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管扣门数响,大门深锁,始终没人应门。我抱手在一旁看着,好半天才说道:“地下比武事属违禁,不会那么老实给你来开门的。”“那你还不来帮忙? " 我摊手道:“此事归大总管你管,而且明知道没人开门还敲门这种事我不擅长,请大总管自便话是这么说,但是此地大门深锁,看门上锈迹估计有好些日子没人走过这里了。入口应该在别处。我仰首望了望这飞云堂,占地也算不上特别大。在这里面打架能挥开架势么?再说我站在这里,里面的动辞却一无所闻,这也太奇怪了。白总管敲了一会始终不见有人,忽地俏脸一板,气呼呼地道:”不开门咱也有法子。”纤细的小手一扬,从袍袖中露出雪白的皓腕,风声劲急,一掌拍在了大门上面。那门栓只是一根老旧的木头,受不住掌力激荡,一下就折了。白怜得意地瞧了我一眼,笑道:“哼,还不是一样。用得着找小门么? " 喂,你这算是私闯民宅啊!要是人家报官我连六扇门令牌都没带,可要怎么办啊!但白大总管显然没理会我这种平民的想法,径直跑了进去。这写着飞云堂的大宅子似乎荒废了许久,屋子里一点人也没有。而且果然跟从外围墙看得差不多,这地方走进来才发觉占地不只是小,用来开武馆只能用寒酸二字形容。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藏污纳垢,还有胆子接赃物的贼窝。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离开过皇宫,白总管跟平素的冷若冰霜截然两人。虽然脸上还是没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睛里的神采却仿佛探险的小孩子似的往里跑,左顾右盼,时不时会回过头招手道:“快些快些,你轻功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连走路也这么慢。”“我倒是想快呢,这地方就这么小,一眼就看完,还用着急?白总管,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不可能,这是君王侧呈上来的秘报,出不了错。”“那比武的人的?还能藏到哪里去? "白怜听我说的也是道理,略一沉吟,一个纵跃便飞身上屋,结实修长的双腿稳稳落在屋顶,悄无声息,连瓦片都不曾掀动,显见轻功佳妙。还别说,白总管的武功我还真摸不到边。好像没有一种不擅长的,可是又不像唐掖那样博取众门之余专练双手。似乎是没有展露到最精通的武学,所以看不出家数。虽说我认识的武功家数不多就是了 … … 白怜站在屋顶俯瞰,露出失望的神色道:“这间宅子之外就是其他民居了,占地果然只有这些。不 … … 等等,这里的建筑有些奇怪。”“怎么个怪法? " 白总管飞身下屋,小脸绷着,认真道:“以这间宅子为首,之后的数十间民居全都呈一直线建造连在一起,只不过是用墙隔开,要真说起来 … … 有点像是一间大庄园拆开的.而不是自家造自家的。明非真,可能你说对了,入口不在这里,而在其他地方。” , ' P 日你是说,这附近所有的民居都有可疑? " “没错。”白总管摩拳擦掌,显得兴致勃勃,“既然有发现,就立刻行动。”喂喂喂!别露出这种‘老刻可惧一战’的表情啊!这附近住的都是老百姓,你一间间的去搜不太好吧!再说了,人家肯定有望风把守的人。等你看到一点蛛丝马迹,早就人去楼空了好不好!哎呀,还是得自己来。我抱着双手,默运玄功于耳,听觉陡然大为提升.这宅子四周的邻居说话声、吃饭声、谈笑声,纷纷入耳.白怜奇怪地瞧我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我微笑地点点头,从成百上千种声音里筛选出有用的情报 … … 忽然,有两人的谈话内容吸引了我。这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 相公,怎么样,打得过吗? ] [他娘的这些死老百姓平时怕的像鹤鹑,这时候比老虎还能打,也不知道怎么了。媳妇你莫着急.地下比武不忌兵器,实在不成拔出刀来一刀砍了他手下来.料这些庄稼人挥惯了锄头,懂个屁的兵刃 】 看来是找到了正主了。我继续听道。 t 暖,我听你的。只是咱们连斗了两场了,还没休息过。刚才都是你替我挡住攻击,还成吗? t 我有分寸,一会儿二打二,你左我右,实在不行就用刀。这地方藏龙卧虎,莫要叫外人瞧了我们陕北鸳鸯刀的笑话,说咱们输给了几个乡下人] 【 相公,你这么强,肯定一下子就打赢了 】 【 嘿,你老公有多强,你当然最清楚了,你这小马蚤蹄子,是否要与相公在此针眨一番 】 【 讨厌~这地下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一] 【 娘子,为夫多日未与你 … … 】 我眯起眼睛频频点头,听得眉飞色舞。