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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媚惑无疆(原名乌龙女仵差) > 第36章

第36章

前章回顾:青楼­奸­杀案件在强权之下不了了之,衙门一片士气低落,老吴决定放我们几天假,爹爹被贬到前线去,我心情非常郁闷,只好回住宿写艳书消遣,顺便赚点外快补贴生活,只是没想到我不是美女而是霉女,当场被几个哥哥捉包,看到我在看春宫图,饿滴神,连三哥而看到了……我不活了~~~可就在大家认为我没人要时,李尔帆竟然向我表白了!!!

我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他的眸子里还是一层迷雾,漫漫层层,让人看不清楚,只是我还是从那里看到眼底下令人心醉的笑意,让人愿意就此沉沦。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种心悸的感觉和震颤的心跳,我从来没有过,即使是见到比他更帅的帅哥,我都不曾这么震撼地听到自己心跳声。

“你……我……”我词穷了,有点惶恐不安,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我还是不自信,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那些不为世人所接纳的名声他不在乎吗?他不怕被世人的白卫球砸死吗?我忘记了尴尬,忘记了旁边还有5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没关系,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用回答了”李尔帆改为摸摸我的头,如小时候一样,我习惯­性­地蹭了蹭,“我等你,到你知道想回答的时候。”

“三哥~~~”顿时觉得心里一暖,平时我总嚷着要把帅锅,可一到了要动真格时,我才知道我是纸老虎,我无法随便对待感情,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我的心里仍然渴望着一份唯一,一份真情,我想我是喜欢他的,他也应该是喜欢我的,只是喜欢是喜欢,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我很感激他这么说,我不希望我们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呕~~~~~”

“真­肉­麻~~~~”

“受不了了~~~~”

我怒视过去,见到其他五个人在旁边作呕吐状,KAO,这群家伙,人家在甜甜蜜蜜,难道就不能滚出去吗,即使不滚出去也要识相地闭嘴!哪有人像他们这样的!

“三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四哥俞景伦突然一改平时的痞子样,脸上表情非常严肃。

李尔帆看了我一眼,就跟着俞景伦走了出去。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李尔帆当时是背向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看到了俞景伦微微蹙起的眉头。可我来不及看下去,就被屋里几个兔崽子拉住,硬是逼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堕落地看春宫图,是不是早和李尔帆有­奸­情,说得我差点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们二人回来时,我看到了俞景伦面红耳赤,而李尔帆眉头微蹙,看到我时,微微一笑,我狐疑地看着他们,用眼睛询问,希望他们中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可俞景伦头一偏,不再看我,李尔帆走过来,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以后别再这么看男人了。”

“我哪有!”我委屈地摸着头。

过后我们七个人一起到酒楼去腐败,七年没见,几个人都HIGH疯了,不断地猜拳拼酒,逼问李尔帆和我两人何时开始有­奸­情,大家喝酒行酒令到半夜三更才散,所有人都醉了,除了李尔帆和俞景伦二人,我那天也特别HIGH,来这时代那么多年,终于有个优质美男亲自甘愿落入我的情网中,一高兴,就和他们多喝了几杯,直到醉倒在桌上。

“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如果有天你负了她,我决不会放过你!”好像是四哥俞景伦的声音,他在跟谁说话呢,他不放过谁?我哼了一声,要抬起头来,突然感觉身上被人点了一下,然后就睡死过去了。

“不用你说,我会珍惜她的。”男子走过去,轻轻抱起醉倒在桌上的女子,眸中迷雾更浓了,怀中的女子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露出两个甜美的梨窝,男子看到了,莞尔一笑,一手扶上女子的娇颜,然后足尖一点,便如同燕子般翩然而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我睡过头了,已经是响午时分,宿醉的关系头痛得厉害,我起床揉揉太阳|­茓­缓解一下,发现桌子上放着丰富的饭菜,走过去一看,还冒着烟,桌上有张纸条,字体以瘦劲露骨自矜,侧锋取态,铺毫着力,想起我的爬体字,简直无脸见人了,“酒后多喝汤水,桌有姜丝鱼汤,以缓和不适之症状。翼然字”

翼然,翼然,那应是他的字吧,我会心一笑,心里觉得暖暖,有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在离心庵,很多事都是自己负责,没有人因为你的身份而特别照顾你,不过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非红师姐和无边师姐都比较和我投缘,常常会为我解围,想到这,我有点想离心庵的一切,师傅,师姐姐们,还有藏经阁前的那棵大榕树。

我洗刷后,坐在桌前慢慢享受美食,李尔帆家应该很有钱吧,跟着他吃香喝辣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他非富即贵,我美滋滋地想到。

“杨笑杨笑……快开门!”很匆急的拍门声,是小林子的声音。

“来了来了,什么事那么急。”我打开门,看到小林子大汗淋漓,一脸着急。

“出命案了,吴大人命你赶快回衙门去!”

又出命案了?自从上次青楼命案后,一切回归平静,虽然主谋没有捉到,但的确没有再发生命案了,小县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风平浪静之下暗流涌动。

“那我们快去吧。”我把剩下的汤喝下,打起­精­神来,抹一抹嘴就跟着小林子到衙门去。

我进到衙门内堂时,看到有个女子刚刚走进去,小个子,偏瘦,丫环的打扮,齐修庭跟在她后面。

“大人,卑职到了。”我跟他们的后面而进。

“都坐下吧。”老吴脸上仍然是一派忧国忧民的模样,由于眉头经常­性­皱着,两个眉头之间已形成几条深深的皱纹,“小喜,你可以开始了。”

“是,大人。”那被换作小喜的女子答道,“死的人是我们东家的第二子,九画山庄的二少爷--华修远。那天晚上,大概是人定时分吧,也就是亥时(现在时间21点至23点),二少爷和平时一样回到自己的厢房去休息,可过了不久,我们就听到了一连窜让人发悚的惨叫声,那天夜里特别静,可以听得非常清楚,那声音是从二少爷的房间传出来的,奴婢住的下人房离二少爷最近,当时那声音非常的凄惨,奴婢听到时,全身多起了­鸡­皮疙瘩,”她停了一下,我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扭着自己衣服的小角。

师爷老刘在一旁负责记载,老刘五十多岁,在衙门当了二十多年的师爷。

“你是负责华修远的贴身丫环?”我提问道。

“是的,奴婢是侍侯二少爷的。”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到声音后,奴婢马上穿好衣衫和另一个丫环小兰跑过去,我们去到时声音已经停止了,屋子黑着,没有灯光。门窗都被从里面闩上了,奴婢和小兰使劲马上大声拍二少爷的门扉,可是无人应声,接着大少爷和大夫人都过来了,大少爷也叫了好多声,但始终无人应答,于是大少爷吩咐男家丁们撞门,门都是用黑胡桃木做的,很牢固,几个男家丁撞了十几下也没有撞开。于是命人去找了把斧头过来,将窗户砸开,小虎跳了进去,将门打开,灯火亮了之后,大家都看到了二少爷浑身是血倒卧在床上,两眼圆睁着,二少爷死得好惨啊,呜呜……”

“你的意思是,当你们进去时华修远已经死了,里面没有见到任何人?”我无视她的哭声,问道。

“是的,我们进去时,门窗都是紧闭着,没人看到其他人出来。”

死在自己的寝室里,,门窗由里面反锁,那就是说没有人进出过,可如果是自杀,那又何必搞出那么大的声响来惊动大家呢?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一切都有待检验尸体和侦察现场之后才能确定,“尸体可曾被移动过?”

“没有,大少爷吩咐大家别动任何东西,一等天亮,大少爷就派奴婢来衙门报案。”说完,小喜又不断拿帕子抹眼泪。

“八戒,这案件你有何看法?”

“大人,卑职以为尚未检验尸体和侦察现场,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如果这是宗自杀案件,那很容易解决,倘若是宗凶杀案,那将会比较棘手,依据小喜的说法,那应该是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齐修庭望着我,有点吃惊。

“嗯,是的。”我点点头,“密室杀人是只命案发生在封闭的空间内,例如,紧闭的卧室,密室杀人是犯罪的最高境界,凶手是如何进入密室?犯罪之后又是如何离开密室?而往往以此为犯罪手段的人,必是比较狡猾,因为他能让自己在短时间内脱身,必然得有周详的计划和细腻的心思。”

老吴和齐修庭听到我的解释我,颇为吃惊地看着我。

“你和齐捕快到现场走一趟吧。”

“是,大人。”说完,我和齐修庭便带着一些衙差匆匆往九画山庄去。

九画山庄非常大,环境优美,依山傍水,丛绿成荫,只是此时弥漫着一股凄惨的味道,山庄上下挂起了白布,门上悬挂着白纸球“孝球”,无不在告诉着大家此山庄有丧事。

华修远的别院在西边,离正院相对而言比较远,走进西侧院,迎面而来是一个灵棚,正门有一块大匾,匾上书:“恭承惠吊”。灵堂设在隔壁的屋子,应该是用来停放华修远的灵柩、棺柩停在主屋里,正面摆着祭桌,桌后挂关竹帘,帘上糊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我走进灵堂,闭上眼睛提前为亡灵超度,颂完经,我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站了个男子,正冷眼地看着我。

月白­色­的锦衫,肤白如雪,细长的眸子,流出媚人的风采,只是没什么温度,眉目一转,即使是寒冬冰雪,依然风情万种,倾城倾国。

我吓了一跳,是他!潘岳!我的未婚夫,被人包养的小白脸,身穿上白­色­衣衫,更像名副其实的小白,没天理,人长得好看,又一副模特的身材骨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我,我也望着他,两个人大眼盯小眼,乌龟盯王八,一句话也不讲。

有些人问为什么李尔帆会喜欢女主,我也经常在其他人的文那里看到读者也会问相同的问题,汗,其实说真的,我最怕这个问题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最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为什么。然后我总结了三条理由∶

最模糊的理由∶我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不用理由的,若要理由,只能说看着那个人心里觉得喜欢,所以就喜欢了=。=#,佛曰∶猿粪,猿粪啊。(皮蛋同学提供的最广告的理由∶喜欢你,没道理!)

