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老萧，想什么呢？”臧保管忽然发现萧云川目光暗淡无光，问道。

“啊……没……没想什么。”萧云川勉强地挤了挤笑容，看到三名哑巴走出冰库，说道，“活给你­干­完了，我送他们回小组去。”

“谢谢老萧。”臧保管合上门，用一把铜锁扣上门栓，边锁边说道，“回头我给你一包香烟。”

“哦！”萧云川向三名哑巴打了一个手势，离开冰库。

萧云川刚把哑巴送回杂工组，邬调度从院子外稳健地一路走来，吆喝着杂工组去冰库卸货。杂工组犯人陆续向冰库集结，萧云川本能地跟在后头。

“萧云川，过来。”民警B手搭在现场值班室门边伸出半个身子向萧云川招手。

“是我吗？”萧云川回望其他犯人，向民警B指着自己，发出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得到声音。

民警B点头，缩回值班室。萧云川怏怏地望着杂工组犯人去向，不疾不徐地去向民警B报到。

“萧云川，你接个电话，生卫科会计打来的。”民警B指着歪在桌上的花筒，对迷茫的萧云川说道。

“噢！”萧云川立刻明白这是生活卫生科会计要找他核实账目。虽然犯人不可以使用民警电话，但也有例外，譬如，远在办公区的民警会计要核账什么的，几乎是用电话找他这个犯人会计。他接了电话，又丢下电话，跑回调度室，拿来账本，与生卫科会计一一核实了后，说，“您还有什么疑问的吗？啊，没了我就挂了啊！”

与民警B打了招呼离开值班室，萧云川将账本送回调度室，这才想起送货的需要找他开票，便慢悠悠地去了冰库。

一辆农用汽车停在库房前，臧保管正和民警C站在一边监督犯人卸货，邋遢黝黑的司机木然地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