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最香艳的诱惑
芊雪一听他答应了,马上欣喜的跳起来:“默生,你真好。”
她猛的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额头上印了个香吻,看的晚心双眼像是被揉进了辣椒一样。
“晚心,既然默生答应了,那我们三个人一起散步回去吧。”她愉悦的提议,继而又俯在晚心耳边悄声说:“少城他惹你生气了,就别这么轻易原谅他。”
晚心摇头:“不用了,我还不想做电灯泡。”
她转身想上费少城的车,欧阳枫却好死不死的冲了出来,他一把抱住费少城耍酒疯:“哥们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费少城用力扳开他的手:“少来了,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跟晚心都有好说的,跟我咋就没好说的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
谁都知道欧阳枫的真正目的,除了杨芊雪。
“你是不是喝多了?抽什么风呢!”费少城没好气的冲伫在门边的佣人吼道:“还不来把你家少爷拉回去!”
佣人一靠近,欧阳枫马上发火:“滚开,我还有话跟我哥们说呢!”
二人拉拉扯扯,杨芊雪生怕耽误的时间久了,杜默生会反悔去散步的决定,于是赶紧拽住晚心的手说:“走啦,让他俩折腾去……”
晚心叹口气,没有再拒绝,因为她清楚,欧阳枫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三个人肩并肩离开了欧阳家的别墅,越是入夜,月光越是明亮,三个人的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不协调。
“默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散步是什么时候吗?”杨芊雪挽着杜默生的胳膊,一脸温柔的询问。
“恩。”杜默生简单点头,并没有详细回答她的问题。
“恩是什么时候?能具体一点嘛。”
芊雪又开始撒娇了,晚心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更怕听到杜默生的回答,于是她加快脚步,无形中,三个人的距离就被疏远了,她走在前面,他俩走在后面。
杨芊雪似乎也不习惯三个人同行,所以晚心主动上前后,她并没有喊住她,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身后若有似乎的传来谈话的声音,她没有刻意去听,也不想听,只是埋头走自己的路,沿途的风景再美,都与她无关……
“默生,那个东西你现在还留着吗?”
“恩?什么东西?”
杜默生被芊雪问的稀里糊涂,其实刚才她说的很清楚,只是他没有用心去听。
杨芊雪不满的提醒:“就是我以前送给你的维纳斯塑像啊。”
“哦,那个还留着,在我书房里。”
“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送那个给你吗?”
可能是今晚夜色太好,杨芊雪对回忆过去兴趣特别浓厚。
杜默生点头:“嗯,记得。”
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却像是把话已经说完了一样。
“默生,你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
杨芊雪有些生气了,以前的杜默生,是从来不会忘记这些不该忘记的。
“没有啊。”
“怎么没有,我说的话你根本没听进去,我问的问题,你也都是答非所问!”
“……我都说了我头晕。”
杜默生叹口气,一句头晕似乎是他心不在焉最好的解释。
何晚心默默的往前走,虽然一次也不曾回头,可是她能感觉的到,身后有一双灼热的视线一直在凝视着她,寸步不离。
很快,她就茫然了,因为杨芊雪就在身后,她该往哪里去呢?
杜家她是回不去了,于是她站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对赶上来的芊雪说:“我家其实挺远的,我还是打车好了。”
“啊?哦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啊。”
芊雪跟她挥手,晚心没有去看杜默生,默默的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金水胡同29号。”
她报的这个地址杜默生清楚不过,是她娘家的地址,也是他曾无情占有她的地方。
车子开走了,从反光镜里,她看到了杜默生,也只有这样,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其实晚心并没有回娘家,车子开到金水湖,她就让司机停了车。
夜晚的湖面是那么平静与安详,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看不出一丝涟漪。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脚边有一堆鹅卵石,她随手捡起一颗丢进湖里,啪一声,水花溅起,接着又丢一颗,再一颗,不知丢到第几颗的时候,一辆车急速停在她身后。
晚心没有回头,她专心致志的扔她的石头,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她才惊诧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坐这里就不怕再遇到第二个杜默生?”
说话的人正是杜默生,他眼睁睁的看着晚心有家不能回,心里绞痛无比,所以把芊雪送回别墅后,就谎称家里有事迅速找来了。
原本是想来把她接回杜家,却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她。
晚心回过头,淡淡的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杜默生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夺过她手里没有扔出去的鹅卵石,用力的扔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比晚心刚才扔的整整大了一圈。
“我来接你回家。”
“杨芊雪呢?”
