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欢坐在临窗乌金木大书桌前,小小身子挺直了腰,颇得是身姿如松,手里握着一管毛笔,正屏气凝神写大字。要不是她嘴角还蹭着长长一道巧克力酱没擦干净,辛辰真会以为她那么听话练了一个小时的字。
辛辰“咔哒”关上书房门,谨欢机灵的扭头一看,停下笔脆生生的叫了声“妈妈!”,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巧巧的模样:“还有一个字就写完了喔!”
辛辰走过去看,字迹端正、笔锋有力,说心里话比她小时候写得要好得多了,但她眼下可一点都不想夸奖女儿,只不动声色的“嗯”了声,“写完出来准备吃晚饭了。”
不多时言峻下班回家了,辛辰就向丈夫告状:“……中午一个人吃了两只鸡腿,一整碗米饭!午睡前四分之一个西瓜,睡了起来要吃巧克力冰激凌,给她换酸奶也不行,说好了练一个小时字才准吃,可我出去一趟回来她脸跟花猫一样!还装得若无其事!言谨欢她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坏了!”
言峻一边用手机处理着邮件一边“嗯嗯”的附和她,最后听得实在好笑的忍不住了,手撑着额头笑个不停。辛辰见这家伙压根不当一回事,很郁闷的去找辛杨商量对策了。
言峻笑着下楼,经过一楼却见刚才被告状对象正踮着脚开她专属的零食柜子,小短腿一掂一掂够不着,苹果一样的小脸一鼓一鼓的,言峻走过去抱起她亲了一口:“爸爸的小天使!”
言谨欢藕节一样的小胖手立刻圈在大救星的脖子上,奶声奶气可爱无比的讨好:“爸爸!爸爸给爸爸的小天使拿一盒小小的曲奇饼干好不好?”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再说妈妈不喜欢谨欢吃那么多零食。”言峻在女儿肉嘟嘟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温柔的劝女儿:“谨欢,你再这么吃下去,爸爸可要抱不动你了!”
谨欢很喜欢爸爸抱她,但也很想吃奶香酥脆的曲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胖乎乎的短手指指指上面:“爸爸给谨欢拿在手里。”
言峻对女儿一向不怎么有原则,往后看了眼辛辰并不在周围,便伸手拿了一盒曲奇饼干给她。谨欢紧紧抱在手里,眨巴着眼睛问爸爸:“爸爸现在抱得动吗?”
言峻不疑有诈,掂了掂她,拍拍她肉嘟嘟的小ρi股,点头说:“抱得动啊!”
言谨欢立刻笑得狡黠:“那吃到肚子里也抱得动呀!”
言峻失语,愣了片刻朗声大笑,将女儿亲了又亲,由衷的夸奖她说:“你可真聪明!”
谨欢香喷喷的咬着饼干口齿不清的:“谨欢聪明像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太子和太子妃生了一个……吃货……抱头跑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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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陆伯尧来了。上个礼拜他带谨欢出席一个商业聚餐的时候,谨欢很喜欢那里的一道法式焗布丁,他今天下午恰巧又在那家饭店有个签约仪式,临走便带了一盒,马不停蹄的送来给谨欢。
谨欢最喜欢这个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大舅舅,更兼布丁味美无比,自然开心的不得了。辛辰准备着晚饭,端菜上桌、布置碗筷,经过女儿身边不时用警告的眼神扫她,但谨欢坐在大舅舅膝头、两只胖爪子捧着布丁大快朵颐,浑然不知。
陆伯尧被那眼风带到几回,低头在小胖丫头耳边轻声叮嘱:“这只吃完就停手,晚饭有舅舅带来的酥皮烤鸭,你现在吃多了布丁,就吃不下烤鸭腿了哦!”
谨欢“啊呜”一口吞掉手上剩的小半只布丁,两颊包得鼓鼓像只小松鼠,憨态可喜的对着陆伯尧直笑,边笑边点头。
陆伯尧的心都被这小姑娘给笑酥了,手指揩揩她嘴角残屑,极温柔的在她油汪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吃饭时谨欢一手一只烤鸭腿,左右开弓,不亦乐乎。辛辰说她,陆伯尧立刻就出言袒护,小丫头最会见风使舵,一边嘴里包得满满一边甜言蜜语的讨好陆伯尧,惹得陆伯尧酒都顾不上喝,笑吟吟的只看着她吃就心满意足。
言峻见辛辰神色不善,怕女儿晚上被秋后算账,提醒了女儿一句:“谨欢,好好吃饭,不能只吃肉,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可言谨欢不喜欢吃蔬菜。她歪了歪脑袋,看看首座上食不言的首长大人,稚声稚气的说:“爷爷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吃蔬菜!”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下午言影山教她临帖时讲解过,这会儿被她歪用在了这里,实在是可笑又可爱,陆伯尧笑得两眼弯弯,夸谨欢说她学问好,小丫头就特别得意的啃着鸭腿“嗯嗯嗯”的说:“谨欢像爷爷,肚子里都是墨水!”说着还挺了挺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辛辰听不下去,驳她说:“你肚子里才不是墨水呢,全都是饼干布丁和冰淇淋!”
