭了,带着不悦的口气质问道:“我想,那日我说过的话,二位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们二人今后是在这紫霞院当差,拿的是我给你们的俸禄,可你们心里却还将慕——将他当作你们的主子,你二人的行为岂不是算背主求荣之举”
“属下不敢”两人齐声保证,可心里却颇为为难,这两边主子的话都要听,若违抗夏小姐的吩咐,等回去了,主子还是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怎么也是错
到不如先安抚了这边在回府去禀告给主子
两人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汇的信息一致,景铭开口说道:“小姐想要习武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习武是讲究慧根和天赋的,属下斗胆,请小姐起身上前偷袭属下,属下可从中看出您是否是学武的料子”
“好,就依你”她倒是一点都不的,虽然夏清歌这身子一向体弱多铂可她前世的那些身手还在,机敏的反击能力没有作废,若说偷袭也是她的拿手绝活
夏清歌将夙壑放在地上,脚步轻移,快速一闪,同时抬手挥出一掌朝着景铭的面门袭击而去,景铭眼神委顿,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弯曲,夏清歌勾唇一笑,单脚跨进景铭裆部,在他怔愣之际,反脚一勾,景铭高大的身子迅速朝身后倒去,夏清歌同时伸出左手,朝景铭肩部挥去一掌,景铭的身子被这猛的推力,再也稳不住平衡,身子快速朝地下倒去
还好他身后敏捷,在倒下的一瞬间,单手猛地挥出一股真气,将他即将倒地的身子硬撑了起来,随后踉跄后退几步
面上带着惊讶和赞赏“小姐身手灵敏,属下佩服”
夏清歌收回手背与身后,脸色淡然的看向他二人“我可有资格习武?”
两人齐声点头“有,除了我家主子以外,属下从未曾见过反映如此迅速灵敏之人,小姐是练武奇才,若能吃苦,将来必有所成”
“好,既然你们也觉得我适合练武,等三日后,我们约定好,每日破晓之际,鸡鸣之时,咱们紫霞院子的人全部起身练武,为了防人耳目,今后就不去后山 ... [,]
(习武了,就在咱们院子后面那块空地上吧,到时候让姜嬷嬷帮忙起身看着,省的院子内那些长嘴的传扬出去”
几个丫鬟均是习武之人,一想着能将自己的武功修为更上一层,均是满脸的喜色
“那太好了,今后咱们一起,还可以做个伴”无双率先开了口
“嗯,奴婢想着景铭和景泓大哥武功高强,若能学出他们三四成的功力,奴婢就十分满意了”巧兰也温柔一笑的Сhā话
袭春最为内敛羞涩,偷偷抬眼看了站在门口的两人,随即地垂下头没敢吭声,可脸上却满是欢喜之色
夏清歌将自己身边几个丫鬟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你们均是愿意的,那最好了,省的将来苦了累了,你们来埋怨起本小姐了”
“哪里敢艾小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的”无双含笑的说着,双眼内流露的满是真挚和感激之情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袭春,你就留在院内照顾着小少爷吧,巧兰无双,你二人跟着我前去纲院给祖母请安,这时候,那个院子应该很热闹”
“是”
说着,几个人一起朝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夏清歌朝着景铭景泓看去
“无事,你们该休息的就休息吧”
两人听了夏清歌的话后,心里划过一丝暖意,暗赞,主子看上的姑娘定然是这世界上难以找寻的女子
“是,谢小姐关心”
景铭景鸿平日里是轮班守护这个院子,此时,夏清歌带着丫鬟离开,二人一闪身重新归于暗处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纲院内
夏清歌缓步走进了夏老夫人的厅堂,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里面的说笑声,声音融洽,笑声阵阵
“祖母,您喜欢这些小玩意就好,我母亲说,您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想来给您送东西怕您不喜,呵呵,”一道轻轻柔柔娇娇俏俏的声音传了出来
夏清歌到了门口,微微顿住脚步
紧接着里面又传出一道老妇人的声音“怎会不喜欢呢,是你母亲多虑了,我昨个儿细细看了看,都是些讨喜的物件,呵呵,三丫头有心了”
“呵呵,三小姐一向大方,她还送给了奴婢们一些好东西了,昨个儿姐妹们一个个的拿着三小姐送的帕子欢喜不已呢”
“是艾奴婢也是,三小姐人真好,每次回府上时,都还记挂着咱们这些奴婢”
一众丫头全都帮衬着夏雨梦说好话,站在门外的夏清歌轻笑一声,心里暗叹,这三小姐果然是个人物
随即不再耽搁,揭开珠帘走了进去“祖母,清歌来给您请安了”
夏清歌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标准的行了问安礼,这才极其规矩的抬眼看去,轻笑一声“原来三妹妹也在这里呢”
“大姐姐来了,雨梦见过大姐姐”坐在夏老夫人身边的女子站起身微微行礼,她身穿浅紫色烟罗衫,下身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五官明润如水,肌肤如凝脂白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Сhā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之上
夏清歌暗赞,好一位温柔似水静如幽兰,貌比花娇的女子,她的年纪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但那份沉静稳重却不是一般同龄女子可比
“呵呵,清歌丫头来了,来,快过来”
“是,祖母”夏清歌十分乖巧的走到老夫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夏老夫人含着慈祥和蔼的笑意“你和三丫头很少见面,如今她回府上住一段时日,你们姐妹正好趁此时日好好相处”
夏雨梦抬瞬笑看向夏清歌“那是自然,这些时日雨梦虽然未曾回府,可清歌姐姐的名声可是享誉京城呢,城内的百姓连连夸赞姐姐貌如皓月倾城倾国,可是把京城第一美人的明珠郡主都掩盖下去了呢,呵呵,雨梦每每听到别人赞美姐姐时,都恨不得能上前告诉众人,那可是我的姐姐”
夏清歌平静淡然,并未因为夏雨梦的夸赞而露出丝毫得意之色,俗话说,越是最甜到你心里的人,越是心急最深沉的人,夏雨梦这样的人她前世见多了,这种人敬而远之就好,绝对不适合做朋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三妹妹说笑了,我既无才情又无相貌,哪里能和明珠郡主相比,不过今日再见妹妹,才觉得,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该是换一换了,妹妹在等上两三年必然是绝世倾城明艳天下的美人”
夏雨梦眼神内有短暂的失神,随即浅浅一笑“姐姐说笑了,雨梦自认没什么特长的地方,咱们府上若论起才情满腹的人,怕还数二姐姐最出类拔萃了”
夏清歌淡笑不语,心里冷哼,若议论起夸赞人,她两世为人,前世的白雪又是最善于伪装的特工,能输给这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即便她内心在城府老辣,也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夏老夫人含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二人都是祖母满意的孙女,至于二丫头的才女之名,今后就莫要在提起了”
提起这件事情,似乎夏老夫人还是有些气愤难当“咱们国公府在京城内也算是立足百年的世族大家,百年来何曾出过这般让人丢人的事情?祖母还想着你二人今后能将这京城立足百年的府邸挽回一些颜面,到时候祖母即便是死了也是含笑而去”
“祖母可不能这样想,咱们都还指望着祖母您长命百岁,护佑着您这些孙女的,您说这话,岂不是让我和清歌姐姐伤心不是”夏雨梦拉着夏老夫人的手,至诚至且的说道
夏清歌账折,随即也跟着说了一句“雨梦妹妹说的极是,祖母您心慈善念,必然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听到你们这么说,我这老太婆心里暖暖的,就为了我孙女儿的话,我也定要好好活着,看到你们一个个的成家立业,将来即便是去了,也能面对夏府的历代列祖列宗了”
夏雨梦就着夏老夫人的话,又连连说了一些巧话,直逗的夏老夫人开心不已,夏清歌也懒得和她们套近乎,就站起身疙道:“祖母,清歌想去紫烟院内看看二妹妹去,若无事,清歌就先离去了”
夏老夫人微微顿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夏清歌“先不急,祖母这里还有话要问你”
“祖母请说”夏清歌静静开口,心里已经猜到了她即将要说些什么
“昨个儿我听说你在宫内和二公主起了争执,后来是皇上出面才阻止了下来,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当时在御花园巧遇二公主生了一些误会,二公主不让清歌离去,清歌无奈只能和她理论,可二公主性子骄横,多次开口侮辱,后来还扬起了鞭子作势朝我脸上甩来,最后是皇上碰巧经过御花园方才阻止了下来”
夏老夫人面色沉了沉,这二公主性子张扬跋扈是 ... [,]
(众所周知的,她尤其记恨那些长相娇美的女子,而夏清歌却偏偏长着一张面比花娇惊艳绝伦的姿容,定是因此而引起了二公主的记恨
“嗯,你没受伤就好,二公主骄横无理,今后你尽量避开她一些吧”
“清歌记下了”
夏老夫人接着问道“我听说皇上当时还恩准了你行走上书房,前去陪伴九公主做了伴读?”
夏清歌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想起昨日在平南王府时,慕容钰说的话,她心里就一阵暗恨
这老太婆张口闭口的听说,怕她在皇宫内的任何经过她都听说了一遍吧
心里明白,但面上却丝毫未曾表露不悦,夏清歌仍旧是那般淡然的语气“当时钰小王爷和叶世子突然前来,当着圣上的面竟然讲起了斗鸡,圣上微怒,就让钰小王爷和叶世子择日行走上书房,可能是想到了九公主缺少伴读,才想着请我前去的吧”
她没有直接说是,却绕了一个大弯子,可说出的话听在旁人耳里就变了含义,若她直接说是,夏老夫人定然觉得皇上对她有所特别,可若是因为钰小王爷和叶檀的关系,才想到了她,这就没什么可深究的了
夏老夫人静静聆听,完后,双目似乎闪过一抹暗沉的光泽,随即笑了笑“没闯祸就好,今后若进了宫里,自然更是要遵守规矩理法的,回去请了姜嬷嬷好好教导一番,她曾经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比常人知晓”
“是,清歌记下了”
“嗯,也没别的事情了,你若想她就去吧,毕竟姐妹一场的,她如今成了那个样子,也是该找几个关系好的去陪着她说些话”
“清歌明白,若无事清歌就下去了”
“清歌姐姐等一下”夏清歌顿住脚步,一直静坐在一旁的夏雨梦紧跟着开了口“我和清歌姐姐一起吧,昨个儿回来的晚了,还未曾去看过二姐姐呢”
夏老夫人面露困倦,挥了挥手“嗯,若无事你们就一起去吧,我也累了,想在睡一会儿”
两人站起身恭敬的朝着夏老夫人行了一礼,夏清歌本预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身子“祖母,清歌在西郊庄子上从小长大,所以对那里的人多少有了一些感情,如今已经回府半年之久,清歌想着,最近这几日能否回?还望祖母恩准”
夏老夫人手里握着的佛珠有条不紊的旋转着,屋内静寂,能清楚的听到佛珠碰撞的脆响声
过了一会儿,夏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看着夏清歌“你是个念旧的丫头,既然想要回去看一看,祖母自然不能阻止,什么时候出去,就让你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们陪着一起,切记不得贪玩,路上小心”
“清歌明白,祖母的话清歌记下了,若无事,清歌想着后日出发,庄子上那些果子怕也成熟了,等清歌回来定要给祖母带一些又大又甜的让祖母尝鲜”
夏老夫人笑了笑“好,那祖母就等着你带回来的鲜果吧,不过切莫去的时间太长了,七日后太后回朝,昨个儿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准备在宫内办一场宴席,你到时务必要参加的”
夏清歌微微颔首“是,清歌省的,若无事,清歌先下去了”
说完话,她方才转身离开,走到院子门口时,就见夏雨梦静静站在门外等候,她看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麻烦三妹妹在这里等着了”夏清歌含着一丝歉意的淡淡说道
“无碍的,我左右无事,在这里等了姐姐也没多长时间”
夏清歌仔细的盯着她看了一眼,但见夏雨梦神色温柔真挚,十分友好,她心里摇了摇头,若不是她两世为人,必然会被这个女子外面的一切美好所迷惑
看来,夏雨梦绝对算得上厉害绝色,消将来她们不会产生什么利益纠葛
“既然咱们一起去看望二妹妹,现在就走吧”
夏清歌开口后,夏雨梦轻轻点头,两人转身朝着紫烟院而去
紫烟院内
夏瑜涵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丝锦薄被,小脸苍白,秀眉微紧,白皙的牙齿狠狠的咬着略微干裂的嘴唇,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小姐,该喝药了”这时一抹身穿淡绿色长裙的丫鬟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秋菊,帮忙扶着小姐”她坐在床前朝着夏瑜涵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吩咐身后的丫鬟
“好——好的”那唤名秋菊的丫头身子明显的一抖,有些害怕的移动脚步
“快一些,你没吃饭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坐在床边的丫鬟满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夕夏姐姐,昨个儿小姐一气之下将药碗砸在了柳儿的脸上,如今怕是毁容了,奴婢害怕——害怕二小姐今个儿再发脾气”
夕夏没好气的瞪着她“你这条贱命都是二小姐的,即便是二小姐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更不要说毁了你的脸了,别啰嗦,赶紧的过来帮忙”
秋菊怯懦,但不得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夕夏作势站起身来让出地方
秋菊心里慌乱如麻,双手颤抖的伸出来朝着夏瑜涵伸去,当她刚刚扶下夏瑜涵后,对方的一双瞬子瞬间睁开,含着怨毒的杀气
“夏清歌,我要掐死你”此时,夏瑜涵犹如着了魔一般,突然伸手朝着秋菊的脖颈掐去
“二——二小姐,是——是奴婢艾咳咳——奴婢是秋菊啊”秋菊心里一惊,本能的伸手反抗
夏瑜涵毕竟受了杖责失血过多,比不过身强体壮的秋菊,在秋菊的本能反抗之下,她双手一软,随之松开,身子朝着床上狠狠的摔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夏瑜涵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床架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站在一旁的秋菊和夕夏被惊吓的愣在了当场
夏清歌和夏雨梦连带着她们身后跟着的几名丫鬟均是看到了眼前一目
“这是怎么回事?”夏清歌是这群人中最为镇定的一个,她率先走进了屋内,朝着躺在床上疼得不断呜咽的夏瑜涵看去,随即冷着脸瞪了夕夏和秋菊一眼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二小姐的?”
“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们给二小姐喂药,她每次都伸手打翻药婉,昨个还将柳儿的脸给打了,刚才是二小姐先掐住奴婢的脖子,奴婢一时害怕才推拒了她,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推倒二小姐的,请大小姐明察”
夏清歌低头看了秋菊一眼,只见她小脸苍白,泪眼涟涟,脖颈上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掐痕
心里冷笑一声,夏瑜涵即便是在半昏迷状态中,她最恨不得掐死的人还是她夏清歌
“今日本小姐念及你是初犯暂且饶恕你,今后若在发生类似的事情,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秋菊点头如捣蒜“是——是,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奴婢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夕夏,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二小姐扶起来,秋菊,你 ... [,]
(去在端一碗汤药过来”
“是”跪在地上的秋菊急忙站起身跑了出去,而站在一旁的夕夏却迟迟未动,刚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二小姐毫不留情的掐住了秋菊的脖子,若待会儿,二小姐再醒了,她会不会也将自己当作大小姐?
“夕夏妹妹难不成没有听到我家小姐的吩咐?”巧兰见夕夏一直站在原地,不悦的开头
夕夏脸色刷白,点了点头,转身僵硬的移步到了夏瑜涵的床边,如今她再没有教训秋菊时的威严魄力,浑身打颤,抖的比秋菊还厉害
夏清歌清冷的瞬子划过一丝嘲讽,嘴角微抿,静静的看着她
刚才夕夏教训秋菊的那番言论她是听的真切,所以想着看看,她是不是将自己的性命能够毫无怨言的交给主子,由此刻来看,怕她也只是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
“夕夏,你可是梁姨娘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姨娘让你前来照顾二妹妹,你若让二妹妹有个什么闪失,怕你这条命也不彼吧?”夏清歌见她颤抖的伸出手,却害怕靠近夏瑜涵的身子,于是给她添了一把火
果然夕夏犹豫了一会儿,俯下身将夏瑜涵搀扶起来“二——二小姐醒醒,大小姐和三小姐来看您了”
夏瑜涵即便是昏睡状态似乎也不得安宁,小脸紧绷的厉害,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可当夕夏说出大小姐时,她紧闭的双眼明显有了变化
过会儿后,秋菊从外面折了回来,手里小心翼翼端着一晚药汤,似乎刚才夏瑜涵对她的行为让她心里十分害怕,双目犹如小鹿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夏清歌,征求她的意见
夏清歌叹息一声,伸出手“将药碗给我吧”
秋菊的小脸上瞬间疏松了不少“是”她走到夏清歌的面前,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了她
夏清歌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极其优雅的用勺子舀起一勺,这才抬眼看向昏迷着的夏瑜涵
“二妹妹,醒来喝药吧,喝了药才会好的快啊”
似乎是夏清歌开口起了作用,夏瑜涵的睫毛微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嘴里发出一声十分细小的声响,随即眼帘揭开,迷糊的看着周围
可当她看在就近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时,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夏清歌?好你个夏清歌,你这个贱人还敢来这里”说话间,只见她的身子前倾,双手朝着夏清歌脸上招呼
夏清歌一手端着药,静静坐在原地,这时,站在夏清歌身后的巧兰快速一闪,猛地挡在了夏清歌的身前,伸手制住了夏瑜涵疯狂的行为
“二小姐,您还是乖乖喝药吧”
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阵痛,夏瑜涵的神志清醒了不少,抬眼怨恨的看了巧兰一眼,随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无力的靠在了夕夏为她准备的靠枕上
巧兰见她没有在继续动手,也安静的退后到夏清歌的旁边
“呵呵,现在我弄成了这般摸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夏清歌微微一顿,随即十分真诚的摇头“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妹妹,你成了这般摸样,做姐姐的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开心?来,喝药吧,只有喝了药你才能早些痊愈”她将勺子递进夏瑜涵的面前
“我不喝,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谁知道你在药里给我参了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夏清歌轻笑一声,将勺子轻轻让进了碗里,一派的悠闲,丝毫没有因为夏瑜涵的话而有任何的生气
“二妹妹你说话时还是注意些的好,别再像前阵子在二公主面前那般胡言乱语了,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污浊的话,我倒是可以忍了,可这溜嘴的毛病还是改改吧,你看清楚了,今日前来看望你的,不止是我,还有三妹妹呢,难不成,二妹妹你觉得你的名声还不够响亮?”
“你——夏清歌,你就是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还带上她来,你们是串通好的吧,就想看看我夏瑜涵现在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
夏清歌维持的笑意不变声音轻柔“二妹妹,你饱读诗书,才情满腹,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害人终害己,当日二妹妹你该不该受到如此惩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瑜涵苍白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慌张,那包东西本来就是她派绿萍偷偷放在慕容箐悠的马匹上的,若要追究起来,她确实是陷害慕容箐悠的真正凶手,可当时她明明将剩下的东西都塞到了夏清歌的坐骑袋子里,若不是夏清歌故意偷梁换柱,她的计划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追究起来,还是夏清歌的错
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夏瑜涵那种义正言辞,理所应当的神色又重新闪现而出
“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日就是你故意栽赃陷害给我的”
夏清歌就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夏瑜涵脸上闪现的各种表情,等夏瑜涵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笑容就越发的明显了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自私的,他们总是在羡慕着别人拥有的东西,不择手段,诡计百出,心狠手辣,为的就是得到别人拥有的东西
在他们的世界里,自己是没有错的,即便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被人拆穿,他们也有无数个理由在心里安抚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忽略自己的所为,而专注与别人对他们所做的事情
夏瑜涵就是典型的例子,自私自利,专横刻爆心里不能受任何的委屈,不断想要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而从未看清自己的能耐
到这时,夏清歌似乎才可笑的发现,这母女两人的道行也不过如此,是从前的夏清歌太蠢太傻,所以才栽倒在这种垃圾手里
“二妹妹似乎很生气,可二妹妹要知晓,你越是生气你的敌人越是开心,我想一想,明日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又该说些什么呢?呵呵,我记得前阵子,咱们京城可是讲述了几场新鲜的趣事儿,什么,蛇蝎庶女谋害嫡姐,什么花痴女陷害公主只为争夺天下第一美男,昨个似乎传扬最厉害的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变成了京城第一残女”
夏清歌抬眼扫了夏瑜涵更显苍白的小脸,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妹妹,你说说,这京城百姓可真是好玩的紧呢,妹妹从前不是经常听一些京城传言的事情给姐姐听么?姐姐虽碍于身份所以一直不喜这些,可妹妹你喜欢,姐姐自然就要让几个丫头出去给你听一些来,好消遣打磨时间不是”
夏瑜涵盯着夏清歌,突然双目一瞪,啊的一声大叫,身子胡乱的挥舞着,似乎刚才夏清歌那番话让她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在她这么胡乱挥舞之下,夏清歌手中的药碗被她不偏不倚的打掉在地
“砰”一声瓷器掉落的声音
无双和巧兰急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夏清歌淡淡朝着地上扫了一眼摇了摇头,收起了刚才一直保持着的笑容,冷声吩咐道:“来人,吩咐下去,二小姐怕不喜欢喝药,既然她不喜欢,这段时间厨房内就不必为她熬药了,等到她什么时 ... [,]
(候想喝了在继续”
“是”门外站着的几个下人纷纷点头,她们均是夏瑜涵身边的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自从冰琴和绿萍死了之后,她们在这个紫烟院内整日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直到昨个儿,柳儿被夏瑜涵丢出去的药碗毁容后,众人更是心里冰寒失望
“梁姨娘为何不再?”夏清歌抬头对上夕夏质问道
“回大——大小姐,梁姨娘在这里守了二小姐整整一夜了,今早上才走的,她临走之前吩咐奴婢留下来好生照看着”
夏清歌站起身来,伸手整理了身上的衣衫,无双和巧兰急忙护在左右“既然梁姨娘让你好生照看二小姐,你就应当好生伺候着,可今日本小姐来此之后,二小姐情绪不稳,神志不清,连番端来两次药汤都被她推翻在地,你就是这般伺候的?”
夕夏心里一惊,吓得立刻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大小姐赎罪,奴婢在这里守着,一刻都不敢耽搁,二小姐一直不喝药,奴婢也想了好多种法子,可无论怎么劝说,她都是听不进去,奴婢也是没办发啊”
“哼!真是可笑,你一个婢女,在这里找了这么多种借口来搪塞自己的过失,还这般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本小姐问你,既然二小姐一直不喝药,你可宣了大夫来府内义诊?你可趁着她昏睡时给她喝药?你就看到了昨日柳儿被二小姐一时迷糊毁了容貌,就担惊受怕,不敢上前,此时,你还当着本小姐的面说这番话,是不是本小姐走了之后,你还会当着老夫人梁姨娘的面说是本小姐故意激怒二小姐打翻了她的药碗?”
第十八章 夏清歌弹琴?
( “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夕夏一直在梁姨娘身边伺候多年,虽不及夕羽夕照两人受宠,可这些年她在梁姨娘身边也学到了不少,如今大小姐故意小题大做,可是在暗示她什么?
刚才,若她还不知晓大小姐究竟是何用意,现在大小姐这番话自己若在不知就真的蠢了,大小这是在拿她的过失堵她的嘴呢
刚才她距离大小姐最近,她清楚的看到了大小姐手里的药碗是在二小姐还未曾碰到之前就扔了出去的,所以,她可以确定大小姐是故意那般的
如果她胆敢将今日大小姐的一番言论说出,怕大小姐不会轻易绕过她!
心里绕了几个弯,夕夏急忙说道
“奴婢谨遵大小姐教会,今日若老夫人梁姨娘来此,奴婢会说大小姐好心喂药,二小姐昏迷不清,打掉了大小姐手里的碗”
夏清歌眼底扫过一抹满意“既然你知错就改,我今日也暂且饶你,可哪一日,若让本小姐听到,你在外面胡言乱语,那可别怪本小姐无情了”
“奴婢不敢”夕夏将头深深埋在地上,身子通体冰凉,她是见过梁姨娘的手段,虽然阴狠毒辣,可什么都表现在明面上,即便是责罚也断然会恼怒的训斥一顿后在执行,可大小姐不同,她身上毫无任何的怒意,更没有表现的十分凶狠,可她那淡淡的语气加上如此含着深意的一番话,却更让她觉得冷寒
“三妹妹,二妹妹咱们也看过了,若无事咱们就走吧”
一直静默的站在一旁,从未Сhā进一句话的夏雨梦,收回了思绪,抬眼强自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好”
夏清歌率先出门,巧兰无双紧跟其后,走在后面的夏雨梦回转过身看向被气的昏厥过去的夏瑜涵一眼,随即眼神内闪现一抹惊色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在这个府里,他们最要避讳的不是老夫人更不是大伯和三叔,而是这个年纪仅比她长几个月的夏清歌
回去的一路上,夏清歌和夏雨梦并未平肩而走,夏清歌走在前面,夏雨梦走在后面,两人都带着随身的丫鬟,期间并未有什么交流
对于一个尚且摸不透的人,夏清歌选得是漠视和淡然
一行人眼看着到了花园内,这时夏清歌方才转身看去“三妹妹今日陪着我一起看了一场好戏,消三妹妹仅仅是将它当作一场戏而已”
夏雨梦面色平静,心里了然“清歌姐姐,今日雨梦只是看戏而已”
夏清歌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和聪明人交谈就是省事“三妹妹能这样想就好,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待会怕是还要出门一趟,三妹妹若无事,也可以出门去走走,过阵子快到中秋了,想必街市上很是热闹呢”
夏雨梦微微点头“好的,雨梦待会就出去转一转姐姐好走”
夏清歌轻笑一声,随即不再耽搁,转身朝着垂花门而去
等夏清歌走了之后,夏雨梦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桃红色身影一阵沉思,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后,她方才转身
“回去吧”
“小姐,待会儿您可是要出门去?”伺候在旁的丫鬟好奇的问
夏雨梦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自然是要出去的,既然大小姐让咱们出,咱们岂能不听”
夏雨梦身边的丫鬟珍珠好奇的道“昨个小姐才回府,今个儿大小姐就要小姐您出门,若传到老夫人的耳里似乎不太好吧”
“无碍,就说我最喜欢的一对耳环忘记带了,今日回府去拿,也正好看看爹娘和弟弟”
夏清歌话里的含义她是明白的,今日这事情,梁姨娘一定会告到老夫人那里去,而她当时在超必然是要请她前去问话的,去不如不去,既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出,能躲且躲吧!
出了垂花门,夏清歌朝着身边的巧兰无双看去“马车可是备好了?”
“已经备好了,奴婢在小姐您去老夫人院子请安时,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在不多言,直奔着大门而去
等到了大门外时,果然见她的马车停放在门口,自从上次遇到刺杀后,她在选马车夫时由为细心,现如今的车夫是姜嬷嬷的侄子,姜嬷嬷无子,从这个侄子出生以来就十分喜爱,现如今为了给夏清歌找一个可靠的人赶车,就传了书信让她乡下的侄子前来
夏清歌几次坐车下来,和这个小伙子有些交谈,是个稳妥老实的人,所以她看在姜嬷嬷这层关系上,也一直对他不薄姜嬷嬷看在眼里自然是开心,平日里,无事了更是认真给她的侄子灌输如何忠心与主子云云
“大小姐来了,给大小姐见礼”一直恭敬的站在马车前的姜成见夏清歌殷殷走来,憨憨的行了一礼
“姜大哥今后见了我不必如此多礼,你是姜嬷嬷的亲侄子,我一直把姜嬷嬷当成亲人,今后你若不嫌弃就当我是个妹妹吧”
姜成憨厚的脸上满是动容,他从乡下来,进入国公府后,府里的下人都瞧不起他,若不是有大小姐撑腰,怕他天天都要受欺负了
大小姐已经对他颇为照顾了,没想到今日她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是,都听大小姐的”
见他仍旧没有改口,夏清歌也不为难他,随即踩着矮凳上了马车,随后巧兰和无双也跟着夏清歌身后上去
姜成收了凳子,兴高采烈的跳上马车,赶车离开
巧兰挑开车帘一角朝着外面的姜成看了一眼“这傻二哥何时开窍了?前些年我见他时,他还是个愣头青呢”
夏清歌含着笑意看着她清秀的面容“怎么?前几年见过他?”
巧兰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见过,前几年他来府中找过姜嬷嬷,我曾经陪着姜嬷嬷见过一面,这憨子那年给姜嬷嬷带来了一些大蒜,非要我尝尝鲜”
“噗哧,他可真够憨的,为何会送大蒜?还给女孩子家尝一尝,他也真是做得出来”无双取笑的说道
“想来当年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大了,又在这些时日里被姜嬷嬷调教了一番,倒是没有在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巧兰放下帘子,转过脸说道
夏清歌稳坐在马车上听着她们的话,眼神微微流转“巧兰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是该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了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巧兰在听了夏清歌的话后,脸上刷的红了起来“小姐,您才多大艾怎么一开口就是给奴婢说这种事情?”
“我不小了”夏清歌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虽然如今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连葵水都还没来,可若真算起来她的心理年龄,只怕如今她们三个的年纪加起来也赶不上她
“小姐是不小了,在等些时日就到了十三岁生辰了,一算下来,不过两年时间您就及笄了,到时候,必然会有许多人来咱们府上说媒 ... [,]
(”无双也跟着打趣道
夏清歌还未说话,巧兰就瞪了她一眼“不知羞,你忘记咱们小姐是有婆家的人”
一提到这个,似乎三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夏清歌只要想起梁凯那怂样,心里就不爽,不过听说那日他被那位高人带走后,折断了双臂,这半年之内怕是都要打着石膏,生活不能自理了
几个丫头一路闲聊着,马车很快到达了白鹿书院,姜成跳下马车,将凳子放下来,这才朝着马车内说道:“小姐,书院到了”
“嗯”马车内轻声应了一声,随即,一只葱翠嫩白的手挑开了车帘,夏清歌没让无双巧兰下来,而是自己跳下了马车
等双脚挨着地面后,她转身朝着姜成看去“今日你们不用在这里干等着,中秋节快要到了,听说杨绣街一带很是热闹,你带着她们两个去转转吧,这是一百两银票,看上什么就买一些”
夏清歌想了想,挨近姜成低声说道:“若想娶到像巧兰一样漂亮贤惠的媳妇,总是送大蒜是不行的,要买些女子喜欢的东西,去吧,请她们两个好好吃一顿”
姜成被夏清歌的一番话,吓得瞪大了双眼,本来有些黝黑的脸上瞬间蒸腾变成了火辣辣的红色,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现眼
本来就有些清秀的面容,如今更是带着一丝羞怯和尴尬!
“呵呵,去吧”看到他如此涅,夏清歌轻柔一笑,挥了挥手,转身朝着书院内而去
——
她进入白鹿书院,过了清泉池,一路穿过古桥,到了朱子祠后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
按道理,从前这个时候,一般是前往礼圣殿的人众多,那程度可比现代见到国际巨星的阵势,可今日为何众人却一众转向了朱子祠?
夏清歌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今日她这班课程似乎应该是在朱子祠内练琴
难不成王夫子也生病了?所以,凤飞郎转战到了这里授课?
额头一排黑线,夏清歌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在继续向前走,准备做观望状态,若凤飞郎真的来此了,她今日这课程还是莫要上了
“清歌小姐,你今日也是来上古琴课的吗?”
夏清歌转身朝着来人看去,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十五六岁左右,五官清秀绝伦,眼神清澈明亮,身姿特秀,翩然若飞,他的眉宇之间点着红色朱砂,更为他平添了一份飘逸如仙之感,他给人的感觉出尘中带着一丝清亮和舒爽,如雪似莲,如梦似幻,身穿一件绣着青竹暗纹的白色锦袍,犹如远望群山顶峰的茫茫大雪,出尘不染
这个人她是知晓的,在白鹿书院,似乎无人不晓,他就是宁安郡王府世子爷徐子煜,听说他自从八年前的一次意外坠崖生还后,身子就一向不好,但是他那精绝满腹的才情和俊美绝伦的容貌,即便身在高墙楼阁内,名声却早已传扬千里之外
因为都喜白衣,所以,有人在京城内称颂他为玉竹公子和慕容钰并称双绝公子
不过,若论起容貌,慕容钰精致的不似凡尘之物,清贵中带着一丝邪气,可这徐子煜却是病态中带着一份沉寂,儒雅中含着一份飘逸
夏清歌暗自赞叹,难怪别人将他拿出来和慕容钰相比,确实当之无愧
“徐世子也是来上课的?”夏清歌有些奇怪,徐子煜这些年偶尔会前来白鹿书院上课,但几乎来的次数很少,怪只怪,这白鹿书院此时已没有任何夫子有能力在教授他了吧
而且,让夏清歌最为莫名其妙的是,徐子煜竟然主动和她说话,要知晓,他可是天上不可侮辱的白云,可她夏清歌从前可是臭名远播的废物,她也不记得从前和这人有什么交际,更不见他从前有这么热情
难不成他吃错药了?
徐子煜轻柔一笑点了点头“是的,今日听说换夫子了,这位新夫子我早有耳闻,一心想着结交,所以今日就过来看看”
“果然是换夫子了”夏清歌暗自嘀咕,她就说嘛,若论起王夫子的个人魅力,何时能达到和凤飞郎颦美的阶层了?
抬眼朝着徐子煜看了一眼,心里暗想,今日不但夫子换了,连徐子煜都眼巴巴的赶了来,怕这趟又白来了
“清歌小姐,现在快上课了,咱们一起进去吧”徐子煜朝着门口围堵的学生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温声询问
“那个,今日我还是不上课了,本来今日也是来给夫子告假的,不如这样吧,徐世子进去后帮我给新夫子转告一声,这阵子我要去乡下办些事情,所以要耽搁一阵子了”
正待徐子煜开口时,身后一道温润清雅,沉静飘然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都到了门口,何必在踌躇不前?难不成前面有什么猛虎野兽在等着吃你不成?”
夏清歌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清瘦的身子明显打了一个机灵,她转过身看去,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那张风华绝代,邪魅清贵,如梅似雪的身影正静立在那里
看到夏清歌震惊的涅,慕容钰勾唇一笑,迈脚优雅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似乎看到她额头散下的一缕头发碍眼,他轻抬衣袖,如玉一般纤长白嫩的手极其轻柔的将她的发勾在耳后
“是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今日古琴课的夫子?”
慕容钰微微挑眉,如墨一般的瞬子闪过琉璃霞光“为何不可?王夫子身子不适,我与他相熟,所以,他就请我前来代课一日”
说完话,他啧啧撇了两声“只是没想到,今日你是古琴课,不知我这一日夫子可受得了你的琴技?”
夏清歌忍不住磨牙,眼神内带着一丝蔑视“我害怕今日上了这古琴课,从此我遇琴就吐呢”
“呵呵,没想到钰小王爷竟和清歌小姐是好友,真是意外”一直站在一旁被冷落的徐子煜轻声开口
“今日徐世子竟然会前来白鹿书院,紫玉更是意外”
两抹同样白衣的男子,身姿同样秀丽绝伦,举世无双,却不想,如今竟然这般和谐的站在了一起
夏清歌突然之间静默了,似乎是被眼前这番美到威慑的让人心颤,或者是被此时两人双眼内散发的光彩所折服,总之,她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一刻
“既然不该来的都来了,今日不如一同进去吧”说着慕容钰率先向前走去,徐子煜微微一笑,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清歌小姐,今日你怕是躲不掉了”
说着也跟着走上前去,只留下了夏清歌站在原地郁闷,今年看似她真的是流年不利等阵子定要去白马寺求一个护身符才好
等慕容钰和徐子煜一同前去朱子祠后,徘徊在门口的众家千金小姐和富家子弟,均是神色各异的盯着他们二人
“今日可真是喜日子,没想到咱们今个竟然看到了双绝公子在一起”
“是艾我说今个为何出门时听到了喜鹊的声音呢,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走在后面, ... [,]
(尽量和前面那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夏清歌,露出极其明显的鄙夷,看来这古代明星效应也是很牛叉的
这让她想到了“果掷潘安”和“看杀卫玠”的典故,想来,他们当时的场面也不过如此吧
慕容钰和徐子煜的出现让围堵的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夏清歌借着两人的余光,顺利的进入了朱子祠内
这时,屋内已经坐满了学生,两位美男子的到来让下面黑压压一片的学子瞬间沸腾了起来
夏清歌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忍不住捂住耳朵,尽量不去听他们众说纷纭的话,叽叽喳喳的,听了对耳朵可是莫大的伤害
想到了什么,夏清歌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态朝着台前看去,只见慕容钰坐在了夫子的位置上,而徐子煜扫视了一眼,最后双目含笑,朝着这边走来
夏清歌微微一顿,方才注意到,她的身边有一个空位置
慕容钰面色含着温润笑意,在台上讲述了一些弹奏古琴的要领
“古琴的音域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演奏技法繁多,若只是教授技法,自然有一套成文的掌法,可若真是知琴董琴之人,到达一定的水准,讲究的就不再是一个”技“字了”
“夫子,若不讲究技法,那琴音又何必在讲究音律?岂不是乱弹一气?”其中一位对琴技颇为痴迷的女子好奇的问道,可脸上那抹娇俏红晕还是透露了她的心思
慕容钰并未回答,而是伸手在面前摆放的琴架上随手轻撩了几下,一段悠扬动听的音符从他的指缝间飘然而出,众人一阵陶醉
“这是什么曲子?为何我们从未听过?”另外一位世家小姐满是迷醉的涅
“这不是曲子,也是曲子”慕容钰轻笑一声,收回手
“曲本乃人所谱写,音律也源于人手所造,而手源于心,若心中有琴,自然,挥手谱出的便是一曲”
夏清歌静静的听着,旁边安坐的徐子煜更是专注,她忍不住侧过头,朝着徐子煜看去,心里想着,这家伙确实是个病秧子,不然他的肌肤怎么那么白?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丝毫看不到任何的瑕疵,当然,慕容钰也是这种感觉,怎么他们的皮肤都那么好?
慕容钰本来正在回答一位学生提出的问题,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朝着一个位置看去,而当他看到一个碍眼的画面后,眼神微闪,如水一般清澈的瞬子里泛起了一圈旋窝,似乎有愈发深旋的迹象
“既然众人均是不理解琴技何为是相由心生,那我就选出一位学生上台来弹奏一番,好借此为例,在细细讲来”
说完话后,慕容钰十分认真的在屋内扫了一遍,可那一双双含着期待的目光并未落入他的眼内,而坐在最后位置的那个犯花痴的女人却被他点了名字
“夏小姐,你起身前来弹奏一曲吧”
此时,夏清歌单手撑额,正在泛着迷糊,突然听到有人喊夏小姐,她猛地睁眼,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却落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旋窝内
“夏小姐似乎还有些犯迷糊呢,是晚上没睡好么?”慕容钰接着开口,声音依旧清润,却隐含着一抹暗沉
徐子煜转过身看来“清歌小姐,夫子喊的是你吧”
夏清歌撇了撇嘴,心里暗骂,废话,此时全部的人都回头盯着这个位置,难不成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夏小姐?
不情不愿的起身,夏清歌磨蹭着走到了台上,慕容钰站在她身边,她能清晰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使她混沌的神志瞬间清醒了不少
夏清歌盯着面前的琴架发呆,心里想着她究竟要弹奏什么呢?
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着前世所学过的一些古曲,其实她对古琴没什么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相反的,前世的白雪,为了工作很多东西即便不喜欢也会硬着头皮去学,而且,这一世的夏清歌也是会弹琴的,只是造诣不高,所以只算得上一个半吊子
“夏小姐难不成还没睡醒?若不行,我想你现在应该出门左拐”
“为何?”她本能的回答,因为慕容钰有一个习惯,总是将话说一半,另外一半就要让她去猜了,所以,遇到这样的人后,人的本能反映就是反问
慕容钰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因为那里有一口井”
“哈哈哈”众人都被慕容钰的风趣逗的大笑,可夏清歌却变成了这笑话的话柄她脸色阴沉,伸手朝着琴架招呼
不一会儿,一首“我是一个芒果”的音律瞬间传出,众人忍不住皱紧眉头,一脸不忍继续听下去的表情
夏清歌弹着弹着,忍不住自己都被逗笑了,她一边弹一边想着《河东狮吼》里古天乐弹奏这首曲子时的情景
可碍于她是女子,这里又不是在演戏,所以,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可她断然不敢搬起古琴当吉他
扣动最后一根琴弦,她的大作算是完成了,抬眼朝着众人看去,只见他们面露菜色,除了慕容钰和徐子煜以外,众人纷纷一脸受了极大侮辱的表情
“啪啪嗯,夏小姐示范的很不错”慕容钰忍不住鼓掌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他个白痴,这么难听的曲子,他还鼓掌叫好?
“夫子为何说好?我——我真是不忍在继续待下去了”说着,一位女子忍不住站起身,朝着门外奔去,随即,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等屋内走出去了一半人后,慕容钰对着留下的人说道:“这曲子自然是好的,刚才我讲到相由心生,而琴曲如面,由心的喜怒哀乐所呈现,我身边这位夏小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听到她这首奇怪的琴曲,就能猜到了她定然是一位,行为怪异异于常人喜欢神游太虚之人,若是凡人,定然谱不出这般惊世骇俗的曲子”
众人听了他的话,似乎十分受教,频频点头,朝着夏清歌看来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夏清歌脸色极其难看,心里暗骂,这家伙究竟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若骂她,却并未带一句脏话,若夸她,却将她说成一个典型的怪胎
看样子,他是在讥讽她
夏清歌趁人不备之时,伸出手狠狠地在慕容钰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心里压抑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慕容钰眉宇微皱,低头朝着她看去,随即嘴角勾起,轻笑出声
“你还真是下的去手”他声音极轻,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
夏清歌昂起头,一脸的乖巧涅,可嘴型却说出了两个字“活该”
慕容钰不再看她,转过脸看向众人“今日有大半的学生被这一首神曲给惊吓的不轻,咱们这课就暂且上到这里吧,散课”
随着他的话,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慕容钰在众人的簇拥之 ... [,]
(下,起身离开了书院
夏清歌走早人群的最后面,上了这么一堂窝囊课,早知道就不来了
“怎么?受挫了?”徐子煜也留在了最后,陪着夏清歌一起走了出来
“受挫?我为何要受挫?”夏清歌侧脸朝他看去
徐子煜轻柔一笑,似乎他总是保持着这般适度的微笑“刚才钰小王爷让你在众人面前献丑,你不是受挫是什么?”
夏清歌故意装作懵懂无知“献丑?我不觉得翱刚才我的曲子既没有跑调又很押韵,若真的挑毛铂只能说众人听不惯而已,我看徐世子当时不是听的十分入迷么?”
徐子煜嘴角微抽,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意外,入神?怕若不是他定力好,也定然会忍不住离开,不过慕容钰倒是真的十分享受的样子
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浅浅一笑“待会儿是要回府么?不如和我同行吧,宁安王府正巧和修国公府在一条街上”
夏清歌楞了一下,对于徐子煜的邀请很是意外,这么一个脱离世俗之人,竟然想着要送她回府?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徐世子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待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徐子煜眼神平静无波,侧头看了她一眼“也好,若有时间,我倒是很消在听到你像今日这般的神曲”
“呵呵,定然有机会的”夏清歌菜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果然怪人非常之多艾起码她遇到的怪人一个赛一个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走出白鹿书院后,夏清歌并未看到自家的马车,她这才想到,早课放学的时间是在巳时三刻,如今提前了半个时辰,巧兰他们定然还在街上逛游呢
“看来今日你不做我的马车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徐子煜向着周围扫了一眼,只一眼,他掠过了所有马车的车牌,可里面却并未发现有夏府的马车
夏清歌踌躇一会儿,正想点头之际,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局面
“清歌”一道清澈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夏清歌抬头看去,正看凤飞郎揭开车帘朝这边看来
“凤世子?你不是已经不院了么?”前两天她听说了呈夫子返回书院的事情,所以,想着,凤飞郎定然是不会在来了
马车停靠在两人的身边,凤飞郎揭开车帘跳了下来,走到她的身边,先朝着徐子煜拱手“徐世子”
“真巧,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凤世子”徐子煜回了一礼
“呵呵,确实是很巧”凤飞郎和徐子煜寒暄几句,低下头,瞬子变得无比温柔
“我刚巧从这里经过,不想竟能碰到你,怎么,你府上的马车还没过来么?”
“是艾不成想课程提早结束了,可是我吩咐了我家车夫和两个丫鬟,到点了再来接我,中秋节快到了,我让他们去杨秀街上看热闹去了”
“若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不来,不如你坐我的马车吧,我正好也是要前往你们府上走一趟的,祖母差遣我前去看望你家二妹妹的伤势”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夏清歌脸上明显露出了欢喜的涅,她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今日回府,老夫人必然会问起她为何断了夏瑜涵的药,正好凤飞郎去了,老夫人不好当面弄得太过僵硬
“徐世子,正巧凤世子要前往夏府,我就顺路坐他的马车了,谢谢你的好意”
徐子煜脸上仍旧是那般如雪如莲的淡远神色,他温润一笑“好,那我就放心了若无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徐子煜就上了自家的马车,随即徐府的马车调转了马头快速离开
“上车吧”
“好”
凤飞郎伸手主动搀扶着她,夏清歌并未太在意这些礼数,借着凤飞郎的臂力,上了马车
随后,凤飞郎也跟着上来,夏清歌坐稳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待会我家的几个人前来白鹿书院接我,见我没在可怎么办?”
“没事,我派人吩咐一声书院看门的门童,等夏府的马车来了,让他们直接回府就好”
“嗯,那就好”
凤飞郎看了她一眼,随即揭开车帘朝着他的侍卫吩咐道:“去书院门口通知那里的门童,若修国公府的马车来了,让他们转告一声,就说夏小姐已经回府了”
“是”骑在马上的侍卫应声下马,朝着书院门口走去
“林福,赶车吧”
“好的少爷”坐在前车架上的林福在听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后,轻扬马鞭,马车朝着修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而这时,白鹿书院对面的一条巷子内,一辆通体昂贵气派的马车安静的停放于此
景天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主子,可是要属下赶上凤世子的马车,去喊住清歌小姐?”
慕容钰面色平静,毫无波澜,静默了良久之后,开口道:“不必了,回府吧”
“是”
——
夏清歌上了凤飞郎的马车后,也仔细的审视了一番,赞赏的点头“世家大族的马车就是气派,你的马车是我见过最奢而不华,贵而不露,看上去很是低调,但每一样东西却均是价值不菲”同时在心里暗自补了一句,和慕容钰那张扬派不是一种类型的
凤飞郎轻柔一笑“世家大族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极其讲究的,既不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却也不能奢华的盖过天家,奢侈有度,浮华有规,能做到这些怕耸立百年不倒也就是京城内这些世家大族的一门修为吧”
------题外话------
亲们,女王这两天有点卡文,今天木有万更,等调整好了在继续奋战啊
第十九章 五殿下送礼
( 夏清歌非常赞同的点点头,她很是理解这些贵族阶级们的难处,若不想让皇帝忌惮,哪一家的行事作风不是小心翼翼?
静默一会儿,夏清歌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纷杂的喧闹声,买卖两家的讨价还价声,颇有些过节的气氛,十分热闹
夏清歌挑开车窗向外张望,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路人,老少皆宜,人山人海
“中秋节了,所以最近京城内越发的热闹了,你看那些卖彩灯的,他们做的彩灯多好看啊”夏清歌被马路边上摆卖彩灯的摊位所吸引了目光
凤飞郎随着她伸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即开口“林福,停车”
“好的少爷”林福在听到凤飞郎的话后瞬间勒住马缰,马车停稳后,凤飞郎挑开车帘跳了下去,随即转身朝着夏清歌看来“你看上了哪个,我去给你买回来”
夏清歌明显一愣,随即急忙摇头“不用了,我只是看着喜欢,还没到非买不可的地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绝
“既然看上了就一定要买下来,别让自己后悔”凤飞郎勾唇一笑“若你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那我就将这个摊位上的彩灯全部买了送到你府上好了”
夏清歌一听他的话,猛地瞪大眼睛,这摊位上少说也有上百只彩灯,若全部买下来,怕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凤飞郎买了一堆彩灯送她的事情
“还是别了,我喜欢那个彩蝶双飞的彩灯,就买那个好了”她朝着摊位扫了一眼,最后相中了一个指给凤飞郎
“好”凤飞郎似乎十分愉悦的点了点头,放下车帘转身朝着摊位走去
他的出现毫无疑问成为了整个街道的亮点,众人纷纷忘记了逛街,有的顿足站定,围成一圈的看着他,有的远远朝着这边看来,脸上满是崇拜景仰
可见凤飞郎在京城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果然京城四公子不是摆设
夏清歌伸手扶额,心里想着,美男到了哪里都是光芒万丈啊
凤飞郎旁若无人的买下了那个彩蝶双飞的彩灯,给了摊位老板一定银子,随后转身朝着马车而来
其中有年纪尚轻的姑娘均是艳羡的朝着马车看来
“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小姐,竟然由凤世子亲自买了纸灯送给她,真是羡慕”
“是艾如玉公子这般如仙人一样的人物,若能看上哪家的姑娘,可真是她的福气了”
其中一位惊奇的大喊一声“快看,那似乎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艾我上次在百花会上见过她,长得可真是美呢,不过年纪还鞋若及笄后,怕京城这些美人们就该让位了”
“是艾从前传言修国公府的大小姐长相丑陋,无才无德,可如今,连如玉公子这般仙姿卓越的人都能对她另眼相待,而且,她的长相更不似传言的那般奇丑不堪,看来,从前那些名声应该是有人故意诋毁的吧”其中有一位年轻女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众人纷纷点头“定然是有人故意诋毁的,你们没听说吗?修国公府的二小姐,这阵子在京城内的名声可是臭名远扬了,不但在百花会上陷害嫡姐,又在杨府庄园上,为了抢夺紫玉公子,竟然狠心的对二公主下毒,可见这女子心思歹毒至极,令人发指啊”
“唉,这大小姐有这样狠心毒辣的妹妹可真是倒霉呢”
“是艾可怜”
那位曾经在百花会见过夏清歌和夏瑜涵的女子更是确定无误的点头“我当日可是亲眼见到了,夏二小姐推夏大小姐落水的,当时好多人都在场呢,如今这二小姐得罪了公主,当时听说二公主一怒之下就要杀了她,可是这位大小姐冒死进言,方才救下了二小姐,可见,那个心如蛇蝎的二小姐和心地纯善的大小姐简直是天壤之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上了马车的凤飞郎和夏清歌静静的坐在马车内
“你救了夏瑜涵等的就是今日这般吧”凤飞郎主动开口道
夏清歌清冷一笑,双手轻轻把玩着凤飞郎送给她的彩蝶双飞彩灯“自然,夏瑜涵母女二人将我的名声诋毁的这般不堪,我自然是要以彼之道还之比深了”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之比深,我发现越是和你认识的久了,越是能听到你和寻钞子不同的说法,而我也总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自然,她们母女对你的,你都应该一笔不少的还回去”凤飞郎很是赞同的回答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你难道不觉得我有些狠毒?有些冷血无情?”
凤飞郎微微挑眉,俊美儒雅的面容上满是明如骄阳的丽色“为何?对待亲人忍让是仁慈,可对待敌人退步是懦弱,我若是你,恐怕要比你如今做的还要狠厉万分”
夏清歌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低垂着头,嘴角微微翘起“我一直都猜测,传言的”如玉公子“是不是像别人描述的那般,翩如流云静如美玉,果然,你的白玉是冷的”
凤飞郎被她的一番话逗笑了“世人只知温玉价值连城,天下难得,可不知,温玉其实也只是一块普通的寒玉而已,只是被人带的久了,积存了人的体温,这才被世人称作温玉,所以说,世人的说法只是蒙蔽真实看到假象而已”
夏清歌轻笑“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我说的话了?”
凤飞郎点点头“我从未曾将自己比作温玉,你若说我是寒玉,我自然是认了”
两人谈笑间,马车已经到达了修国公府大门口
“少爷,到清歌小姐的府上了”
“嗯”凤飞郎轻哼一声,随即看向夏清歌“下车吧”
夏清歌点点头,随着凤飞郎身后下了马车
两人并肩着走进了国公府内,夏清歌心里权衡着,此时她是偕同凤飞郎一起前往褔寿院好一些,还是先回自己的紫霞院探听一些消息好?
正自想着,不成想,一入了垂花门,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宝蓝色衣衫长裙的妇人站在原地,夏清歌一眼变认了出来,正是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
“我的大姑娘艾你可算是回府了”桂嬷嬷见夏清歌走来也顾不得行礼,就急忙拉住了夏清歌的手,面色上满是焦急之色
“嬷嬷别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夏清歌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涅
“桂嬷嬷,清歌说的对,若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若我能做的定然竭力相帮”凤飞郎也温柔的开口安抚道
“凤世子安好,是老身急躁逾越了,还望凤世子莫要见怪”桂嬷嬷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夏清歌身边的竟然是凤飞郎,她带着尴尬之色的微微疙
“无碍,凤府和夏府一向交好,老姑母又一向疼爱我,若有什么事情嬷嬷但说无妨”
“是啊嬷嬷,凤世子又不是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夏清歌也跟着附合到
她心里暗 ... [,]
(喜,桂嬷嬷若能当着凤飞郎的面说出今日的事情,怕凤飞郎也不好袖手旁观,正中下怀,她岂有不喜的道理?
桂嬷嬷深深叹息一声“咱们边走边说吧,老夫人怕是在院子里等急了”
“好”夏清歌和凤飞郎纷纷赞同,随即三人连带着桂嬷嬷带来的两个小丫头一起朝着褔寿院而去
桂嬷嬷起先还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这事情毕竟是府宅内的私事,若说给了凤世子听,怕多有不妥,可转念一想,如今凤世子也是要一同前往纲院的,即便她现在不说,待会儿,凤世子也必然会知晓,这样一想倒也没什么了
“今日早上,大小姐您不是和三小姐一同去紫烟院看望了二小姐么,听紫烟院的丫鬟们讲述说,当时您亲自喂二小姐喝药,后来她打翻了药碗,您见二小姐不喝药,您就吩咐了下去,说二小姐什么时候想喝了在给熬药”
夏清歌静静听着,面色并未表现过多的表情,点点头“是的,当时二妹妹连着打翻了两碗药,我见她实在不想喝药,看她的心情也极其不好,我想她既然不想喝药,硬是逼迫着她也不见得好,等过两日她想通了自然就想喝了”
桂嬷嬷点点头“老奴知晓大小姐的意思,可那梁姨娘却并非这么想的,她竟然借助这件事情跑到老夫人那里告状,说您苛待庶妹,故意禁了二小姐的药,现在正在老夫人那里哭闹呢”
夏清歌轻笑一声“既然这样,我过去说明白就是了,是非黑白自有定论,只是劳累了嬷嬷,让您在这里等候了清歌这么长的时间”她虽然是随意的一句话,可心里却早已经想过了这件事情,桂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为得力信任的人,梁心婷有多大的面子?能让老夫人亲自派来了桂嬷嬷等候着她?
果然,桂嬷嬷在听了夏清歌的话后叹息一声“这还只是一件事情,梁姨娘知晓老夫人疼爱您,所以,她在去找老夫人理论之前请来了景田侯府的梁氏,最不巧的是,就在她刚到府上时,竟然有人同时抬进府内几个大箱子,张管事在上前一问之下方才知晓,这些送进府里的大箱子竟然是由五殿下派人送来的,说是亲自给大小姐您的,梁氏一听就急了,于是和梁姨娘一起找老夫人闹了一超老夫人这才让老奴前来等候着您”
夏清歌脸上不自觉的起了变化,连一旁静默不言的凤飞郎似乎都有微微带着差异
慕容策竟然来了这一手?
夏清歌心里冷哼,果然都是姓慕容的,和慕容钰一样狡诈诡辩,他是故意将这件事情闹大吧是嫌她讹诈了他那些银票?也太小气了一些,一位堂堂五皇子殿下,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为了几千两的银子和她来这么一出
他究竟是掩饰他刺杀皇后的事情,还是想着,借此来为难她?
思索间,众人已经来到了纲院内,桂嬷嬷率先走了进去,随后夏清歌和凤飞郎跟着进入
进入厅堂后,夏清歌能感觉得到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她的身上射来,她面色沉静,微微含笑,旁若无人的走上前去“清歌见过祖母”
夏老夫人高坐在首位上,抬眼朝着夏清歌看去,随后转眼看向夏清歌身后的凤飞郎,似乎颇为意外,随即起身“凤世子来了,老身有失远迎”
“老姑母不必客气,昨个儿祖母听说二小姐回府了,所以今日迁派清书前来探望”
“呵呵,有劳我那老弟妹惦记着了,快请坐吧”
“好的”凤飞郎也不拘泥,走到了旁边闲置的椅子上安坐了下来
夏老夫人这时才看向夏清歌,眼帘淡淡,看不出喜怒,可那一双清冷的瞬子内却隐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歌儿,刚才我让桂嬷嬷前去垂花门等你,我想,现在的情况你也已经明白了,不如当着梁夫人和梁小姐的面上,你仔细的将这件事情说明白一些吧”
夏清歌微微颔首,“是”
她抬眼朝着坐在凤飞郎对面椅子上的两抹身影看去,其中坐在第一位的女子,身穿一件织锦掐花对襟衣裳,下身配着一条盘丝彩绣棉质衣裙,整身衣服花红柳绿,彩蝶翩飞,着实鲜艳
而她身边坐着的年轻少女,夏清歌是认识的,正是景田侯府的大小姐梁佳颖
夏清歌收回眼帘,从始至终不去看一直拿着怨毒目光盯着她的梁姨娘
“清歌刚才听桂嬷嬷简单的说了一些,可如今,清歌还不明白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夏小姐可真会推卸责任,今日我景田侯府的事情先暂且一放,咱们先说一说我那侄女的事情,我问你,你为何吩咐下人断了瑜涵的药?你这种心思怕不用多想便知,这是在盼着我家那可怜的涵儿死呢”梁姨娘不便开口,所以,这次开口的是那位穿着艳丽的妇人,也就是景田侯府的大夫人梁氏
夏清歌淡淡一笑,不轻不重的回到:“梁夫人是吧,我不知您说的这话是何意?我家二妹妹不喝药,昨个儿打翻了药碗,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打的毁了容貌,而今日,我和三妹妹去看她时,亲眼看到她掐着另外一名小丫鬟的脖子,当时屋内其她丫鬟均不敢上前,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喂药了,可是不想,二妹妹见到我之后也是叫骂捶打之能事,最后我手里端着的碗也被她打落在地,这些事情我夏清歌可以当众发誓,绝无半句虚言,若梁夫人你还是不相信的话,自可以找紫烟院那些丫鬟前来问话”
梁夫人猛地被夏清歌噎了一下,早已经在心里盘旋了一肚子的讥讽嘲笑,硬是被夏清歌这番话反击的回不了口
最后只能冷哼道:“大小姐说的头头是道,可即便涵儿不喝药,你也没有任何理由断了她的药吧?你这种做法不就是欺负她吗?难不成,涵儿只有死了,大小姐你才开心不成?”
夏清歌脸色瞬间清冷下来“梁夫人,我将你当客人,所以才处处忍让,我消你也懂得客人之道,适可而止,究竟是非黑白,我说了不算,当然你说了也不算,京城百姓都不是瞎子,我待二妹妹如何?怕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杀的,而且,我不知梁夫人从哪里听来的,我禁了二妹妹的药了?我当时的原话是说,若她不想喝药,就莫要强求了,等她什么时候想喝在继续为她熬制,难不成我心疼妹妹,见她情绪不好,想着等她情绪稳定,想开了在主动喝药有错了?难道我就该不管不顾才是对的?若是这般,我夏清歌又不是傻子,何必趟这趟浑水?”
夏清歌这番话句句珠玑,让一向觉得自己能言善辩的梁氏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老夫人静静坐在位置上不曾言语,可嘴角却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丫头嘴巴够毒,黑白颠倒,说的头头是道
她岂会不知夏清歌真正的目的?不过,如今她既然弃掉了夏瑜涵,打算扶持夏清歌,就要给她一切机会
见时机差不多了,夏老夫人淡淡看向梁氏道:“刚才我就和梁夫人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家歌儿能在当日冒死救下她的妹妹,今日又怎么 ... [,]
(会这般糊涂?若梁夫人您在计较下去,怕会伤及她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毕竟这只是夏府的私事”
老夫人这番话,摆明了是在袒护夏清歌,梁氏被老夫人这番话说的不好在反嘴,而一直坐在旁边的梁姨娘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人,事情究竟如何还真是说不准呢,我家涵儿在见大小姐之前,虽然昏睡,可情绪却一向稳定,可自从见到了大小姐之后,她的情绪就极其不稳,一直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还发起了高烧,妾身真的不知,大小姐究竟给她说了些什么话,才导致她成了这个涅”说完这番话,梁姨娘怨毒的瞬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歌,那带着仇恨的瞬子,恨不得立刻就将夏清歌千刀万剐方才解恨一般
“是艾老夫人,这件事情怕是有些巧合吧?若不是别人对涵儿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她能变成这样?”梁氏也帮腔说道
老夫人静坐不语,抬眼朝夏清歌看来“你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夏清歌微微点头“当时房间内除了我和二妹妹,还有三妹妹,和我们的丫鬟,最主要的是,梁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夕夏和二妹妹的所有丫鬟均在超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就麻烦祖母叫她们过来审问一二了”
夏清歌说完话,朝着夏老夫人梁氏和梁姨娘一一看去,而她们的脸色都瞬间变了涅
“刚才我已经让人将这些丫头喊来问过话了,除了三丫头出门以外,其她当时在场的几个丫鬟描述的和你所说的基本一致”老夫人抬眼看着她,淡淡说道
“既然是这般,我似乎在不用多说什么了”夏清歌莞尔一笑
“好,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咱们算是揭过去了”梁氏脸色极其难看的开口,一脸风雨交加,怒容满面的涅
“梁夫人,怕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揭过去吧,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在这里侮辱了清歌一段,伤及清歌名誉是鞋可您这般,让我和二妹妹如何相处?”夏清歌极其委屈的看着她
梁氏瞪大美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还有脸在这里讲名誉?哼!夏清歌,你的名誉怕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吧,你勾引五殿下的时候,你可想过名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我若是你早就跳到东平湖里淹死了事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当着我景田候府的面讲名誉?当年太后允了夏梁两家的婚事,我曾经还想着是我家高攀了国公府的门第,可今日我才知晓,我家侃儿还未曾迎娶的未婚妻是这般不知羞耻,淫(分割线)荡不堪的女子”梁氏一口气骂了出来,似乎这才解了心里的怒意
今日本来就是帮助梁心婷来对付夏清歌这个小贱人的,不成想,刚入了修国公府的大门,就让她见到了五殿下送来的贺礼,她一面是气愤,一面是嫉妒,夏清歌这样的女子,竟然也能得到五殿下的垂爱?最使她生气的是,如今自家儿子双手被废,整日像个残废一般躺在床上养伤,可夏清歌这个小贱人竟然到处招蜂引蝶,这让她如何不气?
今日她若不将夏清歌的名声败坏了,她也枉费这些年在景田候府呼风唤雨了
梁氏骂完后十分得意的看着夏清歌,而夏清歌却并未看她,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夏老夫人,而夏老夫人眼帘低垂,丝毫也没有打断这番话的意思
夏清歌心里冷笑,看来夏老夫人是有意让梁氏这般侮辱她了,也好,求人不如求己
可正当她准备开口反击时,一直不曾言语的凤飞郎终于开了口“梁夫人这番话似乎说的有些过了,无凭无据的,何必说话这么难听?若事情并非梁夫人说的这般,我想着,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一直坐在旁边痴迷的看着凤飞郎的梁佳颖,瞬间升起了不悦的神色,凤世子竟然帮助夏清歌说话?
“凤世子,小女想您定然不知内情,才会被夏清歌蒙蔽的,今日我和我娘亲前来,亲自看到五殿下送了东西来给夏清歌的,有凭有据容不得她抵赖,京城内谁人不知,她夏清歌和我们景田侯府结了姻亲,可如今,我哥哥双臂被废躺在床上,而夏清歌却在这里四处勾搭人,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我母亲悲愤,气不过骂她两句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凤飞郎强忍着将梁佳颖的话听完,可面色更清冷了几分
他轻笑一声,抬眼看向仍旧静立在原地的女子,心里装载的是对她满满的怜惜
“今日之事我本不予多嘴,可前阵子我在白鹿书院代呈夫子授课,和夏小姐也算是有了一些师生情分,今日,我就做为她的夫子多说这一句话吧”
他顿了一下,见没人胆敢反驳,他接着说道“五殿下送来的东西,夏小姐当时并未在超为何五殿下会送东西给夏小姐?怕梁夫人您也不见得就知晓的,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您出口就是污浊之语,来污蔑夏小姐的清誉,似乎有些过激了,而且,前阵子我听闻梁世子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扭断了双臂,这也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情,不容别人耍赖抵账,最猖狂的是,听说梁世子当众还曾说过,太后娘娘多管闲事,给他定下了这门亲事,他是打死不认的,怕这件事情在太后娘娘回京后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夏梁两家的婚事究竟算不算数,还要等到太后娘娘班师回朝方能定论梁夫人,种种原因清书在京城内可听了多次了,您若还在这里故意诋毁夏小姐的名声,可是让太后娘娘作何感想?”
梁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对她说话的人是凤府的世子爷,最可气的是,他说的都是实话,她在如何狡辩都是多余
而凤飞郎这番话,听在梁佳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听得出凤飞郎这番话是在处处袒护夏清歌
他这番维护夏清歌的话就像是一把立锥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里,悲痛交加,不是滋味
于是梁佳颖收起了一直伪装的温柔贤惠,脸色阴沉的反击“凤世子这番话怕也只是为了袒护夏清歌吧?哼!五殿下究竟送给夏清歌的是什么东西,问问她就知晓了,若在不行,迁了人前去将送到紫霞院的那几个箱子打开便知”
凤飞郎猛地抬瞬,眼神内在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如水,淡雅绝伦,而是一抹极其冰冷的杀意
梁佳颖不自觉的颤抖一下,随即强自装作镇定的道:“若夏清歌胆敢让人拆开她那箱子看一看,是非黑白便可知晓”
夏清歌心里感激凤飞郎的一番言论,他的身份不便他多说什么,可他仍旧是打破了这道规矩,硬是站出来帮她说话,虽然,她从开始就想着要利用他的身份,这样有助于她,可如今,在凤飞郎排除一切顾念帮她时,她在不能单纯的想,自己是利用他的心思
她朝着凤飞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会意他不必在多说什么
这才转身朝着一脸得意之色的梁氏梁姨娘和梁佳颖,心里冷哼一声,而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深邃,梁家这些人果然是一丘之貉,老少均是一般卑鄙无耻
“我眼看着梁夫人和梁小姐都很消知晓我和五殿下的关系 ... [,]
(”她微微一顿,眼神清冷的看向梁佳颖
“若梁小姐真想知晓,何必在这里审问我或者拆开箱子?你可以直接前去问一问五殿下,他究竟为何会送我几个大箱子?不止你们好奇,我也很是好奇呢”
“大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五殿下身份何等的尊贵,我们岂能无事就去打扰人家呢?你若真的和五殿下有什么就实话实说了吧,我想我的嫂嫂定然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梁姨娘眼见夏清歌被逼迫的再无反击之力,竟然想到了搬出五殿下这般拙劣的办法来,真是愚蠢
“梁姨娘您也知晓五殿下身份尊贵?那为何你们还在这里有一句每一句的污蔑我和五殿下有什么?既然牵扯到了五殿下,有没有什么,咱们何不去问一问,恐怕,即便我认了,五殿下不认也是不行的吧,你们说呢?”
“哼,强词夺理”梁氏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盯着夏清歌“你若觉得自己是清白的,不如咱们当众将五殿下给你那几箱子东西打开看看,如何?”
“我没有乱动别人东西的习惯,这东西怕是五殿下送错了的,我定是要派人退回去,若梁夫人您觉得您丢得起这个脸,那几箱东子都在紫霞院内,您派遣人过去打开便可,与我可干?”夏清歌作势抵死不认,最好能气死这几个臭婆娘才好
“你——”梁氏万万没想到夏清歌会来这么一出,推卸责任是吧,好,老娘今日倒是要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她抬眼朝着候在门口的方嬷嬷吩咐一声“方嬷嬷,你带着人去你们大小姐的房间内看看,那几箱子的东西究竟装着的是什么?”
方嬷嬷嘴唇轻抿,带着忍不住的笑意,梁姨娘这段时间受够了这个大小姐的恶气,如今终于有翻盘的机会了
“是,老奴这就去”
当方嬷嬷打算转身带人离开,梁氏和梁心婷一脸看好戏时,坐在首位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终于有了反映
只听见“砰”的一声震响,老夫人的手气愤的敲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脸色极其阴沉的瞪着门外的方嬷嬷
“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一个外人的话,都让你如此听话,这种吃里爬外的奴才,国公府留着何用?”
方嬷嬷不曾想老夫人会Сhā嘴,她吓得一个踉跄迈进了屋内,噗通一声跪在了正中央的地面之上
“老夫人饶命艾老奴是看着梁夫人是梁姨娘的嫂子,所以,碍于梁姨娘的面子,老奴不得不从啊”
夏清歌听到她的回答后,心里颇为好笑,这个方嬷嬷也算是一个机灵的主
夏老夫人冷哼一声,双眼内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威严的盯着她“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是国公府的奴才,却偏向着外人去搜查自家小姐的房间,若今日你将大小姐的名誉毁了你拿十条狗命也还不回来”
“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听外人的话去搜查大小姐的房间,老奴真的知错了,还请老夫人念在老奴在国公府伺候多年的份上就饶恕老奴这一回吧”
老夫人突然笑了笑,声音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威严,可瞬子里的冰冷却并未减少一分一毫
“你在国公府也伺候了几十年了,我念在你这些年还算本分的份上,赐你一个全尸吧,来人,将方嬷嬷拉出去,赏她一丈白绫,让她安好的去吧”
“是”门外候着的几个婆娘胆战心惊的走了进来
“不——老夫人,您就饶恕方嬷嬷吧,妾身求你了,老夫人,方嬷嬷这些年在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艾您行行好,就绕过她这一会吧”梁姨娘眼见老夫人这次是来真的,吓得踉跄跌在地上,朝着老夫人磕头求饶
“老夫人,老夫人,老奴知错了艾您就饶恕老奴吧”
方嬷嬷早已经被夏老夫人这番言论吓得没了魂魄,当梁姨娘跪下来求情时,她方才醒过神来,可这时,身后的几个婆娘已经强硬的将她制住了
“老夫人,求求您了,妾身等回去了定当好好教导方嬷嬷,您就开恩,绕过她这一次吧”梁姨娘眼见老夫人不松口,继续磕头求饶
“开恩?”夏老夫人低着头,狠厉的盯着梁姨娘“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可你偏偏不听,如今是你咎由自痊不要在求我”夏老夫人狠心决绝的闭上眼睛“将方嬷嬷拉出去吧”
围住方嬷嬷的几个婆娘在不犹豫分毫,拉着不断反抗的方嬷嬷走了出去
等方嬷嬷的喊叫声渐行渐远时,众人似乎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而今日,夏清歌才算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狠角色
夏老夫人在她被逼迫的最为进退两难的时刻出手,若不是她派景铭听取了她和皇后的谈话,定然是感激她的,即便不是完全的信任,可心里也不再像原来那么恨她
可今日,就因为她什么都知晓,所以,对于夏老夫人的无情和利用,她的恨意就更深更浓
夏老夫人缓缓抬眼,朝着吓傻的梁氏看去,语气和缓客套的说道“梁夫人毕竟不是国公府的人,而且,刚才凤世子说的很对,您府上的世子爷当日的那番言论,怕这桩婚事成不成还要另当别论,只凭着五殿下送来的几箱子东西,我家清歌已经交代的很清楚,她根本不知此事,既如此,您若真的还想要继续纠缠下去,到不如前去当面问一问五殿下来的方便一些”
梁氏脸色十分阴郁,心里咬牙切齿,可面色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难看,刚才这死老太怕明理是教训打杀了方嬷嬷,可她真正警告的人是她和梁心婷这老太婆可真是恶毒,这一招敲山震虎用的厉害
正在她不知该如何反驳之际,门外的一个绿裙婢女疾步走了进来“回禀老夫人,五殿下身前的侍卫求见”
众人皆是愣神,随即齐齐的朝着夏清歌看去,而静静站在原地的夏清歌心里却脑很不已,不知这个人又打算如何让她出丑?
夏老夫人眼神复杂的看了夏清歌一眼,这才吩咐道:“快快有请”
“是”绿裙女婢鱼贯而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位身穿暗红色侍卫服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在下是五皇子贴身侍卫陈岩,见过老夫人凤世子”他只轻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屋内的凤飞郎,语气不卑不吭,声音沉着镇定
“陈侍卫不必多礼,不知五殿下迁派您过来所为何事?”夏老夫人率先开口道
陈岩拱手道:“昨个儿五殿下狩猎时射到了一只白貂,却不想这白貂生性狡诈,咬伤了五殿下,当时夏小姐正巧在宫中遇到此事,就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瓶良药送给了五殿下疗伤,五殿下给予对夏小姐的感激之情,今日才送来了贺礼聊表感激之情,可后来他想到,这些东西怕给夏小姐带来不便,这才让在下代为传话过来解释一番”
众人听了陈岩的话以后,面色各异,神情各有不同,而夏清歌更是如此,这个五殿下今日这个玩笑可是给她开大发了
... [,]
(“有劳陈侍卫代为转话了,回去帮老身谢过五殿下,他的好意清歌丫头和老身心领了,只不过是一瓶药而已,不必挂怀”
“五殿下说了,礼数不可废,还请夏小姐定要收下那些礼品,他方能安心”
“既然如此,就帮我回去谢谢你们五殿下了,这礼我收了”夏清歌毫不客气的开口,这银子本该就是她的,什么白貂咬伤?可真是撒谎不脸红
“好,属下定当将夏小姐这番话转告给五殿下,若无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陈侍卫好走,桂嬷嬷去送一送陈侍卫”
“是”
桂嬷嬷上前将陈岩送了出去,厅堂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话我想你们都听到了,是清歌见五殿下被白貂咬伤,刚好路过就好心送给了五殿下一瓶药而已,五殿下心里感激这才送了贺礼”
她朝着梁氏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道:“而有些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乱吼乱叫,莫不是忘记了?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你们的景田候府,岂能容得你们在这里放肆?”
梁氏身子明显颤栗了一下,心里暗骂夏清歌运气好,竟然摊上了这等好事
她佯装没听懂夏老夫人的话,呵呵笑了笑“今日我也只是来看看我那侄女,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颖儿,赶紧的和老夫人告别”
梁佳颖抬眼看向凤飞郎,眼神内的痴迷依旧,可凤飞郎却从始至终没正眼瞧她,梁佳颖心里难受,也没什么心情去管别的事情
“颖儿,走了”梁氏见自家女儿一直盯着凤飞郎,她冷着脸拉了拉梁佳颖的衣袖
“是,母亲”梁佳颖脸上微微透着红晕,含着娇羞和落寞的收回了视线
“梁夫人,您就这么走了怕不适合吧?今日的事情虽是个误会,可您前面那番刻薄无情的话,我夏清歌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在此的人怕都听见了,你如此诋毁我的名声,现如今知晓是误会,您就想若无其事的走人,您这番做为若传扬开来,只怕您再无脸面上这京城内的任何街道上了”
“你这个——”梁氏私下里骂夏清歌贱人,已经习惯了,这时她险些脱口而出,还好及时住了嘴“今日这件事情,若不知情的人都会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过份的”
夏清歌冷笑一声,身影快速一闪,来到了梁氏面前,伸手狠狠抡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梁氏被夏清歌这用力的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身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方才在梁佳颖的惊呼声和搀扶下回过神来
夏清歌的一巴掌,让众人皆是震惊在了当场
“梁夫人教会了我这一点,今日我为了维护自己的清誉,打你这一巴掌也没觉得我有什么过分的”
“你——你这个贱人,我们景田侯府遭了什么孽了,竟然会有你这么一桩亲事?真是老天无眼啊”
说着她就要做事哭闹起来
“梁夫人这是在怀疑太后娘娘和景田老侯爷的抉择么?若是这般,我定当在太后娘娘班师回朝之日,将您这番话,一字不差的讲给太后娘娘听”夏清歌面色含笑,丝毫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说着朝着门外命令道“来人,送梁夫人和梁小姐回府”
“是”已经赶回来的巧兰无双二人早已经想上前来好好教训梁氏这对狗母女了,奈何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不易出手
夏清歌一声吩咐,她二人纷纷走上前来,明理是扶着梁氏和梁心婷,可暗里没少做手脚
只疼得梁氏和梁心婷面色扭曲,疼痛不已
送走了那一对闹心的母女后,夏清歌朝着跪在地上的梁姨娘看了过去,眼神内带着讥讽和蔑视“梁姨娘,这阵子二妹妹情绪不稳,若无事,您还是多照顾着她为好,切莫在一时糊涂犯下什么错,徒惹祖母生气了”
梁姨娘抬起怨毒的瞬子,狠狠的盯着夏清歌,可一肚子的恨意却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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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一万一,把昨天的补齐了,哈哈,只要不卡文,女王都会尽量多更新的,谢谢一路支持正版的朋友,谢谢送给女王礼物和票票的美妞们,么么——,女王在这里敬个礼,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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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算计与被算计
( 夏老夫人静静看着夏清歌的反击,眼神越发深沉下去,对于自己这场赌注十分满意
“来人,将梁姨娘送回景秀院内,除了她看望二小姐以外,不允许她在府中四处乱走一步”
“是,老夫人”候在门外的夕羽夕照几人怯怯的走了进来,朝着老夫人和夏清歌疙后,就扶着梁姨娘转身走出了纲院
围在院内看完这场戏的下人们,在今日均是有了一个同样的想法,怕这国公府是要变天了,梁姨娘的辉煌早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今时今日,真正厉害的绝色,就是那位看似温柔乖顺的大小姐才对
等梁姨娘和梁氏母女二人离开后,屋子内瞬间平静了不少
“清歌丫头,今个儿的事情委屈了你,这梁家的婚事,咱们等太后娘娘回朝后,定然当面禀告给她老人家做主”夏老夫人看似心疼的说道
夏清歌微微颔首,将脸上所有的神色都沉埋在阴影里“谢祖母刚才力挺清歌,若不然,今日梁氏这般胡闹,清歌的名声怕又要受到影响了”
即便心里了然,可面对夏老夫人时,她不得不做足了戏份
她自然知晓老夫人此时最想的就是解除她和梁家的婚事,老夫人越是急迫,她反而越是觉得,有梁家的婚事在这里阻着也不见得不是好事
夏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景田侯府的人想着来咱们府上撒野,怕他们还不够资格,今日那梁氏这般侮辱你,祖母岂能坐视不理?”
说完话,夏老夫人转过脸看向凤飞郎“今日的事情让凤世子见笑了,多亏的凤世子在超若不是您在,我想那梁氏怕比刚才还要猖狂”
“老姑母不必谢我,今日我也是刚巧过来,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有损清歌小姐的名誉,您还是和梁家的商量好了,以免为此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凤飞郎说的十分隐讳,老夫人也没觉察觉到什么
“自然是如此的,等明日了我会传一封书函到景田侯府,交给景田侯爷,也让他知晓知晓自家后院这些不安静的主儿”
“老姑母想的周到,今日清书是奉了祖母的命,前来看望二小姐的,虽然没有看到二小姐本人,不过清书也算知晓了二小姐的情况,若无事清书就先回去了,老姑母告辞”
“也好,今日这府上发生的事情繁杂,也不便让你再此久留,若下次再来,老姑母必然让你休上半日,咱们好好聊一聊”夏老夫人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祥,含着笑意的看向凤飞郎
凤飞郎点点头“好的,等下次清书定当多陪陪老姑母”
“清歌丫头,你替我好生送送凤世子吧”夏老夫人经梁氏这么一折腾,似乎也有些困乏了,夏清歌朝着她看了一眼,随即底下头去
“是,凤世子请吧”
凤飞郎含着浅浅笑意,随着她一起走了出来
出了纲院后,凤飞郎赶上夏清歌的脚步,侧过头看向她“今日我所看到的情况,也让我知晓了你如今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当中”
“哦?你说说,我如今的情况如何?”夏清歌颇为讶异的抬眼看去,正巧对上了凤飞郎包含深意的瞬子
他轻启唇瓣开口道:“祖母不疼姨娘祸害,又有这么一家虎视眈眈的亲家,我说的可对?”
夏清歌冷笑一声,面色却无比平静,似乎凤飞郎剖析的不是她如今的情况一般
“你后面说的那两个,我不说众人也看在眼里,可我祖母对我又怎会不好?你难道没看到吗?她刚才可是帮着我说话呢”
凤飞郎眼神暗了暗,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脸低头深深的看着夏清歌“有的时候我经常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有一天,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的住进你的心里”
夏清歌不自觉的微微皱眉“你何出此言?”
此时的凤飞郎不再如平日一般温文如玉,自嘲一笑“你放心好了,镇国公府和修国公府一向交好不假,可那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你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我比你还要清楚,所以,我很消有一日,你能对我没有任何的防备”
夏清歌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这一瞬间,心里被狠狠敲了一下,带着微颤的声音萦绕盘旋在大脑之内
凤飞郎所说的话不错,即便她和凤飞郎算是知己,她也承认,从心里欣赏他,可她就是卖不出脚步,再去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话
刚才,她回答凤飞郎那句话,是有意隐瞒夏老夫人对她另有目的的事情,老夫人是凤家的女儿,如今凤府和夏府又保持着如此良好的关系,她不能确定,自己若袒露出她对老夫人的戒备后,凤飞郎会站在哪一边,必定,老夫人的打算,对凤家也是有力的
抬眼看向凤飞郎,夏清歌开启嘴角,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时间不早了,凤世子还是请回吧”
就当她固执好了,就当她活在自己的牢笼内不想出来好了,她这一世什么都不求,只消一切阴谋能远离她,放她一片纯净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
夏清歌说完这番话后,微微杆一身,随即不再看凤飞郎,转身朝着紫霞院而去
当她走出不远,背后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丝忧郁一丝感伤更多的是一份执着
“星朗朗,意绵绵,苍茫天地间,知我者其谁?若有一日,你觉得我是那个可以知心相交之人,穷其一生,我凤清书誓死不悔!”
听到这句话,夏清歌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可她没有回头,此时的她觉得,凤飞郎带给她的会是一份真诚,可她却害怕接受这份真挚,无论是知己还是其它,她都接受不起
心里的想法坚定,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快速朝着前方而去
凤飞郎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嘴角挽起一抹苦笑“也许是我太过心急了”
他确实乱了,看到夏清歌一日日对慕容钰的信任,他如何不乱?佛曰:乱由心生,心境则明,可他却乱的一塌糊涂,再也分辨不清哪里才是出路
原来,他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静如水的他了
夏清歌走到一个拐角处时,终于忍不住停下回头去看,可刚才那个人的身影早已经离开
苦笑一声,也许一切皆是定数就这样吧!她何故在扰乱了如今的生活?
摇了摇头,抛开纷杂的思索,转身离开
凤飞郎离开夏府后,就上了马车朝着镇国公府而去
到了镇国公府后,他一路面色清冷的走回了书房,清秀挺立的身姿静静站在书房中间,沉思了一会儿,背对着门口轻声唤道:“天诀,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要景田侯府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随着他的话,周围并未闪现出什么人来,不过,一道极其浑厚的声音却同时传出
“是”
那声音停顿 ... [,]
(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主子,属下听说夏老夫人有意用心栽培夏清歌,等夏清歌及笄后,就将她送入皇宫为妃”
“哦?”凤飞郎眉宇不自觉的紧蹙“国公爷可知晓此事?”
“不知,只有皇后娘娘老夫人和夏老夫人三人知晓此事”那么飘荡在空中的声音再次静止
凤飞郎深思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嗯,我知晓此事了,你放在皇后身边的人要盯紧一些,若有什么变故立刻回来通知我,还有,”无生门“的那些人,你这阵子可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属下无能,派出去的人竭力查找了一番,可最终都没有发现他们,似乎,他们的主子早已经料到了主子您会猜到是谁,所以,烧了粮仓后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踪迹”
凤飞郎嘴角微勾,瞬子清冷黯然“既然别人摆明了是来捣乱的,我又岂能不礼尚往来?你传令下去,听说钰小王爷养着一只通身雪白的斗鸡,俗称”雪凤凰“,听说那只鸡是他花了天价弄回京师的,若它死了,想来小王爷怕有一阵子寝食难安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嘴角微抽“是,属下明白了”
看来,他家主子确实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方法来
等空气中的暗流消失后,凤飞郎知晓,天诀已经离开了,他度步走到了书案前坐下,伸手从旁边的竹筒内拿出一幅卷好的画轴,轻轻打开,小心翼翼
当看到上面那大气磅礴的一幅山水画时,清俊的面容上终于有了暖色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夏清歌回了紫霞院后,姜嬷嬷巧兰无双袭春四人连同着小夙壑一同坐在院子里,每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灰着一张脸”夏清歌一路上早已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了下来,这是她的习惯,当遇到让她烦闷或者压抑的事情时,她会选择暂时性忽略
“小姐,您送走凤世子了?”巧兰率先开了口
夙壑见夏清歌走来,站起身跑到了夏清歌的身前站定“姐姐,我听巧兰姐姐和无双姐姐说,有坏人欺负你了是吗?你快告诉夙壑,我要去替你报仇”
夙壑昂着头,面色铁青,十分认真的涅逗笑了夏清歌“夙壑别听她们瞎说,姐姐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人欺负?”说着,带着埋怨的眼神朝着巧兰无双二人看去
两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夏清歌拉起夙壑的走,走到几人身前坐下,此时院内一片清凉,微风吹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夏清歌舒服的出了一口气,看着坐在身边的几人“怎么?看到我胜利而归你们都不开心?”
“小姐,这有什么开心的?您不知晓当时奴婢和巧兰站在门外有多焦急,奴婢们都约好了,若那李嬷嬷真的来了咱们紫霞院内搜查,我们就做好了大干一场的打算,大不了被赶出国公府去,可奴婢们绝对不能看到小姐您就被那不要脸的女人这么欺负”无双气愤难平的说道,这三个丫头里,最数她的性格耿直火爆,也最敢说敢做,她既然这么说了,刚才绝对就是这种想法
“是啊大姑娘,老奴觉得咱们不能在退让下去了,那景田侯府的婚事,等太后老佛爷回朝后,大姑娘就进宫去求了太后娘娘解除这段婚事,梁氏那种叼妇能生出什么样的种来?那梁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老奴也略有耳闻,大姑娘,这种人渣您千万不能嫁啊”
“原来你们的的就是这个啊”夏清歌总算听出了名堂,刚才定然是无双巧兰两个丫头率先回了院子,将她在纲院内遇到的事情给姜嬷嬷和袭春说了,如今,她们各个苦大仇深的涅,怕是因为她今日得罪的是梁氏,是从小和她定下婚事的婆家
“你们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嫁进梁家的,不过暂时,我也没打算去求皇太后解除这段婚事,毕竟没有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大仇大恨,就这么冒失的去找皇太后,岂不是在打她的脸面?这件事今后你们不用在惦记,我心里自有定论”
夏清歌说的胸有成竹,几个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说完话,夏清歌低下头,伸手捏了捏夙壑的小脸蛋“好了夙壑,去看书吧”
夙壑这些日子刚刚将仇恨压下去,夏清歌不想在当着他的面提起梁家的事情,毕竟夙壑是知晓,她娘亲的死和梁姨娘有莫大的关系,她不能让他只记得仇恨
夙壑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瞬子清明,却乖巧的什么都没问“好的,夙壑这就去书房看书”
说着他从夏清歌的腿上跳了下来,夏清歌顺手将他月白色的小袍子整理平整,这才很认真的看着他“好了,我的大才子,你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读书识字上,将然一定要超过京城四大公子,这样以来,你姐姐我的名声也就响亮了”
夏清歌这番话夙壑似乎听的有些懵懂“夙壑成为才子,姐姐的名声为什么响亮了?”
夏清歌看着他极其认真思考的涅,不由的被逗乐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夙壑光洁的脑门“小笨蛋,因为我就是大才子他姐姐艾呵呵,好了,为了将来姐姐的名声也跟着响亮,你现在就去看书去吧”
“嗯,为了姐姐你的名声能够传遍全天下,夙壑要做最有才华的人”夙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小身板站的秉直,如墨的丝发将他的小脸衬托的越发白皙精致,面色漂亮至极
夏清歌心里暗叹,真是妖孽艾可别长大了和他师傅一样,是个极品妖孽,竟惹一些烂桃花!
不过,夙壑长大不妖孽很难,他这么小都让她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将来可还得了?
夙壑乖巧的转去了书房,夏清歌这才收起了玩笑打闹,带着一丝不悦的看着巧兰和无双
而后者似乎知晓自己做了错事,皆是立刻站起身“小姐,奴婢知罪了”
夏清歌面色不改,严肃依旧“这次是初犯,你们知道了便好,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今后面对夙壑时,尽量不要提起景秀院内的人,以及和她沾有任何关系的人”
虽然她平日里将她们当作朋友一般对待,可她也不会忘记她们是主仆关系,若她们犯了错,做为主子定是要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是”巧兰无双面色肃穆的点头保证
“对了,今日五殿下送来的东西放到哪儿了?”想起慕容策今日送给她的一份大礼,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若她没有猜错,这家伙将她要的那些银子折合成现银大张旗鼓的送到了她的府上,他是何目的?难不成,就是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接下他送来的银两?
“老奴吩咐人抬进了您的屋内,大姑娘现在可是要去看?”
“嗯,我”夏清歌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姜嬷嬷一行也随即站起,一同走进了夏清歌的房间
夏清歌进入屋子后,率先就发现了几个大型的红木箱子,她 ... [,]
(冷笑一声走了过去,随后抬起一个箱盖,盖子被打开后,里面摆满了一锭锭的银子
站在旁边观看的姜嬷嬷巧兰等人均是惊讶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好端端的,五殿下为何送大姑娘这么多白银?”姜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送我的”夏清歌云淡风轻的回答
她挨着几个箱子一一查看了一番,确定了每个箱子里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阴霾清冷的面色方才有了变化,微微勾唇一笑
“巧兰无双,这银子暂时交给你二人看管了,等几日从西郊回来了你二人命人将这几箱子白银抬到跃龙钱庄去,给我换成银票”
“好的小姐”巧兰无双两人听到夏清歌的吩咐后,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姐没有真的恼怒她们,不然,现在定然会吩咐景铭和景泓两人而不是她们
众人见夏清歌满是喜色的看着这么些来路不明的银两,虽然她们不知道小姐为何会和五殿下有所牵扯,可看到小姐这般理所应当的收下这些银子,猜测着,她定然是有原因的
于是几人谁也不再好奇的多问什么
“小姐,晚饭做好了,可是摆到您这里来吃?”姜嬷嬷眼看夏清歌已经数完了银子,方才轻声吩咐到
她心里有些疑虑,可不敢开口,从前她记得大姑娘并不是一个十分喜爱这些外在的俗物,可为何现在的大小姐,看到那几大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后,双眼明显放出欢喜明亮的光芒?
