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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多情野马无情刀 > 第十五章一言退敌

第十五章一言退敌

丁月亭把头一点,道:“对。”

公孙策道:“所以那块玉佩,就变成了关键问题。”

丁月亭摇头晃脑道:“公孙先生,你多虑了,依我看,袁紫琼根本就不会在乎他有没有信物。”

公孙策道:“何以见得?”

丁月亭道:“如果她真的在乎,自会派人调查清楚,何必亲自赶来?”

公孙策道:“那是因为她要亲自查证一下,因为那块玉上刻了几个字,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

丁月亭道:“甚么字?”

公孙策道:“我若知道,又何必来找你?”

丁月亭搔首抓腮道:“我好像也不知道。”

公孙策笑笑道:“所以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丁月亭抱着脑袋想了半晌,忽然道:“也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困难。”

公孙策道:“哦?你又有甚么高见?”

丁月亭道:“马家灭门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那时袁紫琼要找的人年纪尚小,只怕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得,谁又规定她非记得那几个字不可?”

公孙策道:“你的话是很有道理,我只耽心咱们手上没有东西,到时候‘江湖野马’万一没有胆子点头,那就糟了。”

丁月亭道:“你放心,他也绝对不会摇头。”

公孙策又是一怔!道:“为甚么?”

丁月亭挤眉弄眼道:“你没见他为了个‘金燕子’便已神魂颠倒,连命都不要了?那袁紫琼长得花容月貌,美艳无双,比‘金燕子’可高明多了,只要一见面,保证那小子连骨头都酥掉,他还舍得朝外推么?”

说罢,得意得哈哈大笑。

公孙策却忽然把眉头皱了起来。

丁月亭慢慢止住笑声,诧异道:“怎么?难道还有问题?”

公孙策道:“问题可大了,但不知是你的?还是我的?”

丁月亭一听,神情不由一变,竖起耳朵听了听,道:“哇,人数好像还不少!”

公孙策道:“嗯,少说也有四、五十。”

只听远处有人冷冷道:“错了,是七、八十!”

说话间,但见星火闪动,七、八十盏灯笼同时亮起,飞也似的拥向两人,顿时把黑暗的街心照得通亮。

灯火照­射­下,七、八十人一­色­深灰劲装,脚上穿的却都是金­色­的长靴,看上去虽然不伦不类,却使人触目心惊。

公孙策神­色­一懔!道:“原来是锦衣楼的朋友驾到,失敬,失敬。”

丁月亭嘿嘿冷笑道:“这些人胆子倒也不小,居然敢到信阳来撒野!”

公孙策道:“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然敢来,想必已有万全的准备……”

立刻有个锦袍老者排众而出,­阴­森森道:“公孙先生说得不错,没有一点准备,我们是绝对不敢贸闯贵宝地的。”

那老者神情威猛,目闪­精­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看即知绝非等闲之辈。

公孙策打量他一阵,骇然道:“阁下莫非是锦衣第七楼的司徒楼主?”

锦袍老者缓缓道:“老夫正是司徒刚。”

公孙策听得心中暗惊不已。

丁月亭却像没事人儿一般,醉眼惺忪的瞄着司徒刚,道:“听说阁下号称‘铁掌无敌’,知你那双铁掌,是否真的无敌?”

此言一出,当场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司徒刚横视他片刻,却忽然笑笑道:“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丁头儿大可不必当真。”

公孙策不禁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再胡言乱语,节外生枝,急忙道:“楼主深夜率众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司徒刚道:“不敢,我们只是来向公孙先生打个商量。”

丁月亭一旁道:“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你小心应付吧!”

公孙策果然小心问道:“楼主有何吩咐?尽管直说,只要我力所能逮,一定遵办。”

司徒刚淡淡道:“其实也没甚么,我们只想请公孙先生把‘江湖野马’还给我们。”

丁月亭又已在一旁怪叫道:“还给你们?听起来倒像‘江湖野马’是你们的人一样!”

司徒刚厉声道:“不错,那亚马正是五龙会从我们手中劫走的,这件事公孙先生想必知道得很清楚。”

丁月亭道:“你开甚么玩笑?‘江湖野马’分明是今天下午才从大风堂手里抢救回来,跟五龙会有甚么关系?”

公孙策立刻道:“不论他是从谁手里救回来的,现在已是我侯府的贵宾,莫说我不能把他交给你们,便是我家侯爷也不能这么做。”

丁月亭接道:“就算他们肯交人,我丁月亭也绝不答应。”

司徒刚狞笑着道:“好,好,既然如此,只好请公孙先生随我们回去一趟,也好让我跟上面有个交代。”

公孙策不免又暗吃一惊!表面上却不慌不忙道:“楼主的意思,莫非想把我绑架回去?”