“妈妈……”谨欢收回了肚子,神情颇有不满。
难得小丫头吃瘪,辛辰继续逗女儿:“谨欢,你聪明像爸爸,学问好像爷爷,那你这么贪吃像谁呀?爸爸和妈妈可都不贪吃,舅舅们也一个都不贪吃。”
谨欢顿住,睁大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睛,费力的想答案,可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像自己这样喜欢吃东西呢……言影山给一脸郁闷的孙女儿碗里添了一筷子青菜,缓声平静的说:“像我,我小时候也贪吃。”
众人俱都一静。
唯有谨欢,高兴起来,拍着手兴高采烈的说:“谨欢像爷爷!”她掰着手指头数:“谨欢聪明像爸爸!谨欢有礼貌像舅舅!谨欢学问好像爷爷!谨欢贪吃也像爷爷!谨欢……”
陆伯尧笑得不行,把她抱过来爱怜的摸摸她脑袋,逗她问道:“那谨欢什么像妈妈呀?”
言谨欢转头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谨欢矮,像妈妈!”
噗……陆伯尧差点笑出声来!
言峻不动声色的在偷笑,辛杨一脸同情,辛辰又窘又羞愤,只好去看上首的言影山,可是……首长大人你不是老牌政客了么?!面对多少不怀好意的外宾都面色如常的啊!怎么能在这么令人尴尬的时候嘴角带笑呢?!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言谨欢才不管你们大人情如何堪呢,她喜欢吃鸭腿,陆伯尧买来的烤鸭便有八条腿,她已经啃完了两只,骨头一丢,手又去摸第三和第四只,辛辰还懵着,多亏辛杨及时阻止:“谨欢,不能再吃了!”
小丫头撅嘴:“还要吃!”
辛杨喂了她一口蔬菜汤,拿餐巾给她擦手,一边擦一边温声对她说:“你贪吃又要肚子疼的,明天我约了舜舜舅舅打球,季禹舅舅和郑恒哥哥也去,你要是吃多了肚子疼,明天只能在家里休息练字。”
言谨欢在香酥烤鸭腿和美男舅舅们之间徘徊了良久,皱着眉用力的想啊衡量啊,最终大义凛然的放弃了烤鸭腿,哭丧着小脸委委屈屈的说:“谨欢听舅舅话!”
决意不贪吃的言谨欢小朋友,意兴阑珊的拿蔬菜汤泡了白米饭,将就着吃了……一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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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的小朋友睡觉的时候真的肚子疼了,冰淇淋太冷、烤鸭太油腻,小家伙有些拉肚子,坐在马桶上一边嗯嗯一边被自己的嗯嗯熏得嚎啕大哭:“……好臭……呜呜呜好臭……”
辛辰把她的碎花小睡裙卷到上面去免得沾到,哭笑不得的说:“妈妈都没喊臭,你自己的臭臭自己还嫌弃啊?”
爱美爱干净的小姑娘还是哭个不停:“……呜呜呜好臭好臭……”
辛辰忍着笑安慰她:“妈妈把臭臭冲掉好不好?冲掉了不臭了,谨欢不哭了!”她抬手按下冲水键,可“哗啦啦”的水声当中,言谨欢挺着小肚子乱晃着两条小腿,哭得更大声了:“哇!臭臭水碰到谨欢ρi股了!哇!呜呜呜呜……”
辛辰实在不行了,大笑着向外面喊言峻来接把手,言峻从另一个浴室洗了澡刚出来,听到这边哭闹声也正奇怪,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辛辰笑得东歪西倒的告诉他:“是被她自己熏的!”
言峻也忍俊不禁。他的小姑娘,花裙子卷到胸口,露着半个小身体光溜溜的坐在马桶上,扁着嘴一个劲的哭臭,别人家的孩子哭起来父母都心碎,他家小公主即便是哭都如此喜感。
“好了好了,爸爸来了,谨欢不要哭了,”言峻柔声安慰女儿,看她哭得一头是汗,他把排风扇开到最大,又拿了只粉红色小发夹,把她一头及肩的头发一把夹在脑后,“很快就不臭了,不哭不哭!”