夏清歌并未在意姜嬷嬷的心思,她挥了挥手“就摆到这里好了,袭春,你去叫小少爷过来用膳,无双巧兰,你们吩咐人将这几个箱子先抬下去,先放在小库房内吧”
“是,奴婢这就去”说着袭春和姜嬷嬷一同走了出去,巧兰无双喊来了院内的几个壮丁一起将银子抬了出去,暂时放在了紫霞院的小库房内
夏清歌粗略算了一下,屋内一共摆放了五个檀木大箱子,大约一个箱子内能容纳两千多两银子,也就是说,慕容策送来了一万多两白银?
这比她预想的要多了一倍,虽然这家伙送银子的方法着实给她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可谁让她爱钱如命了,这点麻烦就当他贴补了银子吧
“小姐,明日咱们可是要去西郊的庄子上?”
“是啊小姐,咱们要是去庄子上今晚可要好生准备一番呢”无双掌了灯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夏清歌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明日是准备去,带几身简单的换洗衣物就好了,咱们出去多了四五日就回来了”
“好,奴婢这就给您收拾,对了,这次您出去可是将我们几个都带上吗?”巧兰有些期待的看着夏清歌
夏清歌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微微一顿手“院子里不能缺人,夙壑还鞋就不带他一起了,姜嬷嬷和袭春自然是要留下的,那就带上景铭景泓和你二人吧”
自从夙壑来此后,袭春就被夏清歌吩咐指给了夙壑,所以,如今袭春已经算是夙壑的丫鬟了
听到夏清歌的话后,巧兰和无双对视一眼,眼神内均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好的小姐,奴婢们这就下去收拾”
“嗯,去吧”
等巧兰无双下去准备后,姜嬷嬷命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将晚饭端进了屋内
饭菜刚刚上桌,袭春就拉着夙壑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夙壑一见到夏清歌,小腿就像是充足了电一般,快速的跑到了夏清歌的身边
“姐姐,刚才夙壑看了诗经,已经记住了十首诗词呢”他略微带着娇憨得意的朝着夏清歌诉说
夏清歌伸手将他抱起来,随即将他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这么厉害?”她微微有些惊讶与夙壑的聪慧,只怕一个大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一下子记住十首诗词也是很难得吧?
夙壑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算厉害啦,今天肚子有点饿所以就很不专心,平日里夙壑最用心的时候,可以用这些时间记住二十多首呢”
夏清歌嘴巴微张,似乎还未曾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又被他这般软绵绵的一番话震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自她刚才让夙壑去看书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一刻钟的时间,若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怎么能在这么剪短的时间内记住这么多诗词?要知晓,诗经内的诗词均是历代大诗人所做,其篇幅之长,内容之深,怕她自认记性不错的人,一刻钟也最多记住七八首诗的样子,而夙壑才五岁翱
夙壑似乎并未在乎自己异于常人的本领,睁着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嘴角似乎想要流出口水了,他软软的开口“姐姐,咱们可以吃饭了么?”
夏清歌被这一声棉花一般轻甜的声音打破了她的震惊,灿灿的笑了笑“夙壑饿了吧,那咱们就吃饭吧”说着,她轻柔的拿起旁边的筷子递到他手里
这才想起姜嬷嬷还站在身边,她抬眼朝着姜嬷嬷看去,而姜嬷嬷却看着夙壑日有所思的样子
“嬷嬷,你也下去用餐吧,待会儿这里不用你来收拾了,告诉巧兰她们一声即可,你年纪大些了要早些休息才是”夏清歌关心的说道,比起凉薄的夏老夫人和目前不知是敌是友的杨老太君,姜嬷嬷对她的心才是真正的亲人该有的,所以,她也应该像是对待自己的祖母一般的照顾她
可姜嬷嬷却总是不听她的,每每都细心的操持着她所有的事情,夏清歌是由心里感激她的
姜嬷嬷布满细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动“没事,现在时间还不晚,老奴这么早也睡不着,待会你们吃完饭了吩咐老奴一声就是”
夏清歌见她坚持,也不好执拗了她的意思“好,你现在赶紧去吃饭吧”
“唉,老奴这就下去”说着,招呼着身后两个小丫头一起出了房门
当姜嬷嬷走了之后,夏清歌方才拿起碗筷吃饭,可当她刚刚吃了一口,关闭的房门就被一阵风给吹了开来
夏清歌本能警觉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抹白色身影跨步走了进来
“呵呵,还真是赶巧了”慕容钰轻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夏清歌的身边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是赶巧,你可真会赶别人家吃饭的时候前来打扰”
慕容钰微微挑眉,银色的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泛起了金色的光圈“哪里是别人家,这不是歌儿你的家我才来的么,若是换做其它人家的,我也懒得去”
夙壑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钰,过会儿后,脸上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师父,你是来看夙壑的么?”
夏清歌嘴角微抽,她可不记得夙壑见到景铭景泓时有过这样兴奋的表情
慕容钰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抬眼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淡雅清润的声音随之传来“嗯,师父来看看你学的基本功如何了,有没有偷懒”
夙壑十分认真的摇摇头 ... [,]
(,似乎生怕慕容钰失望一般“没有,夙壑保证从来没有偷懒,景铭景泓两位师父教授的基本功,夙壑都学扎实了呢”
“哦?是吗?那夙壑可真是厉害了呢”他似乎是由心的赞美,随手从衣袖内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夙壑
夏清歌朝着他手上的东西看去,随即美目微微圆睁,慕容钰送给夙壑的是一柄通体发着悠亮光泽的玉剑,玉剑不过一尺左右,绞上面雕刻着十分繁琐的花纹,阶部位还挂着一块同色的方形挂坠,整体通透翠绿,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玉石所雕刻而成
“哇!”夙壑似乎没有想到他的面具师父还奖励他礼物,而且,一送就是这么漂亮的东西
他抬眼望着夏清歌“姐姐,我可以收师父送的礼物吗?”
“你放心,你姐姐这么贪财,绝对不会让你拒绝的”他将那柄玉剑放在夙壑的面前,随即含着一丝温软笑意的看向夏清歌
夏清歌挑起秀眉,撇了慕容钰一眼“那是自然,有好处不沾的是傻子,夙壑,今日姐姐又教授了你一招做人的道理,今后你师父在送你什么,要记住了,来者不拒”
“哦!”夙壑似乎没有感觉出自家姐姐和面具师父之间波动的暗流,乖巧的点点头,随即他小脸靠近桌面,满是欣喜的看着那把近在咫尺的玉剑
“既然又赶上了饭点,歌儿给我添一副碗筷可好?我也没吃饭呢”
夏清歌冷冷撇了他一眼“不给,你要是想吃,自己出去拿就是了”就是看你敢不敢去拿!夏清歌腹黑的想着
白衣人轻笑一声“好”说着,他就将夏清歌面前的碗筷优雅端起,又伸手一勾,抢来了夏清歌手里的筷子,随即优雅的吃了起来
夏清歌瞪大眼睛,似乎她除了惊愕就是恼羞成怒了“我让你出去拿一双,不是让你来拿我用过的,那是经过我口水的,你吃的下去?”既然碗筷拿不回来了,她也不能让慕容钰安稳的吃饭,总要恶心他一把才行
这阵子的相处,她终于摸清了这个人的特点,你越是无措生气,他越是开心不已,既然如此,她何必生气?
慕容钰端着的碗筷微微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侧过脸盯着夏清歌
夏清歌心里暗喜,她知晓慕容钰有很严重的洁癖,既然他这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她自然也要按着他的思路来对付他
慕容钰琉璃般的瞬子满是五彩霞光,似乎心情比刚才还要好,平静的面色上还挂着一丝温柔“我说今日这饭菜格外爽口,原来是因为碗筷的原因,歌儿你的口水就是可口呢”
说着还不忘当着她的面演示一眼,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无比优雅的吃了起来
夏清歌额头一排黑线,漫天乌鸦,这个人不是严重洁癖么?是哪个千杀的说的?
她咬了咬牙,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来人,给我拿一双碗筷来”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景铭急忙翻身飘然落在门外“是小姐”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景铭就端着碗碟走了进来“小姐,您的碗碟”他放在夏清歌的身边后,又来无影去无踪的退身离去屋子被一道十分有力的掌风稳稳的闭合
夏清歌拿过面前的碗筷,抬眼看向身边,面色雍容,举止优雅的慕容钰,心有不甘,夏清歌伸出筷子,夹起了几个葱花无比温柔的放在了慕容钰的碗碟内
“看在你这几次对我的照顾上,这葱花算是我报答你了”
慕容钰低头看去,眼内的流光被黑密的睫毛掩盖,可上扬的嘴角却更深了一些,他夹起夏清歌递给他的葱花优雅的吃了下去
“嗯,好吃,你家厨子虽及不上秦嬷嬷,可这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夏清歌愕然,随即抬手夹起糖醋鱼上捣好的蒜末放在慕容钰的碗碟内“在尝尝这个”
她就不信,这家伙还能伪装下去?
慕容钰这次明显簇起眉头“我看你不停为我夹菜,自己都没吃呢,这个还是给你吃吧”说着,就将自己碗碟内的蒜沫打算重新夹给夏清歌
夏清歌早有防备,一脸戒备的将自己的碗碟移开“怎么?不领情?”
慕容钰十分委屈的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是想着给你先吃,我在吃”
“不必了,我不喜欢吃这个,情谊领了,你还是自己吃吧”
慕容钰伸出的筷子又收了回去,面色郁闷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不喜欢吃,那只好我吃了”说着就打算朝着自己的嘴里放去
夏清歌觉得自己终于搬回一局,不由自主的咧嘴大笑“哈哈,慕容钰你也有今天唔”她话还没说完,慕容钰手里夹着的蒜末反手放进了夏清歌的嘴里
“我见你张大了嘴,就知晓你是喜欢吃的好吃吗?”他如诗如画的面容上挽起一抹绝尘的笑意,巧笑着盯着夏清歌憋苦的小脸
“慕容钰,我跟你没完”嘴里都是大蒜的味道,夏清歌怒火蔓延到了脸上,含着火红光泽的瞬子恨不得立刻将慕容钰给拆穿入腹
慕容钰摇了摇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夏清歌没好气的接过来,大口的喝下去,她也不喜欢吃大蒜,虽然饭菜里放着调味可以,但是吃在嘴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清歌喝完水后,气愤的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在惹怒我,不然待会我让人将你轰出去可莫要怪我”
“好,我不惹你”慕容钰这次很识相的点点头,低头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的将鱼刺挑了在放进夏清歌的碗里
“吃些鱼肉吧,能消去你嘴里的蒜味”
夏清歌瞪了一眼碗碟里的鱼肉,怎么看都像是慕容钰的肉,伸手夹起来,大口吃了下去,一边吃还不忘怒瞪着那个细心为她挑鱼刺的可恶男人
慕容钰见她听话的吃了,又夹起了一块,像上次一样,将鱼刺全部挑拣干净,在放到夏清歌的碗碟里
夏清歌来者不拒,气哄哄的吃了
夙壑抬起明如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看看这边在看看那边,好奇的揣摩着,姐姐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可看到师父后就习惯摆着脸,气哄哄的样子!
可是师父却在面对姐姐怒气冲冲的时候,总是温柔似水,面色含笑,心情愉悦的,夙壑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心里暗叹,以后一定不能像师父这般被女子欺负,虽然姐姐很好啦,可对着师父的时候真的好凶哦!
不懂!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就这样,在夙壑的好奇和懵懂中,慕容钰帮夏清歌夹菜,夏清歌都将递过来的菜当作慕容钰一般,大口的吃了下去
饭后,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一起说笑着走了进来,她们这些日子和景铭景鸿混熟了,所以,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晓景铭他们的主子又来蹭饭了
所以,当她们一行三人进来后,丝毫不曾出现过讶异的涅“小姐,随行的行李都备好了,您若想到什么遗漏的吩咐一声,奴婢在下去准备 ... [,]
(”
夏清歌瞟了慕容钰一眼,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去分毫,她在想着,这一路上这个家伙也必然要去,该怎么整治他一番才好?
若在被他这么连番欺负下去,她就白白比这个家伙多出两千年的智慧了
夏清歌盯着桌子上被吃剩下的鱼骨头看去,随即计上心头,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案前,支起毛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等将想要带上的东西全部写在上面后,她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交给了巧兰“按着这上面写的,给我备齐了”
“好的”巧兰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白纸,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讶异道:“小姐,这些东西似乎没什么用吧”
“有用,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巧兰点点头“好的,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说着和无双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菜,便一起转身走了出去
袭春看了夏清歌一眼“小姐,奴婢可是要带小少爷下去休息?”
夏清歌朝夙壑看去,只见他原本闪亮的大眼睛如今蒙上一层灰色,心知他白日刻苦学武,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点点头“嗯,带他下去吧”
袭春上前抱起已经泛迷糊的夙壑,而夙壑即便十分困乏了,可手里却使劲攥着慕容钰送的那把玉剑不松手
夏清歌摇了摇头,看来慕容钰十分了解夙壑的喜好,怕她这个姐姐今后在夙壑的心中都不如他这个师父重要了
想到此,夏清歌有些嫉妒的撇了慕容钰一眼
第二十一章 被夺初吻
( 等夙壑走了之后,夏清歌煮了一壶清茶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还不走?明日一早可是要前往凌霄山的”
“嗯,我自是记得,不过如今时间尚早,不急”
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悠闲的很,今早上去白鹿书院当代课夫子,晚上又跑来这里当蹭客,怎么?你的伤口这么快就好了?”
“没好”慕容钰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既然没好你瞎转悠什么?赶紧走你的,我可不像你一般,我累着呢,要洗澡睡觉了”
“你现在就可以去沐袁我又没拦着你”慕容钰一派潇洒的坐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夏清歌怒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赖着,我怎么洗?”
慕容钰睫毛微微轻颤,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笑意“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害羞什么?而且,我在这里坐着,距离内室那么远,你的什么?”
“你还有脸说?那一日你擅闯我的屋子,还偷看我洗澡,这件事情我还一直没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倒是没脸没皮的提出来了,慕容钰,你信不信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夏清歌真的有些怒了,这该死的男人总是这么容易挑起她最敏感的话题
慕容钰丝毫没有恼怒,仍旧是那般淡雅绝伦,举止雍容,似乎夏清歌嘴中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
“你挖了我的眼睛有什么用?我都记在心里了,即便被你挖了双眼,当晚你的涅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夏清歌握着的茶杯不由一抖,随即本能的将手里满是茶水的茶杯朝着慕容钰身上投去,而对方却轻轻一勾,杯子就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安稳的落在了他纤长葱白的手心内,杯子完好无缺茶水滴水不漏!
慕容钰摇了摇头,优雅清贵的面色上带着一丝不赞同“你一向爱钱如命,这紫杉茶壶价格不菲,就这么打碎了实在可惜”
夏清歌不由的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套茶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对于懂茶爱茶之人,绝对不会这般糟蹋好东西,她真是被这男人气的脑子糊涂了
可嘴上依旧毫不退让“打碎了自然是你来赔给我”
慕容钰听了她强词夺理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绝美的笑意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出一份绚丽
“明明是你打碎的,与我何干?”
“当然和你有关系,这茶杯是因为打你才碎的,你说是不是应该你来赔给我?”
“嗯,有道理”他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说道“看来最近你这坑蒙拐骗的手艺略有长进,今日送来那一万两的白银可不算是小数目”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得了一万两的事情?又是那两个叛徒告诉你的?”夏清歌脸色阴沉,朝着门外瞪了一眼,本来在外面吹着凉风的景铭突然感觉身子一冷,不自觉的远离了屋子门口
慕容钰优雅的端起夏清歌投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抬眼看向她“不是,五皇子大张旗鼓的将这几箱子东西抬进来,似乎京城内很多人都知晓了吧,你这么爱财如命,我也只是猜测这几大箱子定然装满了银子”
夏清歌眉宇之间瞬间流露出一抹得意来,可她仔细一琢磨慕容钰的话,小脸瞬间嗔怒“什么坑蒙拐骗?这可是人家心甘情愿给我送过来的,哪里像你?阴险狡诈腹黑诡辩诡计多端,总之坏的只剩下黑心了”
慕容钰看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脸,心情瞬间愉悦郎朗而笑,十分温文尔雅的拱手“多谢歌儿的一番夸赞,原不知,我在歌儿的心中竟然是如此完美”
夏清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似乎看白痴一般的瞪着他“我记得你伤的是胸口,可不记得你伤的是脑子,怎么好赖不分褒贬不明?”
慕容钰微微挑眉,好看的一双凤目内满是温柔的光亮“兵法有云:狡而多辩辩而多计计乃兵法之根本,歌儿这不是在夸赞我足智多谋机变如神辩才无碍么?”
“你——你这个——”夏清歌愕然,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是非黑白颠倒到如此境界的人?他若不是腹黑的鼻祖,她夏清歌名字倒着写
突然双肩一垮,夏清歌极其不忿的伸手指着门外“你——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慕容钰温柔一笑“好,我这就消失”
说着慕容钰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夏清歌一愣,急忙紧跟着站起身追上了他
“我是让你离开,你怎么进了我的闺房?”
慕容钰眉宇微皱“可是我好不容易伤口愈合,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平南王府距离你这里最少要一个时辰,我若现在回去早已是深夜了,到那时,我怕睡的太死了起不来”
夏清歌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慕容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你这么强词夺理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在就给我离开,不然,可不要怪我喊来景铭景鸿将你赶走了”
说着,她就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用力的往回拉,可慕容钰仿佛定在原地一般,任凭夏清歌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眼神低垂,看着她在这里白费力气
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用力一拉将她拉向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气愤难平的小脸
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慕容钰轻声道:“我就睡在软塌上好不好?我是真的没力气离开了”
夏清歌想着用力推开他,可念及他胸口有伤,伸出的手尽量避开,推了推他精瘦的臂膀“少在这里演戏了,你不能回去了?那你怎么来的?”
“景天送我来的”慕容钰淡淡的说
“哼!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夏清歌丝毫没有一丝的软口
“可是我已经吩咐他回去了,明日一早备好了行李在来这里接我”慕容钰十分为难的道
“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夏清歌气愤的跺了跺脚,眯起眼睛,昂着头,一脸不满的盯着他
“不是,这次真的不是”慕容钰十分无辜的摇头
“鬼才信你”夏清歌嗔了他一眼,随即开口“想要留下来就松手,不然,你就给我去房顶上吹冷风去”若不是看在只有这家伙才能带她见到白鹤仙翁,今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上房顶去吹冷风
“好”慕容钰心满意足的笑了,乖乖的点头,同时松开了手臂
“一边待着去”夏清歌撇了他一眼,随即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嗯”慕容钰再次听话的退到软塌旁坐下来,夏清歌见他为了有一块能睡的地方,竟然这么听她的话,心里对于这些日子在他这里受到的闷气瞬间减了一些,内心的得意跟着膨胀
“我警告你,我现在去沐袁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规矩的,小心我真的挖出你的眼睛来喂 ... [,]
(狗,我说的到做得出”
“嗯,我知晓你做得出来,所以,为了性命要紧,我绝对不会越过雷池一步”慕容钰满眼的笑意,盈盈如水的瞬子内满是轻柔的光芒
夏清歌睨了他一眼,但见他双目清明,丝毫没有参杂什么想法,放心不少,随即不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屏风后面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诡计多端腹黑狡诈,可论起来,他起码还算一个君子,不过,也就这一点可取之处了
夏清歌心里暗自数落着慕容钰的不是,身上的衣物也随之褪下迈脚进入浴桶
慕容钰端坐在原地,轻轻抬眼朝着屏风看了一眼,嘴角挽起一丝轻笑,随即转移视线,当他注意到夏清歌书案前挂着的一个彩蝶双飞纸灯时,清泉般的瞬子明显暗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将挂在旁边的纸灯取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紧跟着毫不留情的将它拿到旁边的蜡烛前点燃,挥手仍在地上,随即不再多看一眼,拿起旁边的一本书,走回软塌前躺下,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身上,若无其事的看起了书
等夏清歌走出来后慕容钰背对着她,脸面靠墙,似乎已经熟睡的样子,旁边角上还放着一本翻看了一多半的书籍
看到他已经熟睡,夏清歌也随之走到了床前,正打算上床时,鼻子却灵敏的吸了吸,一股烧纸的味道随之传来
夏清歌一愣,视线急忙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可当她注意到书案旁的地面那一滩纸灰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记得自己烧过什么翱
夏清歌不自觉的走到书案前,仔细查找了一番,确定书案上并未少什么东西,正当她放心时,却发现书案旁边挂着的那只彩蝶双飞纸灯不见了,在低头看了一眼那滩还冒着一股灰烟的纸灰,夏清歌瞬间明白过来
怒目瞪了慕容钰一眼,她大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拉过他的身子,将他的脸拉向自己
“慕容钰,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睡,怎么?做了坏事就想装死躲过去?”
慕容钰睫毛轻颤一下,可紧闭的双眼就是没打算睁开
夏清歌气急,伸手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鼻子“装睡是吧,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长睡不醒”
慕容钰紧了紧眉头,哀怨的睁开眼睛“我快不能呼吸了”
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闷死你才活该,说,为什么烧了我的纸灯?”
慕容钰脸色有些冷清,似乎不愿多说,将脸撇到另外一边,不去看她如水的瞬子内满是哀怨,嘴唇微微抿起,一脸的置气涅
“我不喜欢”静默了很久,他方才从口中说出了这四个字
“不喜欢?”夏清歌愕然,她万万没想到他的理由竟然这么简单“你这是什么理由?那是我的东西,就算你不喜欢也轮不到你烧了吧?”
真是见过奇怪的,可她活了这几辈子了,也没见过一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它好丑,真的”慕容钰转过脸,很认真的讨论着他对凤飞郎送的纸灯
夏清歌账折睛,似乎一下子没绕过弯来,等她明白慕容钰是指的她的纸灯,心里的怒火瞬间蒸腾而上
“你这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恣意妄为的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屋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慕容钰脸色暗了下来,他半躺在软塌上,脸色在有些昏暗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郁
“你就这么喜欢他送给你的东西?”
慕容钰的话让夏清歌听的云里雾里,等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凤飞郎,也懒得细想,随即冷声开口“那是自然,人家好心送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好好保存了,况且那纸灯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
“呃?”夏清歌察觉出不对,眯着眼,带着审视的问道“这是别人送我的纸灯,你怎么会知晓的?难不成你又派人跟踪我?”
慕容钰听到她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没心情回答她下面的话,气愤的重新躺在软塌上,拉过毯子蒙住头,不再看她一眼
夏清歌怒了,他这是红果果的忽视她的存在?
“慕容钰,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我不要你在这里睡了,你给我滚出去”
她不放弃的拉扯着他的衣袍,可那人就像是瞬间变成了石雕,动也不动
夏清歌拉扯了变天,丝毫没将他移开一寸来,而她自己却弄得满头大汗,心里不服,抬起脚在他腿上踹了两脚“你这个死人,给我醒来,你听到我说的话——啊”
当她还在喋喋不休,恼怒不已的大声呼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伸手一勾,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近怀里,夏清歌愕然,惊悚的瞪大双眼,而慕容钰面色阴沉,丝毫没有了平日文雅清贵举止雍容的翩然公子形象,他恶狠狠的怒瞪了夏清歌一眼,随即伸手按在夏清歌的后脑勺上,用力一按,夏清歌的脑袋被迫的挨近了他的脸
随即,他带着惩匪致的,吻上了夏清歌的唇
夏清歌美目圆睁,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美脸庞
他的脸依旧美的不可方物如诗如画,如梦似幻,而此时,这般进的距离,她也未曾看到他脸上有任何的瑕疵,白净通透的皮肤凝脂如玉,五官依旧精致,如雕似刻
天啊她在想些什么?夏清歌暗骂一声
她——她竟然被这个家伙给强吻了?
一丝冰凉的触感,带着淡淡梅花香味和一种天然的奶香,轻轻碰触到了她的唇上,似乎这一瞬间,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犹如一滴清泉低落在清澈的湖水里,尘埃瞬间平息
慕容钰本是带着惩匪致的吻她,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心里的醋意夹杂着一种宣誓和占有,可当他的唇落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怒意瞬间被这一刻的清凉所抚平,暴风雨瞬间归于平静
慕容钰双眸渐渐恢复了往昔的清澈明亮,闪着亮光的凤目内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盯着面前犯痴呆的少女,惩吩质的轻咬一口
“唔——你竟敢咬我?”一直处在怔愣状态的夏清歌,突然感觉到嘴唇上一疼,方才恢复了神志,大脑瞬间清醒,怒不可失的盯着近在咫尺此时极其欠揍的一张脸
“怎么?还想要我吻你?”他微微挑眉,带着一丝戏弄的神色,作势抬头,再次朝着她的红唇而来
夏清歌瞬间收起混乱的大脑,神情瞬间平静下来,当慕容钰的脸越发靠近自己时,她恼恨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即毫不留情的朝着慕容钰的左脸颊大口咬去
慕容钰怔愣一下,似乎没想到夏清歌会来这么一招,脸上丝丝疼意提醒他,这丫头此时很生气
咬了一会儿,夏清歌见慕容钰没有反抗,她好奇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噗哧”当看到慕容钰白皙清透的面容上落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子,刚才被他偷吻的 ... [,]
(怒意消退了不少
“不气了?我现在是不是被你糟蹋的很丑?”慕容钰瞬子微眯,带着一份天然的慵懒
“不气?你想得美,今日这仇咱们是结下了,今后你还想过的安逸,最好别来烦我”说着,她蹭的站起身,在不看慕容钰一眼,转身朝着床上走去
“我送你一个纸灯好不好?比这个漂亮百倍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慕容钰带着讨好的口气说道
“不要”夏清歌气愤的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双目闪着未消的怒意,盯着床顶的床幔发呆
“那我送你很多个,将京城内的彩灯都搬来你的院子可好?”慕容钰继续不死心的诱惑着
“不稀罕”夏清歌还是斩钉带铁的拒绝了“我就要我这个,除非你能将它还给我”
慕容钰顿赚沉默
屋内陷入了沉寂当中,夏清歌心里气愤,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转过身子,脸庞朝里
“那我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可好?”屋内静寂,慕容钰平躺在软榻之上,双目清明,声音依旧温润
“不要,我只要这个”夏清歌冷声回答
“随你,即便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烧了它”慕容钰似乎也怒了,也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再不开口
静默了一会儿,夏清歌见他真的不说话了,转过身子好奇的盯着他看,那略显单薄的背影微微卷缩起来,不知为何,夏清歌觉得,这一刻他的背影有一种深深的孤寂感
摇了摇头,她抛开心里的胡思乱想,想着是这个家伙无理取闹的将她的纸灯给烧毁的,而且——
伸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红唇,刚才那一丝冰凉虽然只是清浅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可那种震撼的触感还是让她有些慌乱有些朦胧更多的,似乎是大脑空白
夏清歌恼恨的撇了慕容钰一眼,这个家伙竟然强吻她,还敢咬她?她没将他一脚踢出去就已经是看在明日要去凌霄山这件事上了,不然,今日这事情,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冷哼一声,夏清歌抛开了一脑子的混乱思绪,转过身,强自闭上了眼睛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半夜十分
慕容钰睁开瞬子,侧转身子,朝着平躺在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随即起身穿鞋
默默走到夏清歌的床前坐下,见她的被子没有盖好,伸手轻柔的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
明亮清澈的瞬子内带着一丝歉意,也许他不该私自烧了她的纸灯,也许她真是怒了
心里微微叹息,慕容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撇过脸不在看床上酣然入睡的女子,慕容钰起身走出了屋内
等大约半个时辰后,当他在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些削好的竹条轻声走进屋内,度步到书案前,拿出一张白纸,低下头,拿起笔低头认真的画着什么图案,随即将竹条熟练的挽起穿梭,拿着绳子轻巧的固定,等多半个时辰以后,一个彩蝶双飞的耐已经初具效果
随后,他用备好的浆糊,将画好的图案轻柔的粘到那个竹条框架上,等一切弄好以后,一个和刚才他焚烧的彩灯一模一样的出现在了面前
满意的拿在手中观赏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不同后,他才安心的将自己亲手做的彩灯挂在了原处
抬眼朝着外面看去,天空已经泛起了灰白色,外面不时的还传来阵阵鸡鸣生慕容钰站起身来,重新走到夏清歌的身边,坐在床边盯着那张泛着微微红晕的脸庞,看了良久,等天色依然大亮后,他方才起身出了房间
夏清歌睁开眼时,外面的太阳早已经高高升起,她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放才坐起身来
朝着软塌看去,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慕容钰的踪迹
这时,无双巧兰二人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她二人也早已经准备妥当,夏清歌不再耽搁,起身梳洗穿装,姜嬷嬷及时端来了早膳,她简单坐下吃了一些
无双和巧兰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再次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必须要带的东西后,一行人才确定离开
“唉?”无双走到书案前站定“小姐?昨个儿你在屋子里烧东西了么?奴婢提醒过您的,要清理什么没用的东西就交给奴婢去处理,万万不可自己在屋子里随意点火,天干气躁的,这让很容易走水的”
她本想着看看,是否还有什么书是小姐平日喜欢看的,若能带上也好在路上给她解闷用了,可不想,刚走进这里就发现了案几旁边的一堆纸灰
听了无双的唠叨,夏清歌随着她的话看去,随即被挂在案几旁边的彩灯吸引了目光,她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当她走进后,盯着眼前的彩蝶双飞纸灯失神了一会儿,在低头看着那被烧成粉末的彩灯,心里微微一顿,走到书案前仔细看了一眼,方才确定,昨晚上,她熟睡了,有个家伙似乎将功补过来了
拿起一条未用的竹条,夏清歌轻笑一声,抬眼再次看向那个纸灯,她昨晚一肚子的闷气瞬间消失
这才想到了无双的问话“没事,我昨晚上烧了几张废纸而已,咱们走吧”
无双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哦,小姐今日可记住奴婢的话了,下次让奴婢来就好您自己可不能再动手了”
“好,我记下了”夏清歌心情很好,无双唠叨的话她都乖乖听了
等一切妥当之后,夏清歌在巧兰无双的陪同下,一路走出了屋子,姜嬷嬷和袭春站帮忙拎着她们出门要带上的东西,一起将夏清歌三人送到了大门口处方才停下来
临走之前,姜嬷嬷守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生怕她在外面冷着饿着,几乎该提醒的不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一遍,夏清歌临走前不忘回头看她一眼,姜嬷嬷脸上还是不放心的神情
夏清歌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似乎来形容眼前的画面十分贴切,在这个府宅内,真正如母亲一般关心爱护她的人怕也就是姜嬷嬷了
她朝着一旁的袭春看去“袭春,我走的这几日好生照顾着小少爷和姜嬷嬷,这院子,我可是交给你了”
袭春满是坚定的点点头“小姐放心,早去早回,奴婢必当好好照看咱们的院子”
夏清歌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景铭景泓二人由于是慕容钰派来给她的暗卫,所以他们两人不易明着出现,早在天亮之后,骑着马等候在了城门外
等夏清歌的马车赶到时,等候在那里的除了二人外,还有一辆十分熟悉的马车,而坐在车上充当车夫的人正是景天
夏清歌挑开帘子朝着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这才转脸看向景铭“你们前面带路吧,西郊的路线我想你们一定很熟悉”
“是”景铭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自腹诽,主子定然是将这一年多来,他们暗中保护小 ... [,]
(姐的事情说给了她
夏清歌撇了一眼仍旧紧闭的马车,随即不再多看一眼,放下了帘子,重新坐了回去
巧兰无双也发现了周围还多出一辆马车,但是见小姐不说,她们也没有开口去问
姜成安稳的赶着车紧跟着景铭景泓二人身后,而景天赶着的马车却跟在了他们这辆马车的后面
“小姐,咱们去西郊庄子大概要多长时间?”巧兰从未去过,所以,一边好奇的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问道
夏清歌收起看书的视线,将手里拿着的一本医术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抬眼看她“大约要多半日的时间吧,咱们现在出发,到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了”
“那么远啊”
“是艾这还要一路顺畅才行,前往西郊的路除了官道还要走一段山路,到那里才是最难走的呢,一路颠簸的厉害,小姐,我就怕到时候您又挨不住犯了病”无双关心的道,她清楚的记得,她们一行人由西郊回府时的情景,小姐由于从未出过门,更别说坐马车了,所以,第一次坐马车时,她不停的呕吐,最后竟然还发起了高烧
后来无奈之下,整个队伍只能暂时停在了半山腰上,小姐的情况越发的不好,还好当时有一位老翁上山采药路过时,救下了小姐,不然,怕后果不堪设想呢
夏清歌轻笑一声,她自然知晓无双话里的意思,她也记得那件事情,说来也巧了,她的记忆里虽然知晓夏清歌从未坐过马车,可在西郊庄子上长大,也坐过几次农户赶得牛车去赶集,怎么当时就没事?
虽然满腹疑问,可瑞珠朱云二人已经不在,她也无从在下手查起,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放心,今日我绝对不会在呕吐不止了”夏清歌无比坚定的说道,同时,伸手挑开车窗帘子,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此时已经走到了官道上,不时的还能看到来往的马车路过,偶尔的,瞭望一望无际的田野,有一些庄稼汉正在良田内辛苦耕耘
天空湛蓝无比,晴空万里,白云朵朵,在加上这般宽广无边的青悠稻田,真真是一排蓝与绿的争相颦美,一片天与地的完美结合
“嗯,这天气很好呢,空气新鲜的很,比京城内人声嘈杂的景象可是好太多了”夏清歌忍不住的赞叹
而当她说出这番话后,一辆马车赶上了上来,与自己的马车齐头并进,和她的马车形成了并排着的趋势
夏清歌不由的紧了紧眉宇,而与此同时,旁边那辆马车的车帘也被挑了开来,露出了那张俊美绝伦如诗如画的面容
此时慕容钰面色清透,浅笑着看着她“今日的天气确实不错,湛碧高空,祥云照应,不过我觉得,越是这样的天气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夏清歌的小脸瞬间夸了下来,冷冷嗔了他一眼“乌鸦嘴”
冷哼一声,夏清歌毫不客气的将帘子放下来,在不去看外面那张让她忍不住暴揍一顿的家伙
虽然知晓了昨日他熬夜为她做纸灯的事情,可想起他那一贯得瑟的神情,就让她忍不住的气愤
慕容钰盯着那紧闭的车帘,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同时也放下了他的车帘子
“景天,准备一下吧,今日怕是要有一场大雨,到了前面吩咐景铭景泓二人停在十里亭那边,咱们且等一晚再走”
“好的主子”景天恭敬的点头
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主子说的话还从未曾失言过,主子既然说今日有雨,今日必定会下雨
马车内,夏清歌气愤的放下车窗帘子,转过脸来,这时,她方才注意到马车内巧兰无双的神色
“小姐——那个可是天下第一公子的钰小王爷?”巧兰好奇的问道,刚才她透过小姐挑开车帘的一角,看到了旁边马车上主人的面容,虽只是露出了半张脸,可那等绝色姿容,在京城内又会有几人?
“哦?”夏清歌微微挑眉“你见过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公子?”
巧兰摇摇头“奴婢哪里有那个眼福,只是从前在京城的画廊内见过紫玉公子的画像,刚才那人和奴婢看到紫玉公子的画像长得有七分相似”不过,本人比起画像更要飘逸俊美一些
“嗯,他确实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慕容钰”
“哇,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无双带着一丝惊艳的道
夏清歌撇了撇嘴“是够名不虚传的,空有其表的臭皮囊,你们还表现的这么花痴”
无双小脸一红“小姐,奴婢是觉得世人称颂的美男子就在眼前,有些惊讶而已,若小姐不喜欢,奴婢也不喜欢,管他是什么第一公子第一美男的,奴婢的心里只有小姐”
“呵呵,这话我爱听”夏清歌被无双的话逗得开心不少
马车继续向前驶离,约莫午时左右,马车突然退下来
“怎么回事?”夏清歌好奇的挑开帘子朝外面望了一眼
“小姐,是景铭侍卫拦住了马车”姜成透过车帘朝里面回了一声
姜成的话刚刚说完,马车外就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小姐,这里有一个凉亭,小王爷说今日可能有大雨,咱们还是在凉亭内躲避一会儿吧”
夏清歌眉宇微嗔,不悦的道:“别打理他,咱们继续行路,我就不信好好的天气,怎会说下雨就下雨的?不要听他的,继续赶路”
景铭有些为难“小姐,小王爷从小善通天文,他若说今日有雨,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必然是会下雨的,咱们已经行驶了半日时间,再往前走就要盘上山路了,山路陡峭难行,若出什么意外怕后悔就来不及了”
夏清歌犹豫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景铭说的话很有道理,虽然她对慕容钰意见很深,可他这个人深不可测的,有时候他说出的话还真是不能轻易忽视
“小姐,小王爷刚才说,若小姐不相信,不如和他赌一局,若今日不下雨,小王爷愿意心甘情愿送给小姐两万两白银,若今日下雨,小姐无需掏那两万两白银,只需要答应小王爷一件力所能及的要求就好”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微扯,这个慕容钰看来是越发的了解她的性格了,知晓她爱财如命,所以故意拿巨额银两来诱惑她
想一想那白花花的银子,在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晴空万里的天气,夏清歌思索过后点了点头“好,我就和他赌上一局,姜成大哥,将马车赶到前面亭子附近吧”
“好的小姐”姜成回话后,巧兰也挑开车帘向外张望
景铭得了夏清歌的话,方才松了一口气回去复命了
“小姐,钰小王爷已经到了凉亭内,他身边那个护卫也已经将他们的马匹身上披上了一层蓑衣,看样子真的是做好了避雨的打算”
夏清歌顺着巧兰挑开的一角看去,一眼就望到了不远处那一身如雪般干净出尘 ... [,]
(的白衣
站在这个角度,能看到慕容钰半侧的容貌,如诗如画,精致绝伦,似乎这凡尘俗世间在没有任何美好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场景,夏清歌不得不承认,抛开他的腹黑狡诈,他若安静的坐在这里,真的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想到他的言论,夏清歌立刻抛开了短暂的失神和赞美
“哼!真是多此一举”夏清歌完全不相信慕容钰的鬼话,不过为了那两万辆白银,她倒是不介意给他赌这一场
当马车驶到凉亭后,夏清歌下了马车,朝着慕容钰看了一眼,而对方似乎眼神微眺,朝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望去
夏清歌迈开脚步朝着慕容钰走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今日这天气如此晴朗,我到时要看看你怎么输给我那两万两白银”夏清歌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凉亭外的风景
慕容钰轻柔一笑,侧转过身看着她“你就这么自信今日不会下雨?”
“自然”夏清歌信誓旦旦
“那好,我也很期待着今日能晴朗依旧,可事有意外,如果真的如我所说,今日这天必然会下雨的话,你答应的一个要求可是要应允我?”
“放心,我一定会赢了你”夏清歌闪着如琉璃宝石一般的瞬子,自信而娇美
看着她如此自信,慕容钰的笑意越发深了一些“景天,你去前面林子里捡回一些干柴,今日咱们怕要在此过夜了”
“好的主子”景天整理好马车上的东西,得了慕容钰的命令,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而去
夏清歌就是看不惯他如此胜券在握未卜先知的涅,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景铭景泓吩咐道:“你二人也去捡一些干柴回来,咱们趁着休息的时间好好吃些东西,待会好继续上路”
——
亲们,清歌妹妹和钰美人感情要升温了哦!
第二十二章 神机妙算
( “是,小姐,属下记得不远处有一条河,您可是想要吃鱼?”
“那太好了”夏清歌一喜,朝着旁边的巧兰无双吩咐道“你们和景铭他们一起去,多抓几条来,咱们待会儿炖鱼吃”
“好的”巧兰无双一听要去抓鱼也来了兴致,满是喜色的跟着景铭景泓二人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
姜成桥马车去附近的草地上喂马去了,此时凉亭内只剩下夏清歌和慕容钰两人,夏清歌撇了对方一眼,觉得大眼瞪小眼无趣,随即站起身也跟着他们身后走入了林子
慕容钰静静坐在凉亭内,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勾唇一笑,拿出怀里一只白玉笛子,轻轻放在嘴角,不一会儿,一段优美的曲子由远及近的传出,那声音伴随着
清风蔓延开来,笛声通透悦耳,如泣如诉,伴随着不知名的感情,越发的浓厚而悠长
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时而盘旋如蛟龙时而轻柔如青云,震的人心颤,柔的人心暖
本打算离开的夏清歌忍不住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回转过身子,看着那一抹出尘无暇,不染尘世的白衣男子而对方的眼神含着一丝柔情一丝盼望,更多的是一股不能言语的情绪
紧了紧秀眉,夏清歌的心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此时的脑子里竟然觉得,能吹奏出如此悦耳笛声的男子,必然是浮华无尘举世无双的人
摇了摇头,脑海里再次回忆起这段时间,这个家伙对她捉弄嘲讽之能事,明明就是一个黑心黑肺的人,又怎会有这般纯净而高远的心境?
强自将脑袋扭过去,夏清歌不再多看慕容钰一眼,迈开脚步,朝着树林而去
当她快步入林子时,就看到景天背着一堆干柴朝着凉亭这边走来
“清歌小姐”他走到夏清歌身边礼貌的问好
“嗯,景侍卫,你家主子昨晚上一夜没睡,他身上有伤,你回去劝他回马车休息去,坐在那里吹什么鬼曲子?难不成吹曲子就能疗伤解乏不成?”
景田低头朝着夏清歌淡然的面容看去,嘴角微微一抽,随即明白了夏清歌这段话的深意,清歌小姐是在的他家主子么?若主子知晓了定然很开心吧
“好的清歌小姐,属下这就回去劝劝我家主子”说着,景天心情无比愉悦的飞身朝着凉亭飞去,似乎比起刚才脚尖沉稳的步伐有些仓促,夏清歌账折睛,感觉自己刚才似乎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吧?
当夏清歌来到景铭所说的那条湖边时,不远处就看到湖边的巧兰无双两人站在岸边,兴高采烈的欢呼,而景铭和景泓纷纷下水,景铭喜欢耍宝,帅气的拿着自己的宝剑,挥手一Сhā,一柄较连着Сhā了两条大鱼
“景铭大哥,你可真是厉害呢,我看这鱼儿机灵的很,刚才试了好几次也没Сhā到一条”无双双眼冒着星星,小脸上满是崇景膜拜的眼神
巧兰也满是喜色“是艾这次回去了小姐定是开心的紧,她最喜欢吃的就是鱼了呢”
说话间,站在不远处的景泓也快速一Сhā,单手一提,手里的剑柄上竟然Сhā着三条大鱼
“哇!景泓大哥,你更厉害啊”无双小跑了两步,脸上的愉悦不言而喻,比起刚才面对景铭时的率真,似乎还多了一层其它的因素
景泓淡淡一笑,内敛依旧,丝毫没有因为无双的夸赞而露出得意骄傲的神色
夏清歌身子悠闲的靠在一颗大树上,双手环胸,眼神闪着一抹思索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此时她的眼神落在了无双的身上,无双今年十五了,前阵子刚刚过了及笄,看来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此时见她身材修长,涅清秀,眉宇间含着一份英气和爽朗,涅生的很是俊俏讨喜
不知景铭景泓两人究竟谁才是她喜欢的那一个?
“小姐,你怎么来了?”站在一旁正在将景铭Сhā来的鱼放进篮子里的巧兰,刚刚站起身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榆树下,那一抹优美清雅的身影
“来了一会儿了,见你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了,没敢上前打扰你们”
“小姐又说风凉话了,您看看,这么多的鱼,景铭大哥和景泓大哥可是因为知晓小姐喜欢吃鱼才Сhā了这么多的”无双走上前来指了指巧兰手里的篮子
“呵呵,我想着,本小姐要尽快将无双嫁出去才行,不然,现在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夏清歌说着话,眼神还不忘扫过景铭景泓二人
无双的脸霞瞬间烧成了火红色,面色含羞带怯,本来一向大大咧咧,活泼可爱的她,如今就似鸵鸟一般,将脑袋低垂到了胸口
“小姐,你可莫要在开奴婢玩笑了,奴婢还打算一辈子跟着你呢”
夏清歌盯着景铭看了一眼,最后轻笑一声收回了视线,刚才她说这句话时,景铭眼神明显一亮,似乎察觉到了夏清歌带着审视的眼神,随即脸上闪过了不自然的神色,而景泓的脸上却平静如常,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夏清歌心里叹息一声,这景泓性子内敛刚毅,和景天那种纯木头性子还不一样,无双若喜欢的是性格跳脱外向的景铭到还好,若喜欢的是景泓,怕这条路还长着呢
朝着无双鸵鸟一般的姿势看了一眼,夏清歌轻笑出声“好,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了,我打算当一辈子老姑娘,所幸你们也跟着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好了”
“嗯,小姐不嫁人,奴婢也不嫁人”无双憨厚的跟着保证
夏清歌扯扯嘴角,也没在多说什么,不过玩笑而已,将来她是真的没打算嫁人,可她却不能耽搁了这几个丫头的终身大事
“好了,咱们将鱼处理干净了就往回走吧,待会儿吃过饭了,咱们就继续上路”说着话,夏清歌抬眼朝着天空看了一眼,暗自得意,慕容钰这次输定了
这样的天,她就不信真的会突然下雨
“好的小姐”无双和巧兰将一篮子鱼提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上面,石头还算光滑平整,两个人蹲下身子,拿过身上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处理起来
夏清歌闲站着也是无聊,所幸走过去蹲下身子一起帮忙
可当她刚刚从篮子里拿出一条鱼,就被巧兰抢了过去“小姐,您身娇体贵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这时,已经穿上鞋子的景铭景泓二人也朝着这边走来
“让属下弄吧,属下平日里在野外生活惯了,对于这些东西很是拿手的”
夏清歌一人撇了他们一眼,随即倔强的拒绝“不要,我要自己弄一条”
说着拿过刀子,熟练的刮起了鱼鳞
众人见她坚持也不好在继续劝解,可巧兰不时的会注意她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刮鱼鳞的刀子会伤到她的手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五条大鱼终于在几人齐心协力下处理好了
巧兰 ... [,]
(和无双一起提着篮子,景铭景泓二人每人砍了一大捆的干柴,一行人悠闲的朝着凉亭内走去
等他们到了凉亭后,凉亭内已经不见慕容钰的身影,想来景天的劝说起了效果,那个自认是铁打的家伙,终于肯去马车内休息去了
“小姐,咱们这鱼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无双低头看了一眼篮子里的鱼,轻身问道
“自然是炖着吃了,不然我让你们带上那些东西干什么?去马车上把咱们带来的那些佐料拿出来,景铭,你轻功比较好,拿着马车上那个锅子去打来半锅干净的水来,今日里,本小姐要大展身手,好好犒劳犒劳你们”夏清歌一脸神采,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她撇了一眼那辆无比华贵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待会儿,她定要将这阵子在慕容钰身边失了的面子全部搬回来
“小姐,你要给我们炖鱼吃?”巧兰一脸的惊讶
“是艾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夏清歌眼神流转,将他们几个人的神色一一扫过
四人均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景铭表现的更是明显,他低垂着头,满是可惜的盯着石桌上那一篮子的鱼,心里默哀,这么肥美的大鱼,若被小姐炖了不知是什么味道?
“不是,主要是奴婢不记得小姐您会做饭”无双老实的率先开口,她伺候在夏清歌身边的时间最长,在西郊庄子上时,虽然她和袭春只是二等丫鬟,可小姐平日的生活她们还是了解的,从未记得小姐下过厨,更没听说过小姐有做菜的习惯,无双心里暗自猜测,怕小姐连蔬菜的名字都不见得知晓吧?
夏清歌猛地愣了一下,她记得夏清歌似乎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其实白雪也不会做,可前世吃的好东西多了,自然就能大概了解整个做菜的流程
而且,今日她可是打算拿着自己的手艺来向慕容钰显摆的,怎么着也不能丢脸
“你们不用管,我说会做就会做,前阵子一时兴起看了一本食谱,今日打算按着上面的法子做做看”
“巧兰无双,你二人将我昨晚上让你们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景泓姜成大哥,你二人帮忙将这鱼剁成块状的”
“是”
几个人虽然满腹疑问,可夏清歌吩咐下来后,谁都不敢怠慢
不过一会儿,景铭打了半锅子清水回来,巧兰无双按着夏清歌说的,将昨晚上准备好的佐料摆在了石桌上
夏清歌低头检查了一遍,做麻辣香锅的基本调料和辅助菜基本是齐全的,虽然没见过人家是怎么做的,可她却吃过不少次的,若按着记忆里的做法做一遍应该不成为题
景铭在凉亭内架起了簇火,将锅子安稳的固定在了上面,等所有东西弄好之后,众人眼睛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歌的动作,心里的想法基本一致,等小姐做出来的东西能吃的话就尽量给面子多吃,若不能吃也要给面子逼迫自己多吃,不过他们多半做好了第二种可能的准备
夏清歌哪里有时间去注意他们,她等水开了以后,就将昨晚上让巧兰她们备好的藕片菜花块红薯粉鲜鱼丸蟹肉丸,倒入锅内
等感觉煮的差不多后就拉出来备份,倒上油将干辣椒花椒麻椒姜片葱段爆香后把鱼肉放进锅子里翻炒,随后就是在放入各种辅助佐料,等一切弄好以后,夏清歌有些忐忑的盯着锅子看了一眼,方才将折来的荷叶充当盖子盖在了锅子上
心里期盼着今日做的东西能吃,最好是好吃,能馋死慕容钰才好
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对麻辣香锅也是有信心的,等闻到锅子里传来的香味后,夏清歌总算是呼了一口气出来
众人看着夏清歌完成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闻到凉亭内弥漫的这种菜香夹杂着鱼肉的香味后,他们似乎才反应过来
“小姐,感觉似乎很好吃哦,味道很香”巧兰满是崇拜的夸赞,虽然刚才她见小姐的手法有些笨拙,可等她弄完后,出现的效果似乎很不错
夏清歌微微一笑“等待会儿出锅了你们在夸赞我不迟”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紧闭的马车终于有了反映,不知慕容钰说了什么,坐在马车旁边草地上的景天站起身朝着夏清歌这边看了一眼,随即阔步走了过来
“清歌小姐,我家主子请你前去马车上一叙”
“他不睡觉,找我干嘛?”夏清歌微微挑眉,好奇的道“呵呵,难不成是知晓今个儿不会下雨,现在拉不下面子,想着找我单独谈一谈?”
景天嘴角微抽,最后低垂着头道:“属下不知,小姐您去了便知”
“那好吧”夏清歌站起身,朝着巧兰嘱咐道“盖着盆子的荷叶不要乱动,再过一刻钟左右就可以出锅了,记得时辰”
“是,奴婢会记得的”
“嗯”夏清歌点点头,这才放心的朝着马车上走去
当夏清歌迈脚上了慕容钰的马车后,挑开帘子,进入马车
朝着躺在软塌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夏清歌心里腹黑,妖孽就是妖孽
只见此时的慕容钰,一头如锦丝般细滑的长发披散开来,眼睛微微闭合,红唇不点而娇,面色清透白润,身上半盖着一床纯色丝锦薄被,单手支头,宽大的衣袖松垮而下,露出里面嫩白如玉的手臂
“你找我何事?”夏清歌强自扭过头不去看他,撇过脸冷声开口
慕容钰微微睁开眼睛,如琉璃一般明亮的瞬子此时含着一丝朦胧水雾“无事,我只是闻到了一阵香味,现在着实有些饿了,想着问问你可做了我的份了”
“哼!”慕容钰主动提起她炖的麻辣香锅,夏清歌心里的骄傲瞬间壮大,冷哼一声道“你难道没看到吗,我身边跟着四五个人的,可景铭景泓只抓了五条鱼,怕是待会我们都不够分着吃的,又怎么给你留着?”
慕容钰看着她,也不恼怒,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那真是不巧,今日我带着一壶上好的梅花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想着拿给你喝的,可你不给我吃,那我只好自己喝了”
夏清歌瞬子微微眯起“你这是和我谈条件么?这次我不上你的当了,我坚决不给你吃,还有事情么?若无事,我就下去吃饭了,今日做了一锅的麻辣鱼,想着整个秦武王朝都没有第二人能做得出来”夏清歌说着,红润的小脸上还带着满满的向往,似乎迫不及待就想吃到
“那味道可真是回味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吃”
说着她就转身打算下车,却被一只纤长的手臂伸手一勾,拉入怀中
慕容钰的身子也跟着半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无比神气的丫头,微微一笑,涅优雅如初“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要说就快些说,把你的爪子拿开”夏清歌小脸气愤,伸手拉扯慕容钰禁 ... [,]
(锢着她的手臂,心里恼恨,她定要好好练习武学,总有一日将慕容钰打趴下了方能解恨
慕容钰见她气急,松开了手,夏清歌立刻退后两步“以后你在靠近我,小心我剁掉你的手臂,若你还是犯贱,我就想办法让你断子绝孙”
慕容钰眉宇微皱“这么恶毒?”
“你才知晓?”夏清歌昂起下巴,一脸的挑叛,似乎只要慕容钰在敢出手,她定然用身上带着的几十只毒药去招呼他
慕容钰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你这般恶毒的女子,世上的好男儿谁胆敢要你,若你长大了没有其他人愿意娶你,而我倒是愿意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可你现如今想要我断子绝孙,到那时,你若真的嫁给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夏清歌气急,冷笑一声“你想的倒是美,这世上的男子即便死光光了,世上只剩下我夏清歌和你慕容钰,我都不见得会嫁给你,让你断子绝孙与我何干?”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世事无常,一切听天由命,保不准你最厌恶谁,你最后就嫁给了谁,不过,我确实也不怎么想娶你,你还是莫要在讨厌我了,省的真是被我一语应验了,娶了你,我岂不是更倒霉”
“你还有完没完?我看到你一肚子的恶气,在看着你我怕待会会吃不下饭”
慕容钰见她双目发火,嘴巴微撅,心情无线好的挑眉道“那感情好,将你那一锅的鱼肉都送给我吃好了,我看着你不会吃不下饭”
“你——”夏清歌怒目,抬手气愤的指着慕容钰,最后只能恶狠狠的道:“你没事了吧,若没事了,我要下车,我懒得在多看见你一眼”
“有事”慕容钰在夏清歌打算离开前开口
“你似乎忘记了,前阵子在你家房顶之上,你亲口答应了我,若我帮你找到了白鹤仙翁,你就亲自为我画一张你长大后的肖像,明日上了凌霄山,我定然让你见到白鹤仙翁,你现在可以将那一幅画像给我了吧?”
夏清歌猛地一噎,清秀绝伦的面容上满是好奇和疑问,当日慕容钰还是白衣面具男,她并不知晓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所以,当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白衣人的这个条件,可如今,依慕容钰这张脸,在谈起那晚上的约定后,她忽然有一种深深的陌生感,同时,不少的疑问也随之而来
“给你画像到无不可,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何要我的画像?”
慕容钰抬手支起下颚,满是审视的盯着夏清歌看了一会儿,直看到夏清歌忍不赚自己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你做什么盯着我瞧?”
“我只是在看一看你究竟哪里值得我供着你,刚才听你说你看到我吃不下去饭,可我每次看到你生气的时候,心情就会很好,自然胃口也会很不错,你说我该不该将你供奉在我的屋子内,每日三餐之前盯着你看一眼,必然就会胃口大开”
“你——你这个心理变态”夏清歌愕然,似乎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连慕容钰有可能偷偷暗恋她都想到了,可就没想到他嘴巴那么毒,不仅嘴巴恶毒,连心里都这么阴暗,他竟然是为了看到自己,想起他平日里欺负她时的涅,所以才想着拿着她的画像解闷儿?
“这怎么算是变态呢?人活这一世不过是求一个高兴,我见到你气鼓鼓的样子就开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慕容钰抬眼看着她“我看你这表情,怕你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所以,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将文房四宝准备好了,你若现在有时间,就在这里帮我画吧”
说着,他伸手打开旁边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起来的画卷,摊开来推到夏清歌的面前,连带着文房四宝,纸墨笔砚一用俱全
夏清歌忍不住心里暗骂,这慕容钰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她憋了一口恶气,随即衣袖轻挽,挥手将笔架上的毛笔拿在手里,含着怒火的瞬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钰“这可是你让我画的,别后悔”
说着冷笑一声,低下头快速的在面前的宣纸上开始游走,下笔稳重,线条潇洒,不一会儿,一个初具耐的人脸出现在了纸张之上
慕容钰抬眼朝着桌面上看去,那女子发髻翻飞,眉目如画,面上含着一丝娇俏,看上去神采飞扬,可双眼内却带着一份气恼,涅十分俊俏生动,随着夏清歌游走的曲线看去,随即是纤长的脖颈和无比玲珑的身材,整个大线条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抬眼瞪了慕容钰一眼,随即勾唇一笑,接着画起后面的陪衬画面,有山有水,有鸟有人,而当一切背景描述好之后,夏清歌挥笔落在了女子脚跟前,裙子被右手轻巧拎起,露出里面穿着桃花纹路的绣花鞋,而她的右脚高抬,脚下却踩着一个小人,那小人似乎不太像真人,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熟识,他身上穿着的白衣和那一支在熟悉不过的白玉簪子就更不必多想,这两样东西皆是慕容钰的代表
此时,那小人在女子的脚下求饶,脸上被踩的青紫红肿,十分滑稽
整个卷面的人物很多,周围似乎有许多拍手叫好的群众,可背后那些人皆是用了虚拟的画法,全然是为了陪衬前面这两人的背景
夏清歌画好之后,将毛笔扔在了旁边,随即得意的将自己的大作推到了慕容钰的面前“欣赏欣赏吧,我可是从来不会心甘情愿送给别人墨宝的,你算是一个例外了”
从夏清歌下笔开始慕容钰就一直在欣赏着她的这幅画,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和夏清歌想象的气恼
他竟然无比爱惜的拿在手中,细细看了起来“不错,线条流畅人物生动,和你倒是极像,不过,若上了颜色想必效果会更好一些”
夏清歌身子靠在马车架子上,本来等着慕容钰如自己心中所想象的那般,气恼的将画卷拿起来撕碎了扔出车窗外可如今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看看女子脚下那是谁?”她故意采用了卡通人物的形象,将慕容钰画成了QQ版的小正太,不过此时,这个小正太却是在女子脚下当球踢
看到自己的杰作,她觉得这些时日被这家伙吃的死死的闷气一扫而去,心情无限好
慕容钰抽空离开画面看向夏清歌,语气清透儒雅“自然是看到了”
夏清歌再次愕然“你看到了难道不觉得他很眼熟?”她开始怀疑自己画的QQ版本的慕容钰,他看不出来是自己
“眼熟?”慕容钰又挨近了画卷仔细观看了一遍,摇了摇头“不觉得”
夏清歌气愤,站起身伸手朝着慕容钰发髻招呼,慕容钰微动,夏清歌轻巧的从他的头上取下了那一支通透的白玉簪子举在手里“看看这个,在看看画面上那个,你觉得这人是谁?”
没有簪子的支撑,慕容钰一头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本来就极其光滑柔顺的头发,随着夏清歌毫不优雅的动作,竟也这般优雅飘然的披散在胸前
夏清歌腹诽,真是一个勾魂的妖孽急忙转开不去看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 ... [,]
(,将精神集中在桌面的画上
慕容钰并未太在意此时自己的仪容如何,而是神情颇为淡然的随着夏清歌伸手所指的地方看去,他又岂会不知这丫头画的是谁?不过他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气恼的
“你是不是很生气?这可是你,你被我踩在了脚底下,现在你可还有兴趣每日将我的画像挂在餐桌前供奉着?”夏清歌得意一笑,看着慕容钰平静的面容,等着他即将发火的表情
慕容钰眉黛轻扫,如梦似幻的容貌在配上这般慵懒的打扮更显得邪魅妖娆
“我为何要生气?这幅画很不错,我看到后瞬间觉得心情更好了一些,歌儿你能将我画的如此与众不同,可见在你心里,我的地位是很特别的”
有木有人说过,一个人歪曲事实能到这般田地是人神共愤的?
夏清歌怒了,可她瞬间又觉得自己怒不起来,麻木了和这个人比耐力,比嘴毒,她一样都没赢过,是因为他在和你斗嘴的时候,丝毫不将你当回事
这才是最可气的
夏清歌懒得在多看他一眼,转身气愤的一把揭开帘子跳下了马车,怒气冲冲的朝着凉亭而去
慕容钰在夏清歌走了之后,静默了一会儿,眼神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桌子上的画面,他随之轻轻拿起来,再次细细观看了一回儿,想起那日凤飞郎拿着的那卷大气磅礴的画卷,在看看今日自己手中的画卷,他瞬间觉得,凤飞郎那张已经微不足道了,因为,只有这一幅包含着她和他,即便她是在怒急之下所作
轻笑一声,将手里的画小心翼翼的卷起,放进了早先准备的檀木盒子内,重新放回了原来的暗格里,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白玉簪子,随手将自己的一头青丝挽起,也跟着下了马车
微风轻拂,吹起了他那一身如雪般白净的锦袍,发丝纷飞,轻轻吹拂在脸颊上,即便是随意挽起了头发,却丝毫不影响他倾世无双的姿容
夏清歌抬眼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脸庞不再看他
坐在她身边的几个人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升腾起来的低气压,随着夏清歌的眼神看去,方才看到慕容钰朝这边轻步走来
“小王爷”景铭景泓眼看着慕容钰走来,急忙恭敬的站起身行礼
“嗯,坐下继续吃饭吧”他轻轻点了点头,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
后者不看他而是看向了景铭景泓二人“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人家说了不用这么客气?赶紧的坐下吃饭”
景铭心里暗自叫苦,这清歌小姐不知和自家主子闹了什么脾气,自从出了马车后就摆着一张脸,现如今主子竟然也下了马车走来,他们究竟要听谁的?
“景铭景泓,既然清歌小姐让你们坐下,你们就坐下吧”慕容钰见夏清歌恼恨他,他只是轻笑一声吩咐道
“是”两人得了慕容钰的命令,恭敬的坐了下来可几人却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率先开吃
最后巧兰率先站了起来“小姐,奴婢不喜吃太辣的,奴婢还是去车上随便吃些干粮好了”
“奴婢也是,奴婢也是”无双紧跟着站起身
景铭景泓也随之站起来,虽然清歌小姐今日做的麻辣香锅看上去无比美味,可看到主子站在这里,他们坐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如坐针毡,还是快些闪躲了的好
“既然巧兰和无双不吃辣的,那属下再去Сhā几条鱼过来吧”景铭率先开口,随后拉着沉默寡言的景泓飞身离开
无双巧兰也朝着慕容钰行了一礼随即离开
夏清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瞬间都倒向了慕容钰,她猛地有些难以消化,若景铭景泓二人还好,可巧兰无双可是她的丫鬟,什么时候也开始向着这个家伙的?
是不是她平日里脾气太好了?所以,她们这么快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你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夏清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慕容钰不请自坐,这才抬眼看向旁边满是不甘心的夏清歌“可能是见你总是这般不客气的对我,可怜我吧”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夏清歌咬牙切齿的说道,认识他这么久,都是她被他欺负,何时他受过气了,他倒是真说的出口
慕容钰微微挑眉,轻扫了一眼石桌上的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麻辣香锅,他拿起旁边的筷子打算先尝一尝再说
“不许吃”夏清歌伸手拿着自己的筷子,阻拦了慕容钰的行为
“为何不让我吃?你可是在我府上吃过秦嬷嬷给你做的不少东西了”慕容钰投去了一个埋怨的眼神
看到他如此委屈的涅,夏清歌险些立场不坚定的松开筷子,可一想到他平日戏耍她时的情景,她的意念又坚定了不少
“别拿着那种眼神看我,你平日在我那里吃的还少?咱们互不相欠”
慕容钰耸了耸肩,随即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抬眼看向天空,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快速拿起筷子抬手一挥,筷子夹杂着一股强劲的内力朝着天空飞驰而去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声悲鸣由天际传来
夏清歌抬眼朝天上看去,不想,正在这时,却再次传来一声悲鸣,不一会儿,天空上一个黑点成直线向着地面坠落,刚好落在了凉亭不足五米的草地上
“景天,拿到湖边去处了干净吧”慕容钰没有多看一眼
“是主子”景天飞身上前,将地上用筷子射下的大雁拿在手中,随即飞身离开
夏清歌一直睁着眼睛未曾折,她没有看错吧,这个家伙刚才竟然是用一支筷子射杀了两只大雁?这要多么深厚的内力才可以?
不可置信的盯着慕容钰看了一眼,夏清歌微微开口“你这是练得什么功夫?”好厉害心里暗自补了一句,可面对一向喜欢得瑟的慕容钰,她还是濒了
慕容钰没有看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似乎也是生气了的样子
夏清歌微微挑眉,看他那生气的涅实在难得,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也懒得在计较他没有回答自己,独自开心的吃了起来
“嗯,不错,今个儿做的麻辣香锅很成功哦”夹起了一块鱼肉在慕容钰的面前晃悠了两下子,才一脸满足的吃了起来
慕容钰眼帘轻埋,丝毫不去看她,夏清歌轻笑一声,吃的更加酣畅淋漓,不时的抱怨有些辣了,还不忘吐吐舌头
片刻后,景天景铭景泓三人一起从林子内出来,景天手里拎着两只处理干净的大雁,而景铭景泓则又Сhā来了几条鱼,几人朝着凉亭内看了一眼,没敢上前,随即在不远处打火烧烤起来
而姜成巧兰无双看到后也跟着凑了上去,几个人有说有笑的闲聊起来
夏清歌懒得去看那些叛徒,仍旧悠哉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肉香味传了过来,不是烤鱼的味道
... [,]
(夏清歌吸了吸鼻子,抬眼朝着人群看去“什么味道?”
“大雁”这次慕容钰终于拿着正眼瞧了她一眼
“哦”一听到是大雁,夏清歌又不再问了,可那味道确实好闻的紧
“主子,已经烤好了”景天飞身落入亭子,将已经烤好的两只大雁用清洗干净的荷叶包裹着递给了慕容钰
“我拿一只就好,剩下一只你吃了吧”
“谢主子赏赐”
慕容钰伸手接过景天递过来的荷叶包着的烤雁,随即拿起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削下一块大雁腿上的肉优雅的吃了起来
“嗯,不错,果然是在天上飞的飞禽,这味道就是鲜嫩的很”
夏清歌微微一顿,抬眼朝着慕容钰手上的大雁看去,闻到那清香的味道,瞬间觉得自己的麻辣香锅不够好吃了
既然自己的不好吃,不如抢了别人的,夏清歌瞬子一闪,快速地出手去抢,却被早有警觉的慕容钰给避开了
“你做什么?”
“我看你那只大雁上有一只苍蝇”夏清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快看,就在那里呢”
果然,慕容钰眉宇微皱,他有洁癖,这丫头是专门恶心他的
微微一挑眉,慕容钰十分优雅的将用荷叶包裹的大雁又切下一块,高举在手中“苍蝇我倒是未见,不过这大雁的肉倒是吃多了,你想不想尝一尝?”
夏清歌本能的点点头,可又觉得没面子,急忙摇头
“那算了,你不想吃我就自己吃好了”
说着,他将手里切下的大雁肉又极其优雅的吃了
正在这时,天际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众人不由的一起抬头朝着天上看去,夏清歌心里咯噔一声,也跟着看了过去
“轰隆”刚才还湛蓝的天空瞬间变得晦暗起来,乌云满天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了下来,劈断了厚厚的乌云,直朝着地面而开,随即哗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微风中夹杂了雨水的凉意,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第二十三章 白鹤仙翁
( “小——小姐,真的下雨了”无双巧兰在打雷的一瞬间就飞身朝这边跑了过来而姜成景天景铭景泓四人则前去将马车拉到树林内,尽量挽救马匹被暴雨淋的生病
“咱们还好听了小王爷的话,不然今个儿咱们若一直朝山上走去,怕到那时就真的是上不去也下不来了,在半山腰上想要找一个地方避雨是不太可能的”巧兰有些庆幸的说道,可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闭上了嘴巴
她竟然忘记了自家小姐和小王爷似乎还有赌约在身
夏清歌收回眼神,朝着慕容钰看去“算你厉害,今日我输了,提出你的条件吧”虽然嘴上承认是自己输了,可心里还是有些气闷,今个儿的天气明明很好,为何突然之间天气说变就变,毫无征兆的下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慕容钰看出了她的不满,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锅里的麻辣香锅“我刚才也只是随便一说,却根本没想着要提出什么条件,不过,看你这所为的麻辣香锅还不错的样子,不如就以它相抵吧”
夏清歌静默,她费劲将所有佐料都带来,本来就是打算趁着在半路休息时,拿着慕容钰从未吃过的东西来炫耀给他看的,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连老天爷都帮着这家伙
“好,给你吃”她不舍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麻辣香锅,最后撇开脸伸手将锅子推到了慕容钰的面前
正在这时,一股冷风从凉亭外刮了进来,夹杂着一股十分浑厚的内力,慕容钰眉宇不自觉的皱紧
“哈哈,这里很是热闹呢”一道十分浑厚的笑声传来,真可谓是,人未到声先到
慕容钰本来紧起的俊眉瞬间松开,随即抬眼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好,为了那些吃的,我也要出来溜达一圈”随着这人的说话声,一位身穿灰白布衫的老者瞬间移步朝着凉亭这边走来
夏清歌随着慕容钰的眼神看去,老者双手背于身后,头上带着一个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走进后发现,来人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篓子
听着那人的声音夏清歌猜想过应该是一位老人,当那人走进后,她方才看清长相,斗笠下面的一张脸黝黑无比,眉毛胡须悠长,一双灼灼生活的瞬子里满是顽皮促狭的光亮
而他身材中等,肚子有些发福,夏清歌猜想,这老头平日里定是极其喜欢吃肉类食物,而且极其贪吃,不过整个身体看上去十分硬朗,猛地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
“你们两个小娃娃竟然做了这么些好吃的,老头子我有福气了”说话间,老者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伸手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块子鱼肉,张开嘴巴,大口的吃了下去“嗯嗯,好吃好吃,就是有点辣,呃,我的酒壶呢”老头吐了吐舌头,伸手朝着腰间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没摸着,脸上有些郁闷,吹了吹胡子,瞪着眼看向慕容钰
“你有没有酒喝?”
“有,景天,去马车内将我那一壶美酒拿出来”慕容钰嘴角保持温润的轻笑淡淡吩咐
“是”已经帮忙整理好马车,景天听到慕容钰的吩咐转身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是什么酒?”老头毫不客气的将慕容钰身边的烤雁就着包裹的荷叶一起拿在手里,低头大口吃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好奇地问着
“梅花酒,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只怕你喝了酒之后不好上路”慕容钰含笑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一丝怒意
黑脸老者撇了慕容钰一眼“别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尽管拿过来好了”
“主子,酒拿来了”老者的话刚刚落下,景天手里提着一壶酒走上前来
“嗯,给他吧”慕容钰轻轻点了点头,景天立刻上前一步,将手里拎着的酒瓶放在了老头旁边,而后者顺手拿起,扒开塞子,昂头灌下一口
“呃”老头一口喝了半壶白酒,打了一个饱嗝,这才转脸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夏清歌
“小丫头,这酒配上你做的好菜,实在是舒爽至极,老头子我可很久没这么开怀畅饮了,哈哈哈”郎朗大笑三声,声音如鸣钟击锤,响彻云霄
随即再次举起手中烧烤的大雁转脸看向一直保持着温和笑意的慕容钰“这个烤雁也不错,酒更是十年佳酿的好酒”
说完话,灰衣服老者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丝毫不在意满亭子的几个人,数双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夏清歌看了灰衣老头一眼,又朝着慕容钰看去,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慕容钰和这个黑脸老头是旧相识?
慕容钰接受到夏清歌投来的疑问,只笑不语
灰衣老头酒足饭饱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圆咕噜噜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本来黝黑的脸上此时满是红色,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梅花酒香
“请问这位老伯,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夏清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刚才这老头在百米之外就能传音到凉亭内,出现时,步幅如风,仙风道骨,一派的世外高人涅
夏清歌对于眼前放荡不拘,行为怪异的老者有很深的好奇心
灰衣老头听了夏清歌的话,已经通红的双目内闪过一抹光泽,随即转脸朝着夏清歌看去“小丫头,你既不知我姓甚名谁为何要让我在这里又吃又喝的?”
夏清歌猛地一顿,似乎没想到这怪老头竟然还反问起她来了“老伯,您似乎是不请自来的吧?”
“哦?是吗?老头我忘记了”灰衣老者脸上满是醉酒之后的懵懂,一张黝黑的脸面被半旧的斗笠遮挡
“臭小子,你说,我为何前来这里大吃大喝?”老头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慕容钰轻柔一笑,琉璃一般明亮的瞬子内闪过一抹促狭“因为你要上山,来此避雨,顺便的偷吃了我们的饭菜喝了我十年佳酿的美酒”
夏清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了慕容钰的用意,她不再开口,坐在一旁看好戏
老者撇了撇嘴,似乎在沉思慕容钰这番话的意思“你这么说,是我偷吃了你们的东西喝了你的酒?”说着话,灰衣老者又打了一个饱嗝
“嗯,自然是,你现在不就满身的酒气么”慕容钰十分认真的附合
“哦,真是这样啊”老者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前一秒做了什么,低头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一只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烤雁和一锅冒着红油的汤汁,似乎他刚才确实吃了不少
“你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补偿给我们相应的报酬才可以?”慕容钰见他似乎是认了,顺着将他诱进了自己设下的局里
“嗯,自然,老头儿我吃人东西自是要还得,你说,我身上什么东西你看上了尽管拿去”老者一派慷慨的回答
慕容钰淡淡扫过老者身上的行头,有些难为的叹 ... [,]
(息一声“你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你背后篓子里那一株白莲倒还算说得过去,若不行就留下它吧”
老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单手将背后的竹篓子解了下来提在手中“尽管拿去吧”
“景天,将老伯篓子里的那株野花收起来吧”慕容钰也不去看灰衣老者递过来的东西,只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主子”景天朝灰衣老者拱了拱手,这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篓子
老者哼唧一声,似乎酒足饭饱后泛起了困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起那壶还未喝完的梅花酒,歪歪斜斜的出了凉亭
迈脚下了凉亭后,高举手中酒壶昂头喝下,随后朗声开口,声音飘远蔓延在这幽幽山谷之中“老儿九十仍沽酒,千壶白瓮花门口道傍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哈哈哈凌霄山是个好地方”
“这个老头可真是奇怪呢,可惜了小姐辛辛苦苦弄得麻辣香锅了”无双率真的开口抱怨,低头不舍的看着已经被老头吃光的锅子
夏清歌朝着那老者消失的背影沉思了许久,这才转过身看向慕容钰“你是不是认识这人?他是谁?”
慕容钰伸手优雅的挥了下身上平整的白色长袍,这才淡淡说道“算认识吧他究竟是谁,在他走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白鹤仙翁?”夏清歌毫不思索的开口,刚才她在听到那老者所朗的诗句时,也曾划过这个念头,可根据姜嬷嬷的记忆,白鹤仙翁似乎是面白如玉的老者,而这个老头却皮肤黝黑,怎么也对不上号
“嗯,他就是白鹤仙翁,不过,此时他怕是连自己都不一定知晓自己是谁了”慕容钰轻笑的说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情景就有些好笑,这个家伙竟然拿着一壶酒和一桌子的好菜哄骗了人家的一株天山雪莲,也真是够黑心的
她有些憋笑,心里暗自腹诽,慕容钰若不是腹黑鼻祖,舍他其谁?
慕容钰看出了夏清歌心中所想,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不必觉得我拿着一壶梅花酒哄骗了他一株天山雪莲,白鹤仙翁一生嗜酒如命,可他却是典型的一杯就倒,所以,每次喝酒之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前一秒钟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在喝酒之前我就有提醒过他的,只是他不听劝而已,而且,他醉酒之后最喜欢的就是乱扔东西,他这一株得来不易的天山雪莲,我不设局掏了来,他怕是连仍在哪里都不知了”
夏清歌想起刚才慕容钰在白鹤仙翁喝酒之前说的那番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家伙是故意的,明理是提醒暗里却是拿话激别人,白鹤仙翁嗜酒如命,自然慕容钰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多喝一些
“好了,眼看着天快黑了,咱们也要安排一下,今日要如何度过这一晚上,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停,怕晚上天气会转凉了”慕容钰转开话题,说出了今日最为重要的事情
夏清歌抛开了白鹤仙翁的事,明日若顺利的话,应该就能上了凌霄山,到那时还会在见到他,她倒是不着急
她抬眼扫向众人,今日下雨是她始料未及的,目前一共就两辆马车,她和巧兰无双三人勉强还能窝一晚上,今日幸运的是做饭时备至了不少干柴,若点了簇火,姜成景铭景泓三人在凉亭内凑合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主子,您身子不适,现在天气转凉了,您还是早些去马车上休息吧,属下这里拿着披风,可以撑着走到马车上”景天无心其它,只关心着慕容钰的伤势
“是艾主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景泓景铭也跟着开了口
巧兰无双惊讶的瞪着慕容钰,似乎这时方才绕过弯来,怪不得景铭大哥和景泓大哥对钰小王爷这么尊敬,原来——原来这钰小王爷就是经常出入自家小姐闺房那位白衣人?
听了众人的劝阻,慕容钰朝着夏清歌看去“看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情,我的马车从来不坐外人,所以帮不了你,你们今晚要如何分配你好生想一想吧,我先回马车上了”说着,慕容钰就站起身,景天立刻上前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夏清歌气愤,这家伙典型就是冷眼旁观坐视不理,他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站赚谁说你的马车没坐过外人了,我不是坐过好几次了吗?我想好怎么分了,巧兰无双,你二人去咱们的马车上,景铭景泓和姜成大哥,你三人就在凉亭内点了簇火凑合一夜吧”
“是”景铭景泓姜成三人都爽快的应承下来
巧兰和无双看着夏清歌的的问道“小姐,那你晚上去哪翱”
夏清歌怒瞪了慕容钰的背影一眼,随即冷声道:“既然我都破了好几次例外了,今日我去你马车上凑合一晚上总可以吧”
背对着夏清歌的慕容钰嘴角微微扯动,轻笑一声转过身来“你自然是例外的,跟我来吧”
他伸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示意夏清歌躲进去,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哼唧一声,丝毫不搭理他,直奔着大雨而去
慕容钰看着那抹倔强的身影,摇了摇头,紧跟着走了上去,站在她的身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挡在了两人的身上
夏清歌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恼的抬头瞪他“谁让你假好心的?”
慕容钰只笑不语,搭在两人头顶上的披风无意间向着夏清歌头顶移去,夏清歌撇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的手,披风不自觉的又推到了慕容钰的身边“你别给我假好心,待会儿你若又生病了,折腾的还是我”
“我不会生病的”慕容钰很坚定的说,手上举着的披风再次向她这边移去
夏清歌不再言语,可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暖意,这家伙虽然总是惹她,可不得不说,他似乎有时候还是很男人的
凉亭内的几人眼看着自家主子们离开了,均是松了一口气的涅
“难怪我觉得咱们家小姐对待钰小王爷总是喜欢摆着一张脸,原来钰小王爷就是那位神秘的面具人艾这就难怪了”无双看着远去的两人,好奇的低语
“是艾小姐对待谁都是笑脸相迎,唯独面对景铭景泓大哥的主子时才会冷着脸,今日我说怎么觉得钰小王爷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两人均是轻笑一声,她们这些时日都能感觉的出,这位白衣人对自家小姐很好,虽然有时候总是喜欢捉弄小姐,可从小事情上还是看得出来,他对小姐很用心
“我家主子可从未对谁这般好过,只有对清歌小姐的时候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景铭感叹的说道
想一想这些年主子面对他们时的画面,在想一想主子和清歌小姐斗嘴的画面,如果他们不是认识自家主子这张相同的脸,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他们家那位清冷淡然的主子
“在背后不可以随便议论主子,这是无生门的规矩,景铭,难不成你忘记了? ... [,]
(”景天不悦的撇了景铭一眼
“没忘,景天大哥千万不要告诉主子,我再也不敢了”景铭一脸讨饶的涅
景天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坐在旁边的地面之上,盘腿而坐,用内力很快烘干了身上的衣物
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过话的姜成红着脸看向巧兰“巧兰姑娘,我——我送你们回马车上吧,眼看着天凉了,你们身子爆还是先回马车上吧”
巧兰如水的瞬子流转,瞪了他一眼,白皙清秀的面容上也闪过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哎呀,姜成大哥,这么大的雨,你要如何送我和巧兰姐姐回去?我看你还是只送巧兰姐姐一人算了,我还是让景铭送我好了”无双看着二人均是局促的涅,好笑的开口
“那——那好吧”姜成性子腼腆,他听得出无双是故意和他开玩笑,本来就火红的脸上,现在就如涂抹了一层红色胭脂一般,红霞满面蔓延开来
“无双”巧兰跺了跺脚,似乎有些羞怯,又有些不好意思
“好姐姐,我不多说了,姜成大哥,你赶紧把巧兰姐姐送走吧”无双掩嘴偷笑
“好——好吧”姜成如今大脑似乎停止了运转,无双说什么都是点头应承
“算了,姜成不会武功,还是我们送她二人回去吧”一直坐在一旁闭目调息的景天站起了身,走上前来
“那好,你带着巧兰,我带着无双,咱们看谁最先到达马车如何?”听了景天的话,景铭俊眉微挑,一双典型的桃花眼冲着无双眨巴了几下
“好,依你”景天来到巧兰身边拱手道:“巧兰姑娘得罪了”说完话,挥手一勾,用自己的披风遮挡在巧兰的头上,随即飞身而起
景铭也不落手,随后抱起无双也跟着飞身离开
站在凉亭内的姜成满是落寞的盯着远去的四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自卑
景泓仍旧静静站在凉亭内,眼神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你知道今日要下雨,做什么将马车停靠的距离凉亭这么远?啊——啊嚏!”夏清歌伸手拿出丝帕捂住口鼻,鼻子内瘙痒的难受,心里暗骂自己倒霉,似乎只要遇到慕容钰她绝对没什么好运气
“这里地势高,地面平整一些,不像凉亭那边,山上流下的雨水都要经过凉亭那边,如果马车停放在那里,明日定然会深陷泥浆之中”慕容钰稳温上一壶茶水,这才轻声解释
夏清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揭开帘子向外面张望一眼,果然如慕容钰所说的那般,树林这边是一个稍微隆起的滑坡,在地势上确实要比凉亭内高出许多来
“那景铭他们在凉亭内无碍吧?”她扫了一下周围环境,对那个凉亭有些的,万一大雨一直不停下来,那亭子被山上流下的雨水淹没了怎么办?
慕容钰轻笑一声,端起煮好的茶水为夏清歌倒了一杯“你顾虑的太多了,山上流下的雨水都会顺着山路一路向下流去,凉亭高出地面一米多,怎么也不会淹没到那里,喝杯茶吧”
听了慕容钰的解释,夏清歌方才安心下来,虽然景铭他们都是男人又有武功傍身,可这么大的雨,让他们在那里她多少还是的的
自然的伸手接过慕容钰递过来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随即吐了吐舌头,苦闷的皱紧眉头“又是这个解语茶?你怎么随身带着翱”
“知晓今日下雨,怕有人偶感风寒,所以就顺手带来了”慕容钰轻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
夏清歌知晓今日自己怕是着了风寒,心里埋怨自己意气用事,刚才就不该逞强冲进雨里的
憋着气一口将那甘苦的茶水喝了,苦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吃一颗蜜饯吧”慕容钰从旁边的暗格内端出了一盒子蜜饯放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夏清歌点点头,急忙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口味瞬间掩盖了那种甘苦的味道,她拍了拍胸脯,这才将那想要呕吐出来的感觉平复下来
“唉,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知晓今日会下雨的?又怎么知晓今个儿有人会偶感风寒?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夏清歌美目轻扫,带着一丝审视的眼神扫过慕容钰俊美绝伦的面容,心里暗道,难道他真的是那位冥神大仙转世?不然他怎么什么都能提早算到?
慕容钰睨了她一眼,在车顶夜明珠的照射下,显得眉目如画,倾世妖娆,夏清歌眨巴了几下眼睛,尽量忽视面前这张诱导人犯罪的妖孽脸庞
“这很简单,若你懂的五行遁甲之术,你也会知晓这其中的因果,至于我为何会猜到今日有人会偶感风寒,就要根据一个人的性格来揣测了,你性格一向倔强,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你的脾气火爆,总是喜欢意气用事,所以,今日这局只要用心揣测便能猜到一二”
夏清歌有些膛目结舌,她知晓慕容钰很聪明,当然,他腹黑的潜质就能看出他这一点来,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心思竟然这般缜密,根据一个人的性格就可以未卜先知,将今日再此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在来之前预想了一遍,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慕容钰眼帘轻抬轻笑出声“怎么?突然觉得我也是有用武之地的,对我心生倾慕?”
“想得美”夏清歌收回了惊讶之色,满是鄙夷的盯着慕容钰毫不客气的反击“你真是自恋自大自狂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不要再跟我说话”
“等一等,你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慕容钰好心的提醒道
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那怎么办?马车上又不能生火?”
慕容钰身子前倾拉过夏清歌的手,夏清歌本想躲开,可当她的手落入慕容钰的手里时,就感觉到身体内四肢百合都像是瞬间沸腾一般,温热了周身所有神经
而她身体内散发的热量很快将她衣服烘干了
夏清歌暗叹,武功深厚的人就是用处多
“好了”慕容钰松开她的手,夏清歌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带着一丝谢意的看了慕容钰一眼,随即朝着马车内扫视了一圈,地面上平铺着一层纯白色雪狐皮毛,而且地板的面积要大很多,若铺上被褥自然是比睡在软塌上舒服,决定好了晚上睡觉的地方,她伸手搬过旁边备好的被褥,铺在了白狐皮毛的地毯上,随即舒服的躺在上面,拉过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就打算睡觉
慕容钰看着她整个过程,等她躺在地上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也不答话,静静的坐在软榻上底瞬看着她
平静如清泉般的瞬子渐渐变了颜色,深沉而复杂,他移开眼神,嘴角闪过一抹苦笑
也许这样的时刻才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吧,呵呵,慕容钰,没想到你也会有这般留恋世俗的一日,可悲可叹!
半夜时分
... [,]
( 慕容钰闭合的瞬子轻轻开启,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朝着地板上的人影看去,夏清歌将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卷缩起来,小脸有些发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看到眼前的情况,慕容钰心里微微一紧,急忙起身坐在夏清歌的身边,将她的手腕拿起来把脉,入手脉象十分凌乱微弱,慕容钰不自觉的双目微沉,轻抿的嘴角带着一股锐气
低瞬心疼的看了夏清歌一眼,慕容钰朝着她的身上轻点了一下,本来还紧皱着眉头的夏清歌不自觉的渐渐舒展开来,身子似乎感觉到了热源,不自觉的靠近了慕容钰的身前
慕容钰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女子,眼神深深陷入了她那清雅绝伦的容颜当中,无比轻柔的伸手扶上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一缕碎发移开
“你放心,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了”
看来冰魄血蛊已经开始在她身体内蔓延了,只要稍微受些风寒,她就会有这般大的反映
如今只是结语茶怕是抵抗不了她身上的毒,不过还好能暂时遏制,今日又得了白鹤仙翁的一株天山雪莲,消这次带她来见白鹤仙翁能得到意外收获
慕容钰脸上再无任何笑容,一双暗沉冰寒的瞬子越发的深旋下去,那个人下手可真够狠毒的,这笔帐他暂且记下,早晚有一日,他定要那人千倍奉还
伸手一挥,软塌上的一床薄被在强大内力趋势下,瞬间移至慕容钰的手上,他将被子轻柔的盖在夏清歌的身上,将每一个角落都掖好,这才揽过她的身子,自己顺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夏清歌身子像是进入了万年冰窟,冰寒的凉意让她浑身打颤,可她似乎又有些意识,自己如今是在做梦,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厚重的丝毫睁不开,当她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在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活活冻死的时候,一股如温泉一般的暖流瞬间靠近了她
夏清歌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一拥而上,紧紧的抱赚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抱住了那股暖流,冰凉的气温不再像刚才那般寒气逼人,渐渐的,她的身子被一股温热的气息紧紧包围,脸上露出了舒缓的笑容,紧紧皱起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慕容钰抱着她的身子,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气,不自觉的伸手将她拥抱的更紧了一些,将自己的脸庞深埋在她的颈间,身子不断向外散着内力来温暖怀里那软香似玉的身体
步入秋季的夜风总是沾染着凉意,倾盆大雨在午夜十分渐渐平息了它的喧闹,滴答滴答的声音随之传出,那是雨点拍打着树叶的声响
夜色渐渐归于安静,深深的黑暗里,只有那不远的凉亭内还燃烧着一堆簇火,几个男人在景天备下的干草上和衣躺着,皆是由心钦佩自己主子未卜先知,让景天备下了干草,不然今日怕只能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了
睡意渐渐袭来,众人均匀的呼吸声平稳传出,而却在这一群人当中,一双眼睛一直睁着,直道天际划过一道灰色的亮光,不远处村落的鸡鸣声打破了安静的暮色,万物复苏之时,他方才微微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晨
阳光高升,晴空万里,到处是大雨洗礼过后的景象,万物开始复苏,鸟语花香,一片生机盎然
微风轻轻吹起车帘一角,刺目的光亮透过缝隙照射进了马车,夏清歌本能的躲避阳光,朝着旁边温热的地方缩了缩,小脸深深没入一片淡淡的梅花香味里
这个味道似乎不该是她被子上的?夏清歌心里猛地一怔,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入目之处,距离自己不过一厘米的地方,是一身如雪般白净的丝锦布料,微微抬起头朝着上面看去,一张如梦似幻俊美绝伦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夏清歌不由的朝着身后退离,随即坐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仍旧沉静安睡的男人
伸出脚朝着慕容钰踢了一脚,慕容钰紧了紧秀眉,紧跟着睁开眼帘,淡淡看了夏清歌一眼
“你醒了”声音沙哑性感
“你怎么也睡在这里?昨晚上你不是睡在软塌上的吗?”夏清歌戒备的瞪着他,心里暗骂,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慕容钰微微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瞬子相比于刚才要清亮明润许多,他坐起身来,伸手抚了抚身上微微的褶皱
“你昨晚上感染了风寒,半夜冷的只打哆嗦,我的被子被你抢了,我自然要跟着我的被子一起过来了”
夏清歌静默一会儿,脑海里出现了昨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她昨晚上确实觉通身冰寒,如入了万年冰窟一般的寒冷,后来,似乎她找到了什么温热的源泉,随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彻骨的寒意了
伸手抚了抚额头,感觉额头还是有些轻微的发烫,脑袋有些浑浊,轻轻摇晃几下还能感觉到疼痛,身子也无力的很
抬眼撇了慕容钰一眼,看来这个家伙没有说谎,昨晚上她是真的感染了风寒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清歌转脸挑开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快午时了吧”慕容钰淡淡回答
“什么?这么晚了?”夏清歌有些惊讶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方才醒来,虽然她平日睡眠不错,可她除非像前世一般,一出任务就是两三天只睡几个小时,等任务结束后,就躺在床上昏天暗地的大睡一超除了这样的特殊情况,她基本上睡到早晨七八点就会准时醒来的
慕容钰并未打算将他昨晚上点了她的昏睡茓说给她,既然有些事情不想让她Сhā足,若告诉她自己点了她的昏睡茓,她定是更加对他有意见了
“可能是昨天坐马车颠簸的吧,我也睡的很沉呢”慕容钰撒谎不脸红,十分认真的说着
夏清歌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也许吧”似乎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慕容钰拉过她的手把脉,夏清歌身子顿了一下,本打算反抗的,可最后看到他的举动后,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才安静的认他把脉
“风寒还未完全好,我待会儿将那株天山雪莲拿过来给你煮水喝了,这样有助于你身体的滋补,省的你还未上凌霄山,身子就先累垮了”慕容钰淡淡的说着,也未曾抬眼去看夏清歌一眼
“你——你似乎太奢侈了一些吧,千山雪莲那么名贵的药材,只是医治我的风寒似乎小题大作了一些”夏清歌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竟然这么大方?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一向优点?
