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后传出一个轻柔甜美的嗓音柔声道:“将军勿需多礼,快快请起。”尉迟鹰谢恩起身,仍不敢抬头,垂手而立,忽听公主又道:“蕊初,卷起纱帘。”
小宫女应了一声,徐徐卷起纱帘,尉迟鹰心中暗暗嘀咕,不知这位公主召唤自己前来,是何用意。但又不便开口询问,只有垂头静待公主发话,但不知为何,等了好一会,仍未见公主发话。
尉迟鹰忍不住一抬头,顿时和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目光碰个正着。他只觉眼前蓦地一亮,卷起的纱帘后,端坐着一个美艳少女,年约十八、九岁,乌发如云,眉目如画,姿容清丽,气度高华,果然是人间绝色,无双佳丽。
尉迟鹰一怔之下,不由暗暗点头:“白莺公主之名,名不虚传,陛下得此佳偶,可喜可贺。”
白莺公主无意间目光与尉迟鹰碰个正着,好生羞涩,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嫣红,急忙将目光挪开,一颗芳心兀自“砰砰”乱跳。她自幼生长于深宫,少见男子,自然十分羞腼碘,极易害羞。
尉迟鹰也觉自己举止过于鲁莽,十分尴尬不安,忙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召小将前来,可是有事吩咐?”白莺公主一怔,娇厣红云更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来,齐军拦路之时,白莺公主便已听说有贼兵意欲掳掠自己,心中好生羞忿。后闻北周副使自告奋勇,欲前往杀退敌军,心中便已生出几分感激。两军交战之后,白莺公主便在车中默默祷祝,后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不顾宫女、太监再三苦劝,卷帘遥望。
战场之上尸山血海,人头滚滚。她是心地纯真善良之人,看了自然十分不忍。但见周军三千将士大展雄威,杀得二万敌军抱头鼠窜,又觉十分欣喜,庆幸获救。
她尤其注意到一位金甲蓝袍的将军,更是勇猛无比,所到之处,犹如波分浪裂一般,杀得身周敌军人仰马翻。白莺公主钦佩之余,细询左右,方知此人便是北周迎亲副使,早已闻名的尉迟鹰,她心中自然也就更加好奇。扎营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渴欲一见的芳心,不惜违例令宫女蕊初前去相召。
此刻听尉迟鹰问及,自然不便以实情相告,但白莺公主原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心念一动,嫣然道:“今日强敌拦路,多方将军神勇退敌。”说完,又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尉迟鹰一眼。
他实在太英俊了,斜飞的剑眉,锐利的虎目,高大强健的身材,一经结束,狮盔兽带,金甲蓝袍,一袭纯白披风已被鲜血染成鲜红。站在那儿,威猛之极,便如一只雄狮相仿,忍不住心中思忖:若非此等勇武男儿,原也无法退得敌兵。
尉迟鹰恭恭敬敬道:“公主过奖,此末将份内之事。敌兵犯驾,令公主受惊,此末将之过也。”
白莺公主轻咬了一下红唇,道:“将军太谦虚了,今日若是无将军退敌,奴家若被贼兵掳掠,必然大受羞辱,是以奴家备了些许微物,聊表寸心,望将军笑纳。”说完,帐外早有四名宫女鱼贯而入,每人都捧了一只红漆托盘,盘中红绫为衬,摆满黄金、白银、明珠、彩缎等物,侍立于一旁。
尉迟鹰急忙施礼道:“公主厚赠,小将愧不敢受。”白莺公主一怔,道:“这是为何?将军此言,莫非是嫌礼物过于菲薄么?”尉迟鹰忙道:“公主万勿误会,末将绝无嫌弃之意,只不过……只不过……”
白莺公主微显不快,道:“只不过什么?”尉迟鹰道:“公主容禀,小将乃大周之臣,蒙受皇恩,封为迎亲副使,奉旨护送公主安全抵达长安。沿途杀敌退兵,保护公主莲驾,原是份内之责,何功之有?公主宽仁,奖饰厚赠,末将万万不敢接受!”
白莺公主微笑道:“原来是为这,现下这些东西我反正都赠给你了,便不由你不要。至于你有功还是无功,我却不管。”
尉迟鹰一听,只觉这位公主似乎仍然天真未泯,但其意也甚为坚决,不敢再推托,道:“既然公主一心赏赐,末将收下,不过此番退敌,三军将士功不可没,若公主同意,末将就将这些金珠赏赐给三军将士。”
白莺公主嫣然一笑,轻轻道:“这些金银我既已赐给你,要怎样都由你便了。”
尉迟鹰又再谢恩,告辞出帐。白莺公主美目中分明有几分困惑,却又更多的是钦佩,幽幽道:“这尉迟鹰……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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