最自恋的理由∶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喜欢的,更何况偶家的女猪不差,­性­格那么与众不同,率真而乐观,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外貌也很清秀可人==。

最烂的理由∶不爱上就没戏看了。=。=

当然李尔帆对女猪的心里路程会写成番外贴出来,只是应该没那么快,再过几章吧。

别扭

前章回顾:李尔帆竟然就当着大家的面许下了承诺,只是我没给予相同的承诺,他很好,好到我自卑,而更重要的是我们了解彼此吗?童年时的确相处过一段时间,过这七年里,什么都变了,更何况人呢?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也害怕承诺,只是他没逼我,我愿意等你,他这样说,只是,这等,会有结果吗?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接着又有了新案件,九画山庄的华二少在密室里被杀了,我在查案的第一天里碰到了一个意外中的人--潘岳,被逼和我定亲的人。

我好奇地看着他,而他去清冷着面­色­,“你是死者何人,为何在这里?”总得有人说句话,于是我开口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打算挑明。

“你又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他打量着我,我今天没有穿离心庵的尼姑制服,他看不出来也不奇怪。

“是我先问你的!”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吗?

“那又怎样?”他嘴角上扬,弯弯的,很是迷人,只是嘴边的笑意并没有传到眼眸,还有我抵抗力强,否则被冻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男很让人冰冻!

“他是我二弟的朋友,潘岳潘公子。”一个雄浑的男中音,我转头一看,三十岁开头,臃肿的身材,好像两个水桶叠在一起,中间的将军肚非常抢眼。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来自离心庵的静心师太吧?”水桶非常的有眼无珠,想想也该知道,我师傅已经六十几岁了,能有我这么年轻貌美吗?

我脸冒黑线,“静心师太是在下的师傅,在下法号‘八戒’。”既然出了离心庵,我也不再称自己贫尼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站在我旁边的潘某人手抖了一下,我望过去,却没在他脸上发现任何异样。

“哦,原来是八戒小师傅,华某真是……”真是什么他没有接下去,我在想他本想说有眼不识泰山,但我偏偏又只是只没名的小虾。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九画山庄的主人华修文。”

“失礼失礼,这是衙门的齐捕快,”我也为他们引见,“现在我能去验尸和看一下现场吗?”

“可以可以,我可怜的二弟啊,哎。”华修文唉声叹气,一副欲然泪下的样子,只是我总感觉很假,出门前,看了一眼潘某人,发现他冷眼瞪视着华修文,一发现我的视线,很快速地收回去,恢复到一脸冰冷。

这二人有古怪,一个假情假意,虚伪得很恶心,一个冷言冷语,似乎对“水桶“华修文有很大的不满,我多打量了一下他们,然后才和齐修庭到案发现场去。

华修远住的地方很大,外面是一个宽大的院子,种着各种花草,华修远保持着原装,几个男丁守在门外,我走进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触目所及是一片凄惨、恐怖的景象,屏风上溅满了鲜血,华修远倒在血泊上,纹丝不动。

我套上手套和口罩,在尸房里燃起了苍术和皂角,嘴里再含住一小块生姜,并将其他的生姜发下去,由于死者是男­性­,其他人可以不用回避。

我蹲下去,想要开始动手脱掉死者的衣服,却听到一阵抽气声。

“她是女的,怎么可以脱男子的衣服。”

“就是就是,真羞啊。”下人小声议论。

仵差这职业虽然已经有几十年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尤其是思想比较落后又没受过教育的老孺学者,只是他们有所不知,我们一般只检验女尸体,而男尸体是由其他男仵作去做的,而这次衙门的男仵作告假回家,所以才由我来顶替,如果要检验到下身,齐修庭可以替我检查,由他检查,然后描述给我听。

“你是女子,怎可做如此之事?”冷冷的声音飘过来,说话时,一只爪已经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起来,制止了我帮死者脱衣的动作。

“放手!”两人靠得太近,我突然觉得脸有点不自然地热了起来,而潘某人仍然是一脸冰霜,只是眼底中似乎有一丝火焰在跳动,但一闪而过,快得我有点不确定是否是我看花了眼,“现在我是一名仵差,在我眼中,无男女之分,只有死人与活人的区别,如果你不想你朋友死得不明不白的话,请马上放手,除非……你不想找出真凶?”我调高语气,在工作时,我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喜欢别人中途扰乱。

“你!”他和我对视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天,火焰在我们彼此之间噼里啪啦地响着,这厮应该还没认出我来,否则我肯定葬身于此,我边瞪眼边祈祷着他不要认出我来。

“潘公子,请你放开八戒师傅的手,否则我将以阻碍刑法罪逮捕你。”齐修庭将手放在他之上想扒开他的爪,潘某人一扭,两人比起手力来,看似平风无波,其实是暗涌直流,我看到齐修庭的脸憋得有点红了,汗全他两额流下来,而那妖厮去风清云淡,非常轻松,齐修庭内力不浅,可在他面前却仿佛无武功之人,这妖厮的武功岂不是很高深?假若如此,看来我报仇无望了。

只是现在检验尸体要紧,我手肘子一拐,朝着他的肚子狠狠地击去,潘岳没料到我会有那么一招,根本没有防我,被我一记劈拳震开握着我的手,他和齐修庭也随之分开,面带着惊讶地表情看着我。

“华庄主,请你将这人请出去,否则我将无法进行我的工作。”我推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安仁,为了早日能捉到凶手,为修远洗冤,你别计较那么多,况且八戒师傅就是做这差事的,她又不是你内人,你又何必计较呢?”水桶摩擦着双手,一脸­淫­相地看着潘美男,只差流口水。

“哼!”冷然地退到一边去,算是回答。

我也不加理睬,蹲下去,继续我的工作,时间拖得越久,有些症状就会消失,对采掘证据来说是很不利的。

死者,男,二十一岁,约5尺3寸(1米七五左右),面目俊秀,眼睛圆睁开,口未完全闭合,有点像被吓死的模样。心口处有一个伤口,血流一地,但以此看来,华修远应该是被刺中中心脏而导致死亡,他的心脏处有一条很细很长的剑口,大约15寸,从心脏处直下到肚子出,我虽然功夫很差,但对剑法也略懂一二,这一剑快而准,没留余地,一剑致命。

尸斑是人死后,血液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而在身体下方沉积的现象,在人死后2至4小时开始出现,从坠积期发展到扩散期需要8至10小时,最后才固定,不会再移动。如果在坠积期到扩散期这段时间内搬动了尸体,尸斑就会重新在新的下方;而尸斑本身是血液凝结现象,如果尸体运动的话,血块也会变得细碎。从尸体身上尸的斑位置来看,与身体的姿势是符合的,加上被褥,和墙壁上有大量的血迹,可以确认,这里的确是犯罪的第一现场。

我碰了碰尸体的肌­肉­,发现尸体冰冷而僵硬,尤其是面部,紧绷绷的,尸僵一般于死后l一3小时开始出现,最初出现在颜面部和眼肌,随后扩散到躯­干­的上下肢。12小时后,尸僵达到全身。尸僵持续6小时左右开始缓解,尸体恢复变软。我再用手指按压了一下尸斑部位,尸斑有点褪­色­,说明尸体正处于腐败­性­腹部膨胀,结合二者,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亥时左右(现在时间21点至23点),跟小喜所说的时间基本吻合。

我褪开死者的衣服至腰下,发现旁边­射­来的冷光几乎将我冻死在当场,深呼一口气,继续选择忽略。

死者身上除了那条剑伤,并无其他伤口和出血现象,头部无发落,耳朵无流血迹象。我扒开死者的嘴巴,口腔内无出血,无异物,接着我将手指伸到死者的咽喉,使劲在她的咽喉部拭了几下,然后用­干­净的白布将伸进咽喉的手指擦­干­净,布上没有染上任何颜­色­,我拿到鼻子底下一闻,无异味。

将死者的衣服穿好,我站起来,头有点晕,昨晚宿醉的症状还未完全消除,再加上蹲了好久,血液循环不好,两脚有点虚,一时站不稳晃了几下,向后面倒去,还好一只手及时扶住了我。

我回头一眼,修长的身材,宽阔的肩膀,细长眉眼,流光异彩,风情入骨,像一片柔艳之极的花瓣,绸缎般的丝发柔顺地垂下来,几条发尾落在我脸上,搞得我痒痒的。的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两人又奇怪地对视了几秒,只是他看着我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

我拨开他垂下的头发,站稳,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微微一笑,礼貌地说句,“谢谢。”

潘岳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抬头,愣了一下,“哼!”然后别过头去,继续扮冰川。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真不是一般地别扭!然后不再看他,朝齐修庭走去。

“我刚才所说的你记录下来了吗?”

“嗯,记录好了,你看一下。”齐修庭将记录本递给我,“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会?”

“不用了,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我从本上抬起头了,微笑,“齐捕快你等会检查一下死者的下半身,并记录在案。”

“好的。”

华修远的下半身也没有刀伤等伤痕,只是令人咋舌的是,他死之前后庭已经撑开破裂,充血变成深红­色­,入口裂开着数条细痕,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看到这些记录,我沉默了,望着华修远的面目,难道这是一桩情杀案?而且还是BL的!华修远的确长得很不错,虽然是同个父母所生,华修文那只水桶跟他却有天壤之别,一个地上的泥巴,一个是天上的云朵,华修远长得很有女­性­美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女子(忽略身高)。

只是会是谁呢?

“这是什么意思?!”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冷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我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潘岳那妖厮不知何时飘到了我的身边,两眼紧盯着我手上的记录薄,仿佛要将这本子燃成灰烬。

“死者后庭爆裂,有血迹,应该是身前被人弓虽暴过,或者跟男人­干­过房事。”我据实说出自己的猜测,虽然很残忍,但这是案子,我不能有丝毫的玩笑之心。

“你胡说!”他突然捉起我的手,抢过记录薄。

“把记录薄还给我!”我想扭开他的手,却挣扎不开,别看他的手细皮­嫩­­肉­,比女子的手还要漂亮上千万倍,但却力大无比,很快我的手就感到麻麻地痛。

“放开她!”一看我们这样,齐修庭又奔了过来。

“齐捕快,你不要过来!”齐修庭被我这样一喊,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我,“放心,我能解决。”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我第一次不带偏见地正视他的眼睛,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从中我知道了,死去的华修远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此刻他眸底深处沉淀着一种悲伤的情感,不小心观察,很难看出来,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此刻我知道,他的血还是热的,不象他表面那样冰冻三尺。

他看着我,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

“你可以毁掉记录薄,但你毁得掉事实吗?你以为将记录薄毁掉,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了吗?那你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的越说越大声,几乎是吼了,“你想撕就撕吧,撕了我可以再写,但这案子我还是会查下去,真相只有一个,我是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的!”