“别拿那种眼神瞪着我,我手里名贵的药材多的是,但外面的人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一样都是万难的,所以,药材放在府里时间久了都会发霉的,到不如便宜了你”
夏清歌本来还有些小感动的,可一听了他这番话,脸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涅,撇了撇嘴“谁喜欢你的千山雪莲,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你那千山雪莲还是在你府上等着发霉吧,我受之不起”
哼唧一 ... [,]
(声,夏清歌撤回自己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慕容钰轻笑一声,声音放软了不少“好了,是我心甘情愿给你喝的,我听说吃了雪峰山的天山雪莲,有武功者武功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没有武功者,也可将内力提到一个很难突破的高度,若想要学武,自然是事半功倍”
“真的?”夏清歌转过脸,满是好奇的问他
“嗯,真的”慕容钰保持着儒雅清俊的笑容,眉眼嘴角均是忍俊不住的笑意
“好,我喝,你煮”
“好,今个儿你身子不好,就继续待在我的马车上吧,我待会儿就煮给你喝”慕容钰循序诱导
夏清歌思索一会儿,觉得慕容钰说的有道理,他的马车比起自己的要豪华舒服太多了,再往前走就要攀山路了,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定然十分摇晃,若坐在他的马车内应该要平稳许多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慕容钰轻笑一声,轻声朝着外面轻唤“景天,你吩咐下去,整理好东西就即可上路吧”
“是,主子”早已经守护在马车左右的景天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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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棋局定天下
( 等一众人将东西收拾好,让马儿吃过草之后,就开始继续上路了,一路上虽然艰难,道路崎岖不平,不过还好躲过了昨天的大雨,在加上一个中午阳光的暴晒,如今的地面上虽然还有些潮湿,但却并不影响马车的正承驶
由于得了风寒,夏清歌感觉整个身子都没有一丝力气,一个上午都躺在马车内,盖着两床被子,睡的浑天暗地
而慕容钰拿出了天山雪莲清煮了一壶花瓣茶,这才端着茶水坐在夏清歌的身边“起身吧,喝了药在睡”他轻柔的将她单手揽在胸前,将左手端着的茶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夏清歌睡的昏昏沉沉的,小脸仍旧有些泛白,迷蒙的睁开眼睛喝了慕容钰递过来的茶水,继续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慕容钰将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方才低垂下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一阵失神
“主子,已经到了凌霄山下了”景天汀马车恭敬的说道
“嗯,让他们都停下吧”慕容钰移开眼神淡淡回答
“是”景天伸手勒住马缰,轻巧的跳下马车拦住了身后赶来的景铭“主子吩咐了,咱们先暂且停在这里”
“嗯”景铭朝着慕容钰坐的马车看了一眼,点头答了一声,调转马头朝着身后赶来的马车而去
慕容钰见夏清歌睡的酣,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该起身了,现在已经到了凌霄山下,若你不起身,那桑落酒可就没有你的份了,白鹤仙翁你就更莫想见到了”
慕容钰的话刚开口,夏清歌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虽有些迷蒙,却也不忘怒瞪他一眼,方才起身准备下车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在夏清歌挑开车帘的一刹那,背后那道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这么下车还要如何下?”夏清歌转过身反击了一句,难不成她还要郑重其事,有模有样的下去不成?
慕容钰摇了摇头“世人皆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我却从未见过你有丝毫在意自己的妆容”说着话,他转身从暗格内拿出了一面铜镜
“自己看看吧”
夏清歌伸手接过铜镜,进入镜中的女子眉目清雅,涅俊俏,可那一头青丝却歪歪斜斜,松散不堪
她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此时的她确实不易出去,可转念一想,脸色微微露出尴尬“我不会梳头,怎么着也要下去找无双她们的,要不,你就下车去将她们叫过来帮我梳头如何?”
她眼睛微眨,带着一丝讨好的说道
慕容钰毫不买账“你忘记了,我的马车是不允许外人坐的”
“怪毛病”夏清歌忍不住碎念了一声“既然你不让她们进来,我自己下去就是,求人不如求己,再者说了,外面除了景天其他的都是我的人,我害怕什么?”
想到此,夏清歌也没觉得自己如今的涅有多么狼狈了
“我帮你梳头吧”慕容钰见她是真的做事要下车,实在忍不住只好开口
“你?”夏清歌完全不相信这家伙会梳头,在夏清歌的记忆里,她前十二年都是由朱云和瑞珠帮她梳头的,整日里用那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半张脸,她们从未教过她梳头,久而久之的她也就懒得去学了
记得在她十岁的时候,庄子上有位婶娘看不过去她整日的装扮,就自作主张的为她梳了一个蝴蝶发髻,将额头那厚重的刘横理了上去,露出了她白嫩如陶瓷一般的小脸,当时那位婶娘还惊叹的连连夸赞她
那是夏清歌记忆里第一次也是她那一生里唯一一次被人夸赞,可后来朱云见到后,就将那位婶娘打骂了一顿,最后赶离了庄子
“大小姐,你这个样子在怎么打扮也是不会好看的,那婆娘是骗你的,奴婢觉得还是原来的发饰好看”这是当时朱云对她说的话,她仍旧深深的记得
可能是小的时候有过一段太不美好的记忆,所以夏清歌对梳头有着很深的排斥感
“我也是见别人梳过一次,不如试一试吧,你如今这摸样实在不易出去,再者说了,就因为外面都是你的人,你才更不能出去,你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主子,就这般狼狈的走出去威严何在?”
听了慕容钰的话,夏清歌方才收回了思绪,仔细思索也觉得他说的在理
“好,不过你要是给我梳的难看了,小心我也给你梳一个”夏清歌瞄了一眼慕容钰那惊艳绝伦的容貌,心里已经幻想出了她给他梳头的涅,忍俊不住冷笑一声,表情阴恻恻的
“嗯,若我给你梳的难看的话,你就给我梳”慕容钰看到她的表情笑出声来,十分轻松的点点头
“你坐过来一些”慕容钰招了招手,夏清歌乖巧的移到他的身边,转过身子
慕容钰扫了一眼夏清歌已经凌乱的发丝,随即轻柔的拔下固定她一头青丝的白玉簪子,接着是几个珠花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随后,一头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朴散下来,发丝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慕容钰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方才满是笑意的拿起梳子帮她梳理着一头的长发
夏清歌静静的坐着,本来慕容钰说为她梳头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头上那一道道轻缓的摩擦,突然让她的心里有些陌生的感觉产生,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身子却本能的放松下来,微微闭上眼睛,感觉整个身体都通过头发传来的酥麻感而精神了不少
慕容钰轻巧的梳理好她的长发,勾起了一半的发丝,熟练的挽起游走穿Сhā,最后在拿起茶几上的白玉簪子,稳妥的固定在发髻中间,随后满意的看了一眼,方才开口
“看一眼吧”
夏清歌睁开眼睛,随着他的话拿起铜镜抬眼看去,只见镜子中的女子巧笑俊俏,眉宇间含着一丝浅笑,玫姿艳逸柔情绰态而她头上盘着一个灵巧的同心髻,留下一半的青丝披散在身后,如云似锦般光滑的长发为她平添了一份飘逸出尘的感觉,而今日她刚好穿着一身素白纱衣,整个打扮如雪似莲般静雅绝伦
“转过身来我看看”慕容钰见她自己对着镜子看了良久,低笑一声
夏清歌放下铜镜,转过身来看他,眉毛微微上挑“没想到你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今日帮你梳头的打算就作罢了,你整理一下也赶紧下来,咱们这就上山去”
说完话,她巧笑一声,挑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等她跳下马车后,脸上忍不住的红了红,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个儿的马车走去
巧兰无双见夏清歌出了马车,急忙迎上前来“小姐,刚才奴婢听景铭大哥说,奴婢们要在山脚下等着您和小王爷是么?”
“嗯,凌霄山地势凹凸,十分陡峭,你们现在的武功怕是很难上去的,就在这里等着吧,若无意外,天黑之前我应该就能下山”
“哦”无双点点头,有 ... [,]
(些可惜的朝着不远处那一座磅礴高耸的大山望去“听说凌霄山上有修道的神仙,不过很少有人能攀上山顶,小姐上去了可要好好转一转,等下来了给奴婢讲一讲,这样奴婢也不忘来此一趟了”
“你呀”夏清歌轻笑一声“好,若今日上山真的遇到什么神仙,等回来了一定给你好好描述一番”
“小姐,您今日的头发梳的可真好看,是您自己梳的吗?”站在一旁的巧兰惊叹一声
“呃?是啊小姐,昨个儿您似乎梳的不是这个发髻吧,好漂亮艾原来小姐您梳头这么好,奴婢可从没见过小姐自己梳的头饰呢”无双随着巧兰的话也注意到了夏清歌今日的变化
夏清歌脸上扫过一抹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头发是慕容钰梳的,更不好意思承认这头发是自己梳理的,只能轻笑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慕容钰下了马车后,就看到了夏清歌含着一丝羞怯的侧脸,眉宇间满是淡淡笑意,随即迈开脚步走了上来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巧兰无双二人见慕容钰走了过身,急忙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小王爷”
慕容钰轻笑一声点点头,巧兰无双二人眼见小王爷和自家小姐有话要说,识趣的退后了数步
“在上山之前我有几件事情想要了解一下”夏清歌抬眼朝着他说道
“咱们不如边走边说吧,时日不早了,咱们上山若不及时,晚上是不能下山的,若想回来,也只好等到明日了”
夏清歌思索了一下“好,咱们现在就走”
凌霄山——
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它耸立于一片连绵的山峦最高峰,山浪峰涛,层层叠叠
两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方才觉得不远处的山峰清晰了一些,夏清歌哀叹一声,朝着身旁的慕容钰抱怨道“望山累死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刚才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在山脚下了,可真的要往进处走,方才知晓路还有这么远”
“马上快到了,这里道路太狭窄,马车不能通过,所以只能走路上去”慕容钰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在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这才轻笑一声,伸手揽过她的腰身,轻点脚尖,身子瞬间腾飞而起
夏清歌本能的拦住慕容钰的脖颈,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也不再惊叹与他的身手
“有这么好的轻功,刚才做什么还走那么长的路?”
夏清歌小声的抱怨了一下,慕容钰身子微顿一下,低头笑着说道“待会儿还要上山,我身体受了伤,若不甚将你掉落万丈悬崖怎么办?所以,现在必须养精蓄锐,能走路的就不要闲置你的双腿”
夏清歌撇了撇嘴,这么小的声音这家伙都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刮过,吹起了两人的长发,青丝翻飞起舞,白衣翩然若云,犹如腾云而来的仙人,紧紧相拥着朝前飞去
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慕容钰抱着夏清歌落在了一座石峰之上,抬眼朝着上面看去“已经到了凌霄山脚,咱们想要上去必须要用轻功了”
慕容钰转过脸看向夏清歌,如墨的瞬子内满是温柔如水的光泽“怕吗?”
夏清歌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所为的凌霄山竟是一个锥子形的山体,整个山峰直冲云霄,茂密的植物将山峰包裹的郁郁葱葱,可仔细查看却不难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一条能直通而上的山路
心里有些打鼓,可夏清歌却怎么也不愿意露出害怕的涅,鼓足了勇气,瞬子瞬间坚定下来“有何好怕的,大不了摔落悬崖成为一堆白骨而已”
她已经是第三世为人,六道轮回里走了一遭,她有什么好怕的?
心里想着,似乎信心更加足了一些
慕容钰轻笑,眼神内掩饰不住的赞赏“好,那咱们就试一试,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话,慕容钰不再耽搁,伸手一勾,将夏清歌拥在怀中,轻点脚尖飞身而上,夏清歌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拔地而起一般,直冲着天空而上,耳边的风声呼呼,夹杂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低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脚底有些发凉,只见刚才他们立足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圆点,心里暗自猜测此时他们应该已经飞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可抬头看去,那凌霄山似乎还未曾看到尽头,凌霄山?她终于知晓为何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真是如天上的凌霄宝殿一般,难如登天
当慕容钰抱着夏清歌飞身上了一多半时,他看到一块能借力的石头,飘然落下,随即将夏清歌拥紧了一下,两人只有互相抱着,方才能落脚休息
慕容钰喘息一声,将自己的脸深埋在夏清歌的颈间,低低的笑出声音来
夏清歌知晓此时情况特殊,也懒得和他在计较男女授受不清的问题,听到他的笑声好奇的侧着脸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慕容钰也离开了她的脖颈间看着她“我在笑我们这算不算同生共死?”
夏清歌回转过头朝着底下望去,心口瞬间升起一抹凉意,此时下面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烟白雾,刚才他们走过的山峰只能露出一个小小的点而已,而此时,他们距离凌霄山还有一半的距离
慕容钰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问“闭上眼睛吧,这次我怕是要快一些了”
夏清歌轻轻点点头,关键时刻,不能在反驳他
慕容钰见她比平日乖巧了不少,知晓她心里是紧张的,不过,一般女子怕在山脚时就已经望而却步了吧,她已经是非常人可比的定力了
伸手抱紧她的身子,飞身离开这块不到半米的凸起碎石,直朝着山顶而去,这一次慕容钰说的没错,夏清歌能感觉的到,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她想要睁开眼,可刚刚眯起一条缝隙,一道强劲的风力直袭向她的眼睛
“不要睁开眼,这里的温度和地面不同,若随意睁眼会伤到你自己”
夏清歌听到耳边的话,急忙又紧闭了双眼
过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时间,她根本无从算起,最后,只记得慕容钰抱着她落在山顶上时,她的双脚发麻的站不起来
“已经到了,张开眼睛吧”慕容钰低头看着她,夏清歌紧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身子全部的重量都附加到了他的身上
随着慕容钰的话,夏清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明如皓月般的瞬子瞬间明亮,带着一丝赞叹一丝惊艳“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优美之地?”
此时,山顶上到处是各色奇异的花草树木,怪石林立,脚下一条清泉弯弯曲曲的游走着,传出哗哗的水声,周围被一片淡淡的迷雾笼罩着,仿佛误入了仙境一般
“这里确实很美,越是难以涉足的地方越是美的清彻心扉走吧,我想咱们入了桃花林,白鹤仙翁已经等候多时了 ... [,]
(”
夏清歌已经从刚才的麻木中渐渐恢复了体力,她到不觉得自己是有多么害怕,而是身体的本能反映,这么高的山峰,若没有绝世武功,就这么飞身上来,一般身子都会承受不住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你了,如何才能拜白鹤仙翁为师?”
“拜师自然是以诚为主,不过白鹤仙翁那老头性格古怪,我看即便你有在大的诚意怕他也不会收你,不过你这么聪明,总会想出办法的,现在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嗯,你说的对,是我太过心急了,不过昨个儿他喝成那个样子,如今他还能爬得上来?”她十分怀疑白鹤仙翁的身体能吃得消,听说那慈恩老秃驴若仍活在人世,怕也是百岁高龄了吧,这白鹤仙翁和他曾争抢过一个女子,这么推测下来,他二人的年纪应该相仿,这么一个高龄老人,如何能飞身上了这么陡峭的山峰?
“你放心好了,他的功夫在我之上,想要上来轻而易举的,至于他昨个儿醉酒就更不必的了,这老头喝酒有一个特点,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基本上是沾酒就醉可不过一个时辰后,又清醒的和正常人无异”慕容钰淡淡开口
夏清歌惊叹一声,越是世外高人,脾气和身体越是与众不同
“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个老头”夏清歌也来了兴致,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两人穿过了一片生意盎然的花圃,踏过了一条小河,终于看到了慕容钰所描述的桃花林
眼前的桃花林仍旧开满了桃花,淡粉色的花瓣在树枝上妖娆绽放,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微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画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
夏清歌此时是真的理解了慕容钰那句话,真正美如仙境的地方一定都是凡人难以涉足的,让人感觉美的沁人心扉的
“你们终于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出
夏清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抹身穿白色长袍的老子坐在桃花林深处的一个莲花石盘之上,白眉白发,脸色红润白嫩
除了那一样长的眉须之外,夏清歌很难想象眼前这位仙风道古的老者会是昨日那位身穿灰色长袍,整张脸都如黑炭一般的老头
“嗯,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慕容钰轻声应答一声,走了过去
他轻撩起衣袍,盘腿坐在白鹤仙翁对面的莲花石盘之上,中间摆着一方玉石制作而成的棋盘,棋盘之上摆上着半局残棋,黑白棋子搁置与旁
“哼!这些年不见,你还是如此脾性,见到为师也不知道见礼问好”
夏清歌随着慕容钰走了过来,听到白鹤仙翁的话,不可思议的扫了慕容钰一眼,这个家伙竟然是白鹤仙翁的徒弟?为何他从未提起此事?
“当年我既无拜师之意又无拜师之名,是你强拉硬拽的将你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又如何能怪我不喊你师父?”说着话,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石盘上的棋局
夏清歌静静坐在旁边另外一个石盘上,随着慕容钰的目光朝着棋盘看去,只见,棋盘之上黑白子对立成为互相厮杀互不相让的局面
白鹤仙翁冷哼一声,胡子高高吹了起来,白雪一般的长眉也颤动了几下“你这个死小子,就知道气我,当年若不是看着你是个好苗子,我能眼巴巴的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你从小就是这性子,昨个儿别以为我喝醉了,骗了我一株千山雪莲你是不是很得意?”想到此处,白鹤仙翁就忍不住气愤,那株千山雪莲可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寻到的,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被这死小子给骗了去
“你似乎老糊涂了吧?”慕容钰眼帘仍旧低垂着,似乎在认真仔细的思考着眼前的棋局,声音淡淡
“昨天你既然记得你那株千山雪莲在我那里,难道你不记得你喝了我的梅花酒,心甘情愿的将你那株千山雪莲交给我的”
“你——你这个不孝徒儿,现在我要拿回那株千山雪莲,你现在还给我”
慕容钰支起一颗白子放入棋盘内,夏清歌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只一个白子,犹如群龙有首,瞬间让整个局面发生了逆转,本来保持平局的黑白对峙,形成了白子将黑子逼入绝境,再无翻盘的机会
夏清歌心里暗叹,她对围棋还算有些兴趣,可慕容钰这一手,她却并未想到
“还不了了,我将那株千山雪莲泡茶喝了”慕容钰放下白子之后方才抬眼,仍旧维持着温润的笑意,可说出的话险些没让白鹤仙翁背过气去
“什么?你竟然拿那一株千山雪莲泡茶给喝了?你可知晓那是万年白雪莲艾你真是舍得”
“嗯,我知晓那是万山白雪莲,所以才泡茶喝了,味道不错”慕容钰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噗哧”坐在一旁的夏清歌忍俊不住笑了出声,心里暗自腹诽,白鹤仙翁是慕容钰的师父,他都能这般不客气的戏耍他,看来,自己被这家伙戏耍多次也不算什么了
“女娃娃,你怎么就和这么一个腹黑冷血,不忠不孝的家伙走在了一起?我给你说,我老头子走遍天下,遇到很多不错的小子,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老头子我保证,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比这死小子好出千倍的”白鹤仙翁听到夏清歌的嗤笑生,眉毛微跳,伸手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盯着慕容钰看了一眼,方才转过身来
夏清歌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白鹤仙翁竟然转移了话题
她朝着慕容钰扫了一眼,见后者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夏清歌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既然要拜师,自然是要投其所好,此时,白鹤仙翁最想做的怕就是收拾慕容钰吧
她乖巧的点点头“好艾老伯,你最好多给我介绍几个好的才是”
白鹤仙翁不由的多看了夏清歌一眼,哈哈大笑几声“小丫头很直爽,合我老头子的性子,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扭扭捏捏的人,更讨厌那些看似无害的小花朵,实则是阴险的大恶狼”说完话,白鹤仙翁还不忘朝着慕容钰吹胡子瞪眼一阵
夏清歌轻笑一声“嗯,我也讨厌那种人呢”
慕容钰静坐一旁,听着他二人合起伙来的对付他
轻笑一声,他转脸看向夏清歌“白老头的主意不错,你在京城内的名声怕找一位如意郎君很难,到不如跟着他四处漂游,看能不能给你找一位合适的,不过我记得,在白老头心里,看得过去的几人都是这天下屈指可数之人,嗯,慈恩大师算一个,大诗人卓文君算一个,麟仙岛的凤岛主算一个,可这前面二人早已经过世多年,虽才情决绝,容颜倾世,怕你想要嫁给他们也只能来世在说了,不过这麟仙岛的凤岛主尚在人世,若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和白老头一般年纪,老头,我说的可是实情?”
白鹤仙翁有些心虚的瞄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这几个人哪一个挑出来不比你强”
“不错,是比我强,不过,若做为佳婿的话,我看这丫头怕是轮不到了 ... [,]
(,那凤岛主虽尚在人世,不过百龄高寿的人应该已经没有娶妻的打算了吧?”
夏清歌瞬间觉得自己被自己噎到了,深吸了一口凉气,瞪了白鹤仙翁一眼
“老伯,你游历了多年,难道除此三人外,就再也没有比眼前这位自大自狂的人好了?”
“自然是有的”白鹤仙翁声音洪武,不过紧接着又蔫了下来“不过我没遇到而已”
夏清歌伸手扶额,一脸阴郁的撇了慕容钰一眼
“老伯,你收了这么一个闹心的徒弟,可曾想过在收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徒儿?”夏清歌想好了对策,引诱着白鹤仙翁
“唉”白鹤仙翁叹了一口气“自然是想的”
夏清歌双眼明显一亮“那若有一个人想要拜你为师,你可愿意收她为徒弟?”
白鹤仙翁似乎终于绕过弯来,他抬眼审视了夏清歌一会儿“小丫头,你说的不会是你吧,到是一个好苗子”
“嗯,是我如何?”夏清歌点点头,听到他说自个儿是好苗子时,心里暗喜,看来有戏
“唉”白鹤仙翁再次叹了一口气,夏清歌整口气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如何?”能不能快点说,夏清歌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这老头脾气和慕容钰一般古怪,而且都喜欢吊人胃口
“我是叹息艾要是让我老头子早遇到你几年,或者你早出生几年,我也不至于将毕生医术都传授给了这个不忠不孝的死小子”
白鹤仙翁一口气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夏清歌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那您就不能在收一个徒弟吗?”
“我的师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毕生只能收一个弟子,而且传男不传女”
“什么?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夏清歌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不是严重的鄙视女人吗?
“我也觉得开创这个先例的人有毛铂所以当年老头要收我为徒时,我坚决不肯,若不是他给我喂了百日断魂丹,让我必须在三月之内学会他毕生医术的话,我断然不会学医”慕容钰也轻声抱怨道
夏清歌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转脸看向白鹤仙翁“你当时似乎太狡诈了一些,对一个孩子下手喂白日断魂丹实在可恨”
“什么时候你二人开始一个鼻孔出气了?”白鹤仙翁脸上满是好奇,吹胡子瞪眼的盯了慕容钰一眼“你这个死小子,若没有我当年的固执己见,你早已经不知多少次被你那看似亲和的皇伯伯设计毒死了事了,哪里还有现在的你坐在我面前气我哼!真是气死我老头子了”
说这话,似乎为了表现不满,白鹤仙翁还撇过脸不去看慕容钰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要感谢你是么?”慕容钰微微挑眉,淡淡的开口
“那是自然了,我看你这死小子也没那个心,就赶紧的给我早些成家立业,让我有生之年能够早日看到我的徒孙,我去了也好向始祖师父们交差了”
“嗯,我记下了,尽量在你驾鹤西游时,完成个人大事”慕容钰顺着他的话道
“哼!你是盼着我早死是不是?”白鹤仙翁又怒了
慕容钰仍旧是那般淡淡轻笑的涅,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不介意”
“不肖子孙,我没儿子,收了你这个只会欺负我的徒儿,真是我那爷爷老爹在教训我啊”白鹤仙翁捶胸顿足了一番,似乎对慕容钰大失所望
夏清歌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想笑,她知道为何慕容钰会用这般不敬的口气和白鹤仙翁说话了,他就是一个老顽童,根本不能拿着对待正常老者的态度来对待他
“丫头,你笑我?还想不想拜师了?”
“想”夏清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你若想拜师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白鹤仙翁撇了慕容钰一眼,双眼内满是促狭的光芒
“什么办法?”夏清歌好奇的开口
“我师门虽然是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倒是没有什么设防,你若想要拜师,怕是不太可能了,不如你就选择嫁给我这不孝徒儿如何?这样,你不但可以学到上乘医术,还能找一个和你匹敌的相公,哈哈,我太聪明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不是!是一举三得,等你们将来有了儿子,你们在直接传授给你们的下一代,就这么传扬下去,世世代代,今后,我师门的医术就靠你们两人发扬光大了”白鹤仙翁一本正经的说着,憧憬起未来,越说白皙的脸上越是红润满面,霞光万丈
夏清歌愕然,转脸看了慕容钰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嫁给慕容钰?她连想一想都不曾有过,这只花蝴蝶背后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母老虎,她嫁给他不被人活活扒一层皮才怪
“我才不要嫁给他整个一个花蝴蝶”
夏清歌忍不住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慕容钰面色暗了暗,随即抬起眼帘朝着她看来“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若娶了你,你这么笨,我害怕我的儿子将来不能顺利继承我的衣钵”
“你才笨呢,你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笨驴”夏清歌气急,这家伙一刻不忘说她,他只怕会浑身不舒服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你若说我笨,咱们就该是一对了,一对笨子其不般配?将来在生出一个笨蛋儿子,将这个笨蛋老头的医术传授给他也是不错的”
“你——你不知羞”夏清歌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了“你怎么嘴里张口一个儿子闭口一个儿子,谁要给你生儿子?”
“女儿也是可以的”慕容钰抓住了她的语铂丝毫不客气的开口
“慕容钰!”夏清歌怒了,伸手抓起一把棋子朝着他投射过去,虽然她没有武功,可前世的训练对于她敏捷的身手还是起到相当大的作用,一把黑白棋子夹杂着强风瞬间朝着慕容钰的脸上招呼
慕容钰并未闪躲,而是在棋子即将接近自己时,伸起宽大的衣袖,优雅一勾,全数的棋子一子不差的被他勾在了衣袖里,随即他轻轻一挥,将衣袖内的黑白棋子如数归位
“这生死棋可是不能随意毁坏的,这盘棋在这里已经有百年之久,你毁了它怕这江山就乱了”
“如今棋局如何?”白鹤仙翁收起了老顽童的神色,满是正色的看向慕容钰
慕容钰阅览全局,随即淡然一笑“如何你不是看出来了?白棋逆袭而上,打破了持平的局面会如何?”
“硝烟四起,天下大乱”夏清歌随着他的话开口道
慕容钰转过脸来看她“聪明”
夏清歌有些震撼,她虽知晓此棋的布局似乎有些奇特,可她不知这代表的深意是什么?自古云“知止然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下棋讲究的是心静,由棋局来扩展思维,而此时的黑白两棋犹如战场厮杀的士兵,慕容钰刚才落下的一子为“乱”破局 ... [,]
(而重生,棋局定天下,她方才明白,如今摆设的棋局是这天下的如今的局势
“你的桑落酒呢,开坛吧,十年风尘的好酒,自然是要在今日庆祝的”慕容钰转向白鹤仙翁说道
“有什么好庆祝的?你下了”破“局,如今这形式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白鹤仙翁继续吹胡子瞪眼
慕容钰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长衫“歌儿,跟我去喝酒还是在这里议论这些和咱们没有关系的事情?”
“自然是喝酒的”这天下乱与不乱与她有何关系?
“那好,他的酒应该是藏在了断崖,我们去取来喝”
“好”夏清歌也来了兴致,随着他站起身,一起朝着桃花林深处走去
“没心没肺的两个死孩子”
白鹤仙翁眼见自己摆出的脸色没人打理,唯恐这两人将他埋藏的好酒喝光了,也急忙转身随着他们身后跟去
夏清歌和慕容钰并排走着,知晓白鹤仙翁就在身后,两人就当不知
到今日为止,夏清歌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世间真有如此聪慧绝顶之人?以棋局定江山,怕这天下在他的心中也只是儿戏罢了
“为何要盯着我看?可是被我这般花容月貌的脸迷住了魂魄?”
夏清歌嘴角微抽,刚对他升起了不一样的看法,瞬间跌入了粪坑,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什么聪慧绝顶如神谪?他就是一个通体发黑的大毒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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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冰魄血蛊
( “再看你为何不张一个黑色的毒瘤”
慕容钰脸色微变,似乎被夏清歌这句话恶心到了,夏清歌看到他的神色后,随即愉悦的笑出声来,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似清甜的泉水,叮当入耳,让人瞬间跟着心旷神怡
“我很好奇?皇上看似对你很好,而且京城传言,他视你如己出,为何刚才白老头会说你险些被皇上害死?”
慕容钰轻笑一声,似乎夏清歌说的话和他没什么关联一般“这天下最会演戏的人莫过于红墙高阁之内,而皇宫内最会演戏的人自然是至高无上运筹帷幄的男人,你听说的那些事情足已证明了这句话”
他不再多说,可夏清歌却能感觉得到,他这简短的几句话是经历了何等惨痛的经历,方才抹去了他原本的稚嫩,用这般狡猾腹黑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九岁便脱离了亲生父母,单独一人前来上京,还是在那最冷血无情的皇宫内长大,若不是在刀较行走,鲜血中爬行过,他又如何能沉淀到如今这般涅?
似乎一瞬间,夏清歌对于慕容钰的认识更深了一步,确切的说,到今日为止,她方才真正认识了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少年!
他少年老成他善于阴谋诡计他腹黑狡诈,似乎在此刻通通可以理解!
两人一路走出了桃花林,到了一处断崖脚下方才退下来,为什么叫断崖?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清歌方才暗自惊叹,还真的是很贴切,一座十米多高的凸起巨石,犹如一座耸立的小山,上面生长着奇异的植物,可壁面平整陡峭,和这个凌霄山一样的原理慕,根本没有可攀爬的道路
而横穿在断崖之上的一条溪水,直从山顶倾泻而下,顺着脚下的沟壑一路延伸到不远处的小河里
“这个所谓的断崖真像是缩小版的凌霄山”夏清歌昂起头,看着高耸十几米的小山峰
“你在下面等我,酒坛在上面,我上去拿下来”
“不,我和你一起上去”夏清歌抬眼朝着上面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既然上了凌霄山,自然要上到最顶峰才算是来过此地,这断崖在山顶之上,我自是要观摩一番的,而且,桑落酒沉埋十年之久,开坛酒香浓郁,咱们就去上面喝,省的待会儿被那老头抢了去”她还不忘昨个儿白鹤仙翁毫不客气的将她那麻辣香锅给吃的精光的情景,再者说,这老头一日不松口收她为徒,她就一日给他没完
“好,就咱们两人喝”慕容钰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一片花丛中看去,随即低声轻笑,声音不大不小的传了出去
随着他二人的交谈,花圃周围的植物明显抖动了一下
收回目光,随即,慕容钰拦腰抱着夏清歌飞身上了断崖顶上,断崖不过十几米高,这次算是轻轻松松的上去了
到了顶峰,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景色,山顶不过二百平米左右,山地上依旧生长着各色珍贵的野生植物,只见满地的花朵,红的白的紫的蓝的,个色鲜艳欲滴的花朵,夏清歌扫了一眼,紫色的是黄亮草,蓝色的是婆婆纳,白色的繁缕,红的是石蒜,每一样都盛开的极其绚烂,虽不像那日在御花园所看到的那种百花争艳的震撼,却有着另外一种飘渺之美
而花圃中间有一潭清澈的池水,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碧绿清透,看样子,山下的水都是从这个池潭内引出来的
“这是天池水,吸收日月之精华,有根治百病的说法,而且,此水很是清甜,要不要尝一尝?”慕容钰见夏清歌好奇的盯着那潭池水,便轻声解释道
“这么厉害?”
“嗯,确实很厉害”
夏清歌跟着慕容钰走到水潭跟前,夏清歌朝着潭底望去,这水潭不过三四米左右深,池水清澈见底,池水中还有各色儿鱼儿在游来游去的,夏清歌扫了一眼,这池水里的鱼似乎个头都不鞋而且看着长相都十分漂亮,和外界的那些鱼有很大的区别
暗叹一声,果然是仙境之地,生长的植物和这水里的鱼儿都似乎有了灵性一般
在她站在此地观赏时,慕容钰折了一片干净的荷叶包了一荷叶的清水递给了夏清歌
“喝喝看,这里没有外界的杂质,每一样植物都干净无尘,绝对没有丝毫的污染”
夏清歌接过手里,低头喝了一口,入口的感觉清凉甘甜,味道和普通的清水似乎更加透彻一些
喝了这天池水之后,夏清歌脑子一转,满是开心的道
“我看这凌霄山每一样都是好东西,要不我们带回去一些高价卖了,说不准万两银子就进账了”夏清歌双眼明亮,满脑子盘算着生财之道的打算
(不过也就是她这爱财如命的性格,在今后的若干年里帮了她一个很大的忙)
“呵,你真是一刻不忘挣钱的打算,不过你似乎已经忘记咱们是怎么来的了,我抱你一人上来都十分困难,你说,待会儿你还弄回去这么些东西,我们岂不是要活活摔死?你是要钱还是要命?”慕容钰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愉悦的笑
“自然是要命了”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没了小命,再多钱有什么用”
“你还是明白这一点,不至于无药可救,好了,咱们去将那桑落酒弄出来吧”他上前一步走在前面,夏清歌也不再盘算着她的生财之道了,慕容钰说得很对,发财是要看时机的,目前这情况,下山还是个问题呢
她随即抛去了这个想法紧跟着慕容钰的身后跟了上去,当两人绕过了那潭池水,走到了一片开满了红花的林子里,夏清歌最先看到了不远处摆放着的一组石桌石凳
“看来,从前这里也有人来过,会不会是白老头和那老秃驴?”夏清歌扫了一眼林子里的环境,随即伸手朝着石桌上擦了一把,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竟然没有一丝灰尘,惊叹道“你说的没错,这里果然很干净艾这么久都没有落下灰尘,这地方还真是仙境之地”
慕容钰没有走到石桌前,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块一米来高的大石前站定,随即伸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挥之而出,几百斤重的大石就被他这一掌推出了数米之外
夏清歌膛目结舌,眼里满是惊叹的光芒,这家伙的武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为何一块巨石在他眼里就像是泡沫制作的道具?
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这白老头将酒坛子埋在了巨石之下啊”
“嗯,这里是红山茶林,桑落酒在这里沉埋酿制效果是极佳的”他说这话,蹲下身子将里面的酒坛单手轻巧的拔出,随即轻轻一挥,手里最少有十斤左右的大酒坛被他稳妥的送到了石桌前
“走吧,我们去开坛”慕容钰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
“没想到你看着干瘦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慕容钰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她的话题,转脸朝着身后的某个方向看去“既然你偷偷的跟来了,何必在躲躲藏藏的呢?若再不出现,这 ... [,]
(酒可就没你的份了”
他话刚刚说完,一抹雪白身影瞬间闪身移至面前“你这个不孝徒儿,这可是我沉埋的酒”
白鹤仙翁生怕慕容钰真的不让他喝酒,率先坐在了石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那个酒坛,一脸的戒备
慕容钰和夏清歌紧跟着走了过去,坐下来后,慕容钰方才看向他“十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楚,这酒是我先找到的,自然就算我的了,你记性不好,切莫乱认了”
说着伸手一点,白鹤仙翁哈哈大笑了几声,双手不自觉的松开了酒坛,似乎浑身瘙痒的难受,本来面色红润的脸此时犹如晚霞一般更加红光满面
慕容钰顺势将酒坛放在了自己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伸手打开后,一套精美的夜光杯瞬间袒露在外
“哈哈哈——死——死小子,你——你快给我解开茓道——你——你这个不孝——不孝徒儿”
慕容钰不去看他,伸手揭开了尘封酒坛的盖子,随即,一阵浓郁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他端起酒坛到了两杯酒,递给了夏清歌一杯“尝尝看吧,这味道定然是普通的清酒难以匹敌的”
夏清歌也不去看白鹤仙翁,接过了酒杯,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清香让人迷醉,忍不住喝了一口,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清甜,入喉的感觉温润清华
“好酒,果然称得上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的美誉”夏清歌不由的赞赏出口
白鹤仙翁扫了夏清歌手上的酒杯一眼,伸手朝着自己身上点了一下“好了好了,不给你们玩了,我要喝酒”
夏清歌盯着他看了一眼“你自己能解开茓道还在这里装镊样了半天,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喝,慕容钰,咱们今个儿要把这坛子酒给喝光了,这天色也快黑了,大不了咱们明日在下山不迟”
“嗯,好”慕容钰润声开口,轻笑着看了夏清歌一眼,知晓这丫头心里的想法,他自是要帮她的
白鹤仙翁一听就急了“小丫头,你不能这么对我,刚才还一个个老伯的叫着,哼!转眼就变成了白老头,难怪这臭小子对你另眼相待,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啊”
夏清歌强忍着笑意,她算是摸透了这老头的性子,整个一个老顽童,你越是跟他顶嘴,他越是心里喜欢,慕容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强自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夏清歌端起酒坛为自己和慕容钰又斟了一杯,这才满是迷醉的盯着自己的夜光杯把玩“这么好喝的桑落酒,怎么能给一个陌生人喝呢,慕容钰你说是不是?”
慕容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优雅的抬起手臂昂头喝下,这才含笑点头“你说的很对,十年封尘的美酒倒是不足为怪,可在这天下望尘莫及的凌霄山上埋下的陈年佳酿就要另当别论了,歌儿,咱们带不走别的东西,不过这喝剩下的半坛子酒倒是能一起带下去的,待会儿别浪费了,咱们顺手带走它给下面等着咱们的人尝尝”
“嗯,这主意不错”夏清歌也昂头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一个精光
“死小子,你这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你这是欺师灭祖你知不知道?”白鹤仙翁被慕容钰和夏清歌的双簧戏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眼神却丝毫不离开那还剩的半坛子美酒
他好酒如命,这桑落酒可是他盼了十年的陈年佳酿,怎么着也要喝上一杯才行吧
想到此,他脸色瞬间变了变,堆满了笑容转脸看向夏清歌“小丫头,你还想不想拜师学医了?”
夏清歌眼见这怪老头上钩了,也不着急,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拜师?你都说了慕容钰得了你的毕生真传,再也不会收徒弟,而你的爷爷和父亲更是有不成文的组训,传男不传女,你说,我要如何拜你为师?”
“这个?”白鹤仙翁抓耳挠腮了一阵,似乎豁出去了一般“他们都仙逝已久,哪里管得了这等小事,不如你给我倒一杯酒,我收你为徒如何?”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双眼内盈满笑意“口说无凭,咱们不如今日以天地为证,以酒为敬,此时我就拜你为师,如何?”
白鹤仙翁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斗不过你们两个臭孩子,拜师就拜师吧,大不了我驾鹤西游之后跟我上面那两位老的道个歉”
“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夏清歌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恭敬的为白鹤仙翁拿出一个崭新的夜光杯,倒上美酒,这才走至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白鹤仙翁冷哼了一声,可眼神内却是忍不住的笑意,伸手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拜师酒,昂头大口喝了下去“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啊”
他闭目陶醉,流连忘返,在睁眼时瞬子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夏清歌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她忘记这老头是典型的一杯倒了,现在若是醉了,待会儿她还打算趁机打听慈恩那老秃驴的事情岂不是就暂且搁置了?
“来,我的好徒儿,在给师父斟满了,这么好喝的酒,定然是要喝够了的”
夏清歌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师父,您不能在喝了,先回答徒儿几个问题好不好,等您回答了徒儿的问题,徒儿在给您斟酒如何?”
白鹤仙翁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好,你说”
“你是不是和慈恩那老秃驴是好友?”夏清歌试探性的开口
“呼呼——”白鹤仙翁吹了几口气,周围浓郁的酒香味道更是浓厚
“慈恩?和他是朋友?”白鹤仙翁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小丫头骂的好,他就是一个老——嗝——老秃驴”
“嗯,那师父您能给我讲一讲那老秃驴的事情吗?”夏清歌瞬间来了精神,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托腮,整个眼睛都是沉寂已久的亮光
若能从白老头的口中得到一些当年的情况就算不枉此行了,毕竟她来此的目的,一是为了拜师学医,二就是为了追查杨氏当年的情况和她为何天生带煞的原因
白鹤仙翁迷瞪了一下眼睛,这才顺着夏清歌的问话说道:“那死老头有什么好说的,成日里摆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涅,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是个心黑的家伙”
说道慈恩,白鹤仙翁瞪了慕容钰一眼“就和这死小子有的一拼,长得也是个妖孽脸,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为他牵肠挂肚终生郁郁寡欢”说道此处,白鹤仙翁似乎有些黯然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看白老头的涅,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当年他和慈恩之间的恩怨了,也许白老头喜欢的女子却喜欢当年和慕容钰一般妖孽等级的慈恩,形成了一个他爱她她却爱着他的三角恋局面
“那慈恩老秃驴最后为什么出家为僧?”目前,她似乎对这个慈恩的过往更有一些兴趣
“他艾那是活该,辜负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对他的爱慕,自认看破一切,断绝红尘,可最后呢?还是爱上了 ... [,]
(一个女人,自此终其一生为卿痴狂,可那女人确是他最不能爱的人,最后女人死在了他的怀里,他自此忘却前世,削发为僧”
“哦,原来慈恩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铭心刻骨的红尘绝恋”夏清歌忍不住的哀叹一声,自古痴情儿女多磨难,看来这慈恩也是个命苦的
“哼!他那是活该,谁让他喜欢上自己的嫂嫂呢”
“啊”夏清歌惊讶的长大嘴“喜欢自己的嫂嫂?慈恩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出家时姓什么叫什么?”
白鹤仙翁撇了夏清歌一眼“小丫头,你似乎在套老头子我的话?”
夏清歌轻笑一声,端起酒坛子又为白鹤仙翁斟酒,甜甜的开口“师父,徒儿是觉得那慈恩真是可气的紧,那么多女子喜欢他真是瞎了眼,若是清歌处在当年的时代,自然是喜欢师父这般又风趣又心善的好男人”
说着,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白鹤仙翁,后者脸上闪过一丝清亮,红红的脸颊似乎扫过一抹得意“那是,你师父我当年可是有名的俊公子,也只是遇到了慈恩那老秃驴方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看来白老头虽嘴上记恨慈恩,可心里还是很敬佩他的,这样一个人,万人景仰的一位得道高僧,又怎么会想着陷害自己呢?难道她小的时候真的命里带煞?
“师父,慈恩究竟在出家之时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知道?”白鹤仙翁似乎很奇怪,他瞪了慕容钰一眼“你问那小子,他清楚的很”
慕容钰?
夏清歌转过脸去“你说,慈恩在出家前的身份是什么?”
慕容钰嘴角挽起一抹适度的微笑,衣角纷飞,发丝飞扬,身子挺立端坐,身姿特秀如风,融入一片生意莹然的红色花海中,出尘的白色更衬托的清澈无暇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撇开了眼睛,可那绝世倾姿的容貌却在脑海中回旋盘绕,她心里叹息一声,若这家伙不说话,真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君当如竹公子如玉
“慈恩大师在出家之前是凤家嫡子,若论起备份的话,他算是凤飞郎的曾叔父”
“啊”夏清歌再次被震惊到“凤飞郎的增叔父?”
这个结果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慈恩大师出家不止是因为一个女人”慕容钰轻扫了白鹤仙翁一眼,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说道
“还有什么原因?”夏清歌似乎是越来越好奇这个慈恩了
“他是为了躲避凤家,凤家的势力远远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般景象,你刚才不是看到那盘棋局了么?这部棋局存在百年,一直象征着这天下的风云变换,而在十二年前,慈恩大师在圆寂前来此摆了一门生死棋局,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占卜了未来”慕容钰眼神淡然,风华依旧,可夏清歌却觉得,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那般温润,周围似乎被一层清霜覆盖,虽然感觉他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他远在天涯一般,那般的虚浮飘渺
一定是醉了,夏清歌摇了摇头挥去自己升起的怪异想法“是不是凤家有篡位的打算?或者他们早已经蓄谋已久?慈恩心念向善,不愿天下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才离开了那个家族?”
她从白鹤仙翁和慕容钰的口中得出了一些信息,慈恩这么厉害,在凤家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也许那黑白棋代表的是皇家和凤家的情况,而慕容钰下了破局,可是打算为皇室扫清障碍?
慕容钰嘴角含笑,轻扫了夏清歌一眼“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一点即通,不过凤家若想要登基称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历代先皇防备的就是凤家的权利”
“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从表面上看,凤家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家大族么?他们家族也只是在这一代出了一个皇后而已,即便实力发展的在大,也不可能和荣盛了将近两百年之久的慕容皇族匹敌”夏清歌按着正常的思维分析着,她对凤家不是太了解,可世人眼里的凤家行事一向低调,从不张扬跋扈,而凤家里出的儿子更是优秀,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就属这一代的凤飞郎了,从表面上看,凤家还算是一个合格本分的世家,从未听闻他们族下的子弟闯过什么祸端,由此可见家族家法之严明
“这件事情我们今后在议,你不是想要知晓当年你出生时的情况吗?你转头看看,白老头可是快睡着了,你若今日不问,等他清醒了嘴巴可就闭严实了”
夏清歌回头看了白鹤仙翁一眼,他低垂着头,看似已经熟睡的涅,看了一眼后,她随即撇向慕容钰“不想说就不要转移话题,别以为我是傻子”
“知晓骗不了你,这件事情和你没多大关系,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清歌也懒得在多问,这家伙的性子她是知晓的,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即便巧计连坏,威逼利诱,他照样不为所动,眼下还是先问白鹤仙翁比较重要,慕容钰,她今后有的是时间给他慢慢磨!
“师父?师父您醒一醒?”喊了两声不见白鹤仙翁动弹,夏清歌额头一排黑线
在抬眼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云姑?”
她试探性的开口,果然,当她喊出这两个字时,白鹤仙翁就像是触碰了电流,瞬间站立而起
“云姑在哪里?在哪里?”
等他站在原地搜寻一圈后,方才知晓自己被骗了,气愤的转过脸瞪了夏清歌一眼“你这个死丫头,和那死小子一样,云姑的事情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没有,我是听你刚才自言自语说的,所以好奇问一问云姑究竟是谁?”夏清歌瞬子清澈,撒谎不脸红的道
白鹤仙翁叹息一声“是我的师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被夏清歌吵醒,似乎酒气了散了不少“你喊我做什么?唉,我发现你这小丫头对慈恩那老秃驴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自然是对他感兴趣的,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去西郊庄子上一待就是十二年之久,我不掘了他的坟墓已经算是对他很客气的了”夏清歌说这句话时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白鹤仙翁笑了“好玩,你这丫头真合我老头子的性子,那老秃驴的坟墓我知道在哪里,哪一日你若想去掘坟,一定要叫上我前去观看”
夏清歌急忙讨好的点点头“师父,你快给我讲一讲,当年我娘亲究竟种的是什么毒?为何连你都医治不好?还有,慈恩那老秃驴当年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难道我真的是天生带煞的人?”
白鹤仙翁眼神内闪过一抹促光,最后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总之,你娘亲确实是被人下了冰魄雪蛊致死,最后导致你跟你妹妹,唉,你们都因你母亲的毒而受到乾,你当年是被我救下的,可你母亲和你的妹妹早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撒谎,你天生命硬是事实,至于真的是克爹死娘的命,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记得当年慈恩老头说,你命里一波三折三起三落,是个 ... [,]
(改天逆命之人,其他的他也没和我说”
听到此,夏清歌心里颇为复杂,什么三起三落?什么改天逆命?说的她今后似乎苦不堪言似得
但是到此时,她不得不相信,慈恩那老秃驴确实是有些道行的
“冰魄血蛊是什么?慈恩当年就是因为我命硬所以将我送到了西郊庄子上?他为何不直接掐死我了事?”也省的今后这么些烦人的事情发生
“既然他算出来我是天生不详之人,当时就该让你救出我那未曾谋面就死了的妹妹”
听到夏清歌带着一丝抱怨,一丝置气,白鹤仙翁嘴角微抽“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是强求不来的,我当时赶到时,你在你娘亲肚子里似乎使劲挣扎着要出来,而你的妹妹却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既然天意如此,慈恩他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阻止不了命运的运转至于冰魄血蛊,它是一种十分神秘的上古蛊毒,详细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师父,你终于说了一句像你这形象的话,颇有些太上老君的风范”夏清歌也不再气了,既然老天让她夹杂着这么复杂的身份继续活着,她还有什么埋怨的?若真的有一日发现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那就摸了脖子一了百了了,不过,即便是死,她也要将府里那些恶鬼先弄死了再说
白鹤仙翁咧嘴笑了笑而夏清歌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么利害的蛊毒会是谁下的?”夏清歌自言自语,她对杨氏之死能确定一定和梁姨娘脱不了关系,可她一个妇人又怎么有这么厉害的毒药?
事情似乎越来越像是一团迷雾了!
夏清歌转头去看慕容钰,却并未见到他的身影,随即心里有些发慌,抬眼四处观看,最后在那一潭天池附近看到了他的身影
原来那家伙去抓鱼了,此时他抓了三条大鱼朝着这边走来,微风轻脯绝色飘然,世间似乎在没有这般美好的画面了
“今晚上怕是难以下山了,我抓了几条鱼,咱们烤着吃”
“好,我去捡一些干柴回来”夏清歌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茶林走去
慕容钰将手里Сhā来的鱼扔给了白鹤仙翁,也随之跟着夏清歌身后走去
两人在附近捡了足够晚上生活用的干柴方才回来,山上入夜了天气升寒,若没有生火怕是难以熬过一晚上的
走回原处后,白鹤仙翁静坐一旁,似乎思索着什么,夏清歌也没心情去问他,今日知晓的事情太多又太乱了,已经超越了她所认知的范围,看来,今后她定是要好好查找此事才行
点燃了簇火,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手中拿着一根Сhā好肥鱼的木棍,静默无语
慕容钰手上的鱼肉率先烤好,递给了夏清歌“小心烫,这鱼肉感很不错,比起东平湖和杨府的鱼要好吃的多,不过鱼刺太多了,注意些”
夏清歌自然的伸手接了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他,慕容钰拿在手中继续烧烤
白鹤仙翁扫了二人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死小子,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我为何要对你好?”慕容钰轻笑一声,微微挑眉
“我是你师父!”
“我认了么?”慕容钰轻声反击
白鹤仙翁有些泄气,看了一眼夏清歌,接着道:“那这小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对她那么好?”
正在默默躲避战争吃鱼的夏清歌,本来被鱼肉的鲜嫩质感所流连忘返,听到白鹤仙翁最后一句话,险些将鱼刺卡在嗓子眼里
“咳咳——”
慕容钰见此,伸手帮她拍了拍背部,方才让她缓过劲来,夏清歌长呼了一口气,端起旁边的酒大口喝下,这才回过神来
“白老头,你们争吵你们的,做什么拉我下水,险些卡死我”
白鹤仙翁吹胡子瞪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的,心情不好了就直呼我白老头,你和这臭小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顿腹黑娃子!”
夏清歌撇了慕容钰一眼“他哪里对我好了?整日就知道欺负算计我”
“我自然是对你不好的,我帮你烤鱼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拿着的这条鱼,给你的那条长得太丑,所以才给你换了”慕容钰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凉意
“看吧,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白鹤仙翁见此投给慕容钰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随后似乎又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他这徒弟儿将来追妻的路还长着呢,看来这丫头丝毫没觉查出什么,也对,死小子平日里嘴巴太毒,又习惯得理不饶人,像小丫头这般的女子自然是不喜欢他的
想到此,白鹤仙翁投给了慕容钰一个怜悯的眼神,而后者仍旧静静低垂着眼帘烤着手上的鱼肉
由于天气有些冷,夏清歌晚上喝了不少的桑落酒,本来刚下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一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开始晕沉沉的,眯了眯眼睛,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就趴在石桌上醉了过去
慕容钰见此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这才抬眼看着一旁酒足饭饱呲牙缝的老者“把脉吧”
“你这是在求我?”白鹤仙翁撇了软绵绵倒在慕容钰怀里的女子一眼,随即有些得意的看向他
“自然不是,这不是慈恩大师坐化前的第三个条件吗,她活了,可身上却带了她母亲所中的蛊毒,十二年期限已到,是你该兑现承若的时候了”慕容钰声音仍旧淡然
“唉”白鹤仙翁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差气的跺脚了
“这第三个条件着实为难了我这老头子,慈恩那老秃驴竟是欺负人,偷偷练会了大悲咒,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输的那么惨,心里最憋屈的就是还要答应帮他做这三件事情”想起当年在这凌霄山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呕血,本来还想着他的武功和那老秃驴的武功奇虎相当,应该能在这里大战三天三夜难分胜负,可不想,那老秃驴只用了三招就将他给打趴下了,这憋屈事他一辈子忘不了啊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冰魄雪蛊的引子你还没找到?”
“那雪蛊出自南疆边塞之地,我追查了十二年之久,最后只是知晓了是一个黑木斯寨子里的古老密蛊,究竟谁是下引之人目前一无所获”白鹤仙翁有些惭愧的道,心里更是暗骂慈恩那老秃驴,给他找了这么一件难办的差事
“王家镇的怪病和南疆那些人有何关联?”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酣然入睡的女子,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尽量避开这山间的冷风
“王家镇的人长相奇特,但暂时还未查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涅,祖上应该是从那个地方偷偷迁移而来的,有可能是获罪的逃犯,可那个黑木斯寨子非绸秘,即便是有人逃离那里,可终其一生以及世世代代的后人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魔爪 ... [,]
(,这似乎是他们古老寨子的一种诅咒王家镇就是很好的例子”白鹤仙翁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他和慈恩花去了大半辈子去追查黑木斯寨,最后仍旧是一无所获
慕容钰静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沉思白鹤仙翁刚刚透露给他的信息,也或许不是
“把脉吧,我想知晓,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后她能延迟多久的寿命?”
“我会的你都会,你为何不给她把脉?”白鹤仙翁不解的看着他
“你对血蛊比较了解,我对这种蛊毒只知一二,自然不能和你比了”
“嗯,说的也是”白鹤仙翁轻点了一下头,拉过夏清歌的手细心把脉“在这之前你给她服用过结语茶,现在又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她的受命可以延迟到十九岁,若没有这两样东西,十六岁她必亡”
“也就是延长了三年!”慕容钰低声开口“好,多出三年已经是奢望了,接下来那黑木斯寨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她既然想要学医,你又答应收她为徒,我知晓你擅长撒谎,可今日她当着天地敬了你一杯拜师茶,你自然是要兑现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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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住在你隔壁
( 白鹤仙翁不自觉的有些心虚,最后所幸心一横,从衣服内拿出一本书籍“等她醒来了你将这本书交给我,这是我毕生的心血,若她学会了自然医术天下无人能敌,祖训不可废,她这个徒弟我不能收,若是徒媳我倒是非常满意,不过只是名讳而已,我想这丫头不会在意的”
慕容钰拿过白鹤仙翁递过来的书籍看了一眼,方才满意的点点头“等她醒来了我会告诉她”
“嗯,若无事我就先走了”白鹤仙翁最后又扫了慕容钰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要问的
“说吧”慕容钰没有抬头,却知晓他定然心里带着满腹疑问
“你下了”破“局可是为了这丫头?”
慕容钰轻笑出声,绝美的面容在这微风轻浮之下有些悲凉之感“有何区别?这是命不是么?早在十二年前我就知晓有这么一场劫难是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又何必在躲?”
“你想开了就好,这丫头脾气倔强,我看你将来是有的要忙了”
慕容钰低垂着头,眼神内满是柔情似水“忙一些好,日子太安逸了反而不好”
“哈哈”白鹤仙翁大笑一声“果然是他的后人,性子和那家伙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说完话,白色身影微闪,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天上的繁星似乎距离地面进了许多,也许是登高看天近的原因,慕容钰抬眼看着漫天繁星点点,伸手轻轻拂过女子满头的青丝,微微一笑
这一笑倾姿绝美,这一笑万物寂静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第二日
“景天大哥,咱们不行就上凌霄山看看去吧,眼看着天色亮了,可还未见到主子和小姐回来”景铭眺望远处那一座最为雄伟的山峰的的道
景天秉直站立在原地,脸色肃穆,刚毅的嘴角线条微微抿起“你认为就凭着咱们的武功能上得了这凌霄山?”
勾起一抹冷笑,景天盯着景铭看了一眼“你放心吧,主子去时吩咐过,在今日午时方能回来,清歌小姐不知这里的情况所以才说昨晚天黑之前回来,主子来过几次了,都是这个点下山的,你去给那两个丫头说一下,省的她们老是催促你来问我”
景铭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好的,这我就放心了,我去给她们说说,从昨个儿晚上开始,这两个丫头就轮番的跑来问我,我就奇了怪了,她们为什么不去问景泓?”
“她们许是看着你比较好欺负而已”景天微抿的嘴角终于有了上勾的趋势
景铭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两个丫头,原来是打的这个心思,我怎么就好欺负了?我就是不和景泓一般整日里冷着一张脸而已”说完话,他气愤的冷哼一声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马车旁边站着等回话的巧兰无双两人眼见景铭冷着一张脸回来,急忙上前
“怎么样?你问了景天大哥了么?咱们能不能私自上山?”无双见景铭走了过来,急忙上前去问
景铭挑了挑俊眉,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眨“你平日里不是看景泓那个冰块脸顺眼么?你怎么不去问问他?跑来问我干什么?”
无双一愣,似乎没想到景铭突然说这种话“你是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吹傻了吗?小姐和你家小王爷如今还未从山上下来,你就一点都不的?那凌霄山那么高,万一——”
无双说到此,眼神有些发红,巧兰也是心急如焚,可她年纪稍微大一些,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景铭大哥,我看你神色平常,想来是从景天大哥那里问道了什么对不对?”
景铭轻笑一声,带着赞赏的看了巧兰一眼“难怪小姐平日里经常夸赞你最为细心聪慧,果然说的没错,无双,你该跟着你巧兰姐姐学一学,好好动一动你那生锈的脑袋”
“你——”无双怒急,作势伸手就是呼呼一掌,景铭轻巧的闪身避开
“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们了,刚才景天大哥说,小王爷昨个儿上山之前吩咐过他,若不出意外,今日午时方可下山,昨天小姐说晚上能回来,那是她不了解那里的情况,看现在的天色快到午时了,你们稍安勿躁,应该是快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巧兰舒了一口气,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只要小王爷说今天午时能回来就应该没错,他曾经来过这里,必然和小姐不同的,这里的环境他也都十分熟悉
“巧兰姐姐,你快看,那是小王爷吧?”无双惊喜的拉着巧兰朝着前面不远处指去
巧兰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瞬间一喜“是,是小王爷,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小姐了”
“快,咱们赶紧过去”无双拉过她的手,两人急急忙忙的赶了上去
慕容钰抱着仍然沉睡的夏清歌,一路飞离凌霄山,刚刚下山就被一群人围堵了上来
“属下参见主子”景天景铭景泓三人恭敬的行礼
跟在后面而来的巧兰无双两人则微微疙行礼“奴婢见过小王爷”
“主子,小姐她怎么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景泓的的看了夏清歌一眼,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无碍,她昨晚上喝了太多的酒,这桑落酒后劲很大,如今正在醉酒中,我刚刚喂了她一颗醒酒的药丸,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时辰后,她方能醒来”
“那就好”景铭朝着景泓看了一眼紧跟着说道
慕容钰眼神轻扫,看向巧兰和无双两人“你二人将你家小姐平日的换洗衣物准备好,等她醒来了就给她换上吧”
“好的,奴婢这就整理”
“嗯,直接拿到我的马车上即可,咱们绕过这片大山就到了西郊了,她还是坐在我的马车上吧”慕容钰轻声开口,眼帘低垂看向小脸微红宁静安详的女子
“小王爷也跟着我们前去西郊庄子上么?”巧兰有些意外的问道
虽然小王爷对小姐很好,他们这些日子都看在眼里,但是西郊庄子毕竟是夏府的产业,若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怕会给小姐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钰看出了巧兰的心思“平南王府在西郊也有自家的产业,我就当去四处走访一下,顺便想着看一看你家小姐从小长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奴婢知晓了”巧兰微微颔首,心里了然慕容钰这是在告诉她不必的,不过身为小姐的丫鬟,那些对于小姐名誉上的事情,她必须要细心一些
“无事就整理一下继续上路吧”慕容钰说完话抱着夏清歌直接朝着自己的马车前走去,景天见此急忙跟了上去
随即,身后的几人也紧跟着走向了马车,等一众人收拾妥当后,马车继续朝着前方驶去
一路前行,盘旋的山路使得马车摇摇晃晃,夏清歌本来还睡的很熟,却被马车摇来晃去的搅的胃里难受,随即烦闷的 ... [,]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暗红色的马车顶篷和那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她猛地一愣,渐渐有了意识
坐起身来,揉了揉颠簸的有些发酸的肩膀“我怎么会在马车上?昨晚上不是在凌霄山么?”她好奇的看向半躺在软塌之上的慕容钰
此时他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投入,听到夏清歌的问话,并未移开书本,而是淡淡的回答道:“昨晚上你喝了太多的酒,桑落酒的后劲很大,以至于你一直酒醉不醒,到了早晨我见你一直未曾醒来,这才只好抱着你离开了凌霄山”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清歌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干净,随即忍不住挑开车帘朝外面看去,只见天空碧蓝晴朗,太阳高照,温度相比于在山顶之上要高出许多来
想起昨晚上那犹如步入了仙境之地的凌霄山山顶,夏清歌到了此时在去回想当时的画面,仍然觉得那个地方美的不似凡尘之地
“午时了,你在马车上刚好睡了半个时辰”
“睡了这么久?”夏清歌有些不敢置信,最近她似乎十分贪睡,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啊
“对了,白老头呢?他去哪里了?”夏清歌突然想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那老头似乎不太靠谱,昨日拜他为师,可能今日他就敢装作从来不认识你
“他走了”慕容钰依旧看着手里的书,似乎被上面的东西深深吸引了眼球一般,丝毫没在意夏清歌瞬间变了颜色的脸庞
“走了?这老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是打算永远不再见我么?”夏清歌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慕容钰听出了她气恼的口气,于是放下书,坐起身来看着她“昨晚上你睡熟了,他还要赶着去王家镇,所以就不告而别了,他让我将这本书交给你,他说组训不可违,他不能名义里来认下你这个徒弟,不过,这本书是他毕生心血,只要你学会了上面的东西,此生在这天下间怕是难以在遇到对手”
夏清歌低头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就是慕容钰刚刚所看的那本书,她好奇的拿在手中翻看了几张,随即被里面的药理配方和如何根治疑难杂症的偏方所深深迷住
“呵呵,白老头果然有两下子,只要把这书本上的方法都学会了,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悟性,学个七七八八应该不成问题,书我收下了,可这老头就这么放了我鸽子,这口气我实在是难以咽下去,等到了西郊庄子上,我定要去王家镇上好好的会一会他”
“好,我陪着你去”慕容钰知晓这丫头是个典型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白老头想要说话不算话,怕是有他受的了
夏清歌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回京城去?难不成你打算跟着我去西郊的庄子上长卓”
“有何不可?”慕容钰轻笑一声,身子重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之上
“自然是不可的,我一个女子怎么能带着你一个大男人一起住进了庄子上?再者说了,皇上不是让你行走上书房么?你难道胆敢抗旨不成?”
庄子上的人虽然都老实本分,但里面却有夏老夫人的远方亲戚,若真的不小心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怕她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乖巧淑女形象就会瞬间坍塌,从而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钰轻笑一声“谁说我是住进你的庄子上的?你可莫要忘记了,西郊不止只有夏府有良田,平南王府也有,而今,那里正巧有二百亩的肥田是刚刚盘下的,我正好借此机会前来看看,至于皇上那里,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告假了,等回去后再去不迟”
“二百亩?”夏清歌瞬子清亮,脑子里盘旋起一个主意来,若这二百亩自己能包下的话,明年收的种子就可以适种了,虽然第一年用不了这么多田地,但是只要呵护的好了,等明年收获的种子来年在种,定然能促够了二百亩良田的种子
慕容钰撇了夏清歌一眼,嘴角挽起一抹儒雅的笑意“怎么?难不成你又打起了我那二百亩良田的主意?”
夏清歌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虽然爱财,却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我只是觉得你那二百亩的良田空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些,若租给当地的农户,每年的收成也不见得会有多少分红,我在想,你有没有兴趣在那二百亩良田之上种一些其它的东西?”
慕容钰微微挑眉,似乎对她说的这件事情上了心“你说说看,这良田拿来种什么好?一般农户不都是种粮食为主的么?”
“你说的不错,但是种粮食的太多了,粮价就会随之降了下来,若种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人们日常又必不可少的,例如蔬菜?最好是新品种的蔬菜,既好吃又实惠的那种,若能种下来,二百亩的良田必能收到不小的回报”
夏清歌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若和慕容钰合伙,他出地,她出种子,也就是一边是出资人一边是技术入股,她大不了少点,四六分也是不错的,毕竟种植蔬菜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若赚钱了,她稳拿四成的分红,若赔钱了,她也只是出了种子而已,损失的还是慕容钰的
“你似乎早有打算了”慕容钰眼见夏清歌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隐约间还带着一丝欣喜,他心里了然却也没打算点破
“也不是什么打算,只是无意中得到了一种新类型的蔬菜品种,味道很不错,生吃和凉拌味道也是可以的,我曾经用那种蔬菜和鸡蛋一起炒了一盘素菜,给别人吃过,他说味道很好,所以就想着试一试,看能不能将这种蔬菜推广开来”
想起前世时,番茄可谓是家喻户晓的蔬菜品种,最主要的是,它能迎合大众人群的口味,几乎讨厌吃这种蔬菜的人很少,所以,若在古代推广的话,应该还是有蛮大的光景
“你现在还有那种蔬菜么?”慕容钰听她说自己尝试着做过,便轻声开口问道
“有”夏清歌点了点头“在我朋友的院子里,不过过几天怕就要收种子了”
“既然你给别人做过一份,那等回去了,你抽时间也亲自给我做一份同样的吧,毕竟人的口味不同,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同一样东西,所以,你做了我尝尝看,若觉得可以,我那二百亩的良田就全部交给你打理”
“真的?”夏清歌听后心里一喜,连连点头“好,这次回去了,我就立刻前去弄几个到你府上给你做了尝一尝,不过咱们可先说好了,到时候你觉得可以的话,咱们的分成要怎么算?”
“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我无所谓”慕容钰一脸轻松,丝毫不在意自己那二百亩良田究竟能带来多大的效益,总之是她喜欢,随她折腾便是
“那好,到时候咱们要是商量好了,拟定一份协议,这样以来,咱们互相都有一份凭证在”
“好”慕容钰也不做思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清歌有些奇怪的撇了慕容钰一眼,总觉得今日他似乎太好商量了一些,似乎不太像他该有的性格
“主子,夏府的庄子到了”
听到景天的话,慕容钰轻声应 ... [,]
(了,这才看着一旁的夏清歌“巧兰她们将你的换洗衣物背在了马车内,你现在换上吧”
夏清歌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发现一身浅蓝色长裙工整的叠放在软塌之上
“你出去,我在换”
慕容钰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勾唇一笑,伸出葱白如玉的手将车帘挑开,随即出了马车
等慕容钰下了车后,夏清歌方才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一身白衣,确实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了,随即快速的褪了下来,将备在一旁的衣服从内衫到外赏快速的穿戴整齐,这才挑开帘子下了车
下车后她就看到慕容钰静静的站在马车旁边,眼神微微扫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她主动走了上前“你待会儿去哪里卓”
夏清歌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虽然慕容钰总是喜欢和她斗嘴,惹她生气,可不得不说,这一路上他还是挺照顾她的
她就这么将他拒之门外似乎有些不通情理了
“怎么?你的我?”慕容钰见她问话,心情瞬间愉悦
夏清歌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男人是不可以同情心泛滥的“就当我没说过,你自便”
说完话,她抬眼朝着正中那座宅院看去,红漆木门气势磅礴,坐落在一片古朴的小镇上,这座宅院虽然和修国公府京城内的宅院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这乡下已经是让人十分艳羡的了
“小姐,咱们时隔半年之久,又回来的感觉好亲切”无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巧兰跟在后面,三个人朝着大门内看去
“嗯,是的”夏清歌轻笑出声,何止是亲切?这是她经历一个轮回后重新踏上了她起点的地方,这是夏清歌童年的所有记忆,就是从这里离开后,她步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魔障,而今,她浴火重生而归,心情确实是不同的
“进去吧,看看咱们居住的那个小院,看看李贵大哥和大嫂,还有秋婶子和小豆芽们!”
这些人都是她在这个庄子上最为照顾她的人,也是她记忆里最为亲切的人
“嗯”两个丫鬟兴奋的点点头,陪同着夏清歌一起走了进去
当夏清歌进入夏府的大门后,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的慕容钰转身上了马车,微微挑开帘子轻声吩咐“景铭景泓,你二人在这里好生的保护小姐,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是主子!”景铭景泓二人十分恭敬的行礼
“景天,走吧”慕容钰淡淡开口
“是!”随即景天驾着马车朝着前面的乡路走去
夏清歌进入大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规矩的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夏府这个宅院是标准的三进三出的院子,第一座院子是这里常年做活的长工和他们家人居住的,第二座院子则是府上的李管事和他一家人居赚而最后一方院子就是夏清歌常年居住的了
由于是白天,所有的长工应该都下地里干活去了,院子里未曾看到任何长工的影子,夏清歌和巧兰无双一同穿过回廊走入了内院
到了内院后就看到了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踢毽子,大一些的女孩七八岁左右,小一些的四五岁的样子
夏清歌看到她们后,心情瞬间变得很好“大丫儿二丫儿?”
“嗯?”本来正在踢着毽子的大丫突然退下来,踢在半空中的剪子“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铜钱清脆的声音
“大姐姐,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无双姐姐?”大丫先看向夏清歌,随即朝着她的身后看去,双眼明亮如水,欢快的跑了上来
夏清歌好笑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丫头是没认出她来“大丫,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爹爹叫李贵,你的娘亲叫秀兰,我说的可对?”
“翱大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翱”
夏清歌蹲下身子给她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穿着的一件小碎花的裙子“你还记得去年年关时,是谁用红绳子给你编制了一对蝴蝶形的头花吗?”
“清歌姐姐,是清歌姐姐!”大丫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名字
“大丫,那你看看蹲在你面前的这位姐姐可是有些面熟?”无双巧笑的开口
大丫白净可爱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单纯的盯着夏清歌“姐姐,你长的好漂亮,比镇子上那个第一美人要漂亮多了,可是大丫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
夏清歌有些汗颜,前面听了这丫头一堆夸奖自己的话,可后面转过弯来后还是不记得她是谁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脸,心里暗暗和夙壑那小子做了个对比,事实证明,夙壑更胜一筹
“小丫头,我是你的清歌姐姐艾你忘记了?是谁夏天抱着你在院子里数星星?是谁给你做的风筝去田野里放风筝玩的?”
大丫的脸上终于闪现出了一丝熟悉“清歌姐姐,你是清歌姐姐”
“娘,你快出来,清歌姐姐回来了!”大丫认出夏清歌后,没有想象中上前找她抱抱,而是兴高彩烈的折回了屋子,小短腿跑得飞快
而二丫却是懵懂的抬眼盯着她看,夏清歌冲她账折睛,二丫就像是十分害羞一般,转过了小身子不敢在看她
等大丫从屋子里跑出来后,她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水绿色长衫长裙的妇人,妇人年约二十三四左右,涅清秀温和,看到夏清歌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大小姐?”
“嗯,李嫂嫂”夏清歌知晓如今她的涅,怕是在这个庄子上的人都不认识了,她也只有主动先唤出对方的称呼
“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李氏带着满是惊讶的眼神,从上到下仔细的审视了一遍
“不好看吗?”夏清歌开玩笑的说道
“好看,很好看”李氏急忙摇头“民妇只是觉得在见到大小姐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奴婢早就知晓大小姐您长得好看,都是那对——”她话说了一半急忙住了口,这才注意到夏清歌身后的两人
“无双妹妹也来了,这位是?”
李氏性子温和豁达,心直口快,夏清歌知晓她的性子,也知晓她刚才打算说出的话,在这个庄子上,怕所有人都尝到过朱云的手段,所以,即便他们私下里会帮衬着夏清歌,可在朱云她们在场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嫂嫂,你叫我巧芸就好”巧芸浅笑一声,礼貌的回答
“哦,那我就称呼你巧芸妹妹吧”李氏温柔一笑,随后带着一丝疑问的看着夏清歌
“大小姐身边那朱云瑞珠二人呢?怎么这次回来不见她们?”
“她们死了”夏清歌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李氏双目圆睁,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说死就死了,最后心里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不再多问什么
“李嫂嫂,李大哥和秋婶子呢?怎么今 ... [,]
(日回来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
李贵是这个庄子上的管事,他祖上三代都是夏府庄子上的管事,前两年李大叔去世后,他的儿子李贵就继承了管事一职他为人忠厚,十分聪明,也是他三代里最年轻的管事,这个庄子上的长工都很是崇敬他,是个有能耐的人,夏清歌一直都想着怎么能将这样的人才揽到自己的旗下
“他们去了旁边宅院帮忙去了,那里的张府听说前几天换了东家,前两天找人帮着收拾院子,听说工钱很高,这几天李贵和咱们院子里的长工都去那里帮工去了,孩子她奶奶也带着前院那些婆娘们一起过去了,这院子里也就只剩下我和这两个孩子守门”
“张府?可是我院子后面只有一墙之隔的张员外的府上?”她院子后面侧面就是一户姓张的人家,这个镇上的人都称呼他一声张员外,是个典型的地头蛇,平日里在这镇子上也算是一方霸主,听说上面有人,但具体是什么人撑腰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说得对,就是那个张员外,您不知道,他离开这个镇子时,咱们这附近的老百姓有多开心,他家那恶霸儿子在咱们这个镇子上糟趟多少人家的好姑娘,真是十恶不赦之人,现在老天有眼,听说这次搬来的人很有身份,民妇也只见过人家的一个下人,那言行气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身的”
李氏见夏清歌站在原地不语,以为她没什么心思听她在这里唠叨,急忙转了话题“小姐先进屋在说吧,您这一路回来想必也累坏了吧,民妇这就给您烧饭去”
“不必了,我确实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到了晚饭在叫我吧”昨日在凌霄山醉酒,吹了一夜的冷风,虽喝了慕容钰为她煮的千山雪莲,身上的风寒没有在加重病情,可身子仍旧是有些困乏
“好的小姐,民妇这就带您去休息”
李氏率先走在前面,夏清歌一行人跟着她进入了内院,当进入院子后,夏清歌微微顿住脚步,朝着旁边的一面墙看了过去,此时,她能清楚的听到对面很多人忙活的声响
“那家的主子要来庄子上小住一段时日,听说那主子是个特别爱干净的,这阵子,那边正在大力修整呢,大丫她奶奶昨晚上回来说,从前张员外在时留下的东西全让这家的下人给扔出来了,村里的人到处去捡呢,听说好多家具摆设都好的很呢”李氏见夏清歌顿足,就顺口说了一句
夏清歌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进入屋子后,她四目轻扫,将她住了十二年之久的屋子看了一遍,屋子朴素淡雅,没有太多的摆设物件,房子分成了三间,最中间的是厅房,左侧是卧房,右侧是一间还算宽敞的书房,屋子内很干净,看样子她走了之后,这里有人会按时前来打扫
“大小姐,您稍作休息一会儿,民妇将床给您铺好了,您走了之后,大丫儿她奶奶都帮您收起来了,就盼望着您什么时候回来了,能用的上”
“不急,李嫂嫂,你还是多休息着吧,我看你面色红润,可是有了第三胎了?”夏清歌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无双,扶着李嫂嫂坐下来吧”
“是小姐,李嫂嫂,你怀孕了也不跟我们说,真是的,怀孕了可就要事事小心些了”无双满是笑意的走了过去,扶着她坐在了夏清歌旁边
李氏微微有些惊讶,抬眼看向夏清歌“大小姐为何知晓民妇怀孕了?”
她怀孕的事情连李贵都没有说,大小姐不过才来了一会儿,怎么就知道她怀了身孕?她也不过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水亮的眼睛内满是娇俏的光亮“是从你走路看出来的,你平日性子直爽,步幅偏大,而今日在见你时,你走路总是小心翼翼的,而且还总是不自觉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我只是猜一猜而已”
李氏憨憨的笑了几声“让小姐见笑了,民妇也是最近才知晓自己怀孕了,前面怀大丫二丫的时候也没这么贪睡,这三儿似乎很能折腾人,不然今日你们来了,民妇也不至于毫无所觉的”
看着李氏脸上满是浓郁的喜悦,夏清歌也由心的笑了笑“能折腾是好事,这一胎这么能闹你,我想着必然是儿子”古代重男轻女十分严重,在村子里就更不必说了,李氏连着生了两胎都是女子,虽李贵为人本分老实,秋婶子也是个心善淳朴的妇人,可即便他们人再好,也堵不住外面人的流言蜚语,她记得在庄子上的时候,外面有很多人上门给李贵说媒纳妾的,虽然李贵和李氏的关系很好,可也顶不住村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
李贵在这个镇子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家的姑娘若嫁给了他也算是极其体面的,起码不愁吃穿,村子里的人也就图的是这个
最后无奈之下,李氏率先答应了下来,娶了府上一个管事的女儿为妾,这才堵住了众人的嘴
欣慰的是,李贵虽然抬了一房妾侍,却很少去那屋子里走动,基本上每晚都来李氏这里,可即便如此,夏清歌还是能体会到李氏心里的苦痛,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怕这天下在贤惠的女子站出来,她的心里也必然是不愿意的
“唉,但愿如小姐所说的吧,不过民妇倒是不像从前那般急切的想要一个儿子了,女儿也很好,我家大丫二丫都很听话,看着她们民妇觉得就很知足了”
夏清歌抬眼朝着门口看去,大丫拉着二丫的手,红扑扑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巧兰无双,将咱们给大丫二丫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吧”
“好的小姐”
巧兰无双将从府上带来的一些礼品搬了过来,放在了夏清歌的面前,夏清歌伸手从一堆礼品中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盒子“大丫二丫,来,到清歌姐姐这边来”
她刚刚开口,大丫就拉着妹妹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身边,昂着头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我记得大丫最喜欢的就是蝴蝶对不对?”
“嗯,大丫最喜欢蝴蝶了”大丫乖巧的点点头
夏清歌温柔一笑,打开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对金丝嵌蓝宝石的蝴蝶珠花“姐姐知晓大丫最喜欢蝴蝶了,所以,这次姐姐给大丫带来了一对漂亮的蝴蝶珠花,来,姐姐给你带上”
“哇!好漂亮”大丫二丫两个小丫头都连连惊叹,李氏坐在旁边有些吃惊“小姐,这个太贵重了一些”
“要什么贵不贵的,给孩子带着玩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夏清歌毫不在意,伸手拉过大丫,精巧的将手里的一对珠花带在了大丫两个包包头上,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真好看”
看着姐姐头上漂亮的珠花,二丫小脸上满是艳羡的涅,可她性子稍显内敛,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期盼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夏清歌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了第二个锦盒“你们是好姐妹,自然要带着一样的东西,姐姐给二 ... [,]
(丫的也是一对蝴蝶珠花,不过大丫的宝石是蓝色的,二丫的宝石是红色的,你们这样才能分得清楚彼此的东西,来姐姐给你带上”她拉过二丫,将手里的珠花给她带在头上
二丫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两颊间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样子十分漂亮
“妹妹带着真好看”大丫大力的赞扬自己的妹妹
“姐姐的也好看”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两人彼此笑了笑,看到她们这般开心的涅,夏清歌也跟着笑了笑
“大小姐,这真的太贵重了,两个小丫头而已,您不必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李氏有些局促的说道
“李嫂嫂不必放在心上,丫头怎么了,丫头也是你这娘亲身上掉下的肉,若是儿子我怕就不送了呢,都说男儿志在千里,自然是不能太娇生惯养了,反之,女子却是母亲身边的小棉袄,从小就要将最好的给她们才是,对了,桌子上还有一些锦料布匹,你和李贵大哥还有秋婶每人做两身衣服,还有一些茶点拿回去尝尝鲜吧”
“谢小姐赏赐”李氏站起身就打算行礼,却被一旁的巧兰搀扶着“嫂嫂现在身子不宜乱动,小姐明白你的心意便是”
李氏感激的看了夏清歌一眼“小姐怕是累了吧,民妇这就给您铺床去”
“李嫂嫂不用了,待会儿奴婢们给小姐铺床就好,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着吧”无双紧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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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幼稚的慕容钰
( 夏清歌点了点头,李氏也不好在多说“那好吧,若无事民妇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晚饭时,小姐是去前面厅堂用餐还是在您的屋子里?”
“就在这里吧”
“好,民妇记下了”李氏点点头,随即杆疙,带着大丫二丫离开了
李氏走了之后,巧兰无双两人将屋内整理了一下,给夏清歌铺好了被褥方才从内室走了出来“小姐,床铺好了,您现在可以休息了”
夏清歌煮了一杯清茶,漫不经心的喝着,心里似乎在想着事情
“不急,无双,你对这院子熟悉,去前院找找,看有没有梯子,若找到了给我搬过来”
“梯子?小姐要梯子做什么?”无双满是好奇的看着她
夏清歌轻笑一声“待会儿你们就知晓了”
“好,奴婢这就去找”无双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无双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回来,这次手里抬着一个木制的梯子,她常年学武,虽身板清瘦,可抬着梯子步幅依旧十分轻盈的走了过来
夏清歌站起身出了院子“将梯子放在那面墙上即可”
“好的”无双随着夏清歌伸手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将梯子规整的靠在了墙壁之上
夏清歌过去,挑起裙摆作势就要上去“小姐,您上去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交给奴婢就好了”无双见夏清歌跨脚上了梯子,急忙上前扶住
正在整理屋子的巧兰听到无双的话后急忙也跟着跑了出来“小姐,奴婢轻功可以,您说一声奴婢们给您做了便是,这木制的梯子最不牢靠了,您还是别上去的好”
夏清歌摇了摇头“你们不用管,我上就下来,若你们不放心就在下面扶着梯子就是”
她说完话心里哀叹一句,怎么她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唠叨,随即不再管巧兰无双二人的脸色,将裙子打了一个结,麻溜的爬了上去
当她终于爬到了墙壁顶上时,朝着对面的院子看了过去
院子的大小和她的极其相似,整个摆设优雅中不适奢华,院子内还摆放着许多奇花异果,看样子是最近才弄来了
而院子走廊里不时的有村子里的农户们穿梭而过,有的妇人擦拭着走廊上的红漆木柱和雕花木雕
总之,所有人似乎都极其勤快的干着活计,夏清歌仔细扫了一遍,在人群中并未见到自己自己心中所猜测的人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进入了她的耳里,她不自觉的憋气,心里暗自庆幸,这面墙的旁边种着一株木棉树,树叶将她的身影遮挡的密实,对方很难察觉的到
“今日就到这里吧,待会去前院将工钱领了”一道浑厚冰冷的声音传来,正是慕容钰身边的贴身护卫景天
“好的,替我们谢谢东家吧”李贵满是笑意的道谢
“嗯,我会将话传到,我家主子说了,今后若有什么事情,还会找你们来做,工钱只增不减,我家主子不会经常在这里居赚所以,最近会选择一些当地老实本分的人在此看家护院,若有心的人可以去前院找一位姓范的管事应征一下”
众人听此消息后纷纷开心的点头应下,这家的主子人很不错,在这里干活这些天里,不但工钱给的很高,而且每顿饭菜吃的极好,哪一顿都少不了大鱼大肉的,比他们在家里逢年过节的吃的还好,他们若能住进这座院子里当个护院的杂役也是好的
众人心里纷纷有了主意,和景天告辞后,众人就离开了内院
景天在院子里站立了一会儿,随即进入了一间偏房内
夏清歌将眼前的情况尽收眼底,心里冷哼一声,难怪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无处可去,原来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将张员外的房子给买了下来,怕那二百亩的良田也是他高价收购张员外的吧
这家伙处心积虑的弄这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带着满心的疑问,夏清歌迈脚下了梯子,随即转身走入了屋内
“景铭景泓,你二人给我出来”她冷声朝着门外唤了一声
躲避在暗处的两人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在夏清歌刚刚开口之际,他二人就闪身进了屋内
“小姐”
夏清歌冷笑一声“这一声小姐我看是免了吧,我每月发放你们俸禄,你们却一心做慕容钰的
眼线,胳膊肘往外拐,我哪里还能雇的起你们”
景铭脸色微变,景泓拱手尊敬的回道:“不知小姐为何会这样说?”
“为何?你们难道不知晓咱们旁边那一户人家现在是被谁买下了?你们怕在来庄子之前就已经心知肚明了吧”
“属下知罪,是小王爷吩咐属下不必给小姐提起此事,属下心知小王爷对小姐不会有任何伤害,所以才没有告诉小姐”景泓面露歉色的回答
“景泓说的是,属下们跟着小姐,在心里也是将小姐和主子一样对待,不过,属下们皆是主子身边栽培出来的暗卫,还请小姐能够体谅属下的难处,而且,小王爷他对小姐您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敌意”
夏清歌面色仍旧清冷一片“我要的属下一定是对我忠心不二的,我不能容忍你们心中的主子另有其人,但我却可以理解你二人的心思,你们出去吧,各自做两百个俯卧撑,在去后山上绕跑十圈好好想一想我这番话”
“是!”两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巧兰看着景铭景泓二人出去,收回了眼神低声道“小姐,景铭景泓二人对您还是很忠心的,而且奴婢也看的出来,小王爷对小姐并无恶意”
巧兰轻声开口,心知小姐此时定然是生气的,可她觉得景铭景泓二人对小姐的忠心也定然要说给小姐听
“哦?巧兰,你说一说,他二人如何对我忠心了?”夏清歌瞬子依旧暗沉,轻声问道
“您让奴婢给您详细的说,奴婢猛地还真是说不上来,不过他二人对您的尊敬,奴婢们是有目共睹的,平日里景铭性子活泼一些,他没事了还会问一问小姐您平日的喜好避讳,晚上了,每次他二人值班时,都会仔细盘查,从未懈惮奴婢觉得,若小姐有一日遇到什么危险,他二人必然会豁出了性命去救小姐的,这样不知是不是小姐心中想要的忠心?”巧兰轻声细语的开口,夏清歌听的仔细,最后轻笑出声
也许是她心里从未将景铭景泓二人当作自己人看待,从出发点上,她就一直警觉的告诉自己,此二人是慕容钰的手下,却总是忘记,他们如今也是她的手下,并且,她忽略了人是有感知和良心的动物,他们对于慕容钰十几年的忠心若就这般快的消失,那这两人她还会要吗?
