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拜圣典一结束,最忙碌的人莫过于金灵圣母等人了,他们要安顿前来朝拜的天神随摄政天尊闻仲返回天界,又要对通天教主已经决定的事情做出安排。振兴道教的大业毕竟不是师父通天教主一个人的事,更需要众多弟子的积极参与和努力。
因为姜子牙等人已经逃得不知去向,金灵圣母觉得整个搜寻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天地之间,这么多的天神,在这么大的范围行动。讯息的畅通是必要的。所以,她循着各地的特点,划分了很多区域,每个区域都派出几个天神。巡看人间的动向和可疑的迹像。这样,即将派出去的梅山七圣、扫帚星马氏、林雩道姑,还有在洛阳暗中监看铁拐李的几个同门,即使发现什么异常,也不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太久。以确保所有讯息都能第一时间传回崆峒山。同时,遵照通天教主的吩咐,金灵圣母又派了多宝道人等一干人众归于孔宣麾下,镇守地界。
根据通天教主的安排,云霄娘娘传授给了林雩道姑了一些法术,让她学了会腾云驾雾,变幻物品。并把通天教主给她的一跟筷子,交给林雩道姑,让她把这根筷子变成玉娘了模样。然后又叮嘱了林雩道姑几句,让去蜀地,先入鹤鸣山显灵。然后就在人间传道。同时让她尽可能的在人间多游历一些地方。寻找玉娘也是传道之外的另一项重要任务。
打发走了林雩道姑,云霄娘娘就摄着变成玉娘模样的筷子,交给了吕岳。
吕岳在崆峒山也给自己开辟了一处洞府,取名“癀瘟洞”,虽然他是个恶神,但也就是放放癀瘟毒气,教人宣淫这事儿也是没怎么做过。无论怎样这梅山七圣也算同门了。大张旗鼓的去说总是不好,吕岳摄着变成玉娘模样的筷子,回到了癀瘟洞,然后命弟子杨文辉把梅山七圣传来,面授机宜。让梅山七圣在人间寻找这个叫刘玉娘的女子,一旦找到,可以对这个女子实施淫污。同时也要即刻禀报。梅山七圣一听也是炸了锅,刚入道门,竟然就接到了这么一个使命。这白猿精袁洪、蜈蚣精吴龙长蛇精常昊,猪怪朱子真、羊精杨显、狗精戴礼、牛怪金大升都是妖怪成神。功能十分强捍。听说是找这么一个美女*。都是非常的非常的高兴。吕岳看到这帮人欣然应命,也放下了心。梅山七圣领命后。就在白猿精袁洪的带领下。离开了崆峒山,开始了他们寻找玉娘的行动。
琼霄娘娘也找到了扫帚星马氏,告诉她姜子牙趁天界大乱之际,私自下界。在人间,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新欢。她的任务是,只要找到姜子牙,通天教主就许诺她在天界和姜子牙重为永久夫妻。扫帚星马氏听了心中是又恼又喜。恼的是姜子牙被自己甩了之后,出将入相,妻妾成群,生育百子。自己羞得悬梁自缢而死。现在又趁天界大乱,在人间另找了个年轻漂亮的新欢。真是一个老淫棍。喜的是刚入道门,领受的任务竟然是寻找姜子牙。而且找到后,通天教主就许诺她在天界和姜子牙重为永久夫妻。真是一件大好事。虽然姜子牙是个阅历过很多女人的老衰哥,但这也无妨。自己毕竟也是个二手货。烂葫芦对瓢,都不是囫囵的货。一切还是向前看为好。听罢琼霄娘娘的吩咐,扫帚星马氏也喜滋滋的离崆峒山而去。
通天教主的这几个得力的弟子,忙完了这些事情,又纷纷来到了碧游宫,因为通天教主正在等着他们。这些小的安排布置完毕,下一步重大的行动还要商议。
碧游宫里,通天教主和申公豹、碧霄娘娘正拉着话,品着香茗。金灵圣母、云霄娘娘、琼霄娘娘、赵公明、吕岳、孔宣等人纷纷走了进来。青衣童子拿来蒲团,安顿众人坐下,也给每人奉上一盏清茶。碧游宫里清香缭绕,沁人心脾。
众神坐定,第一个话题,那就是姜子牙他们会逃到哪里?众人是各说纷纭。首先确认了一点,姜子牙他们近期不可能再重返金陵。因为金陵曾设下天罗地网,可以说姜子牙虽然侥幸得脱,但提到金陵肯定是惊魂未定。更主要的一点,玉娘是金陵人,和金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玉娘的情况,再重返金陵,很快就会暴露。而姜子牙也不可能对她永远施法,让他永远处于昏迷、恍惚之中。因为玉帝的肉胎凡身年纪尚小,最需要的就是玉娘的照顾。
那他们会不会滞留在江州呢?可能性有,但不是很大。
那姜子牙他们会不会逃到洛阳呢?几个人也在探讨,因为把家搬到洛阳,是姜子牙处心极虑,摇唇鼓舌地要说服林老妇人去做的一件事。但是,由于王宾的突然出现,对林老妇人喧染了神仙的事情,打乱了姜子牙的计划,这种企图已经暴露。所以再去洛阳,无疑是自投罗网。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说既然姜子牙他们不会逃到洛阳,又把铁拐李摆在洛阳成为一个固定的诱饵,引诱蛤蟆,会不会有效。通天教主的答复是虚虚实实。所谓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摆诱饵的地方是很重要,但是诱饵的质量是很重要的。铁拐李是这只蛤蟆的师父。现在又傻不拉及,这就给蛤蟆带来了悬念,一会诱使他探望铁拐李;二会诱使他想弄清铁拐李傻不拉及的原委;三会诱使他想办法给铁拐李治傻。