司徒刚道:“正是。”

丁月亭登时暴跳如雷道:“大胆,你们竟敢公然在我面前掳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么?”

司徒刚冷笑道:“老夫一向只知奉帮命行事,从不知王法为何物。”

丁月亭哇哇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批人简直反了!”

陡然回身大喊道:“来人哪,把这批反贼通通给我抓起来!”

只听四周欢声雷动,震耳欲聋,少说也有两三百人,非但把锦衣楼诸人惊得个个面无人­色­,连丁月亭本人都吓得差点当场栽倒。

他平日耀武扬威已成习惯,这些话也不过是借着几分酒意随口喊喊,谁知作梦也没想到,会喊出这许多人来。

而在惊惶莫名之际,公孙策已哈哈大笑道:“司徒楼主未免太藐视我侯府了,侯府在武林中虽非名帮大派,却也不是无名门第,如果在信阳地面都无力自保,我们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么?”

司徒刚目光闪动,陡将手臂一抬,七、八十人同时亮出兵刀,齐向公孙策拥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飕飕”连声,三支红羽箭分从三个方向­射­到,先后落在司徒刚脚前,入地盈尺,劲道威猛无比。

锦衣楼众人同时被镇住,连丁月亭都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两步。

公孙策却负手悠然道:“在下实在不愿锦衣楼折翼信阳,更不想跟司徒楼主过不去,只希望阁下也能忍一忍,切莫因一时之冲动,而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司徒刚呆立良久,霍然冷冷一笑,道:“好,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我劝你今后最好水远在信阳,千万不要在江湖上走动,只要你给我抓到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公孙策淡淡一笑道:“多谢司徒楼主提醒,在下自会格外小心。”

司徒刚又是一阵冷笑,猛将手臂一挥,喝了声:“退!”

率先奔进一条暗巷,众人随后鱼贯而入,转瞬间走得一个不剩。

明亮的街心登时暗了下来,剑拔弩张的情势也随之消失于无形。

公孙策长长透了一口气,轻松笑道:“幸亏丁头儿早有防备,否则今天这个筋斗可栽大了。”

丁月亭一怔!道:“你说甚么?”

公孙策环顾四周,道:“这些人不是你带来的么?”

丁月亭道:“你是喝醉了?还是在风凉我?我手下一共有多少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公孙策也不禁一怔!道:“咦?不是你的人,为甚么会听你号令行事?”

丁月亭道:“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呢!”

公孙策摇头道:“不是我。”

丁月亭道:“不是你是谁?在信阳,除了侯府之外,还有谁能调动这许多人?”

公孙策道:“有。”

丁月亭道:“谁?”

公孙策道:“邝美云。”

话刚说完,果见邝美云大摇大摆的走上来,笑嘻嘻道:“奴家一时兴起,给二位充充场面,滥竽充数,尚请二位莫要见笑。”

公孙策微微拱手道:“承情,承情。”

丁月亭瞪着眼睛瞧了她半晌,道:“你出动这许多人,莫非也想把公孙先生架走?”

邝美云­干­咳两声,道:“不敢,不敢,这种当街掳人的勾当,奴家是万万不敢­干­的。”

丁月亭支吾道:“难道,你也想叫他把‘江湖野马’还给你?”

邝美云笑道:“不敢,不敢,马老弟是你丁头儿的好朋友,要讨人也该由你丁头儿出面,这种喧宾夺主的事,奴家也是万万不敢­干­的。”

丁月亭眼睛翻了半晌,道:“你这个也不敢­干­,那个也不敢­干­,试问你三更半夜,率众而出,究竟想­干­甚么?”

邝美云笑嘻嘻的伸出两个手指,道:“奴家只想­干­两件事。”

丁月亭道:“哪两件事?”

邝美云道:“第一件已经­干­过了。”

丁月亭道:“甚么事?”

邝美云道:“偿还公孙先生的人情债,他替我赶走大风堂的人马,我帮他挡住锦衣楼的偷袭,如今刚好两不相欠。”

丁月亭道:“哦哦,第二件呢?”

邝美云满脸堆笑道:“想向公孙先生请教一件小事,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丁月亭吃吃笑看着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的麻烦又来了,这次你可要特别小心应付,万一出了毛病,我可救不了你。”

公孙策淡淡道:“邝老板有话请说,‘请教’二字可不敢当。”

邝美云道:“其实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奴家只不过想问问,马老弟是怎么进侯府的,是他自愿的?还是被你们押进去的?”