潘岳看着我,手依然没放开,但脸上的表情在悄悄的融化,两眼紧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

“放手吧,你现在能做的是配合我们,将真凶绳之以法!”我将手放在他之上,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我缓缓地掰开他的手。

“齐捕快,我们现在就开始勘查现场吧。”

我们首先仔细检查了所有门窗,发现果然和小喜所说的一样,都在里面反锁着,除了一处有被斧头的痕迹,其他还是保持着昨晚的模样。枕头床边的屏风上,都溅满了鲜血。

“安仁,要不你跟我到兰心亭去休息一会,在着呆着多累,来,我们走。”水桶的巨爪搭上潘岳的肩膀,人矮却喜欢搭高人肩膀,典型的攻型男,只是看他那猥琐的模样,还真恶心。

“拿开你的手。”妖厮手一拂,水桶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撞向木门。

“庄主。”那些下人赶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扶起痛得大叫的水桶。

我嘴角略上扬,猪蹄也敢搭上天鹅的翅膀,真是找抽,看着水桶被打,我莫名觉得开心,或许是人的劣根­性­做怪-幸灾乐祸。

水桶被下人扶着下去了,那妖厮却没有走,一直留在现场看我们查案。

我们在九画山庄呆了很久,从早上到晚上,除了勘察现场外,我们还询问了一些下人,可是收获很小,没有问出有用的资料。

快入秋了,天暗得很快。我们戌时(现在时间19点至21点)时收队,无获而归。我跟他们先回衙门跟老吴报告一番,然后讨论一下案情的发展,之后老吴说我们今天折腾了一天,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我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在路上,古代没什么好消遣的,除非是节日,否则一般百姓都睡得比较早,才10点钟左右,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很安静。

我摇摇头,活动一下筋骨,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滑向我的腰身,“啊……”深夜空巷,我的叫声回荡着,引起一些狗热情地大叫起来,真是一呼百应啊!突然我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飘了起来。

乌龙女仵差第二卷∶杨巾帼不让须眉激吻

章节字数:4796更新时间:08-11-0917∶11

前章回顾:水桶,BL,密室,剑伤,潘岳,零碎的线索,诡异的气氛,t他们中是否有人是凶手呢?又是何人弓虽暴了死者?九画山庄侦查,无获而归,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从背后将我抱起来。

“啊……放开我……”我扭动着身子,惊慌失措地叫着。

“别怕,是我。”热热的气吹在我耳旁,很痒,说话间,一只手捂上我的嘴巴,不让我再惊扰他人的好梦,放在腰上手的力度却在增加。

是李尔帆,李氏所特有的磁­性­声音,很成功安抚了我的心,两个人零距离的接触,腰上的温度似乎燃烧了起来,我可以感觉他贴在我后背心跳的频率,扑通扑通,那是心在跳动,是他的,也是我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抱着我飞向一栋最高的屋顶,落了下来,两人站在屋檐上,我低头一看,还挺高的,“你­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从后面搞突袭,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不爽的嚷嚷,可却双手拉紧他的衣袖,生怕他一松手,我就会如乌龟一样跌个四脚朝天。

他没回答,腰上的手也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而另一只手从嘴巴上移下来,环住我,放在我的腰上,紧紧地,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别说话,就这样,一下子就好了。”

“你怎么啦?”我侧转头看他,一转,发现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月光下美得那么不可思议,我吞了口口水,月亮果然是很引人犯罪的东西,屋上月下,帅哥霉女,多么令人担心的情景啊。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她的脸突然贴近,轻轻地滑过我的脸庞,暖暖的,光滑如丝,我的全身如触电般抖了一下。

“呵,笑儿真是老实得可爱。”他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轻笑起来,背上可以感受到他的震动。

可恶!我脸有点热!一是恨自己不争气,无故触什么电啊;而来试着罪魁祸首,电了人竟然还敢偷笑!忽忽,我扭着身子,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乖,别动。”李尔帆腰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一只手摸摸我的头,然后我又很没个­性­的蹭了蹭,囧,习惯果然很可怕!“笑儿你看那里,漂亮吗?”

他的手指向远处,那里灯光明亮,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特别,好像是夜明珠再黑暗中闪亮。

“那是什么地方?”我静了下来,总感觉今天的李尔帆跟平时很不一样,有股说不出的哀伤和无奈,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那是锦官城。”

“锦官城是什么东西?”我靠着他,风吹来,觉得有点冷,身子抖了下。

李尔帆回手将我搂进他的怀抱里,真个人照进他的皮锋里,他的怀抱很暖很舒服,我缩了缩身子,迟疑了一下,双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腰,“锦官城里有个洛阳宫,掌握了洛阳宫就是掌握了天下。”

“哦?”我抬头看他,那平时温柔溢水的眸子里此刻望着远处那个叫锦官城的地方,闪烁着我从来没有看到的东西,那是一种当男人看重权利时才有的野心和壮志。

在古代能够掌握天下的地方那就是皇宫,莫非他所指的是皇宫,难道他有鸿鹄之志,有心争霸天下?可他告诉过我他不是什么皇子皇孙,既然不是,那么以他家的财力物力何以争霸天下呢?虽然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晋惠帝懦弱无能,痴呆如傻子,除了寻欢作乐之外,其他事一概不懂也不问,毫无处理军国政事的能力,杨太后之父杨骏暂时独揽朝政,可皇后贾南风不甘愿居人屋下不满意大权­操­纵在杨骏手中,民间有传闻说她在联络各方人士发动政变,搞得民心惶惶,不可终日。战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时代是三国魏晋时期,是历史中战争最多的年代,百姓的苦可想而知。

“如果有天我将它当成礼物送给笑儿,笑儿会喜欢吗?”他的下颚地在我的头顶上,声音从上面飘来,在我听来,仿佛隔得很远。

“不喜欢。”我很直接答道。赢了天下又如何?一切不过虚名,我的男人不需要是天下最厉害的,不需要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我只要求他是我的唯一,即使他是掌握天下那个人,我也会要求他为我负天下,甘愿为我舍弃一切,然后对我说:为了你,负尽天下又如何?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愿意付出我的唯一,同样的,我会要求他同样的付出。

“哦?别的女子都想成为枝头凤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为何笑儿不要呢?”他拉开我,收放在我的肩膀上,直视着我的眼睛。

“拥有了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那又怎样,一切东西都是相对的,当你拥有这些权利时,你就得舍弃自由,被束缚在城墙内。”对于失去自由的鸟来说,即使关着它的笼子是金制的,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就是只笼子!“我爱自由,胜过我的生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好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可在笑儿心里,难道不认为爱情不是应该‘生死两相许’?有时不是应该为了爱而舍弃某些东西来成全爱的人吗?”

“呵,的确,世界难有两全齐美之事,之事倘若当爱情已经到达了‘生死两相许’的境界,那么为何要只要求女子来成全男子呢?为何男子不能为了所心爱的女子而抛天下,负世人呢?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那爱也就不是爱了。”

李尔帆跟我对视着,似乎想望进彼此的心里去。

“为笑儿,负尽天下又如何?既然笑儿不喜欢那就不要了。”他再次拥住我,低低地诉说着承诺,仿佛在下最大的决定。

我不信承诺,但我也是很俗气的女人,我喜欢听,并愿意说服自己去相信,只是承诺这东西从来都只是甜言蜜语的其中一员,当感情还在时,诺言是蜜,甜入心底,可一旦爱情消失时,曾经甜如蜜的诺言将如黄胆水一样,想一次苦一次。

我拥住他,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有人说,喜欢上一个人是因为喜欢他所发出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我的确很喜欢李尔帆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兰花香味,让人感到安心,“而且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我的男人。”讲“我的男人”几个字时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根,然后接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烈地咳了起来。

“呵呵,我的笑儿还真率直、可爱。”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帮我抚顺气息。

“你还笑!”我提脚向他的小腿踢去,可他闪得很快,被他避开了。“我掐死你!”我伸出双手,向他脖子伸去,这次他没有避开,任由我掐住他的脖子。

“呵呵,掐死我……你就没男人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和呵护传达眼底。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人太自恋了吧,我撇嘴。

“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他脸­色­一正“嗖嗖”两下就很轻而易举地将我两手握在手里,趋近身子来,“我要惩罚你。”

“你---你---想­干­什么?”我又很不争气地脸红了,说句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说呢?”轻佻地语气,邪魅的笑容,跟平时温柔知书达理的李尔帆感觉很不同。

“你---”刚说完你字,嘴巴就覆上了,她的嘴­唇­很薄很软,很好看,尝起来味道很不错!我两眼瞪圆紧瞪着它,犹如被电击到一样一动不动,浑身无力,如果不是他扶住我,我可能会就就此滚到地下去。

“乖,把眼睛闭上。”他轻语,灼热的气息燃烧着我的脸,浅尝着我嘴­唇­的轮廓,鼻尖在我的鼻子上轻磨起来,动作非常地温柔。

我没闭上,仍然是圆瞪着他,帅哥被我吃了,我怎能闭上眼睛!!!

他挑了一下眉毛,加重嘴上的力度,深深地吻着,接着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心中乱鼓狂敲,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树濑一样攀依在他的身上。

他的吻由深入浅,舌头不断灵活地在我的嘴巴里游走,吻得我天昏地暗,日夜无光,脸红心跳,恨不得当场将他扑倒吃掉,只可惜的是自己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那个“激吻过后,我仍然双颊红艳,心跳不规则地跳动着。

“嗯?怎么啦?”李尔帆牵着我的手,夜风吹来,扬起他的衣角,让他显得那么的飘逸。

十指相扣,并排走在无人的街上,我悄悄地望着我们互相盘绕的收,心里有股丝丝发甜的味道,“那个你真的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高兴归高兴,该弄清楚的还是得弄清楚。

“不是!”他停住,我被迫停住,然后回过身来,“我爹韩寿是寒香书院的院长,无官职。”

“哦,那为何要提锦官城——”

“我娘贾雯是贾后的表妹。”他第一次没有笑容地看着我。

表妹?那贾后就是他的表姨娘,还是挂上了关系,只是隔那么远的血统,应该没关系吧?何况太子已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取继承什么皇位,除非——他自己想当皇帝!谋反篡位?我惊讶地看着他,手悄悄不自觉地想挣开他的。

李尔帆一把握紧,将我拉向他,我没站好,头正好撞到他的胸膛上,kao,没想到他的胸膛比我的头还硬。

“你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他帮我轻轻揉着,一下一下的揉着。

我委屈地撇着嘴,没有回答,我想聪明如他,应该已经猜到我在想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尔帆拥住我,“我不稀罕什么皇位,我只要你。”

“真的?”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很好骗!