弟子们探讨来探讨去,觉得除了金陵之外,那个地方都有他们藏身的可能,那个地方也都有他们不去藏身的可能,所以探讨不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最后,通天教主发了话,他说道:“在擒获姜子牙等人的这件事上,要全面撒网,重点捕鱼。玉帝乃万物之王,现在托胎转生人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一些王城大都,喧嚣闹市。从姜子牙选择搬家到洛阳来看。姜子牙也深知搬到王城大都,喧嚣闹市最安全。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我们人多的优势。四处探巡。除金陵暂时可以派少部分人去外。对于一些王城大都,像洛阳,长安等地方都要做重点的巡查,包括一些不是王城大都,但城廓很大的地方,我们都要一个不漏地巡查。这也包括江州。”
“还是师父分析的有道理!”吕岳佩服地说道。
“他们在这些地方藏身,也有一些问题,那就是一旦被发现,被围困。极难脱逃。虽然姜子牙十分狡猾。但是他们无法用法术将玉帝的凡胎肉身摄走。这就给他们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其它地方我们也不能放过,但是,目前的重点我们要放在这些地方。云霄,你们姐妹几个多带一些人马,分成三路,一路去江州,另两路从长江水路至长安,洛阳的陆路最近点上进行追踪,然后进城中搜查。金灵圣母,你安排人马从长安,洛阳至长江水路的陆路最近点上反向搜索。姜子牙他们无法用法术将玉帝的凡胎肉身摄走,如果他们往这两个地方来,那一定就在路上。孔宣,你和多宝道人就带着黄石公、汉钟离,多在一些城池中招摇过市,说不定这只蛤蟆就能找上你们!”通天教主对弟子们安排着他部署。
“弟子谨记!”众弟子不约而同地应道。
“这只蛤蟆也不可小觑。从这次他们逃跑的方式来看,他们是把玉帝的凡胎肉身放在船上,再借仙力来行快船的。做这件事儿的,一定是这只蛤蟆。如果姜子牙和*有这样的法力,那在他们没有彻底暴露前,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另外,他身上带有世间罕有的护身法器。要杀掉他并不容易。而他杀掉的人并不是被杀掉,而是在杀戮的表面现象掩盖下直接投胎转生。而我们的人一旦被他杀掉,就无法找寻。所以,一旦发现这只蛤蟆,千万不能逞强好胜,妄自动手。要及时禀报于我。还可以找二十八宿星神围困。找赵公明杀他!我把铁拐李摆在洛阳当诱饵,就是为了单独引诱蛤蟆。”通天教主对弟子们继续叮嘱道。
“那二十八宿星神要不要也放在洛阳?”金灵圣母问道。
“二十八宿星神虽然阵法无敌,但是,没有围住敌手之前,目标太大,这次蛤蟆悄悄潜入金陵,可能事先有所发现,他在四方七星阵中死过一次。所以,他不会不有所警惕。有赵公明在洛阳,弟子们足可以自保。二十八宿星神就在崆峒山待命。这里离洛阳也不是太远。一旦其它地方有变,也能迅速增援!”通天教主心里明白,把二十八宿星神一派到洛阳,铁拐李这个诱饵就失去了意义。
“师父所言极是!”众弟子佩服地说道。
“金灵圣母,你安排完这些事,再去冰山一趟,珠玛真君有卷冰川丝玉,你问他取来。我另有用途!”通天教主又对金灵圣母吩咐道。
通天教主部署已毕,众弟子们纷纷出了碧游宫。从通天教主的部署来看,姜子牙等人要是真的翻越秦岭,往长安城奔去。那才是刚离虎|茓,又入狼群。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章 罗老汉收留众人 吕管家走进雨中
却说吕公命小沣向江州去送木船,他领着小玉搀扶着玉娘,拿着那个绣花枕头下了船。来到了旬河口,这里东有汉江、西有旬河,两面环水。千山竞秀,奇峰林立,碧水蜿蜓,绿野连绵。令吕公心旷神怡,不过吕公还没有多欣赏一会儿这秀丽的山川,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把吕公从陶醉中唤回,虽然这毛毛细雨更令这美丽的山川增添了一种朦胧的美丽,但是却使他想起了肩上的重任,这份重任让他的心再也无法让他在这美景中安逸。他和小玉一起,往山脚处的村子里走去。玉娘毕竟是个凡人,罗昊天也变成绣花枕头很久了,在这雨中耽搁下去也是不行的。小玉把五瓣金花银如意变成一个油布大伞幻了出来。这一下提醒了吕公,马上就要进村,罗淏天还是个绣花枕头是不行的。他对小玉递了个眼神。小玉心领神会。把绣花枕头揽在怀中。吕公看看四下没有异常。趁势收了杏黄旗,解了法术。绣花枕头不见了,罗昊天瞬时就躺在小玉的怀中。
这个村子依着山势,散落着几十户村舍。吕公为了让去向江州送船的小沣回来是容易找到。就在离河边最近的一处坐北朝南村舍前住了脚。他们来到屋场上,吕公等人急忙走上前去。这是一座很大的,明三暗五的房子。房门虚掩,吕公等人来到屋檐下。小玉收了雨伞,吕公急忙上前敲门。“吱呀”一声,房门大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迎了出来,用一种纯朴的目光打量着吕公等人,疑惑地问道:“几位是从哪里来的贵客啊?”
