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璎歇受到打击的这段时间里,对她好的不只是心态将她定为“妹妹恋人”的凌睿晨而已,凌家上下对她都好极了,简直没话说,当然她是不明白凌家的父母心怀鬼胎啦。凌腾炎窍喜地暗自偷偷向报社发消息,说她和凌睿晨目前正在热恋中。那樱樱每大端着补品跟前跟后“奉待”她,只是当慕容在旁边的时候,那樱樱的脸色会难看了点,甚至暗地里劝告她,像慕容这种把她害成这样的人,干么把慕容当朋友?
当然倪璎歇仅是但笑不语,她能告诉那樱樱真正的杀人犯是她吗?还是当个我见犹怜的小可怜吧!凌家老么凌睿饶像个天真的小孩,总是逗得她笑声不断;老大凌艾青待她有如亲妹,不时问寒问暖;老二凌睿唐最常不见踪影,听凌家人说他每天扫街扫到快失踪,然最令凌家人啧啧称奇的,则是凌家一向待人冷冰冰的老四,凌睿桓。
过去凌睿桓自闭症的倾向简直令人咋舌,问他话半天得不到回答也是常事,得到回答就算只有几个字已非寻常。但是自从慕容留在凌家后,凌睿桓很明显的话变多了,满足的笑意也常常跨过他机械式的笑容的那条停留线,就差没咧到耳根。卸下冷漠脸孔的他丝毫不比长相俊美的凌睿晨逊色。
凌睿桓耿直帅气的面容让钟秉钧一见惊为天人,不仅暗地策划想绑架凌睿桓上电视,还想最好能把凌家整票帅哥美女全绑齐。他突然变成串门大王,每天照三餐往凌家报到,受到凌家全体的关怀。
而倪璎歇真的恢复得很快,凌家人乐观的天性带领她逐渐走出方青啸恐怖的阴影,白天热闹的让她没时间想到那件事,晚上当恶梦袭击她时,只要她笑出自己的恐惧,凌睿晨一定二话不说陪她睡到天亮醒来。
作恶梦的次数减少了,却也代表着凌睿晨陪她睡的次数相对降低,当她在夜里醒来发现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大床,她总怀念着他的体温。她从不知道他当初在大陆丢给她的那件衣衫,她珍惜地收了起来,在她恐惧得不致崩溃的夜晚里,她是穿着那件衣衫入睡的,因那上面有他的味道,就算淡了,她还是在衣领间找寻的倒他的气息……
明知爱人比被爱苦,为何自己还是一头栽下?倪璎歇无助地苦笑,总找不出一丝自己该爱他的理由。是啊,爱人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内心一味让自己痛苦。他还是把她当成妹妹、依旧对她谈笑风生,但牵扯到最后的一道防线,他就退得比谁都远,这样不懂爱她的男人不值得啊。
突如其来的爆跳声惊断了倪璎歇的沉思,她眨了眨眼,想起她现在正和凌家一大堆人在客厅里,问题是他们聊天的内容她全没转进耳。怎么回事?她怀疑地望向爆出怒吼的男人。
凌睿唐微微的拧了拧眉,“这是我的事。”‘
“你们吓到倪璎歇了。” 凌家老四细心地注意到她的惊愕,轻言细语地对两只火气即将冲破理智栅栏的公牛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
凌腾炎和凌睿唐朝倪璎歇低声道歉,随即又怒瞪对方。
而听到老四头一个观察到倪璎歇的异状,主动开口,该为她先说话的凌睿晨倒是扬了扬眉,修长的身躯瘫在沙发上,眼里闪过一丝深遂难测的光芒。
“老二,你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那樱樱难以置信的发问,放儿子去扫大街也就算了,他竟然……
“这事很荒唐吗?”故意装成很天真的问法,在旁看着两个大男人快发疯的凌睿尧眼带笑意地问道。
“废话!我也不赞成。”凌家大姐头凌文青笃定的说道,她叹了口气,“老二,你的决定太离谱了,也不想想中奖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什么三教九流之辈,随随便便就要住到人家家里去,中奖的奖品可不是你自己解释的那个样子。”
凌睿尧隐忍住笑意,真服了大哥怎么会想出这种奖品。“广告上打得很明白,特奖是终生的”长期饭票“ 一张,而大哥正是那张‘长期饭票’。”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真不愧是“米王”,哪有人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当奖品给“送” 出去?
奖品?长期饭票?倪璎歇终于明白凌腾炎大吼是为了什么,然而她的下巴也掉了下来。“睿唐哥,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自己“送出去?!”