“送回别墅了。”
晚心把视线茫然的移向湖面,说:“我不回去了,不想看到你半夜因为一个电话就匆匆的离去。”
“你不回杜家,也不回娘家,是准备在这里坐一夜吗?”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杜默生笃定的睨向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呵,晚心冷笑:“还是因为对我有太多责任吗?杜默生,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所以对我没有什么劳什子一定要尽的责任,至于爱不爱,我更不会去纠结了,因为那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事。”
他叹口气,说“不仅仅是责任,我也喜欢你。”
杜默生俊美的侧脸轮廓分明,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却让人听的很清楚:“虽然喜欢比爱浅,可是那种感觉很真实,像冬天里的一碗水饺,吃进肚子里,就可以把心暖的扑通扑通……”
一个人的心要想沸腾起来,那不是容易的,即使心里有爱,也不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他很不想承认对三年后的芊雪已经没有了这种感觉,这种事实让他十分愧疚,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过去,背叛了感情,背叛了一个他曾经深深爱着的女人。
“喜欢能怎么样?喜欢永远比不上爱,我也永远比不上杨芊雪,你可以在你朋友面前大方的和她手牵手,吃她夹给你的菜,和她一起散步,而我只能偷偷摸摸的见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吃的菜,却往自己嘴里送,只能当你和她牵手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越往下说心里越酸,晚心低下头,哽咽道:这样被你喜欢,倒不如不喜欢。”
杜默生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下巴低着她的头发说:“晚心,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和你离婚,虽然你比芊雪坚强,可是她还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你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的意思,是和杨芊雪一刀两断吗?”
晚心自嘲的笑笑:“杜默生,那怎么可能呢,你有多么爱杨芊雪我比你清楚多了,有好几次,你把我当成了她,你吻着我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我不要一个这样的老公,明明睡在我身边,心里却想着别人。”
她站了起来,杜默生喊住她:“你要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可以。”
其实她是不准备回父母那里的,这么晚回家,只会引起他们无休止的盘问,倒不是关心她,而是担心自己的利益保障是不是出了问题。
何晚心想去找一家酒店,杜默生开车追了过去,他命令道:“上车。”
她不理睬他,径直往前走,看到一家旅馆灯亮着,晚心迅速奔进去,杜默生跟在她身后,晚心刚交了押金,他便上前威胁说:“你敢让她住进来,我明天就让你们旅馆关门大吉!”
旅馆老板娘一见杜默生来头不小,赶紧把押金退还给晚心,说:“你再找找吧,这里住满了。”
晚心恼火的瞪了杜默生一眼,转身出了旅馆,继续往前走,可是接连找了几家酒店和宾馆,都被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给搅黄了……
“杜默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站在已经接近凌晨的大街上,除了夜店还热闹外,四周一片静悄悄。
“跟我回家,就这么简单。”
“那你能保证以后不管杨芊雪打多少电话来,都不会半夜起身离去吗?”
这是她赌气的一句话,因为知道杜默生很难答应,可是他却说:“可以。”
“你骗谁啊。”
她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什么骗过你?”
是的,他没有骗过她,他骗了芊雪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却没有骗过晚心什么。
“不要再折腾了,跟我回去。”
杜默生再次命令,晚心愤怒的转身:“别命令我,你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
当着杨芊雪的面配合他演戏已经够憋屈了,现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心里的委屈。
“那我就只能硬的了。”
杜默生拦腰将她抱起,然后拉开车门扔进去,晚心被他摔的头晕目眩,忍无可忍的咆哮:“杜默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为什么想对她陌生的时候就陌生,想对她接近的时候就接近,想霸道就霸道,想命令就命令,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他沉着脸不说话,加快车速一直飙到了杜家大宅。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所有的人都沉睡梦中,晚心怕吵醒家里的人,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杜默生脱下西装,扯掉领带,斜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一口接一口的吐着烟圈。
晚心进了浴室后,故意在里面磨蹭,她现在不想面对他,身体已经被花洒流出的热水冲洗的泛红,可她却浑然不知,就那样傻傻的站着,不想出去。
过了一会,杜默生敲门:“晚心,你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
她不回答,扯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然后坐在马桶盖上,想着自己以后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杜默生又敲门:“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要撞门了。”
晚心不相信他会真的撞门,今天憋的委屈实在太大了,所以她听不得杜默生一句命令的话,他越是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就越是不配合。
砰一声,杜默生用力一撞,真的把浴室的门给撞开了,晚心惊得从马桶盖上摔下来,她震惊的抬眸仰望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口水吞了咽,咽了吞,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就宁愿在这里坐一夜,也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他伸出一只手,想拉她起来,这一幕让晚心想起了被他用车撞倒的那个晚上,也是同样的动作,那一次晚心拒绝了他的好意,今晚,她再次拒绝了。
头一撇,她说:“我自己会起来。”
刚才摔的那一下着实有些重,ρi股连着腰一起痛,她踉跄着想站起来,肌肉一拉扯,便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杜默生赶紧将她强制性抱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再逞强了?”