“打扰您了老丈,我们都是落难之人,流落此地,无处落脚。不知能否收留我们几日?”吕公恳切地说道。
这里地处山中,民风淳厚,老汉听吕公说得恳切,急忙说道:“快请屋里坐!”
吕公打量着屋子,陈设相当简朴。屋里还坐着一个老妇人,看样子一定是老汉的妻子。这时老妇人站了起来,也热情地说道:“快进来吧,外边下雨了!”
“还有一件事,我家少夫人偶有风寒,需要躺在床上歇息,不只内房可有铺盖,让我家少夫人先行歇息?”吕公又客气地问道。
“有,有。”老妇人应着,看了一下玉娘,玉娘虽然也睁着美丽的双眼,实际上仍然是神志不清,只是被吕公使了法术,能够木然的随着何玉行动而已。老妇人走上前去,和小玉一起搀扶着玉娘,走进了一间内室,安顿着玉娘歇息。
堂屋里,只剩下吕公和老汉,老汉好奇地问道:“敢问客人怎么会流落此地呢?”
“说来也是不幸,我家主人本是汉中人氏,在金陵做买卖,传至我家少主人已是三代,少主人在金陵娶了妻室,少夫人刚有身孕,汉中郡捎去信来,说老主人病故,少主人就回汉中省亲,一去几年不回金陵,少夫人思夫心切,俟小公子过了两岁,就雇船要来汉中,谁知逆水行船,大为艰难,船刚行到这里,旬河交汇,上游又涌来一股大浪,水势汹险,船家急忙把船靠到岸边,我们几个刚下船,上游又涌来一股大浪,把船推走。行李也没能拿下来,我家一个小厮还在船上。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唉,少夫人一着急,也变得神情恍惚!”吕公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汉怎么会看出来,玉娘恹样的病态,其实是被使了法术。
“这里的雨虽然不大,但上游就难说了,这样的天气,本地的船家都会提前躲避的。你们是外路的船家,不谙这里的水情,一被冲下去,谁知会被冲走多远,说不定还会翻船,就算平安,再上来,也得好几天。”老汉也同情地说道。
老汉说得不错,这逆水行船最重要的就是提前预知到水势,要提前预知到水势,一是会看天气,二是要积累有相当的行船经验。风平浪静的时候,逆水行船还相当艰难,遇到天气不好,有逆向的大风,或上游忽然大雨,有大浪急骤而下,上水的船要提前靠岸等待,等大风,大浪过去,来不及靠岸的要选择河汊或弯道以及其一些容易形成阻力,船不易被大风、大浪,吹走、冲走的地方避险。而且还要把船头迎着风浪的方向。如果船是横向迎着风浪过来的方向,船就有倾覆的危险。
吕公一听老汉的语气,就知道老汉也是个行船的行家。不过,大风,大浪虽然凶险,但对于法力高强,在水下抓着船,瞬间走出千里的小沣,这个天生的水手来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吕公之所以这样说,是要给老汉一个合情合理说法。即便是小沣回来,也有办法解释。不过看到老汉收留,吕公心里还是非常的感激。他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汉说道:“多谢老丈收留,我们在这里叨扰几日,如果老丈不嫌弃我们浅薄,这些银两您就收下。”
“你也不要再叫我老丈了,以后你就叫我老哥得了。看你的模样,我也就是比你虚度十来岁。”老汉说什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五十开外人,会是天界的大神,不光年龄不会比他小十多岁,而且要比他大得不可想像。老汉是个淳朴善良之人,又十分豪爽。看到吕公拿出银两,那是坚辞不收。他态度明朗地说道:“老汉我虽然家中并不富有,但是,你们在这里住上十日,几十日,粗茶淡饭,老汉我还是管得起的,进门就是客,就是看得起我,这银两说什么我也是不能收的。”
“那谢谢老哥了!”看到老汉诚恳的模样,吕公只好收起了银子,又问道:“不知老哥家中还有何人,我们住在这里是否打扰?”