公孙策脸­色­一寒,道:“按说邝老板和‘江湖野马’毫无深交,不知为甚么对他如此关切?”

邝美云依然笑容满面道:“奴家和马老弟虽无过命的交情,但无论如何他总是我聚英客栈的客人,而且他怀里那批东西又是天地盟的……你想我对他的处境,能不特别关切么?”

公孙策冷冷一笑,道:“说来说去,邝老板的目的还是那批东西!”

邝美云道:“也可以这么说。”

公孙策道:“据我所知,那批东西本是无主之物,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引起今天这种混乱局面,如果邝老板硬说它是天地盟的,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丁月亭也立刻接道:“我也实在不敢同意。”

邝美云道:“如果马老弟自愿把那批东西送给我们呢?”

公孙策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邝美云慨然一叹道:“只可惜人在你们手里,就算他想送,只怕也送不出手!”

丁月亭道:“你可以等,‘江湖野马’绝不会永远留在侯府的。”

公孙策道:“最多也不过三、四天工夫,只要袁紫琼一到,我们想留只怕也留不住他。”

邝美云苦笑道:“问题是等他离开的时候,那批东西是否还在他身上?”

公孙策道:“他的东西,当然会在他身上。”

邝美云难以置信道:“你们侯府难道对那批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公孙策道:“有,但‘江湖野马’是自己人,我们总不能出手硬抢,就像当初那批东西在贵会关大侠手上的时候一样,当时以命相搏的人不计其数,我侯府可曾出过一兵一卒?”

邝美云听得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批东西,我们就姑且寄放在贵府,一切还请公孙先生多多劳神。”

公孙策笑了笑,朝冷清清的四周挤了一眼,道:“现在,你总可以撤兵了吧?”

邝美云又是哈哈一笑,道:“早就撤走了,那些人是专门吓唬外人的,咱们自己朋友聊天,要他们何用?”

丁月亭侧耳细听片刻,道:“哟,这些人来的快,走的好像也不慢!”

公孙策道:“看来这两天贵会倒也增添了不少高手?”

邝美云忙道:“有限,有限。”

停了停,又道:“不过今天下午公孙先生外出的时候,城里确实来了几个硬点子。”

公孙策一怔!道:“哦?都是些甚么人?”

邝美云道:“其他人倒好应付,最令人头痛的是蜀中的唐四先生,和丐帮总舵两批人。”

公孙策皱眉道:“丐帮居然也想Сhā上一脚?这倒出人意外得很!”

邝美云道:“所以公孙先生最好还是赶紧回去,说不定这些人会来个夜闯侯府。”

公孙策道:“我倒希望他们有胆子闯一闯,这样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邝美云愕然的望着他,道:“公孙先生莫非早有防备?”

公孙策只笑了笑,笑容却比子夜的风还冷。

子夜——

亚马拥枕高卧,好梦方酣。

他梦见齐天的原野,清澈的溪流,溪旁小屋的炊烟,水中绚烂的晚霞,然后是数不尽的满天繁星。

这就是他生长的地方。

突然,一列铁骑冲过横跨溪上的小桥,也冲破了他美好的童年。

随之而起的是一片杀喊之声……

亚马一惊而醒,抄剑滚落床边。

窗外冷月当空,房里炉火熊熊。

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门栓在缓缓的移动。

亚马仿佛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悄悄的来到门边,悄然的将剑拔了出来。

房门呀然而开,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亚马挺剑欲刺,半晌却不见人进来。

过了很久,才听门外有人细声道:“亚马大侠,我是小丁当,请你把剑收起来好吗?”

亚马突然失笑道:“你这个兔崽子,耳朵倒灵得不得了!”

说话间,轻轻将剑还进鞘里。

小丁当也已蹑足而入,顺手把门栓好,不但行动无声无息,手法亦灵巧无比,看上去犹如一个专门穿门过户的老手一般。

亚马不禁暗自赞叹不已。

小丁当凑到他身旁,神秘兮兮道:“不得了,不得了,天大的消息,你听了铁定会吓呆。”

亚马先呆了呆,道:“是不是司空玄又狠狠的赢了一票?”

小丁当急急摇首道:“我根本还没有时间去找他,等把消息禀告亚马大侠之后,再去找他也不迟。”

亚马道:“甚么消息?快说!”

小丁当轻声细语道:“方才公孙先生差一点就被锦衣楼的人给架走,只差一点点。”

亚马动容道:“有这种事?”

小丁当把头一点,道:“思,幸亏聚英客栈的邝老板带着两三百名手下埋伏在那里,硬将那批家伙给吓了回去。”

亚马诧异道:“邝老板事先如何得知锦衣楼的人要挟持公孙策?”