他抱着她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粗重的呼吸。
晚心的身体软的像海绵,沐浴后的清香即使他屏住呼吸,也依然可以嗅得到,她身上原本裹着的浴巾被刚才一挣扎,这会已经滑落的春光无限……
杜默生用力将她扔到床上,谁知她竟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结果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柔软的大床先是陷了一个大坑,接着又反弹了回来。
晚心的耳边是杜默生急促的呼吸,他就压在她身上,白色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里面蜜色的肌肤,肌肤上隐隐可见细密的汗珠。
她贪恋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汗味,以及烟草和古龙水的香味。
杜默生这个男人是她的毒,像吸食海洛因一样,接近容易,远离却不知道有多难。
晚心主动吻了他,很细致很温柔的吻,像蜻蜓点水一样,却让杜默生压抑的欲望瞬间爆发了。
“晚心,给我好吗?”
他重重的喘息,很想霸王硬上弓,可是面对她时那么多的愧疚,却让他不忍心下手。
她看着他的双眼里有些氤氲的雾气,声音软绵绵的问:“你爱我吗……”
杜默生愣了愣,黯然的想坐起身,却被她突然往下一拉,再度伏在她身上,她的眼角淌出一滴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可是我爱你……”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冷静理智瞬间崩溃,下意识地吻住她,狂热的吻游走在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耳垂和脖子上。
他缓缓的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像是故意挑逗,动作很慢,温热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肌肤,令她觉得心像是被羽毛刷过般瘙痒难受。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衣服,高大赤祼的身躯紧密地贴着她,滚烫的体温一点一点地传到她身上,令她禁不住轻轻颤抖。她半眯着眼看他,对上他因情yu而变得迷离的双眼,有些恐慌,却也觉得蠢蠢欲动。
缠绵的吻像两块磁性相吸的吸铁石,难舍难分,晚心能明显听见杜默生低沉的几声闷哼,咬了几下他的唇,她松开嘴,有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只得将头埋在他肩窝。晚风从微敞的窗外吹拂过她祼露在外的肌肤,夜里有些凉了,她轻颤几下,男人察觉到,将她拥得更紧。
杜默生是何晚心的第一个人男人,是他教会了她如何做女人,如何感受两性的快乐,虽然此时心里很痛,可身体是快乐的。
他能带给她的,仅有的快乐……
他的唇沿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接着撬开她的贝齿,**她温热的舌尖,重重的吮吸,一只手轻轻游移,移到她大腿内侧时,伸出中指倏地刺入她的花蕊。
“呃……”突如其来的刺痛混杂着熟悉而遥远的快感瞬间在四肢百骸流窜,身子本能地僵了僵后却在他突然加快的律动中软了下来。
她的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脖子,细腰不自觉地扭动着想要借此摆脱这难耐地快意,她身下磨人的花蕊,糯软的娇吟伴着娇软的身子,撩拨着他飞窜的欲望,他的唇早已松开了她的,沿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颔而下,濡湿温热的轻吻一一落在她耳垂、颈上,另一只手掌握住其中一只乳房用力地搓揉着。
在她体内律动的手指也不自觉地加快,灵巧的指尖触到某点的软嫩,惊天的快感自那点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晚心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杜默生发现她的变化,刻意在那处来回撩拨着,似是毁天灭地般的快意几乎将她淹没,她双脚虚软得几乎要软倒,原本抱着他脖子的手也已软得垂了下来,虚软的身子被磨得软成了一滩水……
“晚心,给不给我?”