“唉!”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嫂子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前些年我们也过继过一个儿子。在江里溺水而去。就我们老两口过日子。村子里都说我们老两口命该无子啊。”
“对不起,老哥,我不该问这个。”吕公顿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道:“听老哥的话,好像也是个行船的行家里手。”
“过去行过船,现在年纪大了,就在河里捕捕鱼,种了几小块地过活!”老汉坦然回答道。
“敢问老哥贵姓?”吕公继续问道。
“不敢,我姓罗,名东成,老弟您呢?”老汉回了话,又反问吕公道。
“老哥竟然跟我家主人同为华宗,可喜。在下姓吕,单名公。是管家。这服侍少夫人的小鬟叫小玉,那个在船上没来得及下来的小厮叫小沣。”吕公一五一十地说道。他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汉竟然也姓罗。
“这天气雨下得不大,也没有什么大风,但愿他们没有什么危险!”罗老汉也慨然说道。
“是啊,我也不放心他们,我出去到江边接他们,不然他们来了也找不老我们,我家少夫人要是精神好过来,又该担心了。”吕公说道。
“好吧,你带上雨具!”罗老汉说着,拿过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递给吕公,吕公披上蓑衣,接过斗笠,走到玉娘歇息的内室门口,给小玉打了声招呼,然后,戴上斗笠,出了屋子,走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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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烟雨中秀丽山河 吕管家万千思索
吕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走出了罗老汉的家门,往旬河汇入汉江的地方,旬河口他们上岸的地方走来。虽然他是天神,不惧风雨,但是,毕竟是凡人的身份,而且也罗老汉的一番好意,却之不恭。
吕公来到旬河口,望着这滔滔江水,漫漫河水的交会之处,也是心潮澎湃,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南望巴山,北依秦岭,实在是太美了。吕公又望了望身后的秦岭。心中突然涌起了无限的惆怅,这八百里秦川也太美了,但是也太险峻了。在金陵的时候,本来打算领着众人,把罗家搬到洛阳,没想到王宾横Сhā一杠。让整个搬家计划泡了汤,无奈之余,仓惶逃进风情客栈。没想到在金陵街头遇上金童,一番打斗,陷于绝境,没想到金童的法器竟然能找到蓬莱山,这才绝处逢生,逃到金陵,本以为能轻松逃跑,谁知道罗昊天无法用法术摄动。绝望之际,孤注一掷想出了乘船,让金童的施展千里穿水神功,在水下使船。因为撇下了林氏,搬家到洛阳的事通天教主肯定会知道。所以,洛阳已经不能再去,仓卒之下,就决定西去长安。所以,吕公让金童施展千里穿水神功,拉动船只奔入汉江。
去长安,对吕公来说,也是受锦囊密令的启发。锦囊密令里说过,不可把家安在荒城僻野之地。居家应选王城大都,喧嚣闹市。所以,去长安也是锦囊密令里的提示做的一种选择。但是,眼下的情势,却让吕公犯起愁来。犯愁的缘由也来自金童。
金童虽然熟读了玉帝赏赐给他的天书,虽然对天上地下,山川河流,大海湖泊了如指掌,但是他却有个问题,那就是涉世未深,做事还是欠缺练达和老辣。他也知道,吕公打算要去长安,所以,他就选择在旬河口把船泊住。因为走陆路的话,从这里下船,这里的直线距离很近。金童想到了仙神都会腾云驾雾,但是在情急之下出逃,却没有在意罗昊天无法用法术摄动这件事。不光金童没有在意。吕公情急之下也是没有想到的。但是现在吕公是想到了,这毛毛细雨已经他十分清醒,这巍峨的秦岭,对于步行北去长安的人来说,会是一种无法想像的痛苦,因为没有路,车马不行。山外依然还是陡峭的高山。要带着还是凡人的玉娘,带着无法用法术摄动的罗昊天。翻越秦岭,那将是种什么样的艰难?更何况截门天神众多,万一被发现,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而罗昊天,是说什么都不能落到他们手中的。那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师伯和师父恐怕就再也难以回来。
可是,眼下怎么办?去长安还要乘船西行。西去到了汉中郡,才有通达长安的官道。能行车马,让玉娘和罗昊天在奔波当中也不至于太过疲惫。但是现在已经跑出了这么久了,通天教主早已察觉。说不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再有所行动,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就在这里住下来吗?锦囊密令里说的不可把家安在荒城僻野之地。应选王城大都,喧嚣闹市。这里远远不是什么王城大都,喧嚣闹市。吕公的心中真是难以抉择。他回忆起在金陵时,对何玉第一次说搬家的时候,何玉因为牵挂金童,曾经提出过置疑,因为按照锦囊密令里的说法,似乎就是得在罗家宅院等金童去到后,才能搬家。但是事态的发展并不是这样。若是在罗家宅院等金童去到后再搬家,说不定现在已经落在了通天教主的毂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但后来意想不到的是在万般无奈之中,竟然在金陵的其它地方遇到金童,看似陷入绝境,没想到又绝处逢生。侥幸从金陵脱逃。师尊是善知过去未来的人,但是锦囊密令里竟然也有似是而非,含糊其词的说法。这是为什么呢?
