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福，你怎么这么二百五呀！这都是闹着玩的，又没有外人，说！”秦少健一边大声说，一边用筷子敲着桌子。

“这是作家的表现手法，给读者一个悬念是不是？”凌云笑着说。

大福只是愣笑，大家越是急着叫他说，他越是不紧不慢的。于是他摸了摸后脑勺，低声说：

“桑塔纳，几十万，里面坐个王八蛋；王八蛋，笑眯眯，腰间别个ＢＰ机；ＢＰ机，不讲话，­干­脆又换大哥大；大哥大实在好，跟着混蛋到处跑；跑到东，跑到西，公款吃喝‘打野­鸡­’。”

话音一落，人们大声笑了起来，乐山章忍着笑，偷偷瞥了一眼秦少健和吴可，低下头，心里暗自埋怨大福。周正马上笑着说：“群众对社会分配不公，难免有些过激言语，我们当做下酒的小菜好了！”

姜立文也笑起来，对大家说：“这有什么，我在《今晚报》上看到一首叫《言与行》：

‘离开宴会抹抹嘴，走进舞厅放开腿，反腐倡廉挂上嘴，言行南辕而辙北。’”

席面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老刘说：“对，现在又不是‘*’，群众中流传的东西，又不是指哪些具体的人。哪位还有的，说给大家听听！”

陈大福想了想又说：

“汽车一响，下来一群××，饭前说不喝不喝，饭后都说喝了七八两。”

姜立文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大福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去吧！”

老刘说：“这些民谣都是经过众口加工而来，叫人听了无不拍手叫绝！”

周正伸出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不慌不忙地说：“最近我看到一首七绝，题目叫《镜》。既讲究平仄，又通俗易懂，这可不是民间那一般民谣，而是出自诗人之手：

“一派光明似日月，衣冠人面借君清。为官若也明如许，未必金钱是万能。”

周正背完以后，有的人尚未理解其意，老刘说：“老周，你把那首词再背来听听。”

“什么词？”

“就是那首叫《醉太平·戏作》。”

周正犹豫了片刻说：“这词不像那顺口溜，还真不好记，我试试看……”周正思索了一会说，“这首词叫［正宫］，题目叫《醉太平·戏作》。”接着周正拉长了声调背道：

“漫道是知识无价宝，只累得两鬓见霜毛。叹人生怎走了这一遭？悔不去觅顶乌纱帽，摊头摆卖*报，街边砌个馄饨灶，檐前捉把剃头刀，强胜这学府堂堂穷训导。”

背完之后周正往椅子上一靠说：“老了，不中用了！”

老刘说：“单从这词的写法上看，是何等地成功！反诘、咏叹，紧接以‘乌纱帽、*报、馄饨灶、剃头刀’一气铺排，逼出‘堂堂训导’事事不如人的穷形窘态。”

周正笑着用手制止老刘说：“好了，大家喝酒，别光听我们俩在这里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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