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米子敬问。
“有,我再念点给你们听听。”
匡乔龙拿起笔记本,念道:
“官越当越大,年龄越填越小,工资越领越高,工作越做越少。”
“一等警察防暴队,个个都像黑社会;二等警察治安队,赶走嫖客自己睡;三等警察交警队,马路边上收小费;四等警察刑警队,没办案子先喝醉;五等警察消防队,不去救火还喊累。”
“别看咱是贫困县,机关大楼赛宫殿,县长坐着豪华车,三天两头去赴宴。”
“别看咱是贫困县,出门照样坐‘皇冠’;别看我们厂子亏,领导天天端酒杯;别看俺们小镇穷,办公大楼气势雄;别看单位经费少,时常还往国外跑;别看山乡底子薄,吃喝费用没少过;别看耕地年年减,干部住房正显眼;别看机关已超员,年年还有‘编外编’。——‘别看歌’。”
匡乔龙刚一念完,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慢慢地合上笔记本,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低着头说:“这首说警察的顺口溜,当然有些言过其实,警察绝大部分还是好的,坏的毕竟是少数。比如济南交警成为全国公安战线上的模范。警察队伍里有很多英雄、模范,当然少数*分子也会引起群众的不满。”
“是啊!比如说城市里的交警,无论严冬酷暑,他们都站在大街上,那是很辛苦的。”米子敬附和着。
冉一宁一直没有说话,当然他也Сhā不上嘴。但他却陷入了极度的思索之中,到底怎么去看待当前群众中的顺口溜,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现象,应该怎样看待和认识它,他这个研究社会科学的人不得不深思。直到他们离开米子敬的家,这个问题仍在困扰着他。
冉一宁回到家里,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妻子也悄悄地躺下了。过了一会妻子翻了个身,低声问:“睡着了?”他“嗯”了一声,一动没动。妻子搂着他的脖子,冉一宁感到心里一阵阵慌张。他的情绪有些反常,这并非妻子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觉察出来了。此刻突然意识到,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和妻子过性生活了。年轻时他那样深深地爱着妻子,他是那样温柔体贴,知道疼爱妻子。结婚20多年来,他很少想这些事,虽然年轻时男性荷尔蒙产生过旺,夜里做完了事,也不去思索它。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弱者,一种怜悯之情在心中升起。男人可以向女人施以暴力,男人可以不顾女人的身心健康而任意发泄。一句话男人可以掌握、控制性的主动权!而女人则不能。想到这里,冉一宁主动搂着妻子。
按照老程式,去完成了他的使命。不知什么时候,妻子睡着了,可冉一宁却无法入睡。随着思维的驰骋,他的大脑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他失眠了,头脑中,一直被匡乔龙那一席话和那些民谣缠绕着。
冉一宁在全省经济工作研讨会上的发言,引起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大会秘书处请他尽快整理,以便发给各市县。这几天他忙于整理稿子,一连多日,早上从上班到下班,中午也不得休息,终于脱稿了。这天下午,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无力地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路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女人,到他面前时轻声叫道:“冉处长!”冉一宁抬头只见乐山章微笑着看着他。“是你,山章!你怎么在这里?”冉一宁吃惊地看着山章说。“专程在此恭候处长大驾!”乐山章孩子似地看着他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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