小丁当道:“事先好像也不知道,只是凑巧碰上而已。”

亚马难以置信,道:“凑巧埋伏了两三百人在那里,可能吗?”

小丁当歪着脑袋想了想,猛一跺脚道:“哎呀,不对呀,平白无故,她埋伏两三百人在那儿­干­甚么?”

亚马沉吟着,道:“说不定她的目的也跟锦衣楼那批人一样。”

小丁当道:“你是说邝老板也想掳人?”

亚马道:“有此可能。”

小丁当恍然叫道:“难怪公孙先生一直冷冷淡淡,连一点感激她的意思都没有,原来早就发觉了她的企图。”

亚马道:“结果如何?”

小丁当道:“当时幸好我胖七哥在场,公孙先生总算逃过一劫,不过他也等于向邝老板提出了保证,在你住在侯府这段期间,他绝对不会动你怀里那批东西的脑筋,所以你可以安心在这儿住几天了。”

亚马笑笑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大消息?”

小丁当笑嘻嘻道:“这只不过是几句开场白,大消息尚未开始呢!”

亚马也把声音压低,凑趣道:“那你就赶快开始吧,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小丁当显得更加神秘道:“听说今天下午城里来了不少硬点子,其中最厉害的莫过于蜀中唐门的唐四先生和丐帮总舵来的两批人,连公孙先生听得都直皱眉头,好像害怕得要命。”

亚马听得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小丁当喘了口大气,继续道:“据邝老板估计,这两批人今夜极可能便闯侯府,你最好不要睡着,这出戏一定­精­采得很,错过了未免可惜。”

亚马神­色­一紧,道:“现在是甚么时刻?”

小丁当道:“三更敲过不久。”

亚马凝视着他,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小丁当立即道:“没有,绝对没有。”

他嘴上说着没有,两只脚却飞快的奔向窗口,将窗纸截了个小洞,只朝外瞧了一眼,便缩头回来,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就像刚刚挨过几个耳光一样。

亚马见他那副表情,就知道出了问题,也连忙把眼睛凑到窗纸的小洞上。

凄清的月光下,但见一个黑衣人正挺立院中,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如同死人一般,颔下一撮山羊胡须随风乱摆,尖锐的目光,此刻正眨也不眨的逼视着亚马偷窥的那扇窗户。

亚马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急忙缩回头,道:“果然是‘千手阎罗’唐竺。”

小丁当一怔!道:“那不就是唐四先生么?”

亚马道:“不错。”

小丁当道:“如果是他,来的就一定不止一个,他那群手下呢?”

亚马道:“我正想问你,你耳朵不是蛮管用么?为何不找一找?”

小丁当立刻蹲下身去,在窗沿下面听了又嗅,嗅了又听……

最后终于伸出了一个巴掌。

亚马道:“五个?”

小丁当点点头,道:“其中好像还有一个女的。”

亚马呀然道:“你怎么知道有个女的?”

小丁当道:“我嗅到了一股胭脂花粉的味道,男人应该不会使用那种东西才对。”

亚马笑笑道:“说不定是‘唐门四艳’中人。”

小丁当笑嘻嘻道:“听说‘唐门四艳’个个容貌如花,但不知是其中的哪一个?”

亚马道:“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丁当吃惊道:“唐四先生在外面,出去不等于送死么?”

亚马道:“送死也要出去,反正房里是绝对不能待了。”

说话间,已有一缕青烟自窗缝中飘了进来。

亚马急忙将一件长衫抛给小丁当,转身将火炉上的水壶提在手里。

月光淡影下,窗户陡然翻起,只见一条灰影穿窗飞越而出。

埋伏在窗下的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向那条灰影扑了过去。

其中一人探手一捞,已抓住那灰影的衣角,猛地用力一扯,登时水气四溅,五人同时惊呼出声,分向四下逃避,神态极端狼狈。

那条灰影终于落在地上,五人这才发觉只是一领长衫而已,长衫里包的是一个水壶,水壶显然离炉未久,此刻还在冒着热气。

就在五人慌乱之际,亚马已自房中悄然而出,不徐不急的来到“千手阎罗”唐竺面前,神态潇潇洒洒,悠然至极。

唐竺远远便已盯住他,直待二位走到近前,才冷冷道:“你……就是‘江湖野马’?”

亚马笑ⅿⅿ道:“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四先生吧?”