想通了这些,她面色上重新恢复了正绸色“去温一壶茶水放着,待会儿,若他二人回来了,就将这壶茶送过去”
“是”巧兰轻笑一声,心里暗喜,小姐定然是想通了 ... [,]
(什么
夏清歌抬眼看向巧兰,随即双眼满是了然的瞪着她“说话绕这么多弯道的,不累么?还好本小姐聪明,不然本小姐生气了会连带着你一起匪”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感同身受,将心比心而已,若有一日小姐派奴婢去伺候别人,在奴婢心里您也永远是奴婢的主子”她说着话就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负倦罪
摇了摇头,夏清歌上前一步将她搀扶起来“你不必惊慌,我也只是逗你而已,好了,去煮茶吧”
“是,奴婢这就去”巧兰站起身后,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抬眼看了看天色,刚才的困乏似乎消失了,快到晚膳时间,她也懒得在睡觉,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巧兰去厨房烧水煮茶了,无双正在院子里忙活着轻扫院子,她一人闲着无事,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忙忙碌碌的
撇了一眼旁边的院墙,夏清歌脑子灵光一闪,一个计策涌上心头
“无双,你过来”她朝着无双招了招手
“小姐有何吩咐?”无双拎着扫帚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夏清歌皎洁一笑,灵动的大眼睛灼灼生辉“我记得前院养着一条大黄狗,咱们从前不是经撑它出去溜达吗,它还在不在,若在的话,就将它牵到咱们院子里来”
“哦,好的”无双心里虽好奇小姐的举动,可也没敢细问,将手里的扫帚靠在墙角后,随即转身出了院子
夏清歌脸上满是笑意,今晚上她就要关门放狗,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
过了好一阵子,无双桥大黄方才走进了院子,半年不见,大黄似乎比以前要壮实了一些
土黄色的毛发上有些泥浆,看似是经常在田地里打滚的样子
“奴婢找了一圈,在前院没找到,后来去问了院子里玩耍的大丫,才知晓,大黄被圈到了田地里看瓜果去了,奴婢随着大丫去了田地里,这才将它给弄了回来”无双走近后跟夏清歌说道
夏清歌低下头看去,大黄似乎很兴奋,见到她不停的在原地转圈圈,似乎想要上前来,又被无双给及时圈住绳子制止了
“看样子它似乎还记得咱们”夏清歌轻笑一声,转进屋子里端出一盘点心,随即拿起一块扔给了它,大黄兴奋的张着大口一口吞了下去
“是记得咱们,奴婢去牵它的时候,它很听话的就跟着来了,奴婢记得它的性子很火爆的,小姐,您找大黄来是要做什么?”无双终于好奇的问了出来,小姐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牵来大黄的
“你别管了,等晚上就知道了”夏清歌没打算告诉无双,怕她直爽的性子一个不小心泄露给了景铭他们,那她的计划可就付之东流了
她蹲下身子,又拿起一块点心扔给大黄,大黄张口吞了下去,还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似乎是在讨好的样子
就这样,夏清歌将满盘子的点心都喂给了它,大黄看她的眼神明显比刚进来时还要亲切许多
“将它拴在那面墙的木棉树下吧,切记,不要将绳子捆死了”
“好的”无双桥大黄走到木棉树前,将它脖子挂着的绳索困在了木棉树的树干上,小姐不让捆绑的太死,她就捆绑了一个活扣,可心里的疑问更加深了,小姐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
晚饭后
李贵秋婶子和李氏连带着李贵的妾侍柳小慧和她的爹娘一起来到了夏清歌的院子内
“小的给大小姐见礼”李贵极其规矩的行了一礼
随即,秋婶子李氏和柳姨娘一家子也急忙行了一礼
“李大哥秋婶子不必客气,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大家都十分熟悉了,不必这般见外”
“礼不可废,大小姐前来庄子上是长住的么?若是长赚小姐您缺什么东西,小的明日去镇上给您补办”李贵微微颔首,涅十分恭敬
“不必麻烦了,我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府去了”夏清歌淡笑一声,转脸一一看向前来的人
最先看到的是秋婶子,在庄子时,她对夏清歌是最好的,所以,在夏清歌心里对她的印象很不错,随即是李氏在转眼轻扫向站在旁边的年轻妇人,她肚子微微隆起,身穿一件石榴色碎花轻纱上衣,下身穿着一条赭红色百褶长裙,面色白净,五官俊俏,只是打扮的太过艳丽了一些,也生生挡了她的好摸样
这位就是府中副管事柳万财的女儿,柳慧娘
而她身边站着的一对夫妇年约四旬左右,穿着干净,正是柳慧娘的爹娘,柳万财和柳氏夫妇
轻扫一圈后,夏清歌面上保持着淡然笑意招手道:“各位坐下说话吧,半年不见,怎么你们也和我生分了不成?”
秋婶子面色慈爱,她抬眼满是笑意的看向夏清歌“小姐这次回来可是彻底的变了一个涅,老妇实在不敢将小姐和老妇心里原来那个小姐当作同一个人”
夏清歌轻笑一声站起身走进秋婶子的面前,上前搀扶着她走到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即便我改了涅,可我还是那个您从小拉扯大的夏清歌,您小的时候是怎么对我的,现在还是那般就好,在我的心里,秋婶可一点都没变呢”
夏清歌这般亲昵的招呼,秋婶脸上的生疏瞬间消散“嗯,小姐还是老妇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
“好了,你们都坐下来吧,咱们唠唠家常,热闹热闹,好久没见面了,想着听一听咱们庄子上现在的变化,都发生什么趣闻乐事的”夏清歌将秋婶子搀扶着坐在自己的旁边,她随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是”得了夏清歌的话,李贵率先坐了下来,随后柳万财和柳氏一同朝着柳慧娘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她也紧跟着坐在了李贵的旁边
李贵脸上似乎扫过一抹不悦,可夏清歌在超他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歉意的抬眼看了李氏一眼,而后者脸上平静,到没表现的太多委屈,选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后柳万财和柳氏也找了位子坐下
夏清歌将面前的情况扫了一眼,嘴角微勾,心里了然,面上却并未表现分毫
“李大哥,咱们今年庄子上夏季的小麦收成如何?”夏清歌见所有人都安坐后,方才闲话家常般的开口
李贵思索了一下“回小姐,咱们庄子上,一亩良田收小麦五石六斗左右,相比于去年的话,每一亩良田多出了一石左右的收成”
夏清歌听了李贵的汇报脸色暗了暗,随即轻笑一声“看样子比去年增收了很多”
李贵轻点了点头“去年咱们这里闹起了干旱,雨水补给不足,河水断流,大坝的水想要引进来实属不易,所以,相较于去年,今年风调雨顺,收成自然是增长了不少”
“嗯,原来如此,那其它作物呢?今年如何?”
“种植的一百亩的西瓜, ... [,]
(和一百亩核桃还有两百亩的油菜花和一百亩的蔬菜,收成均是要比去年高出许多,具体的还未曾算出前阵子小的只是将今年小麦的收成账本让柳管事的带回了府里”李贵轻声回答
夏清歌仔细观察他的面色,丝毫未曾有过闪躲或犹豫,心里渐渐放心不少,小麦总收成的账目她在前阵子是看过的,基本收成和去年持平,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好一个偷天换日的把戏,看来这件事情李贵并不知情,三千亩良田的收成,一亩地若多出一石的粮食,那三千亩的良田要多收上千石的粮食,这笔帐去哪了?
扫了一眼柳万财,夏清歌面色平静“柳管事的,按着李管事的话,咱们今年的收成比起去年是增长了不少,这是好事,回去了我定当向祖母回禀了这件事情,想来今年年关时,祖母定会给你二人发放不少的红利”
柳万财眉宇微微一颤,一丝惊慌瞬间扫过面颊,他急忙恭敬的站起身“大小姐,这都是小的们该做的,修国公府上的良田可不止是咱们西郊这里有,滨州林州扬州和贵县都有咱们的良田,今年是天公作美,想来每处的收成均是如此,所以,小的们可不敢去老夫人那里邀功”
“哦?是这样?”夏清歌装作什么都不懂的看向李贵
“是的小姐,今年是瑞雪之年,所以各地的收成应该是差不多的”李贵如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夏清歌装作明白了一般,她若有似无的扫了柳管事一眼,而后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涅
随后,夏清歌转移了话题,聊了一些庄子上这半年的事情,夜色渐深
她淡淡扫过众人“今日若无事各位就回去休息吧”
众人随着她的话站起身来“若小姐没什么吩咐的,小的们就先下去了”李贵朝着夏清歌行了一礼
夏清歌点点头,而站在旁边的柳慧娘扫了夏清歌一眼,脸上似乎颇为不满意的样子
“呵呵,大小姐今个儿来可是念及着大家伙呢,民妇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了大丫二丫两个丫头,她们今日可不得了,头上带着两个纯金的珠花,民妇起先不知是小姐送的,当时还眼红了好久,还以为是李贵疼姐姐不疼我和我这没出世的儿子,给大丫二丫偷偷的买的珠花,后来一问方才知道是大小姐您回来了,哎呀,这下子可是让民妇开心的紧,真是很久没看到大小姐了,民妇十分惦念”
等说完话就抬眼去看夏清歌的表情,而后者脸色淡然,丝毫没有拿出见面礼的打算
她心里暗骂一声,果然是从小在农庄上长大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柳氏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她家男人好赖也是这庄子上的副管事的,在这庄子上,除了李贵以外,谁胆敢瞧不起他们?
今日回来后才知晓,走了半年的大小姐回来了,还给李贵一家子送了一堆的好东西,可偏偏就落下了他们两口子和自家闺女的,没送给他们也就算了,可自家闺女怎么说也算是李贵的人了,怎么也不能单单落下她吧?
“可不是吗,慧娘今日见到民妇就开心的说大小姐回府了,还给咱们带来了好多的东西,民妇心里也是开心的很,大小姐回来看咱们已经很是难得了,还破费什么啊”
“大小姐哪里和咱们这些乡下人一样艾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出手大方的”柳慧娘紧接着自己老母的话说着
听着他们母女两人演的双簧,夏清歌笑了笑,她们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和梁姨娘那母女两人有的一拼,她就纳闷了,怎么她们就这么好意思开口?
“慧娘,不得无礼,若无事你就赶紧的回房间去休息,大小姐刚刚回来,劳累了一日了,咱们别在打扰了大小姐”李贵面上满是怒容,心里暗恨这个眼皮子薄的女人,也不想一想,大小姐从前在这里居住的时候,她是如何对待人家的?
柳慧娘十分不悦的瞪了李贵一眼“什么累不累的?我看大小姐精神着呢”
“好了,李贵,给我将她带下去”秋婶子脸色极其阴沉的怒喝一声,她柳氏无知,教育的这等女儿也这般无知,竟然当众的给大小姐要见面礼,真是不知羞耻的一对母女,若不是看在柳万财站在当超她早就教训这个柳慧娘了,同样是媳妇,她和李氏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娘”李贵是远近闻名的孝子,这柳慧娘若不是自家娘要他娶得,他断然不会娶了她,虽然在一个庄子上,彼此从小就相熟,可他对柳慧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放开我,你们拉我干什么?李贵,我肚子里可是还有你的儿子呢,你是不想要了是吧?”柳慧娘无比神气的瞪了他一眼,李贵抓着她的胳膊明显一松
夏清歌抬眼扫了李氏一眼,而她听到柳慧娘的话,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夏清歌眼神微眯,缝隙内闪过一抹幽光,这李氏似乎并未告诉李贵她怀孕的事情吧?
收回了视线,夏清歌眼看着面前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方才轻声吩咐“巧兰无双,将带给柳管事夫妇和柳姨娘的礼品搬出来吧”
她声音清淡,丝毫没有流露出怒意
“是”站在夏清歌身后的巧兰无双立刻转身进了内室
本来还在原地和李贵僵持的柳慧娘脸上闪过一抹得意,随即转眼朝着李氏看了一眼,眼神里的蔑视不言而喻
李贵满是愤怒的瞪了她一眼,而转向李氏的眼神却满是歉意和怜惜,李氏却淡淡的撇开了脸,谁都不多看一眼
夏清歌将他们三人之间的情况尽收眼底,心里对柳慧娘的厌烦自不必说,从前在庄子上这个柳慧娘可是没少和瑞珠朱云二人来往,暗地里下绊子欺负夏清歌,这些事情如今的她都没有忘记,这次回来,她自然不会放过此人
不过一会儿,巧兰无双端着几盒子的礼品走了出来,无双将自己手中的礼品送到了柳氏面前,柳氏欣喜的上前接过来,说着虚假的客套话“哎呀,小姐还想着我们,带这么些礼品实在是太见外了”
无双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转身走回了夏清歌的身后
柳氏也不介意无双冷漠的脸色,她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确定自己手上的和送给秋婶子的布匹一般料子,方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巧兰将自己手中的盒子端到了柳慧娘的面前“我家小姐不知柳姨娘怀孕,今个儿就给你备下了几款布匹和一对首饰,柳姨娘莫要见外才是”
柳慧娘收起了不爽,急忙恭维的笑着“小姐能记得民妇已经是极其难得了,民妇感激大小姐还来不及呢”
秋婶子为难的看了夏清歌一眼,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谁让李氏哪里都好就是生不出儿子呢?在这农村里,生不出儿子就等于判了死刑一般,唉,这柳慧娘可真不是个省心的主
“好了,若无事你们都下去歇着吧,我也有些累了”夏清歌看出秋婶子的为难,她不便多说什么但 ... [,]
(心里却并未有何好怜惜的,这路都是自个儿选得,怕若没有秋婶子,李贵断然不会娶了柳慧娘这样的女人
“小的告退”李贵面色怒红,说不出的丢脸和柳万财一起行礼告辞
“民妇告退”李氏柳慧娘和柳氏也纷纷告辞离开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后,屋子内恢复了平静
“小姐,那柳氏母女这般不要脸,当年小姐在庄子上的时候,她们可没少落井下石的,现在咱们回来了,不修理他们就已经是您格外开恩了,她们竟然还没脸没皮的上前来要礼?真是不要脸的下贱货”无双气愤的抱怨着,很少骂人的她毫不留情面的骂着柳氏母女
“是艾今日奴婢看着这母女也不像是好人,一个姨娘竟然胆敢将李氏挤开了自己坐在李管事的身边,看李管事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侍妾,秋婶子看样子也是不喜她的,为何她还那般神气?”巧兰对于今晚上看到的事情也是颇为好奇,而且,她心里更惊讶与小姐的反映,按着平日里小姐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柳姨娘从前对她颇为刁难,为何她还备下了贺礼给她们?真是太稀奇了些
夏清歌扫了巧兰无双二人一眼,淡笑一声“你们的问题这么多,我究竟先回答谁的好呢?”
“奴婢最好奇的就是这李贵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他是瞎子不成?世人一看便知,那李氏无论长相性格都是比柳姨娘出挑的,他为何还会瞎了眼的娶了柳慧娘呢?”无双最愤恨不平的就是这件事,她和李氏的关系还不错,李氏在庄子上的人缘极好,性格又温和淳朴,和那柳慧娘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粪坑里
夏清歌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道“这柳姨娘为何会嫁给李贵?我想这里面定然是秋婶子的意思”
“小姐说的奴婢就更是糊涂了,李贵是个孝子不假,但他和李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不必多说,而李氏也是性子善良本分的人,对秋婶子也十分孝顺,若这之间没什么问题,秋婶子又怎么会让李贵娶了柳慧娘呢?难道是因为李氏没有生出儿子来?”巧兰秀眉紧锁,满是好奇的涅
“李贵和李氏之间的感情很好自不必说,若只是没有儿子,秋婶子也不会让李贵娶了柳慧娘,庄子上那么多姑娘,娶了谁不可以,何必娶了这个远近闻名的叼妇?他们之间自然还有其他的事情”夏清歌轻笑一声,也是为难了秋婶子了,不过这样也不见得是对李贵有多好,起码李氏对待李贵的感情早已经发生了变化,怕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小姐,您的意思奴婢还是未曾听明白”无双摇了摇头
夏清歌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看向她“柳慧娘虽然是远近驰名的叼妇,可她爹确是夏府庄子上的副管事,和李贵的父亲算是一辈的老人,李贵年纪尚青,又是最近两年他父亲去世后才继任的管事一职,这府里的长工和包了夏府良田的村民会听谁的?”
“自然是听柳万财的,论职位柳万财确实没有李贵的职务大,可抡起人脉和手段的话,李贵新官上任自然不如在这里混了几十年的柳万财吃得开了”巧兰已经明白了夏清歌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是说,秋婶子让李贵娶了柳万财唯一的女儿,这样本是两家人却变成了一家人,柳万财无子,自然会用心栽培李贵”
“嗯,就是你说的这般,所以,柳慧娘才这般毫不将李氏放在眼里”
“那李嫂嫂岂不是很可怜?”无双满是怜惜的叹道
“所以,做为女人定要未雨绸缪,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是靠不住的,想要自己过的安逸,就要把自主权握在自己的手里,俗话说,靠山山塌靠树树倒凡事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她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抬眼看着巧兰无双的神色,知晓她们是一时半会很难理解她的意思,可做大不做鞋做妻不做妾的观念一定要让她们明白
“小姐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奴婢觉得这个观点太过大胆了一些,但是却是每个女人心里最深的想法”巧兰率先琢磨透了夏清歌这句话,似乎似懂非懂,双眼却比以往要坚定了起来
“你们慢慢琢磨这句话吧,我去睡觉了”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进入了内室
外屋的巧兰无双见自家小姐去休息了,也纷纷收拾了一下,将外屋的灯重新换上新的,这才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夜色渐深清风微凉,一轮明月如星辉般照耀大地
此时,一抹白影飘然落在了一面墙壁之上,雪白的袍子在微风吹拂之下,青然飘洒,绝色的姿容在月白的光辉之下倾世风华
慕容钰站在高墙之上,朝着夏清歌的房间淡淡扫了一眼,嘴唇微微勾起,伸手揭起衣袍,正待翻飞而下,却在此时,他紧了紧剑眉,不悦的低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光华无限的面容上升起一抹嫌弃,撇了地下那一条土黄色的大狗一眼,正打算漠视它,飞身到夏清歌的门口时,在地上毛发束起,做警惕状态的大黄昂天狂吼一声
“汪汪汪——汪汪汪——”
一边大吼,一边警告的瞪着他
慕容钰深深觉得这只狗十分可恶,随即挑了挑眉,转身飞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重新翩然落在了墙上,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盘子,上面摆放着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鸭
大黄灰溜溜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吐了吐舌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钰手里端着的盘子
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一挥,带着一股强大的真气,将手里的白色瓷盘毫无声响的摆在了大黄的面前
大黄猛地一个前扑,无比威武的用自己的前爪捕获了面前的烤鸭,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忘我的撕咬着面前美味无比的食物
慕容钰见此,挥了挥身上的衣袍,翩然落下
而这时,一直紧闭的屋门瞬间敞开,一身同样白衣白裙的女子满是鄙夷之色的盯着刚刚落在院内的男子
“何必那么费力?你武功不是很厉害的么?一掌劈死它不是省事的多?”夏清歌身子靠在门板上,一脸冷笑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大黄似乎发觉了自己上当,抬眼盯上慕容钰,夏清歌见此轻喊一声“大黄,上来咬他”
大黄一听,肥硕的身体拔地而起,直直的朝着慕容钰扑来,慕容钰见此,身影快速一闪,来到了夏清歌的面前,随即一勾手,连带着夏清歌一起闪到了院子内
“呜——”大黄低声嘶吼,似乎对于慕容钰躲开十分生气,可看到慕容钰怀里抱着的夏清歌,它又有些犹豫不决
正待它犹豫时,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夏清歌本想推开慕容钰束缚自己的双手,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子明显一阵,随即抬眼看了慕容钰一眼,在转头朝着大黄看去
只见刚才还威风八面,势必要修理慕容钰的大黄,瞬间急 ... [,]
(的团团转,肚子里还不时的传出“咕噜噜”的声响
“该死的,你给它吃的烤鸭里放了什么?”她气愤的转头看着面前仍旧云淡风轻的男人
“没什么,就是看它太胖了,想着让它排泄一些垃圾而已,所以就撒了一些泻药在上面”慕容钰轻声回答,如玉的面容升起一丝满意的浅笑
夏清歌怒瞪他一眼“你真是想得出来,我虽睚眦必报,可也要分清楚是人还是畜生,你却连畜生都不放过”她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这家伙有的时候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行为颇为幼稚了一些
慕容钰轻挑俊眉,低头朝着怀里的小女人看了一眼“畜生又如何?每年被畜生咬死的人比比皆是,所以,畜生和人同样危险”
夏清歌扫了一眼地面上不断打滚的大黄,看样子似乎快顶不住了,急忙翻了一个身,朝着树根前跑去,随即一阵恶臭味道传了出来
“你不如一掌拍死它了事”夏清歌不自觉捂住了口鼻,怒瞪身边的男人一眼,慕容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飞身离开了这所院落
飘然飞在空中,清凉的空气渐渐恢复,她大口出了一口气
“你家那狗太脏了,我连下手的兴趣都没有,而且,我若真的下手一掌拍死它,你怕会给我没完没了吧?”慕容钰轻搂着她,飞身在半空中,低声轻笑,声音轻柔华润
“自然,你若真的打死了大黄,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呵呵,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我没一掌拍死它”慕容钰清朗一笑,抱着夏清歌飞过了镇子向着不远处的田野而去
“你带我去哪里?”
等夏清歌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经步入了一片宽阔田野的上空
“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慕容钰润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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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怒发冲冠为红颜
( 天上的明月皎洁明亮,映射的大地也侵染了一片光晕,慕容钰抱着夏清歌朝着一座凸起的山丘而去,夜幕中只能看到漫天闪着莹莹光火
微风吹拂着两人的长发,夏清歌的一头青丝没有丝毫的束缚,柔顺光滑的披散在腰间,随着清风浮脯飘然起舞,发舞飞扬
快步入秋季的天气渐渐转凉,慕容钰低头朝着怀里的身影看去,随即伸手用自己宽大的绣袍遮挡了袭向他们的凉风
等他二人达到小山丘时,慕容钰抱着她飘然的落在了山丘之上
“好了”慕容钰松开手,退后了一步,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片平坦的草地看去
夏清歌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这一片草地之上坐落了上百只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纸灯,而每一个纸灯内都闪着无数莹莹光火
“萤火虫?这纸灯内是萤火虫?”她满是惊讶之色的步入了那一片亮光之内
夏清歌轻扫一眼,地上树上摆着的挂着的均是各种颜色的彩灯,有花卉灯动物灯人物灯建筑灯风景灯塔灯宫灯龙灯,总之,似乎能想到看到,甚至没想到,叫不上名字的彩灯都出现在了这里,整个小山丘上几乎被这些彩灯占得满满的
最主要的是,这些彩灯内放的不是灯芯,而是不断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大一些的彩灯内最少也有上百只的萤火虫,它们在里面铺展着翅膀飞来飞去,莹莹光亮也跟着忽明忽暗
不得不说,眼前的景象让她深深的震撼了
“嗯,是萤火虫,我不是说过,要送给你这世界上最美的花灯,自然是要说到做到”慕容钰如玉的面容上满是清雅绝伦的光辉,在这万千星火里显得那般卓尔非凡
夏清歌转过身来看他,眼神内盈满着笑意,这一刻仿佛定格在这个时空内,慕容钰静静的看着她,面前的女子长发飞舞,面色绝美,娇俏水润的瞬子含着莹莹光亮,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这时的她美的不似凡人,在这万物寂静只有一丝流光和万点灯火中,他似乎再也不会去注意周围所有的一切
夏清歌对上慕容钰含笑的瞬子,轻声开口“这么多的萤火虫你是怎么弄来了?还有这些彩灯,做出这么些花样的彩灯,定然是要花些功夫的”
慕容钰抬起眼帘,移开她的脸转向周围各色的彩灯上“如果想要做,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跟我来”
他上前一步,自然的拉过夏清歌的手,朝着彩灯深处走去,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他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眼神内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随着慕容钰的脚步一直朝着他说的地方走去
当穿过了所有的彩灯后,慕容钰终于站定了脚步,朝着一个未曾点燃的彩灯走去,夏清歌跟着他走进,渐渐看清了面前的彩灯的形状
半人多高的彩灯上绘制着一幅画,上面的女子含着一抹娇俏的笑意,眉目微怒,带着一分得意和潇洒,而她的脚下踩着一个小人,那小人面色青紫,身穿一身雪白色丝锦长袍,头上随意的挽着一支白玉簪子
她看到上面的画后微微笑出声来,侧脸看向身旁站定的男人,他脸上仍旧保持着如玉的笑容,如青竹般挺立的身姿在微风吹拂下说不出的飘逸,而此时他也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一挥儿,没有点燃的灯瞬间点燃
“你放飞它吧,也顺带着将你对我烧毁你彩灯的气一并送走如何?”他轻声开口,带着一丝讨好,一丝歉意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原来你还记得我生气你偷偷烧了我彩灯的仇恨,算你有些良心”
说完话,她走近地面上那个彩灯,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图案,画面线条流畅工笔如神,想来是这个家伙亲自画的
她轻轻将地面上的彩灯搬起来,彩灯里的气流顺着夏清歌的动作而慢慢的朝着天空升起,那画着他两人的彩灯慢慢升空,渐行渐远
夏清歌抬头看着茫茫夜空,紧紧的盯着那一抹光亮,它越升越高,最后和天上万颗繁星归于一体
直到消失,她方才收回了视线
“还气么?”慕容钰见她脸上含带着一丝笑意,柔声开口
“为何不气?你虽然布置了这么多彩灯还给我,可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你想要将功补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要在想一想,你的罪状可不止这一件事情”
慕容钰眼神划过一道悠暗“原来你在乎的不是那个彩灯,而是在乎送彩灯的人吧?”
他声音清冷,撇过脸去不看她夏清歌瞬间怔愣,似乎刚才她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这家伙怎么又犯病了?
看到他的脸色说变就变,自己也来了脾气“随你怎么想,我困了,带我回去”
听了夏清歌的话,慕容钰转过脸,瞬子内满是晦暗的旋窝“我不困,今日夜色很美,我正打算在这里看一夜的星星,你若困了就自便吧”说着,他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夏清歌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对他变脸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不过惹怒他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么?她应该开心才对啊
想到此,夏清歌原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心情瞬间转阴为晴,迈着轻快的步子也跟着他的身后走去
慕容钰捡了一些干柴堆放在彩灯附近点燃,周围的温度瞬间上升,随即,他丝毫丝毫不去看站在旁边的夏清歌,悠闲的躺在了布满着悠悠青草香的柔软草地上
夏清歌站在他面前,撇嘴笑了笑“喂,某些人不是有洁癖么?难道你不知晓这乡下草地上到处是虫子?小心待会儿有些不知名的小动物格叽格叽的爬进某个人的衣服里,耳朵里,哎呀,真是恐怖啊”夏清歌站在旁边,也不看地上的慕容钰,抬头望天,嘴里说着风凉话专门恶心慕容钰
而后者在听了她的话后,嘴角微扯,清冷的瞬子里划过一丝流光,刚才气恼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他坐起身来,抬眼瞧着面前很是得意的女子,伸手一拉,夏清歌没有防备,瞬间扑向他的怀里,慕容钰顺手一勾,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上
“真的有虫子才好,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先被虫子钻进衣服里爬进耳朵里”他瞪着面前的女子,吐气如兰的说道
夏清歌爬在他的身上,怒瞪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我身上有几十种毒药,其中最少有十中剧毒是这些草地里爬行的虫类最惧怕的,我何惧只有?”
慕容钰微微挑眉“哦?是吗?你似乎忘记了,如今你只着了一身中衣,你那几十包的毒药怕是忘记带了吧?”
夏清歌一怔,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看去,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出来的急,没有穿一件外赏就出来了,此时,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裹群和一件白色轻纱小袄
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引人瞎想,她面色不自然的红了红,随即强自镇定下来 ... [,]
“我可不想和你在这里被虫子咬,你赶紧松开手,你想要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没人拦着你,可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慕容钰完全漠视她的话,双眼明亮如星辉,看着漫天繁星一阵失神
“慕容钰,你别在这里装作听不见”夏清歌伸手摆正他的脸面向自己,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松开你的手,不然我可是对你不客气了!”
她的腿向上移了几分,朝着慕容钰的裆部顶去,慕容钰眼神微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双腿固定住她纯纯欲动的腿“你也太狠了吧,真的想让我断子绝孙?”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放不放手?”
慕容钰轻叹一声“何时你才能好好的和我说说话?”
说话间,他松开了夏清歌的手,翻身重新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我只是想着和你来看星星,你不觉得在这里躺着,天上的繁星距离我们要近一些么?”
本打算起身的夏清歌微微犹豫了一下,朝着天际看去,只见天上的繁星点点,
众星捧月,萦绕着整个银河系
看着那满天的星光,心境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侧过脸看了慕容钰一眼“和你好好说话不是不可以,只要哪一日你能不再欺负我,不再惹我生气,到那时我自然会和你好好说话”
慕容钰挽起一抹轻笑,如清风般轻柔的声音淡淡飘过“就像凤飞郎对你那般么?事事迁就,万事小心,彬彬有礼,所以,你对待他时就不会怒不会气,更不会像对我这般,总是收不住自己的脾气?”
夏清歌听了他的话怔愣了一下,在她的心里,似乎从未曾衡量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一直认为自己是爱恨分明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欺负她的人,她定当十倍奉还,像云峥像凤飞郎他们对于她来说就是知己好友,像夏瑜涵和梁心婷,在她的心里,她们就是仇人
面对云峥和凤飞郎时,她总是在谈话间收敛自己的脾性,面对夏瑜涵和梁心婷时,她总是能很快思索出对自己最有力的攻击方法,可对待慕容钰时,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脾气总是太过容易爆发,而对待慕容钰的感觉,似敌似友,这对于她从前的观点来讲,是矛盾的存在,可这个矛盾却真实的出现了,所以,她才不知明的恼怒吧?
“我困了,要睡觉”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不如躲避了的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慕容钰摇了摇头,侧过身子,单手支头“歌儿,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故事”
夏清歌微微闭合的眼睛瞬间睁开,鄙夷的撇了他一眼“难不成你也是五岁的小孩子?还要大人给你讲故事你才能睡着?”
“嗯,你就当我是五岁的小孩子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曾有人在我睡觉前给我讲故事呢”慕容钰软软的开口
夏清歌心里微微颤了一下,慕容钰自从九岁便入了皇宫,童年定然全都是不快乐的记忆,就如她一般,两世的她都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这样的孤独感她是最能体会的到的
心里一软,抬眼看着满天繁星,轻轻开口“好,我就给你讲一个痴男怨女的故事吧”
“好”慕容钰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夏清歌的身边靠近了一些,夏清歌并未注意,轻启朱唇,双目望着漫天的繁星“相传很久以前,在鲁山县辛集乡境内的露峰山南麓有个小山村,村里住着一位名叫孙守义的男青年孙守义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其兄生活,他白天放牛,夜宿露峰山山洞,人称”牛郎“后经老牛指点,牛郎巧娶下凡到莲花潭洗澡的仙女红衣从此仙女配牛郎,夫妻恩爱”
“后来,他们男耕女织,生了一儿一女,生活十分美满幸福不料天帝查知此事,派王母娘娘押解织女回天庭受审老牛不忍他们妻离子散,于是触断头上的角,变成一只小船,让牛郎挑着儿女乘船追赶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空划出了一条波涛滚滚的银河牛郎无法过河,只能在河边与织女饮对泣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王母娘娘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鹊桥上会面一次”
夏清歌淡淡将牛郎织女的故事讲了一遍,同时抬头寻找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你看,那三个并排的星星就是牛郎和他的一双儿女,而银河的另外一边,那颗比较亮的就是织女星,他们生生世世隔河相望泪眼,即便一年只能见一次,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从未因为环境时间而改变”
慕容钰随着夏清歌伸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天上确实有那四颗星星
“是不是很感人?”夏清歌收回了手,侧过脸来看慕容钰
慕容钰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感人,如果是我,生生世世能做太多的事情,玉帝王母从中阻挠,我就拔了他们这两个隐患,银河水阻隔两人相见,我就引了河水将天宫给淹了,总之,只要心里能想到的就一定能做到,到那时,我就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在不必受那种非人的痛苦,所以我说是牛郎他的懦弱害了那个痴恋着他的女人”
夏清歌很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样才是最自私的行为,你可知,有可能因为你的行为而使得万物遭此大劫?”
慕容钰微微挑眉,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满是与如月争辉的柔光万丈“那又如何?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就是如此,我的心很鞋那里只能放得下一个人,为了那个人,颠覆了这天下又何方?”
不得不承认,夏清歌在听了慕容钰这番话后,做为女人是深深震撼的,尤其是她经历了两次感情上的挫折后,对于一个男人的话更是敏感,慕容钰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虽面色温润,可心冷似冰寒,绝情这个词来形容他并不为过,可夏清歌觉得无情才更适合他,更多的时候,他是位于云端之上的那个世人难以沾污的星辰,使人望而却步,这样的人心里似乎很难住进一个人,可一旦那个人住进去了,怕这天下谁人也改变不了
“好,怒发冲冠为红颜,有魄力,消有那一日,我有幸能见到你心里那个人”
慕容钰如清澈泉水般的瞬子里闪着柔柔的光亮,温声一笑“你会见到她的”
两人相视而笑,随即,一起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那阻隔在银河两岸的两颗星辰似乎在浩瀚的星海内更加的明亮了一些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一抹白色身影在天际破晓之时,飘然落入一座安静的院落里,他怀中抱着一位少女,少女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庞,此时正自睡的酣实
慕容钰轻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自从她吃了万年白雪莲后,这嗜睡的毛病越发的厉害了,不过,这是好事,证明千山雪莲在她的身体内起到了作用
轻抬脚步,慕容钰抱着夏清歌走入了 ... [,]
(她的房间,在入门之前,朝着木棉花树之下看了一眼,大黄拉的虚脱,爬在地上,看到慕容钰时,双眼内明显闪过了胆怯的神色
慕容钰嘴角微勾,面上划过一丝满意,随即跨步迈入了房间,抱着夏清歌走到她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将一床棉被给她盖好后,坐在她的床前失神了一阵子,鸡鸣再次响起打破了此时的宁静,慕容钰不再耽搁起身离开了房间
——
当夏清歌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回想自己昨晚上和慕容钰在山坡上看星星,连什么时候不自觉的睡着都不知晓,等她醒来时就看到自己安稳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随即不再耽搁,穿衣梳洗后,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随后,携带着巧兰无双,一行三人走出了院子,打算去瓜田里转一转
夏府里有几百亩的良田都是来种植瓜果的,今天她们三个人各自手中拎着一个大篮子,打算去后山上摘一些核桃
“小姐,田地里还有好多的西瓜和李子呢,咱们要不要弄一些回去?”
“嗯,弄一些”夏清歌点点头
“大小姐,等一等”正在三人闲聊着慢慢朝着田野内晃悠时,李贵赶着牛车赶了上来
夏清歌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李贵大哥这是准备去干嘛?”
“大小姐,你们三个小丫头去山上小的不太放心,还是让小的跟着你们一起吧”李贵黝黑的面容上满是真诚的笑意
“不必了,你们最近也挺忙活的,还是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只是摘一些核桃就回来了,哪里还用得上牛车的,赶紧回去吧”夏清歌紧了紧眉头,劝说道
她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让李贵陪着,那就失去了摘果子的兴趣了
眼睛转了转,夏清歌挨近李贵轻声说了几句话,李贵憨憨的脸上明显升起了惊喜“大小姐说的是真的?秀兰她真的有了?”李贵喜不自禁,似乎用狂喜来形容他此刻的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是真的,所以,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陪陪嫂子”夏清歌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李贵点头应承可随即的的看着夏清歌“可是小的还是不太放心大小姐,要不,小的去院子里喊来几个妇人陪着你们一起去?这样还可以帮着你们搬东西不是”
巧兰见李贵还是不放心,就主动开了口“李贵大哥放心吧,奴婢和无双身上都有些拳脚功夫,一般的贼人还是不敢上前的”
“是艾别看我们只是两个小丫头,只怕你们十几个壮汉围着我们,我们都不见得打不过你们”无双英气无比的说道
李贵看了巧兰无双一眼,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她二人的话,巧兰见此,轻点脚尖,朝着一旁的一棵树上飞去,随即,站在树干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贵
“现在你可放心了?”
李贵面露惊讶,随即笑着看向夏清歌“原来大小姐身边都是一些能人异士,那小的就放心了,若无事小的现在就回去了”一想到自家媳妇现在又怀了身孕,李贵是又喜又急,喜得是她能怀下第三个孩子,生儿子的几率就大一些,在他心里,其实自家媳妇生男生女都不重要,可他知道她十分在乎这一点,所以,他也为她高兴
急的是,她既然怀孕了也没告诉自己,可是她还是在意那个柳慧娘?所以一直将不快闷在心里,也给他疏远了?
“嗯,去吧”夏清歌知道李贵心里着急,她虽然觉得他碰了柳慧娘并让她怀孕是犯了男人最原则性的问题,但她也没忘记,如今她所生活的世界是男尊女卑的古代,李氏所有的依仗都是靠眼前这个男人,而李贵相对于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来说,已经算是长情的了
做为一名父亲,李贵有权力知晓这件事情,而且,在李氏心里,怕也是消他知道的吧,只是心里最深处还是有些排斥这个男人而已
李贵点了点头,调转了牛车,急匆匆的赶着车离开了,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巧兰才从树上飞身下来
“走吧小姐”
夏清歌收回了思绪,转身和巧兰无双一起朝着田野走去
一望无际的田野内,绿绿葱葱的瓜田和山坡上那长满了果子的果树,均是生机勃勃,朝气莹然
“小姐,你看田地里那西瓜,个头可真大呢,要不要奴婢给您弄来一个尝尝?”无双小脸上满是兴奋的涅
夏清歌淡淡一笑,撇了她一眼“我看是你自个儿想要尝一尝吧?”
“小姐,奴婢是想要尝一尝,可奴婢也想着让小姐您尝一尝啊”无双小脸微红,局促的说道
“好,那既然大家都想要尝尝,就咱们就去田地里摘一个吧”夏清歌说着话,挽起了衣袖“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摘西瓜”
“小姐,使不得,还是让奴婢们下去吧”巧兰急忙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清歌不悦的看着她,眉毛皱了皱“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要是在拦着我,小心我将你推到田里去”
“小姐——”巧兰有些瑟缩,可还是不忘好心的提醒“瓜田里都是早起的露水,您要是下去了会将裙子弄脏的,还是奴婢下去吧”
“不要,我自己下去”夏清歌坚定的拒绝“要是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就不来这里了,既然来了这就要玩的尽兴了方才能离开”
她话刚刚落下,就传出了一阵鼓掌的声音“啪啪——”
夏清歌和巧兰无双二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在田地不远处,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坐落在田地头上,与绿葱葱的田地争相呼应,却仍不失他的绝代风华
“你怎么来了?”当看到拍手的人是慕容钰时,夏清歌刚才还兴趣浓厚的小脸瞬间拧巴在一起,满目愁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慕容钰站起身,挥了挥依旧雪白的衣衫,飞身轻巧的越过瓜田,站在了夏清歌面前
面容上满是轻笑的盯着她
“你以为?看到你就没好事情发生,我今日可是来田地里摘果子的,别我果子没摘到,还惹下一堆的事情”夏清歌满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暗叹,他还真有阴魂不散的本事,昨个儿晚上才和她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害的她连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现在他又精神满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若不是前阵子,他身上的伤口是她给包扎的,现在她一定会怀疑他受伤的事情是假的
慕容钰听到她的控诉,白净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哀怨“我哪里有那么厉害?若真的那么厉害的话,我在心里整日的祈祷着你对我好一些,可为何你每次见到我时,都是这般不耐烦的表情?”
他那哀怨的涅在加上这般可怜兮兮的语气,斗得巧兰无双二人低垂着头,一脸憋笑
心里暗叹,这小王爷人长得绝美就算了,还这么会撒娇,若让京城那些为他痴迷的女子看到他如今这般涅,定 ... [,]
(是又一阵热闹了
夏清歌此时可没巧兰无双她们那种心思,一脸的不满,似乎对于自己去摘果子的心情瞬间被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给搞砸了
“看到你就烦,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了,你真的要跟着我们去山坡上摘果子是吧?”夏清歌脸上满是微怒,可一双清亮的瞬子里却闪过了一抹促狭
“嗯”慕容钰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好,无双巧兰,你们将手里提着的篮子交给小王爷好了,他一个大男人,定然是比咱们要有力气的多,待会儿,咱们摘了果子的篮子想必小王爷也能给咱们弄回来,是不是?”夏清歌满脸堆着友好的笑意,一双如星的瞬子弯弯,笑成了月牙形状
慕容钰脸上并未闪过任何的不满,随着她的话开口“既然你们小姐都开口了,把篮子给我吧”
“这怎么使得?小姐?”巧兰无双满是尴尬的站在原地,要她们将自己的篮子交给小王爷拎着,怕借给她们十个胆子都不能吧?
再者说了,钰小王爷一身白衣,清尘绝姿,出尘不然的,又是这天下千万女子争相倾慕的天下第一公子,若让外面的女子知晓了,怕吐沫星子都能将她二人给淹死了
二人眼神内都闪过一丝却步“小姐,呵呵,奴婢们还是自个拎着的好了,奴婢看,您的篮子给小王爷拎着就好,若无事,奴婢们先行一步了”无双率先杆一礼,巧兰也跟着行礼,随即二人逃也似的飞身离开,朝着果林里飞去
夏清歌脸色一片阴霾,铁黑着脸瞪着一旁一脸无辜的慕容钰“看到了么?遇到你准没好事,我身边的丫鬟都能临阵倒戈”
“不气,我帮你拎篮子”他轻柔开口,伸手接过了夏清歌手里的竹篮子
“带着我飞过去,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懒得再走”夏清歌已经习惯了慕容钰绝世的轻功,俨然将他当成了代步工具
“好,只是你不打算摘西瓜了吗?”慕容钰扫了一眼面前的瓜田
“等回来了在摘,抱过去在抱回来,力气没处实么?”夏清歌停顿一会,冷笑道:“不过,你若是愿意,我倒是不介意你抱着大西瓜抱来抱去的,反正累的不是我”
慕容钰眉目轻扫,轻笑一声“那算了,我提着一个篮子,还要抱着你,你可是比西瓜要沉好几倍的,我抱着你等于抱着十个西瓜飞来飞去已经是极累的了,若在添上一个,怕真的就飞不起来了”
夏清歌小脸立刻沉了下来,但很快又收了气恼,满是娇俏的笑着反击道:“你连西瓜都不是,西瓜最起码还是一道美味无比的水果,可你呢?”她带着一丝嘲讽的上下左右将慕容钰瞄了一边,方才啧啧两声“啧啧,倒像是品相不错的竹竿”
这次换慕容钰脸色变了变,随即也不气恼“那感情好,一个西瓜一个竹竿,咱们都不是人,所幸有你陪我”
夏清歌噎了一下,懒得在和他斗嘴,事实证明,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不过,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摸清了他的脾气,既然他不气,她做什么要气?
“赶快的,去摘果子去”
她哼唧一声,慕容钰伸手揽过她的腰身,瞬间飞起,朝着不远处的山坡之上飞去
等二人飞身上了山坡顶时,巧兰无双二人正兴高采烈的飞身上了核桃树上,双手齐上的摘着核桃
“小姐,您快看,这核桃长得个头可真大呢,比咱们在京城吃的那些要大很多呢”无双朝着夏清歌扔下来几个,夏清歌伸手准确无误的接住
她低头看了看,包裹核桃的外壳很容易的拨开了,露出了里面核桃壳的原貌
夏清歌将自己手里的核桃递给了身旁的慕容钰“试试你的武功有多厉害”
慕容钰底下眼帘,清明的瞬子看向夏清歌手心里的两个核桃,他伸手接过握在手里,只是轻轻一握,就听见他手心里传出了一道核桃的脆响声
在摊开手掌时,刚才那两个核桃壳已经完全碎成了粉末,可核桃里面的果肉却完好无损
夏清歌瞪着他手心的核桃怔愣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心里很是嫉妒“好吧,算你厉害”带着一丝懒散的口气,伸手接过了他手心的两个核桃
拿起一个放进了自己嘴里,清香华润的核桃很是好吃,她撇了一眼慕容钰,将手里另外一个递给他“算是奖励你的”
“你喂我”慕容钰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微微含笑,满是期待的等着
“得寸进尺,算了,你不吃我自己吃”说着,她就举起手里的核桃,作势要吃下去,却被慕容钰一把抢了过去“这是你送给我的,怎能说话不算话?”
“哼!你要是没那么得瑟,这核桃就是你的”
“好吧,我吃就是了”带着一丝哀怨,瞪了夏清歌一眼,张口优雅的吃了
“嗯,确实很不错”吃完嘴里的核桃后,慕容钰也是夸赞了一声
夏清歌懒得去看他,低垂下头,将裙子挽到大腿部,露出里面的一层白色裹裤,随即脱掉了鞋子,挽起袖子就一幅准备爬树的涅
慕容钰看着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很是潇洒,微微挑眉“你似乎准备爬树?”
“难道你认为我这是准备下河?”夏清歌仿佛看白痴一般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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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白首不相离
( “你似乎忘记了身边有一个轻功高手在这里”慕容钰很是郑重的推荐自己
“嗯,我知道你轻功好,可你不知道爬树的乐趣”说完话,夏清歌满是期待的走到一棵长满核桃的大树下,一个猛地跳跃,抓住了一根核桃树干,随即麻溜的勾住了树干,快速的爬了上去,整个动作漂亮极了
慕容钰眼神内闪过一抹赞赏,眼前这般充满活力,丝毫不在意大家闺秀风范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夏清歌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篮子扔给我”夏清歌坐在一枝还算粗壮的树干之上,两只嫩白如玉的小脚丫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好不自在!
慕容钰看着那一双赤脚,闪过一抹失神,随即耳根似乎有些红,低垂下头,听话的捡起地上的篮子,揭起衣袍,飞身上了夏清歌坐着的树干之上,优雅落座,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了她
“有轻功了不起?以后在我面前不能在显摆你的轻功”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瞪了旁边树上的巧兰无双二人一眼,心里的艳羡更加浓郁,心里暗暗发誓,等回府后,她要刻苦练习武功,非要和他们一样才可以
“我若不用轻功,今后如何抱着你飞来飞去?”
夏清歌额头一排黑线,可到嘴边的话没有反驳出去,慕容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交通工具,如果自己反驳他,今后还怎么好让他带着自己飞来飞去的?
懒得去看旁边的男人,将手里的篮子重新塞到他的手里,随即站起身,开始伸手摘满树的果子,准确无误的扔到慕容钰手里的篮子里,两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儿,一篮子的核桃就摘满了
看着满满一篮子的核桃,夏清歌满意的轻笑一声
正当她准备坐下时,却无意间向着山间小径处望了一眼,在山坡上可以很清晰的望到田野里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路,此时,一位身穿蓝色长裙的妇人落入了她的眼里
柳氏?
看她那涅,似乎步伐十分急切,手里还抱着一包东西,被一块小碎花的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直觉告诉她,柳氏包裹里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来头
夏清歌转过脸,低头朝着悠闲坐在旁边的慕容钰开口,声音尽量轻柔,语气尽量友好,笑容尽量甜美“现在你的绝世轻功终于要派上大用场了”
本来正自剥核桃的慕容钰听到这般甜腻腻的话,双手明显一抖,手心里包好的核桃肉险些洒落地面
他抬起头,瞬子一片清朗之色“你是被哪个女鬼附身了不成?”
本来有事求他,所以尽量表现的友好一些,却发现这家伙完全就是被虐狂,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少废话,你赶紧带我飞回庄子去,我现在有些急事”
慕容钰顺着刚才夏清歌看过的方向看去,一抹蓝色身影落入了他的视线内,了然一笑“嗯”
恩了一声,他站起身揽过夏清歌的腰身,两人飞身安稳的落在地面上
“小姐,你摘满了?”无双朝着二人看了一眼,随即拎着自己的篮子也飞身落下,随即,巧兰也紧跟着飞落地面
“你二人将这几篮子核桃想办法弄回去,我有些急事要回去处理”
“好的”巧兰无双二人也不多问,总之小王爷在小姐身边,是不会出什么危险的
将篮子放在地面上,夏清歌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慕容钰“咱们走吧”
慕容钰点点头,抱着她飞身朝着山坡下飞去
“小王爷的武功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阶段,那轻功真是轻柔,就像是仙人腾飞一般,丝毫没有调息”无双满是艳羡的看着飞向山下的两抹身影
巧兰也跟着点头赞同“你说的没错,小王爷的武功深不可测,怕这天下很难再找出敌手了吧”
——
随着两人的赞叹声,慕容钰抱着夏清歌丝毫不酮的飞身到了夏府的庄子上,夏清歌伸手指着一个方向,慕容钰心领神会,抱着她轻巧的落在了房顶之上
夏清歌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片,朝着里面看去
屋子里似乎十分安静,入眼的视线刚好是柳慧娘的卧房,此时,她躺在一张檀木罗汉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悠闲的吃着点心磕着瓜子
由于慕容钰用了轻功,柳氏早已经被二人落在了身后,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柳氏终于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身子迈入了院子,紧接着直接走进了自家女儿的房间,并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眼院子内的动静,方才关上房门上了Сhā环
“娘,可是弄到了?”柳慧娘一看是自己的娘亲进来,急忙揭开被子下了床,兴奋的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夏清歌透过瓦片的缝隙朝着柳慧娘的肚子看去,随即眉宇紧紧皱起,在松开时,脸上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弄来了,是刚刚宰杀的羊血,我都放在了羊皮袋子里,待会儿你裹在肚子上,等李贵和他那老不死的娘来了之后,你在设计林秀兰将你推到在地,这样你假怀孕的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埋过去了”柳氏一边说着自己的预谋,一边得意的笑着
柳慧娘随着柳氏的话,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恶毒的光芒“我看这次林秀兰在如何跟我强男人,正巧借此理由,让李贵将这个贱女人休了”
“对,就要让李贵将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贱女人给休了,等这贱女人一离开,你就是李贵的正房夫人了,在没有人胆敢阻拦我宝贝女儿的荣华富贵”
“呵呵,这要多亏了爹和娘帮我想出的好计策”柳慧娘脸上满是狠厉之色,更多的是对林秀兰浓郁的恨意
若不是她大婚晚上,李贵没有留宿她的房中而是专去了林秀兰的房间,若不是她如何勾引,李贵都不多看她一眼,若不是自己嫁进李家一年多李贵从不碰她一下,爹娘设计灌醉他方才有了今日假孕这一出,也许,她柳慧娘也不会这么痛恨林秀兰
“女人狠起来可是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慕容钰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夏清歌,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夏清歌瞬子一片冰冷,转过脸来盯着慕容钰冷笑道:“你认为女人狠起来很可怕?可真正造成这些女人发狠的因素,追究起来还是那些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冷血无情的男人,所以,女人狠起来只是可悲可叹,可男人无心就是该死该杀”
慕容钰看到夏清歌瞬子里满是火红色的光芒,那是极度忍耐之下的愤怒,他心里轻颤,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涅“你很恨那种男人?”
不知为何面前的女孩对于男人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也许是她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悲剧,以及她这些年在府里,那些姨娘对她所造成的苦难,才促使她存积了这么浓厚的恨意
夏清歌微微闭眼,将从前的记忆全数抛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再次睁开瞬子,此时,她的眼神内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平静
“我不紧紧只是恨那样 ... [,]
(无情无义,天性凉薄的男人,最恨得是这种男权至上,万恶的社会”
夏清歌这句话,犹如一道十分清透,带着极大威力的警钟,狠狠敲击到了慕容钰的心里,两人静默
“假如,有一日你遇到一个愿意为你倾尽所有,即便是背负天下骂名,只愿和你长相守,白首不相离之人,你可愿意跟他一起并肩作战?”慕容钰声音依旧轻柔,可仔细倾听,似乎能感觉的到他心在微微颤抖,以至于,声音也跟着轻柔漂浮
夏清歌脸上依旧是清冷淡漠“不会!”她说的斩钉带铁,丝毫没有犹豫分毫
“为何?”慕容钰喉结微微颤动,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好奇的开了口
“因为没那种男人”夏清歌并未去注意慕容钰脸上的变化,可她说完这句话时,慕容钰的脸上明显松懈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呢?你可愿意?”
夏清歌犹如看白痴一般的挖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有,我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好男人这么少,难道还要将犹如沧海一粟般难找的好男人推给别人?”
“嗯,你的想法很正确”慕容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夏清歌没在看他,捡起旁边的瓦片重新盖在了上面“我困了,送我回房间吧,待会怕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既然这么爱看戏,何不自己上去演一出?”慕容钰这是在暗示,明明自己知道了,待会柳慧娘要陷害李氏,为何她不提早让李氏做好准备?
“我只喜欢看戏,却很讨厌演戏,而且,我也想要看看李贵在自己孩子和李氏之间究竟要如何选择”
“好,那我就陪着你一起看戏好了”他站起身,伸手将夏清歌也作势拉起,拦腰抱着她朝着她的院子飞身而去
——
天色渐黑之时,李贵方才回了院子,他买了一只乌鸡和一条甲鱼打算晚上给李氏炖汤喝了,如今她一个大人要滋补两人的份量,自然是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黝黑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兴奋,李贵迈步走入了屋子
“爹,你回来了?”大丫和二丫围坐在一个圆桌上吃着夏清歌送来的点心,房门忽然被推开,大丫急忙转过脑袋看去,见是自己的爹爹进来后,开心的跳下凳子朝着李贵奔跑而去
“嗯,大丫二丫今日乖不乖?有没有惹你娘生气?现在你们娘亲的肚子里有弟弟了,你们可不能在惹她了”
“没有,大丫和妹妹都很乖的”大丫满是正色的保证
李贵满意的笑了笑,抬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你们娘呢?”
“娘亲去二娘那里了,二娘吵着说肚子疼,传柳奶奶过来传话给娘,娘就跟着过去了”
李贵面色上的笑意瞬间僵赚柳氏和柳慧娘没一个好东西,上一次,他若不是被柳万财灌醉了酒,又怎么会和柳慧娘发生那种事情?如果没有那一次,柳慧娘是断然不会怀孕的,更不会让他和秀兰的感情渐渐生分了
如今这歹毒的娘俩儿又打算出什么鬼主意?
李贵心里的,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来不及放下,直接放在了屋子里的地面上,就转身朝着柳慧娘居住的小院走去
当李贵走至柳慧娘屋门口,正打算迈脚进入,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心里咯噔一声,随着急忙抬眼看去,就见到林秀兰将柳慧娘狠狠的推倒在地,随即林慧娘草绿色素面长裙上被大量的鲜血侵染
“啊”柳慧娘大声惊呼一声,似乎疼得整个脸都紧紧皱在一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慧儿!我的慧儿艾你怎么了,孩子,快——快来人啊”她这大声呼喊,不过一会儿就将前院子的长工婆娘引到了这间屋子里
李贵最先看到的不是柳慧娘,而是倒在血泊中的林秀兰,他二话不说,急忙上前搀扶起她
“秀兰,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李贵边问着话,边仔细的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势
林秀兰似乎被惊吓到了,整个身体都发抖的厉害,她双目无神的盯着李贵
“快——快去救救她的孩子,快——”她急忙抓过李贵的手,将他推到林慧娘的身边,满是惊慌的盯着地上的鲜血
“嗯”李贵似乎这才记起柳慧娘,急忙上前,一个打横将柳慧娘抱起来,放在了床上,随即,阴沉着一张脸朝着门口唤了一声“赶紧去传大夫”
“哦,好”门口不知哪个婆娘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柳氏哭喊着跑向床边“我的女儿艾你这是怎么了?你好端端的干什么去惹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艾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
柳氏一阵大哭,柳慧娘更是面色惨白,可怜兮兮,小脸紧皱,看似十分痛苦
她睁着眼睛,无力的抬起手臂,拉扯住李贵的衣袖“我们的孩子——没了,是——是姐姐——你——你要替咱们的孩子——孩子报仇啊”
李贵处在原地一动不动,柳氏见此心里暗自焦急,她站起身噗通跪在了李贵的面前
“大管事的,你可是亲眼看到了,是林秀兰推倒了慧儿艾就因为慧儿怀孕,她心里嫉妒就这般狠下心来对慧儿下手,她那不足六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李贵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了好久之后,柳氏见李贵丝毫没有反映,就一个上前,挥手朝着李氏的脸上扇去“啪”
这一巴掌让众人都始料未及,李氏怔愣的站在原地,由于柳氏下手无情,嘴角立刻參出了血丝
柳氏恶狠狠的等着李氏“我让你陷害我的女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一个怀孕的孕妇都不放过,我知道自从我家慧儿嫁进李家后,你明眼里忍气吞声,可暗地里总是三番四次的陷害她,如今她的孩子被你害死你,你现在是不是满意了?”
“我——我没有”
李贵见此,急忙上前挡在了李氏的身边,有些心疼和愧疚的道:“秀兰是我的妻子,我知道你现在和慧娘都很伤心,你们如果有什么怒气就冲着我撒好了”
“阿贵”李氏似乎没想到,到了如今,明眼人眼里都是认为是她推到了柳慧娘,但李贵却仍旧站在她的身边
这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更让她觉得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李贵并未回头去看李氏,可精练健壮的身体更加挺直了一些
“你——你这个畜生”柳氏真的怒了,她上前就冲着李贵的脸上狠狠抓去,一道腥红的血引子由他的左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处,鲜血顺着这道伤疤向着身下滴去
“不,你不要打他,我没有推到柳慧娘,刚才是她先骂我的,我脚下不知道怎么,一滑就摔倒了,你们心里最清楚明白了,现在却血口喷人”李氏怒了,她可以受到任何的屈辱,可她不 ... [,]
(能看到自己的男人被人这般欺负,于是她从李贵的身后站了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脸在这里说话,你睁大眼睛看看,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可是你害的?可是你推的?”
李氏面色微变,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得苍白无比
“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别在这里找借口了,李贵,我告诉你,今日这事情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就没完”柳氏气的大口喘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儿,又开始大哭了起来,声泪俱下悲怜凄凄,真是让人忍不住的跟着可怜起柳慧娘来了
门外站着的一群长工们脸色各异,可看向李氏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丝变化,虽然李氏平日里性子温和,待人宽厚,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自从柳慧娘嫁给李贵做妾后,她的性子明显变得沉闷郁郁寡欢
最可悲的就是,她嫁给李贵九年,只生了两个女儿,人家柳慧娘才嫁给李贵一年多就怀了身孕,看着样子十有八九的会生个儿子来,她若心里不忿,产生嫉妒之心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贵痛苦的闭上眼睛,可仍旧将站出来的李氏挡在身后,手臂没有丝毫的松懈“孩子可以再有,可结发妻子只有一个,今日秀兰推倒了慧娘是她的不是,若你们真的要一命换一命的话,就取了我李贵的性命吧”
李氏抬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无比震撼,红肿的眼睛内瞬间溢满了泪水
“好你个李贵”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随即,一位身穿墨色长衫的粗狂男人大步走了上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朝着李贵的脸上就是一拳头
“你的结发妻子就是一条命,难道我女儿的命就不值钱了吗?我柳万财就这么一个女儿,在心疼她我也让她嫁给你做鞋全凭的是李大哥和我几十年的兄弟交情,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这一年里你对她不闻不问,眼里就只有林秀兰这个狐狸精,现如今,这歹毒的妇人将我家慧娘唯一的盼想都给毁了,你可曾想过她要如何活?”
“贵儿,我的儿啊”秋婶子也在这时候赶了进来,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
“柳大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商量,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将大夫请来,给慧娘好好看看,切莫落下什么病根”秋婶子将李贵搀扶起来,心疼的看了一眼他红肿的脸颊,心里满是后悔,若她曾经不逼着自己的儿子娶了柳慧娘,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造孽啊
“大夫来了,快快让一让”不知是哪个壮丁大喊了一声,站在门口黑压压的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容大夫,快——快给我女儿看一看,孩子可还保得卓”
进来的大夫年纪六旬左右,面色发黄,小眼微眯,身材很是纤瘦,他被柳氏疾步拉着走到床榻前,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伸手拿出一方丝帕铺在柳慧娘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众人均是屏气看着这位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如何?”
柳万财黝黑的面容上满是凶神恶煞的涅,他怒瞪了一眼李氏,方才走上前仔细盘问
老大夫一幅十分难为的摇了摇头“五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而且,还是个儿子,真是可惜了”
“那大人身体如何?”柳氏急忙问道
“大人身体伤的不轻艾怕这一两个月内都不能下床走动,要吃些滋补的药膳慢慢调养着,究竟今后会不会落下病根,对生育有没有影响,还是要看她心里想不想的开了”
柳慧娘听到容大夫的话后,煞白的脸上满是心灰意冷“娘,我不活了,我的孩子——”
“慧娘,我可怜的孩子”柳氏扑在床边上也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贵,你现在可看到了,一大一小一死一伤,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柳万财跨步上前,一把拽住李贵的衣领,威胁的瞪着他
“柳大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商量艾都是一家人,咱们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秋婶子急忙上前拉扯,消柳万财能放开自己的儿子
得了柳万财一个拳头,李贵反而要冷静许多,他声音有些沙哑,强忍着开口“柳叔,刚才我李贵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秀兰欠下的这条人命我还了,要打要杀随你开心”
“你——!”柳万财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贵嘴巴这么硬,说什么,怎么闹,他都要誓死薄李氏
他脸色暗了暗,朝着李氏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晦暗的杀意
“你想要一命赔一命?哼!休想,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大伙都看到是林秀兰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我那未出世的孙儿,今日这事情我一定要告到官府,必须将她绳之以法才行”
“柳大哥,有话好好商量,我想秀兰应该也不是有意的,自家的私事,咱们还是不要弄到官府这么大吧”站在门外的一位长工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便主动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是艾咱们都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这么久,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大不了让李贵休了林秀兰就是,从此后,慧娘就是李贵的结发妻子,这样看行不行?”随着那长工的话,一名妇人也跟着Сhā话
“不,我不会休弃秀兰,如果休了她,大丫二丫岂不是没有亲生母亲了吗”李贵丝毫不曾犹豫的摇头
他和秀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的岁月,早已经谁也离不开谁,如果休弃了她,他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柳万财看向李贵,冷笑一声“只怕这事情由不得你,李嫂子,你说,今日这事情该当如何?是将这个歹毒的女人送到官府去,让青天大老爷定夺,还是咱们私下里解决?这李贵在咱们横曲县怎么着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这等子丑事传扬出去,怕他今后的名声就如粪坑里的屎一般,又臭又硬了”
“这——”秋婶子为难的抬眼看向自己儿子,心里也满是不知所措,可衡量了一阵,怎么都觉得先薄自己的儿子才是关键
于是狠了很心“好,今日我就代表李贵说话,休——休了林秀兰”
李氏在听到自己婆婆最后那句话时,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瞳孔放大,眼神内满是绝望的神色
“不可以不——我不能休了秀兰,娘,孩儿求求您了,您收回这句话吧,秀兰这些年在咱们李家温柔贤惠相夫教子,对待您就像亲生母亲一般,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李贵跪在秋婶子的面前,昂着头满是痛惜的说道
“贵儿,娘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娘?”秋婶子低垂着头,一脸失望之色的看着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儿子,这一刻,她心里对李氏也升起了一丝埋怨,随即眼神内变得更加决绝
“你不用劝我了,今日这休妻一事我说了算,休书待会儿我让帐房的李先生拟写好,给了林秀兰,你今日就收拾了自个儿的东西离开吧”
... [,]
秋婶子在不去看自己的儿子和李氏一眼,撇过头去,可脸上也满是悲痛之色,脑子里满是这些年里李氏对她的各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没有今日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舍得休弃这样的好儿媳?
李贵抬眼看了秋婶子一眼,随即轻笑一声,可这一声笑里隐含着太多的无奈和悲痛“娘,从小孩儿就觉得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就是对的,孩儿认为这是我对您生养之恩的最好报答,所以,你让我娶了柳慧娘,我即便心里在怎么挣扎,却依然听从了你的安排,可今日,我发现,这就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洞,我将自己掉入了这个黑洞内,却连带着将秀兰也拉了进来,如今,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而你们却还要逼迫她,你们可知,我今日休弃了她的话,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而且,秀兰也怀了我的骨肉”
“什么?”
李贵最后这句话,让全部的人都震惊了,可他却笑了,转过身,将李氏搀扶起来
“既然你们容不下她,我也只好跟着她一起走了”
说完话,他面色无比温柔的看着李氏,而李氏在听到李贵这些从未和她说过的话后,心里暖的就如吹暖花开一般,刚才的绝望悲伤和浓浓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再那般重要,这世界上似乎在没有比这个男人刚才那段话更动听,更能温暖她的心的话了吧?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眼神,柳慧娘脸色阴沉的坐了起来“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我的孩子被这个贱女人害死了,她必须要一命偿一命,爹,我要林秀兰这个贱人去坐牢,将她送到官府去”
柳万财心里冷笑一声,他一直都在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李贵拉下马,今日他既然作茧自缚,就莫要怪他狠心绝情了
“好,来人,将林秀兰这个狠心歹毒的女人抓起来,扭送到官府里去”
站在门外一直忠心与柳万财的长工们立刻走进了屋内
“谁敢,柳万财,这是谁给你的权利?”李贵挡在李氏的身前,指责的看向柳万财
“哼!谁给我的决定?我这些年对你父子忠心耿耿,换回来的是什么?既然你无情就莫要怪我无意了,为了我可怜的女儿和我那未曾出世就夭折的孙儿,今个儿,她林秀兰必须要去官府里走一遭,你们夫妻二人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咱们的事情就没完”
柳万财黝黑的脸上一脸的阴霾“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
“是”
几个长工不再犹豫,立刻上前,两个人将李贵拉扯开,后面的两人随即将李氏的双手背与身后,拿着早已经准备下的绳索,正打算将李氏捆绑起来
“大小姐到!”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娇喝,让屋内乱作一团的众人皆是微微一顿
柳万财率先醒过神来“愣着做什么?咱们今日处理的是家务事,别说大小姐了,即便是老夫人也做不了主”
“哦?”门外一声轻哼,随即,一身蓝衣轻纱长裙的少女轻抬脚步走了进来
“柳副管事好大的口气!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是你们的家事,又为何要用夏府的长工?难不成是你花了银子雇佣来的不成?”夏清歌眼帘轻扫,将屋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看来这场赌局,李贵没让她失望,是个好苗子,能对自己的妻子负责的男人,能在权利和结发妻子之间选择后者,就这一点就能看出,李贵是一个心底淳朴之人
柳万财看了夏清歌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悦和鄙夷,她不过是出生在修国公府罢了,这些年,她过的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如,今日到敢跑来这里多事
“大小姐说笑了,这些人都是和小的称兄道弟的兄弟,今日,小的家里出了这等子事情,他们看不过上前帮忙,似乎不为过吧?”
“自然是应该的”夏清歌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的李贵夫妇二人
“柳管事的说的在理,既然你有这么些兄弟出面帮忙,那我和李大哥亲如兄妹,今日,你们也别把我当什么主子,我就以李大哥的妹妹来管这件事情吧”
“大小姐,您这怕是为难小的们了,您身份在这里摆着,咱们看着您在这里,哪里还好意思处理这些琐事”柳万财脸色更是阴黑,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半年多不见,在修国公府里倒是把她这小姐的气派给磨了出来
“是啊大小姐,慧娘他爹说的对,您毕竟是咱们的主子,今日这场面不适合您在这里,再者说了,您看看我家慧娘现如今成什么样子了?即便您是站在李贵这一边的,可总是要凭理说话吧”柳氏也毫不客气的开口
夏清歌轻笑一声,对于柳氏夫妇二人的话并不意外,从前的夏清歌就是受到这样的待遇,对于他们的嘴脸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并未回答他二人的话,而是朝着一旁的大夫看了一眼“刚才我听说你就是咱们镇子上最有名的容大夫是么?”
容大夫脸上满是一副高傲的神情,一双细小的眼睛内放出一抹得意的光亮“那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们胡乱称呼的罢了,小姐莫要见怪”
夏清歌勾了勾唇,站起身朝着柳慧娘走去,坐在床沿上,轻轻抬手拉过柳慧娘的手把脉,后者明显有些慌乱,手不自觉的想要往被子里退缩,却被夏清歌狠狠握赚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葱白如玉的手按在柳慧娘的脉搏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左手拂过右手的衣袖,收回了手,这才微微一笑的看向容大夫“容大夫能得到这一个镇子上百姓的拥护,自然是医德兼备之人,你给我说一说,你刚才为柳姨娘把脉时,脉象如何?您又凭的是什么来断定柳姨娘怀的就是一个儿子?”
刚才她虽然不再这里,却早已经派了巧兰飞身上了房顶之上,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她
对于这个老头子把脉断男女的说法险些笑掉大牙,就怕连未来世界那般科技发达的社会,中医把脉也为曾听说过能把出男女身份的这老头明显就是在忽悠这些丝毫不懂医术的村民罢了
“这?”容大夫抬眼看了夏清歌一眼,面前的女子不过十三岁的涅,她哪里懂的医术这些?可刚才她把脉的涅却十分准确,心里有些犹豫不敢开口
“呵呵,容大夫怎么不开口了?莫不是刚才诊脉时有什么忽略的地方?若不行的话,你现在可以在确诊一次”
“不——不是,刚才老朽已经把的很清楚了,柳姨娘脉象凌乱虚弱,实乃流产身体大量出血的原因,若不调养好的话,恐今后会落下病根,至于把脉断男女这门医术是祖上传下的,只怕老朽给大小姐说了您也不见得明白”容大夫额头參出细汗,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刚才已经把脉,如今若再次上前确诊,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我学艺不精了,刚才我把脉时,发现柳姨娘脉象平稳,气息均匀,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容大夫有些灰白的眉毛明显颤了颤“哼!小 ... [,]
(姐真是学艺不精了,老朽学医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诊脉都出问题?再者说了,柳姨娘刚才大量出血是有目共睹的,难道老朽还故意编造谎言不成?”
夏清歌淡笑一声,转过脸轻声吩咐“巧兰,将德生馆的马大夫请进来吧”
“是”站在门口的巧兰转身折了出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挑,身穿粗布蓝衫,涅清秀,眉宇之间满是温和之色
“小人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安好”马大夫儒雅的行了一礼
“马大夫不必多礼,马大夫在咱们这个州县内都是极具声望的,不如就让他在为柳姨娘确诊一下吧”夏清歌淡然说道,没有多看容大夫一眼,可后者蜡黄的脸上明显闪过惊慌之色
“马大夫,请吧!”巧兰站在他的身边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马大夫点点头,走到了柳慧娘的身前坐下,这次柳慧娘明显将自己的身体朝着里面躲避了一些
“我不要在诊脉,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是装出来的?那五个月的孩子总不能是装出来的吧?”
夏清歌微微挑眉“柳姨娘害怕什么?我可从未说过你是装出来的,只是怀疑这容大夫是不是像世人说的那般厉害,放心不下你的病情,所以才请来了马大夫,还是让他再给你好好诊治一番才是”
“大小姐,这是民妇家里的私事,您搀和进来怕不太适合吧?”柳氏的脸色也十分阴沉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阻拦着,好生奇怪,按道理说,我好心给你们请来像马大夫这样具有名气的大夫,你们不但不感激,怎么还个个摆出这么奇怪的样子?巧兰,上去给柳姨娘帮帮忙,我看她虚弱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夏清歌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柳氏的话
“是!小姐”巧兰朝着床前走去,将柳姨娘的手腕从被子里拉扯了出来,随即转脸看向一旁静默等候的马大夫“马大夫,可以诊脉了”
她将柳慧娘的手摆在床边上,单手固定着,眼神内含着一丝鄙夷之色
柳慧娘的脸色惨白,双目满是惊慌的看着马大夫
马大夫并未多看周围一眼,只是拿出一抹帕子,搭在柳慧娘的手腕之上,这才轻轻将手方才她的皓腕之上
此时周围所有的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几十双眼睛满是好奇的盯在柳慧娘的手腕之上,而当马大夫开始为柳慧娘把脉时,柳万财和柳氏的神色明显出现了变化
“回小姐的话,这位夫人身子无碍,从脉象上看,气息平稳,脉搏稳浆而且,并未曾有怀孕的迹象”
马大夫站起身,将自己诊脉得出的结论轻声说出,而他这番话惊的全部人都不敢置信,只有一旁的夏清歌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惊讶之色
“多谢大夫了,既然柳姨娘没有怀孕,那地上这一滩血记什么?马大夫麻烦帮忙看一下”
夏清歌伸手指着地上那一滩腥红的血迹
“好”马大夫走上前,蹲下身子,拿出一条丝帕沾染了地上的血迹,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这血腥味很重,可绝不是人的血,在下觉得这应该是羊血才对”
“羊血?”秋婶子不可置信的重复,怎么会这样?柳慧娘怀孕五个月了,难道说她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们?
“柳慧娘,你今日给我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秋婶子脸上在难以掩饰怒容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休要听这大夫一派胡言,我家慧娘怀孕五个月了,难道说她是故意装的吗?刚才容大夫可是亲口说了,慧娘怀孕流产,身子虚弱,也不知大小姐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假大夫,在这里胡乱说了一通,想要来污蔑我家慧娘”
“放肆,你一个夏府的奴才,竟然也胆敢数落我家小姐的不是”无双怒喝一声,白净的小脸上瞬间生气怒容的红色
柳氏冷笑一声“大小姐身份尊贵,我们惹不起,可身份在高贵的人也总是要讲道理的吧,我家慧娘和大小姐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做什么这般颠倒黑白来诬陷我家慧娘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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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哦,各位亲们注意身体,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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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公子谋略
( 夏清歌轻笑一声,满是鄙夷之色的看向柳氏“你说的很对,我和柳姨娘没有丝毫的个人恩怨,我何必这般劳师动众的找来一个骗子?这马大夫声望绝对在这个道貌岸然的容大夫之上,刚才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去官府告状吗?这个提议不错,现在不但有李氏推到府上姨娘这一件事情,还有真假怀孕和黑心大夫,究竟是非黑白,咱们让衙门的官差仔细查访便是,我倒是很乐意这件事情天下大白公诸于众,如何?”
柳氏被狠狠噎了一把,这容大夫是她花钱顾来说这番话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从前极其懦弱的大小姐竟然会搀和这件事情,更没曾想到,她竟然还找来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大夫
“怎么?柳夫人,你这样子似乎有些不愿意翱”
夏清歌轻笑一声,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你既然说这位马大夫是骗子,我倒是不介意你如今在去找几位大夫过来,而且,这地上的血迹究竟是人血还是羊血,只要将邻村卖羊肉的杜瘸子找来一问便知”
一听到这个杜瘸子,柳氏脸色变得煞白,再也没有刚才那理直气壮的涅,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夏清歌,而对方的瞬子清亮如水,可真的对上她的眼睛,却感觉到,在那一汪清水之下,是深沉见不到低的暗沉和清冷
夏清歌扫了柳万财柳氏和柳慧娘一眼,冷笑一声,在不掩饰自己的冷意“其实,验证究竟是谁说真话谁说假话十分容易,刚才我为柳姨娘把脉时,有幸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守宫砂,所以,目前为止,她还是完毕之身,又如何会怀孕呢?”
她这一声质问是说给容大夫的“你身为整个镇子最具名气的大夫,却丧尽天良替雇主造谣说谎,你这等失德的人还有何脸面在行医这一行继续混下去?”
容大夫心里最后的防设也在夏清歌这句指责中瞬间坍塌,为了几十两银子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清誉太不划算了
“老朽最近精神一直不好,所以,刚才很有可能是把错了脉,多亏了今日有小姐和马大夫在,不然,老朽这半辈子的名誉就被彻底毁于一旦了,今日老朽眼拙,还望各位见谅”
容大夫突然改口,众人心里的想法瞬间倒戈,原来,今日这一出只是有些人自导自演的戏罢了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我还真是错怪了容大夫,不如你在替柳姨娘确诊一次,看究竟是你诊脉诊错了,还是我和马大夫技不如人!”
“不——不必了,是老朽自己把错了脉,老朽哪里还有脸面在诊脉艾既然此地有马大夫在,那老朽就先行离开了,小姐各位,老朽先行告辞”
说完话,容大夫低垂着头,拎起自己的药箱子,头也没抬夹着尾巴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那个老骗子离开,夏清歌方才收回目光“巧兰,去帐房领些银子给马大夫,好生的送马大夫离开”
“是,小姐”巧兰走到马大夫身前,微微行礼“马大夫请”
马大夫拱手朝着夏清歌行了一礼“若无事在下先行离开了”
“马大夫好走”夏清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等马大夫离开后,她含笑的脸方才恢复往日的淡然“李管事,先送李嫂子回房间休息去吧,等她回去后,你立刻到大堂去,今日本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李贵和李氏均是满脸的感激之色,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抬起头“多谢大小姐替秀兰洗清冤屈”
“你们不必多礼,无双,快扶李管事和李夫人起来”
“是”无双急忙走上前来,将李氏搀扶起来“两位起身吧,如今李嫂子怀孕在身,不易受到惊吓,李大哥还是赶紧将李嫂子送回房间再说吧”
李贵点点头“是,小的送秀兰回去后就立刻赶去大堂”
“嗯,让府内所有的人都集合到那里待会儿,我有事情公布”
“是”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孩,李贵突然觉得十分陌生,在他的记忆了,夏清歌是一位心地善良柔弱似水的女子,所以,从小她就经常被同岁的孩子欺负,当时她的身边又有两名恶婢在身,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看在眼里一直都十分心疼她,明明出身高贵,却过着连村子里普通孩子都不如的生活
而今,自己面前的女子风华绝姿,气质淡雅恬静,可那轻声细语之间却蕴藏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和杀伐果决,让人不自觉的由心尊崇望而生畏
“各位也别在这里愣着了,都去大堂那里吧”等李贵带着李氏走了之后,夏清歌站起身轻扫了一眼众人,面容上仍然是那种适度清淡的笑意
当她抬眼看向床上的女子时,眼神内的鄙夷一闪而过“我想柳姨娘定然是能自个下床走动吧,既然没有怀孕,自个收拾一下就跟着过来吧,今日的事情总是要做个了断的”
她说完话,面露担忧的柳万财和柳氏夫妇脸色瞬间苍白
夏清歌懒得在看他们一眼,在无双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直接朝着大堂而去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大堂位于李贵这个院子的主厅,房子还算宽敞,如今天色已黑,大堂灯火通明,连院子内夏清歌都吩咐了人掌了灯
如今,大堂两边均站着府上所有的长工和一些管理院子的婆娘,夏清歌坐在首位,秋婶子坐在下首的第一位,随后是李贵柳万财夫妇和刚刚整理好,身子不断打颤的柳慧娘
夏清歌扫过众人的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雾,似乎并不知夏清歌为何突然之间召集了这么多人在此
按道理,今日即便柳氏假装怀孕陷害李氏,那也是李家的私事,一般的东家是不会管理此事的,所以,对于夏清歌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多数人都是抱着好奇和不解的心态
这里面包括了柳万财和李贵
收回思绪,夏清歌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柳万财看在眼里神情明显闪过不悦“大小姐,您这般大张旗鼓的将小的们召集过来究竟所谓何事?若只是刚才那些事情,小的想,这是李家和柳家私人的事情,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待会儿要如何处理,小的和李贵私下商量便是”
夏清歌将手里的茶杯轻放回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抬眼看去“柳管事不必着急,我今日让大家伙前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你们两家的私事,而是关于今年咱们府上的收成”
“收成?”柳万财冷笑“小姐这么说小的就更不明白了,若说的是前阵子小麦的收成,总收成详细的账目小的早已经送回了国公府,若您谈的是今年瓜果蔬菜的收成,咱们良田里的瓜果蔬菜还未秋收,这笔帐怕现在还不能给您一个清楚明白数目”
众人随着柳万财的话点了点头,连一旁的秋婶子和李贵均是赞同柳万财所说的话,虽两家如今有些尴尬和恩怨,可刚才柳万财说的是实话,他们也摸不透大小姐这究竟是要说 ... [,]
(什么
夏清歌并未看向众人,而是抬眼朝着门外看去,此时,巧兰手里捧着几本账目走了进来
“小姐,东西拿来了”巧兰将账目放在夏清歌的面前,夏清歌伸手接过,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满意的轻笑一声
昨日让景铭景泓二人做完两百个俯卧撑和绕山跑圈后,她就吩咐景泓连夜骑马赶回修过公府,将她存在书房的账目带了回来而另外派了景铭暗地里去调查柳万财是如何制作假账的,以及还有哪些人和柳万财同流合污,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在她的手上
如今时间刚刚好,她要的东西都在眼前,抬起一张纸,朝着上面的名字看了一眼,在抬起头时,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那些人的脸庞
“今日我宣你们前来大堂,说的就是今年小麦收成的事情,我手中有两本账目,均是今年小麦收成的详细记载,这其中一本是我让巧兰去帐房内拿来的,而另外一本是我从修国公府带来的,上面的字迹期限均是一致,可上面的总数却少了几千石的粮食,我想要问一问李管事和柳管事,那几千石的粮食怎么说少就少了?”
“什么?”李贵震惊的蹭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怎么可能?那账目是小的亲自过目的,均是按着今年粮食的实际收成核对过的,怎么会出现误差?而且还有这么大的误差?”
“是艾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其中一位长工也好奇的开口道
“大小姐,可是这账目弄错了?或者说,您拿的是去年的账目?”秋婶子也满是怀疑的看向夏清歌
“不是,这两本账目均是今年收成的,想必众位有所不知,修国公府如今是由我持家,所以,前阵子这些送入府中的账目均是要经过我的手里,当时我就发现了账目上有很大的问题,去年大旱,所以庄家的收成明显低一些这很正常,可我将这些年所有账目都翻查了一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夏清歌顿了顿,朝着柳万财看了一眼,而后者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什么现象?”李贵好奇的问道
收回瞬子,夏清歌继续说道“我发现将近十年的账目都是持平状态,数目不增不减,年份好的话,也不过比大旱之年多出几百石的粮食,我很是好奇,几千顷的良田,怎么就会只多出几百石的粮食,难道这不够奇怪吗?”
“这不可能”李贵立刻否定的摇了摇头“小的任职两年,这两年的天分对比十分明显,去年的收成确实是低一些,可今年收成明明比去年多出了最少三千石的粮食,这一点小的是可以作证的,再者,前些年里所有的账目均是小的的父亲管理,他的为人小的也十分信任,效忠了国公府一辈子的老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泯灭良知的事情来”
“你不必激动”夏清歌看出李贵对此事十分吃惊,而今日,所有的账目均是由他手中经过,所以,若真是议论起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他最为醒目
“我仔细的查看过这些账目,送入国公府的这本账册和在庄子上的账册看似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可力度上稍有偏差,所以,我猜测,定然是有人冒充你的笔迹,偷天换日,将一本假的账册送进府里”
夏清歌提醒到这里,李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小姐,账本在整理好之后一直是在小的这里保管着,所以,平日里庄子上的人是很难见到的,而且,除了帐房先生和柳管事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不识字的,又怎么可能会偷换账本?”
“那我问你,帐房先生可是有作假的机会?”
“小姐,小老儿在庄子上做了一辈子的帐房,从未曾昧着良心做过一次手脚,请大小姐明察啊”
夏清歌刚刚落下话就有一位年迈的老者上前跪在地面之上“李先生不必惊慌,事情还未查实,所以,必须一一盘问,清者自清,你若是忠心耿耿,身影秉正,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冤枉了你”
“大小姐说的是,小老儿什么都没做,所以,小老儿消小姐能彻查此事”
“嗯,你退下吧,这件事情今晚必能查出真正的凶手”她说完话,轻笑着看向柳万财
“柳管事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毕竟,李管事的意思很明白,能对账目做手脚的人只有三个人,李管事和帐房先生均站出来替自己澄清了一番,我倒是很好奇柳管事的你要如何说?”
柳万财有些欣心虚的笑了笑,面色十分僵硬“大小姐说笑了,小的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和小的没关系,所以才未曾开过口的,每年的账目小的都未曾看过,一切皆是李管事的和帐房先生管理,小的也只是一个送账本的”
“呵呵,送账本的也是接近过账本不是,而且,你这送账本来回来花去一两日的时间,若真的想要做什么手脚,怕比任何人都容易一些吧”夏清歌瞬子清冷下来
“无凭无据的,大小姐这样说怕不合适吧?”柳万财似乎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他在心里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那些账目均是李贵的手笔,没有证据,他们即便怀疑是自己做的又能奈他如何?
夏清歌冷笑一声“柳管事你不但胆子够大,连说谎的本事都这么厉害,好!你要证据是么?本小姐今日就给你证据”
她抬眼朝着门外看去“来人,将城北刻字行的刻字先生带上来吧,我想,他应该是有老友在此”
随着夏清歌的一声传唤,景铭拎着一位和柳万财年纪相仿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体形微胖,身材中等,一张圆圆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惊慌之色
夏清歌淡淡看了一眼站在大堂中间的中年男子,面容依旧保持着适度的笑容“你就是城北刻字行的先生?”
肥胖男子揉了揉被景铭握的生疼的手腕,听到夏清歌的问话,急忙跪在地上“是,小的就是城北行的刻字先生”
“既然你承认自己是刻字先生,那我问你,普通人的字迹你可会模仿着刻印出来?”夏清歌轻声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只要是一般字迹,小的都能模仿出来”
“哦,那你看一看,这屋子里可有什么人曾经去你那店铺里刻过字迹的?”夏清歌不再继续问他,而是抬眼看向柳万财,而柳万财,在见到刻字先生那一刻,整张脸都变了颜色,阴沉中带着青紫之气,嘴唇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他难以置信,大小姐怎么会找来了他用来做假账的刻字先生?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随着夏清歌的话,抬眼朝着在场所有人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当他眼神落在柳万财的身上时,眼睛明显一亮
伸手指着柳万财道:“这位不是柳老板吗,刘老板这些年经常去小的店铺里刻字”
刻字先生的话一出,满室哗然
夏清歌嘴角含着一抹冷笑“那你可还记得这位柳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你的店铺找你刻字的吗?”
“这个……回禀小姐,年份太长了一些,小人只是隐约记得大概是十年 ... [,]
(前吧,这位柳老板找到小人的铺子里,要小人按着他手里的一份账目,将上面的数目改动了一下,小人就按着柳老板的吩咐,做了一份和他那个账本上字迹相仿的”
“好你个柳万财,你竟然胆敢做出如此黑心的事情,现在你还要如何狡辩?”李贵在听完这番话后,气愤难平,他三代均是为夏府做事,一向忠心耿耿,没想到,和自己父亲甚是交好的人竟然做出如此泯灭良心欺骗主子的事情来
“血口喷人,你们就找来了一个刻字先生就想要诬陷我,哼!我柳万财行得正做的端,眼前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大小姐,您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一些,小人为修国公府操劳一辈子,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小人想,今日即便咱们告到老夫人那里,她老人家定会还小人一份公道的”
柳万财义正言辞的站立起来,眼前的形式已经不便他在多思考什么了,如今夏清歌是摆明了要拿他开刀,既然这样,他只有誓死不从了,想必,京城那位主子定能保全了他的性命,可今日他将一切都招供了,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夏清歌眼神微深,随即抬眼对上柳万财“柳管事的好气魄,可今日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在狡辩,你不是想要当着老夫人的面求一个公正么?好,来人,将柳管事一家暂时幽禁起来,等后日本小姐回府时,一起带回府里,听从老夫人安排”
“是”景铭带着几名壮丁走了上来,将柳万财和柳氏柳慧娘一起带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捆绑我,滚开你们滚开,我虽然是柳万财的女儿,可我也是李贵的人艾都说嫁鸡随鸡,夏清歌,你不能抓我”一直未回过神来的柳慧娘,在两名壮丁朝她走来时,方才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醒她突然大喊一声,拼命挣扎
夏清歌抬起双眼满是讥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了一直静默着的李贵“李管事的,这柳姨娘怎么说也是你的人,如今,你看要如何做?”
李贵抬眼看向柳慧娘,双目通红,带着深深的憎恶“柳慧娘假装怀孕,又设计陷害我的结发妻子,如此心狠手辣又没有妇德之人,我李贵实在不敢在留下她,待会儿,我休书一封,从今日起,我与柳慧娘再毫无瓜葛”
“你说什么?李贵,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小就喜欢你,即便是做小的,我也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你,如今你说休了我就休了?没那么容易,你和夏清歌这个贱人是一伙的,是她让你休了我的是不是?”柳慧娘双眼内满是愤怒和浓郁的不甘,她转过脸朝着那一身蓝装,倾姿绝色的女子看去“夏清歌,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陷害我,陷害我的家人,我要杀了你”
她大喊一声,拔下头上的金簪子,快速的朝着夏清歌奔去
景泓见此剑目微暗,身子向前一掠,将夏清歌挡在了后面,反手将柳慧娘制服
随即冷声道“李管事的,这是你的家事,本来不该在下多事,可今日这恶妇竟然想要伤害我家小姐,在下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说话间,只听见“咯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柳慧娘被景泓握着的手腕瞬间折断
“啊”柳慧娘痛呼一声,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险些昏厥过去,双脚再无任何力气,瘫软在了地面之上,景泓嫌恶的放开了她的手,重新走回了夏清歌身后
看到柳慧娘整个身体都缩卷在地上,夏清歌眼睛从未眨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柳慧娘走到今时今日也是她这些年张扬跋扈,心狠毒辣所换来的报应,如今,这满屋子的人又有谁会真的心疼她?
怕只有她那一对父母还对她存有真心吧,可刚才,柳万财和柳氏被带走时,柳慧娘只顾着自己脱身,却从未的过自己的父母,就这一点上,就已经让柳万财和柳氏寒心了
柳万财看到自己的女儿痛苦的瘫在地上,只是撇过了脸,柳氏只是不停的流泪,却并未开口求情
李贵万万没有想到柳慧娘会去刺杀大小姐,他急忙跪在了地上“大小姐赎罪,如今这庄子上弄成这般狼狈,都是小的管教不严,还请大小姐也将小的一并带回府去交由老夫人惩处”
“你有罪,可你的罪过还没必要惊动老夫人”夏清歌清冷的回了一句,举起手里的一张纸扫过再此的众人“这上面有一批人,均是为柳万财马首是瞻,均是一起贪下每年上交的粮食,究竟都是谁,你们心知肚明,我也很清楚,现在,你们若自愿站出来将这些年事情的经过和那些粮食折现的银两都去了哪里,我有可能会从轻发落,可你们若执迷不悟,现在我就可以让官府的衙役将你们带走仔细盘查,你们是觉得当场说好,还是去官府吃一些皮肉之苦的好?”
她眼帘轻轻扫过众人,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声音轻声细语,可听在有些人的心里就是恶魔勾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李贵也抬眼朝着大堂内的众人看去“大小姐说的很对,现在你们如果主动承认错误,大小姐心慈,定然会格外开恩,可你们若进入了大牢里,在想要完好无损的出来,怕就很难了”
夏清歌和李贵两人的一番话说出,站在人群中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小的罪该万死,小的不该听信柳万财的话,和他一起将每年囤积在粮仓的粮食偷偷变卖了”
夏清歌低头朝着这位中年男子看去,他上身穿一件无袖的灰色粗布短衫,下身配着同色的长裤,脸色也是黝黑的健康色,此时,他面上满是后悔和惊慌的涅
这个人她有些印象,是掌管粮仓的丁铁,柳万财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粮食想办法变卖,就一定要先收买了看守粮仓的人,丁铁率先站出来夏清歌并不意外
“既然你第一个站出来了,本小姐就从轻发落,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柳万财都是如何收买了你的?”
“回大小姐的话,十年前小的家里出了些事情,小的那大儿子得了一种怪铂险些就夭折了,在小的最绝望的时候,柳万财找上了小的,让小的和他合伙将粮库里的粮食偷运出去变卖了到时候他给小的分红,小的当年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黑了心和柳万财一起偷运了粮食变卖”说道这里,丁铁面露悔色
“所以从此以后你就一发不可收拾,一次次的偷运粮食变卖,你发现这些年从未有人怀疑过这件事情,所以,胆子就越发的大了起来”夏清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小的当年犯下第一次后,十分后悔紧张,可第二年庄家成熟了,柳万财拿这件事情威胁小的,小的当时心里一是害怕,更多的可能是存在了侥幸心理,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一直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境地”
“每次偷卖的粮食大概有多少?柳万财会给你多少银两做为酬劳?”
“回大小姐,柳万财每次大约运出去三千石的粮食,每次给小的一百两银子做为报酬”
夏清歌冷笑一声,一百两银子就买通了一个看管 ... [,]
(上万石粮仓的管事,这庄子上的人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你可知他折合的银票都弄到哪里去了么?”