他故意把她引领到欲望的边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再声音沙哑的询问她给不给,晚心明知道就算她不给,他今晚也要定了,可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那样就有了一种男人雄起的动力。
晚心咬着唇不肯说,尽管心里其实想要,她爱这个男人,她愿意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包括她的人,她的心,还有她的身体。
杜默生见她不回应,俯身粗鲁的**她的乳尖用力吮吸,在晚心体内挑起一波波兴奋的热浪。晚心的腰更软了,双手无力地抓着杜默生的头发,喘息着说不出话来了,那种让她感到饥渴和羞耻的熟悉且兴奋的感觉,如潮水般包围了她。
“给我,不要折磨我了……”
她终于没有办法再坚持,说出了那句令男人兴奋的话。
杜默生顿时像一头野兽,抬起她的一只腿,把已经快要爆炸的硬物用力挤了进去,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了,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她发出快乐的呻吟……
这一夜,他们缠绵了好几次,似乎要把白天忍受的痛苦,全部在夜晚用欲望来释放。
清晨,晚心从疲惫中醒来,睁开眼却发生杜默生正在打量她,想起昨晚的狂欢,她不自觉的把脸扭到了一旁。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杜默生温柔的在她耳边吹气,晚心的脸红了。
“什,什么事?”她吞了吞口水。
“今天……我生日。”
“你生日?”晚心一个翻身坐起,“怎么不早说,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啧啧,杜默生摇头:“昨晚哭着说爱我,原来就是这样爱的,连我生日还要我自己说。”
她尴尬的低下头,嘟嚷:“我没有记别人生日的习惯。”
“我是别人吗?不是说爱我的吗?那我应该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杜默生步步紧逼。
“截止昨天我已经不爱你了。”晚心突然一本正经。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杜默生眉一挑:“什么梦?”
“我梦见一个老人她告诉我,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你千万也不要爱他,否则他就会得寸进尺的仗着你爱她,无所顾忌的伤害你。”
“……可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呵,晚心冷笑:“你已经伤害到我了,记住,杨芊雪,现在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你对她好,你爱她,就等于是用刺来扎我的心!”
“……”
杜默生叹口气,轻轻的从身后抱住她,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父母只要说有困难,我马上就会给他们钱吗?”
她手指弯了弯:“因为你有同情心,你善良。”
“呵,我有同情心?我善良?”杜默生不可思议的摇头:“那是因为他们是何晚心的父母我才肯伸出援手,要是换个人你看我有没有同情心。”
晚心眼神闪烁了一下,挑眉问:“换杨芊雪呢?”
“……”
杜默生无语的揉揉额头,语重心长的握住她的手:“你一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左一口杨芊雪,右一口杨芊雪,你都说了她是你心里的一根刺,我要是提到她你就觉得我是在用刺扎你,怎么你自己提,你就不觉得痛了?
“那当然,我又不喜欢她,可是你喜欢她啊。”
“那我也喜欢你呀。”
晚心哼一声:“别——”
“为什么别?”
“如果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像昨晚那样让我受尽委屈,那你就千万别喜欢我,我这个人受不得委屈,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爆发会怎样?”杜默生好奇的凑近问。
“我可能会把你的心上人给……”晚心作了个杀人的动作。
其实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事实上她才不会这么做,一没这个胆子二没这么傻,当然杜默生就更不会相信了。
他起身穿衣服,晚心不甘心的提醒:“我是说真的,你别不当回事!”
“随便了,你想去陪施乔曼,我能怎么办?”
说完他进了浴室洗梳,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将他衬托的气宇轩昂,剑眉下一双明亮的黑眸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更是风度十足。
晚心对他不在乎的态度有些气馁,她走向落地窗,凝视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前总觉得温暖,今天却只觉得刺眼。
她以为杜默生准备好就会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公司,可他却突然来到了晚心身后,伸手圈住她的腰,俯在她耳边说:“今晚帮我过生日吧?”
晚心诧异的侧过脸,不可思议的问:“我?”
“恩,当然是你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有我的份?”
她觉得杜默生在骗人,如果杨芊雪死了就算了,可现在她还活着,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你是我妻子。”
杜默生松开手,走到她面前笃定的说:“今晚就我们俩个人,地点你定。”
晚心愣愣的望着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愣什么愣?赶紧整理一下上班去,别以为现在升职了就可以迟到。”
他笑着伸手拍拍她的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还不忘提醒:“礼物别忘了啊。”
她唇角微扬,蓦然间,就觉得阳光又温暖了……
晚心一整天都在想着杜默生过生日的事,想着送什么礼物给他,想着买什么样的蛋糕,想着今晚穿什么,还想着应该说什么祝福词。
这是杜默生三十岁的生日,俗话说男人三十而立,三十岁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特别的,所以何晚心,想给杜默生一个即特别又难忘的三十岁的生日。
下午二点半,晚心离开了公司,她直奔本市最大的商场,替杜默生选择生日礼物。
整整逛了一个半小时,却什么也没有相中。
晚心颓废的坐在KFC里,盯着面前的一杯橙汁唉声叹气,杜默生有的是钱,他什么也不缺,商场里那些俗物连她看了都不满意,又怎么能指望寿星会喜欢?
