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不来省里反好,来了这些应酬真要命。”
“哪里不都是一样,在下面你算是掌点权的人,那些想求你的人,恐怕也当成一个包袱,谁知上下竟是一样,形成一种风气。”
妻子收拾完出差行李,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各自睡了。
妻子睡着了,冉一宁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白天他无法取下罩在脸上的面具,也无暇打开心灵的一隅,此刻他真的像刚刚下了舞台的演员,卸了装,露出庐山真面目来。他不知道命运怎么会如此捉弄他,40多年的人生道路坎坷漫长,却没有这短短的几个月这样使他的情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认识了乐山章,被她的美色而倾倒,而且在短暂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竟发生了不寻常的关系。而且体验着从没有过的*方式。他既没有看过黄|色录像,也没有受任何新潮流影响!可是他却像一个科学家,突然发明了各种各样新的奇妙的物理实验!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和她在一起,似乎像一只优美、坚强的雄性动物,表面上没有任何主宰她的行为,而事实上完全地主宰了她。
他参加工作20多年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所到单位都赢得了领导和同志们的好评,工作上勤勤恳恳,不管什么工作,干得都很出色。在县里工作时,他手中有权,可他从不利用职务之便去谋私利。全家过着清贫的日子,生活上处处检点自己。可是不知为什么,到了省城,在乐山章身上,他的生活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化。想到这里,他的心颤抖着……
他狂想着,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男人,在不同的女人身上会发生如此奇妙的感受呢?
这一夜冉一宁是睡了,还是没睡,连自己也说不清。在他似梦非梦中只觉得妻子轻轻地碰了他一下说:“你醒了吗?”他没有听清,像是在做梦,似乎又有些清醒。妻子伸手去搂着他说:“醒醒,我想和你说说话!”他“嗯”了一声。妻子侧身紧紧地贴着他又说:“我要出差那么多天。”妻子硬把他拉过来,他内心里一阵紧张,但他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情绪,佯作糊涂地说:“几点啦?”妻子说:“半夜三更,你管几点干什么?”于是侧身把右手放在她的腹部,妻子把嘴唇紧紧地贴在他脸上,他随之紧紧地搂着妻子。
他十分清楚,这已经是他们之间长期形成的习惯。婚姻,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所有固定的关系都是有可能陷入这种习惯。习惯使一切都可以预见,而这种预见本身又带来一种容易满足的安逸,这一点他不仅自己体会到了,而且也从妻子身上体会到了。
中国人就是这样,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几乎所有的人对生活都是这样。尽管可以预见是一回事,怕改变又是一回事,他感到妻子对一切都怕改变,他们婚后生活的任何改变她都不愿意。对男女之间的两性关系,妻子几乎连一个字也不愿谈,她的理论是:做得说不得,更不愿意去讲究新的发明。她认为*这东西是一种危险的、不道德的、不体面的东西。
这天夜里他们的*失败了,冉一宁始终觉得激|情怎么也无法在一瞬间聚拢,他在那神圣的顷刻间,兴奋点总是调动不起来。而妻子也觉得自己的缱绻和缠绵缺乏往日那从容就范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不那么顺从、随和,就像配合不好的“二重唱”,一个高八度,一个却低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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