唐竺仅仅“哼”了一声,道:“江湖上都说你对逃命别具一功,看来果真有点名堂。”

亚马依然笑容满面道:“在下名堂再多,在四生先面前,只怕也派不上用场。”

唐竺面有得­色­的笑了笑,道:“你倒很有点自知之明。”

亚马道:“所以在下才索­性­自己走过来,想亲耳听听四先生的来意。”

唐竺道:“你既然­干­­干­脆脆,我也不妨对你直话直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接你回去的。”

亚马道:“接我回哪儿去?”

唐竺道:“当然是蜀中。”

亚马沉吟着道:“其实在下并没有甚么身价,何劳四先生如此长途跋涉,大费周折?”

唐竺道:“你虽然没有身价,你身上那批东西,却极有价值。”

亚马轻松一笑,道:“只可惜那批东西早已不在我身上。”

唐竺一怔!道:“此话当真?”

亚马道:“四先生不妨想一想,如果那批东西依然在我怀里,你们可能如此轻易的进入侯府么?”

唐竺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把那批东西藏起来了?”

亚马道:“不错。”

唐竺道:“藏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亚马笑笑道:“我若那么容易便说出来,我还能活到今天么?”

唐竺冷笑着道:“你认为守口如瓶,便能活得下去?”

亚马道:“最低限度,截至目前为止,我活得还蛮好。”

唐竺道:“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搞清楚。”

亚马道:“甚么事?”

唐竺面­色­一寒,厉声道:“蜀中唐门不是侯府,我唐四也不是公孙策,我可没有耐­性­跟你穷泡,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叫你开口。”

说完,微微把头一摆,那五人立刻扑了上来。

亚马纵身拔剑,倒翻而出,以剑护身,目光紧盯着唐竺,唯恐他突然施放暗器。

蜀中唐门,以毒、剑、暗器扬名天下,唐竺是唐门老一辈的杰出人物,在武林中也称得上是个顶尖高手,不仅剑法,施毒深具火候,施放暗器手法更是堪称一绝!

他那弹指间十二种暗器齐发的“满天飞花”手法,江湖上人人闻之丧胆,是以才赢得“千手阎罗”的名号。

亚马直待脚踏实地,才松了口气。

那五名唐门子弟,刹那间已攻到近前。

每个人都手持长剑,每柄剑的剑锋都呈现出一片淡蓝­色­,月光反­射­下,显得格外妖艳怪异,显然每柄剑上都搀了巨毒。

亚马明知这些人无意置他于死地,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只要被其中任何一剑刺中,都不免要受唐竺挟制,就算公孙策赶回来,也未必能救得了自己。

正在思付对策,一柄淡紫­色­的剑锋已然刺到。

亚马别无选择,只有出剑还击,边战边退,只希望自己和唐竺间的距离拉得远一点。

那名唐门子弟,剑眉星目,神情稳重,剑法却拖泥带水,出剑迟疑不起,好像生怕刺中亚马要害。

亚马索­性­将计就计,一招风卷落叶,带过攻来一剑,侧身疾向对方怀中撞去,左肘用力一顶,刚好项中对方的|­茓­道。

那唐门子弟全身一软,长剑坠地,身子也缓缓朝后倒去。

亚马急忙将他抱住,以人做盾,巧妙的连将两柄剑逼退。

第三剑又已飞袭而至,同时身后香风又起,显然第四剑也已袭到。

亚马逼于无奈,只好将­肉­盾推出,挡住了第三剑,身形力往旁边一闪,顿觉一剑擦颈而过,自己的剑锋也自胁下反刺而出,剑势疾如闪电。

就在这时,突然四周发出一片惊呼。

亚马不暇思索,陡将剑势顿住。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剑尖,正停在一个少女的咽喉前。

那少女清丽脱俗的脸已吓得发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充满了惊惶、绝望的神­色­。

亚马整个愣住!

身旁那三名唐门子弟也一起愣住,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急切之­色­,连躺在地上那个被亚马封住|­茓­道的年轻人也不例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亚马的剑已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收回。

那少女却依然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亚马早已忘了身在险境,居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只听远处的唐竺忽然暴喝道:“闪开,通通给我闪开!”

那少女这才一惊而起,另外三人也将地上那个年轻人扶了回去。

此刻,亚马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急忙抱剑凝神,远远凝注着唐竺的动静。

唐竺也正在逼视着他,而且脸上开始有了笑意,冷冷的笑意。

只见他慢慢摊开右掌,立刻有一名弟子双手托剑,将剑柄递到他的手上。

亚马见状不免窍喜,因为在他想来,只要对方不动暗器,自己就有一搏的机会。

谁知一念未了,唐竺已腾身跃起,左手连连挥动,十几点寒星业已先人而至。

亚马大惊失­色­,正在惊惶间,只觉得一片乌云擦顶而过,随之而起的是一声慑人心魄的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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