小女孩苹果一样的好看脸蛋,眉眼间因为哭泣泛着嫩嫩的粉红色,几束碎发沾了眼泪汗水贴在她脸颊上,乌黑柔软,言峻心都被女儿的眼泪浸化了,抬手擦擦她眼泪,为了安慰她,奋力做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深呼吸动作:“爸爸把臭气吸光!”可是话音未落就因为吸气过猛呛到了,言峻一边呛咳一边回头向辛辰抱怨:“她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真的好臭……”
辛辰捶门大笑,谨欢仰头“哇”一声更响亮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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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完臭臭小朋友洗澡澡,眼睛还粉红带泪,但明显已经忘记自己刚才哭得爸爸都手足无措了,光溜溜的站在浴缸里由妈妈细心温柔的洗着,一浴缸都是香香的泡泡,她捧一把放在自己肩上,开心的大喊:“姑姑的漂亮衣服!”周素有一件白色礼服,单肩一朵偌大的纱花,倒还真有点像。
辛辰表扬女儿:“你记性真好!”
谨欢把泡沫涂在自己头发上做造型,一边开心的向妈妈甜言蜜语:“谨欢记性好,像妈妈啊!”
辛辰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她连忙伸头去照镜子,镜子里小鼻子上一点泡沫像小丑叔叔,谨欢“咯咯咯”笑。
“谨欢漂亮像妈妈!”
“谨欢长得好看像妈妈!”
“谨欢美丽动人像妈妈!”
她一边在浴缸里“哗哗哗”的玩水一边嘴里不断的胡乱喊,辛辰追着她洗,好笑的问她:“你这是在夸妈妈呢还是在夸自己?”谨欢嘻嘻笑,张着手由妈妈抱了包在大毛巾里,坐在流理台上擦头发,热水里洗得皱巴巴的小手伸出来摸妈妈脸,细声细气的说:“妈妈,谨欢长大了就和妈妈一样了。”小手捧着妈妈的脸,小脸上满是向往与崇拜神色,言谨欢很认真的说:“和妈妈一样好!”
辛辰用柔软的纸巾吸她耳朵里的水,完成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心满意足的夸女儿乖。
妈妈动作温柔,加上快到睡觉时间了,小姑娘头发才擦得半干便困倦的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也有些朦胧。
小小的女儿,冰雪可爱,蜷在怀里揉着眼睛昏昏欲睡,浑身散发着湿乎乎的干净香味,辛辰轻轻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心头软得像外头四月的天。
言峻推门进来,轻手轻脚抱起女儿,看了辛辰一眼笑着说:“我抱她去床上,你……洗澡?”
他笑得意味深长,等他抱着女儿出去,辛辰转身恰巧看到镜中的自己,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替谨欢洗澡溅了一身水,白色衬衫湿了贴在身上,里头纤毫毕现……“臭流氓!”她低声嘟囔,弯腰收拾谨欢扔在地上的洗澡鸭子和毛巾,刚直起身却被人从身后抱住,清朗男声带着暧昧笑意低低的问:“夫人这是在说谁呢?”
“谁耍流氓就说谁!”辛辰嘻嘻笑,灵活的一矮身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躲进淋浴间,却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就被他跟进来按在了墙上。
他的吻又急又热,手也很不老实,辛辰被吻得喘不过气,好容易他的热吻往下游移去,她破碎支离的喘着气求饶:“别……我还没洗澡呢!”
言峻已经把她剥得差不多了,抬手就打开莲蓬头,照顾有加的亲手给她洗了澡,有轻有重、有急有缓,直洗得辛辰满脸飞红,羞愤难当,他自己也是血脉偾张,关了水草草擦了擦自己,用大浴巾包了娇妻,打横抱起兴冲冲的往卧室去……一打开浴室的门他们的小女儿就站在门口,睁着一双集两人优点于一体的漂亮大眼睛,特别愤怒的大声说:“爸爸!你抱得动妈妈!原来你力气那么大!明天我要吃两盒曲奇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谨欢小盆友,你的侧重点真的正确吗……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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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素是昨晚半夜的飞机到G市的,倒头睡到八点多沈齐风追了来,她把人揍了一顿锁在房里,自己怡怡然下楼来吃早餐。
谨欢已经吃过丰盛的早点,换好了漂亮的裙子,坐在客厅沙发里正念念有词的玩一只芭比娃娃,等妈妈换好衣服下楼来送她去幼儿园。周素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她惊诧极了,张着嘴看着周素,周素经过她时捏捏她肥软的小脸,说:“走的时候太匆忙了,忘了给你买好吃的,下回补给你。”
谨欢歪歪头说:“你忘了,小姑父不会忘的。”
周素这时候一听沈齐风的名字就来气,没好气的对小侄女嚷嚷:“不许提他!”
“你们又吵架了。”谨欢习以为然,“一定又是姑姑不对吧?小姑父长得那么好看,肯定不会犯错误的。”
“胡说八道!”
