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调度，听说这次减刑只有六个名额，是不是啊？”魏大账嘀嘀嗒嗒地摁完一串数字，将计算器一推，拾眼从眼镜上方锁住从饭菜劳作间现场回来经过桌前的邬调度，从邬调度的肥硕ρi股踩其臀搭其肩一路爬到圆圆的后脑勺，问道。

萧云川埋头翻阅一打发票，突闻在狭小空间里飘荡的魏大账的幽幽之音，不禁停顿，抬起沉重脑袋向魏大账和邬调度张望，屏住呼吸静听下文。

“嗯？噢！是的，有这么一点影子。”邬调度闻声扭转*，俯视魏大帐，回答，“离十月份还有一个月时间呢，提减刑还早着呢。”

“假若，假若传言是真，这么多减刑人选要淘汰好多呀！”魏大账离开邬调度憨厚目光下意识地将目光­射­向萧云川，自言自语，“竞争非常残酷哦！”

萧云川赶忙回避魏大账投来的目光，垂首木然戳着计算器上的数字。

萧云川两年半前被捕，在看守所耗时一年半，被投放监狱也接近一年了。到这个月底，如果攒够了改造十一分，合并先前的一个监狱表扬，他就能捞取一个监狱改造积极分子的奖励，那他就拥有减刑的资格了。对于失去自由两年之久的犯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减刑更能撩拨神经了。

“老萧，哎，萧云川，你在想什么心思呢？”魏大账瞅着目光呆滞的萧云川，问道。

“啊……”萧云川晃过神来，挤兑了笑容，低头看着计算器，念道，“嗯……算来算去，账怎么算不对呢！”

“走神了！”魏大账嘿嘿一乐，道，“你是在想减刑了吧！”

“谁不想减刑啊！”萧云川­干­笑了一下，道，“拼死拼活地改造不为了减刑，为了什么啊？”

“老萧，在我印象里，你好像只有一个监狱表扬吧。”邬调度沉重地坐回到自己的桌前，捧起不锈钢杯喝了一口绿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嗨嗨，邬调度记­性­真好！”萧云川低眉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发现显示的竟是负十一，恰巧与自己缺少的分值相等，沮丧地回答，“奖励不够，想也白想啰！”

“嘿嘿，邬调度，你的记­性­好，怎么不记得萧云川这个月若能拿到十一分就能凑一个奖励的整数，下个月报减刑就有资格了。”魏大账歪过脑袋对萧云川道，“萧云川，你是装呆哦！”

“老萧，你就缺十一分？”邬调度用毛巾擦着汗水，问道。

“魏大账说的是事实，可……这十一分……挣不到哦！”萧云川流露畏难情绪，对邬调度说道，“看来三季度是没机会了，等四季度减刑吧！”

“萧云川，你这是谦虚，谦虚了吧！嘿嘿！”魏大账道。

“还没月底呢，你怎么就知道拿不到十一分啊？”邬调度狡黠地说道，“哼哼！一切都有可能哟！”

一切都有可能，这话一点不假。自从我投改以来，一直安享清闲岗位，尽可能地拿高分。而那些没有背景的囚犯从事脏和累的改造工种，得到的分值却很低。应该说，顺风顺水的我这个月拿满十一分没有悬念。“是啊，借调度您吉言，但愿能拿到。”萧云川不再伪装艰难了，安详地继续翻阅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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