吕公思来想去,令他不解的地方更多。他又想起了锦囊密令,从锦囊密令里知道,金童身上就有六个锦囊密令。而自己肩负着这么重大的使命,却只有师伯送的短短几句话的偈语,这又昭示着什么呢?从现在的事态发展来看,肩上重任最大的是自己,最需要被师伯指点迷津的也是自己。可是,除了偈语里的片言只语之外,这种锦囊密令,自己是一个也没有。想当年在西岐为相,遇到阻碍,曾拜求师父元始天尊指点迷津,元始天尊却说,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不必问他。难到现在的事和当年如出一辙?吕公又想起了无儿无女的罗老汉夫妇。玉帝和自己下界凡姓都姓罗,从金陵仓惶出逃到这几千里之外,又遇上罗老汉,这里面是不是蕴涵着什么玄机?
吕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呆呆的站在毛毛细雨中,无尽的思绪,把他的头撑得发涨。真是困顿无措,眼下只有几条路,一是乘船西行去汉中郡,二是带着还是凡人的玉娘,带着无法用法术摄动的罗昊天,翻越秦岭,北去长安。三是就在此地长期住下来。但现在,或者是在这里停留歇息几日,再乘船西行去汉中郡。或者翻越秦岭,北去长安。安全几乎没有任何保证。在此地长期住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唯一的问题,这里并不是什么王城大都。跟锦囊密令里的说法有些冲突。
吕公困惑难解。他突然觉得,这样想问题,会把问题想进死胡同。他又换了一种思路。他觉的自己身上没有锦囊密令,那就是不一定非得去照锦囊密令说得去做。虽然自己看到过一个锦囊密令,也只是牵扯上而已。兵法上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偈语里其实也说得明白:不问天上事,丹心护嗣人。这个锦囊密令也是天上来的事儿,尽供参考而已。自己只要丹心保护好罗昊天,才是正理。再说,师伯说居家应选王城大都,他既然有这种想法。那通天教主也应该会想到。何况搬家到洛阳的企图,通天教主也一定肯定知道。虽然通天教主不能断定自己一定会去洛阳。但是这种居家应选王城大都理念,通天教主一定会感知得到,说不定就是这种居家应选王城大都的理念,会把通天教主的追缉行动领入歧途。吕公又想起了罗老汉,自己附体的人姓罗。玉帝托胎转世也姓罗。在这个罗姓上会不会有什么天机?遇罗则安?很有可能!罗老汉夫妇又无儿无女,更是一种契机。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遇风吹草动,可以随时逃离这里。罗昊天虽然无法用法术摄动。但是借用凡间的木船,让金童施展千里穿水神功,瞬间就可以将他带到千里之外。从这一方面来看,住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种反向思维方式确是非同寻常,一团乱麻,竟然被吕公理清了。主意已定,吕公不由得独自会心一笑。突然,吕公感到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是他和小沣、同饮了一碗“同心符”符水的妙用,金童平安的回来了,吕公急忙低下头,巡看着河岸。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二章 金童走进罗家门 吕公施法玉娘身
吕公的“同心符”符水妙用确实不同一般,他的感觉没错。小沣,也就是金童,终于平安的回来了,吕公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低下头看着河边,只见一只蛤蟆“嗖”的从水中窜了出来,跳到吕公的面前。幻出人形,正是小沣。
“怎么样?还顺利吧?”吕公关切地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把船送到江州,船直接推上了滩涂。就回来了!”小沣欣然回答道。
“做得好!现在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吕公赞赏地说道。
“他们呢?”小沣顾盼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小玉他们,也关切地问道。
“他们已经在村子里落脚。我决定,以后就在这里长期住下。”吕公果断地说道。
“我们不去长安了?”小沣对吕公这么快就改变了初衷,疑惑地问道。
“是的,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的处境不同寻常,所以,一定要顺势而为!”吕公主意已定。
“我听您的,我该怎么做?”小沣对吕公敬佩的心情可以说到了一种近乎崇拜的地步,吕公的话,他不会有丝毫的置疑。
“玉娘,以后我们都要称她为少夫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们要给她个说法,让他接受你。还有我们寄居的罗老丈家。都要给他个说法。我思忖了一下,我们要这样的说……”吕公附在小沣耳旁,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先生的主意真是匪夷所思。”小沣由衷地说道。
吕公也不言语,把河边一枝灌木连枝带叶折了下来。随既在手中变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递给小沣。这是吕公计划的第一步,他把灌木树枝变成包袱,上边的叶子都变成了玉娘和罗昊天的替换衣服。小沣接过包袱,背在身上,和吕公一起,往村中罗老汉家走去。
罗老汉是个淳厚豪爽之人,吕公走后,他就让妇人去做饭,听吕公说去河边看看被大浪冲走的船家和小厮,心中也是放心不下,就坐在门口巴望着。以他的经验,船被冲下去,没有几日是上不来的。突然,他看到吕公领着一个人背着行李走进了屋场。罗老汉也顾不得毛毛细雨,冲出屋子就迎了上去。要接过小沣身上的行李。吕公急忙劝止道:“老哥,小沣年轻,还是让他来吧!”