柳万财摇了摇头“小的不知,柳万财嘴风很严,小的试图问过,可他只是说,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清歌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眼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今日你主动认罪,本小姐会就此事斟酌处理,不过你犯下的错太大,今后夏府内怕是容不下你了”
“谢大小姐开恩”丁铁面露感激之色,朝着夏清歌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小姐不将他扭送到官府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自己犯下的错他很清楚,如果真的被送进了官府里,怕他这一条命就没了
随着丁铁的主动认错和夏清歌的法外开恩,这些年多多少少和柳万财偷盗粮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纷纷站了出来,夏清歌抬眼朝着外面看去,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转脸看向一旁站着的李贵“李管事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这些人如何责罚,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处理的好了,就算是将功补过了,至于柳万财一家人,涉及的钱财太大,后日我回京城时将他们一并带回府上去”
“是!大小姐,小的必当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李贵心里暗自叹息,这大小姐半年多不见,变化真的太大了
李贵心里很清楚,若今日处置此事的人不是大小姐,他这个管事的职务不但没了,丢失了这么多的粮食,怕他的罪名也不会比柳万财轻到哪里
想到此,李贵心里的感激就更浓了一些
接下来的审问就全全交给了李贵,这个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夏清歌打算今后用心栽培,所以,今日让他感念自己的恩德,今后才能顺利的收揽在自己旗下
离开了大堂,夏清歌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步入门口,就看到自己的内室早已经掌上了灯
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不用多想就已经猜到是谁毫无忌讳的乱闯自己的闺房
“小姐,奴婢们下去给您做晚饭了,您想要吃些什么?”巧兰朝着内室看了一眼,嘴角挽起一丝轻笑
“随便做一些就好了”
“好的,奴婢这就下去准备”巧兰无双二人转身出了屋子
夏清歌走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那个犹如波斯猫一般优雅高贵的男人,他半躺在软塌之上,手中拿着一本医术,正自看的痴迷
“谁让你偷看我的书?这是白老头给我的,你怎么总是偷看?”她一把将慕容钰手里的书抢到自己手中,心里愤愤
“我这本书藏在了床铺之下,你都能找得到,真是有做惯偷的潜力”说着话,她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随意低头朝着慕容钰翻看的一页扫了一眼“冰魄血蛊?白老头竟然将这个也收录到他的医书里了?”
“嗯,里面只是详细介绍了冰魄血蛊的来历和如何下毒的过程,并未有如何根治的解药”
“哦,这不就等于没什么用了?”听到慕容钰的话,她本还带着一丝兴趣的心态瞬间消失
慕容钰侧过脸看向她,眼神微闪,轻笑一声“怎么样?今日的事情可是解决了?”
夏清歌将手里的医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单手支头,侧着脸看着桌子上不断忽闪着的蜡烛“自然是解决了,该拿下的人一个都逃不过,拿走的迟早是要归还的,这是规矩,那柳万财十年之内盗窃了上百万两的粮食,这么大一笔数目,老太太自然不会轻饶了他”
慕容钰轻轻点头“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只柳万财一人怕吞不下这么多的银两吧”
夏清歌的瞬子瞬间清冷下来,闪过一抹冷光“就一个庄子上的副管事的,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能耐,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想起齐妈妈和这柳万财,夏清歌已经基本上将这两件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今日那柳万财可是说出了谁是他背后真正的主人?”慕容钰剑眉微扫,一副十分好奇的涅
夏清歌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好奇的盯着他“今日你似乎对我家的事情颇为上心!怎么?难道说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联?”
慕容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究竟你们府上要有多乱,看你这般忙活,心疼你而已”
夏清歌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赚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对我好了,这语气,这关心本小姐实在是消受不起”
慕容钰叹息一声,自己真正表露心声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反映,难道他在这丫头的心里就是如此十恶不赦,总是喜欢欺负她的人?
收起了思绪,慕容钰微微一笑“我猜今日你定然没有从柳万财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家伙神机妙算的本事,她在那日下大雨时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对于他的一些话,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听你这话的意思,想必我是猜对了,柳万财能在十年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变卖了那么多的粮食,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个人的心思一定极其谨慎,而今日,他栽到你的手里必然是始料未及,所以,在当时他一定很快的分析出了对自己最有力的办法”
“那就是沉默?”夏清歌接着他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柳万财一定是想到了,若他说出幕后的主使人是谁,他必然没有好的下超起码,将他送回修国公府后,依老夫人的手段,一定不会轻饶了他,所以,他在赌他背后的主人会不会想办法来保他”
“是,也不是”慕容钰收起了玩笑,身子依旧靠在软塌之上的软枕上,优雅而清贵
“一次性说完”夏清歌眉毛束起,怒瞪了他一眼,总是故作神秘,说话说一半,让人很想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说”慕容钰依旧笑的云淡风轻“那柳万财一定也是在想,他沉默不说有可能是两种下超第一种,就是他主子念及他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也许会救了他一家子,这总比死在老夫人手里要多出一份几率,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你回去的路程上,他的主人很有可能派遣杀手,半路拦截将其杀害,有可能连你这个揭发此事的人也一并处置而后快”
夏清歌心里微颤,深深看了慕容钰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家伙分析问题总是这里透彻,如果和这家伙成为敌人,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不必的,我不会和你成为敌人”慕容钰温润一笑的看着她,刚才看她投来的眼神便知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
夏清歌一愣,急忙收起了神色,不悦的撇了他一眼“那可说不准,总之,你这种人就是狡诈诡辩的鼻祖,今后尽量避而远之就好了”
慕容钰眼神暗了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越是想要避开谁,你有可能就会天天见到他,我看你心里应该是想要天天见到我的吧?”
... [,]
( 夏清歌脸上瞬间闪现一排黑线“见过自恋的可没见过你这般自恋又喜欢颠倒黑白的人”
“小姐,晚膳备下了,您是在外面吃还是在里面吃?”
听到巧兰的声音,夏清歌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撇了慕容钰一眼,而后者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温润笑容
“端进来吧”
“好的”随着夏清歌的吩咐,巧兰无双二人将早膳端了进来,轻巧的摆在了桌子上
夏清歌朝桌子上看了一眼,标准的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的也不错“嗯,你们也累了一日了,早些下去用膳吧”
“是,小姐”巧兰将夏清歌的碗筷摆放在她的面前,而无双手中也备着一份碗筷,摆放在了另外一边,这一幅碗筷是为谁备下的不言而喻
夏清歌瞪着旁边那一幅碗筷,脸上瞬间闪过不悦,撇了巧兰无双二人一眼,后者急忙杆疙转身逃命似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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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圣诞节快乐!
第三十一章 醋罐子打翻了
( “晚膳看上去不错,正好我也饿了”
慕容钰将夏清歌的不快视若无睹,坐在了她的身边,端起碗筷开始优雅的吃饭
“你还没洗手呢?”夏清歌故意恶心他
“已经洗过了,我习惯一个时辰净手一次,刚才在你回来之前就洗过了”慕容钰轻声解释
“可是你刚才用手拿过书的翱难道那书本上就没有沾染什么脏东西?”夏清歌继续不死心的道,这家伙有毛病吧!洁癖到这种程度,一个时辰净手一次,他一日怕除了睡觉,要每天洗手六七次真是怪胎
慕容钰心知她这是在故意恶心他,于是轻笑一声“这个方法没用,换一个吧”
夏清歌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去净手,在不多看慕容钰一眼
等净手过后,她再折回桌子前时,慕容钰仍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并未用餐
夏清歌一愣,坐下来看向他“怎么?傻了?”
她边说话,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满足的吃了起来,慕容钰哀怨的扫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的站起身,走到铜盆前净手后方才折回来落座
夏清歌咬了一块肉还未来得及下咽,险些笑喷了,急忙大口吃了嘴里的鸡肉,随即捧腹大笑“哈哈,不是没用吗?我还以为你的洁癖好了呢,原来——哈哈——原来是装出来的,啊哈哈”
慕容钰眉目轻扫,嘴角含有一抹笑意,端起自己的碗筷,转过身趁着夏清歌大笑时,夹起一筷子米饭准确无误的喂到她的嘴里
夏清歌大笑瞬间止赚被迫咽了嘴里的白饭
“我看你只是吃一些菜却不知白饭,这样不好,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如果总是挑食会发育不好的”说话间慕容钰轻扫了一眼夏清歌胸前平整的飞机场
摇了摇头,那样子一脸的嫌弃,红果果的蔑视!
夏清歌低下头朝着自己的胸前看了一眼,随即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看什么看?本小姐发育的很好,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心思不纯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好的心?我看你巴不得我长不好了,今后好多了一个取笑我的笑点”
慕容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才没那种心思,你若长不好了关乎到另外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要将身体长好了我才开心”
“神经病”夏清歌懒得在和他斗嘴,低下头埋头吃自己的饭,慕容钰见此清尘无双的面容上满是轻柔的笑意“慢些吃”他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在了夏清歌的碗里“只吃荤菜也不可以的,要营养均衡才好”
“啰嗦”哼了一声,夏清歌撇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就这样,一顿晚饭在两人极其诡异的相处慕下结束了
巧兰无双进来将残羹收了,在备下早已经温好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为二人斟满了茶水,方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清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方才问起刚才慕容钰所分析的事情
“后日我就返回京城了,你说,柳万财背后的主人会在什么地方设下埋伏?”
慕容钰紧跟着夏清歌的动作,也端起了一杯茶水,正待喝茶时,听到夏清歌的问话,手中的茶水微微顿在空中,他抬眼看向夏清歌“你似乎难为我了,即便我擅长猜测别人的心思,可你若让我说,那些杀手究竟等在什么地方,我不会准确的回答你,不过咱们可以假设一下,若你是那些杀手,你会在这一路上隐匿在什么地方?”
夏清歌沉默一会儿,脑子里仔细回忆着这一路走来都经过了哪里“从京城出发,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那里过往的人很多,所以率先可以被排除掉,而过了官道后还陆陆续续走过一些村舍,在那里白日里很多下田的农户,所以,隐匿起来也不容易,最后就只剩下凌霄山一代了,凌霄山是回京的必经之路,而且那里山路崎岖,地势复杂,群山环绕,若想要在那里隐藏一批为数不少的杀手,实属易事!”
慕容钰很赞赏的点了点头“你分析的很不错,咱们在仔细将凌霄山这一代的地形好好想一想,看哪里是藏匿最隐秘而视线最好的地方?”
慕容钰一边提醒一边推敲,夏清歌跟着他的思路将凌霄山一代的坏境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咱们那日躲雨的树林是个好地方,既能藏身,视线也很辽阔,最主要的是,那里还有一座十里亭,一般情况下,从山上下来后人们都习惯整顿一下在继续上路,所以这里才会设下一个亭子专供上山下山的行人休息”
“嗯,你分析的很对,所以,在后日回京时,路过十里亭咱们就应该好好的休息一番,这样才不枉费了他们细心准备”
“什么咱们?难不成等回去时你还打算和我一同离开?”夏清歌抓住了他话里的语病
“自然是,咱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离开”慕容钰理所当然的道
夏清歌悠哉的端起一杯茶水,十分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可是和我一起回去,你的小命很有可能不保”
慕容钰微微挑眉,清华的瞬子里满是柔润的光辉“也许我陪着你,你能事事逢凶化吉也说不定”
夏清歌轻笑一声,一晚上对慕容钰的冷脸色瞬间收了起来,朝着慕容钰掐媚的拱手道:“高人就是高人,有你在前面开路,我就放心了”
看到她脸色转变之快,慕容钰轻笑一声“你要是天天如此对我瞻仰膜拜,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夏清歌撇了撇“好了高人,时间不早了,您是否该早些翻墙回去歇息了?明日一早我还要去王家镇一趟,今晚上必须要早些休息养精蓄锐,等着和那老头子好好理论一番”
慕容钰撇了一眼旁边平方着的医书“他都给了你毕生真传了,你又何必再去找他理论?”
“给我书是一回事,放我鸽子又是另外一回事,此仇不报非女子,这丑我定是要报的”夏清歌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闪亮如星辰般的瞬子明亮摄人心魄,慕容钰摇了摇头“那明日我便舍命陪君子吧,正巧我也想去看一看目前王家镇上的情况”
夏清歌心里想了想,有这家伙在也不错,他和白老头也不对头,明日正好连手
“好,明日你在村口等我,到时候我过去找你,记得让景天赶着你的马车”坐习惯这家伙的马车后,她怕是再也难以习惯自己那硬梆梆的马车了
“嗯,好,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夏清歌点点头,慕容钰看了她一眼方才站起身走出了屋子,顺手将她的房门也一并关上
等慕容钰离开后,夏清歌坐在原地并未起身,仔细的想着慕容钰说的话,虽然她不确定柳万财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二叔还是梁姨娘,可她却从这中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阴谋,此时她也只是猜测而已,还不能断定真伪
柳万财还是抱有幻想,他背后的主人杀他的几 ... [,]
(率要比保他的几率大太多了,是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紧闭的,怕柳万财的主子也会衡量这一层关系吧!
若后日启程能和慕容钰一起回去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夏清歌眼神闪过冷绝,柳万财这个人绝对不能死,他不但不能死还要跟着她一起回府里去,她倒是很想看看老太婆和二叔之间伪装的那层薄纱还能不能继续带在面上
坐山观虎斗才是她欣然乐见的,最好两只老虎撕咬的两败俱伤,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绝美的面容山闪过阴冷的光亮,夏清歌抛开心里的思绪,褪去了外裳舒服的躺在了床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深深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
夏清歌起身的很早,在无双和巧兰的伺候下,穿了一件月白色轻纱长裙,头发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一个发髻
“昨晚上李贵是怎么处置那些人的?”夏清歌对镜而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比起从前面色更红润了一些
夏清歌的肤色凝白如玉,可唯一的缺憾就是有一种病态感,脸色总是有些发白,而似乎这几天,她脸上明显的通透不少,显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无双拿起两株桃花白玉珠花Сhā在了夏清歌发髻之间
“回小姐的话,昨晚上李管事的将那些主动上前认错的人按着他们所犯之错的大鞋全部从轻处理了,不过多数人还是被赶出了庄子”
“嗯,他做的很对,柳万财一家人呢?昨晚上将他们关起来,可曾有什么不满和抱怨的?”夏清歌接着问道
“未曾听说,似乎他们一家子从被幽禁起来后就一直滴水未进,丝毫不吵不闹的,很是安静”无双想了想仔细的回答
夏清歌思索了一会儿“无双,你去吩咐景铭景泓二人,今日不必跟着我去王家镇了,他们两人轮班守着柳万财一家,这一家子人在咱们回到修国公府前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就下去传话”无双感觉出夏清歌对柳万财一家子的重视,也不再耽搁,放下手里的梳子,转身走了出去
“小姐,用早膳吧”巧兰端着早膳走了进来,走至夏清歌的面前,将一碗莲子粥和几样小菜放在了桌子上
夏清歌收回了思绪,坐在桌子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子喝了下去
“小姐,您今日要去王家镇却让景铭景泓二人留守在院子呢,岂不是太危险了?”巧兰的的看着她
夏清歌正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无碍,今日小王爷会陪着我一起去,对了,你和无双两人也留下来,我待会儿写一个方子,你和无双二人分工合作,务必在今日将我需要的那些石材备齐”
“是,小姐”巧兰一听说慕容钰会跟着夏清歌一起,她原本的顾虑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饭后——
夏清歌走到案几前写下了她需要的东西,交给了巧兰,随即就走出院子向着大门口而去
“大小姐今日起身的很早,可是要出去么?”在夏清歌走到大门口时,正巧李贵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今日天气不错,正打算四处走一走”
“大小姐怎么就一个人?您身边的两位丫鬟呢?”李贵朝着夏清歌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的的问道
原本在李贵的心中就一直将夏清歌当作妹妹看待,虽然知晓两人身份有很大差距,可从小在庄子上看到她受人欺负,他总是会忍不住的出手
他知晓夏清歌从小受了很多苦,所以一直很是怜悯她,而这次她再回到这里时,李贵感觉从前那位总是喜欢躲在他身后,一双水汪汪的瞬子里满是可怜羸弱的女孩早已经消失不见,而今时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淡然如水却给人清寒似冰的感觉,明明说话轻声温润,可眼神却犹如一汪望不到低的深潭,现在的她在不能让自己产生当年那种怜悯的心态,而是由心的一种敬重个瞻仰,尤其发生昨日的事情,在亲自看到她的手段和魄力时,李贵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今日让她们去镇上采办一些物事,所以今日就我一个人出去”夏清歌抬眼仔细的看着李贵的神色,似乎觉得他今日要比前一阵子精神多了,想来是和李嫂子关系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那怎么可以?您一个小姑娘家的不能自己独自一人出去,这样吧,我去换来秀兰陪着你四处逛一逛,她今日也吵着要去镇子上赶集呢”
“可别!”夏清歌伸手打住了他继续说下去“嫂子刚刚怀孕不久,不适合四处走动,我只是去附近四处走一走,你不必的,待会儿就回来了”
“那也不行”李贵十分坚持,俨然一个大哥管教小妹的涅“附近都是果林,不安全的,必须要有个人跟着你去,不行我让我娘跟你一起,她今日没有出去做活”
夏清歌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李大哥,我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了,我想你心里很明白,所以,我说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所以,你也应该相信”
李贵微微顿赚最后叹息了一声“好吧,小姐既然这么说了,小的也不便说什么,不过,您还是就在附近走走就回来吧”
“嗯,我知晓”夏清歌舒了一口气,轻笑一声,她发现走到哪里,大家都对她啰啰嗦嗦,可这种啰嗦却暖到了心里
离开了庄子,夏清歌直接朝着村口走去,大老远的就看到一棵粗壮的榕树下停放着一辆极其奢华抢眼的马车
“清歌小姐”坐在马车前的景天眼见夏清歌过来,急忙跳下马车拱手行礼
“嗯,你家主子可是在里面?”夏清歌朝着紧闭的车帘望了一眼,嘴角扯了扯,感觉今日这家伙在车内好生安静
景天顿了一下回道“回清歌小姐话,我家主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想起昨晚上主子收到的密函,想必今日他定然不会给清歌小姐什么好脸色吧
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去在意景天脸上的神色,挑开车帘迈脚轻巧的进入车内,只见慕容钰悠闲的半躺在软塌之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正自看的入神,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已经进来了
撇了慕容钰一眼,夏清歌心里腹诽,难怪一点声音都没有
“景天,走吧”慕容钰眼帘仍旧低垂,丝毫未曾抬眼去看旁边的夏清歌,而是温声朝着车外吩咐了一声
“是,主子”景天得了慕容钰的命令,轻巧的跳上马车,扬起马鞭朝着前方赶去
马车平稳的朝着前方驶去,带着轻微的摇晃,夏清歌也不做声,既然这家伙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也懒得开口
低头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上面摆上着两盒茶点,夏清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手抬起衣袖,拿起一块就打算吃一口尝一尝,却不想,刚刚拿起来挨近嘴边就被一股清风拂过 ... [,]
(,随即低头看去,自己手里的点心早已经不知去向,在抬眼时,只见坐在对面的男子单手支书,另外一手拿着一块点心,低头边认真的看书边吃着点心
夏清歌怒了,她不得不怒,自己的食物被抢走了,她若在忍气吞声就不是她夏清歌“你是不是有毛部桌子上摆放着这么多的点心你不吃,偏偏就抢我看上的点心”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慕容钰抬眼轻扫向她,眼帘淡然,看似心情丝毫没被夏清歌干扰
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看向他“你觉得呢?难道我是在跟空气说话不成?”
“哦?我还真当你是在跟空气说话呢”慕容钰轻笑一声,可这丝丝笑意却并未直达心底
夏清歌愣了一下,仔细的审视着他的反映,慕容钰撇开脸,拿起一旁的书继续低头看书
“慕容钰?”夏清歌冷笑一声,挨近他仔细的观看他似恼死嗔的神色,随即自己本来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消失,换上的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涅“都说女子每月有那么几日会心情极差,你难不成也有这个周期循环?怎么?昨晚上见你时你还一幅很开心的涅,只是才隔了几个时辰,你就像是吃枪药一般?”
“呵呵,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
夏清歌说完话还不忘咯咯娇笑几声,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家伙太过腹黑,又或许是极其难得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怒容,所以,只要一旦看到他生气不开心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像是被春雨清洗后露出的阳光,温暖舒爽
慕容钰轻扫了她笑的花枝招展的脸一眼,冷笑一声“那是女子的专利,男人是不会有的,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我看你发育的还算不错,怕过了年关就该来了,现在你的脾气就这般火爆,我想,到那时你的脾气就会想泛滥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
夏清歌一噎,随即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你一个大男人也真是好意思提女儿家的事情,厚颜无耻”
“是你先提起的”慕容钰依旧轻声回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懒得和你争执”夏清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悠闲的端起玉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打算清清喉咙,让刚才翻涌而上的怒意压一压
可当她刚想喝茶,手里的茶杯又被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抢了去
“慕容钰你疯了?怎么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夏清歌怒喝一声,似乎对于他的无理取闹有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的性子怎么这般阴晴不定?昨晚上她可不记得和这家伙有什么争执,今日一见面就发现他故意忽视她,现在所幸还抢她东西?
“你似乎忘记了,这是我的东西”慕容钰声音依旧温润,可话语间却透露着一丝清冷
“好,连我坐的马车都是你的,我这就离开,省的碍着你的眼”夏清歌彻底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惹怒了,她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准备下车
而当夏清歌刚刚挑开车帘之际,背后一只强劲的手臂从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衣袖,稍微一用力,夏清歌措不及防,被强迫性的拉入了一个温热清香的怀抱里
“松开你的爪子”夏清歌丝毫不客的挥出一掌,狠狠朝着慕容钰的胸前挥去,而慕容钰却轻巧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景天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害怕夏清歌真的会跳下马车,所以急忙勒住了马缰,让马车退下来
慕容钰瞬子一片暗沉,轻声朝着外面吩咐“景天,继续赶车,不必停下来”
“是,主子”
得到自家主子的吩咐,景天不再汪,继续赶着马车超前行去
“你放不放手?”夏清歌怒瞪他一眼,用力想要撤回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
慕容钰并未出声,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嘴角紧抿,带着一丝薄怒
夏清歌爬在他的怀里,双手都被这家伙禁锢住了,她冷笑一声,猛地抬头,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磕向慕容钰清瘦的下巴上
“嗯——”一丝闷哼传出,慕容钰紧了紧秀眉,埋怨的瞪着夏清歌,而后者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一些
“还不放开?若你觉得你的下巴太规整了,我不介意让它变歪一些”
“很疼”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慕容钰的口中传出,带着一丝埋怨的看着她
“疼死你才好”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慕容钰轻叹一声“你答应我不跳下车,我就松开你,你可知马车行驶的时候你跳下去有多危险?”刚才看到她那般决绝的下车,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哼!你还有这种好心来关心我?我看你巴不得让我自己跳下去摔死才好,这点心是你的,茶水是你的,马车更是你的,你说,我在你的马车上惹你看着不顺做什么?”
“我收回那句话”慕容钰低声开口,刚才的阴郁减了一些,带着一抹讨好
“算了吧,我觉得你这人阴晴不定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夏清歌撇开脸不去看他
慕容钰的眼神微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清润的瞬子里升起了一丝笑意,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点心是你的茶水是你的这马车也是你的,若你喜欢,我都可以是你的”
他挨近夏清歌的耳旁清雅润声说道,呼出的丝丝暖气让夏清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有毛病是不是?变脸跟变戏法的一样,阴晴不定的”
“我只是有轻微的起床气而已”慕容钰依旧温声替自己辩解,心里暗叹,自己真是急火攻心了,这丫头的性格难道他还没看明白么?越是和她背道而驰,她越是距离你越来越远,不该气的,即便,他是真的气了,可不该对着这丫头将自己的心绪表现出来
夏清歌冷哼一声,看着面前保持着温和笑容的绝美脸庞,冷哼一声“今日真是领教了你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轻微“,既然你现在不气了,可不可以将你尊贵无比的爪子移开我的身上,放开我的手?”
慕容钰听话的点了点头,双手同时松开,夏清歌随即从他的怀里爬起,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不必坐的那么远,我又不会对你如何?”慕容钰轻笑一声,随即打开旁边的暗格,从里面端出一个方形食盒放在桌子上面“这是今个儿庄子上送来的草莓,味道不错,我专门为你带的,过来尝尝”
“不要,你的东西我今后都不会再吃”夏清歌撇开脸不去看桌子上摆放的草莓
“我要是你,我就会多吃,我越是讨厌谁我就要在他面前开心的吃着他的东西,那滋味一定不错”慕容钰轻声说着,便伸手拿起一颗草莓,红溜溜的还泛着莹莹水光“为了将功补过,我喂你如何?”
夏清歌瞪着慕容钰递过来的草莓,冷哼一声,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怒瞪着他吃了下去,入口的感觉酸甜可口,粉红色的果汁侵染的嘴唇更显晶亮诱人
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将茶几上的盒子摆放在自 ... [,]
(己面前,独自一人吃了起来,慕容钰知晓她此时还是气恼自己,也不多言,轻笑一声转开脸挑开车帘一角,眼神朝着外面悠悠绿绿的田园看去
“喂,明日你真打算给我一路回去?”夏清歌吃了一颗草莓,漫不经心的看向他
“怎么?你怀疑我说的话?”慕容钰转过脸来,面色依旧温润青华
“我不是怀疑你的话”夏清歌撇了撇嘴角继续说道“我是怀疑你的人”
“我的人你不必怀疑”慕容钰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看着她“难道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似乎每次答应她的事情都做到了
“你以为呢?”夏清歌扯了扯嘴角“你平日里对我威胁戏弄之能事,我不觉得你哪里值得我信任了”
慕容钰轻笑“没想到你这么记仇,为何不想一想我对你好的时候,你放心好了,明日我说了和你一起离开就绝对不会失言”
“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明日究竟有什么样的人埋伏在回城的路上,身手如何,人数多少我一概不清楚,所以,明日你要和我一起回城,很有可能会有人员伤亡”夏清歌很认真的分析了明日的情况,虽然有慕容钰一起离开会减少一多半的危险性,可她不得不提前告诉他可能遇到的危险
慕容钰神色清淡,眼帘微微垂下,投下的阴影和车帘外那和旋的柔光相呼应,十分清透无暇
听到夏清歌的话后他只是勾唇一笑,而心里确是为夏清歌这番话划过了一丝暖意,看来在这丫头的心里,他不算是毫无纠缠的路人
“明日一定会有人员伤亡,但绝对不是我你和我们一起的任何一个人”
慕容钰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仍旧是轻轻慢慢,可就是这般轻柔的声音却让人毫不犹豫的信服,更觉得,似乎只要是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就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题外话------
亲们,今天没有上传一万,昨天丢了三千字,忘记保存了,呜呜----明天还是万更,亲们见谅!
第三十二章 天生绝配
( 夏清歌点了点头“嗯,我相信”
慕容钰看着夏清歌,眼神里的柔光更暖了一些“你现在最关心的不该是明日回城的事情,而是三日后太后回京的朝凤宴,以及皇上让你做九公主陪读的事情”
夏清歌继续吃草莓,听了慕容钰的话,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太后的朝凤宴?我为何没有听说过?”
“你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了,这是昨个儿我的手下传来的消息,朝凤宴是皇上为了迎接太后娘娘班师回朝而专门设宴为太后接风洗尘,听说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府上的家眷均要出席此次宴席,这些人里面自然包括了你”
慕容钰抬眼淡淡看向她“我听说这次朝凤宴上,每一家的小姐都要上前台献艺,不知你可做好了准备?”
夏清歌抿了抿嘴唇“我根本不知此事,怎么会提前有什么准备?你快给我说一说,皇太后平日的喜好,例如她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服饰以及她为人性格如何”
既然朝凤宴她不得不去,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皇太后是她追查十二年前那件事情的关键,也许她会知晓当年她娘亲是被谁下毒致死,慈恩又为何是凤家的人,这些从白鹤仙翁那里得到零星点点的信息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这些事情她定然是要追查清楚,最主要的是,慈恩那些预言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沉重却又推卸不了的包袱,所以,她必须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才行
慕容钰柔柔的瞬子里闪过一抹促狭而青华的光亮“给你说一说到没什么,只是我看你吃草莓很是爽快,你也喂我吃一个如何?”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给你吃”她不爽的拿起盒子里的草莓递到了他的面前
慕容钰瞬子里满是莹莹笑意,低下头将夏清歌递到面前的一颗红彤彤的草莓优雅的吃进了嘴里,轻慢的动了动嘴唇,夏清歌看到他那吃相有些无语
这家伙无论吃什么,怎么吃都不会失了他那种骨子里天生的风华清贵,明明只一口吞下了一颗很大的草莓,可他细嚼慢咽起来,那流动的儒雅贵气瞬间散开
慕容钰吃下了夏清歌递给他的“爱心水果”心满意足的开口
“皇太后很喜欢吃甜食,最喜欢的糕点是如意糕和玫瑰酥,最喜欢吃的食物是飞龙汤和鲍鱼盏,最讨厌吃的糕点是绿豆糕和桂花糖蒸栗粉糕,她一般的服饰均是以莲青色和烟霞色为主,这样会彰显她身份的高贵端庄,而她的性格么?”
慕容钰顿了顿,眼睛轻眨,似乎在认真思考,可眼神内却闪过一抹幽然“她的性格只有八个字形容‘杀伐果决睿智无双’”
听到慕容钰对皇太后的评价,夏清歌的眼神暗了下去“既然连你都这般评价她,我想,她定然不是一般女人可比”
在她心里,夏老夫人能从一个贵妾一路攀升到正室的位置绝对有着她过人的智慧和手段,而杨老太君更不必说,这秦武王朝,除了自己的母亲杨氏以外,只有镇国公府的凤老太君和荣国公府的杨老太君二人有一品诰命之职,而老荣国公却是在杨老太君中年便病逝的,也就是说,在这后来的几十年里,杨府所有的事情均是有这个女人管理,可见她是何等的睿智精明
可这两人却并未得到慕容钰任何的评价,若不是真正入了他的眼里,他断然不会给出这般高的评价来
慕容钰轻笑一声,这一声绝美清雅的笑容看在夏清歌的眼里竟然升起了一抹寒气“在这天下,她是至高无上,尊崇无限的女人,在后宫里,她是叱咤风云,大权在握的东宫之首,你可知,她那清华宫内洗礼了多少鲜血,那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地面之下埋藏着多少涔涔白骨?”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颤,这才想起,皇太后是慕容钰的亲祖母,可他在说起自己的祖母时,竟然没有丝毫的亲切和那种天生血溶于水的温和,这似乎太奇怪了一些
这一刻,夏清歌并未在继续好奇的追问什么,她从慕容钰一向平静如水的瞬子里看到了深陷的旋窝,看到了黑暗之下再无光明升起,她觉得,慕容钰这个人一定有很多不为人说的秘密,所以,看似云淡风轻的他,看似倾世绝姿的他总是在沉静中透露着一份苍凉,在谈笑间带着一份看破世事的洒脱
也许,她应该尝试着去了解这个不过十九岁少年的过去,透过他面色上所有的伪装,去看待他心里真实的慕容钰
“你给我说一说皇宫里那些人吧,虽然上一次算是正式入了皇宫,可我也只认识慕容逸慕容策和慕容箐悠三人,皇帝其他的子嗣我从未曾接触,你给我说一说,我好做一个心理准备”
若说去参加天家宴席不紧张是假的,她习惯做一件事情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皇宫那种地方,如果不提前防御,怕今后一个不甚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就如那日和慕容箐悠的矛盾一样,皇家子嗣天生有傲慢的资本,所以,在她们眼里,你的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待你是如何,若喜欢也就罢了,若讨厌,那可不是随意讥讽两句就能完事的
慕容钰微微张嘴,脸上似乎写着“喂我吃”的涅,眼神内还带着些许期待
夏清歌很是无语,可她还是拿起了一颗草莓,毫不温柔的一把塞到他微微张着的嘴里,慕容钰紧了紧秀眉,一副哀怨的瞪了她一眼,才不敢不愿的吃了下去
夏清歌得意一笑,身子悠闲的靠在车架之上“这就是你得寸进尺的代价”
慕容钰将嘴里的草莓吃了后,才淡淡开口“一点都不温柔,难道你就从未看过女诫?即便没有看过,可你也曾见过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平日里的身姿风范吧?”
夏清歌怒了,冷笑一声“钰小王爷,您是不是得了健忘的毛部京城内谁人不知我夏清歌就是这天下第一废物,您让一个废物去看女诫,去学那些所为的大家闺秀礼节,您认为可能吗?”
冷哼一声,夏清歌还不忘投给他一个白眼“况且说了,我夏清歌又没日日缠着你,我又不是像慕容箐悠和叶玉卿那般对你痴情一片,我做什么对你温柔?你若想要温柔的女子,大可以去找这二人艾我想,她二人定然会对着你温柔如水,酥软温香的”
听完夏清歌的讥讽,慕容钰面色如常,清澈的眼眸内满是忍俊不住的笑意“我只是抱怨了你一句,你就拿着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来堵我的嘴”
“你自找的”夏清歌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慕容钰依旧保持温润的浅浅笑意,点点头十分赞同的道“嗯,的确是我自找的,你就是你,就因为你是夏清歌,而不是慕容箐悠和叶玉卿,所以,你不温柔也没关系”
夏清歌心里一动,随即很快撇开心里那一丝飘渺不定的感觉,撇了他一眼冷声道:“既然你知晓我是夏清歌,”温柔“这个词汇就别想着在我这里看到,好了,赶紧给我说说皇宫里那些妃子皇子公主都是什么性格”
“嗯”慕容钰点 ... [,]
(了点头,也收起了玩笑轻声道:“就先由后宫那几位身份高贵的妃子说起吧,第一位自然是皇后,凤家嫡女,被天下百姓称为”孝廉皇后“,寓意既有孝顺恭候之心,又有怜悯苍生民众之善,由此可见,皇后在这天下黎民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而连带着凤家如今是如何鼎盛昌荣,不过这些荣耀若追究起来,均要来自于一人功劳”
“凤飞郎!”夏清歌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她觉得凤飞郎的心计谋略绝对不再慕容钰之下
慕容钰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猜的不错,镇国公府名面上所有的事情均是由镇国公一人管理,凤飞郎给世人的印象除了他惊世的才华以外就是一位闲散世子罢了,可凤家真正的掌权者却早已经是凤飞郎了”
“这件事情皇上可知晓?”夏清歌心里也是满满的震撼,虽然她知道凤飞郎绝非池中之物,可她万万没想到,凤家的一切均是由他掌权,而且,让她更是好奇的是,镇国公正值壮年又为何会这么早就将凤家的大权交到自己儿子手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凤飞郎似乎和慕容钰同岁,均为到弱冠之年
慕容钰的眼神轻闪,随即埋与深暗“皇上自然是不知的,他若知晓的话凤飞郎早已不可能这般悠闲自在了”
夏清歌随着慕容钰的解释赞同的轻轻点头,抬眼看向慕容钰“你说,为何镇国公会这么早就将凤家的权利交给凤飞郎打理?”
“这个你就不应该来问我了,你若真的好奇就当面去问凤飞郎,我想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慕容钰将身子慵懒的靠在车架之上,清澈如水的瞬子内闪过一抹幽暗的光亮
夏清歌撇了撇嘴,他这明显是不想多说,又来堵她的嘴,明知道她不可能去问凤飞郎,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慕容钰看出夏清歌的不满,嘴角勾起一抹柔软的轻笑“好了,咱们继续,凤家的关系你基本已经知晓了,接下来就是仅次于皇后之位的四大贵妃,从箫贵妃说起,在皇上还未荣登大宝之时,她就是皇上的侧妃,也是大皇子慕容冲的生母,虽然大皇子在一众皇子中并不算出挑,可箫贵妃身后的齐国公府和平原侯府均是其强大靠山,所以,她的身份在皇宫中自不必说箫贵妃为人张扬,自命不凡,但并不算精明,所以,见到她时嘴巴甜一些,多说些好话,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
夏清歌点点头,并未说话,而是仔细听慕容钰说,将那些繁杂的人物关系深深记在心里
慕容钰顿了一声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德贵妃,我想这位就不必我多加介绍了,她是你的姨母,七皇子慕容逸和四公主慕容樱儿均是她所出,她的背后就是镇国公府杨家和同是杨家女儿的皇太后”
“第三人是已逝的童佳贵妃,她为南安郡王府嫡长女,欧阳世家乃四大望姓之首,在秦武王朝已存在数百年之久,是秦武四望家族存在最长久的家族,而童佳贵妃之子就是五殿下慕容策,慕容策这个人我想不用我多加介绍了吧?你和他的关系如今在京城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想,对于他,你比我熟悉”
慕容钰犹如喝了一大坛子醋一般,醋味极浓的开口,脸色也瞬间暗了下去
“什么?”夏清歌震的站了起来,却不想忘记了自己身在马车里,脑袋狠狠的撞在了马车顶棚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带着一声闷哼随即传出,慕容钰见此急忙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做什么如此大惊小怪?”
他一边带着温怒的责备一边小心翼翼拨开她的发丝查看“还好只是撞的有些发红,没有破皮”
他低垂下头挨近夏清歌的额头,轻轻吹拂着凉气,夏清歌疼得紧皱起眉头,感觉到额头上一丝清亮的感觉传来,方才慢慢回过意识来,随即推开他埋怨的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传的沸沸扬扬?”
也许是被夏清歌猛地推开有些怒了,也许是因为慕容策的原因,总之,慕容钰此时的脸色再不是温润如玉,再不是清雅绝伦,再不是君子如竹,而是像极了一个哀怨的弃妇,带着埋怨和心伤的情绪深深的看着夏清歌“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来亲自帮你说么?”
夏清歌瞪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给我老实说,你都听到了什么沸沸扬扬的话?”
“呵——”慕容钰轻笑一声,可这声音里还夹杂着一抹醋味,虽然他心里告诉自己不该气恼,可提起这件事情他还是忍不住恼了
昨天无名飞鸽传书前来,城北街文曲胡同三十七号院,夏清歌和慕容策在屋子里拥在一起,却被当时赶制此处的锦衣卫碰巧遇到,这些事情他心里知晓定然是皇后被刺的事情,而慕容策就是那位全京城通缉的杀手,不知怎么就被这傻丫头遇到了,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出,可他还是忍不住气忍不住恼了
“五殿下抬着那么些银子明目张胆的送到修国公府内,指明是送给你的,你说,这番做为传在京城百姓耳里会说成什么样子?”慕容钰微微垂下头,和夏清歌的脸挨着很近,几乎彼此的瞳孔内都是对方放大的脸庞
夏清歌心里一顿,小脸瞬间阴郁“那是他故意的,他嫌我讹诈了他的银子,所以气不过才给我来了这么一出,随便京城百姓怎么说好了,清者自清”
看到夏清歌毫不在意的涅,慕容钰阴暗的眼神渐渐清明,他退开身子,重新慵懒的贴在身后的车架上
“此事就证明了一点,不是谁的银子你都可以吞了的,白给的银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这是我的事情,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继续说刚才的”慕容钰眉目轻闪,卷翘的睫毛遮挡了光华“没心情说了,这几个人你记下就是,还有一位翁昭仪,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主子,王家镇到了”正在此时,车帘外的景天恭敬的开口马车也同时退下来
慕容钰看了夏清歌一眼“到了,下车吧”
夏清歌收了收思绪,狠狠瞪了慕容钰一眼,随即十分不爽的率先挑开车帘跳了下去,抬手遮挡着高升的阳光,慢慢适应周围的光线,只见他们的马车此时停靠在一座古朴的城隍庙大门前
眼前这座城隍庙不过是一进一出的院落,正门是一方十分古朴的木门,此时木门打开,大门外十分喧闹,似乎镇子上所有的人此时都围堵在了这里
夏清歌朝他们看了一眼,心里微微一顿,这里所有的人长相确实如传言所描述的那般,男子全部都是瘸子,而女子的眼睛明显无光,所以全部是瞎子,这样奇特的场面她还未曾见过,想来,得知白鹤仙翁来此,镇子上的人每日都会齐齐的排队在这里等候着了
有的男人盘腿坐在树荫下纳凉,有的妇人则领着自家的孩子等候在门外,其中那些小孩也完全是一致的特征
而当他们下了马车后,周围的人都好奇的朝着他们身上看来,而看到慕容钰和夏清歌两人的长相后,众人的眼睛明显闪过惊艳之色, ... [,]
(似乎很是惊讶,这么一个穷乡皮囊之地,竟然也能引来这般清贵雍容的一对璧人
“咱们进去吧”慕容钰眼神并未朝着周围看去一眼,涅十分淡然疏远,就是他这般的神情才更是引起周围人的侧目,觉得此时走来的人真像是腾云驾雾落下凡尘的仙人,那般绝色姿容又岂能是这凡间所有?
慕容钰上前一步率先走进了院子,夏清歌也收回了目光紧跟着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入了院子后,发现周围就很是清静了,看来白鹤仙翁还是设了规矩的,所有人只能等候在门外
“请问两位可是来找我家主人的?”当慕容钰和夏清歌走至大殿门口时,一位身穿灰色短衫,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清歌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心里纳闷“你家主人可是白老头?”
少年轻声应答“嗯,正如小姐所说,我家主子正是白鹤仙翁主子知晓今日会有贵客登门,所以就吩咐我提前在此等候两位”
“小佟子不必客气,在前面引路吧”慕容钰轻笑一声开口
“好的,小王爷好久不见,请吧”换名小佟子的少年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慕容钰轻揭衣袍,迈腿率先步入,夏清歌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怪不得是白老头的徒弟,他身边有什么人你都这般清楚”刚才看那小佟子,虽年纪不过和她年龄相仿,可那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十分轻柔,夏清歌猜测,这小子定然是武学高手,不知是不是白老头收的另外一位高徒?
想到此处她就暗恨白老头的父亲和爷爷,定什么破规矩,传男不传女,一听就猜到这两个老东西定然是重男轻女顽固不化的老人
“小脸别拉的那么长,似乎谁欠了你几千两银子似得”慕容钰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随即柔声说道
“自然是有人欠下的”夏清歌冷冷的回了一句,随即不再说话
两人跟随着小佟子一路穿过大堂,没成想大堂后面还有一方一米多宽的小门,跟着进入小门后就走到了一片十分安逸的小院子内
而院子里种植了许多种珍贵的药材,不远处还有一片青竹林,院子内摆放着一些晒干的药材
“原不知你在这里还藏匿着一座幽静的院落”慕容钰走到一旁的竹椅上安坐,白鹤仙翁正在捣鼓着手里的药材,听了他的话方才抬眼看来,当眼神对上夏清歌微怒的神色时,瞬间心虚的将脸转开“哈哈,你们比我预想的要早来了一日”
“有那么好笑么?”夏清歌冷笑一声,走到慕容钰旁边的竹椅上悠闲的坐了下来“早来早结账,白老头你这等活了将近百岁的老头子说话这么颠三倒四,谎话连篇,我自然是要前来当面与你对峙一番了,不但如此,我还要将此事告知天下众人,大家一直景仰的神医竟然是个骗子,你说,我今日要是在门口这么闹上一出会是什么效果?”
白鹤仙翁眉毛瞬间束起,可随即想一想自己的确是失言在先,束起的眉毛又慢慢蔫了下去“小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一日我不是将自己毕生的真迹都传授给你了么?组训不可废艾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上几年?到时候我到了那边见到我上边那两位老东西,我可如何交代?”
白鹤仙翁十分为难的说道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做不到就不要随便答应下来,你都是活了进百岁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嗯,你说得对”白鹤仙翁犹如被训斥的孩子,蔫蔫的站在慕容钰和夏清歌的面前,抬起一双闪亮的眼睛,悠长的眉毛被清风吹起,好不可怜
“既然我说的在理,你自然是要做些什么来补救你所犯下的错”夏清歌悠闲的将整个身体靠在竹椅之上,双目含笑的盯着他
这老头就是要来硬的他才会服软,真是一个玩性大的老人,不过,她正好借此从他这里拐走一些有用的东西
“小丫头,你似乎是在给我下套让我钻吧?”白鹤仙翁后知后觉的瞪着她
夏清歌小脸瞬间冷了下来“什么给你下套,你认为言而无信不该给我补偿吗?白老头,你今年多少岁?”
白鹤仙翁抬头看天,似乎在认真思考的样子,静默一会儿后,他似乎终于算出了自己的年纪“今年似乎刚好一百零二岁了”
“嗯,一百零二岁可是个大年纪了,你的岁数整个是我的十倍,你和我在备份上算起来就等于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一倍的,你还是天下闻名的神医白鹤仙翁,你觉得你这么一位有名气的老者适合欺骗我一个小你十倍的小丫头吗?”
“不适合”白鹤仙翁被夏清歌这犹如绕口令一般的话给绕晕了进去,随着她的话顺溜嘴的说了出来
“嗯,你自己都知道不适合,那你既然知道你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是不是要想办法补偿我被你伤害的幼小心灵,而且,我不远千里的跑来找你,还在凌霄山敬了你一杯拜师酒,你当时可是喝的很起劲,现在你说反悔就反悔是不是对我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
“可是——?”白鹤仙翁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夏清歌说话像蹦豆一样,让他完全没机会去深思
“没什么可是的,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现如今还想赖账,想都别想,慕容钰,你说,白老头是不是该给我一些补偿?”
她转过脸朝着慕容钰眨巴了几下眼睛,后者抿嘴轻笑,点了点头润声道“该”
“听到了没有”夏清歌心里得意,暗赞慕容钰上道,转脸看向被自己绕晕的白鹤仙翁“你徒弟当日可是对我拜师做了见证的,还有日月为鉴天地为证,你想要赖账都难”
白鹤仙翁长长出了一口气,方才无奈的抬眼“我算是知道了,你今日是做好了不讹诈我一把不回头的打算,说吧,想要什么?”
“慕容钰,你说,白老头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夏清歌在听到白鹤仙翁松口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慕容钰轻扫了白鹤仙翁一眼,似乎颇为有些幸灾乐祸的涅,白老头欺骗谁不好,可偏偏惹上了这丫头,典型睚眦必报的性格又怎会不让白老头狠狠心疼一把呢?
他似乎应该在这一把火上浇些油才对
轻笑一声,慕容钰不急不慢缓缓开口“我记得白老头有一种还魂丹,此药为他毕生所炼制,一共练出三颗,当年他逼迫我学医就给我吃下了一颗断魂丹,三月期现过后,我学会了他毕生真传,他方给我吃的解药,就是还魂丹,如今应该尚有两颗在他身上,你不妨讨要了来”
“还魂丹?难道吃了这药连即将死去的人都能复活?”有这么厉害的药?她似乎不太相信
“这世间自然没有将死之人能够救活的例子,能活就是命不该绝,所以,这还魂丹除了一种毒不可解之外,其它的应该都是可解的”慕容钰润声说道
“何种毒药?”夏清歌好奇的问,对于还魂丹还真的来了兴趣
“你这 ... [,]
(死小子又见色忘义,我算是白教授你毕生真传了,你可气死我了你”白鹤仙翁气的转身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四仰八叉的坐着,抬眼望天,呼呼喘着气,嘴边两须悠长的胡须也随着他传出的气息吹的四处飞扬
夏清歌喷笑一声,随即转脸看着慕容钰“别搭理他,忘记小的时候逼你吃断魂丹的事情了?咱们继续,你说,连还魂丹都解不了的剧毒究竟是什么?”
慕容钰眼神暗了下去,轻轻开口“冰魄雪蛊”
“又是这种蛊毒?看来这蛊毒还真是厉害”夏清歌双目明亮,转过脸看向白黑仙翁“别在那里装死了,还魂丹呢?你将剩下的两颗还魂丹送给我,咱们的恩怨从今日起算是两清了”
白鹤仙翁不甘不愿的瞪着她“还魂丹可是我花了八十多年的时日才炼制出来了,一共才这么三颗,当年给这死小子吃了一颗,他不厚道没有说出实情,当年他重了别人给他下的剧毒,若不是吃了我的还魂丹,他能安然的活到今日?”
夏清歌朝着慕容钰看了一眼,见他没有开口就算是默认了,原来这家伙小的时候还有一段病秧子的阶段
“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今日你只要将那剩下的还魂丹给我就成”
白鹤仙翁噘了噘嘴“两颗总要给我留下一颗做个念想吧,如果哪日我作古了,剩下这颗还魂丹我就方在凌霄山上,到时候你在拿去怎么样?”
听到白鹤仙翁有商有量的,夏清歌也没打算太过为难他“那好吧,我今日只拿一颗好了”
白鹤仙翁这才哈哈笑了起来,瞬间恢复了他老顽童的本性,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白鹤仙翁眉毛束起,带着一丝惊慌的跳了起来“我的还魂丹呢?怎么不见了?”
慕容钰撇了他一眼,似乎毫不意外“昨日是不是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白鹤仙翁伸出手,指出一点点的涅
“定然是你喝醉的时候扔了,问问小佟子吧”
听了慕容钰的话白鹤仙翁连连点头“对,定是那死小子给我收了起来”
自己嘀咕一声,他方才朝着前面大殿喊了一声“小佟子,你给我过来”
他声音浑厚,十分响亮,随着他的大喊,仍在前殿守候的小佟子瞬间闪身到了白鹤仙翁的面前“主人”
“你这死小子是不是把我的还魂丹收起来了?”
“你昨个儿醉酒,将身上的东西乱扔一气,我就给你收起来了”小佟子白了他一眼,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镶刻着十分繁琐花纹的红木盒子,盒子中央镶刻着一个圆形的蓝色宝石,十分精美
“我就知道你今日必然会找,所以就随身带在身上了”
白鹤仙翁从他手里拿过来,随即不舍的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两颗血红色的药丸
“呶!都在这里了,你拿去一颗给我老头子剩下一颗”
夏清歌站起身走进他身边站定,抬眼朝着白鹤仙翁的手里看去“这药丸怎么像是用血揉成一个团的感觉?你不会是用人血炼制而成的吧?”
她从盒子里拿出那颗所为的还魂丹,不过大拇指大鞋通体血红,入手的感觉有些冰凉,而药丸里似乎带着几十种珍贵药材混合的味道,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她方才放下心来,实在是白老头太不靠谱,她不得不防着他再次作假
白鹤仙翁怒瞪她一眼“小丫头又胡说,这怎么是人血呢?这可是我用了上百种珍贵植物熬制了八十年,期间从不断火方才熬出了这么三颗小小的药丸,你要不要?不要给我?”
这臭丫头完全是蔑视他的能力
夏清歌眼见白鹤仙翁来抢她手里的还魂丹,急忙退后一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为何不要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休想耍赖”她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这颗得来不易的珍贵药丸放了进去,随即重新收到自己的腰间衣袋内
方才满意的抬眼轻笑着看向白鹤仙翁“好了,咱们之间的一笔帐算是两清了,从此后互不相欠”
白鹤仙翁冷哼一声“原本看着你这小丫头颇为灵秀,看样子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娃娃,却不想,你比我那无良徒儿还要黑心黑肝,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黑孩子”
夏清歌噎了一下,干咳两声“谁给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可别乱说,我看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你才是那个腹黑狡诈,谎话连篇倚老卖老的人,都是跟你学的”
白鹤仙翁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你个小丫头,拿了我的还魂丹就在这里数落起我来了,我才说了你一个黑心黑肝,你就连说了我三句,真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心”
夏清歌哼了一声“尊老爱幼要有老可尊,而有的老人却十分讨厌,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德行,你说这种老人要怎么敬重他?”
慕容钰静静坐在一旁,嘴角只是轻笑,丝毫没有Сhā入战局的打算,白鹤仙翁看着他二人,气的跺了跺脚
“真是两个腹黑狡诈的死孩子,骗了我的宝贝还魂丹不说,还在这里诚心的气我,我不活了我”
白鹤仙翁此时看似伤心欲绝,又拍大腿又跺脚的,好不气愤跳脱,夏清歌和慕容钰看到他这般十足孩子气的涅,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唉?”夏清歌转过脸不在看他,无意中朝着旁边的一个木架子上看去,上面摆放着很多药材,看来这几日白鹤仙翁为了帮王家镇这些人治铂在这里做了一个临时的药舍
她起身走了过去,抬眼朝着架子上看去,有人参鹿茸牛黄虎鞭熊掌藏红花麝香辽五味枸杞川贝伊贝西红花鹿鞭红参穿山甲海马灵芝犀牛角,总之,六七层的架子上摆满了几十种的名贵药材
“慕容钰,你快过来,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名贵药材呢,好多怕是京城最大的药铺‘清风堂’都不见得有呢,不如咱们走的时候带走一些?”夏清歌瞬子皎洁,看了一旁正自闹腾的白鹤仙翁,随即转过脸来朝着慕容钰账折睛
“好,白老头这里的药材均是极品,那藏红花和百川灵芝都是这世间难以找到的名贵药材,咱们待会儿都打包带走如何?”慕容钰轻笑一声,随着夏清歌的话温声回答
夏清歌点了点头“这么好的药材,自然是要带走的”
“你们当我是死人不成?”白鹤仙翁见自己闹腾了一阵子没用,这无良徒弟和这死丫头完全忽视他不说,还打上了他那些珍贵的药材的鬼主意,刚刚失去一颗还魂丹,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在被这两个黑心的娃娃骗了去
“哦,我差一点就忘记还有你在这里了,怎么?你折腾够了?”夏清歌嘴角弯弯,含着一抹娇俏
白鹤仙翁十分不爽的努嘴“什么叫折腾?你骗了我的还魂丹,难道还不让我唠叨几句?”
“我看你似乎是遇到难处了”慕容钰轻扫了一眼周围的东西,这么多药材摆放在一起,可并未见有人进来看诊,这只能说明到目前为止白 ... [,]
(鹤仙翁还未曾解决王家镇上人得的这种怪病
随着慕容钰的话,一直在争论的夏清歌和白鹤仙翁均是住了嘴,白鹤仙翁极少的叹息一声,正色道:“我现在提起这件事情就生气,慈恩那老秃驴交给我什么任务不好,偏偏让我办的事情都是这么困难的,这王家镇已经有几百年都是如此,没有一人例外,所以,这种病定然不能和一般的病情相提并论,前两天我尝试着将一名壮汉瘸腿的毛病按着正常的医治方法去根治,最后发现无果”
慕容钰轻笑一声,低头扫了一眼木架上的药材“连你都医治不好,怕这天下再难有人能医治的好了”
“你不是他的徒弟吗,可能白老头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不如你来试一试,也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夏清歌轻声开口,心里对于王家镇如今怪异的病圈更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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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腹黑的一对璧人
( 做为一名医者,最怕的就是遇到疑难杂症,可最让他们着魔的也是遇到自己未知的病情,而王家镇上所有人得的这种怪铂怕不止她一人感兴趣吧?白鹤仙翁心甘情愿在这里待着不走,难道真的是答应慈恩老秃驴的三件事?从这几次和他接触上不难发现,这老头完全把承若当放屁,放了就当没事人一样,他又怎么会听慈恩的话?
怕好奇才是让他如此着魔的原因吧
抬眼看着慕容钰,对方眼神依旧清亮,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如何?”
“可以,不过你要当我的下手”慕容钰温润一笑的看着她
夏清歌撇撇嘴,就知道这家伙定然不是那么好指使的“嗯,好”
她这次是心甘情愿的点头,随转眼看了白鹤仙翁一眼“白老头,你觉得怎么样?”
白鹤仙翁也赞同的道“我看甚好,三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的脑子要灵活的多,而且,你二人均是得了我毕生真传的,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什么”
得了白鹤仙翁的话,慕容钰朝着旁边正在捣鼓药材的小佟子吩咐了一声
“小佟子,去外面唤一男一女进来吧”
“是”小佟子恭敬的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夏清歌挑了挑眉“呵,这小佟子看样子很听你的话啊”
“嗯,他和我有过几面之缘”慕容钰随意答了一声,重新坐回了他的竹椅上,白鹤仙翁扫了慕容钰和夏清歌一眼,随即也跟着坐了下来
“小王爷,人带来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小佟子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年纪约莫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身材偏高,夏清歌扫向男子的脸庞,心里微微一闪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而站在男子身旁的女子五官交好,身材高挑,看似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可惜了她双大眼无神,眼睛泛白一看就是双目失明已久的样子
“小人(小女)王东(王梅香)见过白神医和两位贵人”被小佟子领过来的两人均恭敬的朝着白鹤仙翁慕容钰和夏清歌见了一礼
白鹤仙翁扫向慕容钰和夏清歌“你二人谁把脉?”
“不必多礼,你二人坐下吧,今日就由白鹤仙翁的徒弟为你们诊脉吧”夏清歌轻笑一声,侧眼看向慕容钰,满是等着他出手的涅
而此时,她心里却有些一抹幸灾乐祸,慕容钰虽医术精湛,可他却有极其严重的洁癖,而且,他似乎还从未帮别人看诊过,待会儿,也不知他怎么出手把脉?
“谢姑娘”王东王梅香二人顺势坐在了空下的两张竹椅上
慕容钰低头对上夏清歌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温润的瞬子满是轻笑,随即不再看她,扫向面前的一男一女看去,审视了一番后便收回了视线,伸手一挥,从他宽大的衣袖内瞬间射出一条金丝线来,金线犹如灵蛇一般,准确的攀爬到王东的手腕之上固定,随即,慕容钰微微抬手,两指捏住金丝线的这一头,微微闭眼,开始把脉
夏清歌看着眼前的情景,双目微瞪,似乎对于慕容钰用金丝线把脉这一招始料未及,更多的因为慕容钰刚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而有些许失神,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刚才的确是厉害
收起了看着眼前这条金丝线的眼神,转脸看向身边微闭着眼睛的男人,在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肠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不得不承认,他眉眼鼻唇之间总是充斥着让人迷幻的幻惑之美
夏清歌摇了摇头,挥去那一片浮华,随即撇了撇嘴“妖孽就是妖孽”
正待此时,微微闭着双眼的慕容钰轻抬眼帘,似乎早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转脸含笑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挥手撤离了手中的金线
“如何?”白鹤仙翁和夏清歌几乎同时开口
慕容钰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他脉象一切正常,可我刚才在把脉时,发现泉曲茓和灵茓均是堵塞的,这也许是造成他瘸了的原因”
说完话后,他转过脸看向夏清歌道
“王姑娘就由你来吧”
夏清歌轻点了点头,走至王梅香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她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睛明茓被堵,这就是造成她双眼失明的主要原因”
这阵子她只要有时间就会自己研究白鹤仙翁给她的《百草集》,她本来就对医术颇感兴趣,在加上能制百毒,所以,在看了他的《百草集》后可谓是如虎添翼,虽现在还远远不能和白鹤仙翁慕容钰相比,可这天下一般的大夫她还是有信心能胜出一二
“嗯,小丫头和无良徒儿说的都不错,我前阵子也曾为他们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如此,男子均是泉曲茓和灵茓均被堵,女子均是睛明茓丧失了功能,若只是按着一般瘸子和双目失明的办法来医治,我不能说一定能完全根治,可不出月余我想就能看到应有的疗效,可如今关键的是,整个镇子的人都得了这种怪铂这种恶疾已经存在数百年之久,若只是根治了他们眼下的病情,却并未扭转这个怪圈,就等于治标不治本,王家镇今后生出的孩子依旧走上他们长辈的后路,没有丝毫改变”
夏清歌知晓白老头如今遇到的困难,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有找到真正造成王家镇所有村民世代残疾的真正原因
“小佟子,先送两位出去吧”白鹤仙翁叹息一声,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佟子吩咐道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
王东王梅香随着小佟子的话站了起来,朝着白鹤仙翁慕容钰夏清歌三人行了一礼,正准备出去时,一直陷入沉思当中的慕容钰却突然开口
“两位且慢”
王东王梅香本欲转身,却因这道温润的声音而顿住脚步
“先不急着出去,我问你们几件事情,请坐”慕容钰轻轻抬起手,王东王梅香二人顿了一下,方才点点都重新坐了下来
他二人刚才已经听明白这两位贵人对他二人病情的说法,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意外,几百年来,他们祖祖辈辈的人都想着要扭转整个镇子的怪圈,可最终皆是一无所获有始无终,而今日,他们能请到这天下最厉害的白鹤仙翁,自然是抱着一丝消的,可沉寂了几百年的诅咒,早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起来,在他们内心深处,对于能够医治好自己身上这种怪铂仍是抱着极其渺小的可能
“公子请问”王东率先开口,对于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虽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可他周围萦绕的那种清贵之气就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畏之情
慕容钰轻声道:“我想要听一听你们镇子上可有什么和其它镇子不一样的事情,例如吃穿住行上的一些习惯和别人有何不同?亦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是你们这里有的,可别的镇子上 ... [,]
(却没有,你二人仔细的想一想,这可能关乎着你们世代顽疾的根本因素”
“回公子的话,咱们镇子上所有的吃穿住行均是和其他镇子上的村民相同,就连每家平日引用的水井里的水都是和十几个镇子用的是一条河里的水,若说和其他相亲有什么不同的,小人一时半会儿的真是想不出来”王东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着王家镇和其他镇子的不同来,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是艾小女和王大哥是一样的看法,这个镇子上的人生活习惯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慕容钰面容上十分平静,他眉目微微轻挑,温声问起“两位可否告知在下,你们的祖先是否是从外地迁移而来?”
王东王梅香皆是面露惊讶之色,王东率先道:“想必公子对王家镇的来历很是清楚,不错,小人最早的祖先是从外地迁移而来,难道这和王家镇怪病有什么关联?”
夏清歌和白鹤仙翁也均是抬眼好奇的看向慕容钰,若说他刚才问王东王梅香衣食住行和村子里有什么和其他镇子不同的习惯?这在刚才她也曾想到过,而且她觉得白鹤仙翁在这几日早已经四处走访了,必然是将这个不算大的镇子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所以,她才未曾想着去问王东王梅香二人这些事情,可如今她方才觉得她和白老头似乎都疏漏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王梅香陷入了沉思之中,无神的双眼微微闭合起来,周围都陷入了静默当中“若真的仔细想一想,王家镇只是多出了一个祭祖的祠堂年数最长,其它再无什么了”
随着王梅香的提示,慕容钰眉目微微一挑,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哦?祭祖的祠堂是从什么时候建立的你们可知晓?”
“这祠堂是由王家最早的祖先搬来此地后建立的,若论起年数的话,怕已经经历两朝三百年之久了”王东紧跟着解释
夏清歌静静在旁听着,到现在,她不得不赞叹慕容钰心细如发,聪慧绝顶,其实他是用了一种很好的排除法,王家镇从他们的祖先迁移而来后方才开始有这种怪病的,既然衣食住行和这里的常人已经无异,那定然是某些特定的因素,或者特定的东西,才使得王家镇世世代代男人出生便是瘸子,女子出生便是瞎子,而世事变迁,万物终须归入尘土,能够立存百年的东西实在太少,这样逐一排除,自然就能拨云见日,查到真因
“嗯!”慕容钰轻声应了,随即抬头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少年“小佟子,你将这二位送出门去,在转告等候在门外的村民,让他们稍安勿躁,先在家里等候,不出三日,白鹤仙翁定然会找到根治病情的方法”
“是!”小佟子十分恭敬的点头“两位这边请”
王东王香梅随即站起身来,朝着慕容钰夏清歌和白鹤仙翁行了一礼,方才随着小佟子转身离开了后院
等二人离开后,一直沉默的白鹤仙翁方才拉着脸怒容满面的瞪向慕容钰“你这多嘴的死小子,凭什么做我老头子的主意?三日找到根治病情的方法?难不成你是神仙转世说找到就能找到?你给我答应下来,最后失言了,我老头子的名誉就彻底扫地了”
慕容钰面色平静,连看都不曾看他“你的名誉早已经不在了,又何必在意”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白鹤仙翁暴跳而起,对于慕容钰的话十分在意
慕容钰轻笑一声“世人皆是传言白鹤仙翁是这天下医术最高明之人,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从不过三日,而这区区王家镇却让你寸步难行,缩头缩尾,怎么?你认为你的名誉如今还在?”
“你——”白鹤仙翁伸手指着慕容钰“你这死小子是成心气我的是不是?”
“放心好了,三日之内,这王家镇怪病的根源定能查出”慕容钰站起身来,挥了挥身上的长衫,方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夏清歌
“如今时间尚早,歌儿陪着我四处去转一转吧”
夏清歌收回深思的心绪,微微挑眉,看了白鹤仙翁气愤难平的脸一眼,明亮的瞬子里满是忍不住的笑意
刚才慕容钰和白老头,一老一少一动一静似乎彻底颠倒了,白鹤仙翁玩性很大,而且很喜欢和慕容钰斗嘴,实在是像一个未成年的孩童,而慕容钰年纪轻轻,却极其沉静,在她的印象里,即便他是生气了,可面容上仍旧是陈静淡然,毫不被外界因素而影响,实乃是有着少年外表的老者,两个人这般斗嘴实在是有些趣味
“好,我也正打算出去转悠转悠呢”
说话间,夏清歌也跟着站了起来,慕容钰丝毫不去看白鹤仙翁一眼,转身朝着青竹林走去
“你走错地方了吧?”她以为这家伙是要去王家祠堂看看,难道不是?
慕容钰站在原地回头看她“没走错,穿过这片竹林,很快就能到达王家祠堂”
“哦”夏清歌也不继续耽搁,抬脚跟上慕容钰,两人并肩朝着竹林走去
白鹤仙翁眼看着他二人谁都不看他,于是怒瞪着那走进竹林的二人,气愤的跺了跺脚“这两个小娃娃可真是绝配,实在是天造地设!”
“是艾我看小王爷和这位清歌小姐也是极配呢”小佟子送走了王东王梅香二人后就走回了院子
白鹤仙翁双手叉腰,转过脸来对着小佟子吹胡子瞪眼“你说一说,他二人怎么绝配了?”
小佟子白净的面上并未因为白鹤仙翁的怒容而害怕,他抿嘴偷笑一声,方才正色的回答“小王爷容颜倾世,举止雍容清贵,这乃是天下众人皆知的事情,而这位清歌小姐,清秀绝伦,艳压海棠,虽年纪尚幼,可将来必然是这天下难得的美人,最主要的是,小王爷喜欢,所以,他二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白鹤仙翁撇了撇嘴“小小年纪就知道欣赏美人了,不学好”
小佟子脸色微微泛红“什么没学好,是你让我说的”
“我让你说这些了么?”白鹤仙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面色虽怒可眼神内却闪着笑意
“那是什么?”小佟子挠了挠后脑勺,对于自家主子的性格真是捉摸不透
“自己去想”白鹤仙翁抛下这句话就转身进入了自己的茅草屋,进入屋内后没有转身,而是轻挥衣袖,木门瞬间关闭
此时院子归于宁静,只留下了小佟子一人站在原地,似乎并不知晓自己哪里得罪了主子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白老头会跟过来吗?”夏清歌和慕容钰并排着走,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不会,他很懒,既然知晓咱们决定Сhā手,他现在怕是回去睡大觉了”
夏清歌额前一排黑线“这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了,你怎么知晓穿过了这片竹林就能到达王家祠堂?难不成你曾经来过?”
慕容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来之前派人将王家镇的地形图弄了一份” ... [,]
夏清歌束起了大拇指“厉害,未雨绸缪神机妙算,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
得到了夏清歌的夸奖,一直目不斜视的慕容钰方才侧过脸来看向她,面容温润清雅“想要知道我还会些什么,你应该整日的守着我,这样你方才能慢慢发掘”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也有犯傻的一日”
“呵呵”清朗的笑声萦绕在一片青竹林内盘旋,犹如一阵轻柔动听的乐曲,飘飘扬扬
“你在笑什么?”夏清歌不悦的抬起头看他“难道说,你就从未曾做过什么犯傻的事情?”
“不是”慕容钰抿嘴轻笑“若说犯傻的事情,我觉得从小到大唯一的一件就是喜欢惹怒你”
“知道自己错了?”夏清歌眼睛弯弯笑起
慕容钰依旧摇头“非也非也!我从这一点上得出一个结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和女子,而你两样都沾了”
夏清歌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慕容钰,你一日不拿我开心,你怕是会死吧?”
“死不了,但一定会很无聊”慕容钰朝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看去,心情似乎很好
“咱们要快些走,晚上可还是要赶回庄子上的”
经慕容钰的提醒,夏清歌瞬间收起了自己的脾气,正事要紧,她和慕容钰的梁子过了今日在报仇不迟
“我累了,你带我飞过去”夏清歌张开双臂,一副你带我飞咱们就走的神情
慕容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将我当成了你平日里不可或缺的代步工具了”
夏清歌冷笑一声“谁让某人自命武功不凡呢,现在咱们这么赶时间,你这位武功绝顶高手自然是要立马当先了”
慕容钰嘴角微勾,眼神内闪过一丝妖娆“我自认武功不凡,你为何不干脆拜我为师?何必在找景铭景泓二人呢?”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平日绞尽脑汁就打算离你越远越好,我哪里还敢拜你为师?难道我还嫌慕容箐悠和叶玉卿不够麻烦?”
“说的是”
慕容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叹,看来回京了要尽快解决这两个麻烦才是
随即,两人不再多说,慕容钰上前一步,将她懒腰抱起,飘然飞身,迅速朝着青竹林前方而去
大约飞行了两盏茶的时间,慕容钰抱着夏清歌飘然落在了一方幽径的院落里,夏清歌顺势从慕容钰怀里跳下来,随即抬眼朝着周围看去
这座小院的建筑慕和城隍庙的形式很像,只是城隍庙是坐落在洞烟湖边上,而这片院落却被这整片的青竹林包围其中
院子不算大,一眼便可看清楚全貌,正堂的门是敞开着的,隐约可看见堂内中央摆放着许多牌位,祭司台上还摆着一些祭品
“进吧”慕容钰率先收回视线,朝着大堂内走去,夏清歌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当二人进入屋内后,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摆设物事,祭司台上摆放着上百个牌位,上面丝毫没有落下灰尘,看样子应该有人专门定是打扫,密密麻麻的牌位主人均是姓王,看来均是王室家族成员,从第一代的王效全到近代的各位族长,整个牌位顺序十分清楚明白,在牌位的下方还有些简短的字迹介绍
正堂两侧分别耸立着两根红木柱子,上面还镶刻着一些十分奇怪的花纹,慕容钰眼神一直注视着那些花纹失神,夏清歌随即走了过去,仔细观看起来
当她走进后看到上面的图案时,着实惊讶了一翻,这些细小的丝线缠绕盘旋在红木柱子之上,在远处看去,就像是花枝的细杆交缠纵横,可走进后在仔细看来,方才震惊的发现,这些所为的细枝均是雕刻的无数虫子,那虫子十分细鞋身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细纹,眼睛很鞋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以为是什么花藤的枝蔓
“这是南疆的一种图腾,他们用无数的虫蛊绘制成一幅”无涯花“的图案”慕容钰看向夏清歌,知晓她定然对这些图案好奇,方才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夏清歌收回视线,离开了面前的木柱“你的意思是说,王家的祖先是由南疆先民移居到这里的?”
慕容钰朝着四周巡视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了夏清歌的脸上“这间祠堂四处透露着边疆文化的踪迹,尤其是这由蛊虫绘制而成的无涯花,更是南疆国的国花,而且南疆距离秦武要横跨一座飘渺峰,飘渺峰常年大雪弥漫,若不是特殊情况,两国之间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交际往来,边境百姓更是很少互通贸易,所以在秦武朝内,百姓们对于南疆的文化习俗是十分浅显的,别说是建造这么一座处处透露着南疆文化的祠堂了,怕他们连这祠堂内的雕花图案都不知是什么含义,从种种迹象来看,王家祖先是从南疆迁移而来的人是不会错的”
在夏清歌的记忆里,对于这个大陆的印象似乎只有三个国家,一个是秦武王朝,整个龙溪大陆最具影响力的国家,版图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二分之一的领域,具有不可捍卫的强国地位
其次就是赤犹,北方游牧民族,常年居住于辽阔草原之上的民族,赤犹虽然国土没有秦武王朝辽阔,可他们国家的男子身强体壮,最主要的是擅长骑马射箭,而且,在她的记忆里,赤犹今后几年和秦武王朝的关系十分紧张,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最后一个国家就是大理,属于夹杂在两个强盛民族夹缝里的存在的国家,不过大理群山环绕,易守难攻,而且水产丰富,近些年更是在大理王凌箫的带领之下,将大理带上了一个空前盛世的繁华阶段,所以看似最为弱小的大理却是绝对不容其他两国窥视的
这三国的局面百年来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虽中间有过多次大小不一的战争,可从未有真正意义上带着毁灭性的掠夺之战
至于这个南疆,她知晓的很少,只是听别人说过,那是出自另外世界的人,他们来自雪山,来去无踪,怕这三国之中很少有人知晓南疆国真正的面容
“既然你怀疑造成王家镇上村民残疾的原因就在这祠堂内,现如今可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夏清歌将整个祠堂仔细的扫视一眼,并未见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慕容钰本来正自站在祠堂牌位前陷入沉思,听到夏清歌的话后方才收起思绪,转过身来看着她“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夏清歌一顿,白了他一眼“搞了半天你根本还未曾找到根源?那你为何要在刚才说那番话?”
慕容钰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带着天上的邪魅之感“说不说那番话对我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只是知晓是白老头为他们医治,若治好了名扬千古的是他,若治不好,臭名远扬的也是他,与我何干?”
“腹黑的鼻祖,绝对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心里瞬间满是对白鹤仙翁的怜悯,收了这么个冷血的徒弟,白老头真可怜
看到夏清歌摇头叹息的表情,慕容钰轻笑一声“你可怜他什么? ... [,]
(白老头医术精湛,天下无人可比,他只是懒散而已,若不用激将法,他又怎么会尽快医治好王家镇的村民”
“这么说你似乎还做了一件好事?”夏清歌也跟着笑了,挑了挑眉毛“那好吧,既然今日答应了帮他,也不能失言,这老头虽然在名义上不算是我的师父,可他给我的《百草集》却是他毕生心血,怎么着也要拉他一把,省的他被你这个黑心的徒弟给欺负了”
“你倒是关心他”慕容钰声音有些闷闷的道
“事实证明我比你有良心”夏清歌边说着话,边朝着祠堂侧门而去,慕容钰瞬子微闪,嘴角挽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当二人走到祠堂的后院时,夏清歌朝着四周看去,清静的小院内种植着两颗柳树,地上还种植着几株掬花,黄灿灿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了金灿灿的光亮,十分鲜明夺目
夏清歌眼神轻扫,将这一方小院一览无遗,这里的东西很少,少的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完,除了这两个柳树和几株掬花之外,地上还生长着一些杂草,偏北角还坐落着一口水井,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慕容钰自从进入这个院子后就在未曾说过话,他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盯着一个地方看了一阵,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夏清歌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颤,知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走了过去
“有什么发现么?”夏清歌站在慕容钰身边,此时,二人均是来到了偏北角的那口古井跟前
“嘘!”慕容钰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蹲下身子,侧耳仔细朝着水井靠去
夏清歌也不再多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片刻后,慕容钰站起身来,脸上仍旧十分平静,可夏清歌却知晓,他定然发现了什么
“这口井是活的”
“活的?”夏清歌一时还未曾明白他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深意
慕容钰扭过头看她,却并未开口,而是透过她的身子朝着她身后看了过去
“咱们一进入这个院子就因为这院子里简单的摆设而放松的盘查,你在仔细看看这地面之上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夏清歌寻着慕容钰的话,立刻低头看去,当她将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在仔细看了一遍后,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她含着轻笑转过脸看向慕容钰
“嗯,然后呢?”慕容钰也跟着温柔一笑
“可这井边却寸草不生”夏清歌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慕容钰说的没错,这个院子太过荒凉简单了,只要轻扫一眼就能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可就是因为如此,人们才忽略了一个细节,这院子定然是荒废已久无人打理,所以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可这口水井周围却仍旧是一片平地,丝毫未曾见到一根杂草,这说明了什么?自然怪异的就在这井里面
“你刚才说这口井是活的,是什么意思?”她好奇的问道,随即也走进井边低头朝里面看去,这口水井很深,一眼望去,除了从天空透下去的一点光亮之外,便是深深的黑暗
“你没有武功所以听不清楚,刚才我听到这井里面有流水声,就证明,这口井定然是和附近的河水贯通相连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镇子上的人来问一问,这口井究竟连着什么地方”
“不必”慕容钰摇了摇头“你忘记我有王家镇的地形图了么?这里的地形,我怕不比当地人差多少”
夏清歌愕然,伸手抚了抚额头“你不要这么细心好不好”跟这家伙在一起久了,她发现自己完全无用武之地了,他什么都能预想到前面,这太可怕了,她自认算是细心的人了,可是和慕容钰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慕容钰紧了紧眉宇,似乎很认真的在听取她的意见“那我该当如何?”
夏清歌双手无力的耷拉下来“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快说,这附近哪里有河水?”
“这附近不足一里有一条洞烟河的分支,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条支流的水就是王家镇上所有人日锄活的饮用水”
迷雾渐渐明了,夏清歌越来越有了兴致“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的去那里看一看,我倒是想要知晓,究竟是什么东西致使王家镇的人几百年里身患残疾”
“嗯”慕容钰也跟着点头,随即很自然的揽过夏清歌的腰身,飞身离开了祠堂,向着他所说的河水而去
洞烟湖是坐落于横渠县内的一条湖水,它是由凌霄山一代连绵的山川内流川而出的山泉水,贯穿了十几个镇子,养育着这一方的村民世世代代的引用
此时,慕容钰抱着夏清歌来到了一片湖水前,湖水清澈碧绿,水明如镜阳光灿烂,云朵如絮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碎银子一样闪烁着湖四周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环绕着,山上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和竹子林,景色非常迷人
夏清歌环视了一周收回眼神“这条河怎么看都没什么问题”
“越是平静无波越是隐藏着潜在的危险,你不觉得周围太过寂静了么?”慕容钰也随着看了一圈,方才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你说的不错,这里太过死寂了,这般幽绿葱翠的坏境,竟然没有飞禽经过,那湖水里更是像一条死水”
“不是死水,但这里却绝对没有鱼”慕容钰走至湖水跟前,低头伸手捧起一捧水,低头轻轻嗅了一会儿,方才将手里的水散开落入河里
“这水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听到慕容钰的话,夏清歌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急忙也蹲下身子,撩起衣袖,捧起了河里的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
“你知道?”慕容钰侧过脸来看向她,夏清歌点了点头“这水里含一种金属矿物质超标,所以才导致整个王家镇的人世代残疾”她刚才闻到这水里有一种十分刺鼻的金属气味,而前世,她曾经记得看过一本相关的书籍,水里会产生铜金属,如果铜金属超标的话,长期引用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他轻笑一声看着夏清歌,心里对她的观点甚是好奇,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水里会产生金属
“我知道说给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你跟我过来”她起身一把拉住慕容钰的衣袖就朝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前走去,当二人走进时,夏清歌挑起衣裙跳到了那块大石上“你过来看看”她指着水面和大石之间的缝隙
慕容钰随着她的话走至跟前,眼帘低垂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般的石头长期寖泡在水中,陷在水里的部分会长出绿色的苔藓,而这块石头上面,却有一些黄色的水垢”夏清歌边说话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把,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手指上沾染着一些黄色的像是泥浆的东西
慕容钰 ... [,]
(随着夏清歌的解释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朝着自己脚下的这块大石看去,瞬子越发的清亮
“这河水应该是人工开凿的,王家镇的祖先定居在此地,应该是动工了很长时间才将洞烟湖的水引了进来专供王家镇上的村民引用,看似是一条河里的水,却不想,这些大石和湖水产生了极其巧合的规律,所以,水里常年积累之下,导致矿物质超标,才致使了只有王家镇上的村民才会出现这些怪病”夏清歌按着自己的思绪继续说了下去
“嗯,虽然我不知晓你所谓的金属矿怎么会在水里,不过,你的分析合情合理,起码目前咱们已经知晓王家镇村民世代残疾真正的原因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他们平日引用的河水出了问题”慕容钰淡淡开口,对上夏清歌含笑的瞬子,眼神内的柔光更甚“对于这件事你功不可没”
“既然这件事情是我弄明白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夏清歌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想要什么?”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夏清歌毫不思索的回答
“怎么事事不忘银子?”慕容钰摇头叹息“不过这次你确实是帮了白老头一个大忙,他若扭转了王家镇这百年来的恶疾,自然在这天下的威望更胜从前,所以,你若是跟他要一些酬劳,我想他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夏清歌小脸上满是急切“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回去”
“好!”看到她如此急切,慕容钰脸上满是清润的笑,揽过她软香四溢的身子搂在怀里,随即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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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接手药王谷
( 约莫过了申时三刻,慕容钰和夏清歌方才赶回了城隍庙内,进入了白鹤仙翁临时的居所后,只看到小佟子坐在外面的竹椅上,正在整理手上的药材,看到是慕容钰和夏清歌回来了,白净清秀的面颊上升起了一丝笑意
“小王爷清歌小姐回来了”
“嗯,你家主子呢?”慕容钰润声开口
“我家主子午休还未曾起身,刚才吩咐下来,等小王爷和清歌小姐回来后可直接进他的房间去”
“好,我们这就进去”慕容钰答了一声,随即转身朝着白鹤仙翁的居所而去,夏清歌紧跟在慕容钰的身边一起走了进去
轻轻推开房门,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道袍的老者躺在床上,微微闭合着眼睛,鼻息均匀呼吸
夏清歌看到他如此安静似乎十分难得,微微挑眉,心里升起了恶作剧的打算
她朝着慕容钰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迈脚轻巧的走到白鹤仙翁的床前,伸手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一把匕首,在小心翼翼的捏起白鹤仙翁一缕雪白的胡须,正当她打算伸手割下来时,躺在床上的白鹤仙翁瞬间坐了起来,从夏清歌手中抢夺了自己的胡子
“臭丫头,我这胡子可是你能随便乱动的?它比你和这臭小子加起来的年纪都长”
“哦?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心疼自己的胡子而已”她收起了自己的匕首,随即悠闲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慕容钰也轻扫了白鹤仙翁一眼,优雅的坐在夏清歌的旁边
白鹤仙翁朝着他二人看了一眼,随后盘腿坐在床沿上“出去了一趟,可是有所收获?”
“看你都能大中午的睡觉,我想你应该是不着急才对吧?”夏清歌若无其事的回道
“你这臭丫头,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们没来之前,我都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看我这把老骨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不是看到你们来了,我才临时困乏休息了一会儿吗?”
听了白鹤仙翁的抱怨,夏清歌寻着他看了一眼,他不说还未曾注意,如今细看之下,方才觉得短短数日,这老头似乎真是清瘦了不少
“活该,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么糟淘己,你还以为你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成?”夏清歌冷声说了他一句,虽语气不善,可话语仔细一听却不难发现,她是在关心他
白鹤仙翁脸色稍好了一些“你们别废话了,快给我说一说,查到了什么?”
慕容钰静静坐在夏清歌的身边,眼见桌子上有一套煮茶的茶具,于是轻抬衣袖,优雅的煮起了茶水,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涅
夏清歌扫了他一眼,随即轻笑一声转身看向白鹤仙翁“是得到了不小的收获,不过,这件事情最后是我查出来的,所以,你若想知晓详细情况的话,给点好处吧”她张着手,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说的赖皮涅
白鹤仙翁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撇了一眼仍旧静静煮茶的慕容钰一眼,心里暗骂,这死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父艾摆明了用沉默来帮着这丫头坑他,果然是一对绝配腹黑的娃子
“好,你说吧,要什么?”今日被这丫头接二连三的胁迫,活了过百岁的他真是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这次很简单的,我也不要你的什么名贵药材了,这些还是留着你继续接下来为王家镇的百姓治病好了,我想你身为药王谷的谷主,定然是有很多上门求救的病人吧,这些病人定然是会送给你很多的好处是不是?”
“所以呢?”白鹤仙翁眉毛挑了挑,两须长长的眉须跟着颤抖
“所以你给我两万辆银票,我将今日所得的消息详细的说给你听如何?”
白鹤仙翁抿嘴,似乎想笑,可最后硬是憋着没笑出来,强自摆出一副不悦的神色“你真是打钱眼里生的,倒是很像我,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见钱眼开,不过,你怕是不知道药王谷的规矩,我白鹤仙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救的,既然决定要救下的人就一定不会和他要银子”
“这么奇怪?你岂不是这么多年都在做赔本的买卖?”夏清歌有些愕然,觉得白鹤仙翁不会做生意
“臭小子,告诉你媳妇这是怎么回事”白鹤仙翁不答她的话,而是转脸看向一旁仍旧扮影子的慕容钰
当白鹤仙翁说出“你媳妇”三个字时,正自优雅泡茶的他,纤长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抬起眼帘扫了夏清歌一眼
而夏清歌在听了白鹤仙翁的话后,脸色阴黑一片“白老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说我看你这是三天三夜没睡,猛地睡一觉犯糊涂了吧,谁是谁媳妇?你给我说清楚了”
白鹤仙翁见刚才还得瑟的小丫头,被自己一句话气的小脸成黑色,被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灿烂一笑“今日不是,明日或许会是,明日不是,总有一天会是,不急不急”
慕容钰只是静默泡茶,等茶水泡好之后,为夏清歌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她“喝口水”
夏清歌虽对于白鹤仙翁的话有些气,可她脑子还算清醒,并未殃及池鱼,接过慕容钰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入口时甘甜温热,想来这家伙递给她之前就已经动用内力催凉了
昂起头大口喝了一杯茶水,到心口的怒火也慢慢的被熄灭,她瞬间明白了白老头的用意,他这是在哪话激她,好让她和慕容钰当场反目,这样他好从慕容钰那里探出他们今日查到的信息
还好慕容钰的一杯茶让她醒了神,随即优雅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这才满是笑容的看向白鹤仙翁“你说的不错,也许会有那么一日”
这次,慕容钰低垂的瞬子微微轻闪,一抹亮光随即划过
夏清歌并未注意,一心思放在和白鹤仙翁斗法上“好了白老头,你思考的如何了?”
“我身上没那么多银子,不过我却有比银子更宝贵的东西,你要不要?”说着,他朝着身上摸索了一翻,左翻翻又翻翻,可最后吐了一口气,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小佟子,给我进来”
他声音刚落,门外的小佟子瞬间闪身进入屋内,速度十分之快,夏清歌瞪大眼睛,心里暗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林波微步?
“主子有何事?”
“我的药王谷那块破铜片呢?”白鹤仙翁单手扶额,暗恨自己喝酒误事
“在这里,我知晓今日主子定然会用,所以就备在了身上”小佟子从衣袖内掏出一块半手掌大小的令牌,递给了白鹤仙翁
“不用给我,给了她吧”白鹤仙翁并未伸手去接过来,而是用下巴指了指夏清歌
小佟子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今日第一次惊讶的变化“可是这是——”
“没什么可是的,给她吧”白鹤仙翁没待小佟子说完话就打断了他
“是”小佟子不再多问,转到夏清 ... [,]
(歌面前“既然主子将此物送给了清歌小姐,还请清歌小姐收下”
夏清歌随手从他手中拿过那块黄铜令牌,令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谷王”她拎了拎重量,令牌看似不大,却十分沉重,所用的材质怕不一定是黄铜,也许只是外面铸了一层黄铜粉来掩人耳目而已
“这有什么用?一块破令牌而已”夏清歌打算扔给小佟子,即便这令牌在值钱也定然没有两万两银子值钱,而当她刚抬手时却被一只葱翠的玉手握住了她的手
慕容钰轻笑一声终于开口“既然白老头送给了你,你就收下吧,这一块令牌可是比起你心心念念的两万辆白银要值钱的多”
听了慕容钰的话,夏清歌方才拿正眼低头去瞧手里的令牌“难道这是一幅调兵遣将的令牌?”不然怎么会这么值钱?
“算是吧,整个药王谷的人任你差遣”慕容钰淡淡的说道,却震的夏清歌瞪大了双眼“整个药王谷?”她有些不敢置信,白老头会这么大方?药王谷的人神出鬼没的,医术天下绝伦,却从不出来悬壶济世,而白鹤仙翁这位谷主就更不必多说了,他一生杀得人怕比他救得人还要多吧!
盘腿坐在床前的白鹤仙翁看了二人一眼,眼神内闪过一抹笑意,随即隐藏在了深沉的瞬子内
“我这无良徒儿是越发的吃里爬外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师父呢”白鹤仙翁摇头叹息
“你不吃亏,今日我若将查出真正致使王家镇患有残疾的根源说出,你这晚节可算是薄了!”夏清歌欢欢喜喜的收下了这块令牌,心里盘算着药王谷都是奇能异世,怎么才能利用上为自己挣钱
白鹤仙翁冷哼一声
“那你就赶紧给我说说”
夏清歌点点头,于是,将她和慕容钰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查询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给白鹤仙翁叙述了一遍,随即将金属中毒的危害也简单的说了一些,白鹤仙翁越听眼神越发明亮,像是酒逢甘露的大地,瞬间生机盎然
夏清歌说完一切结论后,端起慕容钰递给她的茶水大口喝下“好了,详细情况就是如此,只要村民断绝引用那条河的河水,今后新生的婴儿定然会是健健康康的”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白鹤仙翁仿佛进入了梦幻,对于夏清歌所说的那些知识,他从未听说过,所以,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仔细研究一番那条河水里的水质
夏清歌看向他,随即不再多说,他如今的表情很是癫狂,这是一位医者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所致,白鹤仙翁一直被称为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医术怕很难遇到什么让他头疼的病症,而今日自己给他所讲述的水中产生铜金属的概念,怕是能勾起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热衷和疯狂
瞬子闪过一抹笑意,也好,这老头平日里甚是闲散,给他一点事情做,对他这种高龄老人来说也是人生的一大趣事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夏清歌和慕容钰离开王家镇子时,天色已经泛昏,大概已经接近了戌时左右,出了城隍庙的大门,景天依旧秉直的坐在马车前等候,看到慕容钰和夏清歌出来,方才跳下马车
“主子,清歌小姐”
慕容钰嗯了一声,景天立刻将矮凳放下,随即伸手挑开车帘,慕容钰率先上了马车,夏清歌紧跟着也抬脚上去
等两人坐进马车后,景天收了矮凳,轻巧一跳,坐在了马车前的架子上,随即赶着马车离开
借着马车顶端夜明珠照射而下的光亮,夏清歌从怀里拿出白鹤仙翁给她的铜牌,左翻翻右翻翻,似乎是在衡量它的价值
“喂,你说,就这么一块破铜牌,它在药王谷代表的是什么身份?”她想着这东西既然是白鹤仙翁身上佩戴的,应该是很有价值才对
“我不叫喂”自从上了马车后,慕容钰就一直紧闭着眼睛,看似是困了在休息的样子
“听得见艾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呢”夏清歌微微挑眉,嗤笑一声
“你的声音那么大,怕门外的景天都能听到了,更不用说同你在一个车内的我了”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去,和这个家伙斗嘴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既然你听到了,赶紧给我说一说,这块令牌究竟代表着什么?”