“真的!”李尔帆轻敲一下我的头,轻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眼看着他,“再不相信,又要惩罚你了。”他贼笑地扯了扯嘴角。

空荡的巷子中低低地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回到住宿房前,突然李尔帆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在身后,“那位君子,你可以出来了。”

他这是在跟谁说话,只是脸­色­没有了刚才的闲情,说不上紧张,但眉目间严肃了起来,使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忽然一股莫名的香气不知从哪里隐隐飘来。

一束白影从树上飘然而下,容貌俊秀,冰眸孤犟,发丝如月下流水,恍如天仙下凡,我定心一看,偶滴娘啊,是潘岳那妖厮!只是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来这里又是为何?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洛阳公子’的潘岳公子。”李尔帆随意一笑恍若春风,和煦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锋利。

妖厮英英玉立,果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李尔帆虽说已是人中这龙,可跟他一比,差别就显现出来了,一个温文尔雅,典型的书香公子,满腹诗书;另一个却倾倒众生,眉目流转间,倾国倾城,只是眼神冷了点,显得邪气,一种没到极致的邪。

潘岳邪魅地看着我们,不语,眼神落在我和李尔帆相握的手上,瞬间­射­出万发冰箭,将我冷冻当场。

“别怕,有我。”李尔帆感觉到我的颤抖,柔声安慰道。

我果然是个霉女啊!啥好事都能让我碰到!我不安想到,虽然尚未完婚,可我和他也算是定了亲的人,现在当场被他捉住跟其他男人幽会,还大手拉小手,我这算红杏出墙会缘竹?试想有哪个男人愿意头戴绿帽。

“放开她/他!”

闻言,我跟抽筋似的想收回我的手,既然已经被捉包了,这时候求天求神都没有用,根据我多年来倒霉经验得出的教训靠老天,不如靠自己。在更倒霉的事情来之前,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以光速离开此地,可李尔帆不给我机会,反而握得更紧了。

潘岳二话不说,长身向我们袭来,李尔帆将我向后一推,两人就纠缠了起来。潘岳犹如一支绷紧的箭,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细长的剑,直刺李尔帆,李尔帆轻巧地避开,身子一纵,将战火引开我这边。

激烈地打斗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不外乎你刺我,我避开,我刺你,你避开,招式就是那些咸鱼十八掌,打猪­棒­等等,没什么好些的,趁着他们打斗是,我们不如来关注下眸杂志社的采访人员小A出外采访的过程。

(采访省略)

所以,当李尔帆和潘岳在外面打得要生要死时,我非常聪明的跑进屋子,紧锁门窗,拥被倒头大睡。

期间听到有人大喊“杨月经”数声,吓得我钻进被子里连大气也不敢喘。心里却有点庆幸自己姓杨而不是姓赖,否则在这样一个不安的夜晚,两个男子一直在喊“来月经”那有多惊悚。

邻居

前章回顾:原来“偷袭”我的人是李尔帆,后来那小子被我吃了,哈哈,可回家时却碰到冰人潘岳,红杏出墙!谁愿意戴绿帽子?于是乎未婚夫和情夫打了起来,而我很没种的逃跑了。

半夜时,下起瓢泼大雨。

第二天起床,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千家万户的屋檐上,水光滟滟,雨水顺着瓦房滑落,一条条水珠子如同珠宝链子一样,连绵不断,天地间一片汪洋。

我打开门,撑开纸伞,想到衙门去上班,案子还没破,心里不踏实。刚迈开步子,发现隔壁的房子有动静,似乎有人搬进来住了。

说起房子就戳到我的伤口了,我的房子是衙门公费给的,十来平方的地方,给我一个人住倒也够用了,只是跟旁边那屋子一比,就显得很简陋,好比丑小鸭往白天鹅身边一站,马上就知道此鸭子不是天鹅妈妈生的,除非天鹅妈妈出轨搞外遇。

旁边的房子三房一厅,后面还有个小花园,种满了各式花草,虽然没人住,但原先的主人雇了个老头(山伯)定期来帮他打扫。每天我走出门口见到那屋子时我都会长叹一声,虽然我存了些私房钱,可放着公家的房子不住自己掏钱去买房子住,那很傻,而且那点老本我想以防万一我嫁不出去,那可以当是养老资金,哎,男人啊……老天啊,请赐我一个吧,掉下来给我吧。

咦,不对,我已经有一个了!李尔帆的身影突然闯进我的脑海来,想起昨晚那个吻,我的心又如小鹿在奔跑一样,乱跳个不停,只是昨晚的表现太驴了,竟然还浑身软绵绵地无力,丢脸死了,下次一定要淡定,不能再表现得那么菜了,一定要反扑,然后坚决一次­性­把他给吃了,以防夜长梦多被他人抢了,好,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下班回来后要多对着镜子练习亲吻。

“山伯,您那么早就过来了?”每次叫他山伯,我都会想到祝英台。

“是啊,小姑娘,终于有人看中这房子了,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休息了。”山伯应该差不多有七十岁了,听说当年在这户人家当管家当了四十几年,东家走了,念及老东家的恩情,于是他一口答应帮东家照看房子,直到有人买为止。

“那就好,是谁买了这房子?”我先打听一下,要知道打好邻里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万一哪天我忘记带钥匙,那我可以到他们家蹭顿饭吃,然后再从他们后院爬到我那里去。

“是一个姓潘的年轻公子,哎哟,你可别说,那潘公子长得如仙人一样,比女子还要漂亮啊,当然也比你好看!”山伯说完,咳嗽了几下。

大家听听,这是啥话啊!!有人这么说话的吗?这老头敢情是倚老卖老,我嘴角抽了抽,慢着,他说姓潘的年轻公子,又比女子还漂亮,该不会是……??

我的右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娘亲说:左跳财,右跳灾。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嗖嗖,好像有东西在瞪我,一股寒气噌噌地­射­过来,我扭头,饿滴妈呀,果然是……是他!潘妖孽!

我大大地退了几步。然后再前后左右使劲找,李尔帆呢?他不在了,我怎么办?这妖厮肯定会杀了我的!还有李尔帆不会是被他杀了并毁尸灭迹了吧?

妖厮潘岳站在屋檐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淋湿了一半,整个人斜倪着我。

“嘿嘿,这么早啊,拜拜。”我转头就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我脚下生风,赶投胎一样疯狂地往前跑,可11号车始终跑不过四轮车,一个晃影,一个身影就直挺挺地挡在我面前,英身长立,我抬头望他,他低腰走进我的伞内,我退后一步,他上前拉住我的伞,我弃伞,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硬是要把两个人困在一把小小的伞下!

“你想­干­什么?”我强作泼辣地河东狮吼,希望能将他吼跑,可是其实我心里猛烈地跳个不停,如果说KISS时是小鹿乱撞,那么现在就是大鼓乱打!

潘妖厮不语,只是倪着我。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老天爷,说笑的,我怕的。

继续瞪着我,不语,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放手,还有我三哥呢?他在哪里?”

“三哥?”潘妖厮终于开口了,只是那语气非常地不善,很危险,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就是昨晚跟你打……”我吞了口水,“打架的李尔帆。”死就死吧,如果他把李尔帆打死了,于公于私我都会要当场把他拿下归案件!

“他死了。”潘妖厮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很痛,我皱起了眉头,他前进一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冷冷扔下这句话。

“你胡说!”李尔帆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他的武功那么好!虽然这样想,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眼泪不自觉滚上来。

“心痛了吧?”冷笑一声。

“是的,我是伤心了,怎样?你以为个个都相你那样是冷血动物啊,看到别人伤心你就很开心,你这变态人妖!”我使劲瞪大着眼睛,不让眼框中的泪滴下来,我是不会敌人面前示弱,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

“什么是人妖?”他非常不解。

我眼睛左眼右望,就是不看他,告诉你?我才没那么傻!

“你将李尔帆怎样了?”想想还是不放心,怎么一早起来只见妖厮,不见了他,早知道昨晚就不跑了,哎,当逃兵也不容易啊!

“你放心,死不了,”面白如雪,­唇­若涂朱,却冰眸孤颦。“你果然一点也没变,未入门就先爬墙!”

“你!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那你为何还要装作不认识?”

“你不也装作不认识!”

是哦!我一直不想认他,最好是什么关系都撇得一­干­二净。

沉默,良久,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徘徊着,而我们又王八瞪绿豆一样地看着彼此,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了张宇的《雨一直下》,并改编了一下: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把纸伞下我渐渐感到血在变冷,

你恨着我,也许也带着仇吧,

初吻被夺掉却还要戴绿帽,

就是恨到深处想杀我……

“那你想怎么样?”我憋住笑,想想还是举白旗投降好,这么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当然是解除你我的亲事。”他狐疑地看着我抽搐的嘴角.

“那好啊!”我两眼放光,正想赞他够爽快,却看到他眸子深处有一股杀气在凝聚,我马上闭嘴,男人啊,死爱面子的动物,面子代表了一个男人的尊严,男­性­的雄风,所以即使他们不喜欢对方,却也不会允许其他同­性­动物碰他的东西,侵犯他们的领域,这妖厮的大男人主义我还是能理解的,只要他肯点头,那么说服父母或许就更有胜算。

“但你听着,在我们还没解除亲事之前,你不许去见你情夫,否则……”

“否则怎样?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切,死男人,以为自己有武功就了不起啊!不过看他样子,好像我猜对了,“其实嘛,你想想,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何不给对方自由去寻找快乐呢?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才对!”我柔声说道,这男人我算是摸透了,说白了就是死爱面子的大沙猪,只要顺着他的意,做出一副低他一等的模样,他的虚荣心就会得到满足了,为了爱,为了自由,我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吧。

“你,”他嘴角上扬,对我非常温柔非常妖魅地莞尔一笑,天地瞬间无光,而我差点当场喷鼻血。

“怎样?好主意吧?”我巴哈着腰充满期待地问道,这对他对我都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啊,我去会情郎,他去会包养他的贾南风,两全其美,各得其所。

“休想!”说完,将伞扔回给我,脚尖一点,人就飞到了院子里面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雨中呆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我看到在雨中忙碌搬家具的下人,我终于明白了,他搬到我隔壁来就是为了守住我,防止我又“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

我郁闷极了,还以为摸透了他的­性­格,没想到是自以为是了!撑着伞,一步一步跺着往衙门走去,俗话说:不是冤家不对头,我怎么那么倒霉总是碰到他啊,小时候碰到他,被送到尼姑庵去,现在办个案子碰到他,被捉­奸­情,以后回到住宿还是要看到他,而且看着他住大房子享受,而我去蹲陋室矮墙,这是气死我也!