言谨欢爬上她对面的餐椅,在一长排的餐椅上走来走去,一边走着玩一边说:“比如说谨欢长得好看,谨欢就从来不犯错误。”
周素都被这小丫头气笑了,“啪”的搁了勺子,谨欢侧了侧脸,停下了脚步,伸头看她碗里撒了碧绿香菜末的小馄饨,咽了口口水,小丫头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语气无邪的问:“姑姑,你没有胃口吗?不吃了吗?”
周素冷笑了一声,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舀起一只馄饨,当着谨欢面,吃得喷香喷香,还要嘲笑谨欢:“从来不犯错误?哟!那是谁昨晚上吃了两只烤鸭腿,肚子疼的直哭呀?”
谨欢本来就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顿时恼羞成怒:“不是肚子疼的时候哭的!是拉臭臭的时候哭的!”她比划着周素面前的馄饨碗,“拉了这么一大碗的臭臭呢!”
她一边说一边活灵活现的用小手在鼻端扇风,周素恶心的脸都绿了,放下勺子就去抓她,但胖丫头灵活得很,“蹬蹬蹬”跑到椅子最后一张,小短腿一蹲一伸就下了地,撒开欢的往言影山卧室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爷爷救命!
言影山刚解救了可怜的女婿,听到心爱小孙女的呼救连忙过来救火,沈齐风跟在老爷子身后,眼力架极好,张手一把抄起扑过来的胖囡囡,言影山则挡在了追杀赶到的周素面前,不悦的沉脸叱责女儿:“你有没有点样子?!吓着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谨欢从沈齐风怀里露出半张红扑扑的小脸,嘻嘻嘻的一直笑,幸灾乐祸,有恃无恐,周素恨得牙痒痒,伸手去捏她脸,却被沈齐风逮到机会牵了手,她一挣没能挣开,冲他翻了个白眼,可沈齐风连白眼都挨得甘之如饴,盯着她一个劲的傻笑,周素没奈何,只好算作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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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言峻去接女儿放学,一路上小丫头叽叽喳喳一直在说明天幼儿园汇报演出的事情。
“爸爸!”她坐在言峻怀里搂着他脖子,“老师说我跳得好,让我站第一排,后面小朋友都跟着我跳!爸爸,我们跳舞的衣服好漂亮!一闪一闪亮晶晶!爸爸!我是全班女小朋友里面最高的女小朋友!”
言峻笑了,问她:“也是女小朋友里面最胖的女小朋友吧?”
爱美的小姑娘不高兴了,想也不想挥手就打了爸爸一下,言峻一愣,她自己也已经知道错了,立刻爬起来跪在爸爸膝盖上,两只小胖爪子用力箍着爸爸的头,小嘴撅得老高去给爸爸呼呼:“呼呼!不疼了!爸爸不疼……”
言峻被她抱得发型都乱了,简直毫无形象可言,可是心软得跟泡在蜜里面一样。
从前他总想象他与辛辰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好,他想到时辛辰一定是慈母,孩子面前板脸讲道理的一定是自己,可当真有了谨欢之后,辛辰照顾呵护、无微不至,谨欢大了懂事了,稍有调皮无礼都是她指正甚至责罚,谨欢最怕妈妈了。他呢,不要说板脸,连语气稍重都未曾有过一回,他总想他的女儿是这么小、这么的可爱,一点点的疼都让她不适应,她只要稍稍皱眉,他的心就皱得更加厉害,那些什么人生鬼道理,谁说就必须要明白呢?他的掌上明珠,再娇蛮无理,总有他保她一生欢愉。
“爸爸,你还疼吗?”谨欢眼巴巴的看着他,怯生生的问。言峻笑着摇头,“不疼了,谨欢呼呼就好了,爸爸不疼了。”
言谨欢愈加楚楚可怜:“爸爸不疼了?那就……不要告诉妈妈了好吗?”
这丫头!言峻故意装作了用力想了想的样子,才叹了口气,拖长语调说:“除非……谨欢再亲爸爸一口。”
谨欢立刻撤了那副怯生生的小模样,高高兴兴、结结实实的亲了爸爸一口,顺便又揉乱了爸爸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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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睡前,谨欢跑去了爸爸妈妈房间里,很不高兴的大声向辛辰提要求:“妈妈!你能不能把我的裙子改成露背的?”
辛辰接过裙子一看,是她明天要穿去汇报演出表演跳舞的,幼儿园统一发下来的,就问她:“为什么呀?”
“姑姑说亮闪闪的裙子没有什么了不起,露背的裙子才好看!姑姑有好多露背的漂亮裙子!”
“姑姑是大人,大人的品味和小孩子的不一样。”辛辰安抚女儿,心里却在盘算着也到日子该捶周素一顿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敢教坏她家谨欢。
“我就想要露背的裙子!”言谨欢开始耍赖皮了,把裙子推到妈妈身上,“而且看小朋友跳舞的领导爷爷都是大人,都是大人的品味啊!”