“好,好。”罗老汉应着,把小沣让进了屋子。
几个人进了屋,小玉也急忙从内室中迎出来,寒喧了一声,接过小沣身上的包袱,拿进内室。罗老汉也关切地对小沣问道:“怎么样?没淋湿吧。”
“没有,只是毛毛雨!”小沣爽快地说道。
“罗老哥说,船被冲下去,没有几天是上不来的,我还真的怕接不到你。”吕公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他说的正是罗老汉想问的话题。
“那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船被冲下去,我心里也是很着急。好在船被冲到一个江弯处,我看到岸边有一个树桩,瞅准了,就把揽绳抛了过去,也是上天有眼,没想到正好就套上。船就泊住了。我就上了岸。背着行李就往回找你们。”小沣一五一十的述说着吕公教给他的鬼话。
“船家呢?他们怎么没有上来?”罗老汉是善良之人,对船家也是十分关切。
“船家说要趁着顺水回去,说什么也不再往上走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下来了!”小沣振振有词地说道。
“好在事先我已付给了船钱,他们这样回去,也不虚此行。只是我们却没法行路了。”吕公感慨地说道。他和小沣一起。拉起了双簧。
“如果你们不嫌弃老汉家里贫寒,在这里多住几日也无妨。”罗老汉真诚地说道。
“谢谢老哥了。等我们的少夫人身体好一点了,我一定把你的好意说给她知道。”吕公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不过毕竟他的身份是管家,应承这事的还得是少夫人玉娘。名义上吕公还是不能有僭越之处的。不过,和玉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日子。而且玉娘又是个凡人,让玉娘应承这事儿并不难。
“好的,我去看看老婆子把饭做好了没有。”罗老汉站起身来说道。就要往灶房里走去。
“叨扰老哥,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等我家少夫人身体好起来,这些事就让小沣和小玉去帮忙去。”吕公也客气地说道。
“兄弟你就不要客气了。去看看你们家少夫人,一会儿饭就好了!”罗老汉站起身来。就往灶房里走去。
“好的。”吕公应了一声,就和小沣一起往玉娘歇息的内室走去。
内室只有一个门帘。没有装上木门。吕公长叹一声,和小沣一起进了内室。已经给罗老汉一个合适的说法了。而玉娘从来就没有见过小沣,但是如果解了施在她身上的法术,就得让她认可小沣是她身边的小厮,不仅如此,还要把从金陵来到旬河口这个地方,林氏为什么没有跟来,以及在这里长期住下来的缘由,形成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让玉娘一醒来就得认可。也是一件当务之急,必不可做的一件事。不过,这件事难不倒吕公。毕竟是神仙。办法也是异于常人。
在金陵之时,吕公为了实施他的搬家计划,曾在夜深人静时,给熟睡中的林氏和玉娘托梦。但现在托梦显然是不行的。梦醒了还要追问、验证很久。吕公这一次决定直接制造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把玉娘的魂魄带入其中,让玉娘在梦中接受他编造的故事。醒来后便能认可为事实。他对小沣使了个眼神。小沣明白,这是让他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特别是不能让罗老汉撞破天机。
小沣站在内室门口。小玉抱起了罗昊天。吕公来到床前,拉着玉娘的一只手,开始施法。他要把玉娘的魂魄从体内勾出来。去漫游他专门为玉娘制造的梦幻世界。
玉娘的魂魄终于走进了吕公为她制造的梦幻世界。她在风情客栈刚一醒来,林氏带了一个小厮就去看她,说神仙已经驱离了她身上的妖气,因为家宅中的凶气专克玉娘,在金陵怎么住身体都是虚弱,无法调养。神仙说玉娘要想身体好起来就必须搬离金陵二十年,因为一个叫云霄娘娘神仙说林氏与她有缘。所以林氏就被云霄娘娘收为弟子,法号林雩道姑。所以以后也无法再生活在一起。因为要去修道,家里之事已托王宾照管。旬河口这个村子是神仙替玉娘选的地方。所以林氏就吩咐吕公和何玉以后就照管玉娘和罗昊天的生活。考虑到吕公年事也不太低,林氏就从远房亲戚哪儿找了个贴己小厮叫小沣,也跟来伺候。林氏又吩咐吕公和玉娘,来到这个地方后,不要说出来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方后不要再提神仙,妖怪之类的事情。一来村里人会生疑,二来一说这事儿身体可能又会虚弱,所以,在林氏的授意下,吕公就编出了官人本是汉中人氏,在金陵做买卖,已传了三代,所以才在金陵娶了玉娘为妻,刚有身孕的时候,汉中郡捎来信,说老主人病故,官人就回汉中省亲,一去几年不回金陵,自己思夫心切,俟小公子过了两岁,就雇船前来汉中。统一了说法之后。林氏就依依不舍地去了。玉娘和吕公等人在客栈吃过饭之后,就也雇了一艘船出了金陵。一路上。吕公和小沣都叫何玉为小玉。玉娘还嘻笑地问吕公怎么改了称呼。吕公说,都是一家人,这样叫亲切。不过船没行多久玉娘就晕了。有时被吕公何玉唤醒吃吃饭,但没多久就又晕过去了。就这样,也不知做了多久的船,终于到了一个很偏僻,但又很美丽的地方,有山有水。两个船家急忙把船靠到岸边,船家放出栈板,玉娘和吕公、小玉抱着罗昊天几个人下了船。小沣正在船上张罗着去拿行李,一股大浪涌来,瞬间就把船卷走了。栈板也落在了水里。因为和船有铁链子相连。所以也随船而去。玉娘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小沣”就又急昏了过去……