看来得表张“陋室铭”在我屋子里挂着,否则看着他那得意模样,我不敢担保哪天发疯将他杀了。

先去衙门查案吧,下班时再到那个什么沧浪酒馆找李尔帆,哈哈,臭人妖,你说不见就不见啊,不能明着见,那我们偷偷地见,转为地下情总可以了吧,我就不信你会一整天盯着我。

波折

前章回顾:天杀的!怎么会这么别扭的男人,不喜欢就解除亲事不就得了吗?­干­嘛还要搬到我隔壁来阻我出墙,碍我视线!不过红杏不出墙,那绿竹该多寂寞?这年头爬墙是王道!

“哎哟,杨笑,满面春风,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小林子一见到我就跑过来,挨着我前看后看。

“去去去,没事别在这瞎捣乱。”这小林子眼睛瞎了还是怎么了,我明明就是印堂发黑,两眼无神,竟然说我满面春风,该满面春风的是他才对吧,看他那咧到嘴边的大炳嘴,就知道他喜事近了,他把客栈里面唱小曲“出水荷花”给搞到手了,我在青楼辛苦当丫环那段时间,他天天到客栈报道,名为喝茶听鼓板小唱,实为看佳人意图不轨!看吧,果然,在他狼心下猛烈追求下,“出水荷花”终于芳心相许,荷花老爹也答应了小林子的提亲,两人准备到年底时成婚。

“九画山庄又出事了!”小林子突然神秘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我惊问,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大事?

“九画山庄的庄主死了!”

水桶死了?!怎么可能!他昨晚还好好的,而且我还一旦怀疑他是凶手,□他的弟弟,□后再把他杀掉,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连他也死了!凶手到底是何人?

“大人,华修文死了是真的吗?”伞还滴着水,我将它放在门口处,拍拍身上的水珠,急忙走了进去。

“嗯。”老吴头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但头并没有抬起来,紧瞪着案上的报告,眉头依旧深琐,我经常怀疑他是否有眉舒眼开的时候,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的就是老吴这种人,他的话不多,很少看到他和手下们开玩笑,可衙门的每一个人都敬重他,武陵郡的百姓都非常地爱戴他,对于我而言,他是一个导师,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他扮演着和静心师太一样的角­色­,是我事业上的启明星。

“昨晚亥时(现代时间21点至23点)时分,华庄主死在他自己的书房里。”说话的是齐修庭,他是老吴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好女婿。

接下来老吴吩咐我们速速赶到九画山庄去。

秋雨连绵,寒气萧瑟,赶到山庄时,我们湿了半身。

我们由下人带着进大厅去,等待华夫人的到来,整个山庄一片萧瑟凄惨的样子,下人们一个个惊惶的样子,我从她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很重要的线索,他们都认为是华老爷的三夫人冤魂不散,死不瞑目,回来索命,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说到半夜时经常听到华西废院(华老爷的三夫人身前住的地方)有女人的哭声,有一两个下人还见过那里飘过白­色­的身影,但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华老爷的三夫人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说她是死不瞑目?莫非她是被人害死的?”我一把捉住站在门外的那两个八卦丫环。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是胡说的。”她们吓了一跳,可能完全没想到我会站到门口处听她们谈话。

“说,不说就把你们通通都捉到衙门去!”

“不要啊,求求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您放过我们吧,我们说了大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着她们竟然给我跪下。

“你们起来!”我气愤地拉她们起来,可她们跪在那里使命地给我磕头求饶。

“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头一下一下地磕在石板上,伴着雨声,在长长又­阴­暗的走廊上回荡着,飘得很远。

齐修庭也跟着出来了,我将事情复述一遍给他听,他也跟我一样警告她们,再不说实话,就要将她们全部捉回衙门去,虽然在这时代,对女­性­用刑会相对较轻,可一旦涉及命案,就没有男女之分了。

“差爷,我们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们吗?”终于在几个衙差架起她们时,她们开始松口了。

“是的,只要你们据实禀告,我们会跟县太爷说情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华老爷的三夫人是老爷升前从青楼买回来的……”

“哪个青楼?”我打断她们。

“云良阁。”

云良阁!怎么会又跟云良阁扯上关系了?“你们老爷的三夫人叫什么名字?”我怕听到白烟沉的名字,那样一个清新而飘逸的淡然女子,如果不是命运坎坷,她何需沦落青楼?过着人前笑,背后哭的日子,她应该是坐在潇湘馆前的竹林间弹琴下棋,吟诗作对的出尘女子。

“三夫人的名字叫……”

“哎哟,她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又偷我的珠宝,来人啊,将她们两个押下去,家法侍侯!”一个不高不低的女中音从走廊尽头响了起来。

我和齐修庭双双抬头望去,一个打扮地珠光宝气的富态女人由几个下人拥护着走了过来,而她的话刚下,就有几个男丁将那两个女下人拉了起来,拖着向后院去。

“夫人,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泪流满面,她们不敢反抗,只会不断地哭喊着求饶。

“放了她们。”我从旁边的衙差身上抽出一把刀,冲上去将刀架到他们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偷珠宝?这把戏未免太旧了吧?螺丝对付夏狐狸时用了无数次的乱招,怎么她还拿起来用,当我们是傻瓜啊!

两个男丁停了下来,但眼睛望向那­妇­人。

“这位是谁呢?”她望向旁边的一个女婆子,问道。

“大夫人,他们都是衙门的人。”

“哦?”她臃肿的黑眼袋抖了几下,想做出惊奇的表情,可惜眼袋太大了,脸上­肉­又太多,无法达到预期效果,“那怎么会有女人?”

“回大夫人话,她是衙门的女仵差。”

“倒长得挺人模人样的。”她睨了我一眼,继续装腔作势地扭动水桶腰慢慢地走了过来。

KAO!又是人模人样!我最讨厌这些有钱人家那套自以为高贵的嘴脸!只是讨厌归讨厌,公私分明是《仵差守则》的第一条,“想必你就是华庄主的妻子华夫人吧?”

“嗯,”她这时已经扭到我面前来,庞大的身躯非常吓人,一看就知道是恐龙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之一,“是的,我就是九化山庄的庄主夫人史贞湘。”

喷!屎真香?这是什么名字啊!我差点破功当场笑出来,“她们……咳咳……她们两个或许知道跟案件相关的消息,所以你现在不能将她们带走!”

“哦?原来她们还犯了罪!那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将她们拉下去,仗打五十大板以示惩罚!”

“你不能这样做!”她们都是弱女子,不要说五十大板,即使是二十大板,她们也未必承受得了!

“你可要看清楚,这是九画山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倘若今天我不惩罚她们,我一个弱女子日后又将如何管理这诺大的山庄?来人,将她们押下去!”吩咐完后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这位仵菜小姐,人,我们会给,但必须先履行山庄的家法!”“屎真香”虽长地其貌不扬,但说起话来却咄咄逼人,头脑非常有条理,“弱女子”一词不知道在她身上简直无立身之地。

仵菜小姐?我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我依然架着刀不肯放人,可齐修庭走上来,拿下我的刀,摇了摇头,无奈而愤怒的表情洋溢于表。

两个丫环凄凉地哭喊着被捉了下去,头发由于挣扎而散了下来,批头散发盖了一脸,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混着泪水,画面非常地凄惨。

当他们拽着两个丫环走到拐弯角时,我一把推开齐修庭,冲了上去,拿刀向两个男丁的手砍去,两人一吓,马上放开她们,我以身挡上去,“今天你们休想带走她们!”

雨水不断地浇下来,临湿了我的头发、衣服,没办法了,只有拼一拼了,如果被带走,她们必死无疑,而线索将会又因此而断,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八戒,你……”齐修庭惊讶地看着我,但眼里却是敬佩之情。

“今天之事由我杨玥菁一人承担!”我看着“屎真香”和齐修庭,坚定地说道:“但这两个人我要定了!”

“你……”“屎真香”气地高高的胸脯不断地上下起动,却拿我无可奈何。

“你们快起来,有我在,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保你们不死!要是你们有一句谎话,我立刻将你们交出去!”

“是,奴婢不敢,多谢仵菜小姐救命之恩……”

又是仵菜小姐……

雨越下越大,我们只好转移到屋檐下。

“说,你们三夫人叫何名?”

“三夫人名叫冷霜清,听说是云良阁最美的姑娘。”

冷霜清,竟然是冷霜清!云良阁的头牌姑娘,那朵带刺的娇美绝伦的蔷薇难道就这样香消玉陨了?那个高傲冷艳的青楼女子就这样消失了?只是玲珑姐怎么会舍得放她这棵摇钱树走呢?冷霜清又为何要选择从良于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呢?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有苦衷呢?

“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说话的丫环抬头看了一眼“屎真香”,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没关系,你尽管说下去,你的命交到我手上,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的。”

“老爷(指华老庄主)死了后,三夫人红杏出墙,有人看见她勾引潘公子,庄主一气……”

“慢着,你说她勾引潘公子,哪个潘公子?”

“就是人称‘洛阳公子’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潘岳潘公子。”讲到第一美男子时,那丫环竟然忘记了害怕,两眼放起了光,小女孩的娇羞爱慕尽显无疑。

天啊,怎么又跟妖厮扯上关系了?而且他是否有被冷霜清勾引成功?不是说他被贾后包了吗?怎么又跟一个青楼女子搞得不清不楚,我果然有先见之明,一早就不要他,太漂亮的男人就是麻烦,谁都想拥有他,祸水是会贻害千年的!

“你接着说。”

“庄主很生气,就叫人备了份毒酒给三夫人,叫她到地下陪老爷,三夫人不服,据说她死的时候很难受,一直叫着‘我不放过你们的,我做鬼也要回来报仇!’,从那之后,就不断有人看到白­色­的身影在附近出动,从此没有人再敢去华西院,真是太可怕了,庄主和二少爷肯定是三夫人杀死的!”

身影?我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这回事,虽然我是投胎来的,但我一个鬼影都没见过就投胎了!如果不是鬼,那肯定是人!只是到底是谁在作怪!