谨欢很好的承袭了她爸爸的诡辩口才,辛辰这一年应付她已经越来越吃力了,很是想了想才耐心的开导她说:“可是谨欢,你跳舞是为了给别人看呢,还是为了自己高兴?”她想诱导女儿了解“悦人不如悦己”的道理,谁知谨欢毫不犹豫、脆生生的大声答道:“给别人看!”
辛辰一时之间词穷,顿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正好言峻这时洗了澡出来,问母女俩怎么了僵在那里,谨欢口齿伶俐、条理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清晰的提出了郑重要求:“谨欢要穿露背的裙子跳舞!”
言峻“哦”了一声,蹲下来摸摸女儿的脑袋,问她:“谨欢,那其他小朋友怎么办?明天上午就要演出了,把所有小朋友的裙子都改成露背的一定来不及,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穿露背的,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那跳起舞来就不好看了。而且谨欢站在第一排跳舞,后面小朋友都看着谨欢、跟着谨欢跳,如果看到谨欢的衣服和他们不一样,会不会不认识谨欢了?会不会不跟着谨欢跳舞呢?”
爸爸说得很有道理,老师也常常说幼儿园是一个大集体,小朋友都要听话……谨欢面露失望之色,但同时眼珠子转啊转,明显的在积极思索应对策略。
辛辰立刻找借口打断女儿的思路:“谨欢,妈妈正要问你:你今天有没有做错事没有向妈妈汇报的?”晚饭后的甜点是周素亲手下厨做的芒果捞,谨欢最喜欢吃芒果,辛杨就把自己的一份留给了她,她当着辛辰不敢吃,把芒果肉捞出来偷偷藏在口袋里,后来和沈齐风玩的疯起来又忘了,刚刚辛辰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一掏口袋,掏了一手的芒果渣。
谨欢一天到晚做那么多妈妈不允许的事情,哪里记得这件小小的呢?可是她今天的确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妈妈!”小丫头立刻扁了嘴哭丧着脸,扑倒辛辰怀里抱着辛辰腰装可怜,哼哼唧唧的认错:“谨欢不、小、心打了爸爸一下,谨欢错了!谨欢给爸爸呼呼了,妈妈你不要罚我写字,哎呀谨欢好困哦……”
辛辰没料到有此意外收获,挑了眉去看言峻,言峻正为他的傻闺女偷乐,老婆不悦的眼神扫过来,立刻收了笑,垂手垂目。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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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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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费了老大劲才教育了女儿一番,谨欢老实诚恳的认了错,写了一篇字,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言峻开门进来,她抬头可怜兮兮的揉着眼睛喊他:“……爸爸。[img][/img]”
言峻过去看了她的字,言影山亲自启的蒙就是非同凡响,比他小时候写得都要好。他替女儿向辛辰求情,辛辰稍有松动,他赶紧抱了谨欢去睡觉。
出书房门时怕被辛辰叫住,他脚步有些急,谨欢两手紧紧抱着他脖子,贴着他脸感动的小声说:“爸爸是谨欢的救命恩人。”
言峻笑了,不觉放慢了脚步,温声对女儿说:“谨欢,妈妈不是因为喜欢罚你才罚你,妈妈是为了教导你懂事,我们谨欢太聪明了,爸爸妈妈担心谨欢恃才傲物,不懂得最基本的为人处世的道理。”
谨欢软软贴在爸爸怀里,爸爸每说一句就小声“嗯”一句答应,末了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格外认真诚恳的说:“爸爸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
言峻心里感动的很,可又不想她得意,只点了点头,将她送回房间里。
小丫头一沾床就趴成大字做昏迷状,连往常最喜爱的睡前故事都不要求了。言峻守了她一会儿,待她熟睡后给她盖好被子才出来。
回到他们的房间,辛辰正在铺床,婚后这么些年,怀了谨欢生了谨欢,她身段却依然如当初少女时一样纤细柔软,弯下去铺床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看得他情热,悄无声息的走上前,从后面搂了她,按在床上压上去吻,辛辰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按得更紧,只好放松了身体任他胡作非为。
谨欢每天都能出好几次状况,这几天周素夫妻又来了,言峻有好几日没碰过她了,一沾身就有些把持不住,好在多年夫妻,情意相通,辛辰很快跟上了他的状态,在他身下徐徐绽放开来,他一边蛮力鞭挞一边喘着粗气逗她:“夫人越来越知情趣了……所谓水|乳交融,大抵如此?”