怎么办呢?
她一手撑起额头,另一只手轻敲桌面,陷入了思考中……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坐过来一对情侣,男的说:“老婆,明天就是结婚二周年了,想要什么礼物?”
女的慵懒回答:“什么都可以,最好和一周年一样惊喜。”
“那我送个钻戒给你吧?”
“不要!也太俗了,能跟竹简情书比吗?”
男的叹口气:“那送什么好啊……”
晚心的思绪被他们打乱,不禁苦笑,这年头送礼物都成了大众心病了。
即要惊喜又要特别,真是让人煞费苦心。
突然她愣住了,刚才那对情侣说什么来着?竹简情书?
她好奇的转身,厚着脸皮跟身后的人打讪:“你好,请问你们刚才说的竹简情书是什么东西啊?”
那女的也挺热情,马上告诉她:“就是把海誓山盟、执手之言刻在竹子上,然后送给你想送的人。”
“那个……很特别吗?”晚心期待的问。
“当然了,比起那些什么首饰,衣服,鲜花不知道特别多少,我告诉你啊,送礼物不是说一定要贵重,重要的是一种心境,是让收到的人觉得它与众不同,是可以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晚心惊喜的站起身:“对,对,我想要的就是这种特别。”
“送给你对象?”女人促狭的问。
“恩!”她不好意思的点头,然后诺诺的问:“你说的那个竹简情书哪里有买啊?”
“云香寺就有,那边不是竹子多嘛,好几家店都有卖的。”
晚心对女人千恩万谢,然后马不停蹄往云香寺赶,她必须要在天黑前买到女人口中最具纪念意义又很特别的礼物!
云香寺其实也不是很远,搭车十五分钟就可以赶到,山也不是高,如果快一点跑,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山顶。
晚心在四点前到达了目的地,可能是觉得下午没什么生意,只有一家店还在营业。
她满怀期待的走进店里,顿时被那些悬挂的竹简深深吸引了,只是第一眼,她就觉得很满意,那么,杜默生也一定会很喜欢。
“姑娘,想要订制竹简吗?”
她点点头:“是的,我想送给我老公,他今天过生日。”
“今天啊?”店老板为难的摇头:“这个是订做的,每一份都是要拿到工厂激光雕刻,然后切割加工的,今天是来不及了,最快也要三天内才能完成。”
“三天?”晚心惊诧的张大嘴,突然急了:“那可不行啊,哪有过完了生日再收礼物的,老板你帮我想想办法行吗?”
“这个我也没办法,既然知道是今天过生日,怎么不早点来订做呢。”
晚心叹口气,“我不是才知道有这玩意的嘛,老板帮帮忙啦……”
店老板看她一脸期待,想了想说:“要么你自己手工做一个?我提供你素材,只收你素材费怎样?”
她一听有希望,马上表态:“钱不是问题,我自己做也不是问题,关键,这玩意好做吗?”
“不好做。”店老板笃定的指着一堆素材:“你得把竹子按规定的尺寸削成一块块,然后用线串在一起,最后用我提供的毛笔写上你想说的话。”
“这听起来不难啊?”
“不是难,是不好做,因为竹子的毛刺会把手刺伤,通常我们是不建议顾客自己做的,只是有些顾客想让另一半体会她的用心,便执意要自己亲手做了。”
晚心听了店老板的话更加愿意了,因为她也想让杜默生体会到她的用心。
“好的,那我自己做。”
她拉了把凳子坐下来,对店老板说:“你把素材给我吧。”
“可是手有可能会受伤哦?”
“没关系。”
“手工做的没有机器做的好看呢。”
“没关系。”
……
不管店老板说什么,晚心都说没关系,听了他之前那一句亲手做的更有意义,她就一根筋就通到底了。
见她心意已决,老板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把材料拿给她,简单示范了一下,晚心开始自己动手做。
一开始想的是挺简单,自己动手了才知道原本真的挺不容易,一不小心就被竹篾划破了手,虽然只是小伤痕,但十指连心,总会觉得痛。
她很认真的用工具把竹片一块块的切好,把毛边刮了,因为太过小心翼翼,额头上不知不觉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连擦一下都来不及,一心想在天黑前赶制出这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店老板在不远处看晚心时不时痛的眉心轻皱,很不忍心就走过去说:“姑娘,要不我来帮你吧?”