慕容钰随着她的话缓缓睁开眼睛,清泉般的瞬子内散发着丝丝清亮的光“这块令牌只有世代药王谷谷主才可佩戴,你说,它究竟代表着什么?”
夏清歌美目明显放大“白老头这是演的哪一出?他是不是今日犯糊涂了?竟然将代表着他身份的令牌抵押了那两万辆白银?”他会不会算账?
“他没有糊涂,这令牌他给的就是你,所以,从今日起,你夏清歌就是药王谷的新一任谷主了”慕容钰淡淡的将事实说出,夏清歌心里更是惊讶不已
“他不是说,他的师门传男不传女的吗?他现在就这么轻巧的将谷主之位传给我,岂不是违背了组训定制的规矩?”
慕容钰看了她一眼,方才轻声说道“药王谷是白鹤仙翁自己创立的,和他的师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选定你成为他下一代的继承人也并没有违背了他的组训”
夏清歌眼神渐渐明朗“原来如此,虽然白老头有时候看似很讨厌,不过出手倒是很大方”今日得了他的一颗还魂丹,又接了他的药王谷,这老头大方的未免有些过了
慕容钰优雅的将身子靠在身后的软塌上,侧脸看向夏清歌“他就是如此,越是心里喜欢你,越是愿意和你斗嘴,但是真正能和他斗嘴的人是极少的”
“是吗?”夏清歌微微挑眉,这么说来,她还是白鹤仙翁比较喜欢的了?
慕容钰点了点头“能将他毕生心血的还魂丹和药王谷都交给了你,以此来看,你就会知晓,他对你很是喜爱”
夏清歌由心的笑了笑,想起那老头子自从见到她就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涅,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是对她不错
“那你在给我说说药王谷究竟在什么地方,里面都有些什么人?”既然今后她就是药王谷的谷主了,自然是要抽时间过去看一看的,以白鹤仙翁这样精明的老头,手下定然有很多能人异士才对
“药王谷在兰州的白鹭山内,里面的人都是白老头的一些家仆,不过,他门下的仆人随便站出来一位在这天下都是极具名气的,像毒手医仙路恶,龙爪手苍瞿,三眉道人呈舟子均是出自药王谷内,而他们在药王谷里还未排到前列”慕容钰清润的说道
夏清歌听后满是愕然“药王谷竟然这么厉害?”刚才慕容钰所说的这三人均是这天下屈指可数的神医,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份不过是白鹤仙翁的仆人?而从今以后,他们也会是她的仆人,到现在,她方才明白了白老头送给了她的大礼究竟有多么昂贵
慕容钰淡淡撇了夏清歌一眼,知晓她此时定然是开心的紧“你先别急着欣喜,虽然白鹤仙翁将他的令 ... [,]
(牌传给了你,但在药王谷你,你的地位还不是独一无二的,等有时间你还要去拜见白老头唯一的师弟鬼谷子,他的身份在药王谷可不再白老头之下”
“什么?白老头竟然还有一位师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白老头的师父就是他的老子爷吧?
“嗯,鬼谷子是白鹤仙翁的一师同门,不过他们虽辈份相同,可鬼谷子的年纪听说不过十六七岁”
夏清歌刚喝了一口茶,听到慕容钰这清清淡淡的描述,险些将口里的茶水喷出来“你说什么?鬼谷子才十六七岁?这怎么可能?白鹤仙翁的师父不是他老子爹吗?他怎么着也要比白鹤仙翁大出二十岁吧,若现在活着的话,他定然有一百二十多岁了,又怎么会收下这么小的一个弟子?”若这般算起来,白鹤仙翁他老子爹究竟活了多少岁?
慕容钰也端起一杯茶优雅的抿了一口方才说道“这没什么好惊讶的,白老头的爹被世人称颂为”长松子“他整整活了一百一十八岁,逝世不过五年而已,所以,他若想要收下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并不奇怪”
夏清歌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了,事实证明白老头家的人都长寿,这么推算下去,白老头起码还有二十年的寿命
“鬼谷子虽是白鹤仙翁的师弟,可白鹤仙翁却将他当作徒弟一般爱护,药王谷的仆人们也待鬼谷子很是敬重,如今你接下了药王谷,按辈分来说,鬼谷子算是你的师叔,所以,你定然要敬重此人”慕容钰轻扫了夏清歌郁闷的脸色,轻笑一声
“搞了半天,我接了药王谷,上面还有一个小师叔压在我头顶上翱”一瞬间,她对于接手药王谷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对于那位小师叔更是没有一丝想要会面的打算
夜色渐渐深沉,马车在黑暗中继续向前行驶,虽然天色已经十分晦暗,庆幸的是慕容钰这辆马车建造的实在奢华,除了前面那两匹千里宝马之外,车子四周均是挂着防风灯,在夜色中倒是将周围的道路照的很是明亮
从王家镇到夏府的庄子大约要花去两个时辰的时间,夏清歌坐着感觉无趣,随即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马车一角,不过一会儿就酣睡了过去
慕容钰借着车内夜明珠的光亮正自看书,余光注意到夏清歌的动作随即摇了摇头,马车即便在安稳,可这乡间的道路都不甚平坦,她靠在硬梆梆的车架上,不时的会因为颠簸而碰到头
扫了她一眼,慕容钰将书本放在茶几上,随即端正身子,伸手将夏清歌拉入怀里,夏清歌的脑袋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慕容钰满意一笑,抬手朝着一边的薄被一挥,安放在旁边的薄被瞬间到了他的手里,他拉过被子为怀里的女人盖好,方才继续拿着茶几上的书看了起来
“主子,已经到了”戌时末,他们终于赶回了夏府的庄子
慕容钰低头扫去,夏清歌仍旧睡的很沉,丝毫未曾听到景天的话,他抬手微微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唤道“起来吧,我的腿都被你压麻了”
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一声抱怨,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清润的瞬子里满是迷糊“到了?”
“嗯,到了”
夏清歌账折睛,随即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她瞬间从慕容钰的腿上爬起来
有些戒备的瞪了慕容钰一眼,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被子滑落在雪白的地毯上“不要告诉我,是我自己爬到你的腿上睡着了,自己拉过被子为自己盖上的”
“这次不是,是我将你揽在我的腿上的,你靠在车架上会碰到头,我看着不忍,所以就拉你躺在我的腿上了”慕容钰实话实说
“虽然我知晓我对你道谢,你还会说些让我想要踹飞你的冲动,不过还是谢谢了”夏清歌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听到慕容钰的解释后,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慕容钰微挑俊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好了,你的府上如今怕是乱成一团了,赶紧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夏清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白日里李贵亲眼看着她独自一人离开的,她当时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很早回来,可如今都已经这么晚了才回来,想着里面定然已经乱作一团了
“嗯,我先走了”她不再耽搁,急忙挑了车帘下了马车
“清歌小姐”站在一旁的景天对着夏清歌打了一声招呼,夏清歌摆了摆手,急忙跑进了府内
安坐在车上的慕容钰从夏清歌下车就挑开了窗帘看她,见她大步跑进了庄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越是和她熟识越是发现,她距离淑女这个词似乎离的越来越远”
站在外面的景天也跟着难得的笑了笑“主子说的是,不过属下觉得,主子越是和清歌小姐熟识,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好了,走吧”慕容钰面容上满是温润笑意,在听到景天这番话后,面如冠玉的面容越发的温柔似水,绝代风华
“是”
——
夏清歌刚刚迈脚进入前院,就看到满院子的人都等候在原地,为首的李贵率先看到她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是艾大小姐您可真是的死老妇了”秋婶子也是急忙开口
夏清歌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了巧兰无双二人脸上,二人均是一脸的歉色走了上前“小姐,奴婢们都跟李管事的说过了,小姐您出去办事,不会有危险的,可他们却坚持在这里等着您”
“巧兰姐姐说的是,所以,奴婢们也只好和他们一起在这里等着了”无双也小声说道
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脸看向李贵“李大哥秋婶子,我只是出去办些事情,回来的晚了让大家伙的了,现在时辰不早了,大家伙赶紧回去休息吧”
满院子的长工们均是看向李贵,李贵转过脸道“大小姐让你们去休息,大家都去休息吧,今后这庄子上,只要大小姐回来,咱们都听大小姐的”
“是,大小姐,小的们告退”
众人朝着夏清歌行了一礼,皆是携家带口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此时,院子内只剩下夏清歌主仆三人和李贵一家子,李氏拉着大丫儿二丫儿站在李贵身后
夏清歌有些自责的看向呣子三人“今日是我的不是了,出门时应该和你们交代一声的,也连累了嫂子和大丫二丫在这里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秋婶子,你赶紧带着嫂子回去休息吧,她怀了身孕不易站的太久”
“无碍的大小姐,是民妇非要坚持在这里等着的,看到大小姐安全回来,民妇才能放心”
原本李氏就很是喜欢夏清歌,她和李贵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自然对夏清歌也是十分熟悉的,而今经过这次事情后,她和李贵对夏清歌的喜爱更甚,而多出来的可能就是感激和敬重
夏清歌叹息一声“好了,时日不早了,你们都赶紧回去休息吧大丫二丫,拉着你们娘亲回去,秋婶子也回去吧,李大哥,你跟我来一趟”
... [,]
( 她率先走在前面,李贵点了点头,也紧跟着走了上去
“秋婶子,李嫂嫂,赶紧回去吧,看孩子们也都困了”无双低头看了一眼大丫和二丫,两个小丫头虽然坚持站在原地,可眼睛已经泛起了迷糊
“嗯,我们这就回去”秋婶子有些尴尬的看向李氏“咱们回去吧”
李是温柔一笑“好,大丫,拉着奶奶,咱们回去了,你清歌姐姐回来了,你也放心了”
“嗯,清歌姐姐回来了,大丫才能去睡,奶奶,咱们走”大丫天真无邪的回答,走到秋婶子跟前,拉过她的手,一家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无双秋兰看着她们离开,慧心一笑,李氏的善良她们都看在眼里,没有了柳家那几个闹心的想来,这一家子今后还是会生活的很美满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夏清歌直接走进了屋子,李贵恭敬的跟在身后
夏清歌坐在首位笑了笑“李大哥坐吧”
“谢小姐赐坐”李贵走到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方才抬眼看向夏清歌
“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夏清歌并不急着回答,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此时,巧兰无双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巧兰,为李大哥斟茶”
“是,小姐”巧兰又重新折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她就端着两杯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一杯放在了李贵面前,一杯放在了夏清歌旁边的茶几上,方才和巧兰默默无声的退到门口守着
“李大哥请喝茶”
李贵对于夏清歌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他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移开茶杯,紧紧抿着嘴唇皱着脸一副被烫到的涅
夏清歌见此清雅一笑“李大哥是不是觉得这盏茶很烫口?”
李贵本能的点了点头“是小人疏忽了,也没注意这茶水是否是烫的,这才不小心烫到了”
夏清歌端起茶杯独自大口喝下,随即将茶杯重新放了回去“其实并非李大哥不小心,而是我为你准备的就是一杯刚刚烧开滚烫的水泡制的茶水,而我这杯却是巧兰提早为我泡制的”
“大小姐——?”李贵眉目紧皱,似乎对于夏清歌的用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我心里,李大哥永远都是那个在我被欺负时,站出来保护我的哥哥,所以,李大哥的为人我一直十分信任”夏清歌看了李贵满是疑问的面容淡淡开口
“今日为你准备了一盏烫口的茶水,你喝了一口就不忍在喝,可有的时候,人的选择就如这一盏烫口的茶水一般,有人是请你喝茶,而有人却是逼你喝茶,柳万财被逼迫着喝了十年烫口的茶,结果只有一种,那必然是烫的满口是疱,而今,我是请你喝茶,所以,你可以选择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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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鸳鸯浴
( 李贵的面上明显震惊,他蹭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大小姐责罚”
夏清歌脸上仍旧保持着轻笑“我为何要罚你?”
李贵顿了一下,低垂下头“小的知晓柳万财这些年做假账的事情,却一直未曾上报府中,小的早已经毫无脸面在继续待在夏府了,更毫无脸面面对祖上三代的忠心”
夏清歌侧过脸,并未显出丝毫的惊讶,伸手把玩着茶几上的那盏空了的茶杯“李大哥今日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想必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柳万财背后的主人是不是我二叔?”
李贵抬起头对上夏清歌审视的眼神摇了摇头“小的不知,小的知晓柳万财这些年一直私吞粮食是在三年前,那时小的的父亲还尚在人世,他一直将柳万财当作此生最信任的朋友,所以从未想过他会私下倾吐了上百万两的粮食,小的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却不小心被柳万财撞上了,小的当时和他大吵了一架,后来他就打算收买小的,小的却坚决没有同意,本想着立刻告诉父亲的,可不想,就在那天晚上,有两名身穿黑衣的刺客闯入了小的房间,将小的带出了庄子威胁,说,只要小的将此事揭发小的全家上下均要死在他们的刀柄之下”
李贵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瞬子里仍旧闪着挣扎“小的当时想,他们绝对不会轻易饶恕知晓他们目的的人,却不想,他们只是让小的闭口,并用小的家人来威胁,所以——”
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夏清歌已经基本了解了,她怀疑李贵知晓此事,也是在无意当中听庄子上的下人说起过,李贵在接管府中事宜后,习惯每年在粮食丰收之后去查看粮仓,而且,他并不是偶尔去看,而是在粮食未曾变卖之时,每日天昏之前都要去查访一番,他既然有这个习惯,又怎么会不知晓粮仓里的粮食少了的?
所以,她才多了一个心思,打算今晚上来试一试他,于是在早上时,她就吩咐过巧兰,晚上回来后,若她和李贵独自说话,巧兰就端来一杯滚烫的茶水给李贵,这才从一杯茶上来引出他心里的秘密
“这件事情在情理之中,我一直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才将这件事情吞进了肚子里,从此之后也并未打算说出来,李大哥起来吧”夏清歌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李贵眼神里却满是感激“谢大小姐宽宏大量”
他站起身并未坐下,夏清歌轻笑一声“李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今日问你的话也只是出于好奇所致,而你这个管事的职务绝对不会因此被撤换,你的为人我很是相信,所以,今日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商讨”
在商言商,夏清歌摆出这么一出,就是在告诉李贵,有些事情她很清楚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的是这些年的感情上,让李贵打心里记着她的恩情,也为将来她掌控国公府做了充分打算
“大小姐请说”
“明年我准备在咱们庄子上试种两百亩的蔬菜,这种蔬菜还未公诸于世,所以我想着抢先试一试,李大哥你是管理这些的能手,于是想着让李大哥来做我的管事”
李贵立刻点头应承“大小姐就是吩咐这些事情?不说小姐对小的恩情上,就说您是国公府的主子,小的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两百亩良田是我私人的产业,和国公府没有半分关系,所以,我消李大哥知晓,你帮的是我夏清歌而非夏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为何要分的这般清楚呢?无论您是谁,小的只是记得是您这个人对小的的恩情”李贵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这有很大的区别,李大哥我问你,若有一日,你的忠心若在我和国公府之间抉择,你该当如何?”按着老夫人如今对她的算计,等她羽翼丰满之时,早晚要和那老太婆撕破脸的时候,而老太太毕竟是国公府真正当家的主人,她背后延伸的势力也不是自己如今可比的,所以,她才急切的想要招揽自己的人
李贵似乎明白了夏清歌心里的深意,他拱手回到“大小姐您是老爷唯一的嫡女,是修国公府最名正言顺的主子,小的追随的不是国公府这个名声,而是夏家真正的主子”
听到李贵的话,夏清歌慧心的笑了笑“好,有李大哥这句话,我就很知足了天色已晚了,大哥回去休息吧,想必如今嫂子定然还在等着大哥”
李贵听到夏清歌这一声真心的大哥,面色上一柔,心里也跟着一暖,轻轻点了点头“嗯,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明日,小的会吩咐庄子上所有人为小姐送行”
“嗯”夏清歌应了一声,李贵方才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后,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巧兰无双二人走了进来
“小姐,您吩咐奴婢们置办的东西都已经备下了,景铭景泓二人今日一直轮班守着刘家那口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好,将那些东西摆到我卧房里”
“是”
——
夏清歌看着面前准备的石材,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一样都不少”
巧兰无双两人低头看向案几上的几包东西“小姐让奴婢们找来硝石硫磺和木炭,还有这些竹筒究竟有何用翱”
“你们待会儿就知晓了”夏清歌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东西上,在不多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着手自己准备的秘密武器
而于此同时,在夏清歌院子旁边的另外一座院落内,慕容钰端坐与书桌前面,眼神一直未曾移开手中的书本,而静寂的屋内却站着一位灰衣男子
“不知主子召唤属下前来有何事情?”无名恭敬的问道
慕容钰轻轻抿了抿嘴角,移开了手里的书面上,拿起旁边备下的一张白纸,扔给了无名,一张柔软的纸张在强大的内力催动下,瞬间落在了无名的面前,无名伸手接过
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这是王家镇的先辈?”
“不错,王家镇的先人绝对是从那个寨子里逃出来的人,虽如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可他们镇子的族谱内定然还存留着一些蛛丝马迹,并且他们村子里的老人们应该也会有一些对祖先们的了解,你出动所有”无生门“的人,务必将那个黑木斯寨子具体的位置追查出来”
“是,属下明白了”
“嗯,还有,王家镇上百年恶疾定然是人为所致,今日我发现了他们引用的河水旁边有很多石头,这附近都是以土山为主,他们引用的河流又是人工挖掘的,定然不会在费力搬来这么多石头,你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对王家镇上的人下此毒手”
“是”无名面色极其平静,拱手行礼
“嗯,无事退下吧”
“主子,属下今日已经派遣了十二星宿暗中保护主子,明日主子路过凌霄山一代时,他们会提早清除那些障碍 ... [,]
(”
“不必”慕容钰抬手阻止“十二星宿明日隐秘在暗处即可,那些人还有用,暂且留着”他想着,那丫头定然备下了别的方法,不然,她绝对不会这般高枕无忧
“可是主子的安危?”无名并未继续说下去
慕容钰勾了勾唇“那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无名不再多言,犹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等无名消失后,慕容钰抬手本打算继续看书,他这阵子一直在查找关于冰魄雪蛊的相关书籍,想要对此蛊毒有更深入的了解,可研究下来发现,这种上古蛊术只有一种解救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年下此蛊毒的血引才可破解
慕容钰的面色暗沉一片,将手里的书扔在了旁边的案几上,看来,他必须尽快找到黑木斯寨的下落
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他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可当他刚刚走至床前,正预褪下腰间的束带之时,一声轰鸣巨响瞬间传来,带着极大的威力,似乎将周围的屋舍都震动的晃动起来
慕容钰按在腰间纽扣上的手松了一松,眉宇紧了紧,抬眼透过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紧接着那道轰鸣声再次响起,他不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
两方院落唯一的一面墙壁前,夏清歌站在墙壁跟前,看着已经坍塌下来的一整面墙壁,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做到的?”她们只是看到小姐将她们今日准备的石材捣鼓在了一起,随后分成了多份装进提前备下的竹筒内,紧接着小姐就拿着两个竹筒出来,说是做什么实验,而现在,她们皆是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还冒着灰烟的地方,一面厚实的墙壁就在她们眼前瞬间坍塌,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实验成果,小脸上满是忍不住的喜悦,但随即想起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惊动了前院的那些人
夏清歌并未回答她们的疑问“巧兰,你去通知前院那些人,让他们不必惊慌,继续睡觉”
“好的,奴婢这就去”巧兰收起了满脸的惊色,转身朝着前院奔去
灰尘渐渐散去,夏清歌正打算迈脚过去慕容钰的院子看上一眼,顺便炫耀一下,却不想,刚抬起头就看到回廊之上秉直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在淡淡烛光和天空月光的照射下,透过眼前灰蒙蒙的烟雾,他静静的站在那头,真像是从仙雾里走出来的神仙,倾世绝然,更让她想到了在穿越之前遇到的冥神,他也是像如今这般,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慕容钰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那一面被炸毁的墙面,眼神内闪过一抹光亮,随即看向站在墙壁跟前那满身土灰的女子
在看到她小脸上满是黑炭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让咱们两家变一家?”
夏清歌朝着他飞去一对白眼“你自恋的毛病何时能改了?我只是想要实验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别的地方舍不得炸毁,只有炸了咱们两家这一面墙壁了,记得,修补费用你来出”
慕容钰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不满“你真是既贪财吝啬又蛮不讲理,自己炸毁了这一面墙,我还未曾找你算账呢,你倒是想到让我出银子修补这一面墙了”
夏清歌娇笑一声“我是无所谓的,你若不出银子修补,咱们就这么待着就是,总之我又不常来此地居赚这里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在意”
“嗯,我也正有此意”慕容钰顺着她的话说出,低头朝着坍塌的墙壁看了一眼,他点起脚尖绝尘的身姿轻飘飘的落在了夏清歌的面前“你这又是折腾的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准备用这些来伺候明日那些人?”
夏清歌扫了一眼地上坍塌的乱转碎瓦,微微挑眉“自然,这些东西可是能以一抵百,若有了这些,就算明日他们来上一二百人,我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慕容钰见她如此自信,即便此时她小脸上满是黝黑的碳灰,却也难以掩饰她明亮如宝石般璀璨的星瞬
忍不住掏出丝帕举起来为她擦了擦脸,从额头眉眉眼一路到下巴,夏清歌楞了一下,但却并未躲避,她低头看到慕容钰手里白色的丝帕已经变成了黑色,小脸上瞬间像是红透了的苹果,直红到了耳根后面
不过脸上的碳灰仍未擦干净,正巧掩饰了她的尴尬,虽然她不甚在意自己的着装容貌,可她却毕竟是女子,而且如今还是生在古代所谓的大家闺秀,却面对着一名男子弄得如此狼狈,真真是连她自己都不忍想象自己如今的涅了
“那个——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夏清歌在不敢去看慕容钰似笑非笑的瞬子,急忙转身溜也似得跑回了屋子,一旁的无双紧跟着夏清歌的身影看去,随即强忍着笑意朝着慕容钰杆一礼也紧跟着夏清歌进入了屋子
站在原地的慕容钰低垂下眼帘朝着自己手里的黑色丝绢看了一眼,随即轻笑出声,转身飞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
秋风暖暖阳光明媚
一行马车一路离开了横渠县的村落,朝着京城的路途而去
夏清歌早上离开庄子时,庄子上的人几乎全部都出府送行,一直将她送到了村口,方才回去
她和巧兰无双坐在自己的马车上,仍旧是姜成在前赶着马车,景铭赶着另外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柳万财一家子而景泓则在最前方开道
当他们一行渐渐离开了村落,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停靠在道路一旁等候
“清歌小姐”景天走到夏清歌的马车前站定,朝着里面低声唤道
微微闭合着双眼休息的夏清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巧兰无双已经挑开了帘子朝着外面看去
“小姐,小王爷的马车等在一旁,景天大哥应该是请您到小王爷的马车上去”无双含着笑意率先说道
夏清歌坐起身子,挑开帘子看向站在一旁的景天“可是你家主子找我?”
“回清歌小姐的话,我家主子请小姐到马车上一叙”景天目不斜视的道
“嗯!”夏清歌轻声嗯了一声“去给你家主子回话吧,我马上过去”
“是,属下告退”景天得了夏清歌的话,转身走回了自家的马车
夏清歌转过脸看向车内的巧兰和无双“你们昨晚上跟着我一起熬到了半夜方才睡下,我去小王爷马车内睡会,你们也抽空休息一会儿,过了村落盘上山路了你们怕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是小姐,奴婢们记下了”巧兰轻声回答,小姐昨晚上就已经和她们说过此事了,所以今日她们也都将自己的佩剑带在了身上
夏清歌不再耽搁,下了马车直接朝着慕容钰的马车而去,当她走到马车前时,景天早已经为她备下了矮凳,夏清歌轻轻挑子裙子一角, ... [,]
(抬脚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慕容钰一直紧闭着双目休息,感觉到外面一股清风伴随着熟悉的香味进了马车后,他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夏清歌对上他看来的视线,想起昨晚上自己那般狼狈的涅,脸上还是有些晕红之色,慕容钰清雅绝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浅笑,随即移开了她微红的小脸,轻声吩咐“景天,赶车吧”
“是,主子”景天得了命令,扬起马鞭平稳的赶着马车朝着不远处那辆马车追赶而去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昨晚上是不是睡的很晚?”慕容钰抬眼看向夏清歌的脸,此时她的眼圈发黑,眼睛内还隐隐的闪现一些红血丝
夏清歌打了一个哈切,神情颇为困乏“昨晚上确实睡的晚了一些,不过那时候你似乎也还未曾睡下呢,为何看你现在精神饱满的,丝毫没有困意”
“我是习武之人,每日只要能睡上一个时辰就等于一般人的四个时辰,你自然是不能和我比了”慕容钰半躺在软塌之上,从暗格内拿出了一本书,独自看了起来
“现在时间尚早,你在马车内在睡一会儿吧,到了凌霄山一带我在喊醒你”
夏清歌眨巴了几下眼睛,点了点头,她确实和这家伙不能比,他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而自己只是懂得前世的一些散打和搏击,即便她的训练均是经过最严格的特级训练,但和慕容钰比起来,这中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伸手将软塌上的软枕重新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方才躺在了上面,拉过一旁的薄被,轻扫了慕容钰一眼,他似乎已经完全被手里的书籍吸引了全部目光,十分沉静的坐在一旁,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庞也被他举在手中的书籍遮挡了大半,只能隐约间看到他清亮的瞬子和一排卷翘柔密的睫毛
“你这阵子似乎十分喜欢看这种书”从他的脸上转下了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本书籍名字上,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青蛊术》
“嗯”慕容钰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做过多的回答,夏清歌见他看的入迷,也不好在打扰他,拉上薄被,遮住了从车帘外射入的光亮,不过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辆马车外加景铭景泓二人骑坐的马匹,一行人一路未曾停下休息,终于在午时过后出了横渠县,接着在走下去就是一望无际的连绵山峦,周围满是银装素裹,登高远望,蜿蜒起伏,一望无际
“主子,已经进山路了”景天朝着前方连绵山峦看了一眼,随即恭敬的对着紧闭的车帘看去
“嗯”慕容钰轻声应了一声,收起了自己手中拿着的医书,侧过脸朝着一旁正自睡的很熟的夏清歌看去
清润的瞬子里更加柔和了一些,他打开旁边的多宝格小柜,从里面端出了一个密封的十分严实的食盒放在了茶几上面,抬手轻巧的打开上面的盖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虾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本来熟睡着的夏清歌闻到了这个味道,紧闭的瞬子轻颤了一下,在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身吧,已经进入山路了”将碗碟摆放好之后,慕容钰方才转过脸来看她
夏清歌眼神轻抬,扫了一眼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小蒸笼,里面是一盘子虾肉汤包,那诱人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马车,不得不让她正式它
慕容钰勾唇轻笑出声“这是庄子上一位婶娘早上做的,味道不错,我一直放在温炉里,现在还热的,要不要尝一尝?”
夏清歌抿了抿嘴唇,朝着慕容钰身边坐了过去,后者顺势将筷子递给了她,夏清歌接过筷子夹起一个虾肉汤包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不错,你尝尝”
她吃了一个后,在夹起盘子里的虾肉汤包递给了慕容钰,后者面色笑意更深,低下头优雅的吃了她递过来的汤包
这一顿午膳吃的十分舒服,两人都很安静,用过膳后,慕容钰挑开车帘朝着周围的坏境看了一眼,两边耸立的高山将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山路夹在了两壁之间,前路未知,一眼看不到尽头
放下帘子,慕容钰转过脸庞看向夏清歌“你昨日熬夜研制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对于昨晚上他看到的场面,到现在都还有很深的震撼,那么强大的威力,若投备到战争上去会是如何强大的杀伤力?
“炸药”夏清歌简单的说出两个字,她面色平静,心里了然慕容钰一定会问起她这件事情
慕容钰微微挑眉“炸药?呵呵,很新奇的名字,而且威力很是强大,我很是好奇你怎么会知晓这么利害的武器?”对于从未出过庄子的女孩来说,她的手段和聪慧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未能想象的
夏清歌冷笑一声“你不如直接问我,为何我一个很少出门的女子会懂这些奇门异数的方法,我说的可对?”
“嗯,我确实很好奇”慕容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很是诚实的回答了她的反问
“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对上夏清歌平静淡然的瞬子,慕容钰轻笑一声“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动,随即很快的抛开了心里异样的思绪淡淡道“其实从古至今,医者最喜炼制神丹妙药,而他们在配置仙丹的时候,最少不了的就是硝石硫磺木炭这三样东西,不过这三样东西一般人炼制丹药时几乎是不会一起用的,可世人并不知晓,就是这三种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东西,若参在一起,遇火后就会产生强大的威力,也就是你昨晚上看到的场面,我只用了一个竹筒的炸药,就轻而易举的炸掉了整面墙壁”
慕容钰清雅的面容上微微闪过惊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静“这么威力十足的武器,若真是被天下人知晓,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夏清歌很是赞同的点头“不错,所以这样东西若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轻易将它公诸于世”她心里很明白,炸药这种东西的问世对如今的冷兵器世代,就意味着颠覆了这个时空的规律,不论哪一方得到了炸药的秘方,这个国家必然会很快凌驾于其它国家之上,而且,很可能引起一场灭绝性的屠杀和灾难
慕容钰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并未在多言,可是在他心里对于夏清歌的了解更深了一层,她看似淡然清雅,却聪慧清冷,举手雍容却杀机四起,也许,她若是生成男儿身,必然会是享誉天下的角色
接下来的路程,马车内十分安静,似乎都知晓此时他们身处的环境,所以,心里都有着本能的戒备心里
两人坐在马车上都微微闭合着眼睛,大约在申时三刻左右,马车终于驶向了山脚下
越是靠近十里亭附近,浓郁的杀气越是弥散开来,闭合着眼睛的两人同时睁开,对视一眼并未说话,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慕容钰武功卓绝自然能感应到除他们这些人以外的其它气息,而夏清歌,全凭的是从前身经百战的经验,对 ... [,]
(于这种沉寂的死亡气息,她并不陌生
正当两人对视之时,马车猛地晃动了一下,慕容钰瞬子暗了暗,同时挥手朝着车帘外挥了一掌,随着他的一道强大气流,一声闷哼随之传来,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出了兵刃相接的碰撞声,夏清歌率先揭开帘子跳下马车,迅速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几十名全身黑衣的高大身影朝着这边飞奔而来,而三辆马车周围都围堵上来数名黑衣人,景天以一抵三,无双巧兰也纷纷加入了战局,景铭依旧护在柳万财一家的马车前,景泓飞身上前,抵挡那些杀手朝着这边聚散
夏清歌静静站在眼前,嘲讽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看来他们的主人很看重她派来了这么多绝顶高手不远千里的埋伏在此,就等着今日取她的性命
慕容钰抬脚轻慢的下了马车,举止依旧不失淡雅,脸上仍旧是那般温润的笑意“看你的了”
“不急,好久没杀人了!”夏清歌轻笑一声,随即轻移脚步,加入了战局
她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脚步如风,身影如电,快速闪身到了景泓身边,挥刀朝着面前的杀手刺去
她每挥下去一刀,几乎剑锁封喉一刀毙命速度快的惊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多出了十几名杀手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每一个躺在地上的死士都是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夏清歌,景泓清寒的面容上闪过了惊讶之色
上一次和夏清歌交手时,只是看出她出手十分迅速狠诀,可并未仔细去推测她的招式,而今日,看到她如此毒辣却不失潇洒的打法,他方才惊醒,她虽然不会武功更没有深厚的内功,可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杀人为目的,此时在她眼里只有目标,她所出的每一刀都是在赌博,赌的就是快狠准!
而她每次下手都没有失败的例子,刀刀剑锁封喉一刀毙命!
周围的杀手无不被眼前这个犹如魔鬼一般的女人震惊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他们的兄弟就这样一个个的倒了下去为首的男人眼神变得暗沉下来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十几名死士疾步转移战线,一起朝着夏清歌攻击而来
站在一旁白衣飘飘的清尘男子并未急着加入战局,他犹如一个看客,看着那抹同样白衣的女子,而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红的花朵,远远看去,就像是极其迷惑人心的璎珞,让人深深的震撼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更深,双手被与身后,清风浮脯吹起的风夹杂着血腥,却仍旧没有将他那出尘绝世的姿容淹没,吹动的衣角仍旧雪白无暇,而他的眼神笑意渐深
看着一众人一起朝着自己围攻而来,夏清歌有短暂的怔愣,但随即快速恢复平静,而就在此时,一把亮晃晃的剑尖向着她的心口刺来,明亮的剑柄已经映射在她幽深的瞳孔内,速度之快怕已经让人躲闪不及
为首的男人看着已经必死无疑的夏清歌,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心里暗道,主子吩咐的任务就是杀了这个女孩,如今任务完美完成
而就是这电光石火之间,夏清歌的大脑火速的转动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猛地伸手一个用力,将旁边攻击而来的一名杀手狠狠的拽了过来替她挡住了这一致命的一剑
鲜血喷溅而出,渐染了她的衣裙,却并未使她清冷淡然的面容闪现任何的情绪
眼前的一目,几乎只有一秒的时间,对面的杀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刀子直直的Сhā入了自己同伴的心口
夏清歌抬眼冷笑,伸手将那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死尸仍在地上,快速的出击对面的杀手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成为了她的刀下亡魂
而仍旧站在马车前的慕容钰,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笑意未减,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丫头是个深藏不漏的笑面虎,今日他方才真正见识了她的身手,够狠够快也够毒辣!
看到全部杀手都一起朝着夏清歌而来,景天景泓巧兰无双四人立刻飞身上前挡在了夏清歌的身前
为首的男人抓住空档,快速的逼近夏清歌的身后,趁着她忙着应付前面的那些人时,他看准时机迅速的向着她的背部刺去
嘴角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只要他这一剑下去,这个女人的心脏就会被一剑穿破,所以她必死无疑
而就在他暗自得意时,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相差毫米的距离他就能成功可终究是相差了这几毫米的距离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黑衣首领的佩剑应声落地
他还来不及细看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坏了他的好事,一把精致的金色匕首已经稳稳的Сhā向了他的额头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向了他的眼睛,这时候他方才睁大恐惧的双眼直直的躺了下去
夏清歌解决了面前的杀手回头看了地上的死尸一眼方才知晓,刚才她是从生死一线走了一遭,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抬眼对上仍旧静静站在一旁,一尘不染的白衣男人“身手不错!”
慕容钰笑意仍旧温润,微挑的凤目邪魅妖娆“险些都被人解决掉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夏清歌并未反驳,刚才若不是慕容钰,她不死也伤,退后几步,看着地上已经死去一多半的人,轻唤一声
“不必浪费时间了,留下一个活口,其他的一并送他们下黄泉”
“是!”
正在奋力激战的四人飞身而起,身子瞬间飞离了战局,手上同时多出了几个竹管,朝着剩下的几十人投了过去
本来就已经群龙无首的杀手在看到空中投下的东西时,丝毫未曾在意,还一起朝着夏清歌这边攻击而来,可他们还未曾迈出几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着强大的震动传出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刚才还站立着的几十名杀手瞬间被炸的身首异处,景铭制服了一名杀手留作活口,除此之外无一生还
景天景泓巧兰无双四人已经飞身到了夏清歌的身边,除了巧兰无双以外,其他几人均被眼前气势磅礴,威力无比的场面深深的震撼到了,景天看向夏清歌的眼神不再是从前那般涅,似乎多了一抹敬重之感,今日是他真正见到清歌小姐的实力,难怪主子只对她一人如此特别,不得不说,她绝对配得上自家主子
夏清歌淡淡扫了一眼地上被烧焦的死尸,丝毫未曾闪过一丝的不适和恶心,更没有赎罪和不忍,在她的世界观里,对她好的人,她十倍还之,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她同样十倍反击,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律,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生活法则,谁也改变不了,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马车停放在一片幽静的山谷内,平静无波的山间泉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吹起圈圈波纹,将碧绿葱翠的山谷,围成了一方与世隔绝的人间净地!
... [,]
( 巧兰无双两人站在林子跟前替夏清歌把风,两人闲散的说着闲话
正在此时,一抹白色身影渐渐走进,巧兰率先看到
“小王爷”她急忙转身冲着慕容钰行礼无双也急忙跟着巧兰见礼
慕容钰轻声嗯了一声,方才朝着不远处的湖内看去
“小——小王爷,小姐吩咐过,她在这里洗澡,谁也不能前来打扰”无双不怕死的开了口
慕容钰面容上仍旧是那种绝尘不染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她如今不是穿着衣服么,你们先回马车上吧,她在我马车上比这要穿的单薄”
听了慕容钰这句暧昧不明的话,两个丫头的脸上均是闪现一抹不自觉的红晕,而说这番话的当事人,面色仍旧清润,瞬子依旧清澈见底,让人看到他的神色,真的不会将他那番话想歪了即便沾染,也是别人想要沾染小王爷才对吧!
而且小姐的却是和小王爷走的极进,小王爷给人的感觉更不是撒谎的人,所以巧兰无双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小王爷帮忙在这里看着了,小姐的衣物放在这个篮子里,待会儿麻烦小王爷一并交给小姐”
慕容钰伸手接过巧兰递来的篮子“嗯,下去吧!”
“是,奴婢们告退”巧兰无双疙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等二人走后,慕容钰方才看向清澈的湖水里,一抹身穿白色单衣长裙的女子在湖水中游玩嬉戏她变换着不同的姿势,但是不论她怎么变化,都让人感觉那样的柔美青华妩媚妖娆
游玩了一会儿,夏清歌保持着仰泳的姿势,慢慢的向着周围划去她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裙跟随着她的律动而漂浮摇摆,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浅笑,抬眼看着蓝蓝的天空,面容上出现了少有的轻松遐逸
慕容钰的视线追随着那抹白色身影,在碧绿的湖面上,那一抹雪白色太过显眼,白净的肌肤和她那一身轻软的白纱衣裙连为一体,美的那般梦幻飘渺
正自闭目养神的夏清歌微微紧了紧秀眉,感觉到一双轻轻淡淡的瞬子朝着她这边看来,于是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温润含笑的瞬子
“赶紧上岸吧,虽然今日天气暖和,可毕竟已经入了秋季,不易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慕容钰举了举手里的篮子,示意她衣服在他手里
夏清歌面色微微暗了暗,朝着刚才巧兰无双守着的地方扫了一眼,方才咬了咬嘴唇,暗恨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又被慕容钰那张披着羊皮的狼忽悠了
优雅的反转了身子,夏清歌朝着岸边游了过去,等她渐渐接近慕容钰时,方才抬头撇了他一眼“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是男人一律不许过来”
慕容钰依旧浅笑,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平视“你洗澡的时候我都见过了,还在乎现在么?而且,你身上又不是不着寸缕的,怕什么?”
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夏清歌的脸色黑了黑“你可是那位被天下人称颂为天下第一公子,冠盖满京华倾姿玉颜色的紫玉公子?”
慕容钰微微挑眉“你说的似乎确实是我”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我看你更适合叫臭流氓”她伸手高举,本就沾湿的衣袖极尽透明,纤细羸弱白嫩如玉的身子一览无遗
“把衣服给我,你现在立刻离开”
慕容钰眼神轻闪了一下,转开了脸“我乃凡人,食色性也,是你自己不注意,又怎能怪我是流氓?”
夏清歌见他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低头朝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方才醒悟自己此时的涅,身子不自觉朝着水里压了压,眼神微抬,瞪了慕容钰一眼,见他不看自己,心里升起一抹捉弄,伸手猛地一拉,稍一用力,慕容钰整个身子朝着水里倾斜!
只听“噗通”一身,水花四溅,刚才还干净无尘的慕容钰瞬间跌落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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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水底的吻
( “不是食色性也吗?我就帮你消消火”夏清歌朝着旁边退了两步,一脸坏笑
被夏清歌拉入水中的慕容钰丝毫未曾见到恼怒,脸上仍旧不失优雅“原来你这么想要和我一起洗鸳鸯袁是我的不是,刚才一来就该自己跳下来的”
他脸上的水珠滴滴答答,顺着纤长白皙的脖颈流入了半敞开的衣领,滑入了他的胸前,说不出的一种眉骨妖娆之感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心里暗叹,妖孽就是妖孽,处境无论怎么尴尬风姿依旧不减分毫
“谁给你一起洗鸳鸯袁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夏清歌冷笑一声就打算朝着岸边游去,慕容钰眼神寻着她的视线移去,随即伸手一勾,轻巧的将未曾离开的夏清歌拉入怀里,在她还未曾反映过来时,慕容钰禁锢着她的腰身,冲着她折坏坏一笑,一起沉入了水底
夏清歌措不及防,猛地被慕容钰拉入水中,呛了一下,强自睁开眼怒瞪着面前该死的男人
两人身体紧紧相拥,在水中痴缠不离,慕容钰面色依旧平静淡雅,毫无不适之感,夏清歌用眼神威胁他,让他放手,可慕容钰完全不曾理会她,两人的身子一直朝着水底沉去
在水里待得时间太长,夏清歌觉得自己肺部都快炸开了,她吐出一口气,想要试图睁开慕容钰的双手,却在此时,一双含着清雅气味的嘴唇轻柔的贴上了她的,夏清歌微惊,睁大瞬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而慕容钰也睁着瞬子,双目满是笑意,夏清歌感觉到从对方口里传出的气流,清雅温香,让她占时平复了身体的不适
感觉到腰间的手仍旧安分的待在原地,两人紧挨着的嘴唇也并未更进一步,只是比起刚才更加用力了一些,夏清歌得到了传输到她口中的气流,缺氧的大脑瞬间清明
慕容钰一直睁开的瞬子直视着她,平静无波的瞬子渐渐起了波澜,带着一抹黝黑的光,深沉见不到底
他微微账折睛,两人碰触的唇瓣似乎更加挨近了一些,夏清歌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眼神里还残存着一丝嗔怒慕容钰轻轻伸出舌尖试探性的舔了舔她柔软的唇,见她仍旧微动,似乎壮起了胆子,更加用力的舔了舔!
夏清歌瞬子微闪,心里好笑,他的吻似乎太生疏了一些
随即,她抬头猛地前倾,嘴唇紧紧压上慕容钰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慕容钰身子明显一颤,微微张开贝齿,夏清歌的丁香小舌顺势进入,温热的舌带着诱惑的与他略带慌乱的纠缠,慕容钰瞬子暗了暗,一直睁开的眼睛微微闭合,似乎慢慢适应了此时极其微妙的触感,周身的气流似乎也凌乱了起来
正在他失神之际,夏清歌瞬子里含着一抹得逞,随即张口朝着慕容钰嘴唇上猛地咬了一口,慕容钰吃痛,皱了皱眉离开了她的唇,睁开眼看她,两人中间拉开了几毫米的距离,夏清歌见此猛地一推,撤离了他的怀抱,讥讽的朝着他搬了一个鬼脸,漂亮的一个转身直直朝着湖面游去
慕容钰见此知晓自己中了这丫头的美人计,摇了摇头也跟着朝水面游去,当慕容钰浮出水面时,夏清歌早已经上了岸边,拿过竹篮转身挖了他一眼,看到慕容钰润红的嘴唇上闪现着红色的血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事实证明不是任何人你都可以轻薄的,登徒子!这就是你欺负本小姐的下场”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仍旧在水中的慕容钰面色清润,伸手抚摸向自己有些疼痛的嘴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一滴腥红的血液滴落在手指上
摇了摇头“真是睚眦必报的丫头”想起前阵子他咬在她唇上的那一口,算是扯平了,不过,今日是她主动吻得自己,而且,她的唇真的很软!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十里亭内,十几名身穿劲装玄衣的男子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被炸成碎尸的地面,鲜血横流,尸体遍野似乎来形容此时的阵仗毫不为过
“您说的没错,那些人派来这些普通杀手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站在人群中最首位的一人冷声开口
而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人也同样蔑视的扫了地上一眼,转脸看向身边的人“你认为是这些人无能?哼!看到地上那些死尸了么?有很多人几乎是被一刀毙命的,这说明了什么?”
率先说话的人恭敬的低垂下头“是属下疏忽了,从此看来,除了慕容钰以外还有另外的高手”
黑衣人俊逸的眉毛轻扫,带着黑色面具的脸上满是讥讽“今日主上吩咐了,那一些人除了那个女人以外,一个不留,这里面首要杀得就是慕容钰”
“是,属下们明白”
黑衣面具人点了点头,清冷的声音淡淡传出“记住了,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有事,对于今日红袖私自派人拦杀夏清歌,主上定不会轻饶”
“是,属下们谨记主上教诲!”一众人拱手行礼,黑衣人扫了众人一眼“好!现在立刻赶上他们,记住速战速决,切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是!”
随着黑衣人的命令,身后的十几名黑衣蒙面人飞身离开,轻功超绝,速度惊人,片刻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为首的黑衣人静静站在原地!
——
夏清歌走至林子深处,找了一片隐秘的地方换了一身衣物,方才走回了那条河边,当她到了那里时,慕容钰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浑身都在滴水,却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还不回去”
慕容钰抬眼看向夏清歌,此时,她换上了一身水蓝色滚雪细纱长裙,一头柔顺的发丝此时还闪着水光,轻柔的披散在背后
慕容钰有些为难的看向她“你将我拉入水里了,难道我就这般狼狈的走出去?岂不是让景天他们看我的笑话”
看到他有些倔强和孩子气的涅,夏清歌勾了勾唇角,心情极好的说道“刚才是谁站在岸边说什么食色性也的?我见你浑身都是火,所以为你灭了灭火,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如果你现在能帮我暖暖身子就更好了”慕容钰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夏清歌愕然,随即脸上瞬间升腾起赤红色,嗔怒的看着他“你真是无可救药的臭流氓”想起刚才在水底这家伙的行为,就一阵恼怒,在回忆从前的事情,哪一件挑出来都能证明,这该死的男人丝毫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
慕容钰笑意更浓“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说你能帮我生火烘干我的衣物,我就更加感激你了”
“你——你怎么说话不说完?”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慕容钰微微挑眉,俨然一副很冤枉的涅“我似乎也没说什么吧,只是让你帮我暖暖身子,生火不就是暖身子吗?我看是你想歪了才对”
夏清歌真的是被他这般行为惹的没了脾气,她扫 ... [,]
(了慕容钰一眼道“要生火自己生去,天色快黑了,等明日早起在上路,这阵子在庄子上从未曾好好补眠,我这就回车上补觉去,你自己在这里生火看星星吧,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作势疙,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礼,微微挑起裙子转身就走,慕容钰见此,伸手一拉,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夏清歌干燥的衣服瞬间扑入了慕容钰湿透了的身上
“既然你不给我生火,那咱们就抱在一起互相暖一暖,在一起抬头看星星好了,这天确实马上就黑了,秋季的夜色最是清凉,不知咱们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会不会一起吹冷风呢?”慕容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嘴角含笑,温润依旧,可说出的话却那么惹人生气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他经常趁人不备时这么做,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感觉到自己身上渐渐参入他衣服上的湿气,实在不想她刚刚换下的干净衣服在弄湿了于是抬眼看向他“你武功卓绝,随意催动内力就能快速的将衣服烘干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想吃鱼”慕容钰闷闷的开口,眼神扫向旁边用木棍Сhā了的两条鱼夏清歌方才看到,原来刚才她去换衣服时,这家伙又在水中Сhā了两条鱼上来
“好,你放开手,我生火烤鱼”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慕容钰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嗯!”听到夏清歌终于软口,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同时松开了双手放她起身
夏清歌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在低头看向他湿答答的衣服,暗叹一声“你能不能先运功将自己身上烘干了?”
“好!”慕容钰此时似乎十分合作,夏清歌说什么他就照做,夏清歌微微挑眉,对于他如今的表现很是意外,也不再废话,去周边捡来了一些树枝,点燃了一堆簇火,并将慕容钰Сhā来的两条鱼架在上面开始烧烤起来
慕容钰盘腿坐在湖边的大石上,运功将身上的衣服迅速烘干,等他微微睁开眼时,那抹浅蓝色身影正坐在他的身侧,手上拿着两个木棍,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周围已经传来了烤鱼肉的清香
“你在这样,那两条烤鱼就变成焦鱼了”
夏清歌手上晃悠的动作微顿,本来抬眼看天的瞬子收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己正在烤着的两条鱼,额头一排黑线,竟然一直在这里烤着没有给鱼翻身,难怪闻到了一股烤糊的味道呢
急忙将手里的鱼翻了一个面,方才有时间撇向慕容钰“知道什么,我这是在做铁板烧鱼,一定要烧成黑炭状的,里面的鱼肉方才更加鲜嫩”说着说着,夏清歌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小了些,她这个强的理由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而慕容钰面色微微惊讶,十分捧场的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你烤的那鱼身上越来越黑了呢!”
夏清歌脸上露出菜色,在不就此事多言一句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更深!
“对了,回京后我们就要去上书房了”想起京城那一大摊子事情,相比于在庄子上这些天悠哉的日子,真觉得是要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可如今夏清歌知晓,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拨云见日,所以,她没有任何资格让自己偷闲
慕容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放在端坐在夏清歌身边,轻声恩了一声,从面容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有什么看法?”对于皇宫,她丝毫不了解,虽然前世时,夏清歌嫁给慕容逸两月有余,可连大婚之日,都未曾在皇宫举行,皇上和宫里的嫔妃,甚至连德贵妃都未曾送上祝福,只是送了一些贺礼抬到了铛府,可见当时她们是有多么不看好她和慕容逸的婚事,基本上是认为她绝对配不上风华绝代的铛爷吧!
慕容钰侧过脸看她,清澈的瞬子在簇火的照耀下更显明亮“你是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都有”夏清歌老实的点了点头,想要听一听他对于皇上此举的真正用意
“若说我的话,就只有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呵!皇上对于我纨绔不化的性格又不是如今才了解,我这十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他很清楚,所以,去不去上书房,看的是我不是他那一道口谕”
“不过你倒是有些麻烦,自古以来,能够做皇子公主陪读的人均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才子才女,你的名声虽然相比于从前好了很多,可若说是才女的话,还远远不及,皇上这用意似乎是另有他意”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我也知晓皇上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我去做九公主的陪读,但一下子又猜测不透皇上的意思”想起那日的情况,她也没有显露出什么惊艳决绝,才华横溢的表现,只不过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说因为这一句话,皇上就对她另眼相待,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秦武王朝有名的才女多了去了,只怕排一排,连夏瑜涵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名号吧,她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物又怎么会被皇上看重?
“都说圣意难测,猜不透就暂且别猜,既然知晓那里是龙潭虎茓,就想办法躲过去便是”慕容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见她眉宇紧锁,伸手摆过她的小脸,将那抹紧锁的皱着用自己的手轻柔的抚平了
“你不必的,龙潭虎茓也定有人陪你一起闯,上书房不是还有我么,我必会保你相安无事”
感觉到脸上那一抹温热,夏清歌瞬子闪过暖意,点了点头“嗯!”
慕容钰也笑了低头看向被两人忽视的烤鱼,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这次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烤焦鱼了”
夏清歌顺着他的瞬子低头看去,急忙抬起了手里的木棍,只顾得说话了,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记得了
举起手里的烤鱼看了一眼,夏清歌忍不住笑出声来“不错,今日的烤鱼别具风味,来,赶紧的尝一尝我的手艺”她递给了慕容钰一根Сhā着鱼肉的木棍,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慕容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准备闹肚子的打算,伸手接了过来,抬手将外面那一层烤成黑皮的鱼肉揭了下来,方才袒露出里面清香嫩白的肉来
嘴角微勾“看样子还真的不错”
夏清歌学着他的动作也打算伸手揭掉自己烧焦的一层,却被一只葱翠的玉手阻拦“你吃这个,太烫了会烫到手”他将自己弄好的肉递给了夏清歌,方才拿过她手中的那条,低头慢条斯理的弄了起来
看着自己手中被处理干净的鱼肉,夏清歌心里划过一丝温软,如五月的芬芳温和,如寖泡的温泉水,那般光滑柔软,让她心不忍的在停止跳动
想起他几次为自己挑鱼刺的画面,夏清歌不自觉的笑了笑,其实,在不自觉种,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他的温柔
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鱼肉,她伸手轻巧的撕下一块最肥的,刺少的递到了慕容钰的嘴边“给你吃”
微微低头的慕容钰身子明显一震,侧过眼来看她,没 ... [,]
(有在像往常一般含着戏弄的嘲讽,不再开口就是你疯了?被女鬼附身?而此时,他只是静静的看向她,看着她那莹然笑意的瞬子,他从那一双眼神里看到了一扇窗,一闪已经打开一条缝隙的窗,慕容钰也笑了,他张口吃下了夏清歌递过来的鱼肉,眼睛却一直未曾离开她的脸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似乎还从未这般真心实意的去对他好,似乎有些不自然,心里却觉得自己应该如此!
转过脸低下头,默默的吃起自己的鱼肉,正当两人都陷入了一种怪异却温暖的气氛时,慕容钰瞬子猛地一暗,抬眼朝着林子外面看去,而夏清歌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
两人互看一眼,均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冷意,扔掉了手里的鱼肉,慕容钰抱起夏清歌飞身回到了马车落脚的地方,当他们赶到时,一群十几位蒙面黑衣人和景天景铭景泓巧兰无双几人已经交战的热火朝天,姜成的的站在一旁暗自焦急
夏清歌和慕容钰互看一眼,瞬间飞身加入战局,黑衣人看到慕容钰来此后,纷纷转移目标,朝着慕容钰攻击而来
慕容钰眼神微暗,挥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夏清歌推到安全的地方,夏清歌愣了一下,随即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她做决定
随即也不多言,拔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上前帮他,她挥手举刀,快速的结果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景天几人也纷纷飞身前来帮忙
夏清歌手举刀落,连着斩杀了三人,方才抬眼看向慕容钰,而当她看向他时,方才愕然的发现,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她杀一个人自己就是在拿命在赌,而人家呢,气若幽兰体态轻盈白衣翻飞白净似雪,他挥动武功间却仍旧这般行云流水华容清雅
慕容钰解决了身边的杀手时,方才飞身来到夏清歌的身边,低头含笑看她“我也很久未曾杀人了,今日见血太多,有些恶心”
夏清歌有些嫉妒的看向他,连杀数人,衣服仍旧白净如雪,而自己呢,不过才杀了三人,刚刚换下的浅蓝长裙就再次被沾染了血迹
“待会还有更恶心你的,信不信我给你当场表演一个开膛破肚的戏码?”
慕容钰面露惨淡“不必这么折磨我吧?”
夏清歌冷笑一声,转眼看向此时的情况,虽然景天景铭景泓的身手都很高超,可这批前来的黑衣人也丝毫不弱,刚才她杀了三人就觉察出这些人的身手绝对和刚才那批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看来该用我的看家本领了”她掏出被沁湿又烘干的竹筒,举起来就打算引线,却被慕容钰拉住了手“这东西不易太招摇”
夏清歌顿了一下抬眼看他,而慕容钰却并未看她,只是轻声朝着树顶之上唤到“出来吧,尽快解决了这些人”
随着他清淡的一声,周围树木蹭蹭响动起来,不过片刻,从周围飞身而来十几人,他们同样身穿黑色劲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脸上均是带着一面银质面具
随着这批黑衣人的加入,局势渐渐白热化,巧兰无双纷纷后退到夏清歌的面前“小姐您没事吧?”
夏清歌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如何?”虽然巧兰无双的武功都不弱,可应付刚才那批杀手还行,若应付眼下这批,她们明显有些难以对付
“奴婢们没事”
巧兰朝着站在一旁似乎吓到的姜成看了一眼,随即抬脚走去,将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无双,你去守着柳万财的马车,切莫让他们一家子趁机溜走了”夏清歌扫了一眼始终紧闭的马车,柳万财一家子今日似乎格外安静,无双瞬间明白,急忙转身朝着马车飞身而去
正在此时,树林深处一道强劲的箭羽直直的朝着慕容钰的心口而来,慕容钰眼神微动,正想挥手打掉,却不想,同一个方向,又再次射出一箭,这次是直朝着夏清歌的心口而来,两只箭羽几乎只差几毫米的距离,同时发射而去,而且,箭羽上还带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慕容钰眼神深陷,夏清歌也盯着那两只箭羽,就在一瞬间的功夫,慕容钰举起的手毫不犹豫的飞出一把匕首打落了射向夏清歌的箭羽,而夏清歌的眼里却一直看着的是射向慕容钰的箭羽,两人似乎同时行动,夏清歌感觉的出那道射来的箭带着浑厚的内力,她若飞出自己的匕首必然是难以截赚在最混乱的时刻,她丝毫未曾犹豫,转身抱住了慕容钰的腰身,将自己整个背部留给了狂啸而至的箭羽,这样的画面是慕容钰始料未及的,也是争分夺秒的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箭羽朝着夏清歌射来,几乎只差几毫米的距离,他抱起她飞身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箭毫不留情的射进了夏清歌的左肩上
一阵刺痛似乎将她的骨头都穿透了一般,蚀骨的疼让夏清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夏清歌,你——”慕容钰抱着她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搂着她腰身的手感觉到从她受伤的部位传来的温热血液滴落在他的手上
“小姐?”
“清歌小姐?”
几人看到夏清歌受伤,脸上均是露出了惊慌,他们一起朝着这边飞身而来,慕容钰方才回过神来,在抬眼时,瞬子明显变得阴寒一片“十二星宿,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疼的渐渐恍惚起来的夏清歌,在听到这声没有丝毫温度的话时,明显动了一下,她拉扯过慕容钰胸前的衣襟,强自睁开瞬子“不——不可以,留下——留下活口”
“你不要说话,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我心里清楚,胆敢伤了你,今日他们必须死,我这就带你疗伤”说完话,他不看众人一眼,抱起夏清歌飞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进入马车后,他轻柔的将夏清歌侧着放在马车内的雪貂皮做的地毯上,随即翻找了一阵,将马车备下的药品找了出来
夏清歌微微睁开眼睛,疼痛的感觉丝毫未曾减轻,她抬眼模糊的看向车那抹白色身影,即便看不清楚,可那清雅绝伦的身影依旧那般熟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中变得这般清晰了?
此时慕容钰面色上一阵阴沉,仔细看去,他的双手似乎都在颤抖,对于刚才夏清歌义无反顾替他挡下一箭,是他怎么都未曾想到的
他端着备下的药品坐在夏清歌的身边,轻轻将她抬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我现在要为你拔箭,会很疼,你要忍一忍”
夏清歌瞬子微眯,意识似乎已经开始涣散,但她仍旧苦中作乐的道“拔吧,切记莫要将我——我的心脏一并拔出来就好,那样——那样想要安回——回去就——就难了”
慕容钰并未因为她的玩笑而开心分毫,他低头朝着夏清歌的背部看去,箭头上擦了毒药,不过还好有药可解,虽此时解药不再身上,不过他有把握能让她撑到回府,瞬子暗了暗,他准备好一条干净的丝帕,再次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若真的忍不住了就咬我吧,这样你会好受一些”
... [,]
夏清歌知晓自己怕是中了毒了,如今身子一阵冰寒,颤抖的厉害,犹如残风中的落叶一般,飘飘忽忽,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慕容钰温热的怀抱
小脸苍白,她却仍旧强自忍着,扯了扯嘴角“赶紧拔——别——啰嗦”
慕容钰微微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到今日他方才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心乱如麻担惊受怕钻心之痛
再次睁开眼时,瞬子明显清明了不少,他轻柔的揭开夏清歌身上的衣衫,外裳解开后,白色肚兜和裹群瞬间袒露在外,纤长的脖颈以及莹白如雪的肌肤毫无遮掩的袒露在外,而慕容钰的眼神却只关心那已经开始发紫的伤口
他吸了一口凉气不再犹豫,一把将那只深深射入夏清歌身体内的箭羽拔了出来
这一下,疼得夏清歌抓着他衣领的手撕裂了他的衣衫,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深深嵌在肉里,试图来转移她此时身体传来的刺骨疼痛,整个身体似乎一瞬间被扯裂开来,她能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响,紧皱的脸上更加苍白,额头不断向下淌着冷汗,可她依旧未曾喊出一声,嘴唇紧抿,只是身子无助的颤抖
慕容钰眼神内满是心疼,他急忙为夏清歌处理了伤口,擦了药后,用那条干净的丝帕捂住她那不断向外參出鲜血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面已经停止了喧哗和兵刃相接的碰撞声,而马车内慕容钰和夏清歌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未动,夏清歌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而慕容钰的面色也未曾好到哪里,捂着她伤口的姿势未变,他低头深深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眼神内满是深沉似海的幽暗
“主子,那些人已经解决,接下来主子有何吩咐?”站在马车外面的黑衣男子恭敬的看向紧闭车帘的马车
车内良久的沉默,而车外的人依旧秉直的站立着,丝毫未曾见到一丝的不耐和好奇
慕容钰轻轻账折睛,似乎久久未折的原因,此时他的瞬子里带着一些腥红,拉过一旁的薄被为夏清歌盖好后,方才沙哑的开口“砍下他们的人头,丢到碧清池去”
马车外的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主子,您这么做,可是要和皇上翻脸了么?”为首的男子紧了紧眉头,低声询问
慕容钰冷笑一声“天限异像群雄逐鹿,今后他会忙得焦头烂额,又怎会来注意碧清池这些人头?按着我的吩咐,去吧!”
“是”黑衣人不再犹豫,主子一向说一不二,既然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有其原因,主子聪明绝顶,智勇双全,实乃天下罕见,所以,对于主子的决定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十二星宿闪身离开,站在马车外的景天景铭景泓三人脸上也均是闪过异色,看来这次主子是真的怒了,不然也不会想到将这些人头丢到皇宫的碧清池里
等十二星宿离开后,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也被同时取下了头颅,此时地面之上已经全部变成了无头尸体
柳万财一家子虽然安静的坐在马车内,可听到了外面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声音,他们的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尤其是柳氏和柳慧娘二人,身为一名普通的村妇,她们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孩子——孩子他爹,你说——你说是谁要来杀——杀咱们?”柳氏声音极其颤抖的打破了车厢内久久的沉默
柳万财叹息一声,挑开车帘一角,朝着地面上那些无头死尸看了一眼,随即惊慌的放下了车帘,面色苍白如纸
柳氏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也好奇的打算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却被柳万财及时拉住“不要看,外面——外面实在是恐怖,咱们——唉——咱们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虽然他知晓自己背后的主人杀他比保他的几率要大的多,可如今看到这一波又一波的人,柳万财的心还是瞬间跌入了谷底,他对主子忠心了十几年,换回来的竟然是这般悲惨的结局!
“你说什么?”柳慧娘惊恐的睁大双眼“我是李贵的人,我不是柳家人,我不要死在这里”
柳慧娘就像是疯了一般,上前拉过柳万财的衣领“爹,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和娘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着二老爷?现在好了,咱们都得死,你知道吗,都得死!”
“啪!”柳万财抬手狠狠的抡起,毫不留情的打了柳慧娘一巴掌,对于这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很是失望
“你——你打我?”柳慧娘双目噙满了泪水,眼神内满是惊讶之色“你自己做的错事,还要来打我?我若是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
柳万财面色铁黑“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自己,我和你娘难道愿意让你死吗?如果你好好做李贵的妾侍,不要每日找我和你娘抱怨,也许你还安稳的待在庄子上,如今你走到这般田地,是你的愚昧和嫉妒害了你”
“老爷别说了,她毕竟是咱们的女儿”柳氏也跟着不住的掉眼泪,将死之人似乎对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他们三人此时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当时不那么做该多好,可是,那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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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红颜祸水
( 御书房内
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御书房内所有的摆设无不彰显其主人的身份尊贵到何种程度
此时,在宝座之上安坐着一位年约四旬,涅清冷尊贵,身穿一身明黄色锦丝龙袍的男子,此时,他正专注的批阅着手里的奏折
“回禀皇上,李昭回来了,正在殿外后者”秦武帝身边最信任的公公迟福恭敬的步入大殿
听到这个名字,深埋在成堆奏折面前的秦武帝终于抬起了头,清冷的瞬子里闪过一抹暗光“传!”
声音浑厚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仪!
“是!”迟福拱身退下,不过一会儿,一位身穿玄色丝锦长袍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他年约二十多岁,面色肃穆冰冷,隐约间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此时他走上前几步朝着秦武帝跪拜下去“微臣李昭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秦武帝并未抬眼,淡淡的开口
“谢主隆恩!”李昭拱手行礼,随即站立起来
秦武帝抬起头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随即朝着一旁的迟辅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朝着殿内伺候的宫婢招了招手,一众人朝着秦武帝疙后鱼贯退出,走时还不忘将大门关闭
御书房内瞬间变得宁静下来,室内的光线也暗了许多,这时秦武帝方才淡淡开口
“事情办的如何?”
低垂着头的李昭眼神暗了暗“微臣无能,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
秦武帝眼神明显闪过一抹冷光,握着奏折的手动了动并未说话,大殿内只有两人,一站一坐!
过了良久,秦武帝面色终于恢复了平静“不怪你,是朕嘀咕了他的能力,被眼前的一些事情所蒙蔽了,他这些年隐藏的实在是好”
“回禀皇上,微臣觉得小王爷这些年在京城内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真正的他,从这次派去的杀手看来,他的能力深不可测,而且,他背后也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保护”李昭想起那十二个银面黑衣人,他们的身手皆比他派出的“风”字备杀手武功要高出许多
秦武帝冷笑一声“这是自然,他既然能在朕的面前伪装了十年之久,难道在这十年里他不能暗地里组建自己的势力么?”
“这次好不容易才探查到他出城的消息,微臣却未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实在有愧皇恩,还请皇上责罚”李昭面露愧色的低垂着头,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若不是皇上及时派人赶到,他早已经随着府中三百多人一起葬送在那场火海里了所以,面前这位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不止是他主子,更是他的恩人
秦武帝面色虽然比刚才冷了几分,却并未看出有任何的不满“那个女孩呢?有没有受伤?”
李昭心里微微一顿“回禀皇上,她似乎中了箭伤,微臣并不知她如今的情况”
秦武帝的面色猛地暗了下去,他有些责备的瞪着李昭“当时朕的旨意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么?夏子恒犯了错朕还未曾找他算账,你又犯了和他同样的错误,你可知罪?”他声音清淡,却能从这话语间听出深深的怒意
李昭扑通一声跪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微臣知罪,可当时情况紧急,眼看着”风“组的杀手全军覆没,微臣一时心急再加上微臣发现小王爷对那丫头似乎很是特别,为了能成功射杀他,微臣才同时射出了两只箭,看他究竟是救自己还是救那女孩!”
“哦?”秦武帝一扫刚才的阴霾,似乎颇为有兴致的问道“那结果呢?”
李昭抬眼看了秦武帝一眼,见他并未流露出不满,方才继续说道“结果小王爷救了那女孩,可那女孩又转身替他挡了一箭!”
秦武帝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好一个情比金坚至死不渝!”
他清冷的瞬子一闪,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好了,这件事暂且搁置,既然他活着回来了,这次暗杀算是失败了,不过他只要在京城一日,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朕的手里”
“是!皇上九五之尊降龙转世,他不过一个藩王世子又怎能和您相比”
想起钦天监占卜的卦象,秦武帝眼神里放射出幽冷的光,天狼破天下乱帝星陨落,群王纷起?哼!凤尾星已在他手,他还有什么惧怕的,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王侯一一彻底铲除,永绝后患!
“皇上——皇上——”迟福脚步踉跄的跑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武帝眉头皱紧,面色不悦的看向突然闯入的迟福“何事如此惊慌?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听到皇上微怒的声音,迟福急忙抬头颤着声音回道“回禀皇上,碧清池——碧清池里捞出了十几个人头!”
“什么?”这次连秦武帝都震惊的站了起来“你在给朕说一遍?”
“是皇上,刚才老奴在门外守着,是翁昭仪宫里的小丫头跑来喊老奴过去,说碧清池那里出了事情,上面漂浮着红色的液体,德贵妃和翁昭仪均是在碧清亭内观赏荷花,见到水池中泛起血色,就命人前去水里打捞,结果——结果捞出了十几个泡的发胀的人头!”
秦武帝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坐回了位置上,胆敢在皇宫内丢下十几个人头的人实在太少,想到此,他看向一旁的李昭一眼“你和迟福过去辨认一番,可是派出去的那些人,看完后立刻回来禀报给朕!”
“是!”李昭也带着满腹的疑问,转身看向迟福“迟福公公请前面带路吧!”
“好——好好好——李统领跟杂家来”
后宫境地他御前侍卫不易走动,所以,迟妇起身走在前面,他方才抬脚紧跟着走了出去
大约过去小半个时辰,李昭方才返回了御书房,而秦武帝并未坐在位置上,而是站起身,背对着大殿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李昭轻唤了一声
“如何?”秦武帝转过身来,看向李昭,瞬子里的暗黑越发的深不见底
“回禀皇上,碧清池里的十七个人头均是这次出动的”风“组暗卫”
秦武帝听后不怒反笑,而这一抹笑意却只是在眼睛表面汪,嘴角的笑意更是凉薄
“朕这好侄儿真可谓天下第一人,胆子够大,脾气够倔,性子够很的,今日送给了朕一份大礼,看来是在向朕宣战呢”
“皇上,慕容钰这般行为已经表明,他知道这次暗杀的人是皇上您派去的,虽他明理未曾反击,可这十几个人头就是最好的警告!”
“好一个警告!”秦武帝声音突然抬高“朕到是要看看他究竟有大多的本领!”
李昭并未吭声,静默一会儿,秦武帝坐回了位置上“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暗自吩咐人处理了,切莫透露任何风声”
“是,微臣这就下去吩咐 ... [,]
(”李昭拱手退了出去,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秦武帝坐在位置上,面色深深被埋在黑影里,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可紧握的拳头却说明了,此时的他十分愤怒,不过身为天子,早已经将喜怒哀乐收缩与内,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神情依旧华贵雍容“这天下只能是朕的,即便是逆天而行!”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似乎有些熟悉,却并非自己的房间
“你醒了!”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夏清歌的思绪,循声望去,但见慕容钰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此时见她醒来,眼神里似乎带着欣喜的神色
“这是哪里?”声音沙哑干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方才平复了喉咙的瘙痒
“先别说话,喝杯水”慕容钰端起一杯茶水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极其轻柔的将她搀扶起来,尽量不触碰那已经愈合了的伤口
等夏清歌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靠在慕容钰的怀里时,闻到了熟悉的淡淡梅花清香,她似乎方才渐渐恢复了意识,慕容钰将茶水递到她的嘴边,她轻启朱唇,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从口中一路划过喉咙,整个身子感觉舒服了一些
“身子还疼吗?”慕容钰低头关心的看着她
夏清歌摇了摇头,这些伤对她来说还不至于说出口“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她巡视了一圈,方才记起,这里是慕容钰的房间,所以她才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那日所中的箭上涂抹着剧毒,所以我只能将你带来青竹阁医治”慕容钰轻声开口解释,看出她脸上的的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在进入京城后,我已经吩咐了景天去修国公府带了话,就说你在回京的路上偶遇我遭人埋伏,所以舍身救了我一命,不想自己却身中剧毒,还好我认识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于是将你送到了我的府上进行医治”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抬眼朝着面前即便憔悴,却仍旧不是风雅的男人看去“你还真是谎话连篇,这样算不算所为的英雄救美?”
慕容钰清润的笑了笑,笑声柔软温和“不,是美女救英雄,性别搞混了”
“我没说错,在这天下女子心中,你自然是美人”夏清歌纠正道
“能和我扯话了,看来是好了”慕容钰低笑一声“你在躺下休息一会儿,我让无双巧兰过来为你换一身衣物,你两日未曾进食,我在吩咐秦嬷嬷为你准备一些暖胃的汤药”
夏清歌有些吃惊“我昏睡了两日?”这么说明日就是太后娘娘的朝凤宴了?
“嗯,收起你的想法,明日的朝凤宴你是绝对不能去的,如今你伤口刚刚愈合,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又要挨上一顿痛了”
夏清歌心里叹息一声,这家伙是人吗?她怎么每次心里想些什么他都能猜到?
觉得有些好笑,夏清歌抬眼仔细的审视的看向慕容钰,见他面色清瘦,眼神通红,面容也十分苍白憔悴,心里微微一动“你这几天都未曾休息过么?为何脸色这么差劲?”
慕容钰抿唇不语,片刻后,他方才看向她“你当时——你当时为何舍身替我挡下那一箭?”
夏清歌瞬间哑赚她该如何回答?到现在她似乎都不太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有这样的冲动,是看到他为了救她而放弃了躲避射向自己的箭?亦或者是因为这一次本来就是她带来的灾难,换做是景天景铭景泓或者是巧兰无双这里面的任何一人,她都会舍身去救的吧!
见她沉默不语,慕容钰继续说道“你可知当时我见到你倒在我的怀里,我心里的感觉如何?”
夏清歌不语,静静的听着,而心里似乎有些慌乱,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本能的排斥着周围一切人对她的好,这里面自然包括慕容钰,即便她知晓,有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是特殊的,可她仍旧残存着一份理性,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进行催眠,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会有任何人是属于她的!
所以,她不能有爱,更不能去爱!
慕容钰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露出一丝凄笑,不再多说“你躺下休息吧,我出去唤巧兰无双过来”
夏清歌点点头,慕容钰将她平躺着放在床上,站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巧兰无双端着一身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无双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率先走上前来“小姐,奴婢为您净净身吧”
“嗯府里情况如何?”夏清歌收起了纷乱的思绪,转过头来看向二人
巧兰无双的面容上似乎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收了起来,心里哀叹,这件事情若现在告诉小姐,怕她身体还未养好,就会立刻杀回府中
“府里一切都好,这两日都是小王爷在旁伺候着,奴婢二人无事就会回府中看看,小姐不必的”
可能是心里藏着事情,也或者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夏清歌并未发现巧兰无双二人的异色,巧兰面色憔悴却强自打好精神走了上前“好了小姐,您就好好静养着,什么都不必去想了,若真有什么事情奴婢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夏清歌不再言语,无双巧兰二人将她身上的衣服换下,净身后为她穿上新的衣服,方才将屋内收拾了一番,拿着她身上换下的衣物走了出去
慕容钰进来时,夏清歌双目微睁,知晓是他进来了,却并未看他,而是静静的盯着床顶的纱幔发呆
“喝一些乌鸡汤吧”他将一碗鸡汤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方才坐在床边将她扶起来
夏清歌很是听话的认他搀扶起来,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他温软的怀里,慕容钰似乎也有心事,并未像往日那般和她斗嘴,端起旁边的碗碟,舀起一汤匙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喝吧,这里面参杂着十几种补血养胃的草药,对你身体早日康复很有用”
夏清歌看着近在眼前的汤匙,微微张开嘴,慕容钰便将汤匙里的鸡汤喂到了她的嘴里
“好苦!”夏清歌撇开脸紧了紧眉头“怎么这么苦,你都往鸡汤里掺了什么?”
慕容钰见她这般涅,小脸都快拧到一起了,不由好笑“身上中箭时都未曾听到你一声抱怨,怎么喝一碗苦药就这般涅?来,把鸡汤喝完了,你才能好的快一些”
夏清歌将自己的脸撇的更远了一些“我不想喝,你喝了吧”
慕容钰面色微顿,随即苦笑“我又没受伤,喝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来,听话,喝了它”
“不要,我不喝”夏清歌将自己的脸埋的更低了一些,她对于喝中药是最为头疼的了,而今日慕容钰端来的鸡汤里,明显参杂着她最讨厌喝的干草,这个味道让她作呕
慕容钰眼神微微一闪,挑眉道“你真的不喝?”
夏清歌埋着的头极力的摇了摇“坚决不喝”
慕容钰不再说话,端起药碗大口喝下,夏清歌愕然的看 ... [,]
(着他,正在此时,他放下手里的药碗,挑起夏清歌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随着他口里的药汁一滴不士迫的喂到了夏清歌的口里
“咳咳——慕容钰,你这个——咳咳——”夏清歌没有任何防备,大口的喝下了从他嘴中传递的鸡汤,猛地呛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慕容钰温润的瞬子里含着一抹清亮的笑“正好和你配对!”
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在和他斗嘴,看来他的心情是好了“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我看到你那满脸胡渣的样子就烦,赶紧回去洗一洗睡觉去!”
“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慕容钰一扫刚才的阴霾,脸上满是笑意
“赶紧走!”她试图推开他,却忘记了此时她还有伤在身,猛地扯动了伤口,小脸拧了努咬了咬嘴唇硬是没唤出声来,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方才慢慢缓过劲来
“好了,我去沐浴更衣,你先躺下来休息”说着话,他将夏清歌轻柔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后,方才起身走了出去
而躺在床上的夏清歌却一直未曾闭眼休息,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她心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未曾弄明白
那日,第一批杀手她很清楚必然和二叔脱不了干系,可第二批杀手却明显是冲着慕容钰去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联系?
还有明日的朝凤宴,她必须要想办法去才可以,这次的机会她等了很久,绝对不能错失
当慕容钰沐浴后又折回了屋子,看到夏清歌一直睁着眼便朝着床边走去“怎么还没睡?”
夏清歌看向他“睡的时间太长了,现在不困”
此时慕容钰发丝松散的用一支白玉簪子随意挽起,身上换下了刚才那件月白色长衫,又重新换上了一件,带着青竹暗纹的白衫,风姿特秀明月争辉俊美的总是让人难以去忽视他的存在
慕容钰见她一直看向自己,剑眉微挑,脱掉鞋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你——你做什么?”夏清歌不自觉的拉紧了被子,朝着里面躲了躲,对于慕容钰此时的行为产生了防备,脑子里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画面
“如今天色已黑自然是睡觉了”慕容钰说的理所应当,夏清歌却满是愕然,也顾不得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嗔怒的看着他“你和我一起睡?”
“嗯,你占了我的床,难道让我打地铺么?我可是从你受伤一直未曾休息过,你真的忍心?”
看着慕容钰那可怜兮兮的涅,夏清歌不自觉的噎了一下,这男人可真会装可怜“难道你就没有其它房间么?”平南王府这么大,他若连一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鬼才相信
慕容钰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除了我的房间以外,我在其它房间都睡不着”
“那——那我去其它房间好了”这毕竟是他的房间,她离开总行了吧!直觉告诉她,这家伙的话不能信!
慕容钰很是为难的叹息一声“你的伤口还未好全,现在不易走动你放心,你如今受伤了,我能对你做什么?而且你也应该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吧?”
夏清歌不语,她确实对于那日出现两拨杀手的事情颇为好奇,而如今,怕只有慕容钰最为清楚
“好,让你躺下来,不过要离我远一些”她不自觉的朝墙壁靠去,而慕容钰依旧极其规矩的躺在床沿边上
慕容钰轻轻账折睛,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她“我都这么靠外面了,你又何必往里面缩呢?墙壁凉气重,你还是靠过来一点吧”
看着他那纯净的瞬子,夏清歌极其有定力的摇了摇头,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此时我正热着呢”
慕容钰笑意更深了,摇了摇头,侧转着身子,和她面对着面,一张大床,两人各占一边
“你给我说说,咱们回来的路上遇到的第二波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其实不问慕容钰,夏清歌心里也已经隐约间有了答案,能够调动如此高手,而且,目的就是要了慕容钰的性命,这天下间最为有可能的就是身居皇宫的秦武帝了吧!
慕容钰见她瞬子里闪着了然,知晓她定然是猜到了,轻声回道“如你所想的那个人!”
“真的是他?他也太心狠了吧!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侄子翱”心里想是一回事,在听到慕容钰确定的答复后,她还是微微有些惊讶,都说天家无情,从秦武帝和慕容钰之间,就能深深的体会到
慕容钰眼神极其淡然,似乎对于自己的皇伯父想要取他的性命一点都不曾难过,嘴角含着一抹极浅的笑意“在皇宫里,不要说我是他的侄子,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若阻碍了他的道路,他一样照杀不误,在权利和亲情之间若真的要做一个抉择,很多男人是会选择前者而慢慢淡化后者,就像皇上一样,他失去一个儿子,还有一众儿子在等着接替他的位置,而万代千秋江山霸业却只有一个,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也只有一人,权衡之下,人的良心就会慢慢被权利吞噬到冷情的地步”
夏清歌不再言语,对于慕容钰这番话很有感触和领悟,她毕竟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对于后几年面秦武帝的一些作为,她还是知晓一二的,在他的心里只怕除了权利就再无其它了吧
微微叹息,声音极其轻柔“自古帝王多薄情,孤家寡人孤独终老,也是他们该有的报应”夏清歌带着一丝感叹的分析了一句
她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此时眼睛微眯,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微微闪耀,绝世的面容淡淡,在屋内烛光的摇曳照射下,显得那般清雅出尘
“我很想知晓你和皇上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夏清歌问出了她一直都很想问的事情,但是她知晓,这件事情对于慕容钰来说一定不是美好的记忆,若不是这次杀手事件,也许她一直都会选择沉默下去
慕容钰睫毛微微轻颤,眼帘轻轻抬起看向夏清歌“也许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的,即便我不想让你进入这个旋窝里,可我知晓,瞒着你一日,却瞒不了你一生,你终有一日会知道此事!”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震,她没成想自己问出的话似乎还牵扯着很大的内幕!
“在十二年前,钦天监的一位炼丹道士夜观天象,发现天空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旗下的二十八星宿纷纷错乱暗淡无光,而四大神兽乃是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均是以此为法,所以,自古也有天之四灵守帝王命脉的说法,若天限异像,毕生贪狼,所以不出二十年,天下必将大乱!”慕容钰淡淡的说着,似乎像是在阐述一件事情而已,丝毫未曾引起他什么情绪
夏清歌仔细的听着,她虽不知这天像和慕容钰还有她有什么关联,但她知晓,慕容钰既然是从这件事情开始说起就必然是有很大的关系
慕容钰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她十分认真的在听着,他眼帘轻轻扫过她盖着的被 ... [,]
(子“我很冷怎么办呢?”
夏清歌顿了一下,方才明白他突然转移话题的目的“你下去在拿一床被子来不就是了?”
“可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慕容钰很是为难的看着她,而瞬子里的柔光似乎更闪亮了一些
“慕容钰,你这平南王府究竟是有多穷?”她扯了扯嘴角,很是无语的看向他
“不穷,只是我不但认床还认被子,所以,这间屋子里就只有这一床被子”
夏清歌本想一脚将他踹下去,让他继续在她眼前装二大爷,可一想到他为了救治自己,这些天一直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守着,心里始终是狠不下心来
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扯过去一些,带着微微怒意的眼睛含着警告“被子给你,不过楚河汉界不可以随便跨越”
慕容钰抿唇轻笑,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方才点了点头保证道:“好!”
“继续说下去!”夏清歌催促道,她有预感,今日慕容钰这烫熟了的鸭子嘴似乎打算开缝了,也许他今日给自己说的话会极其重要
“嗯!”慕容钰轻声应了一声继续道“当年那老道看到天上的异色着实吓了一大跳,但他又不敢及时上奏皇上,毕竟这关乎的事情太大,他的更多的是,只怕这件事情若说不好,惹怒了圣颜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为了自己和族人的身家性命,后来他将此时暂时压了下来,接下来的几日,他每到夜晚都仔细去观察二十八星宿的变化,却并未在看到同那日一样的情景,他当时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却不想,就在他打算在守最后一晚时,却发现,在帝星周边多出了一颗十分闪耀的星星,而此星将帝星的光华全部掩盖”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后来更加奇异的现象出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一致抛开了帝星,纷纷围绕着这个新出现的芒星,这四大神兽里的朱雀星和白虎星更是争相抗衡来争夺这颗未知的星芒,看到如此怪异的现象后,老道昂天长叹,这新出现的芒星竟是千年不出的一个隐匿星——凤尾星,于是老道在不敢知情不报,立刻上奏了皇上,皇上知晓此事时果真是龙颜大怒,当时他刚登位不久,众人皆知他是踩在自己手足兄弟的鲜血中登入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又怎能允许别人夺了他的江山”
“那凤尾星是什么?”夏清歌一直沉默,等慕容钰说出了凤尾星时,便好奇的开口问道
慕容钰顿了一下,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伸手极其温柔的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这才继续说道“凤尾星是一种比天狼星更凶杀的星相,代表着这天下必然会出现一位天生命中带煞,命格极其强硬的女子会出现,而此女出,江山必乱!”
夏清歌在听到他说煞星时,心口猛地跳动了一下,她记得那位冥神也曾说过她天生带煞,难道?
她不敢在继续想下去,老天爷不会和她开这么国际性的大玩笑吧
“你所说的这些,我怎么还是未曾明白这和皇上势必要取你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慕容钰清冷一笑,这笑容里带着一丝极其清淡的讽刺,可这个笑容能出现在他的脸上,就证明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是极深的
“当年这老道观测出朱雀星和白虎星乃是兄弟相残之兆,而这里面的朱雀星却是出自皇家,但并非皇上之子嗣,他的这番言论自然引起了皇上的重视,所以,皇上才想方设法的将我弄到京城内,试图以我的性命要挟我的父王”
慕容钰的话让夏清歌终于知晓这里面真正的原由何在,这要从二十年前的一场八王夺嫡说起,当年这件事情可谓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当今天子当时乃是贤妃所出的二皇子慕容琰,而贤妃共育有两子,一位就是二皇子慕容琰,一位是八皇子慕容锦,而当时的贤妃就是如今的孝慈皇太后,听说当年八王夺嫡时,朝中多半重臣是偏向于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慕容珩,眼看大皇子即将荣登大宝,大权在握,却不想在八皇子带兵赶制京城后,发生了极其逆转性的局面,大皇子被二皇子所杀,那一日连带着其它皇子一并处死在皇宫的那次叛乱当中,如今的史书并不敢记下这一笔血债,太史令们只是轻描淡写的描绘了几笔,大概意思是说大皇子和其它一众皇子均是在皇宫内乱中不幸丧生
可还是有人将这件事情记入了野史当中,不过却很少在市面上见到这种书籍,二皇子慕容琰登基之后就亲封了自己的同胞兄弟八皇子为平南王,驻守嘉峪关,这八皇子也就是慕容钰的父王
这么推敲下来,那老道所说的朱雀出自皇家,但却并不是皇上的儿子,那只有三人附合这个条件,便是平南王和他的两个儿子了
难怪皇上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慕容钰,原不知竟然牵扯了这么深的根源,动摇龙脉,帝星不保,确实对秦武帝这种杀伐狠诀的皇帝来说就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让他寝食难安!
“那凤尾星如何?找到此人了么?”夏清歌说出这句话时,似乎带着一抹轻颤
慕容钰账折睛,似乎有些困意袭来,夏清歌见他如此,脸上带着一抹讨好“慕容钰,你既然说了这么多,不如将你知晓的都告诉我吧这么憋着是要憋出病来的”
慕容钰拗不过她此时可怜兮兮的涅,心里暗叹,这丫头已经抓住了怎么对付他的方法了,这美人计似乎百发百中
“老道当年说,凤尾星乃是天下七大星相之首,凌驾于二十四星宿之上,但却神出鬼没,它若出现虽天出异色,但提前防护却可确保慕容皇室千秋万代”
“防护?难道要找到那个人将其杀了方才解了这个死局?”夏清歌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如果真的是她的话,老皇帝要杀她,她就要做好先杀了他的打算,总之,自己不能吃亏
慕容钰见她脸上阴晴不定,忽闪不明,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你这漫天幻想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他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涅,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长发,将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很适合你!”
夏清歌小脸立刻阴沉下来,碍于她身上受了伤,身子不易乱动,不然如今她绝对会毫不犹豫踹出一脚将这家伙踹倒地上去
她伸手拉扯慕容钰的衣领,含着威胁的口气道“别废话,快给我说,如何才能做出防护?”
慕容钰顺着她的动作朝她这边移了移,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慕容钰如玉的面容上方才露出了满意
“唯一防护的办法就是找到凤尾星主,将她纳入皇家,成为皇帝的女儿,这才能解了这个死局”
“你说的凤尾星是慕容箐悠?”夏清歌愕然,心里腹黑的评价了一番,就慕容箐悠那猪脑子,也能祸乱江山?
慕容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当年那老道找到的凤尾星就是慕容箐悠,而慕容箐悠出自镇国公府想必你也清楚”
“那老道凭着什么知晓凤尾星就是慕 ... [,]
(容箐悠呢?”知道不是自己,夏清歌悬在心口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淡下去“凤尾星又称双子星,既有双子临世破二出一的说法,而且,凤尾星出现后的十年之内,这天下只会出现一对双生子”
“你——你的意思是说,慕容箐悠是双生子?双子临世破二出一,你的意思是说,实际的双生子,只能生出一个?那——那我——”夏清歌嘴唇忍不住轻颤,心里乱作一团,她出生在十二年前,也是在凤尾星出现的年份,怎么会出现两对双生子?
慕容钰见她陷入了混乱,他伸手摆正她的脸“今日我所说的事情关乎你我,老道的说法没有错,古书上也曾有过记载,凤尾星临世,十年之内只会出现一对双生子,破二出一,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般,这一对双生子只能存活一个,因为她们天赋灵性,在娘胎里早已经历了一场厮杀,胜利的那个才能出来所以,在那十年里,绝对不会出现两对双生子,其中一对必然是假的,而你才是真的”
夏清歌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抬起脸对上近在咫尺的瞬子,那一双眼眸内不再如清泉一般清澈,而是一抹黑色的旋窝,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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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朝凤宴
( 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里的纷乱,她似乎突然之间觉得前途一片渺茫,而未知的事情却像是一个大吸盘将她紧紧的吸附在上面不能动弹,她就像突然之间被贴了一个标签“红颜祸水”可她这祸水却仍旧不知自己招谁惹谁了!
“那——那凤家为何将慕容箐悠推出来?他们有什么目的?”快速的收拾好情绪,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一直都是如此,无论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会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接受事实,并将它消化进她的脑海里,因为她知晓,再多的盲目都不能改变事实,所以,脆弱无助帮不了她,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信息网,如今,她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对于这件事情几乎像一张被撕扯开的白纸一样,不断拼凑想象着她的命运
“二十年前,如今的皇上登基不久,皇太后就将自己的侄女迎进了皇宫,荣国公府的实力更胜从前,当时的情况下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后之位,正巧当时皇宫内出了这一档子事,虽然皇上封锁了消息,不让这件事传扬出去,可四大世家的人在皇宫内岂会没有安Сhā眼线?因此,镇国公府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件事情,他们让镇国公的夫人在那年假装怀孕,十月后临盆时生下了两个女儿,一个死在了肚子里,一个平安降生,正巧应验了那老道所寓言的话,不止如此,在慕容箐悠出生时,镇国公府的上空竟然盘旋着百鸟,尤其最为醒目的就是一对孔雀,它们的外貌本就神似凤凰,所以,也有百鸟朝凤的说法,皇上知晓此事后龙颜大悦,立刻册封了慕容箐悠为安平公主,寓意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之意在她出生当日就被皇宫里派来的人接送到了宫里寄养到了皇后的名下,有了慕容箐悠傍身,从此皇后的位置在无人能随意动摇”
“凤家人可真是大胆,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很好奇,那百鸟朝凤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这太过诡异了,上百种鸟儿一起聚集起来,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当年的凤家就将这种神乎其神的事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慕容钰低声轻笑“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两年才查清楚的,原来当年镇国公府请来了一位高人,这高人擅长箜篌,只要他弹奏一曲,便会出现奇异的景象,天空上的飞禽就会随着他箜篌弹奏出的音符起舞,所以,当时才会出现了那般万象归一的景色!”