辛辰潮着脸躺在他身下正神思迷离,听他如此得意,缓缓睁开眼,媚眼如丝的冲他一笑,他不是调戏么?她就遂了他愿,索性双手双脚都缠上他,大方奉上娇艳唇,勾魂动魄的辗转吮着吻,长而白皙的腿熟练的勾在他腰间,趁他被吻得不能自持,缓缓收紧,腿腹最丰盈的一块蹭在他尾椎骨上缓缓的磨,言峻从**温柔乡里醒了醒神察觉不对,正要抬头,她却嘤咛一声又咬了上来,两处皆是嫩滑**,言峻本就情不能自已,一下子便控制不住,狠发力的重重几下,紧紧抱着她颤了起来……
云消雨散,言峻许久还维持着那姿势不动,趴在她耳边直喘气。辛辰嫌重也嫌闷,推推他,他支起身却不下去,一手撑在脸侧,挑着眉看着她。
“本事越来越大了啊!”他语气不善的说。
辛辰熟悉他脾性,怎能不知今晚一定不得善终?立刻就做小伏低:“峻哥哥……”她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妩媚晕,咬着唇凑到他耳边,从形状到质量巨细无靡的赞美了他一番,深刻解释了自己的出发点是吃不消他的好体力,而非故意使他丢脸。
可惜多年夫妻,她仍然天真善良,无法想象言峻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反正今晚不打算放过她,她主动献媚他就从了吧,这不赚到了一番赞美与接下来光明正大的借口么?
言峻休息了片刻就已缓过来,又蠢蠢欲动,手在她一身细肉上抚,捏到哪里都是凝脂一般,简直爱不释手。辛辰头抵在他胸口,却在想别的事:“……我真担心谨欢像周素。”
“嗯?”言峻正动歪心思,回过神来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笑起来:“不会的。谨欢有你。”
“言峻,”辛辰依偎进他怀里,“如果没有了我……我是说万一,拜托你教导好谨欢……”话音未落他就翻身覆了上来,一手捏牢了她下巴,“我都不敢想这种如果,你居然敢。”
他冷了一腔欲火,格外认真严肃的说。
这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刚收,辛辰承认自己确实煞风景了。伸手抱了他,蹭着他撒娇,软语求饶:“结婚前我也问过你这样问题的啊,你那时候怎么说的?‘你活着的时候不必担心任何事,死后也不用’,你看看你现在,背信弃义,还给我脸色看!”
言峻闭目假睡,回想起那个月夜背着她走在路上,她的确问过如果她死在了武阳那场大地震里,他会怎样?
那时候他满心柔情与坚定的答她说:“找到你,带你回来,为你找一块风景好的地方,说服你妈妈把你爸爸迁过来陪你,代替你成为你妈妈的倚仗,照顾你的家人和朋友……你在我身边,活着的时候不必担心任何事,死后一样也不用。”
“辛辰,”他转身忽抱了她,抱成一个交颈而卧的姿势,他在她耳边静静的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女儿的母亲,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早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敢想象那种如果。只怪我那时候肤浅淡薄,夏虫语冰,那些话,我的确背信弃义、无法兑现了……你若敢先我而去,我敢保证你天上地下,不得安宁。”
他手从她腰上横过按在她背上,她一动他按得更紧,“辰辰,”他温柔的低声叫她,“我们之间,你越来越懂事能干,我越来越怯懦了……可我喜欢这样。”
能让人变强大的爱固然激励人心,但能让原本坚毅深沉如言峻变得患得患失,更是匪夷所思、惊心动魄。
辛辰心中万般柔情无法言说,伸出手温柔的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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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辛杨约了舜舜骑车去山顶看日出,季禹与郑恒跟着,两个少年一人单车后驮着个小正太,比赛着骑得飞快。
言峻开着车给他们四个押后,辛辰带着谨欢坐在后座上,降下车窗教她看林间的树与路边的花。
谨欢早不记得昨晚挨过妈妈罚,搂着辛辰脖子兴致勃勃的,前头少年们的朗声大笑惊起林中飞鸟,她小胖指头指着那些鸟“咯咯咯”笑个不停。
他们到山顶时朝阳正欲喷薄而出,染了东方一大片天空,辛杨与舜舜支了单车,迫不及待的跑到高处眺望,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孩子,迎着山间清冽的晨风与远方旭日东升长啸,两个小男孩在下面也跟着鬼吼鬼叫,一时朝霞与林中惊鸟齐飞。
辛辰给女儿加了件外套才抱下来,抬头见辛杨与舜舜爬那么高,就有些担心,言峻接过女儿抱在手里,笑着对妻子说:“正是少年得意时节,你就别管他们了。”
谨欢一听就抱着爸爸脖子摇:“舅舅需要谨欢!”
这没头没脑的,言峻“嗯?”了一声,“什么?”
“人生得意须谨欢——李白老先生说的。”言谨欢很认真的“引经据典”。
言峻与辛辰对视了一眼,俱都笑了起来,辛辰垫脚在女儿脸颊上亲了两口,爱怜不已:“你啊!”