吕公的法术终于施毕,他把玉娘的魂魄又送会体内,然后松开玉娘的手,又悄声对小玉吩咐道:“如果玉娘醒来,说什么话,你不要感到奇怪。不明白的时候不要乱说话。闲暇时让小沣告知你详情!”
“是!”小玉应了一声,不过吕公莫名其妙的话,还真的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三章 乍醒来细问端详 木桌上饭菜清香
虽然小玉一时不解,但吕公对她的吩咐绝对是有来由的。在旬河口这个小村子长期住下来,是他在去到河边等待小沣时拿定的主意,既然主意已定,就得有个没有破绽的说法。至于这一点,以吕公的机智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在河边,他已经想出了一整套完备的说法。先告诉给了小沣。现在又通过施法告诉给了玉娘,并且让玉娘即是醒转过来。也是照样认可。现在只有小玉不知道,或者说,她只是从吕公,还有小沣跟罗老汉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点端倪。所以,吕公吩咐她,在没有知道详情之前,不要乱说话。以防穿帮。
吕公伸出法指,对着躺在床上的玉娘一点,解了使在迷魂术,让玉娘在昏迷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但是这种彻底的清醒是掺杂有其它成份的。那就是吕公为她制造的梦幻世界,告诉给她的那些子虚乌有的故事,即便是回到现实中,也已经信以为真了。
“小沣!”玉娘睁开眼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喊小沣。
小玉真是大吃一惊,玉娘从来就没有见过小沣,但睁开眼第一句话喊的就是小沣。这让她困惑万端。吕公不就拉了她一会儿手吗,怎么醒来就认识小沣了呢?不过吕公有言在先,所以她是缄口不语。倒是小沣连忙走到床前,问候着说道:“少夫人,您醒了?”
“是啊,你不是随船被冲走了吗?没事吧?”玉娘关切地问道。
“谢谢少夫人关心,我是没来得及下船,船就被冲走了,我当时是着急万分。船被冲到一个江弯处的时候,我看到岸边有一个树桩,就把揽绳抛了过去,没想到正好就套上。船就泊住了。我就上了岸。背着行李就往回找你们。”小沣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小玉是越来越吃惊了。玉娘说的事,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而且玉娘问的话,跟罗老汉如出一辙。她知道,这一定是吕公玩的什么花样。她自己是成了神仙,但是,吕公却是她心中崇拜的神仙,她不由地看了吕公一眼,吕公只是对她抱以和蔼的一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玉娘坐起身来,看着陌生的屋子里这一切陌生的陈设,惊讶地问道。
“我们已经到了旬河口了。下船的时候,小沣正在船上张罗着拿行李,一股大浪涌来,把船卷走了。小沣没来得及下船,你一着急就昏了过去,当时天也下雨了,我和小雨怕你淋出病,就搀扶着你来到这里,这是罗老丈的家。真得谢谢他们,多亏他们的收留。”吕公虽然说着他自己编排的一排胡言,但是,对罗老汉夫妇的感激之情,绝对是处于真心。
“小玉怎么不说话,在船上的时候,他们都叫你小玉。我还问吕先生怎么就改了称呼。吕先生说,都是一家人,这样叫亲切。现在想起来这样叫挺好!”吕公解了使在玉娘身上迷魂术,玉娘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
“是少夫人先唤的小沣。”小玉也故做骄嗔地说道。
“可惜我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没坐过这么久的船,这一路走来,总是晕。”玉娘羞涩地说道。
“江南女子,怎么会晕船呢,都是身体不好闹的。现在看你气色不错,来到这里应该没问题了。”吕公附和着说道。玉娘的身体怎么样,他最知根知底。
玉娘自我感觉也是相当良好。她急忙从床上站起身来,穿上绣花鞋,更显的骄媚秀丽。她来到小玉身边,从小玉手中接过罗昊天,揽在怀里,说道:“这一段时日身体不好,一直也没怎么抱过他。”
“来到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吕公接过话茬说道。
“看来母亲说得不错。”玉娘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对吕公等人叮嘱道,“在客栈里老夫人叮嘱在这里可不能乱说话的!”