“原来如此”夏清歌露出了然的神色,脸色终于恢复如常
“没想到这秦武帝机关算机,阴狠毒辣,说不准最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夏清歌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虽然她和慕容钰喜欢斗嘴,可别人若想要杀他,她自然是向着慕容钰的,尤其如今这般情况,他们已经是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共同的敌人就是当今圣上!
“嗯,也许咱们很快就会看到那一日的到来”慕容钰声音极轻极缓,似乎是真的困乏的不行了,夏清歌在不好继续打扰他
“睡觉吧!”
“嗯!”慕容钰随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头更加靠近了夏清歌,深深吸到她身上熟悉的体香,方才渐渐安心下来
夏清歌瞪着面前的一颗脑袋,极其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眼神依旧清明,毫无睡意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慢慢消化今天所有的信息,又像是在删熏将有用的信息扩展开来,试图从中找到更加重要的线索
渐渐的,她的眼神似乎也模糊了起来,微微叹息一声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轻声唤道“慕容钰?”
“嗯?”已经进入沉睡状态的慕容钰本能的嗯了一声
夏清歌也不管他是否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如今,她只是想要对一个人发表一下她的看法而已,至于这个人究竟能不能听见她的话就不是她在乎的了
“从现在开始,我觉的慈恩那个老秃驴似乎没有那么可恨了!”她拉了拉被子,将两人盖得更严实了一些,今日慕容钰给她说的事情让她有些明白慈恩当年的用意了
天下已经出现了一位凤尾星,她这位真正的凤尾星自然是不能在出现了,这会让整个凤家遭此劫难,最重要的,她也许会被凤家的人提前杀了
慈恩一代高僧,绝对不愿意看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出现,于是在她出世之前就来到了夏府,隐瞒了杨氏双生子的事实,为了能保全她的性命,就让夏府的人将她送到西郊庄子上,一去十二年之久,只怕这件事情除了慈恩以外,就只有皇太后和杨老太君知晓了吧?连夏老夫人似乎都不知道杨氏当年产下的是双生子
慕容钰依旧闭合着眼睛,嘴角却升起一丝浅笑,沙哑的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觉得他当年让我去西郊庄子上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似乎不应该在骂他老秃驴!”
“嗯,是不应该”慕容钰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夏清歌也跟着点头附合“是的,我觉得慈恩那老秃驴——呸呸呸!一时改不了口,我觉得慈恩大师应该是一位极其心善的得道高僧,比白老头可爱多了”
慕容钰扯了扯嘴角,只是笑了笑,并未在言语,身子更加靠近了她一些,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他才满意的叹息一声“睡吧,时间真的不早了”
“哦!”夏清歌收回了思绪,答了一声,知晓他是真的困了,随即不再多言,闭上了眼睛渐渐也跟着睡了过去!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第二日
当夏清歌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这一睡似乎很沉,睁开眼时,慕容钰早已经没了踪影
“小姐,您醒了?”正在屋内守着的巧兰无双二人见夏清歌睁开眼,急忙走了过来
“嗯,现在几时了?”朝凤宴是在酉时开始,今晚上她必须要去
“小姐,现在刚过了午时,您是饿了吧,奴婢这就下去给您传膳食来”巧兰眼见夏清歌今日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无双道“无双,给我准备一套能出席今日朝凤宴的衣服,我现在要起身梳洗,咱们待会儿和小王爷告别后就立刻回府去”
夏清歌说话间就自己坐了起来,揭开被子打算下床,无双见此急忙上前搀扶着她“小姐,您身上的伤还未曾好全呢,怎么能随意下地走动呢,今晚的晚宴您还是莫要去了,小王爷说得对,身体未曾养好之前您不能四处走动的”
“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夏清歌略带不悦的看向无双,无双见此急忙闭了嘴
夏清歌抽离自己的手臂,独自站在地上,微微叹息一声,自个儿的丫鬟怎么都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好了,去给我准备梳洗用具吧,我总不能这个涅吃饭吧?”
听到自家小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无双方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好的小姐,您先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先别走,小王爷呢?”夏清歌 ... [,]
(突然想起了慕容钰,好奇的问道
“奴婢也不知,小王爷今个儿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他临走之前只是吩咐奴婢,小姐若是醒了,就将他备下的药膳温热了给小姐您端来喝了”
夏清歌听后小脸瞬间黑了下来,又是药膳?她真的是对那些所谓的药膳十分头大,不过说起来,似乎她从昨晚上喝了那碗乌鸡汤后,身体精神了许多,只要不做大的运动,伤口处除了还有些灼烫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疼了
衡量利弊之后她朝着无双挥了挥手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
“是!小姐!”
一盏茶的功夫后
无双和巧兰几乎是同时折回的屋子,巧兰手上端着午膳,而无双则端着洗漱用具,夏清歌在无双的伺候下洗漱完毕,随后用了一些早膳,虽然药汤难喝了一些,不过秦嬷嬷做菜的手艺还是那么厉害,这一顿饭夏清歌着实吃的不少
用过午膳后,巧兰为夏清歌备下了一件月白色绣有粉色暗梅的烟纱散花裙,做工十分精致秀雅,夏清歌看了一眼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身衣物很不错,你是打哪弄来的?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衣服的?”
“回禀小姐,这是小王爷昨晚上吩咐人让‘天锦阁’的绣娘连夜赶制的,所以小姐您未曾见过”巧兰脸上满是笑意,小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心意,她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替小姐开心
夏清歌微微一愣,似乎对于慕容钰派人为她准备衣物有些吃惊,他似乎早就料到今日她必然会去皇宫吧,所以在提早为她准备了一切
“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夏清歌再次看了一眼托盘内摆放着的衣物,点了点头,巧兰拿起衣服轻巧的为她穿戴整齐,方才满意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小王爷的眼光就是独特,而且很是知晓小姐您的喜好,您照照镜子,这身月白色长裙穿在您的身上真是好看呢”
“是艾虽是白色,却有粉色梅花做为点缀,整个衣服清雅贵气,却不失小姐这个年纪该有的纯净俏皮”无双也满是赞叹的看向夏清歌
听了她二人的评价,夏清歌走至铜镜前站立,仔细的观察着镜子里的女子,眉目如画,精致绝伦,虽面色依旧苍白,却似乎更增添了一丝较弱的病态美感!
对镜而照满意的轻轻一笑,再次抬眼时发现了站在门口那一抹如梅似雪的身影,此时他正极其优雅的靠在门板上,含着清润笑意看着镜子里折射出的她
“奴婢们见过小王爷”巧兰无双见到慕容钰走进,急忙规矩的疙行礼
“嗯!”慕容钰的眼神自始至终未曾离开镜中那一抹出尘身影,轻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巧兰无双对视一眼,瞬子内都是忍不住的笑意,两人彼此会意,快速的将桌子上的残羹撤下,随即出了屋子
夏清歌转过身来对上慕容钰审视的瞬子“今日一直未曾见你,本打算待会儿和李伯说一声就立开呢,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慕容钰眉宇微微上挑轻声开口“既然待会儿你一定要去参加朝凤宴,又何必在转回你的府上,你如今的伤势还未好全,不易颠簸劳累,还是在我这里待上一个下午在和我一同进宫吧,平南王府距离皇宫可是要比修国公府进出许多的”
夏清歌微微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害怕今日宴席上那些母老虎们会活活剥了我的皮”虽然平南王府距离皇宫最近不假,可慕容钰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花蝴蝶,走到哪里都让人顶礼膜拜崇敬爱慕,她可不想今日身上受着重伤还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你害怕什么?你比那些母老虎可厉害多了”慕容钰低声轻笑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拳难敌四掌孤立无援的说法吗?”夏清歌不悦的反击
“好了,你坐下来,我帮你梳头,待会儿你坐我的马车到皇宫门口,咱们分开走总行了吧?”慕容钰摇了摇头,此时方才觉得自己这容貌是一个很沉重的包袱,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包袱抛的越远越好,省的这个女人总是避他如蛇蝎一般
他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轻轻搀扶着她走到了梳妆台前,夏清歌没有反驳,乖巧的坐了下来,谁让她不会梳头又受伤了呢?最主要的是,慕容钰这个男人梳头竟然比女人还要好,这一点她无可否认
“对了,留下的那个杀手如今在哪?”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酥麻感,夏清歌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时极其舒服轻松的感觉
慕容钰手中拿着木梳,轻柔的将她一头黑亮柔顺的青丝理顺,边回答她的问话“如今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可是审问出究竟是谁派他来的吗?”夏清歌紧了紧眉头,如今她觉得从柳万财这件事情上,她不止牵扯出了自家府上的人,似乎这背后还拉着一条长线,而这条长线的主人让她有些难以置信,更觉得似乎他不该出现在这件事情当中,可事实他就是出现了,而且,太过巧合
“景天审问过了,那人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死士,所以目前为止还未曾盘问出什么,不过即便没有问出来,想必你心里也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嗯,你说的没错,他背后的主人是谁我很清楚,不过,我目前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重要的信息,也许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哦?说来听听?”慕容钰熟练的为夏清歌挽了一个同心髻,还是用一只通体雪白的簪子固定,随即为她将几株珠花分别Сhā在发髻两边,因为是参加宫宴,所以,他又准备了一串金丝嵌蓝宝石的流苏头面待在了她的发髻间,让她整个发饰典雅出尘中带着一抹清贵之感
夏清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浅笑一声,从她的笑意中不难看出,对于慕容钰梳头的手艺很是满意
“我想你这么聪明定然是早就想明白了,那日第一批杀手被我们炸死之后,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第二批,可显然这两批人不像是同一个主子派出来的,既然你说第二批是皇上派出的,那第一批若果真是我二叔所为,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有些微妙了”
慕容钰温柔一笑,点了点头,满是赞赏的道“分析的很对”
夏清歌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霾之色,眉宇紧紧皱起,若二叔真的是皇上的人,那这件事情似乎牵扯的就有些大了
“在想些什么?”慕容钰将夏清歌的头摆正,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
“在想我二叔,我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今后必须要小心提防着他才是”想起夏子梦的为人,夏清歌瞬子里的黑暗更深了一些,夏子梦比她小几个月,可她那老成稳重的涅却着实让人心叹,连她这个经历了三世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不是轻易能看得透的,她都这般厉害,那个从小教育培养她的父亲岂不是更加难以对付?
眼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慕容钰伸手抚上她的眉宇中心,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了方才润声的道“这世间的人无 ... [,]
(论多么厉害,在难以揣测,出发点都是有着一个共同的利益,像当今圣上你二叔,他们均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而不择手段,所以不必太过去猜测他们的心思,也许静观其变之下,倒是能轻而易举的看透他们”
听到慕容钰温声细语的一番话,夏清歌的心境似乎瞬间平静下来,不得不说,慕容钰的想法总是和众人背道而驰,逆向思维的去看待事情,也许就是他的这种思维方式才使得他躲过了无数次暗杀
夏清歌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道“嗯,你说的不错,眼下的情形对于我来说,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方法!”
“好了,咱们时间差不多了,你将这件衣服穿在里面,我来之前就吩咐了景天备好了马车,咱们立刻进宫”慕容钰将放在桌子上的布包递给了夏清歌,后者伸手接过打了开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软甲?”看到里面一件像是金丝制作而成的软甲,她好奇的拿在手上仔细观看,入手的感觉冰凉光滑,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软甲
“嗯,不错,你去屏风后面换上它试一试”
“你为何让我穿着这东西?难道你今天大早上的就是出去找这个?”看了桌子上的包裹一眼,想来慕容钰应该是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不错,这件金丝软甲是纯正乌金打造,线细如发,而且,极其轻柔丝滑,你穿着不会有丝毫沉重感,你身上的伤还未曾好,今日去皇宫凶吉难料,还是穿上吧,防患于未然”
夏清歌眼神微微轻闪,看了慕容钰一眼点头道“嗯,我这就穿上”她虽然不知慕容钰为何给她找来这件金丝软甲,可她知晓,这件软甲必然不是一般的东西他定然是花了功夫的,所以,为了这一点她也不能不穿
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外衫褪下来,拿起那件软甲套在了里面,说是软甲,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卫衣一般,极其轻柔,将衣服穿戴好之后丝毫显现不出里面所穿的东西
走出屏风后,慕容钰安坐在椅子上,正自斟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着,见夏清歌走了出来,轻轻扫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清润的笑意“看来那老头果然没有骗我,这软甲柔如丝锦,你穿上后丝毫未曾显现出来”
夏清歌淡淡一笑,抬眼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时间确实不早了,走吧!”
“嗯!”慕容钰应了一声,跟着站起身走到夏清歌的身边,伸手温柔的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勾在耳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遍,直将夏清歌看的浑身不自在“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她不由埋怨一声,抬眼瞪着他,慕容钰轻笑“你似乎快要过十三岁生辰了,我在想,两年后你及笄了会有多少人前去修国公府求亲?”
一提到婚事,夏清歌脸上立刻闪过一抹不屑“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最好是这样
“不会!最起码还有一个”慕容钰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你性格火爆举止粗俗,又爱钱如命,不过,总有那么一个人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夏清歌不怒反笑,微微挑眉,带着一抹流氓气息的挑起慕容钰的下巴“美人,爷本来就性格火爆举止粗俗爱钱如命,这天下间最了解爷的人就是你了,难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夏清歌眼见慕容钰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一双清明的瞬子里也染上了一抹暗色,她心情极好的继续说道“哦!原来如此,你竟然一直都暗恋我!”
慕容钰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一下,随即伸手一把拍开夏清歌挑起他下巴的手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使得他白净通透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红霞
“想得美!”他撇开脸故意不去看她,夏清歌的笑意更大,嘴巴合不拢的点了点头“不错,原来苹果红了就是这番涅”
听到夏清歌的调戏,慕容钰的脸色由红转黑,弯下腰,一把将极其得瑟的夏清歌打横抱了起来
“啊慕容钰,你要做什么?”她没想到慕容钰会突然抱起她,措不及防之下本能的抓住慕容钰的衣领
“事实证明,你这”爷“性别颠倒了”此时慕容钰的面上全是绝尘无比的笑意,面色恢复如常,一双瞬子明如星辉,嘴里低声轻笑,抱着面红耳赤的夏清歌转身出了屋子
巧兰无双眼见小王爷心情极好的抱着自家小姐从屋内走了出来,两人也均是偷偷暗笑
“你们不必跟着了,今日你家小姐应该是要回府去,早些回去收拾一下吧”慕容钰走至两人跟前轻声吩咐
“是!奴婢们恭送小王爷小姐”
夏清歌埋在慕容钰胸前的脸更红了一些,心里暗骂,事实证明,男人的脸皮确实比女人的要厚实的多
慕容钰低头朝着怀里的女子看去,眼角含笑,抱着她走出了平南王府
出了王府,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守在马车一旁的景天看到自家主子亲自抱着清歌小姐出来,脸上也挂上了一抹神彩,开心的赶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兴武门,景天率先跳下马车拱手朝着马车内唤道“主子,已经到了”
“嗯”慕容钰点了点头,挑开帘子朝着外面看去,此时兴武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马车,大部分人也是刚刚到来,下了车后遇到了同僚便站在门外盘旋起来,也有很多穿着艳丽的小姐们纷纷找到平日关系不错的姐妹们开心的围在一起,此时兴武门还未打开,众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
“外面很多人,现在你若不想下去就待在马车上吧,我想着小月妹妹该是要来了,她必然会四处找你,不如我让人将她找来马车上陪着你”慕容钰放下了帘子侧脸看向一直静默着的夏清歌
“不必了,我这就下去,宫门应该要开了,我要找到我府上那一众姐妹”
毕竟这次宴席是朝臣携带家眷前来,夏清歌的父亲如今任上,所以按规矩说,她如今应该和夏子梦还有三叔家的几个孩子一起才对
慕容钰心里明白,点了点头“那好,景铭景泓二人皆在暗处守着,你若身子不适切莫硬撑着”
“嗯,知道了”
点头保证后,夏清歌不再继续待在马车上,挑开车帘就下了马车,坐在马车内的慕容钰稍做休息也跟着下了马车
他的马车一出现后,瞬间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如今看到夏清歌从慕容钰的马车内走了下来,众人脸上神色各异,可大多数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带着震惊的涅
这京城内谁人不知钰小王爷的洁癖甚是严重,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他的身边,却不想如今竟然从他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
随着夏清歌的出现,众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了她,见她穿着清雅贵气,气质恬静雍容,虽脸上带着一副病容,却使得她更显得柔弱似骨惹人怜爱
“哎吆,我当这是谁呢,一阵子不见了,没想到清歌妹妹竟然出落的如此出众,啧啧,清歌妹妹竟然还能和小王爷同坐马车,真是 ... [,]
(让咱们这一众姐妹看着眼红的紧呢,不过,前阵子我倒是听说梁府的世子爷被人扭断了双臂,如今还未曾下床,这转眼间清歌妹妹就和别人走的如此近乎,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是艾世人皆知钰小王爷和咱们明珠郡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看来这不长眼的人还真是多呢,唉,只可惜了明珠郡主的一片痴心啊”另外一位女子紧跟着附合
夏清歌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站着几位少女,均是穿着艳丽,打扮娇艳,率先和她说话的女子身穿一件石榴红烟罗裙,面容白净圆润,五官精致却带着刻薄嘲讽之意此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大理寺卿的女儿李新柔,而后面紧跟着她附合的女子她也有些印象,是平原侯府的宋玲娣
和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的几位女子夏清歌一一扫过,面熟的还有齐国公府的箫玉蝶荣国公府的杨婉菲和奉天府尹之女晋慧心
夏清歌收回眼神,淡淡一笑,只这一抹笑容就蕴含着绝代风华之姿,瞬间让这一众女子黯然失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柔姐姐,多日不见不成想姐姐的牙尖利嘴更胜从前,不过这搬弄是非不该说的话说的多了,牙齿可是比以前黑了许多,就不知姐姐这心口是不是一样黑了不少?”
李新柔面色有红转白,她万万没想到夏清歌竟然用这种恶俗的话来反击她,扫了众人那一致看向她牙齿和胸口的眼神,李新柔双目发红,冷声驳斥“妹妹这几日不见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了,难道不知女子就该以礼为首吗,你这张口闭口的就是说些污浊之语,真是给你们修国公府丢脸”
“哼!她还知道脸皮为何物吗?若她知晓了就不会四处去勾搭人了,前阵子凤世子亲自为她买花灯,后又有五殿下抬着几大箱子的谢礼前去府上相送,现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平南王府,更是和小王爷一同乘坐马车,这等下作不知廉耻的人早就该进猪笼了,她竟然还胆敢出来走动,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这一道声音是从夏清歌的侧面传来,她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叶玉卿身穿一身赤红色宫装长裙缓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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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好意思,文文发完了,由于这两天严重感冒,昨晚上早早爬上床了,早上浑浑噩噩的爬起来码字,上传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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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朝凤宴2
( “见过明珠郡主”一群少女见叶玉卿走到了进前,纷纷行礼
叶玉卿并未朝着其她人看去,而是直直的看向夏清歌,随即转脸看向被一群大臣围着闲聊的慕容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小姐,刚才我说的可对?”
夏清歌一直保持着适度的笑容,丝毫未曾因为她的一番话而闪现丝毫的恼意“看来郡主很是关心小女的一举一动,不过您刚才所说的这几件事情不应该强加到小女的头上,凤世子买花灯是凤世子的事情,五殿下送礼他也说的很清楚明白,至于我为何住在小王爷的府中嘛!”
她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内闪过捉弄之色“还真是凑巧了,五殿下小王爷凤世子都在此呢,您若有什么好奇的大可以开口问一问”
她声音刚落,就见凤飞郎和五殿下身后还跟着欧阳文瑾叶檀和一位长相颇为柔媚的男子阔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问什么?问什么?”叶檀看到夏清歌后,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喜色,大步走到了夏清歌的身边,而紧跟在他身边的男子就像是粘皮糖一般紧紧拉扯着他的衣袖不放,叶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柯佑林,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拉扯我的衣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若在这样,小心我一拳头打爆你的门牙”
“你打呀!你打呀!我正愁着没人和我打架了,你尽管打吧,打掉我的门牙,我也打掉你的门牙,这样咱们就更般配了”一道极其轻柔的声音随之传来,夏清歌看向说话的人,心里暗叹,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那位喜欢叶檀的大长公主之子艾长得——长得还真像是柔媚似骨的女子,此时他穿着一身红色长袍,面容精致,五官深邃,唇红齿白,夏清歌脑子里开始幻想着柯佑林穿着女装的涅,必然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叶檀听了他的话后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他转过脸看着夏清歌“清歌丫头,你等着,我收拾了这家伙再来找你”
说着他就抡起一拳头直冲着柯佑林面门而去,下手的劲道十分强劲,而后者的面色却仍旧保持着愉悦的笑意,在叶檀的拳头快接近他双眸时,看他仍旧未曾还手,叶檀的脸色更是难看“你倒是还手翱”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舍得打我”柯佑林见叶檀停下了挥拳的动作,更是开心的摇摆着他的衣袖
夏清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位传说中面若女子的柯世子,当她审视过之后,嘴角不自觉的挽起一抹轻笑,看来这柯世子倒真是有趣的紧呢
“美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被我这迷倒众生的容貌被幻惑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柯佑林发现夏清歌的审视,眼神微扫,放开了叶檀的衣袖,优雅的度步来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夏清歌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美人不该是称呼我的而是称呼你的,柯世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怕柯世子的容貌摆在这里,我身后那些所谓的京城才女美女们就要纷纷靠边站了”夏清歌顺势不忘将刚才的仇恨一并报了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身后那些女子的面色都十分难看,尤其是叶玉卿,刚才她还讥讽了夏清歌一顿,却不想自家哥哥来此后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夏清歌这个贱人!
“哼!夏清歌,你倒是不忘侮辱我们,只怕你自己都忘记你是女子了吧!刚才你这番话不是将你自己都骂了?”
夏清歌抿嘴轻笑,侧过脸去看向站在一旁的叶玉卿“小女可从未觉得自己是才女美女,自然不算了!”
“你——”叶玉卿伸手气愤的指着夏清歌“你这等粗俗不堪丑陋无垠的人自然是不配被称作才女了,美女自然更不是你这等毫无气质的乡野村妇匹配的起的,算你有自知之明!”
“扑哧!”夏清歌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抬眼看向叶玉卿,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啧啧,这才女美女不都是别人吹捧起来的么?怎么郡主自己倒是好意思夸赞起自己了呢?”
叶玉卿脸色阴黑一片,咬牙切齿的反击“夏清歌,你瞎说什么?我何时夸赞过自己了?”
夏清歌摇了摇头“刚才我说我自己无才无德更无貌,可郡主您可没这么说,您这难道不是认为自己就是刚才我口中所说的才貌双全的人吗?呵呵,原来郡主竟然这么自恋啊”
“你——你瞎说,我何时有这个意思了,夏清歌你别再这里侮辱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玉卿被夏清歌这番话说的怒不可失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说郡主的不是,刚才我对柯世子说那番话的时候可有点名道姓?可有指明是谁?”眼见叶玉卿反驳不出,夏清歌冷笑一声“刚才我可没说郡主您的才情相貌如何如何吧?我既然没有说明是您,您干巴巴的爬出来做什么?岂不是自己就认了我那句话说的是您吗?”
“夏清歌,你一派胡言”叶玉卿气急,上前就抡起巴掌朝着夏清歌的脸上扇去,众目睽睽之下,她今日的颜面算是被这个贱女人给侮辱没了,她如何不气?
“郡主请戒躁戒躁,您这番行为着实有些不合时宜”在叶玉卿那只手准备朝着夏清歌扇去时,却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了
叶玉卿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五殿下,这是我和夏清歌之间的仇怨,还请五殿下莫要多管此事”
慕容策脸上仍旧是那一沉不变的千年冰窟,嘴角扯了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假,可这里是兴武门,是皇家大门外,你作为皇上钦点的郡主,众目睽睽之下掌掴朝中重臣之女,传扬出去怕丢的不是你们东平王府的脸面,而是整个皇室的脸面”
叶玉卿面色明显一变,站在一旁的叶檀挑了挑眉,朝着慕容策看了一眼,嘴角含着一抹怪异的笑,心里暗道,这根木头何时喜欢多管闲事了?
“三妹妹,五殿下说的没错,你今日若真的打了清歌妹妹,就莫要怪哥哥我待会将此时禀告给父王处理了”
叶玉卿青色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不甘心的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怨恨不言而喻“五殿下请放手吧,玉卿不打她便是”
站在一旁的夏清歌冷眼旁观,她不打了?只怕这事情今日还未曾完呢,刚才叶玉卿那番侮辱她的言语,她夏清歌岂是那忍气吞声之辈?
慕容策松开了叶玉卿的手腕,叶玉卿明显皱了皱眉头,将青紫一片的手腕藏在了衣袖里,心里暗恨,夏清歌这个贱女人果然是个妩媚子,连一向沉默寡言的五殿下都站出来帮她,她究竟有什么值得这么些王公贵为看重的?
“郡主不打了?我看郡主这气焰还是未曾减退分毫,哦!我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夏清歌清亮的瞬子闪过冷绝之色,胆敢当众侮辱她,那她就让这女人尝一尝何为颜面扫地的滋味
她抬眼一一扫过众人,率先从凤飞郎温润的眼神转向慕容策清冷如寒冰的瞬子,在看向缓步朝这边走来的那位风姿绝世的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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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含笑,轻启朱唇润声道“刚才明珠郡主来此时说了一番话,小女也很是好奇呢,正好乘此机会各位都在,小女就斗胆开口问上一问凤世子,您前阵子在白鹿书院遇到了小女,为何要送小女花灯呢?您这一送,可是让这一众”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大家小姐们都将矛头指向了小女,小女实在是为难”
夏清歌说完这番话,朝着凤飞郎账折睛,会意他自己的深意,凤飞郎何等人物,在接收到夏清歌的暗示后瞬间明白过来,怕自己送给她花灯的事情给她带来了困扰
眉目微微轻抬,含着一抹适当的笑意拱手道“实在是在下的不是,如今中秋将至,那一日在白鹿书院刚巧遇到了清歌小姐,而她当时孤身一人,家奴们纷纷被她派去看花灯了,于是在下就顺路将清歌小姐送回国公府,却不想在路上看到了卖花灯的,于是兴起就买了一个送给了她,不想竟然为清歌小姐带来如此烦恼,实在是不该”
“凤世子不必如此,镇国公府和修国公府一向交好,小女的祖母又是出自镇国公府,您只是好心送了小女一个花灯,俗语说君子坦荡无愧于天地,我想一般人自然不会将此时想歪了的”夏清歌这番话的深意是在侮辱叶玉卿思想龌龊
叶玉卿脸色极其难看的站在原地,而刚才还十分猖狂的李新柔和宋玲娣就像是拔了毛的母鸡,将自己缩了起来,自始至终不敢抬头来看向众人
她们个个心里暗自觉得倒霉,按着平日的情况,眼前这几位可是从未像今日这般走上前来说话的,而那些未曾开口或者还未及时开口的人心里欣喜自己没有对夏清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夏清歌扫了众人一眼,面容上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而当她看向慕容策时,眼神明显暗了下去,带着一抹微怒的道“五殿下呢?您当日抬着几大箱子的贺礼送进了修国公府,想来这几箱子东西让各家的小姐们误会了,您还是给郡主和众位小姐们解释一番吧,以免众位小姐在指着鼻子骂小女的时候连带着将五殿下的大名也给顺带着说出来”
慕容策清冷的面上闪过一抹寒气,朝着叶玉卿和李新柔宋玲娣等人射去,后者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将头低垂的更低了一些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被白貂抓伤,你及时给了我医伤的良药,那几箱子贺礼只是感谢礼而已”
慕容策回答的极其简单,夏清歌很捧场的点了点头“小女自是知晓的,可是郡主和其她小姐们不知道艾所以小女今日才胆敢当面质问五殿下,还请殿下莫怪”
慕容策低头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冷峻的面容上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却极浅极轻的一闪而过
“宫门都开了,怎么大家伙还不进去?”慕容钰面色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但瞬子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深不见底
“小王爷来的正好,小女正要有事情要劳烦小王爷再此给郡主和各位小姐解释一番呢”夏清歌微微颔首,丝毫没了平日和慕容钰在一起时那般涅
看她好不容易摆出这般温柔的姿态,慕容钰眉毛微微上扬“何事?”
“小王爷和小女在凌霄山一带遇袭,所以这件事情除了小女以外就只有小王爷最是清楚明白,郡主刚才气不过小女在小王爷府上养伤,就找小女理论,如今小王爷在此,还请小王爷仔细给郡主解释一番吧”
夏清歌轻轻柔柔的将自己的话说出,从始至终未曾抬头去看他,慕容钰面色保持着微笑,转过脸看向早已经痴痴的盯着他看的叶玉卿“哦?这件事情我已经向修国公府的老夫人传了话,她老人家应该是心知肚明的,至于明珠郡主我似乎不必多做解释吧?”慕容钰言外之意便是,修国公府的老夫人都能同意夏清歌住在平南王府养伤,自然是事情极其特殊,至于要和叶玉卿解释,就不必了,他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何必多此一举?
叶玉卿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她却仍旧将所有的怨恨记在了夏清歌的名头上,如果不是夏清歌的出现,钰哥哥怎么会如此对她?她和钰哥哥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他们才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接收到叶玉卿的不满,夏清歌浅笑一声继续道“刚才似乎是宋小姐说起,小王爷和郡主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小女不该,即便身受重伤也不应该劳烦小王爷的,让您和郡主之间的感情产生隔阂实在是小女的过错”
慕容钰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清润开口道“清歌小姐不必多礼,我想定然是宋小姐误会了什么,我和郡主一直都是以兄妹相待,何时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了?还请宋小姐今后莫要在胡乱猜测妄自菲薄了!”
“钰哥哥——!”若夏清歌说出什么话来侮辱她,她定然不会难过,没想到慕容钰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兄妹?她从未将他当作兄长看待,他岂会不知?可今日他为何还要这样说?是不是夏清歌这个贱人让他说的?
“钰哥哥——不是这样的,是夏清歌——是她刚才侮辱卿儿的,不但侮辱了我,她还侮辱了其她小姐,她们都可以为卿儿做主的,钰哥哥,你一定不要相信夏清歌这个贱人的话”叶玉卿似乎被慕容钰那番话伤到了,她眼眶泛红,也顾不得自己郡主的身份,上前就想一下子投入慕容钰的怀里
慕容钰见此,身子微微一闪,避开了叶玉卿,面色依旧没有表露出分毫的情绪,淡淡的看向她“明珠郡主还请注意你的身份”
叶玉卿扑了一个空,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瞬子瞬间由血红变成了死灰色,随即转身猛甩衣袖指着李新柔等人“你们赶紧站出来作证,刚才夏清歌是如何拿话侮辱你们的,站出来说给钰哥哥听,让他明白夏清歌这个贱人是何等的卑鄙无耻两面三刀的”
夏清歌抬眼扫向李新柔她们,冷冷一笑“若是各位小姐觉得自己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就站出来为郡主作证吧”
李新柔宋玲娣面面相窥,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若真的站出去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带高帽子么?若传扬出去只怕不出一日就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叶玉卿怒火中烧的一一看过她们,这些平日里对她吹嘘拍马殷勤掐媚的人到了关键时刻竟然都这么畏首畏尾临阵倒戈
“好了三妹妹,你赶紧的整理一下进宫吧,宴席可是开始了,待会儿若让父王知晓你在宫门口当众和人争吵,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你”叶檀十分反感的看了叶玉卿一眼,若不是他家老头子站在远处朝这边走来,他定然不会多管闲事,巴不得清歌丫头多欺负欺负这个自以为是正妻所生的嫡女
“怎么你们还不进去?宴席可是要开始了,各位大臣也已经入殿了,大家伙赶紧进去吧”随着叶檀的话落下,慕容逸和东平王并肩走了过来
“老辰见过五殿下小王爷”东平王朝着再此两位身份高的皇家子嗣行了一礼,随后和凤飞郎柯佑林欧阳文瑾三人拱手见礼后,这才满是冷漠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神情狼狈的叶玉卿“珠儿, ... [,]
(赶紧带你家小姐去马车上梳妆整理一番”
“是,王爷”站在远处的小丫鬟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郡主,跟奴婢先去马车上整理一下在进宫吧”
叶玉卿呼着闷气,狠狠的看了夏清歌一眼,看到自己的父王微怒的脸色,她方才乖乖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心里却暗自咬牙,夏清歌,这是你在找死,胆敢抢走钰哥哥的人必须死!
等叶玉卿走了之后,一众人也散了开来,一起朝着皇宫内院走去,慕容逸看了夏清歌一眼,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从前出落的更加娇艳了,眼神微闪,瞬子被一片黑暗笼罩,随即不再多看,转身和东平王一起走在了前面
叶檀和柯佑林两人依旧拉拉扯扯,一个想要挣脱一个却誓死不松开,夏清歌好笑的看着他二人,柯佑林转过脸朝着夏清歌账折睛,夏清歌也回了他一个眼神,深意便是,我可是看明白了!随即朝着他的身上瞄了一眼,后者眼神微微一震,似乎明白过来,嘴角含着一抹娇俏“清歌丫头,难怪叶檀总是惦记着你,有点意思!”
走在前面的平南王眼见自家孽子和柯世子纠缠不休,脸色黑成了煤炭,怒喝一声“死小子,还处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的跟上”
“哦!”叶檀抬起头回了东平王一句,随即一掌朝着柯佑林胸口挥去,后者脸上明显一惊,身子跟着后退,拉扯着叶檀的纤润玉手也不得不同时松开
叶檀见有了空档,顾不得自己狼狈不狼狈了,撒丫子开跑,追赶上了东平王,东平王见他跑了上去,抬起一脚就要踹他,却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不知叶檀说了句什么,东平王方才硬生生收回了腿,猛地甩了甩衣袍,转身大步离去
站在原地的柯佑林哀怨的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高高崛起嘴巴“他走了,你要陪着我”他走到夏清歌身边,顺势拉着她的手一脸的赖皮涅
夏清歌苦笑一声,刚想说话,却同时有两道暗流朝着柯佑林袭来,柯佑林暗叫不好,闪身躲开,慕容钰率先上前将夏清歌禁锢在自己怀里“今日虽是朝凤宴,不过似乎也是不错的指婚日子,听说皇上有意将四公主下嫁到叶家,不知今日会不会指婚?”
柯佑林面色明显一变,随即轻笑一声,伸手优雅的正理了一下自己干净的红色长袍“清歌丫头,改日在找你叙旧了,我先行一步”
夏清歌朝着慕容钰飞去一个白眼,定然是这家伙又在骗人,慕容钰接收到她瞬子里的深意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是真的”
“钰小王爷,你这般抱着清歌小姐恐怕多有不适吧?”凤飞郎低头看向慕容钰搂在夏清歌腰间的手,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神内射出的冷意在明显不过
站在一旁的慕容策和欧阳文瑾也纷纷看向慕容钰和夏清歌,欧阳文瑾的面色仍旧是那般轻轻缓缓的笑意,到真的像是一位高贵的花蝴蝶,满面春风,舍我其谁的架势
而慕容策似乎带着深思,却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想,只是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小王爷凤世子清歌小姐,三位慢慢商讨,在下先行一步了”欧阳文瑾眼见慕容策离开,也不好在处在这里,虽然他确实极其想要看这一场八卦,却奈何,他家那老头子时刻惦记着他那外孙子,所以让他堂堂南安郡王世子却成了慕容策名副其实的壁
“蹭”的一声,手里的仕女图青竹扇潇洒打开,说不出的风流韵味,他优雅的挥着手里的折扇,转身追上了慕容策的身影,两人也一同朝着宫内而去
此时,兴武门外除了守门的侍卫,就只剩下了凤飞郎慕容钰和夏清歌三人
夏清歌也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慕容钰这般行为有些过了,于是轻轻推了推他,打算离开他的怀里,却被他禁锢在腰间的手惩吩的按紧了一些
“你伤势还未曾好,你既然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怎么着我也要在你受伤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关照你”慕容钰低头朝着夏清歌轻声说道
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凤飞郎“凤世子觉得呢?”
“若只是因为清歌小姐救了小王爷,小王爷感恩才如此的她,清书并未觉得有什么,可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王爷为了清歌小姐的名誉要紧还是放手保持一段距离的好”凤飞郎面色温润,轻笑一声开口
慕容钰撇了他一眼“凤世子似乎有些管的太宽了吧,若你实在闲着无事不如多存积一些粮草的好”
凤飞郎也抬眼对上慕容钰,两人眼神内的暗流涌动,凤飞郎轻笑一声“存积粮草就不劳小王爷费心了,不过最近很少听闻小王爷在去斗鸡了,难不成是你那雪凤凰不行了么?”
慕容钰面色不见恼怒,到是十分的悠闲“雪凤凰啊我给歌儿炖鸡汤喝了”慕容钰瞬子里含着一抹戏弄,低下头看向夏清歌“昨晚上我亲自喂你的鸡汤好喝么?那可是我用万辆黄金弄来的呢”
夏清歌听的云里雾里,雪凤凰她倒是听说过,似乎是慕容钰很喜爱的一只斗鸡,难道——难道她昨晚上喝的那晚鸡汤就是他的斗鸡?
喉咙不自觉的噎了一下,虽然同样是一只鸡,可昨晚上那晚鸡汤也着实贵了一些吧?
凤飞郎面色依旧不变,可握在衣袖中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很快将思绪压下后,他方才转过脸看向夏清歌,轻声道“咱们一起吧”
夏清歌撇了一眼仍旧静静站在原地不动的慕容钰“快松开手,宫宴只怕已经开始了,我可不想做最后到的人”
慕容钰也知道如今不是闹得时候,抽回了禁锢在她腰身的手,夏清歌没有看他,也未曾多看凤飞郎一眼“我还是自己进去吧,我看小王爷和凤世子聊得很是投机,小女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辞”
她规矩的杆一礼,没有抬头,转身就直接朝着兴武门内而去,留下了身后的两人均是有些怔愣,眼看夏清歌已经进去,两人也不再争吵,面色恢复如常
“小王爷请!”
“凤世子请”两人纷纷客套起来,随即不再多言,大陆很宽,各走一遍的进了皇宫
今日的朝凤宴是设在了太后的青华宫内,夏清歌在进宫后就询问了一位路过的宫娥,方才知晓了具体位置,直直朝着青华宫而去,却不想在半路上却有人喊住了她
“姐姐,我可是等到你了”随着这道极其轻柔的声音走来的女子,身穿一身浅紫色滚雪细纱长裙,涅娇美,气质端庄典雅
夏清歌站住脚步朝着来人看去,微微挑眉含笑道“原来是三妹妹和四妹妹五妹妹啊”
跟在夏雨梦身后的两位女子,一位年约十岁左右,梳着两个包包头,发髻两边分别用粉色的丝带捆绑成蝴蝶结,小脸圆润,一双大眼睛甚是古灵精怪,这位就是三叔家的大女儿夏雨佟
而另外一位女子涅虽算不上精致秀雅,却面容恬淡,隐约间有些胆怯和懦弱,这位就是和她同父义母的妹妹夏霜霜
“是 ... [,]
(艾雨梦和四妹妹五妹妹一直在这里等候着姐姐呢,一直未见姐姐前来心里着急的很,刚才若不是遇到了七殿下,雨梦还以为姐姐伤势未好不能前来了呢”夏雨梦十分真挚的含笑说道
夏清歌轻笑“劳烦妹妹在此等候了,宴席怕是要开始了,咱们这就走吧!”
“嗯,好的!”夏雨梦点了点头,和夏清歌并肩走在前面,夏霜霜和夏雨佟走在后面,四人一路静默,规规矩矩的朝着青华宫而去
而就在穿过一片牡丹花圃时,刚刚转弯就见到一名身穿浅粉色宫装的婢女手中端着东西疾步走来
她低垂着头,似乎十分急匆匆的涅,丝毫未曾注意到正前方朝着她走来的四人
夏雨梦和夏清歌均是并肩走着,当她们发现这名婢女时本能的想要躲避,却不想,夏清歌刚想朝着左边躲避时,却不想,身后不知是谁似乎在慌乱中踩到了她的衣群,而当她打算移开时已经为时已晚,一罐滚烫的汤水直直朝着她的身上撒来,而此时她却倒霉的扯动了伤口,眉宇紧紧皱起,只能闭着眼等着那一壶水朝着自己的脸上撒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极强的真气呼来,那罐洒向夏清歌的汤水就已经被他这一掌打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慕容钰闪身来到夏清歌的身边,低头焦急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夏清歌摇了摇头,暗示他不必的,慕容钰瞬子冷寒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宫女,心里暗恨,这皇宫之中真是没一刻是安生的
“小姐——请小姐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那名婢女吓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跪在夏清歌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是那个宫的?”还未等夏清歌开口,慕容钰已经低头淡淡开口,可声音却忍不住带着恼怒
“回——回小王爷的话,奴婢是——奴婢是德贵妃宫里的宫女碧芯因为今日德贵妃身子不适,所以——所以吩咐御厨房熬制了汤药,太医院的太医特别叮嘱过,汤药若凉了就失去了药性,所以——所以奴婢才这般急匆匆的想要赶回去”
“哦?现如今众人不都该是去了太后娘娘的青华宫吗?为何德妃娘娘还留在自己的春喜宫?”慕容钰轻笑一声,清亮的瞬子微微轻闪
那名宫女微微一顿,似乎吓得厉害,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德妃娘娘说喝了汤药就会前去青华宫参加宴席,所以——所以才吩咐奴婢要快些将汤药端回春喜宫”
这位粉衣宫女似乎说的话都十分合情合理,容不得人不相信,可站在一旁的夏清歌却觉得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刚才虽然慌乱,但她的裙子也不是那么好踩的,心里冷笑一声,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竟然有人记恨的想要毁了她的容貌,究竟是什么原因确实值得好好思考一番
“大姐姐,我看这宫女也不像在说谎,不如就放她走吧,只怕德妃娘娘如今见她迟迟未归,定然是着急的”在众人陷入沉思时,一道轻柔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暂时的沉默
夏清歌眼神内一道精光乍现,转过头看向静静站在身后的夏霜霜“哦?四妹妹从何处看出她所说的话没有撒谎?”她说完话,仔细的审视着夏霜霜的神色,见她除了胆怯并未出现其它的表情,心里轻笑一声,她猜测过夏雨梦会站出来说话,却不想竟然会是夏霜霜站了出来
“我——我只是感觉她说的话不假而已,并无什么证据,若她撒谎的话,这个谎言似乎太容易被戳破了,咱们只要前去青华宫里,当面问一问德妃娘娘,她的宫中究竟有没有一位叫碧芯的宫女,真假一问便知若妹妹哪里说的不对还望姐姐莫怪”
夏清歌摇了摇头“不!妹妹说的很对”她转过脸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宫女“既然这样,你就起身吧,现在距离宫宴应该还有一会子,你尽快回去在端一罐药汤为德妃娘娘送过去吧,路上切莫在这般慌里慌张的了”
“是,奴婢谢谢小姐的宽宏大量,奴婢这就回去”碧芯朝着夏清歌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朝着慕容钰和夏雨梦夏霜霜夏雨佟几人行礼后,方才转身离开
站在一旁的夏雨梦殷殷上前朝着慕容钰行了一礼“臣女夏雨梦见过小王爷”
慕容钰轻扫了夏雨梦一眼,随即轻声开口“夏小姐不必多礼”
夏雨梦轻轻抬瞬,看向慕容钰和夏清歌紧挨着站在一起,眼神清明,隐隐的还带着一抹笑意“小王爷对我家姐姐可真是关心呢,我们都是一介女流,若今日没有小王爷在超雨梦不敢想象姐姐刚才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慕容钰含笑低头朝着夏清歌看去“若她不是为了我受伤,刚才也不会躲不开那一罐汤药,所以,还是我的错”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家伙怎么一对着人就喜欢提起这件事情?难道让一个女人救了他很有面子?
夏雨梦维持在脸上的笑意微微顿了一下,方才笑意加深的道“臣女不知小王爷竟然还有这般风趣的时候”
“时间不早了,宴席怕已经开始了吧,咱们赶紧走吧”夏清歌率先打断了他们,走在前面,慕容钰朝着她的背影看去,随即轻笑一声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站在原地的夏雨梦在二人走了之后微微汪了一会儿,眼神依旧轻柔,转过身看了夏霜霜一眼,而后者似乎十分胆怯的退后了一步
夏雨梦轻笑一声,看向一旁懵懂无知的夏雨佟“五妹妹,咱们走吧”
“好的三姐姐”一直站在一旁的乖巧少女点了点头,跟在了夏雨梦的身边,两人并排着走,而身后的夏霜霜则默默跟着
夏雨佟十分单纯的抬头轻声道“刚才那位大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夏雨梦微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五妹妹说的可是刚才身穿白衣的那位哥哥?”
“嗯,就是那位哥哥,他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扑哧”夏雨梦被夏雨佟的话逗乐了“五妹妹,刚才那位可是大哥哥,怎么就能变成仙子呢?”
“嗯!”夏雨佟很认真的点头道“他比女子还好看呢,三姐姐,你说将来雨佟能不能做他的妻子?”
夏雨梦微微顿了一下脚步,退下来,方才低头看向夏雨佟“你很想要做刚才那位大哥哥的妻子?”
“想,很想!”刚才她深深被那位大哥哥的容貌吸引了,他怎么可以笑的那么好看
夏雨梦眼神微微闪过一道暗光,为难的道“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位大哥哥很喜欢咱们的大姐姐,你要如何当他的新娘呢?”
夏雨佟粉嫩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就像是一件极其难得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般,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再次抬头时,瞬子变得很是坚定“我要和大姐姐抢,我要把那位大哥哥抢来”
夏雨梦轻笑一声,在这一抹笑意里却含着无限冷漠“抢?五妹妹好魄力,姐姐真是期 ... [,]
(待那一天呢!好了,大姐姐已经走远了,咱们赶紧的赶过去吧,你父亲和二伯定然等的焦急了!”
“好!”夏雨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能够见到刚才那位大哥哥了,她就感觉心里很是开心
两人走在前面,身后的夏霜霜面色卑微的紧跟在后面,当一行人赶到青华宫时,大殿之内早已经摆成了长龙宴席,只留下中间一块空地,搭建了一座半人高的台子,用红色的绸布装饰,两边分别坐着伴奏的乐师,此时上面正是歌舞阵阵,乐舞生平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盈盈金光的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白玉石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紫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奢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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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才子佳人 一更
( 此时大殿之上的首位还空着位置,太后皇上和宫里的嫔妃们还未到此,殿内只有文武重臣和皇上的几位子嗣们已经分别坐在最为靠前的位置
夏清歌步入大殿之后,扫了一眼,眼神寻到了二叔夏子恒三叔夏子风的位置,随即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清歌来了”夏子恒率先看到了夏清歌,很是慈爱的抬眼看向她
“清歌见过二叔三叔”夏清歌朝着夏子恒看了一眼,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含笑的瞬子里满是清冷的光泽
夏子恒身边坐着的那名男子身穿一件暗紫色绣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更是带着一抹爽朗之气,见到夏清歌后愉悦的笑了笑“几月不见,清歌丫头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夏清歌微微颔首,轻笑一声“三叔又拿着歌儿开玩笑了,我可还未到十八岁呢”
她这句含着玩笑的话引的夏子风哈哈大笑“是,歌儿还小呢,快快坐下吧”
夏清歌点了点头,坐在他们二人身后摆着的位置上,她刚刚落座,夏雨梦夏雨佟和夏霜霜也跟着走了进来,三人紧挨着坐到了夏清歌身边
夏清歌抬头朝着大殿上看了一眼,她的对面坐着扬子伊和杨子月,此时两人也正含笑看向她,杨子月还朝着她可爱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轻轻一笑,夏清歌微微点头,随即转脸看向首位几人,慕容钰坐在最靠进首位的地方,旁边依次坐着慕容枫慕容逸慕容策和叶檀凤飞郎等人
此时大殿内所有闺秀名门的小姐们,眼神均是若有似无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有些大胆的脸上含着一抹娇艳的红色,拼拼向着这些所为的王公孙贵们暗送秋波
当夏清歌看向慕容钰时,他的眼神也轻轻抬起朝着她这个方向看来,纤长如凝脂白玉般的玉手把玩着一只夜光杯,形态优雅清贵,一身月牙白的长衫绝尘风华,他静静坐在众人里永远如一轮明月一般星光闪耀风华无限
扫了一圈,夏清歌在这一群人当中看到了不少的熟人,她的右侧坐着齐国公府箫家内眷,其中最靠近她的就是箫玉蝶,右面是李新柔和宋玲娣,而正对面的除了荣国公府杨家姐妹以外,还有叶玉卿和欧阳昕瑶,其中很多生面孔的她虽不认识,可大概能猜到是出自哪个府上的,巡视一圈之后,夏清歌随即颔下眼帘,低头把玩着桌子上的酒杯
正在此时
大殿之上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众人全部站起身朝着外面看去,只见大殿门口进来的一众人,为首最中间的那名男子身穿一身金黄色绣有龙纹的长袍,头上带着象征着权威的皇冠,皇冠之上有一条金龙盘旋其上,两双凌厉的眼睛怒视着前方,让看到它的人不由的肃然起敬这位就是秦武王朝的当今圣上秦武帝
他的左侧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看着只不过像四十多岁,兵的极好想来这位就应该是孝慈太后,她身上穿着一件烟霞色如意锦缎五彩祥云朝服,头上盘着莲花冠,发髻间带着一株赤金凤凰镶玛瑙流苏头面,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可想当年是怎样的一位美人!
皇上的右侧就是当今皇后凤氏,今日她穿着一件紫色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正身装扮显得颇为贵气典雅,三人身后跟随着的是四大贵妃和皇上平日宠爱的几位嫔妃和几位公主
随着秦武帝和皇天后走来,众人齐声跪拜行了大礼,秦武帝阔步走上高台随后侧过身恭敬的搀扶着皇太后走上了座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各位娘娘万福”
“母后请坐”秦武帝请太后坐在了首位,而自己则坐在了偏左的位置,皇后则是坐在了太后的右侧,各位嫔妃纷纷落座
等一众人落座之后,秦武帝方才抬头看向跪在大殿之上的众人“各位爱卿平身,今日太后出京三月终于班师回朝,普天同庆,且此今日,朕摆下朝凤宴为太后接风洗尘,今日各位爱卿能同朕一起为太后庆贺实乃幸事,此乃家事宴席,各位爱卿不必拘谨,尽可畅所欲言”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大殿内的众人极其家眷纷纷拱手谢礼,随即方才坐了下来
随着他们入座,门外一群绿衣纱裙舞姬摇曳生姿的踏上殿内摆放着的舞台,随即乐声响起,悦耳轻扬,众人也随着大殿内的舞姬和优美的乐曲而慢慢放松了心情
一曲毕后,一直端坐在首位的太后终于含着适度的微笑看向下面的人“承蒙各位卿家今日百忙之中来看望哀家,哀家甚是欢喜,刚才皇上也说了,今日的宴会乃是家宴,所以在此的各家小姐们也切莫拘谨,今日正逢众人在此,有哪家的小姐擅喜琴棋书画者均可站出来为大家表演一番”
太后的话刚刚落下,就有一位身份浅粉色长裙的女子站起身步入大殿中央,朝着太后微微疙行礼道“今日皇祖母班师回朝,各家的小姐自然都欢喜不已,定然要花些时间在心里仔细想一想究竟什么样的才艺能够讨得皇祖母喜欢,而蝶衣一直跟随在皇祖母的身边,不如就由蝶衣先抛砖引玉吧,也正巧给各家小姐们缓缓时间”
夏清歌朝着站在大殿中间的女子看去,此女约莫十三四岁左右,涅甚是灵秀秀雅,此人夏清歌在前世曾经见过,正是德贵妃的女儿慕容蝶衣,她从小就跟在了太后的身边,所以,此次太后前往德州避暑,她也是跟随着一起前去的
太后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看向慕容蝶衣“蝶儿丫头可是长大了,如今琴棋书画也学的有模有样的,你今日要为哀家表演什么才艺?”
“蝶衣最近学了一曲小调想要献给皇祖母听一听”蝶衣含笑的看向皇太后,随即眼神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直到瞬子里全是那抹浅蓝色长衫的男子时,她方才继续说道“清书哥哥笛子吹奏的精妙绝伦,不知蝶衣可有幸能让清书哥哥和蝶衣共鸣一曲?”
一直低垂着头未曾看向众人的凤飞郎随着慕容蝶衣的话,方才缓缓抬起眼帘,看似无意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见后者仍旧低垂着头把玩着桌子上的酒杯,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暗色,方才转向一直看着他的女子“能为四公主伴奏是清书的荣幸”
“这下好了,宴席一开始就能听到这天下间最富才情的如玉公子为朕的四公主伴奏,真乃幸事也”秦武帝抬手朝着众人举杯,下面的众臣纷纷举杯同皇上一起饮下手里的一杯佳酿
“好那蝶衣就准备吧,让哀家也好好欣赏一番”皇太后看了凤飞郎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慕容蝶衣娇羞的低下头,外面的侍女将她的古琴搬了进来,方在了最中间的台子上,慕容蝶衣轻轻挑起裙子缓步走了上去,随即凤飞郎也起身走至慕容蝶衣的身前站定
此时台子上的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真可谓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众人纷纷看向台上
慕容蝶 ... [,]
(衣坐在琴架前,凤飞郎站在她的身边,慕容蝶衣脸含一抹晕红,抬起芊芊玉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琴弦,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首极其欢快悦耳的曲子传了出来,凤飞郎只听了片刻就拿起手上的玉笛与之同奏
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而琴音中伴随着的笛声更是如春雨渐渐雨打荷花一般自然天成
一曲毕后,众人纷纷闭目,似乎还享受着刚才那首欢快而动听的曲子里
“啪啪!”皇太后率先鼓掌,随着这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大殿内的人方才纷纷鼓掌叫好
秦武帝清冷的瞬子内也闪着微微笑意,转过脸看向孝慈太后“看来这四丫头跟在母后的身边待得久了,到真是长进不少”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觉得能够得到母后的悉心教会,是四公主的福气”坐在侧面的德妃也满是欣慰的道
皇后嘴角挽起一抹笑意,极轻极淡“母后对四公主的喜爱真是让妾身想到了当年的杨姐姐,如今看到四公主的摸样,倒是和杨姐姐长得有两分相似呢”
皇后的话一出,德贵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霾,却并未多说什么
太后嘴角的笑意未曾减退分毫,她撇了皇后一眼而后又看向德妃“皇后怕是糊涂了,德贵妃和哀家那三侄女可是亲生姐妹,当年很多人都说她们姐妹两人长得极像,蝶衣是德贵妃的女儿,若有紫鸢两分长相也不为过”
“母后说的极是”皇后见好就收轻轻点头赞同,这些年她和德妃之间暗自较劲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她们两人之间已经不能用个人恩怨来衡量彼此,而是整个家族的颜面荣辱,在众人面前,若是失了颜面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
刚才皇后专门拿话恶心德妃,见她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皇后心情极好的转移视线看向从高台上走下来的两人
“如今清书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了,皇后可是想过为他责选一门亲事?”太后见皇后脸上闪过得意,心里冷笑一声,随即随着她的眼神一起朝着凤飞郎而去
一直沉默着的皇上瞬子里蒙着一层灰色,对于身旁这些女人所说的话,似乎毫不关心,可当皇后提起了那个女人,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异色
夏清歌虽然一直低垂着头,可却听到了太后皇后和德贵妃之间的谈话,虽然大殿内的乐声依旧未曾停下,可她前世常年的特训没有白白浪费,虽然没有慕容钰他们那种耳听八方的能力,不过对于几米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听清楚的
心里暗自猜测,看来杨氏在宫里那些年定然有一些被风尘深埋了的秘密,似乎众人都不愿去提起,刚才她察觉到了德妃娘娘的脸色,在提起自己的亲生姐妹时,她不是悲哀不是伤心难过,几乎没有任何亲人该有的神色,只是脸色黯然了一些,说不出是悲是喜,只能用一种漠然甚至是极力淡忘却被人狠狠又挖出的记忆
“这件事情臣妾从未想过,还是让清书的父母来决定的好,虽然臣妾是他的姑母,可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臣妾也做不得他的主意”提起自己的侄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凤飞郎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才华和品貌,她都十分满意
“虽然父母之命重要,可哀家觉得像清书这等青年才楷就应该有你这做姑姑的好好为他上心才是,今日哀家看着四丫头和清书很是般配,刚才他们琴笛共曲时,琴瑟和鸣极为和谐,皇上,你觉得呢?”太后说完话并未在询问皇后的意思,而是转向了一旁的秦武帝,征询意见
“母后说的极是,刚才他们弹奏一曲时确实是琴瑟和鸣,虽然四丫头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可今年也十四岁了,若能定下一门婚事朕也解了一桩心事了”秦武帝并未直说慕容蝶衣和凤飞郎是否般配,只是提起了慕容箐悠的婚事,这样的回答让太后和皇后都不好反驳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德妃面色平静,看不出喜忧,而皇后的脸上闪过一抹清冷的光,也快速的掩饰了下去
夏清歌扫了凤飞郎一眼,虽然太后说的话极轻,若没有武功,一般人定然是听不到的,可凤飞郎定然是听到了,她一直觉得凤飞郎的武功一定不弱,不知他听到这番话该作何感想?
正当她看向凤飞郎时,却感觉到一抹视线投向了自己的身上,夏清歌转脸看去,对上了一双柔润清雅的瞬子,慕容钰嘴唇轻抿,似乎含着一抹晦暗之色,当夏清歌看向他时,他却又低垂了头不再看她
“祖母父皇,孩儿弹奏的如何?”慕容蝶衣走进大殿中央,抬起头含笑的看向两人
“好,很好,看来这些年你跟在太后的身边没有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教诲,没有给你父皇丢脸不过今日若不是清书在旁协助帮衬着,你这一首曲子定然没有今日弹奏的这般出神入化”秦武帝轻笑一声,率先开口
“父皇说的很对,蝶衣多谢清书哥哥,蝶衣的琴艺还有待火候,还是清书哥哥的笛子更厉害”慕容蝶衣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脸上的欢喜不言而喻
凤飞郎目不斜视,极其规矩的拱手道“皇上公主妙赞了,四公主的琴技已经十分娴熟,清书并未帮衬到什么”
“清书不必如此谦逊,你乃是我秦武朝最具才情之备,能帮着四丫头伴奏已经是极其难得了,来人,赏四公主玉如意一对,东海玛瑙珠一串赏凤世子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朕珍藏的陈玄《定海赋》孤本一件”
“是!”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立刻领命去了藏宝阁
慕容蝶衣和凤飞郎纷纷谢礼后方才各自坐回了位置,落座后,慕容蝶衣朝着凤飞郎看去,脸颊两旁有些炽热,手心也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心口更是扑通扑通跳动的厉害
而凤飞郎自从落座后就仿佛和这大殿隔绝了一般,从未在抬起头看看向任何人
看到对面的男子一直未曾看她一眼,慕容蝶衣落寞的收回了眼神,与此同时,殿内一抹绝尘的红衣男子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梗在喉咙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只要这四公主喜欢的不是叶檀,她爱喜欢谁都可以!不过看凤飞郎的涅,怕是很难消受美人恩了柯佑林满是看戏的瞬子里闪过一抹流彩的光亮,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抿唇轻笑,端起旁边的一杯酒昂头喝下
随着慕容蝶衣率先站出来后,其他大臣之女也纷纷站起身来献艺,琴棋书画各有不同,皇上也很是大方的每人都赏赐了一些东西
到了杨子伊时,她也弹奏了一曲,曲调悠扬,很是悦耳,夏清歌暗赞,不愧为京城有名的才女,而杨子月就要与众不同的多了,她选择了一个笑段子讲给了秦武帝和皇太后,结果斗得皇太后开怀大笑,高兴之下赏赐了杨子月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后者很是开心的谢礼回到了座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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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分两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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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皇上指婚
( 杨子月坐下后,一直未曾站出来的叶玉卿终于站起身走入了大殿中央,朝着首位的几人疙行礼“卿儿欢迎太后娘娘班师回朝,今日卿儿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支孔雀舞,还望太后娘娘皇上应准卿儿下去换一身衣物在上前献艺”
“好,哀家准了,秋月,带着明珠郡主下去换装吧”孝慈太后满是温和的看向叶玉卿,伺候在旁的丫鬟领命朝着太后疙“是”
她走下台阶来到叶玉卿的面前“郡主请随奴婢前来”
“有劳秋月姑姑了”叶玉卿很是知书达理的微微颔首,和刚才那无理取闹蛮横娇纵的叶玉卿实在是相差太多,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夏清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很浅的笑意,这抹笑容里却含着极大的嘲讽之意
心里暗叹,能在世家大族里活的风生水起的女子哪一位不是演戏的好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一群身穿鹅黄色舞裙的舞姬缓缓步入大殿,她们高抬衣袖,用身体围城一个莲花的形状,朝着舞台上走去,当众人一致上台后,她们身子柔韧的弯腰,袖子轻甩,露出了里面一位身穿蓝色孔雀长裙的女子,她身段妖娆多姿,在加上身上那流动着的流苏亮片以及她那妩媚的姿势,瞬间将大殿之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叶玉卿换下了身上的宫装,穿上舞裙的她极其妖娆妩媚,身子随着响起的音符旋转跳跃,魅影婆娑灵动飘逸舞动轻柔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舞出了无尽的妩媚妖艳轻盈婀娜
曲终,舞步随之轻柔谢幕,到此刻,众人仍旧汪在刚才那如痴如醉的舞曲当中
“妙!实在是妙极!”皇上拍手叫好,对于刚才慕容蝶衣的琴技他的欣喜多在与对方是自己的儿女,所以更多的是欣慰和赞扬!
而面对叶玉卿这支孔雀舞,他眼神内放射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该有的惊艳光芒
“明珠郡主琴技歌舞乃是京都双绝,今日得见你所跳的这支孔雀舞,实在是妙极!”秦武帝看着叶玉卿的眼神越发的幽暗深沉
皇后撇了叶玉卿一眼,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冷意,随即侧脸看向秦武帝“明珠郡主这一支孔雀舞实在是将孔雀高视阔步清贵怏然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尽态极妍,的确是妙,不知皇上要如何赏赐明珠郡主?”
太后脸色一直保持着雍容大气的姿态,她随着皇后的话微微点头赞同“皇后表述的十分贴切,明珠郡主这一支舞蹈确实是美的,皇上是该赏赐”
皇后随着太后这句话,脸上的晦涩更深沉了一些
“嗯,既然母后和皇后都替明珠郡主说话了,朕岂有不赏赐的道理”秦武帝的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叶玉卿曼妙的身姿“今日朕给你开一个特例,明珠郡主,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事情定然应允”
秦武帝这番话一说出,满室哗然,众人心里皆是震惊,皇上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他对于明珠郡主刚才那只孔雀舞的喜爱程度
东平王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忧色,老脸铁黑,抬眼朝着叶玉卿看了一眼,一抹怒意窝在心口,暗骂这丫头愚蠢
一直低垂着头的夏清歌却在此时嘴角上扬,看来这老皇帝色心不减艾京城传言他虽在朝堂之上严明律己,可在后宫里却荒淫无度,嫔妃无数,如今早已步入中年,竟然还这般容易被诱惑
抬眼扫了台子上那一身蓝装,妖媚无比的女子,此时她脸上闪过极其骄傲欣喜的涅,夏清歌笑意越发的深了,看来蠢女人果真是蠢不可耐!
在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叶玉卿挑起裙摆走了下来,来到大殿中央微微疙行礼“多谢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的赞赏,皇上的好意玉卿心领了,不过玉卿如今只有一件小事想要请皇上应准”
叶玉卿在说完话之后,带着一抹讥讽的看向夏清歌,今日她这一支孔雀舞可谓是最惊艳的,若是在她之后,在让夏清歌出来献丑一番,两人相比之下,自然能让钰哥哥分辨出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哦?说来听听?”秦武帝眼神从未离开过叶玉卿的身上,似乎对于她的话颇感兴趣,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金龙宝座之上,满是轻缓的语气道
叶玉卿勾唇一笑“皇上有所不知,玉卿和修国公府的清歌小姐自从杨老太君寿宴结识后关系日渐密切,很是投机,刚刚在入宫之时,玉卿和清歌小姐已经商量好了,我跳一支舞后,她会站出来弹琴一曲,所以今日玉卿最大的愿望就是听到清歌小姐的琴曲”叶玉卿心里冷笑一声,夏清歌在白鹿书院内弹奏的那首鬼曲子,时至今日,众人还拿来当作笑话,今日她倒是要看看夏清歌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
秦武帝轻笑一声,随着叶玉卿的眼神一起看向了夏清歌“清歌小姐,既然你和明珠郡主商量好了,现在你就上前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夏清歌微微抬起瞬子,朝着叶玉卿看去,嘴角一直保持着适度的笑意,此时,她能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视线,多数是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居多
她侧过脸站起身,双目对上秦武帝,而后者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明显闪过一抹十分明显的震惊,夏清歌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她从秦武帝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慌乱,他为何慌乱?夏清歌轻轻挑了挑眉“回禀皇上,臣女的琴技实在拙劣有伤大雅”
“清歌小姐就不必谦虚了,臣女可是听过清歌小姐弹琴呢,五音皆全,一听便知清歌小姐是会弹琴之人”李新柔掩嘴低声轻笑
“是艾杨老太君寿宴时,臣女看到清歌小姐为杨老太君送的贺礼,当时一看之下着实惊艳的紧,臣女想着能够绣出如此精湛绝伦的刺绣之人,定然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清歌小姐可莫要在推辞了!”宋玲娣也紧跟着开口
“清歌丫头,既然她们都让你上前弹奏一曲,不如你就上来弹一首试一试,今日本是闹着开心,无关其她,即便弹奏的不好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皇太后眼见众人都催促起来,她这时方才看向站立起来的少女,此时夏清歌抬着头,脸色淡然,丝毫未从她脸上看到怯懦的神情,倒是从她的双眼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嘲笑和淡漠一切的冷意
杨子月和杨子伊纷纷投来的的眼神,慕容钰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慕容策依旧冷漠疏离,倒是慕容逸的脸上显露出一抹的
叶檀和柯佑林两人均是知晓夏清歌是典型的笑面虎,所以摆出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从对面看去,他二人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感
而凤飞郎自从刚才和慕容蝶衣一起琴笛共曲之后,就一直低垂眼帘,未曾抬眼看向任何人!不过在听到让夏清歌弹琴时,他掩藏在浓密睫毛里的瞬子闪过一抹光亮
皇太后琥珀色的瞬子暗了暗,轻抿的嘴角含着一抹趣味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少女
夏清歌对 ... [,]
(上皇太后的瞬子,正要开口,却不想一直坐在她旁边的夏雨梦突然站起了身“回禀太后娘娘皇上,臣女的大姐身子不适,已经卧床多日,今日是强自撑着前来参加宴席,若弹琴恐会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太后娘娘和皇上想要听一首曲子,不如臣女代替长姐效劳如何?”
听到夏雨梦的话,夏清歌到嘴上的话未曾说出,微微挑眉,嘴角含笑未曾说话,摆明了就是认下了夏雨梦的这番话
今日的宴席虽然是各家小姐上台献艺,可一般情况之下均是府中嫡女代为出列,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一上台
夏清歌是修国公府的嫡女,更是长女,怎么轮也该是她上台献艺,不过她本来就不愿意上去,无论夏雨梦是因为想要表现自己还是另有目的,她都随她,慕容钰说的很对,静观其变往往能看透事情的本质,若她不随着夏雨梦的话走,她就永远不会知晓夏雨梦葫芦里究竟下的是什么药
太后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也罢,清歌丫头既然身子不适,回去后要多加休息,既然你家三妹妹愿意代为弹琴,你就先坐下吧”
“太后——”叶玉卿没想到一切顺利的事情竟然会搬出杀出个程咬金,她暗暗咬牙,对于夏雨梦的多管闲事憎恨不已
“卿儿,休得胡闹,还不赶紧坐下”一直怒容满面的东平王终于按耐不赚怒喝了一声
叶玉卿眼见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发火,双手紧握成拳,不甘不愿的走了回去
“是,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夏清歌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心里却暗自思索,今日她从太后的眼神里丝毫未曾看到什么过多的神色,没有关爱没有心疼她不像皇后首次见到自己时那种浓浓的恨意,不像德妃娘娘提起杨氏时那种极度的忽视,更不像秦武帝见到她和杨氏七分容貌时那种恐慌闪躲,她的瞬子太过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死水,毫无波澜,但在她那琥珀色的瞳孔里,夏清歌却看到了一抹寒意,一份凉薄和漠然,也许太后才是这一群人中最足智多谋深沉老辣的角色,此人果真如慕容钰所说的那般绝非等闲之辈
夏雨梦从未多看叶玉卿一眼,眼神依旧安然静雅!得了太后的话,走出了酒席,朝着太后皇上行了一礼,方才缓步转身走上了搭台,她的神情十分淡然,周身的气质温柔似水雍容端庄,十足的大家闺秀典范
当她安坐在琴架前,抬起双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琴弦后,方才站起身疙道“今日是喜迎太后娘娘回朝,所以臣女就弹奏一首《凤凰鸣》献给太后娘娘,不过凤凰乃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弹奏《凤凰鸣》时,若能琴笛共鸣方才能奏出凤求凰的情意缠绵之感,所以还烦请皇上为臣女指一位善通笛曲之人”
秦武帝瞬子微微晃动,清冷的瞬里华光一片“在这一众青年才俊里,最数紫玉和清书两人善通音律,而刚才清书已经和四丫头琴笛共鸣了,不如现在就让紫玉和你一起吧,朕倒是想要让你们这四人好好比试一番,究竟是刚才清书和四丫头的小调厉害还是你和紫玉这一首《凤凰鸣》技高一筹”
夏雨梦在听过秦武帝的话后,并未像其她少女那般欣喜若狂,她只是侧过脸极有涵养的颔首道“那就有劳小王爷了”
一直安坐着的慕容钰,自始至终未曾看向高台上的女子,他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似乎这只杯子才是能吸引他目光的事物
此时,众人的眼神都随着夏雨梦的话而看向了那抹出尘不染风华绝代的男子
见他未曾答话,秦武帝眉宇紧了紧,沉声道“紫玉难道未曾听到朕刚才的话么?”
“回禀皇伯父,紫玉听到了,可紫玉身上并未带着玉笛,所以,皇伯父还是另选他人吧,紫玉辜负夏小姐的盛情还望见谅”
站在台上的夏雨梦脸色略微闪了一下,嘴角微微颤动,随即勾唇一笑“不打紧,既然小王爷没有带玉笛,事出有因,臣女又岂会怪罪”
夏雨梦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婉的笑意,夏清歌抿唇轻笑,心里暗叹,夏雨梦的道行可是比夏瑜涵慕容箐悠叶玉卿要高出太多了,轻轻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随即无意看了夏霜霜和夏雨佟一眼,却不想,在夏雨佟的脸上闪过一抹十分不悦的神色
夏清歌心头一动,微微挑眉,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抬眼朝着慕容钰看去,心里腹诽,什么是所谓的花蝴蝶,舍他其谁?
夏雨梦如此大度的一番话让秦武帝更是对慕容钰的态度不满“你的玉笛没带没什么,朕很久未曾听过你吹笛子了,今日倒是颇有些兴致听上一曲,来人,将朕从未用过的那只黄龙玉笛拿上来赏赐给小王爷”
皇上的话摆明了就是不给慕容钰反驳的任何机会,既然他说他想要听,慕容钰不奏也得奏!
“是!”下面的太监得了命令后立刻转身离开
片刻后,小太监端着一个褐色托盘疾步走到了慕容钰的身前“小王爷,黄龙玉笛拿来了,您请收下”
慕容钰如玉的面庞平静无波,他优雅的拿过小太监端着的玉笛在手上旋转了一下,赞叹道“果然是质地不错的笛子,今日皇伯父肯割爱将自己珍藏已久的黄龙玉笛都赏赐给了紫玉,紫玉自然是要为您吹奏一曲的”
他这番话也是在告诉秦武帝及其众人,他甘愿弹奏曲子可是为了皇上,绝非其他!省的待会儿来一个什么乱点鸳鸯谱的事情,着实烦人!
慕容钰站起身,并未上台,含着一抹浅笑朝着夏雨梦道“夏小姐请吧”
夏雨梦轻笑点头,丝毫不将慕容钰的疏离淡漠放在心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川非一日之功,她有的是时间和谋略等着冻冰融化水滴石穿之时!
夏雨梦挑起裙摆优雅坐了下来,抬起莹白如玉的双手轻轻撩拨出优美的琴音,声音如丝绸般光滑清润,如云朵般飘飘渺渺,似乎在她弹琴之际,整个大殿内都萦绕起了一阵雾气,飘渺悠远
玉指轻绕,委婉动听如琴声委婉却又刚毅莹然,券券而来,似高尚流水,又似碧海波澜汩汩韵味
随着她的琴声渐起,一声通透悦耳的笛声随之而上矢子秋风起处花陨落笛飞扬笛声如青竹阵阵若清风徐徐
此时大殿之上琴声和笛声均是优美动听生动悦耳,可琴弦缠绵痴迷笛声却透着一抹不容闯入的屏障,琴曲优美笛曲飞扬却并未让人感觉到两者贯穿一起,更无痴缠交汇之感
一曲终,夏雨梦低垂的眼眸内终于闪出了一道暗泽,却稍纵即逝,再抬头时,脸上依旧浅笑温和
“多谢小王爷陪同臣女一起完成这首曲子”
众人从那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琴笛共曲中回过神来,不过在此之人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表现的那般痴迷,起码董琴曲的人都听了出来,这一曲《凤凰鸣》并未合奏到绝境之地
“好!才子佳人琴箫合奏,实乃幸事也,看来紫玉是该成家立 ... [,]
(业了,母后觉得呢?”秦武帝看似指婚的兴致高昂
太后瞬子仍旧那般清亮淡然,听了秦武帝的话,嘴角含笑“紫玉年纪确实不小了,在等一阵子就到了弱冠之年,像他这般年纪的人,许多早已经是妻妾成群了,他如今却还是孤家寡人,哀家也着实着急”
“皇祖母您着急什么?难道紫玉还讨不到媳妇不成?”慕容钰并不以为意的坐回了位置,轻声开口
太后看似嗔怒的摇了摇头“又在这里说这些浑话,哀家自然知晓你若有意娶妻,自然会有好人家的女儿甘愿嫁给你,可你也总要遇上这么一个人才是,这些年哀家可是和你说过不少次了,你哪一次当真的看待终身大事的?”
“皇祖母,您还是莫要为难孙儿了,您看大皇兄二皇兄五皇兄和七弟,他们可都为迎娶正妃呢,您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他们吧”慕容钰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
他的话一出,坐在台上的众位皇子脸色均是变了变
太后被他这涅忍不住逗笑了“好,哀家不管你便是可是哀家只给你三年时间,若在找不到喜欢的,就莫要怪哀家下旨逼你成婚了,你独自留守京城,哀家的话就是你父王的意思”
慕容钰轻笑一声,转眼朝着一个方向扫了一眼“三年的时间足够了,皇祖母请放心便是”
秦武帝在听了这一老一少的一番言论后,面色暗了暗,随即剑眉微束,带着一抹微怒的看向慕容钰“休得胡闹,今年你都多大了?在等三年还能使得?”
“皇伯父,皇祖母可是同意了,您总不能驳了皇祖母的意思吧?”慕容钰抬眼轻笑着看向秦武帝,后者的瞬子更是晦暗一片
扫了已经坐回原位的夏雨梦一眼,秦武帝阴霾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罢,你心性顽劣,朕知晓给你赐婚迎娶正妃你断然是不肯的,可你那府里连一个像样伺候的人都没有,侧妃和侍妾总是要有的,你给朕说,想要迎娶谁家的小姐,朕绝对会立刻应允!”
“皇伯父日夜操劳国事,紫玉这些小事就不劳皇伯父挂怀了”慕容钰润声开口,不见丝毫喜怒
叶玉卿满脸期待的看着慕容钰,却在他回绝太后的那番话之后心瞬间冷了下来,她身为郡主,要做自然是做钰哥哥的正妃,如今钰哥哥还未迎娶正妃,皇上就开始让他纳妾,实在是可恨之极!
夏清歌却是满满的笑意,慕容钰是否能想到这场朝凤宴她未曾遇到什么,他却是桃花朵朵开呢?
“朕虽然国事繁忙,可你的婚事也不能有任何懈惮省的等你父王进京时埋怨朕,你今日必须要选中一家的姑娘,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做主”
秦武帝是摆明了要给慕容钰塞女人,这态度一众朝臣皆是看在眼里,有的人早已是蠢蠢欲动了
更有一些官宦家的小姐们拼拼朝着慕容钰看去,只盼望着他能注意到自己
慕容钰不语,不拒绝也不回答,秦武帝见此嘴角闪过一抹及其清淡的笑意“夏府的三小姐虽然年纪尚幼,不过品貌甚好,才情惊艳,性子温顺,你若不说话,朕今日就下旨将夏府的三小姐赐予你做为侧妃,在送你美人十名,你看如何?”
夏雨梦在听到皇上这番话后一直低垂头的脸庞闪过一抹为难,朝着夏清歌看去,而后者的脸色丝毫未曾闪过任何不悦之色,反而笑意更深了一些
她太了解慕容钰了,看似无害的羔羊,实则是披着人皮的狼,他若不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是圣旨他也照样不当回事儿!如今是以看戏的姿态看着面前的局面,她倒是要见识一番,这家伙如何应付皇上硬是强自塞给他女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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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神仙眷侣
( 沉默了一会儿后,慕容钰轻声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府的三小姐应该还未曾及笄,皇伯父如今便指婚似乎为时过早了些,至于那十位美人吗,我要看一看方能答应,若皇伯父为我挑选的我不甚满意,总不好到时候在给您退回来吧”
秦武帝脸色沉了沉,知晓慕容钰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此事,他朝着身旁的迟腹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朝着门外走去,不过片刻,一行少女迈着轻缓婀娜的步伐殷殷走来
她们个个长得娇艳无比,眼瞬含春娇羞无限的看向慕容钰,而后者只是微微抬头轻扫了一下
“嗯,不错,确实算得上美人,既然皇伯父如此好意,那紫玉就在此谢过了”
他站起身微微行礼,随后坐了下来
秦武帝略微有些惊讶,似乎对于慕容钰如此痛快答应下来有些始料未及,可随即那抹惊讶就被浮现的笑意掩盖“呵呵只要你喜欢就好,你们几个,今后就是小王爷的人了,定要用心伺候着”
“是!”十名美人盈盈跪拜,脸上均是忍不住的欢喜,小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这天下间的女子都翘首期盼的男子,而她们这些看似默默无闻的女子却先这些名门闺秀一步入了平南王府,这等机会实在是难得,十位美人心里都暗自盘算着将来进入平南王府后,如何争宠如何能压制其她的姐妹
秦武帝眉宇轻扫,带着一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们下去准备吧,待会儿让迟干人将你们一并送到平南王府去”
“是,奴婢们告退”十名美人跪下行了谢礼后,方才如来时一般,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夏清歌看着那十位美人离去后,方才收回了视线,朝着慕容钰看了一眼,后者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同时朝着她看来,如清泉般的瞬子里泛着莹莹笑意,似乎对于此时的局面丝毫未曾放在心上
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夏清歌似乎也摸不着思绪了
转脸看向身边的夏雨梦,后者低垂着头一直未曾抬起,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也许低着头是隐藏思绪最好的方法,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不再看她
叶玉卿在听到慕容钰甘愿收下那十名美人后,脸色明显白了白,嘴唇紧咬,十分的不甘心!
“皇上,今日在此的各家嫡女均已上前献艺,若修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表演一二,似乎有些于理不合,臣斗胆,恳请清歌小姐献艺,虽然刚才三小姐已经说明是代替清歌小姐的,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清歌小姐总是要为修国公府的名声负责才是,而且清歌小姐和景田候府渊源甚深,景田侯府可丢不起这个脸面”说话的人年约四旬,身材臃肿肥胖,皮肤黝黑,一双锋利的瞬子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夏清歌
此人正是景田侯府的梁侯爷,梁凯和梁佳颖的亲爹,夏清歌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景田侯爷说的在理,今日清歌小姐看着身子康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病态来,臣也觉得若只是献艺,并无大碍!”接着梁侯爷说话的人身材中等,涅略显庸腐,长相十分普通,夏清歌寻着他身后看了一眼,方才明白过来,此时人平原侯府的大老爷,宋玲娣的父亲,似乎景田侯府和平原侯府有姻亲关系,所以两家人走的极进,宋大老爷站出来帮着梁侯爷说话也不足为奇
秦武帝轻笑一声,浑厚的开口“既然两位卿家都想让清歌小姐献艺,那不如清歌小姐就站出来表演一番,若身体不适,写诗作画均可”
此时,众人的视线均是落在了夏清歌一人的身上,景田侯府开口要求夏清歌献艺并不算过分,毕竟今日所有的嫡女都已经献艺,而夏清歌和景田侯府有婚约在身,她又是和景田侯府的世子爷定亲,自然关乎到了景田侯府的颜面
夏子恒和夏子风两人的面色各异,夏子恒心里带着看好戏的心情丝毫未打算多管闲事,可夏子风的脸色却极其恼恨
他平日脾气本就火爆,这几年又在定北军营里待着,早已经磨成了直肠子,他在听到梁侯爷和安大爷的话后,立刻开口怒喝一声
“景田侯府的人难道就是如此不通人情事故?我家歌儿身体不适想必各位众所周知,如今她刚刚有些起色,你就恨不得让她在旧伤复发,梁世昌,你这黑心的肠子怎么就没被野狗叼了去?”夏子风气急了从来就是不管不顾,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场面,心里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夏子风的侄女被人欺负了,他就要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梁侯爷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夏将军,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我也只是消清歌小姐能够显露出她的才艺,为修国公府挣回一些面子,而且,她毕竟是和景田侯府定下了亲事,如今一日未变动,她就一日算是景田侯府未过门的妻室,怎么着我为了侯府的荣耀,多说这么一句也不为过吧”
“少给老子在这里恶心人,你那点心思老子明白的很”夏子风怒骂了一声
秦武帝看着自己文武两位大臣叫骂起来,面色平静,但瞬子里却闪着一抹黝黑的色泽,夏清歌看着自家三叔那魁梧的背影,心里升起一抹暖意,没想到这夏府里还有这么一位真性情的人,在皇上太后和众位大臣面前,他丝毫不惧怕自己被皇上责罚,毫无畏惧的为她争论,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位三叔心里是真的疼爱她!
“夏子风你真是不知好歹,你——!”梁侯爷也被夏子风惹怒了
“怎样?我夏子风只对人知好歹,起善心,对那种畜生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没必要!”夏子风冷哼一声,粗狂的眉毛束起,一脸的大干一场的表情
夏清歌抿唇轻笑,但她知晓秦武帝今日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如今三叔能冒死为她说话,她岂能害他!
“三叔,你不必为清歌说话了,既然景田侯爷开口了,皇上也赞许,那清歌就弹一曲吧!”她说完话,站起身一一扫过众人,这里面只有寥寥几人是为她真心的的,那些等着看她好戏的人,她何必在为了藏拙而让他们得意?
睚眦必报是她的性格,不就是弹奏一曲么?她这一曲能让众人心里堵上一阵子,何乐而不为?
绝美一笑,轻挑裙摆,走出酒席朝着架台上走去,缓步迈上台阶,走至那架琴架前安坐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跟随着她的目光,心里皆是冷笑,景田侯爷叶玉卿等人脸上的讥讽更是明显不过,他们都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夏清歌待会儿弹奏出“惊人”的曲子来逗乐众人
秦武帝深邃的眼神跟随着夏清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当中,太后脸上仍旧是那抹淡淡的笑意,皇后嘴角则挂着一抹冷笑
夏清歌轻轻抬瞬,正要调琴,却在此时传来一道极其嘲讽的声音“刚才四公主和夏三小姐弹琴时均是有凤世子和小王爷协同吹笛伴奏,清歌小姐可否要选人一起?”说话的女子坐在皇后身后那一众嫔妃当中,她身穿一身桃红色宫装长裙,头戴珠钗玉器,金光耀 ... [,]
(眼,周身贵气,此人正是秦武帝如今极其宠爱的翁昭仪
“不必!”夏清歌嘴角依旧含笑,丝毫未将翁昭仪打算给她添堵的话当回事
翁昭仪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夏清歌这才轻轻挑了挑琴弦,等适应了这架古琴之后,方才渐渐弹奏起来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阵混乱却气势磅礴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战场之上奋力厮杀,两方的士兵互相厮杀传出的金属碰撞声,可这声音刚刚过后,一道气势磅礴荡气回肠的音符随之传出
这道音律似广阔的大海,似俯视苍生的气魄,似沧海一笑,似笑尽繁华每一道音符都散发着大气豪情,却不失柔情侠骨
众人寻着这一道声音均被深深带入了这种笑傲江湖支剑逍遥荡然回肠柔情似海广傲天地的气势当中
夏清歌弹奏了一会儿,一道极其轻缓的笛音随之传入,和她的琴声紧紧缠绕融为一体
微微闭合着眼睛的夏清歌缓缓睁开,寻着声音看去,但见那一抹出尘风华绝世姿容的白衣男子安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一直通透的白玉笛子,此时,他将笛子轻轻放在嘴边,吹出的音符正是她此时弹奏的《笑傲江湖》,他瞬子清亮,含着一抹只对着她时才有的温柔,白衣随着清风舞动,似乎他的周身在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有那位冠盖满京华的男子,只有那如青竹般清雅绝伦的男子
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这丝笑意是知己相逢是心心相映更多的可能是这一瞬将内心隐藏着的所有思绪都表现了出现
她轻笑一声优雅的低垂下头继续弹奏,嘴唇微微开启随着琴笛共曲“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完毕后,夏清歌抬瞬看向慕容钰,他的眼神一直未曾离开,她轻笑一声,音符整个上调,将笑傲江湖的气势瞬间带了上去,慕容钰吹奏的笛曲也紧跟而上,两道乐声紧紧盘旋而上,犹如两条冲天蛟龙更是舞姬挥舞的舞袖,挥入空中交缠萦绕
这一首《笑傲江湖》不止是沧海一声笑,更有着看破世世烟雨红尘只为卿狂的绵绵情意,是海枯石烂的誓言更是白手莫相离的执着!
这才是琴笛共鸣的绝境,这才是超越琴技的顶峰!此时,董琴或者不懂琴的人都被这荡气回肠的曲子所深深的吸引!
夏清歌看着台下那如此如醉的众人,她手上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声音渐渐停顿,划过最后一道音符,轻轻抬手离开琴弦,慕容钰同时放下玉笛,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笑!
“好曲好意境好气魄!”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夏清歌的三叔夏子风,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夏清歌这一首曲子可以说算是压轴谢幕之作,她一出马,几乎前面那些才女们都要纷纷靠边站了
他拍手叫好,似乎比他打了一场胜仗还要来的心情激动,他本是习武之人,又多次参军,所以对于这种荡然回肠气魄侠骨的曲子最是喜欢,最主要的是,他还要趁此机会好好恶心恶心景田候那个老不死的!
夏清歌弹完一曲后,站起身走下台阶,此时,众人似乎才从震惊和痴迷种恢复神志,均是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夏清歌旁若无人的走到大殿中央疙行了一礼,秦武帝眼神轻轻一闪,似乎才从刚才那首气势磅礴的曲子中恢复过来
低头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脸上淡然,沉默良久方才大笑出声“夏府可真是隐藏了一块翡玉,竟然这么些年里没有人知晓,修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是这般惊世才女!”
“是艾哀家也没有想到”夏清歌从小就送到了西郊庄子上,夏府的人又怎么会派去教书先生呢,只怕她从小就是和乡下那些乡野村姑们一起长大,却不想,她竟然有这般才艺!
“是清歌献丑了”
秦武帝轻笑一声“不必谦虚了,你这一首曲子一出,可为一战成名,这一首曲子必然会流芳百世,可朕就奇怪了,这一首曲子朕怎么从未听闻?”秦武帝也是善通音律之人,虽这天下所有古曲他不见得全部认识,可只要稍有名气的他定然是知晓的,而这首曲子大气磅礴中带着沧海一笑的气魄,这般绝曲又怎么可能没人知晓?
“回禀皇上,此曲乃是一位隐士所奏,他不想要留下名讳,这本曲谱也就未曾传开,臣女是无意中得到的”夏清歌胡乱编织了一段谎话来忽悠秦武帝,总之他这辈子是不会知晓这首曲子出自何方了!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秦武帝默默重复了一遍曲子的词汇,最后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能做出如此曲子之人,必然是看破尘世之人,早已经将名誉视为粪土,哪里还会流传下来,实乃老天有眼,才将这般好的曲子流传千古,今后这首曲子定然会轰动天下,你给朕说说,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夏清歌微微颔首,恭敬的回到“回禀皇上,此曲的名字乃是《笑傲江湖》”
“好!好一个笑傲江湖!”秦武帝似乎非常喜欢这首曲子,转身朝着下首位的一位大臣看去“周璎你明日即刻吩咐礼部的人,将这首《笑傲江湖》编入宫廷曲目之内”
坐在人群中的一位官员恭敬的站起身拱手行礼“是皇上,臣会尽快整理!”
“嗯,今日这一首《笑傲江湖》着实让朕震撼,由此可见,这天下间的能人异世很多,礼部的人也应该加派人手去各地走访,遍寻名曲,争取将大天朝的礼乐发扬光大!”
“皇上圣明”众人一同迎合秦武帝的一番言论
秦武帝满意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夏清歌的身上“来人,赏夏府大小姐三等头饰一套黄金三百两再将朕那架香木古琴搬来一并送给她”
“谢皇上赏赐”夏清歌微微疙行礼,方才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对于皇上给夏清歌的赏赐很是震惊,三品头饰一套,那可是后宫三品的嫔妃和三品以上的诰命才能享誉的荣耀啊
看来,今日最出彩的才艺非夏清歌这一首《笑傲江湖》莫属了,本来等着看她玩笑的人此时脸色均是一片阴沉郁闷
夏清歌无视那些人,心情极好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夏雨梦含着浅浅笑意侧过脸轻声说道“从不知姐姐还有这等才情,刚才姐姐和小王爷琴笛共鸣时,实在让雨梦听的如痴如醉”
“我也一直不知妹妹竟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夏清歌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让她去猜测吧,她这番话含着太多的意思
夏雨梦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姐姐可莫要 ... [,]
(取笑我了,和姐姐的琴技相比,我那首《凤凰鸣》真是拙劣的很了”
夏清歌淡笑不语,这丫头反映可真不是一般的快,看来今后对于她的提防,要比对梁心婷和夏瑜涵要严谨百倍了!