晚心抬起头,露出感激的笑容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决心和毅力,你的另一半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她红了脸,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轻声搭了句:“我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就好。”
二个小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晚心终于在坚强的意志下,完成了一副看起来很粗糙但其实包含了她满满情意的竹简情书。
店老板让她用毛笔在上面写几句想说的话,她思忖片刻,觉得除了祝福的话外,写什么都是多余的,尽管她其实有很多想说的。
可是只写祝福的话她又觉得不甘心,毕竟这是竹简情书,还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如果没有情话,那这两个小时里倾注的心血就等于白费了。
思忖再三,最后她写了一首徐志摩的情诗:“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她匆匆忙忙的打车去了一家蛋糕房,幸亏在上山前已经预订好,否则等着蛋糕师傅做出来,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
晚心一手拎着蛋糕,另一只手拿着装竹简的礼盒,来到了本市一家公认最浪漫的餐厅。
这家餐厅连名字都极富情调“浓情轩”,据说是曾经一对恋人在分隔二十后重新走在一起,餐厅老板为了纪念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而建造的,晚心以前就听人说过,恋人经常来这里,感情就会越来越浓,浓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一个固体,不管走过多少岁月,这份感情终究不会溶化,不会冷却。
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可是她其实是愿意相信的。
走进一间包厢,把蛋糕和礼物放好,马上颇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给杜默生打电话,可是打过去,却提示正在通话中,她悻悻的挂了电话,想等一会再打过去。
晚心拉开窗帘,外面的夜色笼罩在霓虹灯五彩的光芒下,显得异常美丽温馨。
她的心情很好,因为杜默生三十岁的生日只与她分享,让她深深觉得,他是在乎她的,不比杨芊雪少。
桌边的手机铃声连着震动一起奏响,她激动的跑过去一看,果然是杜默生的号码,心里一暖,唇角就很自然的勾出了一抹弯弯的弧度。
“喂?默生,一直在等我电话是不是?”她笑着仰起头。
电话里的杜默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她,而是沉默了一小会,轻声说:“晚心,对不起,今晚生日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心瞬间掉进了万丈悬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就连刚才那一抹很自然的弧度也因为绝望慢慢的缩小,缩小,直到彻底消失。
“为什么?”她冷冷的问。
电话里死一般的沉寂,杜默生不是没听到她问,只是不忍心说而已。
“因为杨芊雪是吧。”
他不说,她替他说,他不说,也不代表她不知道。
“恩,她今晚情绪有些激动。”
晚心没有心情问杨芊雪情绪为什么激动,她觉得自己都撑不住了,还有什么精力去问别人怎么呢……
“随便吧。”晚心无力的想挂电话,杜默生却再次强调:“晚心,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跟说抱歉,你没有错,是我自己想的太多!”
她用力按下了挂机键,砰一声,把手机扔到了角落里。
突然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了,礼物,蛋糕,浓情轩的传说,她的心意,统统,都不需要了。
她无力的趴在桌边,心如刀绞,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出来。
今晚只是一个教训,从此后,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报有任何的希望,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经历心坠入悬崖的那种失望。
“这么漂亮的蛋糕,不吃可惜了。”
她起身默默走向角落,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翻出楚沐的电话,迅速拨了过去。
半小时后,楚沐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她扔下手里的包,一**坐在凳子上,埋怨的吼道:“我说你是不是抽风了?人家正跟网友见面呢,竟然拿绝交威胁我过来,噢,你自己结婚了,就不兴人家找对象啦?”
晚心没说话,低着头把服务员刚送进来的酒一一开盖。
“我说话你听到没?什么态度呢,枉我牺牲一生的幸福向你飞奔而来!”
楚沐恼火的拍了一下她开盖的手,无力抬起头,她轻声说:“我只是今晚不想一个人,如果连你也不陪我,我还能找谁……”
“切——你那青梅竹马不是回来了吗?找他去啊!”
晚心端起一杯酒放到鼻尖处闻了闻,没有搭理楚沐的话,翟腾宇只是她年少时,和所有少女一样都会心里装着的人,可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已经长大,她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她不想在自己失意的时候,就拿他来弥补心里的缺憾。
楚沐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又静的出奇,渐渐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当视线撇向桌边的蛋糕时,丫的猛站起来说:“耶,怎么有蛋糕,谁生日?”
“没人生日。”
“没人生日你买蛋糕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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