“正是这个意思。”凌睿唐肯定地笑道,“反正广告上也打过特奖是”惊喜大礼“,既然是惊喜,只给得奖者一张粮票,那就太失诚意了。”
“这太荒廖了,大哥,你扫街扫到脑筋透逗啦?刚开始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凌睿晨不信地掏了掏耳朵,“再让我确认一次,你真的要去当‘礼物’吗?”
果然,凌睿唐以大动作用力地点了下头,表示全家人的耳朵都没有问题。
“你是堂堂凌鹰集团的接班人,我不准你去当”礼物“!哪有这种事?若知道过度放任对孩子是不好的影响,他早就把老二天天绑在家里,不准他去扫街。现在除了扫街,这孩子居然异想天开要把自己当成饭票送人?”暴跳如雷的凌腾炎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到接班人是凌睿唐时,真正主事者凌艾青眼眸中闪过一抹不信。
“接班的事情交给大姐就行了,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老爸,你从不重男轻女,大姐为集团付出最多,得到总裁位置的人应该是她。”凌睿唐淡淡地说道,“而我,这个你眼中最不成材的儿子,真正该做的是别让大姐担心她的地位,做我自己该做,也想做的事。”
邹樱樱忍不住地狠狠打了凌睿唐一巴掌,“老二!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们就是一直顺着你,让你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如今你倒反过来指责我们?!你太让我们伤心,失望到了极点,快打消这种蠢到极点的笨主意,我不准我生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平白无故的送人!”
“妈,冷静点。”凌睿尧好言地安抚激动的母亲,他向凌艾情求救地望了一眼,“大家冷静下来谈嘛!大哥又不是说把自己送人后就不回家,你们干什么啊!”
“老二,你看你把妈气得……” 凌艾青早料到那樱樱接受情绪压力的指数远比其他人低,当然无法认同凌睿唐说的话,她深深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但是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了,总该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吧?扫街可以,家里没有人拦着你,但是你一点也没有自觉,不进公司帮忙也就算了,南部的米厂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为了促销把自己送人,这令人笑话的难以相信。”
凌睿唐深深地望了凌艾青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话。“不管你们怎么反对,我还是会去。你们放心,得奖人是个女的,而且大姐见过她。
“见过?!”那樱樱和凌腾炎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凌腾炎率先想到了一个他宁可同意的答案,“你找了单身的女人,然后把自己当成饭票送给她?”这孩子……不是老为了不想结婚的事情和他火冒三丈吗?怎么会突然想开,自动把他当成礼物送到一个女人的家?“是谁?”
“据我所知是大姐的机要秘书,刚好抽奖的时候抽到她,所以就决定了。”
“晚晶?!”凌艾青讶然的冲口而出,她的机要秘书只有一个,平时负责处理她的行程事务。晚晶精明能干,问题是老二从来没进过公司大门口一步,怎么可能认识晚晶?而且知道晚晶单身?
“大哥,你打算结婚了?”一直静听着家人争吵的凌睿桓眯细了眼问,不太可能吧?他直觉认为大哥会是家里最晚结婚的人,大哥简直视结婚为人生的坟场。
“是,我决定结婚了,你们还不赶快把我推到那个我只有抽奖书面资料的女人手上?但是我当奖品不一定表示我会和她结婚,只是和她相处过一阵后,再决定她是拿到粮票,还是我的人。” 凌睿唐大大地呼了一口的气,“这样你们满意了吧?这种动机你们能接受了?”真的是,害他得用这种饵钓出成行令,否则他真被家人万夫所指,成了不肖子。
凌鹰炎微微地抽了抽嘴角,看得出他很想得意地大笑,“好,他就是为了找结婚对象,我同意你去当奖品,但是每个礼拜你得和我报告你们的进度。”原来是为了找对象啊!太棒了,最难驯服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当奖品当然没关系,有儿媳妇娶进门再好不过了,他还以为要对老二逼婚得花上最大的功夫呢。
报告进度?凌家在场每个儿女纷纷地翻了白眼,哪有人谈恋爱还要写报告的?老爸当恋爱还有企书画的吗?只有深知凌睿唐身分的凌艾青眼色有些疑光闪过,她明白他不可能会突然想结婚,除非……当长期饭票的事情是个幌子……
“凌姐姐——”
第六章
方青啸事件过后一个月,倪璎歇完全从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恢息她嘻笑的个性,成天缠得凌睿晨直叫救命。当她妖饶的甜叫声从他身后传来后, 他只能直直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扶在杰利肩上的那只手像被火烫到地飞快收回来,以免下一刻让倪璎歇的“柔荑”将他的手背捏成“红麦龟”后,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倪妹妹,你怎么找得到这里?”凌睿晨对着满脸笑意的倪璎歇干笑两声。呵呵,完了,她的眼里不怀好意,目光转到杰利的身上时更加阴毒,这个女人经家里两老的调教后,更加理直气地把拯救他的性倾向视为已任了。天哪——
“呀呵呵呵呀,凌姐姐,你又忘了我有一个很灵敏的鼻子了。” 倪璎歇笑得十分诡异,“除非你逃离台湾,否则我都找得到你。”她将眼光瞄向一脸懊恼的杰利,“我说菲力牛排先生,你昨天才见过凌姐姐,怎么今天又想把凌姐姐找出来狂欢作乐?这样夜夜笙歌对身体可是不好的哦!”