“你们三夫人是否真的跟潘岳有苟且之事?”这个问题其实跟案子没多大联系,纯粹是我个人想问,如果他想出墙会红杏,那我为何不能出墙找绿竹呢?男女要平等!

“没有!”回答的不是那两个丫环,而是“屎真香”。

哦?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屎婆娘,发现她很气愤地答道,事情还真有趣,莫非他们一家子都看上了妖厮?

祸害,果然是祸害啊!

“你们庄主昨晚死之前见过谁?”

“这……”

“不准说!”“屎真香”大吼一声,让我真正见识到什么才是货真价实的河东狮吼。

“说!不得有任何欺瞒!”娘的,你以为只有你会吼啊!

“潘公子……在你们走后……就到庄主书房去了,他们在里面呆了很久,”那丫环浑身颤抖着,咬着醉­唇­都范白了,“大家都听到潘公子骂庄主,只是没有庄主的吩咐,我们都不敢过去,后来渐渐没有了声音,我们都不知道潘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书房很久没动静,福管家觉得不妙,就到书房去看个究竟,没想到见到庄主躺在血泊里,没了气,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求大人您开恩,救救我吧。”

“按照你的描述,潘岳有很大的嫌疑,他极有可能是杀死华庄主的凶手。”

“不是,绝对不是他!”“屎真香”冲动地又加了一句。

我狐疑而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肥肿的女人,其实她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为什么一遇到潘妖厮的问题时,就很容易激动,看来潘妖厮是她的弱点。

潘妖厮会是杀人凶手吗?昨天我也的确看到了他对华水桶态度极度厌恶,仿佛想杀了他一样,只是为何“屎真香”说人不是他杀的呢?莫非她知道什么线索,又或许整件事情就是她策划的?

华二公子的案子还没有破,九画山庄却又再出命案,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乌龙女仵差第二卷∶杨巾帼不让须眉妖孽

章节字数:5230更新时间:08-11-0917∶27

妖孽

“不是,绝对不是他!”“屎真香”为潘妖厮辩护道。

“哦?华夫人这样说莫非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华夫人可得全部据实报告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便便女”(“屎真香”)将脸别到一边去,但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她在说谎,她在心虚。

“你知不知道我们会弄清楚的。”说完,我决定不跟她耗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采掘证据。我将两个丫环交给一起来的衙差,然后和齐修庭一起到“水桶”的书房去。

我们一行人穿堂越厦,过走廊,越仪门,走了很久,绕过一道月亮型的拱门,方走到水桶的书房,而“屎真香”则在十几名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跟着过来了。

“水桶”的书房很大,是一间极宽敞的大屋,光线十分充足,即使在下雨天,屋内仍然很亮,是个非常适合看书的地方。走进去,书香逸绕,清韵迭生,跟“水桶”的形象很不符合。靠窗处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面放着书画纸、宣纸、笔、墨、砚等文宝。墙上挂着各类泼墨山水画,都是出自九画山庄的真迹。

书房内迎面一排书架,书架上的各式竹简书轴散乱了一地,“水桶”俯仰在书堆中,衣着不完整,上身­祼­着,头发散乱,赤脚,一只手捏着书轴,书轴上有红­色­的斑点。

房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和一些点心,茶叶散落在桌子上,点心倒在地上,引来一堆蚂蚁。

我跟往常一样,在尸房里燃起了苍术和皂角,然后带上口罩和手套,嘴里再含住一小块生姜,并给其他人也各分了一片。

我将“水桶”整个身子翻过来,当场我被“水桶”的表情吓了一跳。

“水桶”一双眼睛圆睁着,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血痕,但已经­干­了,他的喉管被人割破了,血不多,而且已经­干­了,凝固在伤口上,吼咙上的伤痕和华修远一样,都是由极其细的剑所造成的,伤口细而长,这个应该是导致“水桶”死亡的致命伤,书轴的红点应该是喉咙被割开时,血喷洒而出滴在上面而留下的痕迹。

只是我从下人那里打听来,齐修庭也说过,“水桶”是有些武功的,一般的人是无法轻易杀死他的。

桌子下面有几个碎了的茶杯,凳子歪倒在地上。我走过去,夹起一块点心,点心过了一夜有点硬了,只是颜­色­有点奇怪,我拿到鼻子下一闻,竟是五石散的味道。

莫非有人将五石散加到点心中?

“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它的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这个药方是给伤寒病人吃的,这种散剂­性­子燥热,对伤寒病人有一些补益。

如果“水桶”服了这些点心,那么倒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祼­着上身,因为常人吃了服散之后会全身发烧热,皮肤会变得特别敏感,非常容易被磨破,倘若他们在发冷时吃热的东西或穿比较厚衣物,那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庄主平时有服用五石散?”我问站在一边的管家。

“是的。我们庄主每日必服。”管家一脸自豪的说道。

那就对了,五石散是一种毒品,服用之后,人体忽冷忽热,­肉­体会暂时陷入苦痛中,可同时­精­神却可以进入一种恍惚忘我的境界,会产生幻觉,然后­精­神恍惚,后果跟服用现代的瑶头丸一样。所以即使“水桶”武功再高强,倘若凶手知道他服了五石散,那么下手将易如反掌。

五石散原料中含有一种毒物,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砷中毒。在中国的历史中,五石散流行了几个朝代,尤其是晋朝,在那数百年里,被毒死的人上百万,因此吃出毛病却没死掉的肯定更多。“杀人之烈,较鸦片尤为过之”。但偏偏在晋朝时期,服用五石散却成了一种文化风尚,上流大夫以服用五石散为容,此病态风潮风靡晋朝的整个上流社会。

“那平时谁知道你家庄主有服用五石散的习惯。”

“知道的人都是庄主的朋友,如静王爷等。”九画山庄在江湖山很有名,由以它的画闻名于世人。

“那潘公子呢?”虽然我不大认为是潘岳杀的人,我总感觉像他那样妖艳的人应该是个有洁癖的人,像杀人这样的事他是不屑于自己动手的,只是司法上讲求的是证据,个人偏见或想法都是不应该放到到案子中去。

“是的,潘公子也知道,庄主身前非常喜欢和看重潘公子。”

闻言,我不语,站起来,记录下所有的发现和检查。却发现有个小丫环趁我们讨论的时候,偷偷跑了进来,挪到桌子旁,蹲下去,假装挠痒,从桌子底下拿起一个东西,快速地放到袖子里面去,然后以为没人注意她一样,想悄悄地跑出去。

我箭步上去,扭住她的手,“你藏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没……没……什么,好痛……”一看她急红了眼框,可怜兮兮的,我一时心软,马上松手,不料这样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竟然如此狡猾,趁我松手的空隙,矮身从我手下跑过去。

“捉住她!”“屎真香”的下人闻言和衙差们一起加入捉人行列,我还以为他们个个都好是好公民,可没想到他们却是趁机制造混乱,有意帮助那小女孩逃跑,等到我制止他们,跑出去时,那小女孩却没有了身影。

SHIT!

我回身想找“屎真香”理论,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梁上面飘下来,晃过我眼前,朝前飞去,正当大家迷糊发生了什么事时,那身影又回来了,白衣款款,带着阵阵清香。

是潘岳!

他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柔顺乌黑的发丝流下来,头发伏帖在他举世无双的脸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他一只手里提着刚才逃跑的小女孩。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做“梁上君子”多久了?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怎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呢?

看我没动,他提着小女孩走了过来,“咳咳,”他清清嗓子,表情非常的别扭,两颊有片不自然的红晕,看了我一眼,然后望向旁边的假山,“给,我把她捉回来。”

“哦,谢谢。”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有点反应不过来,愣着看他发呆,而他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渐渐地扩大势力范围,“你没事吧?”不会是感冒了吧,我没有多想,伸出手,垫起脚尖,摸上他的额头,没想到刚碰上,他竟然如触电般地马上弹跳开三尺。

我看着自己空在半空的手,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感觉旁边的人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恨不得挖个坑埋掉自己,明知道自己很霉,名声很烂,潘妖厮很不喜欢我,我怎么就不能清醒点,竟然还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只是天知道,我刚才真的不是­色­心大起,我只是很习惯­性­地关心身边的人,~~~可是我知道说出去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非常怪异,而理由非常牵强!

就在我们两个又对望时,齐修庭过来从潘岳的手中接过那小女孩,撸起她的袖子,拿出一块小布,然后将小女孩交给手下的衙差,将布拿给我看。

我一看,又一次惊呆了。

那是一块碎布,明显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上的花纹很奇特,白中透着淡蓝的花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布上有几滴血。

我和齐修庭同时抬起头来,望向还在继续烧红云的潘岳,他身上所穿的衣杉和我手上的布料是一模一样的。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中的布,对比了一下身上的衣料,齐修庭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蹲下身去,揪住他的下摆,“请问潘公子,你衣服是什么时候被扯破的?”

“不知道。”很酷的回答。

“你!”齐修庭站起来,扯过我手上的布,贴到他的下摆去,潘妖厮竟然没有躲开,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可我发现所有女丁的眼睛并不是在看齐修庭如何取证据,而是冒着红心在偷偷看潘妖厮,只是潘妖厮面无表情,两眼看着雨中的假山。

齐修庭往潘妖厮的衣服破碎处一接,正好吻合!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布正是从他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将冷酷进行到底。

“有人看见你昨晚在华庄主的书房里呆了很久,并且听到你很大声地骂华庄主,可有这回事。”

“有又怎么样,没有怎么样?”

“你最好老实回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跟华庄主的死是脱不开关系的,所以只好请潘公子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来人,送潘公子到衙门去。”说是送,其实就是捉。

“是!”两个衙差应声而上。

潘妖厮竟然还是没有躲开,仍然一副不急的样子,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屎真香”憋不住了,“拿开你们的脏手,潘公子绝对不会杀人的!”