“梁爱卿,刚才夏小姐这一曲《笑傲江湖》可为你们景田候府丢人了么?”太后在夏清歌坐下后,方才含笑看向老脸阴黑的梁侯爷
后者在听到太后问话后,老脸瞬间变成了掐媚之色“回禀太后娘娘,清歌小姐这一曲的确是极其美妙的,老臣觉得景田侯府能得此佳偶,是犬子的荣幸”梁侯爷额头參出冷汗,不敢抬头去看太后的神色,心里暗自叹息,家里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太后的不是,太后又岂会放过他们景田候府?
他今日本打算让夏清歌当众出丑,一来是为他的儿子报仇雪恨,二来,夏清歌当众丢人现眼,遭众人讥讽嘲笑,他就能将那日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所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找到了突破口掩饰过去,若众人皆看到夏清歌胸无点墨,丑态百出,那太后还如何好意思找他理论此事?
可今日偏偏那一向被京城人传扬成废物的人竟然一战成名,看样子,她的才艺绝对在京城这些所为的才女之上,这样的一位奇女子,自己的儿子还当众侮辱她,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哼!”太后脸上终于显露了一抹冷笑“梁爱卿是这么想的?即便你是这么想的,你那宝贝儿子也不见得是这么想的吧,哀家看他对景田老侯爷和哀家当年定下的婚事很是不满呢,既然不满意,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不如就此解除了婚事如何?”
“不——太后娘娘,罪臣该死,教子无方,口不遮拦,罪臣已经在府上严加看管了,今后必然多方教导,绝对不会在出现那种事情,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哪!”
梁侯爷急忙走至大殿中央,跪在了地面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退了夏清歌这桩婚事到没什么,可太后开口,他若顺着她的话说下来,定然是驳了太后的颜面,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若今日他同意和修国公府解除婚约便是和整个修国公府闹翻了,更何况夏清歌如今的才名必然会很快轰动京城,到那时,众人定然会四处宣扬,是景田侯府的世子爷配不上人家修国公府的大小姐,这样下来,景田侯府的颜面可是彻底丢尽了!
“太后说的极是,朕看梁府和夏府之前的婚约解除吧,景田候府的世子爷,朕早有耳闻却一直未曾多问,他未进仕途,所以算是你们府内的家事,朕不便多言,今日看到夏府的小姐有如此大才,怎么着也不能辱没了她的才华,朕有意将她赐给朕的老七,母后意下如何?”
皇上的一番话镇翻了所有人,这么大刺刺的抢婚,史无前列啊
皇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此时大殿之上,只怕只有少数人知晓此事,慕容钰低垂着瞬子,手中仍旧端着夜光杯,似乎并不甚在意秦武帝的言论
而凤飞郎早已经在夏清歌弹奏那首曲子时就已经抬起了头,他早就知晓她绝非一般女子,可今日在听了她的琴音和那气势磅礴的一首曲子时,他方才觉得她的特殊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所以,即便天崩地裂沧海田,他都不打算放开这个女人
这些人里最为震惊的就属七皇子慕容逸本人,他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面色十分复杂,似乎有着欢喜却有着本能的抗拒,两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现,他紧握的拳头说明此时他的心彻底乱了!
“皇上,容臣女说一句话可以么?”夏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意,站起身朝着秦武帝看去
她心里知晓今日若弹奏了这首曲子,有可能会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却不想,秦武帝竟然会将她指婚给慕容逸,想起那个男人前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她岂会在今世重蹈覆辙?
“说来听听!”秦武帝脸上闪过一抹愉色,对于今日的指婚均是十分满意
“皇上,七殿下气宇轩昂才情满腹,若找什么样的才女名流不可?清歌乃是一介普通女子,实在配不上七皇子荣宠的身份,这乃其一,小女今年才刚刚十二岁,距离及笄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小女及笄之后,七皇子早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到那时他才娶亲似乎与组训不和,这乃其二,今日虽然梁侯爷和小女的三叔为小女的事情发生口角,可总体并未出现什么大的矛盾,况且如今梁世子卧病在床,小女就这样悔婚,实在有些冷清决绝,此乃其三,总其所述,小女和景田侯府的婚事不易作废,还请太后皇上应准”
夏清歌淡淡说完这番话后就跪在了大殿之上,心里却在暗骂,想要将她当作对付慕容钰的棋子,老皇帝只怕是打错算盘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话有理有据,在情在理,看他老皇帝要如何反驳
果不其然,夏清歌一说完这番话,皇上的脸色明显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就被他浑暗的眼神掩盖“呵呵,清歌丫头不但才艺卓绝,连说话都这般滴水不漏,你都如此重情重义了,朕怎好在继续坚持,也罢,你和景田侯府的婚事暂且搁置,若在你及笄之时,两家相安无事,朕在赐婚不迟,母后意下如何?”
秦武帝做了决定后方才看向太后,太后轻柔一笑“皇上既然做了决定,哀家自然一切听从皇上的旨意”
“谢皇上隆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清歌朝着秦武帝行了大礼
“平身吧”秦武帝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梁侯爷“你也看到了,清歌小姐实乃是重情重义心慈善念之人,你们景田候府今日可是得了她的恩惠,你应该铭记于心才是”
“是,老臣谨记于心,多谢皇上开恩,多谢清歌小姐宽宏大量!”
“好了,你也起来吧!”秦武帝有些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梁侯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迈着已经发软的双腿一步步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对于夏清歌刚才那番话实在是意外至极!
而险些成为今日指婚对象的慕容逸,在听到夏清歌那番话后,竟然莫名的有一阵深深的失落感
他朝着夏清歌看去,而后者似乎根本就未曾注意到他,心里微微一颤,一股难言的情绪随着攀升而起
秦武帝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位置上的慕容钰,带着暗沉的声音指责道“刚才朕可未曾让你吹曲,你却自己为清歌小姐和音,而且你不是说你的玉笛未曾带在身上么?怎么刚才吹奏那首《笑傲江湖》时,它却安稳的在你手上?”
慕容钰轻轻抬瞬,儒雅一笑“今日是皇祖母的朝凤宴,紫玉一时兴起,多喝了几倍,以至于忘记自己竟然带着玉笛,而刚才清歌小姐那首《笑傲江湖》实在是颇为动听,紫玉一时手痒,就忍不住吹奏了起来,皇伯父,我想您定然不会因为此事怪罪我的吧!”
秦武帝脸色暗了暗,可随即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真是——”他未曾将话说完,摇头叹息了一阵,从表面上看,真真是一位慈父教子的涅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朝凤宴在夏 ... [,]
(清歌这首《笑傲江湖》曲子过后画上了句号,秦武帝和众位嫔妃纷纷回了各自的宫中,朝中大臣也纷纷站起身来,缓步离开
夏清歌本打算和杨子月杨子伊一同离开,却不想,她刚刚迈脚走出宫殿就被皇太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秋月唤住
“清歌小姐莫急着回去,太后娘娘有请,清歌小姐请随奴婢前来”
夏清歌朝着身后站着等她的两人看去“子伊姐姐和小月妹妹先回去吧”
杨子月有些扁嘴“那好吧,本打算和你一起回去,再让你教我弹奏那首好听的曲子的,既然是太后娘娘唤你,我是抢不过人家了”
“小月,不得乱说话”扬子伊急忙开口制止,杨小月吐了吐舌头,低垂了头,不再言语
夏清歌笑了笑“等有时间我定会去杨府看你,你和子伊姐姐若有时间也能来看望我的,到时候我在仔仔细细的教你”
“嗯!记得你说过的话”杨子月在夏清歌的安抚下,方才满意的离开了
夏清歌随即和秋月一起朝着太后的寝宫而去,等到了寝宫门口时,就看到了里面美人榻上半躺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单手撑头,姿态清贵雍容,身穿一件烟霞色轻纱长裙,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嫩的肌肤,头上的饰物均已经卸下,一头漆黑如墨的青丝松散的垂落在颈间,说不出的一股子风流韵味
心里暗赞一声,一位极尽六十的老人竟然能包养的如三四十岁的涅,这真可谓是不老的神话
“清歌见过太后娘娘”夏清歌缓步走入殿内,眼见太后未曾睁开眼睛,于是她方才疙轻声行礼
“是清歌丫头来了”太后随着夏清歌的声音缓缓睁开瞬子,淡然的面容上挽起了一抹笑意“来,到哀家身边”
“是!”夏清歌十分乖巧的颔首,缓步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你不必如此拘谨,坐在这里和哀家说说话吧”太后伸出涂抹着丹青色指甲的玉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夏清歌听话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太后叹息一声“这些年让你在庄子上真是苦了你了,你能有今日这番表现,实在让哀家有些意外,却真心感到欣慰”
“劳太后娘娘惦记清歌了,清歌从前在庄子上过的很好,比起这些侯门大院,庄子上的日子还是很轻松自在的”
“嗯,这道不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如今你也回京城了,哀家这心里的结也算是打开了,今后若在府里遇到什么事情,尽管前来哀家这里,哀家当年待你娘亲就如己出,可以说是爱屋及乌吧,在加上你的容貌和你娘亲有七八分的相似,哀家看到你就倍感亲切”
夏清歌温软一笑,脸上满是维持的动容之色“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眷顾,清歌真是三生有幸”
太后很是慈爱的身手摸了摸夏清歌的小脸,轻笑一声“哀家若能有你这么一位乖巧懂事的孙女,才是幸事呢,哀家老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这些后辈们能够过的好,你娘去的早,你是哀家心里最惦记的孩子,从此之后,哀家就是你的亲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便是”
她说完这番话,朝着身旁的宫女招了招手,后者立刻端着手里的托盘走了上前,太后拿过托盘里的玉佩交到了夏清歌的手里“这是哀家随身携带的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哀家,今后若想要进宫了,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即可畅通无阻”
“清歌谢太后娘娘赏赐”说着她就打算站起身跪在地上,却被太后及时拉住了
“今后就咱们祖孙两人时,你就莫要在太后太后的叫了,喊一声老姑母吧,听着亲切”
“是,老姑母”夏清歌慧心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声,虽然如今她不知道太后是真的对她好还是怀着另外的目的,可是,如今的她的确是对她很好,她就能借着这份好做很多的事情,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天色晚了,老姑母早些安寝吧,清歌也起身回府去了”夏清歌和太后闲聊了一会儿,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转过脸轻声说道
太后似乎也有些困意了“时辰确实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青华宫吧,明日哀家派车撵送你回府”
“不用这么麻烦了,老姑母的好意清歌心领了,可清歌已经多日未曾回府,家里人必然也是的的,今日清歌就不打扰您了,改日清歌再来看您”她站起身一副坚决要回去的涅,太后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应允“秋月,掌了灯派人将清歌小姐送出宫们,备下马车送她回去吧”
“是!”秋月得了旨意疙应下,夏清歌朝着太后行了一礼,方才随着秋月一起转身离开了青华宫!
秋月派四名粉妆宫娥掌着灯领路护送夏清歌出宫,她亲自送到了御花园方才退下来“清歌小姐好走,奴婢这就回宫复命了”
“多谢秋月姑姑送了清歌这么远,有劳了”夏清歌微微颔首,轻声道
秋月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巧笑道“清歌小姐不必多礼,今后咱们见面的时候应该很多,从今日太后对你的态度来看就不难发现,她老人家可是对小姐您喜爱的紧,清歌小姐今后怕是会成为青华宫的常客,奴婢还指望着清歌小姐能够招抚一二呢”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一时未曾反映过来秋月这一番话真正的深意,秋月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官拜三品,在这宫里可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是皇后本人在见到秋月时也均是笑脸迎人客气有礼,这样一位人物今日说出这番话,究竟目的和为?让她着实意外
“秋月姑姑说笑了,清歌今后若真能常常来宫中走动,还想着指望姑姑呢,姑姑到时候可莫要不管我”夏清歌依一个真正十二岁女孩该有的俏皮玩笑了一句,来掩饰她如今的疑虑
秋月轻笑一声“你这丫头,当年你的娘亲奴婢一直唤她一声紫鸢姐姐,你若进宫来,奴婢自然是要关照的”
此时夏清歌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是杨氏的故友?这就不足为怪了,秋月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杨氏若是活着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两人一起伺候太后,关系密切就很正乘,也许是看在杨氏的面上,所以才对她说了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今后有的是时间追查
夏清歌慧心一笑,点了点头,秋月瞬子里也是一笑“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奴婢这就回去向太后复命了”
“秋月姑姑好走”夏清歌微微疙,秋月点了点头,在两名宫娥的陪同下转身朝着青华宫走去
看着那一抹紫色身影,夏清歌的瞬子闪过一道光亮,随即轻笑一声朝着兴武门而去
当她在四名宫娥的陪同下走至兴武门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奢侈却熟悉的马车停靠在一片阴影里,这时走至她身前的一名宫娥回转过身“清歌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吩咐人给您备车”
夏清歌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我府上的马车等在门外,各位姐姐还请回去复命吧,清歌就此别过”她颔首道了一声,随即 ... [,]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缓步朝着大门口走去,和那辆隐秘在黑暗中的马车越走越近,走至马车前,她勾唇一笑,朝着马车内看了一眼
“清歌小姐”坐在马车架子上的景天在看到夏清歌走进后,急忙跳下马车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车,与此同时,马车内的帘子被一只葱翠的玉手轻轻挑了开来,随着这一只手的动作,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随之露出,他轻笑一声,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后者还未防备,就被这一只手拉进了马车内,随即跌入一个温软含着梅花清香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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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喜欢你
( 夏清歌闻到怀里那种熟悉的清香气息,一整日有些浑噩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不少抬起头撇了慕容钰含笑的脸庞一眼,玩笑道“怎么?今日在大殿之上得了十位难得的美人,还不赶快回去投入温柔乡里,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慕容钰低声轻笑“我怎么闻到空气里一阵浓郁的醋味?”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离开他的怀里,方才抬头对上他“我哪里胆敢吃你钰小王爷的醋?那不是找死么?你这样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是桃花朵朵开,我要是不知好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怎么死的”
“你的桃花也不少,咱们彼此彼此”慕容钰的笑意浅了一些,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快
夏清歌扫了他一眼,知晓他指的是凤飞郎,微微挑眉带着一抹戏弄之色道“咱们可不一样,我的是一朵桃花,而你的却是一片桃花林,虽都是桃花,可数量的区别要相差太多了”
慕容钰忍不住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桃花林和桃花的说法到是有趣”他端起茶壶为夏清歌斟了一杯“喝口水吧,今日去太后那里,她都说了些什么?”
夏清歌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你这么聪明,猜一猜吧!”
慕容钰微微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没什么好猜的,太后一向是以温和有礼的姿态示人,今日第一次见到你,自然是寒暄了一些旧事联络感情,若我没猜错的话,她定然是说了一些很让你暖心的话”
夏清歌放在嘴边的茶杯硬生生退下来,有些愕然的看向慕容钰“你完全可以靠占卜算卦骗吃骗喝了”
“用不着”慕容钰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
一排黑线出现在夏清歌的额头“你说的没错,太后的确是提起了一些旧事,而且,她给我表面的感觉很温和,说话也没有丝毫架子,倒像是典型的一位极具涵养的贵妇”
听了夏清歌对孝慈太后的评价,慕容钰脸上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嗯,你说的很贴切”
“可是我觉得她的眼神里太过空洞了,像一滩死水一样”想起在大殿之上她对太后的第一印象,忍不住说了出来“对了,她给了我一块玉佩”
她拿出那块玉佩方才了桌子上,通透的白玉石上一只雕刻十分精美的凤凰,凤凰的形态十分逼真传神,尾部的羽毛还嵌了金粉,让整个玉佩的层次感更加明显
慕容钰扫了桌子上那一块玉佩轻笑一声“没想到她会赏赐你这件东西”
“这块玉佩有什么作用?”夏清歌低头寻着那块玉佩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刚才在青华宫内,她不好查看这块玉佩的原貌,如今仔细看过后方才惊讶于这块玉佩的质地之精良,以及上面雕刻的凤凰腾飞图均是极品
“见玉佩如太后亲临,所以,这块凤凰玉佩就相当于皇上的免死金牌,不过,这块玉佩还有更多的作用,你好生留着,今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夏清歌眼睛越发的明亮,只要是好东西她就喜欢,脸上就会同时出现这种贪心的神色,慕容钰嘴角轻轻动了动,未曾说话,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这东西这么厉害!”她拿起那块玉佩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随后收到了衣袖里,这才抬起头,晶亮的瞬子里闪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今日你府上可是热闹的紧呢,十位美人站成一排,你会不会看花了眼睛,不知道该选择哪位侍寝?”
慕容钰本优雅的喝茶,却在夏清歌说完这番话后微微一顿停止了动作,带着一抹不知名的亮色含笑道“小小年纪就知晓侍寝了,看来你的教养嬷嬷没少教导你”
夏清歌脸上明显一怔,随即拉下脸“说你的事情呢,干什么扯上我?本小姐学什么都是自来熟”
“哦?那闺房之乐你也会?”慕容钰挑眉看向她
夏清歌脸色升起一片火烧的红,随即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定了定神后,方才恶狠狠的看着面前一脸坏笑的男人“这件事情我不急,你应该是要急了吧,不知道你从前有没有逛过窑子?那里面的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已经是极其了得的,不过我听说宫里面培训出来的这些女人比起那窑子里的女人更有手段,就不知道这么多美人你吃不吃得消?”
慕容钰的脸色变了变,神情由刚才的白色转成了黑色,可最后又转成了清透的颜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他端坐在软塌之上,朝着夏清歌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番,挑了挑眉“吃不吃的消只有试过才知晓,我倒是很像试一试”
夏清歌噎了一下,不都说古代的男女在房事上都很必的吗?眼前这位怎么谈起这些比她还要自然?
“懒得理你”冷哼一声,夏清歌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马车架子上
“只是可惜了那十位美人此时想必已经离开京城了”慕容钰嘴角含着一抹浅笑
“什么意思?”夏清歌听了他的话后睁开瞬子侧脸看向他
“前两日我派人在西郊圈起了一片猪栏,此时正是缺人之际,所以就将她们送过去帮忙养猪了”
“扑哧!”夏清歌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知晓此事后降罪与你?”
“怕什么?他将人赏赐给了我,不就是我的人么?既然已经是平南王府的人,我要做些什么他应该不好过问才是”慕容钰瞬子平静无波,似乎对于皇上赏赐的美人当作了物件,随便摆放在那里就算了事了
夏清歌竖起了大拇指,想起在大殿之上的那十位美人,当时她们皆是脸色含着娇羞窃喜的看着慕容钰,不知此时她们的神色又是什么样子的?
“厉害,果然是腹黑的鼻祖,你这么做真所谓是成全了自己恶心了皇上”
慕容钰微微挑眉,一抹流光从他瞬子内轻轻闪过“这句话不错,若真能恶心到他,我自然开心”
想到今日秦武帝拿着自己的权利强自塞给慕容钰女人的情景,虽然此时慕容钰依旧是谈笑风生,可心里定然是恨的吧!
夏清歌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见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未曾显露丝毫的怒意,是掩饰的太好?还是这些年他所经历的种种让他对于天家的那些人彻底绝情,所以从他的瞬眸内在看不到丝毫波澜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突然急速停下,紧跟着,马车外面就传来了碎碎的声响,夏清歌打算挑开车帘朝外面观看,却不想,在她刚想要伸手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飞速朝着马车内射来
“小心!”慕容钰在同时将她拉入自己怀里,随即抱着她滚落在车板柔软的地毯之上
“怎么回事?”夏清歌被慕容钰保护在身下,她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一阵刀仅撞厮杀的声响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事,等一会儿就好了”慕容钰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确定她无碍随即不再多言
马车外 ... [,]
(面似乎有专门的弓箭手不断的朝着这边射箭,此时除了外面那刺耳的刀靳之外就是马车外那些箭雨猛烈射入木板的声响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慕容钰的瞬子深邃难测,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瞬子一眨不眨的看向身下的女人“你的胸似乎长大了一些”
原本一直在的外面战况的夏清歌随着他的话突然愣赚随后脸上烧红一片,试图一把推开他,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扯了扯嘴角,小脸越发的苍白
慕容钰瞬子里闪过的,他从夏清歌的身上起身,随即将她揽起“身上受着伤就不要在发这么大的脾气,如今痛的是自己”
“还不是你口不遮拦气的,世人都将你捧为神谪,我怎么横看竖看都觉得你更适合做流氓?”夏清歌忍着疼痛怒瞪了他一眼
“还是你最了解我”慕容钰不恼不怒,脸上一直维持着浅浅笑意
“主子,外面的人已经解决!”
慕容钰轻轻扫了一眼车帘,抬手一挥,一股真气随之传出冲着车帘扫去,车帘随着他的动作被高高吹动起来,同时外面的情况也被马车内的人一览无余
只见此时站立在马车周围二三十人,均是身穿黑衣,头戴银质面具,他们皆是恭敬的低垂着头,夏清歌轻扫了一眼,刚好二十八人!
微微挑眉,似乎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从他们的身上移开视线后,转眼朝着地下看去,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的死状到没那么恐怖,在昏暗的夜色照射下,只能看到多数都是被一剑穿心而死
大概扫了一眼,地上最少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两人朝着外面看去只是片刻间的功夫,车帘稳稳的盖住了马车,慕容钰收回视线微微应了一声
“嗯,二十八星宿将尸体处理了吧,景天继续上路”
“是主子”
随着慕容钰的命令,外面的一众人沉声应下,随即景天继续赶着马车朝着修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夏清歌微微账折睛,带着一抹浅笑扫向慕容钰“你似乎早已经知晓今日回去的路上必然会遇到杀手,二十八星宿全部出动,可见你知晓今晚会出现很多杀手,更猜测到他们有可能会利用弓箭,所以才让我穿上了金丝软甲?”
慕容钰瞬子内一抹清润的光亮灼灼闪耀,俊秀的眉宇轻轻颤动,嘴角勾起,未曾言语,可他眼睛里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夏清歌这番话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伸手一把攥住慕容钰的衣领,伸手极其不淑女的将他的外衫扒开,露出了里面那件一样净白如雪的内衫
慕容钰看到她这般大的动作,脸上丝毫未曾闪过异色,只是低垂着头含着温软的如水眼神看着她“你这姿态是要霸王硬上弓么?”
夏清歌扒着他衣领的手顿了一下,刚才的感动随之抛到九霄云外“我在看看你这根竹竿有没有六块腹肌”
慕容钰瞬子暗了暗,随即又亮了起来“你很在意?”
“自然,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有肌肉?就好比你们男人对女人的胸没有丝毫抵抗是一样的道理”
慕容钰似乎恍然大悟,身子挨近夏清歌,低声浅笑“那今后我练腹棘你养胸好了!”
夏清歌脑门一排乌鸦成群飞过,朝着面前低低轻笑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你今后的名字就叫流氓好了”
“你说,如果让景天看到咱们如今的情况,会认为谁才是那个所为的流氓?”慕容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衫,只见他衣服半揭,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神情哀怨,发丝稍显凌乱,而夏清歌却衣冠楚楚,面露得瑟,整个一流氓的代表
“咳!”夏清歌干咳一声,撇过脸不去看他,假装闭眼休息“赶紧穿上衣服,袒胸露背的成何体统,我休息一会儿,到府上了在叫我”说着眼睛轻颤了一下,原本留着的一条缝隙也紧紧闭合了起来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他挨近夏清歌的侧脸,越靠越进,夏清歌卷翘密集的睫毛不时的轻颤一下,似乎想要睁开眼睛,又拉不下面子,随着对方喷洒的呼吸已经接近她的脸上,夏清歌在伪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瞬子,此时,慕容钰的脸已经抵在了她的脸旁,两人的鼻尖几乎已经紧紧挨着!
“你——你要——”她说话磕磕巴巴,心口跳动的厉害,这种害羞又尴尬的局面在她的生涯里似乎从未经历过
从前无论是夏清歌还是白雪,都未曾因为一个男人而有过这么大的情绪
前世的夏清歌懦弱无能,看到慕容逸时虽欢喜不已,却是胆怯多余心动,而白雪和前世的男友,却是因为接触久了,日久生情,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白雪和她的男友还从未发展到上床的一步,最多的就是接吻,所以,对于那个男人,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可是面对慕容钰时,她不是胆怯害怕,不是顺其自然,而是真实的心跳
慕容钰微微一笑,伸手从她脸上捏起一根头发“我只是想要将你脸上的断发弄掉,你以为呢?”他带着审视的眼神轻轻对上夏清歌,后者由最先的羞怯到愕然再到恼怒,脸上变化了不同的神色
“你捏一根头发至于挨我这么近吗?”
“我不确定你脸上的头发是不是断发,所以想要就近观察一下”慕容钰嘴唇微勾,带着一抹极美的笑意,挑了挑眉“怎么?你认为我想要干嘛?”
“断发被你弄掉了,你现在可以离我远一点吗?”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
慕容钰低声笑了笑,似乎此时他极其愉悦,夏清歌气急,伸手就打算推开他,却被后者一勾,揽过她的腰身拉入了怀里
夏清歌昂起头正想开口,一双清凉柔软的唇瓣却在她昂头之际紧紧封上了她到嘴边的话,她张嘴的动作退下来,慕容钰温热的舌头带着一抹探索的进入了她的嘴中,柔润的划过她的舌尖
两人的身子同时轻颤了一下,慕容钰揽着夏清歌腰身的手不自觉的加深,将两人的身体靠的更进了一些,夏清歌能清楚的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体温在迅速攀升,似乎整个马车内都被一股暖流紧紧包围
慕容钰睁着的瞬子微微闭上,脸庞更加靠近了一些,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学习能力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掌握了技巧,温热的唇吸(和谐)允轻舔着夏清歌的唇瓣,柔软芳香的味道在两人的口中蔓延,此时的夏清歌一直睁着眼睛,大脑却一片空白,抵在慕容钰胸前的双手没有在继续刚才推拒的动作,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感觉到此时眼前这个男人吻她的感受
过了很长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慕容钰方才轻轻离开了夏清歌的唇,底下头轻轻喘息一声,夏清歌账折睛,也跟着吸了几口凉气方才平复了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
慕容钰抬起眼帘,深深的注视着面前清秀典雅的女子 ... [,]
(,嘴角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意,伸手轻柔的抚摸上她白净的面颊“夏清歌,你喜欢我么?”
瞬子转了转,夏清歌静默了一会儿,此时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色彩,似乎有些事情渐渐明白了,那团一直困扰着她的迷雾也开始明朗起来
呼了一口气,嘴角同样带着一抹笑意,微微挑眉,明亮的瞬子似明月般皎洁“慕容钰,你喜欢我么?”
她反问一声,丝毫未曾见到一丝的娇羞之态
“嗯,喜欢”慕容钰不再像平日那般开玩笑,而是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夏清歌的笑意加深,继续询问
慕容钰蹙了蹙眉头轻声道“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揽着她腰间的手稍微紧了一些,引的夏清歌连连娇笑
“你先回答我,男士优先!”
“不行,咱们一起回答”慕容钰轻轻摇头
“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夏清歌脸色一变,随即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说,那谁都别说好了”总之她不着急
慕容钰虽不知她嘴里所说的绅士是什么,但大概意思却明白了,伸手摆正她的头,瞬子里满是一抹悠亮的光泽“喜欢就是喜欢,有的时候是说不出来的,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你你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
夏清歌底垂下头,掩藏了自己狡诈的笑意,在抬头时十分正经的道“我对你应该是从讨厌到不讨厌!只要你不惹怒我,现在看你相比于从前还算顺眼一些”
慕容钰平静的脸庞闪过怔愣“就这些?”
“就这些!”夏清歌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慕容钰有些郁闷,松开了她腰间的手,将自己的衣衫缓慢的穿戴整齐,从始至终在未曾抬头看向夏清歌,像是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看到慕容钰如此郁闷的神色,夏清歌的脸上满是笑颜如花的姿态,独自开心的享受着如今的气氛,真是太难得了,看到慕容钰这般低迷的情绪,果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你不喜欢我为何让我吻你?”一直沉默的慕容钰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在抬头时,眸内一道暗光闪过
“这三次似乎都是你强吻我的吧?”夏清歌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可是你没有拒绝”慕容钰坚持的看向她
“那就当我经不住诱惑好了”夏清歌抖了抖肩膀,一脸无所谓的神态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加深“哦?真的是这样?”他上前挨近夏清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既然你对我如此没有意志力,我倒是不介意免费让你诱(和谐)惑”
夏清歌原本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涅瞬间蔫了下来,干笑两声“消受不起,你还是好好留着让你那十位美人慢慢享受吧”
“真的不用?”慕容钰清澈的瞬子此时蒙上了一层暗光,平静的瞳内似乎显现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将夏清歌的视线紧紧的吸了进去
见到夏清歌小脸上那抹红晕,慕容钰心情极好的低垂下头,再次吻上了那近在咫尺,柔软到骨髓里的红唇
“主子,修国公府到了”马车内的气温逐渐加温,慕容钰双手搂着夏清歌的纤腰,正想加深此时的吻,却不想,车帘外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画面
夏清歌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随即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在不看慕容钰一眼,脸颊烧红的揭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清歌小姐”景天朝着夏清歌行礼,而对方却低垂着头,未曾看他一眼,急匆匆的朝着修国公府而去
站在原地的景天朝着那远去的背影看去,清冷英气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纳闷,随即转身朝着紧闭的车帘看去“主子,可是要回府”
坐在车窗前,一直目送那抹身影离开后,慕容钰方才含笑收回了视线
不答反问“景天,我记得曾经让你在一月之内找到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如今可是有消息了?”
“主子?”景天的脸上立刻闪过一抹菜色,心里暗自纳闷,今日他难道又惹怒了主子?看来明日还要私下里去问一问景铭的看法,那小子是个滑头,定然能明白主子的深意
“回府吧”慕容钰安坐在软塌之上,不自觉的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是!”景天眼见自家主子不再催促他娶妻这件事情,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着马车转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德圣殿内
一身明黄色锦衣龙袍的秦武帝坐在案几前,桌面上摆放着一位年轻男子的画像,那名男子身穿一身锦衣华服,气质淡然清贵,嘴角含着一抹极其清浅淡然的笑意,瞬子更是温柔似水,男子的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画卷却已经有些泛黄陈旧,看来定然是经历过一些年月
“皇上!”夏子恒缓步走入大殿内,朝着秦武帝躬身行礼
“你来了,坐吧!”秦武帝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未曾抬头,沉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却不失浑厚之气
“谢皇上!”夏子恒走至旁边的椅子端坐下来,这时秦武帝方才抬瞬淡淡扫了夏子恒一眼“你知道今日朕宣召你来有何事吗?”
夏子恒低垂着头恭敬回道“赎臣愚钝,不敢猜测圣意”
秦武帝轻笑一声,嘴角却带着一抹清寒之气“前几日红袖私下派遣杀手在凌霄山一代拦截夏清歌,想着以绝后患,丝毫未曾将朕的叮嘱放在心上,朕倒是想要当面问一问你,你那群属下究竟能不能配上用场”
“微臣知罪,还请皇上息怒”夏子恒身子猛地轻颤了一下,听出了秦武帝带着怒意的口气,他再不敢坐在位置上,即刻起身跪在了地上
“回禀皇上,夏清歌如今在追查西郊庄子上的账目,臣只是怕她查出什么,所以才起了杀念,是臣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秦武帝盯着夏子恒看了片刻,眼神越发的暗沉下来“如今夏清歌没有出事,你和红袖的罪朕先姑且饶爽若下次在这般为所欲为,朕绝对不会在姑息养奸”
“是,臣谨记皇上教诲”
“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夏子恒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低垂着头并未坐下,秦武帝低头朝着桌面上的画像看了一眼“你可还记得这个人?”
“回禀皇上,微臣记得”他寻着秦武帝书桌上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低声回答
这个人在二十年前可谓是轰动一时,可是结局也甚至悲惨
“是艾二十年过去了,朕几乎都快记不清他的面容了”秦武帝有些感叹的缓声说道
夏子恒眉宇微微一闪,似乎不太明白秦武帝此时的感叹
“既然是故人,皇上就莫要如此感伤了”
秦武帝脸上的冷意越发的深了起来“对艾他的确是已逝多年的故人,可如今朕却从另外一个人的脸 ... [,]
(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皇上?”夏子恒也十分震惊,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秦武帝
“很意外?”秦武帝冷笑一声“这个人可是你们夏府的人,这么关键的事情,你怎么就未曾注意?”
“皇上所指的究竟是何人?老臣府上可从未见过长相和那位一样的人翱”夏子恒彻底被秦武帝说懵了,脑海里仔细回忆,最后一张不算熟悉的面孔进入了他的脑海,可想起她的音容相貌,夏子恒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暗沉
夏清歌自从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连相貌都彻底改变了不少,加上今日的宫宴,他只见过她两次,若不是秦武帝提醒,他断然不会将夏清歌的容貌和那个人联想到一起
“皇上说的可是夏清歌?”
“你也觉察出了对不对?你和夏子清是亲兄弟,当年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在内,自然清楚,自从杨紫鸢嫁入夏府之后,朕曾多次派你去查探,你报给朕的消息均是夏清歌是夏子清之女无疑,可如今夏清歌这张脸却像极了那个人,你要如何解释?”
看出了秦武帝审视怀疑的眼神,夏子恒心里猛地一冷,心里猜测,皇上定然是怀疑他当年禀报的事情不实起了猜忌之心
“皇上,那人是二十年前就坠崖而死的,可杨紫鸢却是在十五年前嫁进了修国公府,这中间相差整整五年时间,按道理说,那人和夏清歌绝对不会有任何关系的,而且当年臣的大哥和杨紫鸢情比金坚,世人皆是看在眼里,夏清歌定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无疑啊”
听了夏子恒一番解释,秦武帝泛起的疑心丝毫未曾减退“坠崖身亡?当年他的确是当着朕的面跳下万丈悬崖,可朕派遣了五千锦衣卫前去搜查他的尸体,可最终无果,朕要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死了?”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深埋了二十多年,已经成了他每晚的魔障
“皇上,那一带经常有野兽出没,若尸体摔下去,不久就有可能被周围逆食的野兽闻到气息寻来,也许——也许当时他就已经被野兽吃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秦武帝冷笑一声“一日未曾见到他的尸骨,他活着得几率就会很大,如今你即刻加派人手好好给朕查找此事,还有夏清歌的身世,你也必须要仔仔细细的追查清楚,不然朕绝不能安心”
“是,臣定当尽快追查此事”
“嗯,夏子清在任上多久了?”秦武帝轻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回禀皇上,今年是连任第二载”
“哦?这么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就该换任了?”秦武帝暗沉的瞬子里终于闪过了一道极其轻浅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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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钰表白了哦,夏清歌心里的一池春水乱了,感情戏加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会加更一章,大约在四点左右,谢谢亲们最近送的礼物和票票,看到你们的支持女王码字的动力就更大了!爱你们——么么
第四十四章 蚀骨的恨意 一更
( “回禀皇上,是的”夏子恒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他在外面已经有十来年了,明日朕拟写一份圣旨,到年关时,他就可回京复命,朕对他另做安排”
夏子恒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手心起了一层薄汗,秦武帝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的淡漠越发明显“无事就下去吧,若查到什么消息即刻禀报给朕知晓”
“是,微臣告退!”夏子恒弓着身子退后几步,方才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感受到外面清凉的微风袭来,他紧绷的身体方才慢慢轻缓下来
秦武帝看着那一抹背影,嘴角的冷意加深!看来这些世家大族是不能在继续留着了,养狗怎么能要这些不安分的?
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低头看向那依旧浅笑的画像,眼神里的恨意浓郁“朕得来的天下谁都别想抢走,谁都不可以”双手狠狠撕扯起桌子上的画面,直到撕裂的粉碎后,方才解恨一般扔在了地上
——
夏清歌进入紫霞院时,无双巧兰袭春三人围坐在厅房之内,见她走进后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小姐回来了”
“嗯”轻轻点点头,夏清歌轻笑一声走到椅子前坐下,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方才收回视线“夙壑和姜嬷嬷呢?怎么不见他们?”
巧兰无双袭春三人脸色均是一变,袭春率先开口“回小姐的话,小少爷已经睡下了,姜嬷嬷的老家里前几天捎信说家里有些事情,她——她回去处理一阵子在回来”
“回乡下了?”夏清歌微微蹙眉,对于姜嬷嬷突然回去有些纳闷,她抬眼朝着袭春看去,后者明显眼神内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夏清歌心里一冷,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巧兰无双,你二人这几天不是经常回府里么?为何从未曾听你们提起姜嬷嬷回乡下的事情?”
几人已经看出夏清歌的怀疑,在不敢继续隐瞒下去,袭春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按着您的吩咐将这院子里的人保护好,姜嬷嬷如今已经被老夫人赶出府去了,她走的时候特别叮嘱过奴婢,不让奴婢告诉您此事,只是让奴婢给您说她回乡下去了,奴婢自知不该隐瞒小姐,可姜嬷嬷走时一再恳求奴婢瞒着小姐这件事情,省的到时候小姐您一气之下和老太太发生争执,当时那情况奴婢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下来”
夏清歌的瞬子越发的冰冷下来,她抬眼一一扫过巧兰无双袭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想着隐瞒我,姜嬷嬷没有子嗣,你们可想过她的困境,巧兰无双,这几日你们都可以找机会告诉我,却一直闭口不提,我真是对你们太失望了”
巧兰无双也跟着跪了下来,两人面上也纷纷泪流不止
“小姐,奴婢是姜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奴婢心里她就像奴婢的祖母一般,小姐您在回城的路上中了毒箭危在旦夕,昏迷不醒,奴婢即便心里万般焦急,可您的身体如此虚弱,若奴婢在将这件事情告诉您,您必然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跑回府里来,若在有一个三长两短,姜嬷嬷必然为因此而自责的,就因为奴婢从小跟着她,所以最为清楚您在姜嬷嬷心里的份量是何等的重要啊”巧兰声泪俱下,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夏清歌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心里对夏老夫人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方才缓缓睁开“如今姜嬷嬷身在何处你们可知晓?”
“回禀小姐,姜嬷嬷离府时被夏老夫人吩咐赵嬷嬷行了杖责,离去时身受重伤,奴婢实在不忍她就被府里的婆娘们随意丢在大街上,当时小姐又不再,奴婢一时心急,就找到了云峥公子的居所,和他说明情况后,他立刻就将姜嬷嬷带回了家里,如今姜嬷嬷正在云峥公子那里养伤”袭春在不敢隐瞒实情,老实说道
夏清歌在听完这番话后,心口堵着一股强烈的怒火,燃烧的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了方才解恨
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让烦躁不安的心情宁静下来,她瞬子清冷一片,扯了扯嘴角,强自让自己开口“老夫人究竟因为何事会如此大动肝火的将姜嬷嬷赶出府去?袭春,你给我说,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
她的声音冷的就如进入了万年冰窟一般,瞬子里闪现的杀意燃烧而起,红色的火越发的浓烈
袭春看向夏清歌,对上她的视线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颤了一下,似乎从小姐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极度冷血的光芒,和燃烧而起的仇恨让她此时彻底被一层冰霜覆盖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小姐您离开的那日,那天下午,齐妈妈跑到老夫人那里,说是大库房内丢失了几样玉器,老夫人一听之后就震怒不已,库房的钥匙一直是交由齐妈妈看管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是不会轻易饶了她,可齐妈妈却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诉,说是她的钥匙一直是锁在自己的衣柜里的,平日里根本没人会知晓这件事情,而库房那把铜锁更是由巧功阁的银匠先生亲自打造,若是想要撬开铜锁进入库房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偷走玉器的那个人必然是用了配对的钥匙才能进的去”
“也就是说,盗走玉器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熟人所为?可这件事情怎么就和姜嬷嬷扯上关联了?”夏清歌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冷笑一声
袭春叹息一声“小姐您说的不错,老夫人在听了齐妈妈的分析后,确实认为是熟人所为,所以,当时就让齐妈妈好生的想一想,究竟在丢失钥匙之前可是给过别人,按道理说,这件事情让任何人想都不会怀疑到姜嬷嬷的头上,毕竟齐妈妈和姜嬷嬷平日几乎没什么交际,可在事情发生前一日时,齐妈妈曾经来过咱们紫霞院找您,说是这阵子送往府上的一些贺礼准备入库,她备了礼单来请您过目,可当日您因为五殿下送礼的事情一回府就被老夫人传到了褔寿园去,当时咱们院子只有姜嬷嬷和奴婢,奴婢要照看着小少爷,所以当时齐妈妈就说让姜嬷嬷代劳前去查验也是可以的,姜嬷嬷觉得这也没什么,只要将账目核对好了,回来给您说一声就是”
夏清歌点了点头,当日晚上姜嬷嬷确实私下里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她,她那时候也并未多想,修国公府的库房一直都是齐妈妈来管理着,她是老夫人的心腹,其母亲又曾经是老夫人的奶娘,按道理说,她可算是从镇国公府一路跟着老夫人到了修国公府的老人,所以老夫人器重她也不足为奇
库房内存放的都是一些值钱的物件,每一样物件都是有明确的账目标明,每一批东西入库都是要掌家的人前去库房内验证一翻后,方可算正式入库,这样也有备与那些打库房主意的恶奴起什么歪心思!
袭春说到这里,夏清歌基本上已经明了了,但她却一直未曾开口,等着袭春继续说下去,她好从这一个个细节里面抽丝剥茧,找到有力的证据
袭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日齐妈妈本来是亲自带着姜嬷嬷对账的,可当她二人刚入 ... [,]
(了库房时,就有一位小丫鬟前来急匆匆的将齐妈妈喊走了,说是梁姨娘那边有些事情要吩咐,齐妈妈只能跟着那小丫鬟离去,走之前将库房的钥匙也同时交给了姜嬷嬷,并叮嘱她查看好了,直接将房门落锁就好,晚些了她在去找姜嬷嬷拿钥匙姜嬷嬷查完账目后,齐妈妈也刚好赶了回来,于是她接收了钥匙,两人方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所以,第二日齐妈妈禀报给老夫人丢失玉器时,将怀疑的对象对准了姜嬷嬷是吗?”夏清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一双寒冰般清冷的瞬子渐渐带上一抹狠厉之气
“是的”袭春点了点头“当时老夫人派人请去了姜嬷嬷,姜嬷嬷自然是一口否认了,却不想,在老夫人派人前来咱们紫霞院搜查姜嬷嬷的房间时,却发现她的床底下有一个碎布包裹,里面正是库房内丢失的那几件玉器,老夫人当时极为震怒,便吩咐了赵嬷嬷对姜嬷嬷杖责八十”
袭春最后这句话一出,夏清歌握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嘴角的冷意越发的明显
“如今姜嬷嬷的伤势如何了?”
“身上几乎血肉模糊,她本就已经年迈,如今在遇到这种事情,云峥公子给找的大夫说,怕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巧兰满脸泪痕,哽咽的说道
“砰!”夏清歌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她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了一句话“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那些人,她们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一定!”
“小姐,您伤势为好,切莫在糟淘己了”巧兰站起身急忙拉过夏清歌的手,这时才看到她的手心里早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刮出了血印子,此时腥红的鲜血正一滴滴的从她的手心里滴落下来
“比起姜嬷嬷所受的,这算得了什么?”夏清歌从巧兰手中将自己的手撤出,随即朝着门外轻声唤道“景鸣景泓,你二人进来”
“小姐”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人,一个闪身来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记住了,明日早晨,必须将我所吩咐的事情一并解决”此时夏清歌的脸上在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周身萦绕着的冷意带着一股难言的气魄
“是!”景铭景泓二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惮无比恭敬的行礼,心里暗暗佩服,此时的小姐着实有着超出年龄的霸气感!
夏清歌将她要两人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随即扫了他们一眼“一晚上的时间,够吗?”
“属下定不负小姐重托”
得到两人的保证,夏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今晚上就看你们的了”
“属下告退”两人拱手行了一礼,随即不再耽搁,转身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巧兰你将这几日我在书房内查找的那些账目整理出来,无双,你这阵子一直和夕照走的极近,从她口中得知的那些和齐妈妈二爷有关联的下人名单给我列举出来明日咱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她冷笑一声,站立起来
“你们都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们将我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只要你们永不背叛我夏清歌,我必然拼劲所有的保护你们,今日这件事情你们千错万错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隐瞒我,今后我不消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感觉到从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冽逼人,三人均是跪在地上坚定的点头“是,奴婢们定当谨记于心”
夏清歌淡然的扫了她们三人一眼,她心里对于她们这次的做法是真的怒了,前世时,白雪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想要有一个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不是技术如何精湛不是彼此有多么默契,在生死一线时,最为重要的就是绝对的信任和坦诚,她不能纵容自己手下的人在重要事情上对她隐瞒,即便是有着非常特殊的原因也不可以,这关乎到一个人的行为和今后可能遇到的诱惑!若她们一次对自己撒谎,今后也许会在特定的情况之下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毕竟人心是最为难测的东西!
“袭春,你去传姜成备马车,我现在要赶去云府一趟!”
“小姐,您现在有伤在身,不易这般颠簸劳顿,奴婢们今日才去看过姜嬷嬷,她气色相比于从前要好一些了,云公子也照顾的十分周到,而且姜成自从回府之后,就离开了修国公府,前往云公子那里照顾姜嬷嬷了”
此时夏清歌的面色十分苍白,但是对于姜嬷嬷的伤势,她若不亲眼看到是绝对不会放心的“那就备马,我骑马过去,今晚上你们就莫要等我回来了,按着我吩咐的去做,明日早上我会赶回府里,到时候我要的东西必须准备妥当了”
“小姐!”无双也想要劝阻,却被夏清歌伸手打断了
“我做的决定你们就莫要白费唇舌了,今日我必须要去看望姜嬷嬷,袭春,去备马!”
“是!”三人都知晓夏清歌的性子,做了决定的事情很少能被周围的人所影响,袭春也不再多说,听命的转身走了出去
夏清歌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软,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你二人下去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巧兰无双互看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退出了房间,走时不忘将房门关好
等房间内安静下来后,她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她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恨过一些人了?前世的记忆似乎都太遥远,那不是时间的长短所能定论和衡量的,就像是一个被独自送入了月球的人,你即便会怀念居住的家园,却不得不尽快看清一个事实,永远回不去的事实,所以,这时,这位生存在月球上的人有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曾经,而是要为了生存必须瞻望未来
她如今就像是被时空抛弃的独孤旅行者,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她,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她曾经的过往,所以,那种孤独感会大大超越了曾经遇到的那些挫折和悲伤
可如今,她是真真正正的恨!恨这些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的人,恨这些心思歹毒蛇蝎心肠的人,恨夏老夫人的绝情和利用,恨夏子恒三番四次的追杀,更恨因为她而使的身边对自己最好的人受到乾,跟着她吃苦受罪
此时她的愤怒不仅仅源于对姜嬷嬷的心疼,更多的是这些日子积压在她心里所有的怨恨,姜嬷嬷就像是一根引爆炸药的导火索,将她心里暗藏的火药一并点燃了,所以她不会再继续想办法固守阵地,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反击,如何能彻底将那些蔑视她伤害她的人真真正正的踩在脚底下!让她们用十倍的悲惨来偿还他们所带给她的伤害!
“小姐,马已经给您备在了门外,现在就可以走了”袭春站在门外,朝着紧闭的门扉轻声说道
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快速的抛开心里那些烦乱的思绪和压抑的愤恨,站起身整理了一些疗伤的良药,打开门,直直朝着大门而去
走出修国公府后,夏清歌看到了门口不远处那匹棕色骏马,她度步走了过去,拉过绳缰,一个翻身快速的坐上马背,随即扬起手里 ... [,]
(的马鞭,身下的骏马立刻翘起前蹄,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云府内
云母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客房内,姜成和云峥一同守在屋内,见云母走了进来,云峥站起身走了过去“让我来吧,娘,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和姜大哥轮流守夜就好了”
云母点了点头,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姜嬷嬷此时面如惨白的躺在床上“今天一直没醒来么?”
云峥摇了摇头面色也是一片的之色,“就早上巧兰她们来时醒过来一会儿,她们走后就昏睡过去在没有醒过来”
“清歌小姐如今应该还不知晓姜嬷嬷的情况,连我看着她这样子就觉得心疼不忍,若是让她看到嬷嬷如今的情况,还不知有多么伤心呢”
云峥的脸色也暗了暗,姜嬷嬷在夏清歌心里的份量他是知晓的,几乎就像她的亲生祖母一般看待,如今姜嬷嬷出了这样的事情,若让她看到不知该如何难过
坐在床前的姜成黝黑的脸上更是带着一抹极大的悲痛“那老夫人下手实在是不留情面,我姑母在修国公府做了半辈子的奴才,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云峥走至姜成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些天姜成衣不解带的守在姜嬷嬷的床前,可见他是真心孝顺姜嬷嬷“你不要着急,老天是不会轻易饶恕一个坏人,更不会轻易诬陷一个好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姜嬷嬷的为人咱们都清楚,那真正在背后陷害她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揪出来绳之以法的”
心里想起了夏清歌,云峥的脸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正待室内满是愁容之时,大门口处,夏清歌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猛烈的敲动门环
屋内的三人对视了一眼,云峥瞬子瞬间闪过一抹光亮“我去开门吧,看来是那几个丫头没瞒得住”
他说完话就转身出了屋内,阔步走到了大门口,将Сhā环拉开,开门之际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的走了进来
“姜嬷嬷在哪个房间?”
看到夏清歌苍白的脸色,云峥不自觉的紧了紧眉宇,瞬子里闪过心疼,她定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可他也知道,此时她根本不会去注意自己的情况,到嘴边的劝阻咽回了肚子里“跟我来吧”
“嗯!”云峥走至前面,夏清歌紧跟着走在他的身边一起进去了客房内
两人一起走进来后,夏清歌朝着床上看去,当看到床上躺着那位脸色苍白,面容上满是苍老之感的妇人时,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随着眼角滑落下来,几日不见姜嬷嬷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的涅,如今骨瘦如柴面容干瘦憔悴的妇人怎么都让她联想不到那个总是用慈爱眼神看向她的姜嬷嬷
她本来满心的急切,却在此时顿住了脚步,害怕惶恐以及沉重的压抑让她抬不起脚步,更害怕面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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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心相印
( 眼眶酸涩的厉害,夏清歌昂起头,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生生忍了回去,等收拾好情绪之后,她方才一步步的走到姜嬷嬷的身边
伸手轻柔的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她方才放下姜嬷嬷的手,给她盖好被子“大夫用的是什么药?我看一下”
云峥端起旁边的药碗递给了夏清歌,她伸手接过来低头轻轻嗅了嗅,点了点头“这个药可以继续服用,云峥你和姜成大哥一起帮我烧一锅滚烫的热水,待会儿我有用,伯母,你帮我一起把姜嬷嬷侧过身,我要查看一下她身上的伤势”
“好的”
三人谁都不敢耽搁,云峥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和姜成一起出去烧水了,夏清歌在云母的帮助下,把姜嬷嬷的身子侧了过去,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此时早已经被參出的鲜血和擦上的药汁混合物紧紧粘在一起,云母叹息一声“姜嬷嬷这几日身上一直不曾止血,可能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她的衣服每日都要换一身,每次都是这般涅”
夏清歌脸色暗沉,未曾说话,她轻柔的将姜嬷嬷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褪了下来,随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这才转身看向云母“这几日有劳伯母照看了,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您先回去休息去吧!”
“我没事,清歌小姐不必的我,自从吃了您派人送来的药后,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这身体本来就是疾病缠身,现在能维持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夏清歌见她坚持,未在劝说下去
这时,躺在床上一直陷入昏迷的姜嬷嬷却颤动了一下眼皮,夏清歌眼尖的发现了,急忙俯身看去“嬷嬷,你是不是醒了,我是清歌艾你醒来看看我!”
听到清歌这个名字,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眼神里还带着一抹因为疾病和疼痛折磨的浑浊,她似乎不太确定看到的是夏清歌,强自抬起手,抚摸上夏清歌的脸颊,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激动,眼角随之流下了眼泪“大姑娘——真的——真的是你,你身体好了吗?伤口还疼——疼不疼?老奴——老奴可真是的——的你”
夏清歌一把握住了姜嬷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嬷嬷,是清歌来晚了,我很好,嬷嬷不要说话,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清歌这就给你治铂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嬷嬷微微一笑,虽然面部苍白如纸,可她这丝笑容却温和的如春天的暖日,温暖到了人的内心深处“老奴——老奴即便如今下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大姑娘如此聪慧懂事,老奴下去后,也有脸面给夫人交代了”
“不——嬷嬷不可以有事——清歌什么亲人都没有,你不能在离开我”夏清歌不断的摇头,眼眶疼得厉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姜嬷嬷温柔的伸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大姑娘不要哭,老奴没事——府里那些恶人还未——还未铲除,老奴怎么能离开你”
“嗯,你要陪着我,陪着我一起看着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清歌小姐,水已经烧制好了”云峥和姜成两人每人提着两桶水走了进来
夏清歌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方才转过身去看向他们“搬来一个浴桶吧,待会我要给姜嬷嬷泡一个药水澡”
“好”两人将水桶放在地上,随后出去搬来了一个木制浴桶放在了屋内,他们将浴桶内注满水后就一起离开了房间
夏清歌站起身走至浴桶跟前,将自己随身带来的草药分量倒入了浴桶内,随后又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后,将里面的的一些清水倒入了木桶内,这是她前阵子无事时研制成功的双氧水,如今总算是它派上大用场的时刻了
“清歌小姐,你放入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云母好奇的走到浴桶跟前,朝着里面看去,好奇的问道
“这是止血的一种方法,内服外用双管齐下,姜嬷嬷方才能好得快一些,伯母,您帮我一起把嬷嬷抬过来吧”夏清歌轻笑一声
“好”
夏清歌怕木桶碰到她的伤口,就找来了许多软布将木桶内整个包裹起来,这才将姜嬷嬷小心翼翼的抬入木桶里
这期间姜嬷嬷早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再次昏睡了过去,夏清歌和云母抬起她时,两人都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极轻
“清歌小姐,姜嬷嬷要在这浴桶内寖泡多长时间?民妇看您的脸色十分不好,不如让民妇在这里守着,您先去其它房间睡一会吧,总是这么熬着对身体不好的”
“不必了,倒是伯母你赶紧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姜嬷嬷最少要寖泡两个时辰,中途还要添水,我看着好一些”
云母眼见劝不过夏清歌,叹息一声“您要是不休息,总要吃些东西补补身子,民妇这就下去给您煮一些宵夜去”
“伯母”夏清歌想要拉住她,云母却已经转身出了房门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后,她走至姜嬷嬷身边,用棉布轻柔的帮她擦拭身体,看着眼前的姜嬷嬷,她对明日的反击就充满着期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母端着一些宵夜走了进来,夏清歌吃了一点,脸色比起刚才更差,云母劝说了一番,夏清歌仍旧坚持守在旁边,她只好无奈的走了出去
片刻后,云峥姜成两人又烧好了热水送了进来,两个时辰一共换了四次水,夏清歌一刻都未曾闭眼,一直坐在一旁观察着,直到鸡鸣之时,她看着姜嬷嬷的脸上明显有了血色,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站起身,走出门外想要换来云母帮她一起将姜嬷嬷抬出来,却不想,刚走出来就看到云峥靠坐在走廊上的石柱前闭目休息
她站在原地低头朝着他的脸上看去,清秀儒雅的面目上带着深深的倦意,白净的面下似乎因为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而显得极为憔悴
似乎是感觉到别人的注视,云峥缓缓睁开眼睛,抬眼时正对上了夏清歌浅笑的脸庞“姜嬷嬷好些了么?”
“嗯,差不多应该能止血了,正打算去找伯母帮我一起将她抬到床上去”
“好,我这就我唤我母亲”云峥说话间就站了起来,却被夏清歌拉住了衣袖“这些日子你受累了,今日姜嬷嬷脱离危险后,你什么都不要做,给我好好睡一觉去”
背对着夏清歌的云峥,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愉悦的笑意,转过身看她,双眼内的笑意明显的表露出来,点了点头“嗯,今日我必然要好生睡一觉”
听了他的保证,夏清歌满意松开了他的衣袖,嘴角也是一抹真挚的笑
云峥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片刻后,云母就急匆匆的走过来,她和夏清歌一同进入房间,把姜嬷嬷抬出浴桶后,夏清歌帮她擦拭了身子,在擦了她特质的玉清散,确定伤口处不再出血后,她方才安心的为姜嬷嬷穿上了一身干净的 ... [,]
(中衣,为她盖好被子“时日不早了,我现在要立刻回府里去,这几日伯母定然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姜嬷嬷的伤口应该能够愈合了,晚些了我会派两个丫鬟过来帮衬着伺候,您好生休息着,还有云峥和姜成大哥,他二人一看就知这几天未曾合过眼,让他们今个儿好生休息吧到晚上了我在过来”
“好的,清歌小姐放心,民妇的身体无碍,等一会儿,云峥他婶子也会过来帮忙,您今个回去了好生睡上一觉,民妇虽然不懂医术,可病的久了自然也多少懂一些医理之术,民妇看您这脸色实在有些苍白,今日姜嬷嬷若是好些了,民妇让峥儿给您捎封信,这样一来,也免的您在来回奔波,姜嬷嬷这边好了,您这边又病倒了可不成”
夏清歌轻笑一声,看得出来云母是真心的她的身体,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和云母告别后,夏清歌走出了屋子,却在刚出门时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一抹清瘦身影“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大白天的天上又没有明月和星星,你处在这里看什么?”
云峥温柔一笑“送你”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白了他一眼“从这里出去走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哪里还用得着你送”
云峥摇了摇头“你身上有伤在身,如今不能骑马颠簸,我备下了马车在门外,虽然没有修国公府的马车奢侈排超不过里面铺了几层棉被应该还算舒适,从这里到修国公府怎么也需要一个时辰,你回去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怎么着也要养精蓄如才是”
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动容“知我者云峥也”
不得不承认,云峥就像是一朵让她极其宁静又温馨的解语花,他总是能猜透她的想法,并在这层基础上尽他最大的能力来帮助她,这份情谊让她觉得,比亲情更平和,比友情更细腻,比爱情更通透,他的好不参杂任何的杂质,只是心与心的纯净交流
“好,既然你将马车都备下了,我岂有不让你送我的道理?”
云峥轻笑一声“走吧!”
两人出了大门后,夏清歌一眼就看到了一辆马车,说不上大气更谈不上奢侈豪华,却别有一份精致在里面
上了马车后,她进入里面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实如云峥所说的那般,下面铺着厚厚的棉被,旁边还准备了枕头和盖着用的被子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一些,她躺了下来,身下的棉被很软,棉花的清香味道萦绕着整个马车,微微闭上眼睛,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云峥坐在马车前的架子上,听到里面传出的均匀呼吸,他稳稳的驾着马车朝着修国公府的方向行去!
在马车上这一觉,夏清歌感觉自己睡的极沉,丝毫未曾感觉到马车有任何的颠簸,马车突然停下来后,她方才睁开了眼睛,脸色相比于刚才要好了许多
“到了!”云峥率先下车,朝着里面轻唤了一声,夏清歌坐起身子,伸手挑开车帘猛地跳下了车
“好了,我到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吧”夏清歌看了云峥一眼,随即扫向一旁的马车“这辆马车虽然没有修国公府的大,可睡着却极其舒服,看来是车夫赶车的技术不错”
轻笑一声,也不等云峥的回话,转身朝着国公府内走去
云峥站在马车前,灰白色的长衫在日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方才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架着马车离开
夏清歌进入府内后,直奔着她的紫霞院而去,到了屋内,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一同等在了屋子里
“小姐回来了,姜嬷嬷的伤势如何了?”巧兰率先问道
“伤口总算止血了,这段时间若好好调养着,应该能慢慢恢复!”相比于昨晚上的担惊受怕,此时的她心情也轻缓了不少
听了夏清歌的话后,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也纷纷放下心来
“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
夏清歌看着三个丫头那欣喜的涅,嘴角也忍不住带上笑意“景铭景泓可回来了?”
“小姐!”随着夏清歌这一声轻唤,隐藏在暗处的两人飞身闪现在众人面前
景铭率先禀报道“回禀小姐,您昨晚上让属下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如今那两人均已经答应,随时等着小姐您的召唤”
“嗯!很好”夏清歌满意一笑,朝着巧兰无双三人看去“你们呢”
“小姐,您让奴婢整理的账目也已经备好了”
“您让奴婢记下的名单,奴婢也写在了一张纸上!”
“好,咱们立刻前去褔寿院,今日本小姐定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那个姓齐的婆娘,新仇旧恨,今日本小姐定要找她算一笔总账”
三个丫鬟均是含着一抹期待的笑意,她们知晓在小姐心里一直都记恨着这个齐妈妈,自从上次她打了巧兰后,小姐就盯上了她,一直在搜查她盗换府内物件的证据,这次她又胆敢出来惹是生非,依小姐的脾气,今日这齐妈妈怕是小命休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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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 褔寿院内
夏老夫人心情极好的坐在桌子前用早膳,桂嬷嬷和她身边的丫鬟思烟伺候在旁边
“老夫人今日吃的似乎比平日要多一些”桂嬷嬷帮夏老夫人布菜浅笑着说道
夏老夫人轻笑一声,夹起一块南瓜饼吃了一口,方才抬起头看了桂嬷嬷一眼“大小姐昨晚上回来了?”
桂嬷嬷点了点头“听说是昨晚上小王爷的马车亲自将大小姐送回来的,不过听门房的人说,大约半个时辰后她似乎又出去了”
夏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哦?看样子她和钰小王爷走的倒是极近!她去做什么了知道吗?”
桂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不知,只是听说昨晚上大小姐回来了一会儿就让袭春备马,急匆匆的离开了”
夏老夫人冷哼一声,吃完了一块南瓜饼后低头喝了一口莲子粥,方才继续说道“她定然是昨晚上才知道姜嬷嬷的事情,所以才急着出去找寻的,看来这丫头倒是对身边的下人极其重情重义,如果我没有猜错,待会儿她就该来了!”
桂嬷嬷站在原地,在听到姜嬷嬷的名字时,眼神里带着一抹难过“老夫人,其实老奴觉得那一日的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姜嬷嬷的为人老奴还是了解一些的,不说她究竟是不是见钱眼开,就说大小姐在她心里的份量,她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毕竟如今府内的中馈名义上是由大小姐掌管,如她监守自盗,岂不是给大小姐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老夫人仔细听着桂嬷嬷的分析,圆润的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神色,她放下筷子,方才仔仔细细的看了桂嬷嬷一眼“我已经料到你早晚会提起这件事情”
“是老奴逾越了”桂嬷嬷对上老夫人审视的眼神,立刻恭敬的低垂下头,她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对于她的性子已经是极其了解的了,老夫人一旦做了什么事情,即便是错的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菲薄怀疑,可一想到自己的老姐妹如今蒙受这般不白之冤,桂嬷嬷还是在老夫人渐渐消气后提了出了
“老夫人漱漱口吧”眼见夏老夫人放下了筷子,脸上隐瞒一片,站在一旁的思烟急忙端着漱口的茶水,身旁的二等丫鬟端过了铜盆,夏老夫人端起递到她面前的水漱了漱口,思烟急忙又伸手接了过去,在端给了她一杯温茶
在思烟的打断之下,老夫人方才慢慢缓和了脸色
她端着手里的茶水轻轻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自始至终未曾在多看桂嬷嬷一眼,而桂嬷嬷也一直保持着她低头的姿势,心里却暗暗感激思烟的帮忙
等一盏茶过后,老夫人似乎才想起桂嬷嬷来,抬眼扫向她淡淡道“你和姜嬷嬷姐妹情深,我这些年也多少有些耳闻,姜嬷嬷在十二年前就有盗窃的前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赶她出府么?”
“老奴不知”听出夏老夫人的怒意,桂嬷嬷在不敢继续求情,虽然她很想替姜嬷嬷洗清罪责,可她更知晓,她若在提起此事,今后就彻底失了老太太的信任了
夏老夫人冷笑一声,温润的脸色上在没有平日的慈祥温和,而换上的是一种极度冷厉冰寒的气息“因为当年我就知晓姜嬷嬷她是冤枉的”
“老夫人?”桂嬷嬷猛地抬起头,
“很意外是么?”夏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深沉了一些,站在旁边的丫鬟们知晓接下来的话不是她们该听的,在思烟的带领之下自觉的退离了屋子,将房门关闭,这时,屋内只剩下老夫人和桂嬷嬷
“姜嬷嬷是太后赏赐给杨紫鸢的老人,她对杨紫鸢那么忠诚,杨紫鸢的死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联,难道这些年在她心里就对我不曾有恨意吗?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若当年不是子清以死要挟,这个老太婆我断然不会留下,子清似乎明白我的想法,这些年在姜嬷嬷和夏清歌的身边安排了很多暗卫,暗中像防贼一般防备着我这个苦苦怀他十月的母亲,他这种方法虽然薄了她二人的性命,可却使我对这个儿子彻底的凉了心”
“所以这次齐妈妈设计冤枉姜嬷嬷,老夫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此机会铲除她?”桂嬷嬷收起了脸上的震惊,面无表情的问道
夏老夫人并未去在意桂嬷嬷如今的神色,她轻笑一声站起身坐在了旁边的软塌之上,指着屋内的一株开满白色花瓣的植物“看看这株凤仙花,开的多美,可是如果我不给它浇水,不给它按时修剪枝叶,它还能长得这么娇嫩么?从这株凤仙花上就能体现人生很多道理,如果这株花是别人的,我十分喜欢,并且想要搬到自己的屋子里,我会选择一种方法,只要让这株花的主人彻底消失,我才会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桂嬷嬷身子不由的打颤,夏老夫人虽然并未和她直接说明她处心积虑想要姜嬷嬷的性命的真正原因,可是通过这株凤仙花,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株花就好比大小姐,自从姜嬷嬷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后,大小姐几乎就像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般,丝毫不见从前那个痴傻懦弱的夏清歌,这其中如果追其根源的话,老夫人定然会第一个怀疑到是姜嬷嬷在背后操纵所为,所以她如今才想要彻底铲除姜嬷嬷,将大小姐掌控在她的手里,这样一来,老夫人才能让大小姐真正的信任她,从而顺利的按着她的计划老实的走下去
可事情真的如老夫人这般想的吗?大小姐真的是因为姜嬷嬷的缘故而变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想起这几次见到的大小姐,文雅娴静言语圆滑进退有度,这么短的时间,姜嬷嬷若能将大小姐调教成如今这般涅,只怕,这大小姐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正当屋内沉默之时,门外的思烟候在外面轻声唤道
老夫人眉宇轻扫,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方才侧脸看了桂嬷嬷一眼“今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忠诚和情谊是要背道而驰的,当你在这两者之间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消你不会让我失望”
“老怒不敢”桂嬷嬷虽然心里很是复杂,虽然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可老夫人这个人的心思太过深沉,她的很多事情和想法都不会随意透露给任何人,从这一点上看,纲院里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她相信的人
桂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至真至切的说道“老奴虽然和姜嬷嬷是多年好友,那也只是平日里的性格相投而已,可是老夫人您在老奴的心里既是主子又像亲人一般,您这些年对老奴多有照拂,老奴是从小就跟在您身边伺候着的,这份量孰轻孰重老奴心里很清楚,您在老奴的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老夫人尽管放心,今日您说的这番话,老奴都省的,老奴可对天发誓,至此一生绝对不会背叛您!”
“嗯,起身吧”看到桂嬷嬷满脸的真诚,夏老夫人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门口回了一声“传大小姐进来吧”
她的话刚刚落下,思烟就推开 ... [,]
(了屋门,随即一抹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殷殷走来,身后还跟着巧兰无双袭春三人
看到今日夏清歌前来的阵仗,夏老夫人面色上未曾闪过任何的神色,脸上依旧表现出的是那种慈爱温柔的涅
“歌儿来了,唉,你可真是的死祖母了,前几天小王爷派府里的景天侍卫来府上传话,说你为了救小王爷,竟不顾自己的安危替小王爷生生挡下了那箭,身受重伤,你可不知道,这几日祖母是有多么害怕你出事”
夏清歌轻轻抬眼,看向夏老夫人,脸上也满是触动的笑意“让祖母的是清歌的不是”
“好孩子,来祖母身边坐下,让祖母好好瞧瞧你,看着几天不见,清瘦了许多”
夏老夫人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夏清歌听话的走至她的身边,老夫人顺势身手拉过夏清歌坐在了自己的软塌上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这几日小王爷找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帮清歌医治的差不多了,清歌眼见自己能下床走路,哪里好在继续待在平南王府,况且清歌也十分想念祖母了,所以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你现在没事了,祖母也就放心了”说道这里,夏老夫人声音有些哽咽
“祖母莫要为清歌的,如今我不是好好坐在您身边吗”
老夫人叹息一声“哪有做祖母的不的自己孙儿孙女的?你父亲不再京城,母亲又早早的去了,这府中也只有你最让祖母放心不下了”
“老夫人莫要在悲伤了,如今大小姐安然无事的坐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聊天解闷,您应该高兴才是啊”桂嬷嬷为夏清歌斟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手上,夏老夫人随着她的话轻笑出声“桂嬷嬷说的不错,你能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强,咱们不竟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
她看了夏清歌一眼,见她丝毫未曾提及姜嬷嬷的事情,瞬子里闪过一道暗光,随即继续开口道“这次回来,我听说你将西郊庄子上的柳副管事极其他的家眷也一并带回了京城?”
夏清歌点了点头“清歌去庄子上的第一日,李管事和柳管事的纷纷前去见过我,当时无意间提起了今年粮食的收成,其实清歌并不是太懂这些,只是自从祖母让清歌掌府之后,清歌就跟着帐房的先生学了几日管账,记得帐房先生曾给清歌提起过,咱们这几年庄子上每年收成的数额,经李管事的汇报后,清歌发现这两份账本的数额似乎有很大的差距,于是就彻查了此事,方才知晓,进十年以来,柳管事的都在用做假账的方法来私吞粮食,如此行为实在是恶劣,所以清歌方才将他带回府中来,听后祖母发落”
夏老夫人在仔细听了夏清歌的叙述后,脸上维持的笑意和慈爱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带有褶皱的面容此时布满了冰霜阴冷,她虽然知晓夏清歌这次回京是将柳万财一家子一起带来了,却不想,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事情
夏清歌抬起眼帘轻扫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眼,心里的冷意更加深厚,就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这老太婆气愤,待会儿还有更让她心里发火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夏老夫人何其聪慧,只是片刻间就已经明白了,柳万财的背后定然是有人给他撑腰,不然就算给他熊心豹胆,他也不敢如此猖狂而为
古代府上的家奴以及庄子上的农户几乎就像是有钱人家里养的牲畜一般,若是犯下了什么过错,他们的命运均是掌握在自己主子的手里,官府都没有权利去管理这些事情,所以,任何府上遇到这种居心叵测暗渡陈仓的奴才,多数都给予非诚酷的刑法,其后果怕是比进官府还要残酷百倍,所以,这种在这种铁血的政策和严惩的手段之下,才使得府内的奴才多半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这种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柳万财给我带进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究竟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胆敢打起国公府的粮食了”
“祖母不必带人传话了,我已经让府里的家丁将柳万财带来了,如今就候在门外”夏清歌轻轻说完话后,就朝着一旁的无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柳万财就在两名壮丁的搀扶之下走进了屋内,此时他的双腿抖动的厉害,当看到坐在首位那周身满是清冷气势的老夫人后,脸色瞬间由蜡黄变得惨白
“罪奴见过老夫人大小姐”柳万财被两名壮丁推到在地上,他急忙颤颤巍巍的跪着,头深深的埋在胸口自始至终不敢抬起来
“哼!柳万财,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我竟然不知你居然隐瞒着国公府做了这么些惊心动魄的大事,十年间,你每年都将我这老太婆当傻子一样哄的团团转是吧,你一次次弄出这些假账目时,是不是得意的觉得国公府这些人都是蠢货!”老夫人气的脸上满是怒红,伸手指着柳万财,声音极其冰冷彻骨
柳万财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死灰,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此时怕必死无疑了
“说,你这十年里私吞的那些粮食变卖的银两如今都在哪儿?”
“祖母,清歌在回府之前,曾经让李管事的查找了一番,柳万财除了在京城买了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外,总共剩余的银两不过五万八千多两白银而已,而他那栋宅院买的时候一共花了四万多两白银,如此推算,柳万财的财产总共加起来才不过十万两左右,可他这些年私吞的粮食数目,清歌粗略算了一下,折合成现银,最少也有几百万两,可如今这上百万的高额数目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夏清歌眼见夏老夫人脸上那层伪善的伪装消失殆粳心里的冷意越发的深暗,继续添了一把火,让它好好的燃烧吧,今日她不但要解决了这些小人,更要老太太因为杖责了姜嬷嬷而复出应有的代价!
夏清歌这番话无疑是加剧了老夫人的怒火,她此时的眼神里在看不见别人,伸手指了指柳万财,怒喝一声“柳万财,你的胆子真是让本夫人佩服,当年你只是府上一个倒夜香的贱奴,若不是本夫人的力推赏识你,你也能有今日?如今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竟然还倒打一耙,私吞了府里上百万两的白银,你给本夫人从实招来,今日你若在不说出实情,就莫要怪本夫人大刑伺候”
“老夫人——奴才——”正当柳万财犹豫不决时,外面再次走进了一名小丫头“老夫人,三小姐二爷和梁姨娘前来纲院给您请安了”
“让他们都回去,今日我谁都不见”夏老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后者瑟缩了一下,急忙低垂下身“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
“且慢!”正当小丫鬟转身之际,却被夏清歌及时的开口揽住
夏老夫人极其不悦的撇了夏清歌一眼,却快速的隐藏在了瞬子内“清歌丫头难道有什么话要说么?”
夏清歌轻笑一声无视夏老夫人的不悦之色“祖母,您切莫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生气又能挽回些什么?可是如今二叔好不容易从 ... [,]
(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前来府中探望您,您却将他和三妹妹拒之门外,您好好想一想,二叔和三妹妹该有多么难过艾您这岂不是银两还未曾追回来,又让亲人跟着难过么?”
夏清歌这番话说的十分轻柔,即便夏老夫人心里有些不悦她如此多管闲事,可夏老夫人这种碍于面子的人定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她这番话,自古以来母贤子孝是几千年传承的文化美德,尤其是在这种侯门望族的家族里,一言一行更是规矩颇多,说话做事不能让人落下话柄,所以,夏清歌断定,老夫人若听了她的劝说,绝对会让夏子恒父女进来,等他们来了之后,今日这一场大戏才能继续精彩的唱下去
“嗯,歌儿提醒的是,是我一时着急了还好有你提醒,春雨,你去将二爷三小姐和梁姨娘请进来吧,桂嬷嬷,给他们看茶!”
“是,老夫人!”
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唤名春雨的小丫头急忙转身出了房门,桂嬷嬷和思烟两人在夏子恒夏雨梦和梁姨娘走进来后,也端着三杯泡好的茶水走了上前
“儿子给母亲问安!”
“雨梦给祖母问安”
“妾身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三人一同给夏老夫人见礼后,夏老夫人方才堆着一丝笑意看向三人“今日真是来的巧了,老二父女两人前来褔寿院看望我这老太婆也倒罢了,怎么梁姨娘你也前来了?前几天我不是吩咐过,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能在来纲院吗?”
眼见夏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在众人面前数落自己,梁姨娘低垂着的脸色变了变,握了握拳头,强自忍了下来“回禀老夫人,今日妾身的确是有要事要请老夫人应准”
“哦?何事,说来听听!”
梁姨娘眼眶泛红,哽咽道“自从涵儿卧床不起后,油米不进,每日都是妾身守在旁边劝说一番,她方才吃上一两口,眼看着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妾身实在是心急如焚,昨日妾身听说中秋佳节,慈云庵内开了斋门,妾身想带着涵儿前往慈云庵小住一段时日,或许换了环境后,她的心境也会跟着发生改变,而且妾身听说这慈云庵求的护身符很是灵验,妾身想着若是能前去虔诚拜佛,定要为老夫人您求来一道护身符”
原本对梁姨娘还满脸冷漠的老夫人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陷入了一阵沉思,静默一会儿之后,她方才抬起头来“也罢,明日你就带着二丫头出去住上一段时间吧,且需她在佛光庇佑之下能痊愈的快一些”
“谢老夫人恩准,若无什么事情,妾身就下去准备去了”梁姨娘在得了老夫人的恩准后,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本红了的眼眶瞬间清明
静静坐在一旁的夏清歌将视线隐藏在阴影里,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抬头时嘴角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而正当这时,梁姨娘也刚好若无其事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看似轻柔,却在这一层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浓浓的恨意与蚀骨的仇怨杀机!
夏清歌对上她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梁姨娘在不敢多看夏清歌一眼,恭敬的疙离开,等梁姨娘离开后,夏老夫人方才看向一旁安坐的夏子恒和夏雨梦“今日子恒怎么想着回府了?”
她虽话语平淡,却不难看出,暗语内带着深深的打量和测试!
夏子恒面色如常“回禀母亲,今日一来是看望您老人家,见您身体安泰,儿子也就放心了,二来,昨日清歌丫头在朝凤宴上可谓是大放异彩,皇上太后均是对清歌丫头纷纷赞赏,皇上昨晚让微臣带一句话给母亲和清歌丫头,今年年关时,大哥回京后就可以留京任职了,大哥这些年一直在外地任职,皇上感念他的辛苦,这次若能留守京城,必然是会加官进爵,前景一片光明啊”
“好!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听完夏子恒的话,脸上忍不住的带着喜色,她喜得不一定是自己的儿子从此之后能够留守京城,她喜得也许是夏子恒后面那句话,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对于夏老夫人,夏清歌几乎没有一丝的情感,对于她那位从来没有谋面的父亲,虽然说血浓于水,可在她的任何记忆里都不曾有过这个男人的记忆,所以,今日的消息她也并未有丝毫的激动之色
“姐姐不开心么?”一直端庄规矩坐在一旁的夏雨梦,在看到夏清歌平静的面容后,的的问道
夏清歌清秀的眉宇微微上扬,夏雨梦看似关心的一句话,却让在此的众人纷纷投来了好奇探究的目光
夏老夫人轻笑一声“是啊清歌丫头,你父亲今年就要回京了,怎么从你的脸上未曾看到丝毫的喜色?”
“回祖母的话,清歌怎么会不开心呢,可是在清歌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模糊的影子,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清歌只是有些怔愣而已,惊讶与今后清歌也会是有父亲的一个人了!”
她低声说道,带着一抹低低的吟泣,老夫人夏子恒夏雨梦见此均是脸色各异
“小姐,您平日那般记挂着老爷,在听到老爷要回京的消息后,您定然是既开心又紧张的!”巧兰也急忙帮衬着夏清歌说道
主仆两人将刚才夏雨梦那句“无心”的话轻飘飘的盖过了,老夫人脸上闪了闪,随即装作很是心疼的拍了拍夏清歌的手“好孩子,祖母就知道咱们这些人里最数你想念你的父亲”
夏清歌肩膀颤了颤,众人看上去像是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深埋在浓密睫毛里的瞬子却含着一道极深的冷意
“祖母,咱们光顾着欢喜父亲的事情了,如今这柳万财可还在这里跪着呢”
老夫人寻着夏清歌的视线望去,但见柳万财眼神迷鸣神无主的跪坐在地上,相比于刚才的样子,似乎突然之间被人抽离了魂魄一般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朝着柳万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心里的寒意更深了一些,若无其事的看向距离柳万财最近的那个身影,心里已经基本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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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嗯!今日刚好子恒也在这里,你就帮着母亲好生问问这该死的狗奴才,他私吞那几百万两的白银究竟去了哪里?”
夏老夫人说完话后,侧过脸深深注视着夏子恒面色上的变化,可夏子恒双目澄清一片,丝毫未曾闪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几百万两白银?”夏子恒十分吃惊的看向夏老夫人“母亲这话是何意?难道说柳万财一个小小庄子上的副管事,还胆敢私吞这么巨额的银子?”
夏老夫人扫了跪在地上的柳万财一眼冷笑道“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这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婆都不相信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不过,如今这件事情证据确凿,西郊庄子上的备份账目和柳万财每年送到修国公府的账目明显不同,而且,清歌丫头在庄子上已经将这件事情追查的很明白,庄子上一些长工曾经和他同流合污过,也都供认不讳,子恒,你说说看,这等贪心的奴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为他撑腰?所以才致使他如此胆大妄为?”
“的确是太大胆了一些,一个小小的副管事私吞了上百万两的白银,母亲可是查处他幕后有什么人撑腰么?若是让我知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这种人!”
夏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还没有,不过如今这柳万财就在眼前,严刑拷打之下,我就不相信他不招供!来人,将柳万财当场杖责,直打倒他肯招供为止”
在夏老夫人连番测试之下,夏子恒脸上丝毫未曾闪过慌乱,门外几个婆娘应声走了进来,手中均是拿着木棍,走至柳万财的身边,两个婆娘将柳万财按到在地上,另外两名婆娘则开始举起木棍狠狠的朝着柳万财的身上敲打下去
“啪啪——”
室内瞬间静默,只不断传出木棍敲打皮肉的声音,夏清歌夏老夫人以及夏子恒和夏雨梦四人均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柳万财被执行杖责的血腥场面
等三十大板应声落下去之后,老夫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停!”她突然喊出一句,让正在使出浑身力气执行杖责的两个婆娘硬生生顿了下来
“清歌丫头,你快看看,这柳万财怎么像是傻了一般?都打了三十大板了,为何他一声不吭?”
“是不是断气了?”夏清歌虽然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她不打算告诉夏老夫人,今日的事情即便是柳万财没有开口指出背后的主使者,夏老夫人照样对夏子恒的疑心只会加重不会减少分毫,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
“快,你们快,柳万财死了没有”夏老夫人急忙指使那两个杖责的嬷嬷上前去仔细查看
其中一个婆娘蹲下身子,朝着一直紧紧贴着地面的柳万财看去,颤抖的伸手放在他的鼻息间后,脸色瞬间大变“老夫人——老夫人,这柳万财已经——已经断气了!”
“什么?”夏老夫人震惊的从软塌上站立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之色“怎么会这样?不过三十大板而已,怎么就这么断气了?”
夏子恒和夏雨梦的脸上均是闪过一道暗光,稍纵即逝
“这下可如何是好?柳万财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他却一直未曾说出真正的幕后指使着,母亲,您看这?”
夏子恒也是极其着急的涅,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柳万财的死有些可惜!
老夫人重重的坐回了软塌之上,深深低头朝着柳万财看去,此时他的脸上七窍參出了鲜血,她心里瞬间产生了疑虑,扫了夏子恒一眼,满是不解的脸上似乎有些拨云见日
夏清歌看了夏子恒一眼,而对方也同时对上了她,那眼神里的清冷以及得意都在四目相对之时显露出来,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侧过脸庞朝着夏老夫人看去“祖母,柳万财虽然就这么死了,不过咱们府中还有一人,她应该和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老夫人浑浊的眼神瞬间有了一抹光彩“哦?是谁?”
听了夏清歌的话,夏老夫人似乎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柳万财能够十年内做假账没被发觉,这府里必然是有人与他同流合污,只要找到这个人,那幕后真正的主谋就能浮出水面了
虽然她已经能基本确定是谁所为,可猜测和证据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丢失的几百万两白银,修国公府还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费力找寻,可借此事若能将夏子恒彻底搬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就十分有价值了!
“回禀祖母,清歌在查找账目时,无意间发现咱们府上的齐妈妈一直和柳万财走的极近”
夏清歌清冷的瞬子朝着门外扫了一样,方才淡淡的说出今日她必杀之人的名字!
“齐妈妈?”夏老夫人神色并未有想象的那般惊讶,似乎她并不太相信夏清歌这句话,众所周知,齐妈妈的母亲是夏老夫人的乳娘,就这一层关系上,齐妈妈在夏老夫人心里的地位就很难被动椰况且,齐妈妈对夏老夫人看似一向忠心耿耿,老夫人怎么都不会联想到,齐妈妈会和夏子恒连起手来对付她!
“老夫人艾您可千万别相信大小姐的一派胡言,老奴平日对老夫人您忠心耿耿日月可照,大小姐她定然是听信了小人谗言,在此污蔑老奴,老奴冤枉啊”
门外的一名妇人踉跄的跑了进来,扑通跪在了玉石地面上,声泪俱下的哽咽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看样子比那窦娥还要冤枉三分,此人正是那位经常在府内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的齐妈妈,这阵子她在府内下人的面前也没少说夏清歌的坏话,夏清歌每次听到无双从外面听来的闲言碎语时均是轻笑一声,倒是屋内的几个丫头要比她看上去恼火多了
她笑只是因为她不在意,一个将死之人,你若和她计较岂不是连死人都不如了?
“嚷嚷什么?这不只是怀疑吗,你若是清白的害怕什么?”老夫人极其不耐的看了她一眼
“清歌丫头,你可不能乱说话,这齐妈妈不说平日的做为,就她是我从嫁进国公府后就跟在身前的老人这一点上,她就不会做出如此卖主求荣的事情来”
对于这一点,夏老夫人似乎很有信心,夏清歌内心的冷笑更深了一些,她就是知晓老夫人十分器重信任齐妈妈,所以今日才会借此机会好好让夏老夫人知晓知晓什么是背叛和欺骗的滋味!
“祖母,清歌说话一向是有凭有据的,若齐妈妈是冤枉的清歌也不敢混说可事情查实的过程中,清歌的确是在柳万财这件事情当中查到了齐妈妈曾经多次和柳万财一同合谋,不仅如此,清歌还查到了库房内有很多珍玩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齐妈妈以假的瓷器调换了真的,而真的却被她拿去古玩店变卖”
“大小姐,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你不能因为姜嬷嬷偷盗了库房内的几样古玩,这才想要以牙还牙的报复老奴艾老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几十年内从没有二心,清歌小姐,你可不能如此污蔑老奴的清誉啊”
“齐妈妈若是未曾做过此事,你紧 ... [,]
(张什么?你若真是未曾做过就该挺直了腰杆,坦坦荡荡的和我理论,为何我话还不曾说完你就急切的想要打断我?这岂不是有些慌不择食的意味么?”夏清歌嘴角的冷笑渐渐加深,犹如一头撕咬猎物之前的猎豹,瞄准了猎物,让她心里到达担惊受怕的顶峰时,方才会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向猎物最致命的部位
“老奴没有,老奴只是气愤,老奴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大小姐说的如此不堪,老奴觉得冤枉,大小姐,您虽然身份尊贵,可奴婢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老夫人留一些颜面吧,如今你怀疑老奴私吞了府内的银两,老奴的名誉被您损坏了倒是不打紧,可您这么一说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是老夫人有眼无珠么?老夫人可是咱们国公府内最有眼界的人,您这番言论可是在怀疑老夫人的眼光?”齐妈妈一向在府中娇纵,即便是大爷二爷三爷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的,她更不会将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放在心上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老夫人的脸色确越发的难看,齐妈妈说的很对,若今日夏清歌这番话只是因为姜嬷嬷而故意损害齐妈妈的名誉,传扬出去之后,她夏府一家之主的名声也就彻底损毁了,谁会相信一个认人不清的主子会是多么精明的人?
“清歌丫头,虽然姜嬷嬷被赶出了国公府你心里多少有些不满,祖母很能理解,可当日众目睽睽之下,我派的人前去你紫霞院内搜查,偏不巧的就在姜嬷嬷的床底下发现了丢失的那几件瓷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不相信,如今你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做出对咱们国公府有损的事情来!”夏老夫人心里更是确信了夏清歌是故意这般胡搅蛮缠,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生冷和威严之色!
夏清歌脸色暗了暗“祖母放心,姜嬷嬷的事情清歌看的很明白,究竟她是被人陷害还是自己一时忍不住偷窃了库房的东西?清歌会私下里查明此事,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故意诋毁任何人,刚才清歌所说的那番话确有其事”
“清歌丫头,二叔也觉得齐妈妈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况且柳万财常年在西郊的庄子上,每年也只有那么一次前来府中送账本,送完后他几乎就会很快离开,而且还都是在前院内,从未进过后院,又怎么会和常年在府里待着的齐妈妈有交际呢?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弄错了?你如今年纪轻,有些事情看的不深,盲目是常有的事情,如今你祖母也说了,齐妈妈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赶紧的向齐妈妈认个错,咱们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夏子恒很及时的Сhā了一句,言语真诚意切,看在明眼人的眼里,绝对像是一位疼爱侄女的叔父该有的姿态!
“看来今日祖母和二叔似乎都不太相信我的话”夏清歌作势摇了摇头,心里却补上一句,情理之中!
她微微失望了一下,在抬起脸庞时,精致秀雅的容颜上焕发着一抹极其妖艳的神采“既然如此,清歌只好将证据一一摆在面前,好让祖母和二叔相信,清歌所说的话绝非童言无忌,而是在绝对有力的证据之下,才会如此说话”
“巧兰,你去将候在门外的那两位请进屋内吧”
“是!”巧兰嘴角含着一抹极其愉悦的笑意,看到小姐坐在首位之上,将老夫人和二老爷戏耍的团团转,她就心里解气的很,更为了替姜嬷嬷报仇,今日那该死的齐妈妈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无双袭春二人也是满脸崇拜之色的看着自家小姐
巧兰出去后,屋内的几人纷纷变了脸色,夏老夫人的脸色尤为阴沉,而夏子恒确是带着一抹极度冷清的眼神瞟了夏清歌一眼,心里暗道,留着她绝对会对自己将来夺回修国公府造成严重的阻碍,看来他是该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片刻后,巧兰领着两人缓步走了进来“小姐,您吩咐的两人均已带到!”
“嗯”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扫了二人一眼
“清歌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夏老夫人满是怒意的瞪着她,对于今日的夏清歌,她深深感觉到捉摸不透,她看似满脸的笑意,却在她那一双澄澈的瞬子内看不到丝毫的温度
“祖母莫要着急,我想齐妈妈定然是认识这两人的”她依旧保持着适度的笑意,跪在地上的齐妈妈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当她看到来人后,脸色瞬间惨白,不可思议的看向夏清歌
怎么可能?柳万财不过才来到京城三四日,夏清歌又在这几日内身受重伤,她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这两个人?
看到齐妈妈身子明显颤抖起来,原本深信夏清歌故意如此惹是生非的老夫人眼神猛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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