“知道!”吕公和小沣不约而同地应道。不过吕公和小沣是心知肚明,小玉却是一头雾水。尽管这样,看着吕公和小沣爽快地答应的样子。她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吃饭了!”外屋传来一阵呼唤,罗老汉夫妇已经做好了饭菜。在喊他们吃饭。
“来了!”吕公应了一声。几个人一起出了内室。
堂屋里。罗老汉已经拉开了木制饭桌,罗妈妈正在从灶房往这里端着饭菜。小沣和小玉看到此情,也赶过去帮忙。玉娘也诚挚地对罗老汉说道:“麻烦您老了。听吕先生说,老伯跟我家父君同为华宗?”
“是啊,老汉我无儿无女,我对吕管家说了,如果你们不嫌弃老汉家里贫寒,在这里尽管住下。”罗老汉热情地说道。
“谢谢老伯,过几天我们要去汉中郡省亲。”玉娘也客气地应道,不过说完这句话,玉娘心中突然“格登”了一下,她突然觉得她和林氏,吕公在金陵客栈里编的一套托词有破绽。既然来旬河口这个村子定居是神仙选的地方,但现在又说去汉中郡省亲,那就是说还要走,这怎么行呢?她不由得望了一眼吕公。
吕公不置可否的对玉娘笑了笑,这时罗老汉催促道:“快坐下吃饭!”
说话之间,罗妈妈和小沣、小玉一起,把饭桌上摆满了饭菜。饭是香喷喷的大米饭。菜都是山间采集来的时鲜野菜。有蒲公英、沙参叶、刺嫩芽、野黄花菜、楠芽、竹笋、野桔梗、枸杞叶,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散发野菜特有的苦涩和清香。沁人心脾。
玉娘、吕公、小玉在罗老汉、罗妈妈的热情催促之下坐了下来,只有小沣还站着,罗妈妈也催促二人道:“你也做下吃饭!”
“我怎么可以跟我家少夫人同席呢?”小沣谦和地说道。
“你来我家来的晚,还有些拘谨。就我们几个在一起生活,不必多礼,快坐下吧。”玉娘也对小沣说道。
“是啊,我就常跟少夫人坐在一起吃饭。”小玉也多小沣说道。
小玉在罗家的时间稍长,再说林氏和玉娘都是把她当恩人看待的。不过小沣也不是故做矜持。玉娘第一次清醒的时候面对他。最初的礼数还是要行的。吕公在河边也对他交待过。既然都在催促,小沣就也坐了下来。
“今天没有打鱼,等天好了,我去钓几条鱼回来!”罗老汉热情地说道。
“老哥就别费心了,这样就好。除了少夫人吃鱼,我们几个都吃素。”吕公也谦和地说道。
饭菜虽然简朴,但几个人吃得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一样……
吃过饭后,小玉热情地对罗老汉、罗妈妈说道:“罗老伯、罗妈妈,洗涮的事就叫给我们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啊!就让他们去吧。”吕公也附和地说道。
小玉收拾起碗什,端着就往灶房走去,边走边喊:“小沣快过来帮忙!”
“来了。”小沣也站起身来,跟了过去,他知道,小玉并不是急于要他帮忙,而是急于知道吕公说的所谓详情。
罗老汉、罗妈妈、玉娘、吕公几个人扯了一番闲话,就起身回内室,罗老汉夫妇住了一间,玉娘和小玉住一间,吕公和小沣住一间。小玉和小沣在灶房里干着活,说着话,还没过来。玉娘进了内室,唤吕公道:“先生请过来一下!”
“好的。”对于玉娘的呼唤,吕公是心知肚明。他应着声,进了玉娘住的内室。
“先生,我有一事相问。”玉娘悄声说道。
“少夫人请讲!”吕公也悄声应道。
“是这样,我们已经决定要在这个村子里住下,可是以前我们商量说是要去汉中郡省亲。刚才我随口就说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玉娘压低嗓门,焦虑地说道。
“这没问题,过几日,我就说少夫人身体欠安,派小沣去汉中走一趟。等他回来,让他说大官人失去踪迹,家人就没见他回过汉中。这样一来,你怕吃官司,就也没法回汉中了。找不到大官人,你心中忧伤,也没法再回金陵。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这里住下来。”吕公也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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