杰利咬牙切齿,恨死这个媲美太阳的超级电灯泡,走到哪里她就亮到哪里,连连换了好几个地方她都找得到。“我叫‘杰利’,不是‘菲力’现在我和你的凌姐姐正在热恋中,可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都是这个女人,否则他早就和凌睿晨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了。
“菲力?杰利?哎呀,都一样啦!中国人取什么洋名字。”倪璎歇懒懒地挥了挥手,顺势一带把凌睿晨拉到她身边,狡诈地朝他做鬼脸,“别说我不高抬贵手,实在是有难处。凌姐姐的父母要我好好看好凌姐姐,别让他的童贞断送在莫名其妙的人手中,我正在执行我的任务耶,只好对你说声抱歉啦!”
凌睿晨着实听不下这种极难入耳的谬论,低声向她警告,“倪妹妹—一”最有可能夺走他童贞的人应该是她吧,动不动就搂住他的脖子、偷他一个吻,弄得所有的报章杂志全部追着他们不放,揣测他们的佳期是哪时候。
倪璎歇笑了笑,狐媚地斜揽上他的肩头,正想在他唇上偷吻时,恰巧被他阴阴地闪了过去,只吻着他紧崩的睑。她失望地攒眉,“凌姐姐,是不是姐妹咩?是姐妹就别闪嘛!”第二次偷袭行动开始。
“是姐妹就不可以有这种动作。”这次天外飞来一只魔爪挡在倪璎歇的唇和凌睿晨的脸颊间,还附带醋意颇浓的言语。杰利实在看不下她如此媚行的举止,为了不让心上人遭殃,干脆让她吻住自己湿冷的手心。
“啊——呸、呸、呸!”恶心的触感令倪璎歇变睑,阵阵的反胃朝她冲来,她拼命地抹自己的唇,“死玻璃!我要去刷牙、还要用消毒水漱口……啊,还不够,我要去找牙医!完了,我可能会得口蹄疫……”
“只有‘猪’才会得口蹄疫。” 凌睿晨冷眼看着两个人为他争风吃醋,嘴上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她暗骂杰利是得了口蹄疫的猪,却没想到连她自己都骂进去了,他明白她在装傻,可是她装傻的样子的确很可爱,只要她能一直保持着嬉闹的个性他不介意她有多粘人,他已经被她恐怖的笑法笑怕了。
倪璎歇睨他一眼,对他脸上的讥笑咬牙切齿,“凌姐姐,你怎么可以暗骂我是猪?”太过分了,都不会帮她一把,她在拯救他耶!
“这不用讲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猪才有可能得口蹄疫,不是吗?” 杰利满意的嘴角咧得老大,得意得压根不清楚自己死期在即。
“那么说来,你怎么还没有被抓去焚化炉烧掉掩埋?你应该是全台湾第一个得到口蹄疫的带原者嘛!”倪璎歇反唇相稽,瞧他的脸被她气得一阵青,一阵白,想跟她斗,哈!回去修炼三十年再来吧!她转了转可爱的猫瞳,语调亲切而甜蜜地说:“我看在凌姐姐的份上才没打电话去告密,如果你活得太不耐烦,看到那么多同类死相凄惨而想跟进,我可以成全你。”
“你——”杰利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想,怎么会有女人讲话如此恶毒?难怪他没有喜欢过女人
“可以了,杰利,你先回去吧!”凌睿晨被倪璎歇跟上,出来玩的兴致早就没了,加上她这么一闹,酒吧里对对眼光纷纷投向这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然有几个人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他们,还以颇富兴味的眼光不断望着他们。
“每次她一来搅局,你总是叫我走,你人都已经在这间同志酒吧了,还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GAY?”杰利气上心头地问道,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凌睿晨和自己也有过比接吻更进一步的接触,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他总筑起自己的防线,好似他是个异性恋?
凌睿晨不悦地蹩眉,“杰利,你今天情绪不是很稳,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以往的杰利非常善解人意,今天看来真的已经被倪璎歇的打搅给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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