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猛然一怔,觉得这种道理似乎在何处听过。善恶神魔,不过是一念之间,成与不成,不在天地,自在人心。她心中似有些触动,若有所思。
禹司凤服侍柳意欢吃饭,见他衣衫敞开,胸口坠着一个青色丝囊。以前没见他有挂过这东西,这几天才发现,他问过,不过柳意欢不肯说,问得急了,他就会长吁短叹,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他这人一向*,说不定是在外面惹得桃花债,对方女子给他什么信物作为留念,禹司凤想到这层,便不再追问。
不过今日再看,那青色丝囊显然经常被他抚弄,边角都起了毛,囊口丝带有些松弛,露出一卷漆黑的毛发,光泽油亮。禹司凤微微一怔,柳意欢似是发觉了他的眼神,随意将那丝囊揣进怀里,不让他再看。
这动作让两人都有些尴尬,禹司凤咳了一声,急忙岔开话题,笑问:“大哥这半年不见,是去哪里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柳意欢面上神色更加尴尬,咽了半天才道:“呃……我、我嘛,也有点儿私交秘密之类的。这次是去探望一位过世已久的老友,扫扫墓啊,回想一下往事啊之类的……”
禹司凤叹道:“大哥,找*喝花酒又不是丢人的事,我早习惯了,这种事有什么好扯谎的。”
原来他不相信。看他胸口那丝囊里的东西,分明是一绺女人的长发,摆明了是他惹下的*债,如今再说什么老友扫墓,只觉荒谬。
柳意欢这下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哽了一会儿,才道:“我真的是去……看望故世老友……”
禹司凤充耳不闻,将吃完的饭碗收拾了装在盒子里。璇玑提着正要走,忽听柳意欢说道:“怎么说呢,她好歹……也算是我在世上最喜欢的女人。每年去为她扫墓,住个几天……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两人听他说得缠绵无奈,不由得都有些好奇,璇玑急忙放下饭盒,转身问道:“是柳大哥以前喜欢的女人?她去世了?”
如果说柳意欢有衷心爱恋的女子,不要说璇玑,就连禹司凤都不相信。他从来也没把女人当做一回事,动辄叫上三四个*喝酒作乐,完全是一副急色鬼的模样,这种人也会喜欢人?
柳意欢黑黝黝的面皮居然有点儿发红,隔了半天,才叹道:“……她自是和别的女人不同,大大的不同。”
两个孩子都吃惊得呆住了,禹司凤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急忙问道:“她怎么会死?你……那个丝囊,是她留给你的?”
柳意欢“呸”了一声,骂道:“死小鬼!谁让你眼睛那么尖了!”
说罢,却从领口里抓住那个丝囊,摩挲良久,低声道:“不错,是她的。不过,不是她给我的。”是他偷偷剪了一绺头发,如获至宝一样放在身边。她是他犯的一个罪,她的存在便足以让他心痛,然而却是永远也不可忽视的一个事实。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却对你没半点儿意思?!”璇玑震惊了。反正柳意欢一向是个没大没小的人,她也跟着没大没小起来,问得毫不客气。
柳意欢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或许,她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谁。”
他居然这么痴情!璇玑一把扶住下巴,免得它掉下来。禹司凤震惊的同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忍不住问道:“等等,大哥,你说的人是你的爱人?”
柳意欢脸色一变,最后惨然一叹,苦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鬼灵精……她不是我的爱人,她是我……我的女儿。”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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