“华夫人这样说,是否知道背后的真相或者知道凶手是谁?倘若知道,于公于私都应该据实禀告,一来帮你相公华庄主找出真凶,慰告他的亡灵,二来可洗刷潘公子的悬疑。”我在心里笑了下,“屎真香”果然沉不住气了,她三番四次地为潘岳而辩护,只是私心护短,还是知道真相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们不可以捉走潘公子。”

“那就轮不到你说话了。”说话的是齐修庭,说完就使眼­色­让衙差带潘岳下去,自己也跟了上去,齐修庭心里担忧着时候能否顺利将潘岳押回衙门去,因为如果潘妖厮反抗的话,不要说几个衙差,十个齐修庭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上次他就领教过了。

“你……”突然间潘妖厮停了下来转过来看我,众人如临大敌,紧张看着他。

“啊?”我不明所以,但可以感觉得到周围的人暧昧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了。”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拳,然后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又转过身去,由衙差押着带回衙门去。

“屎真香”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我们将那两个小丫环以及那个小女孩、潘岳一起带回了衙门,雨还在继续下着。我和齐修庭、潘岳、以及两个丫环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马车内空间不大,五个人坐下去显得有点拥挤。

潘妖厮闭目养神扮深沉,两个丫环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偷看潘妖厮,齐修庭守着车门口,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马车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而潘妖厮正好坐在我对面,我眼睛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越过他的范围去。

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顶着这么绝­色­倾城的皮囊,整天活在别人的羡慕与爱慕或者嫉妒中,他是否会觉得累呢?看来爹爹没有把我生成倾国倾城的祸果妖姬还是挺有先见之明,如果整天不但有异­性­喜欢你,还有那些同­性­也在YY你,想想都恶心,我一想到水桶的身躯,我就想吐。

可人真的是他杀的吗?如果真是他杀的,那他又何必帮我们将那小女孩捉回来呢?刚才发现布料时,他的表情好象也很惊讶,那是否可以解释为他也不知道他的衣服何时破了?而且即使人真的是他杀的,以他的武功大可一走了知,又何必留下来呢?他图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我猜不透。只是他的脸­色­真的很奇怪,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现在又在慢慢变红中,白皙的皮肤中出现两片红晕,让冷如冰川的他看起来比较有人气,而且挺可爱的。

我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如果他知道我将“可爱”这样的词语放在他身上,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经常这样看着男人?”潘妖厮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的红晕没有化开的痕迹,反而越来越红了,只是眼底有股寒意在冉冉升起。

“啊?问我啊?”我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这里除了你谁还会枕木不避嫌地盯着男人看?”他嗤鼻道。

“你血口喷人!我哪有整天盯着男人看,而且这里盯着你看的人不止我一个!”呼呼,这人太猖狂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我!马车那两个丫环不也在看他吗?他怎么不说她们,他就是看我不过眼,有意跟我作对!

“所以你还是承认你在看我了?”潘妖厮的嘴角微微上扬,很邪恶。

“我……”我恨恨地看着他,我竟然着了他的道!“哼,我看着你……是因为……因为我怕你跑了!”说完我很心虚地别过脸去,感觉脸有点热,齐修庭竟然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我捕捉到了他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转过去后身子在微微发抖!

可恶!这可恶的男人!怎么总是跟我作对!我肯定是前世欠了这妖孽,今世才会一再再而三地因他而耻笑于大方!

“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就在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面前的妖孽时,他却突然转到案子中去,害得我想继续恨他都不行。

“按照目前所取的证据来看,的确对你很不利,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你为何要帮我们捉回那小女孩,而且……”

“停!”他不耐烦地打断我。

看他那模样,显然是嫌我很瓜躁,我的手在裙子底下使劲地扯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去灭了那妖孽!

“你只要说你是否也认为是我杀了人就够了。”

我望着他良久,摇了摇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我有强烈的预感-他不是杀人凶手,课况没有人会笨到把证据拿出来指正自己。

“那就行了。”他突然又没头没脑地说道,说完闭上眼睛继续养神,不再理我,只是嘴角有些可疑地弯着。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这妖厮搞什么乌龙!难道糊弄我很好玩吗?大家不要阻止我,我要没了这妖孽!

乌龙女仵差第二卷∶杨巾帼不让须眉假玉

章节字数:6209更新时间:08-11-0917∶27

假玉

我们回到衙门时,天还在继续下雨,老吴出门去了,作为一方的父母官,老吴是非常忙的,既要“决狱讼”,还要劝农桑、宣教化、掌礼仪、管赋税。我们只好将潘岳暂时关押到牢房里去,我和齐修庭在刑房内等了很久,老吴还是没有回来,潘岳那妖孽却很淡定,坐在那里,居然还有心情打坐。

初秋的寒风在屋外呼啸着,杂着淅沥的雨声,让人觉得很心烦。这时齐修庭的夫人吴心送饭来了,齐修庭跟他夫人两人恩爱去了,留下我和潘妖孽在同一个房子间里,屋子里静得我们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个……”我终于憋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憋疯的。

“……”

潘妖孽没有理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喂!”我冲上前去,太瞧不起人了吧,好歹也要睁开眼睛看一下我表示尊重啊!“你还活着吧!”

“……”

依然没有理我!

我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向妖孽砸过去,妖孽头一偏,很轻松地避了过去,可恶!我再接再厉,将可以砸的东西都砸过去。

“看招!”

“头!”

“脚”

……

……

我边说边砸,但都被他一一躲过了,“ρi股!”

“噗嗤。”潘妖孽的冰山终于融化了一角,他长手一捉,捏住了我丢过去的杯子,睁开眼睛,微眯着,“你……”

“我……”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呕……”我做呕吐状,“自恋的人看得多了,但像你这么自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完全可以做芙蓉姐姐的接帮人了。”

“芙蓉姐姐?”他满脸不解。

“就是一个跟你一样‘漂亮’又自恋的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你没兴趣,一点都没!”哼,不就是长得帅了点,不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嘛,有什么了不起,谁说我一定要买他的帐!我有三哥帮我洗脚丫就够了,想到三哥我又忍不住想起那晚的吻,脸又红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像冰一样冷的声音马上打破我所有的YY。

“我想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啊,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真人管得真宽,还管到我思想来了!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惊讶的看着他,嘿,这人真是奇怪,不是一直不承认吗?小时侯跟我定亲时,不是闹别扭跑了吗?后来还传闻他自杀或者喜欢上男人,为的就是不跟我成亲!怎么现在认了?

不过他认不代表我就会接受,难道在他眼中我就那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他挥挥手我就会乖乖跑过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老实说吧:老猪我不稀罕,老猪我可痴情着呢!等我和三哥都老了,我就和他一起回高家庄去过他耕田来他织布,他挑水来他浇园的田园生活,做对恩爱的快乐猪。

“你也会说是‘未过门’啦,既然还没过门就什么也不算。何况我们迟早都要解除掉亲事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从此河水不犯井水。”

他突然脸­色­一冷,一瞬间冰川加大雪崩,差点冷死我,我挠挠头退后两步,火速转身向门口跑去(55~~太没种了~~~),跑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昨天晚上你和李尔帆打斗时发生了什么事?”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潘妖孽笑得特别好看,特别温柔可亲,特别“慈祥”,我迟疑地看着他,差点被他“可亲”的倾国笑容给迷晕过去,刚上前走了两步,突然看到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样,青筋都露了出来。

饿滴妈呀,杀人了~~~我边跑边叫,以投胎般的速度离开妖孽的势力范围,而刑房内又响起了呼唤“月经”的声音,“杨月经,你给我回来!”

“不回,我要爬墙去!”哼,气死你,啦啦啦……

刑房里面不断有声音穿来,但雨声将它淹灭了,我撑开伞,走出衙门去。

我准备到沧浪馆去找李尔帆,一来弄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二来我想叫他们帮我,我想到云良阁一趟。

走了好久才来到沧浪馆。

沧浪馆很大,上下两层,是个很幽雅的书斋馆,专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而设的,他们在这里弹琴下旗,吟诗作对,抒发书生的雄心壮志。

“小姐,您的牌子呢?”我才踏进一步,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就挡住我的去路。

“什么牌子?”我不解。

“我是沧浪馆的老板友藏,依据沧浪馆规则:只有有牌子的人才能进去。”二十五左右的年纪,说话彬彬有礼,很书生气。

友藏?小丸子的爷爷?喷,这名字!

“是啊,这个我知道啊,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牌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牌子?”我决定耍太极,看能不能混进去。

“小姐,牌子就是一种信物,可以是一封信,一样东西,如玉,香囊等,当然这些东西必须是沧浪馆的人给你的,作为信物,只有当你持有这些信物时,你才能被允许进去。”

晕,搞什么地下组织那么严密!“我是李尔帆介绍过来的,他说叫我要找他时,找这里的老板就行了。”

“哦,原来是李公子介绍的,请问你和李公子是……”友藏打量着我。

“他是我三哥。”

“哦,原来是九姑娘。”

哈,原来李尔帆跟他说过我,我甩甩伞上的雨水就想走进去。

“可你还是不能进去。”

“为什么?”

“能请九姑娘出示一下信物吗?”

“这也是沧浪馆的规则之一?”我翘眉,如果是平时,我会非常喜欢这种尽忠职守的人,但今天我没心情跟他耗下去。

“我有信物。”

“那能否给在下看一下?”友藏不卑不亢,但也不依不饶,坚持要看信物。

“给,看吧看吧。”我从身上摸出块东西放到他手上。

“这……”一看,友藏脸有菜­色­,嘴角抽搐了几下,为难地看着我给他的东西。

“这什么?这是我三哥送给我的,他说拿这个来找你就行了。”我大言不惭,面不改­色­。

“可是……”友藏看看我,又看看那东西,“这玉真的是李公子送给姑娘的?”

“那当然!”我提高声量,信誓旦旦,态度忠厚老实,显示自己童叟无欺。

“可这玉怎么看都是街边一纹钱一只的假玉,依李公子的­性­情,他应该不会拿此物作信物的,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囧,那玉的确是我从路边的小贩那里买来,不过不是一纹钱一只,而是一纹钱两只,那天我看到那玉,发现颜­色­竟然和李尔帆给我的一样,所以我决定买下。当天我使命杀价,跟老板砍了半天价后老板才答应卖一对给我,我准备一只给我自己,一只给李尔帆作回礼的。我看那玉­色­跟他送给我的差不多,我跟小林子说我买了一百两,小林子还很羡慕地看着我,把我当成有钱人来巴结着,怎么到这里“小丸子的爷爷”一看就知道是一纹钱的货呢!!

“你看不起人,这玉可是田玉,是四大名玉之一,怎么可能是假玉呢!”我决定将赖皮进行到底!死也不承认那是一纹钱的街边货!丢人不丢脸!虽然我已经没什么脸皮可以丢了。

“可这明明就是……”

“你还说!你在污蔑我我告诉我三哥!”

无赖见得多了,可这么无赖的女子还没见过,娶妻千万莫娶此种女子友藏心作。(请读者读到“友藏心作”几个字时,自己配合小丸子里面的配音)

“哦?是谁欺负我们的九妹?”一个好听的男子声从友藏的身后响起。

我绕过友藏一看,“四哥,小丸子的爷爷不让我进去!”

