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怪鸟根本杀之不尽啊!”公孙贤浑身染满了血,也不知道是怪鸟还是他自己的,看起来极为可怖,在又一次斩落三头怪鸟之后,他对着林诺一声大吼,“林诺,我们集中火力杀一条血路出来,如果再这么被围困下去,肯定完蛋了!”
林诺瞥他一眼,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加上他嘴角的那丝淡淡笑意,说不出的从容写意,状况实在是要比公孙贤好得多。[]
他的身周浮着一圈极淡的火影,所有的污秽都染不上来。
他的动作不但潇洒悦目,且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飘逸味道,令人感觉即便与他为敌,也难以生出厌恶的感觉。
如果说公孙贤的剑法重杀伐,处处透着王霸之气,每一剑过后被击中的怪鸟都是变得惨不忍睹,那么林诺的剑法就如行云流水,剑芒在他的手底下如烟花般绽放,绚烂的背后是凄美的死亡,怪鸟但凡被他的剑芒扫中,必定如翩翩起舞的彩蝶般抛飞开去,极有节奏地落地,而且不染片血。
公孙贤的剑法一往无前,以力破巧,林诺的剑法却是变化万千,充满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仿佛天马行空般的创作,令人生出赏心悦目的感觉。
公孙贤更像是军人,有股血气腾腾、一往无前的气势,看着他拼命的模样,旁人的血液也会被带得在血管里奔腾起来,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冲天豪情,而林诺则是飘然若仙,令人难以生出生死之战的紧迫感,看他的样子只会觉得是在欣赏剑法表演。
林诺听到公孙贤的大吼之后,应声飞了过去,所过之处怪鸟纷纷如天女散花般散开,剎那间他已和公孙贤会合一起,声势徒增,往雨林河的方向冲杀过去。
无穷无尽的怪鸟似乎要将单薄的他身影淹没。
但他并未被淹没,他本身就已经好像融入了环境之中,任凭怪鸟数量再多,再疯狂、再厉害,也愣是难以拦下他的身影。
“我们走!”公孙贤见到林诺如此勇猛,当下爆出一股惊人的剑气,硬生生杀出了身前十米的通道。
见此情景,林诺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渐渐加深:“真是有趣啊……”手底剑法更加空灵飘渺了。
整个怪鸟群登时乱作一团,公孙贤与林诺的井肩作战,绝对挡者披靡,在他们全心逃走的前提下,怪鸟如何拦得住?何况公孙贤还有个神鬼莫测的蓝白线条功能,完全洞悉敌情,所有剑招皆针对怪鸟包围圈的强弱出发,而林诺虽然没有这个作弊器,眼力却也绝对不比公孙贤差了,两人联手瞬间便突破包围,杀出一条血路疾飞逃去。
只是怪鸟实在太多,一个包围圈破了,立马又围上了另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完全是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扑将上来,一浪接着一浪,永无止境。
两人哪敢耽搁,一个开路,一个断后,配合地亲密无间。
如此片刻不停地硬战了十几里远,正当公孙贤感觉后力不济,肌肉都开始颤动的时候,怪鸟呼啸一声,与之前追他们五人小队的那次一样,遽然转身,退了回去。
公孙贤一口气松了,在半空中“噗”地喷出一篷血花,颓然跌坐下来,立时把浅滩都染红了,满脸后怕,他手上拎着的那只白头怪鸟也早在这番折腾下变得奄奄一息。
林诺的脸色亦很苍白,但他却显得从容许多,至少他还有力气并冲着公孙贤笑道:“果然如我所料,这群怪鸟不敢靠近毒蛟的领地,不然今次我们真的没命啦,这群鸟可真难缠啊!”
听他轻松的口气,仿佛说着一件很好玩、很意犹未尽的事情一样,完全与此话的语境不符,但他却全无察觉。
这样一个人,你绝不会想到之前他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言罢他又掏出两个果子,一个送到嘴边大咬一口,一个抛给公孙贤:“琉璃圣果,专用来补充身体精血的,給。”
公孙贤整个人都瘫软了,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浅滩旁,探手接了过来,学着林诺的样子大嚼一口,同时又把自己手里的白头怪鸟抛给林诺,道:“这东西就交给你了,我是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了。”
林诺一把接了过来,看他那副狼狈模样,忍笑道:“公孙兄,快起来,力竭气残之时,若能以无上的意志撑住不倒,对修行有莫大益处!哈,刚刚真是有趣,自从翼之后,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大战一场了!”
公孙贤呻吟一声,这道理他当然明白,但眼下哪有力气付诸行动?直到一个琉璃圣果下肚,才有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叹道:“你倒是好心情!这样辛苦地厮杀一通,却连半个任务都没完成,实在是令人丧气。”
林诺自顾自地取出一块透明状的兽牌,将两只已经翻白眼的怪鸟收入其中,然后才笑道:“也不尽然,至少又通过了一次生死考验,对心性和修行都大有裨益,不是吗?”
公孙贤苦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说着说着又咳出了一口鲜血,他上前两步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带剑一头扎进了雨林河中,立即把附近河水都染红了。
“哎呀!”林诺一拍额头,露出无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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