谨欢得意极了,又摇爸爸:“爸爸你得意吗?”
“得意啊,”言峻眉目之间温柔之意,更甚这晚春四月的清风,用头靠了靠女儿,“爸爸这一生的得意,两句就能说完,一是人生得意须谨欢,还有一句是,”他另一只手牵起了身旁妻子,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柔声说:“春风十里,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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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谁共》正文至此结束。
我这一生的得意大概也是这两句话吧:一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有一句:春风十里,不如你们。 多谢,又是一场相随。【完结】
《情与谁共》番外之你是我的一生
崔家与宋家商讨联姻的时候崔舜华是愿意的,他心想辛甘是个极好的人选啊,容貌、身份、地位都与他相当,又与他一样的名声在外,一样的……心有所属。
况且他心里自私的想,辛甘是她的表姐啊,要是他娶辛甘,她总是要回来参加婚礼的吧?
那就能见她一面了。
他已经372天没有见到她。以前陆伯尧曾烦恼的对他抱怨小丫头人小心狠,陆伯尧对她那么好,她却总气得他半死。陆伯尧抱怨的时候崔舜华心里总是暗自偷笑,想着:那么甜蜜的小姑娘,世上最最可爱的,陆伯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现在,轮到他了。
372天她没有来过一个电话,写给她那么多封邮件,只言片语都不肯回,就像从前在一起时种种温柔时光都是假的,是他一个人的幻觉而已,是那天边的云,风轻轻一吹就散开,就像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回忆一说。
那么甜蜜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样决绝的离开姿势呢?崔舜华怎么想也不明白。
“哥,”舜臣敲门进来,“妈叫你下去,有话和你说。”
他答应了一声,放下手里水杯出去,舜臣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到楼梯拐角处忽然说:“我喜欢辛甘。”
“啊?”崔舜华脚步一顿,惊讶的回头看着弟弟。
舜臣抬起头,眼神清澈,“反正你也不喜欢她,既然家里要和宋家联姻,那让我娶她吧!”
“……”崔舜华大笑起来,“念书把脑子念傻了吧?郑翩然是什么人?他能让辛甘嫁给别人?你是什么人?爸妈能同意你娶辛甘?”
“难道你娶辛甘,郑翩然就不会对付你了吗?!”
“会,”崔舜华翘起嘴角,“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用继承崔家家业啊,”他笑得轻松又愉快,一贯的不正经,仿佛很开心,“所以我可以任性,你不行哦!”
崔舜臣说不出话来反驳,愣在那里直咬牙,这小子从小到大斯文温和,居然也会急红眼,可见是真心沦陷。崔舜华收起玩笑,拍拍弟弟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嘛!我答应你,不会让她成为你大嫂膈应你一辈子的。”
既然她已远走美国,为着不想看见他,那就算他成了她表姐夫,除了膈应她一辈子,还能怎样?
他又怎么可再让她因自己有一丝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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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母的谈话无非老生常谈,要崔舜华彻底解决了魏紫,崔家绝不容许这样莫名其妙、歇斯里地的女人进门。魏紫又自杀了一次,如今正躺在医院里。崔舜华被他妈念得耳朵疼心里也烦,嬉皮笑脸的应付了两句,站起来拿了大衣就往医院去。
在医院门口他遇上了辛甘,美得一如既往,只是美人表情失魂落魄,手里还拿着一张B超单子,崔舜华一眼就看出来出人命了。
郑翩然那个终极面瘫,生出来孩子要是随他可就惨了。他幸灾乐祸的心想。
“这么巧?”他迎上去打招呼,笑着对辛甘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辛甘是她的表姐,要让魏紫死心,辛甘最合适。
谁知辛甘张嘴就说:“不如我们结婚吧?”
“啊?”忽然被G市第一倾国倾城求婚,即便是G市第一种马崔舜华同学,也是受宠若惊。
“你需要一个太太当挡箭牌,我需要给孩子一个父亲。崔舜华,其实你不发情的时候,看上去还不赖!至少以后去开家长会的时候,很拿得出手的啊!”辛甘一本正经的时候也很美。
崔舜华却只觉得肝颤,哭笑不得:“谢谢你夸奖我啊。”
“别客气!”辛甘很热情很认真,“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崔舜华看看她肚子,再看看这张脸,想想肚子里孩子的爹,再想想总对着照片上这张脸出神的自家弟弟,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顿时原本里头病房里很棘手的魏紫,竟然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倒退了两步,估摸着她手够不到自己了,转身拔腿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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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魏紫正在打电话,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腕举着电话,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般的表情:“舜华!是辛辰!是辛辰的电话!她要和你说话!”
