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们侃兴正浓时，乐山章急匆匆地来到茶馆，一把将大福拽到里间去。尽管平日乐山章很少来茶馆，茶客们都晓得她是大福的老婆。她一来，自然引起茶客们的议论。就在乐山章把陈大福拉到里间时，几个茶客几乎同时问侍事通：“陈大福怎么娶到这么个美人胚子？”侍事通做了个手势，没有说话。这时乐山章笑容可掬地从茶馆里向外走去，陈大福满脸堆笑地跟在后面说道：“各位老友，今天实在对不起，本人家里有点事，要早些打烊！”

茶客们并无什么不乐，自然也就纷纷离去，出了门，有些茶客拥着侍事通顺着马路慢悠悠地走着，有人又问起陈大福老婆了。

“女人太漂亮了，也不是好事！”侍事通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围着他的茶友们说，“过去人们说红颜薄命，我看一点不假。旧社会说家有三件宝：‘丑妻、洼田、破皮袄。’你们想想看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吧！你说这人也怪，男人一有了钱，就胡思乱想，要找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其实说穿了，还不是那么回事。我在北大荒时，有一个老头找儿媳，介绍人说他介绍的女人如何如何漂亮，你们猜这老头说什么？老头说：‘什么丑呵俊的，家伙都是一样的。’”说得众人大笑起来，可是侍事通一点也不笑，停住脚步继续说，“你们说他说的在不在理？女人能过日子就好，要看感情，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嘛！”

“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这就如同吃饭一样，没有饭吃，只要有吃的能吃饱就行了，一旦吃饱了，又想拣好的吃！”说得众人大笑起来。

“好，别胡诌天了，还是说陈大福老婆吧！”

“陈大福原来的老婆长相一般，但很能­干­。学‘毛选’那阵子，是学‘毛选’积极分子，后来Сhā队去农村。*中当上了造反派头头，后来有人揭发，说她有个叔叔在台湾，被当做坏人关起来。陈大福下放到农村时正巧和这个女人在一个生产队，大福老实心好，看一个女孩子挨批斗、受苦，常常偷偷送点吃的东西给她，姑娘感到大福人好心也好，后来两人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孩。回城以后女人在一个工厂当工人，不久当了厂长，还真像个样子，随着工厂不断扩大，发展到几千人。后来她嫌大福太老实，没用，就离了婚。”侍事通摇摇头，一个茶友给他点了支烟，他猛吸了一口又接着说，“大福这个老婆叫乐山章，人你们都看到了，那是绝顶的美人。据说还在上学时就被老师睡过了，后来嫁给一个医生，新婚之夜医生发觉她不是Chu女，心里不是滋味。不久这个医生出国了，在国外另有了新欢，他们就离婚了。后来又找了一个男人，哪知是个骗子，结婚没多久，把乐山章所有的钱骗到手跑了。所以后来乐山章把找男人的标准降低到只要人老实，别的条件都不问，就找到陈大福了。”

“老实人还真有福气！”一年青人说。

“什么福气，漂亮能当饭吃？何况给三个男人睡过了。”

“那又怎么样，秦淮八艳不都是*吗，睡过的人多呢，可那些名流雅士还不是争着要吗？”那青年人说。

茶客们又是一阵大笑，各自散去了。

乐山章和秦少健商量，由秦少健做东，请客不去饭店宾馆，而是在乐山章家的茶馆里。但是所有的菜都由秦少健安排茶馆附近的一家宾馆送来。茶客们一走，秦少健便带人来把茶馆内原有的桌凳集中到角落处，摆上豪华的餐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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