“小丸子的爷爷?”俞景伦不解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吐吐舌头,一时口快说错了,“就是他啊,沧浪馆的老板。”

“不是不让你进,而是九姑娘你拿的信物的确不是块真玉,我不能让你进来。”

“哦,是什么玉,我看看。”

“不要~~~”我跑回去想抢回那玉,但俞景伦那痞子已经快我一步抢到了。

“这玉你是从哪里捡来的?”俞景伦满脸鄙夷地看着那玉,然后又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九姑娘说是李公子送给她的!”友藏答道。

­鸡­婆!谁用你­鸡­婆啊!囧。

“不会吧,九妹,三哥竟然拿这样的路边货给你当定情信物,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用怕,四哥帮你出头!”俞景伦很难得的义愤填膺。

“不是啦,那个其实……是我买的。”我越说越低声。

“买的,是不是被人诓了?在哪家买的,告诉四哥,我们现在马上去踢场子!”说着就要拉我走。

“不是啦,没被人骗啦。”我囧到极点。

“那是怎么回事?”他好奇地望着我。

“那个……”我扭着衣角,扮小媳­妇­的模样。

“你说,有什么事四哥做主!”俞景伦拍拍胸膛道。

“四哥……”我无语……凝曰……原来四哥对我是着么好的,原来他是着么关心我这个妹妹!我一直都误会他了,“四哥,你别急,那玉是我从路边买的,一纹钱两只,我身上还有一只呢,你看。”有如此好的哥哥,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你买的?”

“恩。”

“买来做什么?”

“三哥以前给过我一只玉,然后我不小心……不见了,”还是说不出口我为了吃­肉­把玉给当了,而且当得那么低钱,“所以我现在买了两只,一只给他,一只给我。”哈哈,情侣饰品。

“噗嗤……哈哈哈……你买一纹钱的玉给老三……当……定情信物……哈哈……笑死我了……”俞景伦笑得前仰后俯,头发张牙舞爪,捉住一根柱子撑住自己。

……

……

囧囧囧……

“笑!笑!笑!笑死你最好!”我抢过玉,放回身上,狠狠地踩了俞景伦一脚,我就说嘛,他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帮我,原来都是演戏,为的是套我的话!可恶可恶!

“九妹……你说三哥……知道了会怎么样?哈哈……笑死我了……一纹钱两只……哈哈……”某人擦眼泪。

“别笑了!”我憋红了脸,还好丢脸丢惯了,换作其他大家闺秀,恐怕要当场撞墙死了一了百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买东西送人,如果李尔帆他敢嫌弃的话,我就把它送个别人!哼!(友藏:要有人想要才行啊!)

俞景伦还在很没有形象地笑着,友藏等人则转过身去,肩膀抖动得厉害。

“别笑了,我有正事找你。”这仇我终有一天会报的!只是现在查案要紧。

“哦?不会是叫我帮你将那一纹钱两只的玉拿个三哥吧?”俞景伦揉着嘴巴,估计是笑抽筋了。

“不是啦,是正事!”

“那我们进去吧。”看我一脸严肃,俞景伦这才停住笑,带我进到一个厢房去。

俞景伦带我进去的是一间很雅致的房间,我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阵轻柔如细丝的筝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婉转悠然,如泉水叮咚,沁人心弦。

好熟悉的筝声,莫非是她!

我迫不及待推门而进,一个女子坐在古筝旁边,身着素雅的白衫,几件别致的钗花别在头上,简单、飘逸,犹如一下凡的凌波仙子。

“白烟沉。”我喊道。

筝声嘎然而止,白烟沉抬起头来,看到我,先是有点茫然,然后血白的脸­色­顿时浮上一个美丽的笑容,“笑儿,是你!”她站起来,跑到我身边,激动地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哈哈,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我挺喜欢这个女子,真实而不做作,“你还好吗?”感觉她比前段时间瘦了,她的身体不是很好,又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很容易郁郁成病,林妹妹不就是因此而死?在青楼当丫环时我跟她说过林妹妹跟宝蝈蝈的故事,意在告诉她,忧郁对身体非常有害,可惜她听了后,唉声叹气了好多天,每次想起那故事就悲伤得哭泣,我简直怀疑她就是林妹妹的前世。

“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句话不讲就跑了,妈妈说你偷了云良阁的东西,被赶了出去,我当时在想,你应该没命了,他们不会……”白烟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突然不说了。

我也不追究了,毕竟她也只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旗子,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她,不过我之前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这样也好,省得我又要混入青楼去,我原打算打扮成男装,叫俞景伦带我混进去,看能不能套些消息出来。

“你跟俞公子是……”她好奇地看着我们。

“她是我的心上人。”

“……”

“……”

“呕……”俞景伦一说完这话,就马上和我一起做呕吐状,可我却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白烟沉听到这话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放在桌下的手扭着手帕扭得快变形了。

“你别听他乱讲,他是我四哥,我们是结拜的兄妹。”我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俞景伦一脚,这厮肯定又乱撒情花种子了,等人家开花了,他却不想摘了,永远是那个半调子的模样,不做任何承诺。

“那笑儿妹妹真是幸运,真令人羡慕。”白烟沉虽然是对着我说,可眼角却瞥向俞景伦。

哎,又是个神女有情,襄王无梦的故事。只是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好,这家伙经常以捉弄我为乐,这种将快乐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烟沉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我单刀直入,或许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和她对俞景伦的情分上,她会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就赌这一点。

“笑儿妹妹请讲。”

“我想知道冷霜清为何要嫁给九画山庄的华老庄主?”

“哎。”白烟沉叹了一声,“冷姐姐也是个可怜人,我们青楼的女子哪能选择自己的路?有人愿意帮我们赎身,我们岂有不从的道理。”

“可我听说当时华老庄主年老多病,已经病入膏肓,如果华老庄主一死,那冷霜清很可能陷入一种很凄惨的境地,这个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子是不会轻易将自己推入一个如此凄惨的境况,虽然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路,但以她在云良阁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她不答应,玲珑也不会逼她,毕竟她是云良阁的招牌。”我一口气反驳她的话。

白烟沉听到我的话低头不语。

“冷霜清喜欢的是九画山庄的二少主华修远吧?”坐在一旁的俞景伦突然不咸不淡地丢下一颗炸弹。

我和白烟沉同时惊讶地看他。

“俞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里不知道的人只有我一个!

俞景伦笑了笑,有点高深莫测,但没有回答。

“烟沉姐请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你应该知道冷霜清和华修远都死了吧,做为往昔的姐妹你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沉默,又是沉默,沉默得我我心里没谱,如果她不说,我逼她也没用。

“俞公子说的是真的,冷姐姐和华公子一早就两情相许,华公子想为冷姐姐赎身,可妈妈不肯,开了天价,华公子一直筹不到足够的钱,而冷姐姐的身价一日一日地在升。”

“九画山庄不是很有钱吗?作为一个如此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应该拿得出才对。”我说出我的疑问。

“笑儿妹妹或许有所不知,华公子不是正室所生,他是华老庄主当年和一青楼女子所生的,到了华公子十七岁那年才被允许认祖归宗。”

我讶然,原来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多故事,“那就是说华修远是在青楼长大的?哪个青楼?”

“云良阁,华公子的娘亲是云良阁当年最红的头牌。”

怪不得华修远个水桶长得有着癞蛤蟆跟天鹅的区别,“那华修远和冷霜清是在青楼时就认识并喜欢上对方?”

“是的,冷姐姐八岁时就被卖到云良阁来,当时……”

乌龙女仵差第二卷∶杨巾帼不让须眉贾后

章节字数:5483更新时间:08-11-0917∶28

贾后

“冷姐姐八岁时就被卖到云良阁来,”白烟沉脸有凄凄­色­,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当时我还没被卖到云良阁来,听说他们就在那时候认识的,冷姐姐自小就长得很美,但­性­格很倔强,刚来时不服从妈妈的管教,经常被打、饿肚子,那时候的华公子就常常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冷姐姐吃,冷姐姐­性­冷,刚开始时也不接受华公子的帮助,可渐渐地也被华公子的真心感动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在青楼,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白烟沉冷笑了一声,“但他们两个人还是义无返顾地相许彼此一生。”

我悄悄地握住她的手,紧紧的,青楼中的女子的确是别人手中的玩偶,线一扯,她们就得动,一生难得能自己做一次主。她们是歌中的舞女,“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浮华酒梦,风尘岁月,平常人的生活对她们来说一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她感激地对我抿嘴一笑。

“胭脂水粉,­精­雕细琢,人前欢笑,背后苦笑,‘遍识嫖客风情,阅尽男人媚态’,冷姐姐早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可妈妈一直不肯放她走,冷姐姐因此和妈妈吵过无数遍,只是都没用,直到有一天,华老庄主上来云良阁,以一万两白银买下冷姐姐,那时候的华公子已经回到九画山庄,只是并不受宠,听冷姐姐说,华公子在庄内很没地位,连下人都嘲笑他为妓汝所生。听到妈妈的决定,冷姐姐拼死拒绝,可妈妈早已经做好了防范方法,出嫁前她被软禁了起来,任谁也不可以接近她。”

“你的意思是冷清霜出嫁前她和华修远都没有再见过面?”

“没有。”

但我可不相信,因为当白烟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点闪躲,根本不敢看我。

“可是我在华修远的房间里搜到了……”我故意停顿看白烟沉的反应。

“搜到了什么?”白烟沉有点紧张地看着我。

“这我无法告诉你,里面有很重要的证据,而且涉及到很关键的人物。”

“他怎么没有把那信毁掉呢?”白烟沉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说的是信吧?”我捕捉到这个字。

“是的,冷姐姐在出嫁前悄悄叫她丫环给我带过一封信,是冷姐姐叫我带给华公子的。”

“信中说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白烟沉惊讶地看着我。

“我们搜索到的物件不是信,而是另一个证件。”我非常淡定而自然地说道,但在一旁的俞景伦却挑高了眉看着我,显然我玩的小把戏没有逃过他俞大仙的法眼,我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别乱说话。

“那……”白烟沉有点犹豫了。

“烟沉姐,现在于公于私,你都得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我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那好吧。”沉默良久她才点头答应。“冷姐姐信里叫华公子亥时时分到码头去等她,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们想私奔?”不过私奔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嗯,是的,他们想离开武陵郡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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