崔舜华愣了,来的路上想好了那么多说辞,此刻如同口袋里被手汗近视了的支票一般,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是她的电话,隔了这么久,终于肯让他听一听她的声音了吗?这个绝情的丫头!
他缓缓伸手拿过魏紫的手机,这辈子所有的期待心情都要在此刻消耗殆尽了,他甚至忘记了魏紫还在,忘记了掩饰,将手机如同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贴在耳边。
时隔372天加大半个晴好的下午,她的声音从几万公里以外传来,轻轻浅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好好待她吧。”
崔舜华抬头,病床上魏紫跪着,前倾着身体如同雕塑一般向着他的方向,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几近疯狂。
“魏紫,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是怎样开始的你心知肚明,我既然是这样的人,轻易受你诱惑,以后恐怕也抵挡不了其他女人的诱惑。你想好,你确定想要嫁给我这样的我吗?”崔舜华捂着手机听筒,平静的问魏紫。他心中此刻也是宁静的,死一般的宁静。
“你想清楚,我并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辛辰的男朋友,我是崔舜华,喝醉酒以后和女朋友最好闺蜜上床的崔舜华。”
魏紫泪流满面,嘶哑着声音答他说:“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嫁给你,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崔舜华喉头干得像要裂开,移开目光不再看她,松开手,轻声问电话那头:“辰辰?”
辛辰没有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崔舜华仿佛看到她在遥远的美国默默流泪的样子,他伸出手在虚空里,又缓缓收回来,像抓了一把自己心脏的碎片在掌心一般,整条胳膊都是沉重又无力的。
“辰辰,”他声音轻的仿佛大声就会震断这通电话一样,“有件事情正想告诉你,我和魏紫要结婚了,你回来参加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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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她回来的时候G市已经是春天了,嫩嫩的柳条在春风里抽出来,让他想起第一次吻她时也是在春天江边的柳树下,她说舜华哥哥你比我哥好,我喜欢你,他多年以来的心头异样终于喷薄而出,掰过小丫头嫩生生的脸,喘着粗气亲了下去。
亲得自己都要窒息了,他小心翼翼的松开她,小丫头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愣愣的。崔舜华那时紧紧抱住她,抚着她鸦羽一般乌黑长发,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辛辰,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可是后来与陆伯尧的一场大醉之后,灯光昏暗的酒店房间里,魏紫在他面前褪下薄薄衣衫,成熟玲珑的**贴在他酒后热血沸腾的身躯上,他一时之间就忘了那句话。
既然忘了他就不打算再想起了。
何必呢?误人误己。
“当初她嫁给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怎么?拼死拼活的嫁了,现在又不喜欢我这样了?有句话叫求仁得仁,她当年种的因,现在只能享用这样的果。”油画一般浓丽的旗袍女伴,还来不及也不必要记得叫什么名字,与魏紫双双走了出去,崔舜华垂下双眸,扶着辛辰的膝盖,“辰辰,以后不要再管我和魏紫的事情。”
辛辰脸上浮现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悲伤:“崔舜华……当初我不该劝你娶她。我欠魏紫一条命,不该你来还。”
他眼中神色倏然一深,默了默,笑吟吟的故作深情款款:“我心甘情愿。”
辛辰见他又不正经,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垂下眼睛默默的。崔舜华伏在她膝头,幸福又心酸的对自己说:心甘情愿吗?其实是罪有应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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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G市那一天许多以前的玩伴来送他,纷纷起哄:“努力!加油!欧洲第一种马什么的,请不要大意的拿下吧!欧洲同胞古来好客,您可千万别跟她们客气!”
崔舜华笑,眼睛却在人群里搜寻那个答应来送机的人。
朋友们以为他恋恋不舍,玩笑道:“崔大公子,作为即将离任的G市第一种马,有没有临别赠言对后辈们说的?”
崔舜华笑而不语,机场高高的玻璃窗倾泻下今年冬日难得的好阳光,他站在那片光明处,看到她走进机场大厅,四处急急张望,就像当初,在他这一生最好的那几年时光里里,每一次相会的情景。
“小丫头傻不拉几的,还真的来了,真的要与我吻别吗?”他怕自己泄露出丁点情绪,大步上前将她搂紧在怀里,竭尽全力玩笑。
“辰辰,过了今天我就要开始全新人生了,如果有一天忘记了你,不要怪我。”他说。
自你别后,我在回忆里一睡不起,到如今,总算有勇气告辞而去。辛辰,忘记你大概是我这后半生最大的难题,而我只能独自尽力。
其实作为已经离任的G市第一种马,他确实有一句临别赠言要告诉后辈们:不要,千万不要在二十岁的时候许诺一生,因为那会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种马党一定在找材料准备扎小人诅咒我,别这样啊亲,还没虐到哥哥呢,说不定舜华哥哥比起他来不算惨呢!
《情与谁共》番外之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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