此君看来跟我师父真是同道中人,光天化日夫妻两暗室偷情。要不是偷惯了情能好这口?白怜叫了半天不动我,便走了过来,探出小脑袋瓜到我面前。“明非真! " 一双妩媚大眼忽然就凑到我眼底,我听那边厢脑中本有的绮念全换了人,变成了眼前眼儿媚.腰似柳,冰肤雪肌的白总管,吓我一跳。“你千嘛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 " 白怜奇道:“你怎么了? " “埃误埃!!没事啊!我什么也没干! " 吓得我迅速双手高举以示清白 l 白怜奇怪地看着我,嘟嗽道:“平时就古古怪怪的,今夭还要更严重了。”“没有啊,没有啊。”这种躲在房间里看小黄书被老婆抓了的心情是什么 … … “你到底跟不跟咱走? " “不不不,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其实还是有发现的。跟我来。”我带着满脑袋疑问的白总管往这间宅子之后的一个小仓库走去,看到那仓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们面前是一间全部由石头砌成的仓库,与大门的残旧相比可谓是用料坚实。这地方本来不甚显眼,可是如果细心观察过整栋房屋的设计,就会注意到它的突兀。而刚才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我运起易筋内力才能听清那夫妻两的对话,可见间隔的厚度非比寻常。“这地方是 … … 非常奇怪,这里用了不同的材料砌成,似乎在重点保护。可是这间仓库太小,不会是比武擂台所在的地方 · , · … ”白总管相当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再看得片刻,惊讶道:“原来飞云堂是藏在地下的? " 我笑道:“大总管英明。”白怜哼了一声,冰冷的俏脸微红:“明明是你看出来的,别往咱家脸上贴金。咱家可不是那种虚荣的太监。”我谦虚地一笑:“那我能请问,何以见得飞云堂是在地下吗? " “还要捉弄人!”白怜气道:“这地方上方立着一根大烟囱,但是却是间完全不需要烟囱的仓库。可见这里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所用的通气口。那比武的擂台要不是设在地下就有鬼了。哼,幼稚鬼! "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生什么气啊!我全顾着听那两口子说马蚤话没注意什么烟囱啊,所以才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嘛。真凶啊,谁要是娶了你 … … 啊不对,谁要是嫁给你 … … 啊不对,总之现在来说就我倒霉 … … 白总管淡淡地瞧我一眼后就不再理会我,细心敲打着砖石,找寻能进去的地方。只是这间仓库既然如白怜所说是通气口,自然不会留下能进去的地方。周围连窗户也无一扇:显然出口在别的地方。白怜果然也停下了手,摇头道:“不行,入口不在这里 … … 明非真,你退开些。”冷若霜华的俏脸上露出一丝罕有的决断。“啊? " “要不走开,伤着你,咱家可不管了。”白总管深吸一口气,纤美双手拢聚,从白若粉雪的指尖开始透出一阵淡淡的极为柔和的淡蓝薄芒。这与剑手的剑芒类似,只是条件更为苛刻。唯有内功臻至上乘境界的高手运使内力时才会出现的异象。白总管不到双+的年纪,内力怎么如此深厚?白总管冰雕也似的侧脸凝寒,淡淡蓝芒似乎从双手开始菠盖到全身,身上蕴含的劲力越来越深,袖袍无风自动,幅度越来越大,如坠风岤。' ,飞霜绿艳! " 白玉也似的藕臂自袖间飞出,出手快疾过甚,袖袍竟然追之不上。两条腆滑白哲、剔透晶莹的手臂阳光下映阳回荡,如雪生辉。手上闪出两道天蓝色劲力,分先后重重拍击在一处!从出手判断这两掌的掌力凌厉已极,而且带着极深的寒气,若击在活人身上,怕是瞬间已成尸体。但打了上去,这厚墙所砌的仓库却不见一丝撼动,似乎将白总管的掌力全数吸收,一点也不受影响。白总管额头微冒液光,运起这两掌显然十分费力。她缓缓撤掌,墙壁上露出些许裂痕,吐出一口气道: ' ,这墙壁是由几层不同的砖石砌成。我的掌力突破到一半,无法继续击透,看来要另辟蹊径。还是要从民居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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