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太让人捉摸不透了。她有些心神不宁，心想是不是冉一宁在逢场作戏。

这时周正笑着走进乐山章的办公室，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走到她面前说：“小乐，给你看看贾平凹的一篇文章，你会不会把贾平凹大骂一顿啊！”

“碍我什么事！”乐山章没好气地说。

周正把翻开的杂志摆到乐山章的面前，乐山章瞥了一眼，题目叫《好女不戴金》，她说：“我又没有戴金子！”

周正说：“我正是因为看到你没有戴金子，才敢给你看，要是你真的戴金子，我不是自讨没趣吗？”乐山章并没有那份情趣去看杂志。周正指指最后一段说：“你先看最后一段。”

乐山章看着用笔划过的一段文章：

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总有一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女­性­戴金。仔细观察了，就会发现，要么是先前穷过，老怕人嫌穷低看，要么是容貌丑些，要寻些悦己。这戴金原来同有狐臭的要涂浓烈香水，有蝴蝶斑的，要抹增白蜜一样，是避短遮丑的行为呀，这一来却正好暴露了谁个有短谁个有丑！自个对自个没了信心，岂不也类同了时下“穷到只剩钱了”的说法？这时还有一个规律，女­性­在未婚前是少有戴金的，一是没能力去添置，二是美丽不需戴金，但少女自古到今都称“千金”，千金的是她的青春。一旦结婚，如果说家里有人在等待而为家，那么结婚就是有人给花钱的含义，这就是戴金了，金是人家的，这又如同战马臀上的烙印，出厂货品上的商标。而女到中年戴金最多之期，恰是青春美丽褪去之时。可见一些女­性­在比戴金的轻重，实际上比衰老和丑陋。更严重的是，金戴在身上，产生在人的心理上是一种坏的信息，这如同一些职业：当官当久了就装腔作势，当警察久了就坐噌冷倔，小偷鬼祟，娼­妇­轻薄，太监若狗，谋士近妖。有金在身了，自以为人人会尊她敬她亲她近她，而得不到尊敬亲近，或者骂他人有眼无珠，而或者咒他人是酸葡萄，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神神经经起来。昨日有朋友来家，说起某某身上的金银，朋友很痛心：那么好个女人，怎么就戴金了？于是我悄悄地对我的一位女友说：你记着，这话也不要对别人讲，城里有金银首饰店，街上就流行丑女子，贾宝玉说女子是水做的，而五行论里讲水有金而寒，所以你要作好女就不戴金。

乐山章看了，一边大笑一边说：“写得好，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戴金子的。”

乐山章得知凌云被撞伤后，和大福商量了好久，在带什么礼物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大福坚持要买高级营养品，山章不同意，她说现在已是90年代了，生活水平高了，还带那东西，现在是讲究­精­神文明。最后还是依着乐山章，挑选了一只十分漂亮、讲究的鲜花花篮，去看表弟。

凌云被拖拉机撞后，经医院抢救，很快就清醒了，除了软组织挫伤，并无其他重伤。

在他再三要求下，一个星期后就出院了。他这次私访，得到大量的材料。近几年，他在《半月谈》、国家《经济研究》、《光明日报》以及省内大小报刊上发表了大量经济改革、农村经济发展、国有企业改革方面的论文和调查报告。平时，他除了开会和必要的行政事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骑着那辆自行车从一家企业到另一家企业，从一个乡村到另一个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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