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门口露天停车场刚好有辆汽车开走,白小白眼疾手快,“嗡”的一声猛打方向盘,动作惊险,却不偏不倚的稳稳将车停了进去,正在门口指引车辆停靠的保安,瞠目结舌的嘴巴张了张,最终将准备往这边停靠的黑色卡宴指向了地下停车场。
该死的拉链!白小白双手背在身后拉扯了半天,仍旧不能顺利的将礼服的拉链拉上,耗时越久,心中越是恼火。
白小白心中不耐,捏紧拉链头,提气猛拉,“咔”,白小白瞪圆了眼,无语的看着两指之间捏着的小小拉链头。
“靠,”小白满头大汗的叹了句,再也不相信季城的谎话了,衣服总是最诚实的告诉我们:该减减肥了。
随着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背后的礼服拉链发出咯吱的响声,抹胸礼服应声而落。
白小白看了眼身上的黑色抹胸连体短裤,闭了闭眼,认命的跳下车。这才片刻功夫居然下了雨,秋风瑟瑟,细雨飘零,刚才出门办事的时候没觉得冷,现在却是一阵凉风吹过,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小白尽量保持女王风范,淡定的昂首挺胸走向酒店大门,无视自方才她抢了别人的停车位就一直密切关注这边动静的保安同志。
酒店的门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宾客,白小白细长的胳膊修长的美腿,翩翩而来,非常打眼。这样的装扮在夏天或许不足为奇,可是在这样寒意逼近的秋季,似乎就有些让人禁不住的肺腑:姑娘,真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呀?!
白小白在前脚踏上酒店门口的石阶之时,终于不负重望的重重打了个喷嚏。
“呵呵……”有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小白凌厉的眼神扫过,丫的!看姑太太不眼神秒杀你!
俩人视线相接,童海一愣,旋即笑的更欢,不顾四周好事者投递过来的怪异神色,两步走到小白跟前,“这是在……纳凉?”
白小白瞧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从眉尖到发梢都打理的一丝不苟,嘴角挂着浅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的确倒有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资本。
“瞧你这打扮,人模狗样的,又是想骗哪家的无知少女?”白小白话一出口,童海身后早就对这边持密切关注态度的江志等人具都忍不住闷笑出声。
童海自嘲一笑,“骗?我从来不屑。”
自负……而又落寞……
落寞?白小白玩味的咀嚼着这个词,心底泛起丝丝的诡异,她居然能从童海脸上看出这样的情绪?童海这个人也会落寞?
白小白不由得失笑,这一笑,竟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走了,”白小白抬起左手揉了揉鼻子嗡嗡的说了声,岂料右腕突然被擒住,白小白因为这股力量,身子猛的一顿,惊诧的回转头。
有人嬉笑出声,白小白不认识那伙人,但童海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那伙人虽然噤了声,却又挤眉弄眼了起来,想来应该是认识的。
肩头一重一暖,童海的西装外套便毫无预兆的披在了白小白的肩头,那一瞬童海的眼神足可以称的上是温柔,语气却是非常的不讨好,“脂肪层这么薄,你是想冻死街头,明儿个上头条吗?”
白小白有些反应不及,微仰着头,明眸大眼,鲜红唇瓣,纤细的脖颈,似乎只要轻轻一握,她随时都能殒命。
童海的心乱了,这一刻,他明显的感到体内血液的涌动,一种从未有过,或者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的情绪,不受控制的铺天盖地而来。
俩人的对视,若是换做外人看来,真有点情人间深情凝望的缠绵悱恻。
白小白暗衬,这童海对付女孩子果然是很有手段,可惜了,她不喜欢滥情王,她的所有物必须要对自己一心一意,不用她费半点心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白小白和童海某些方面还真是挺像的,同样的肆意妄为,同样的自私而自我。不过明显的小白在这方面还要略胜童海一筹,所以这也注定了曾经在情场无往不胜的童海必然会在白小白这儿栽一个大跟头。
白小白捻了西装的一角,她并不习惯其他男人的气息,正准备扔还给童海,却骤然发觉腰部一紧,肩上一轻,那件黑色外套已然被人掀起直接砸还给了童海。
几乎是在同时童海肩窝处被一道重拳袭击,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江志他们在身后托起了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白小白表现的很淡定,不若一般女生那般惊慌失措的惊呼出声。弯了眉眼偏了头,“你来那。”
季城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跳,显示出他此刻竭力压抑的怒气,可偏偏怀中的女人还能笑的出来,若无其事的来一句:你来那。
童海身后的男人们,有认识季城的,暗暗道了句,这下有好戏看了。有不认识的愤怒的摩拳擦掌,正要上前讨说法。
童海抬手拦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兄弟们,表情复杂的看着季城将小白紧紧箍在怀里,那么刺眼,却又那么的名正言顺。
“好像,你误会了,我和白……”童海有些词穷,尽量表现的无所谓。
季城阴沉不定的斩断了他的话,“请你自重!”
转身,搂紧白小白向大厅内走去。
童海愣愣的看着俩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内,有些茫然的揉了揉肩窝处,妈的,出手真重!这次一定又要淤青了吧。
“海哥,你不会吧?”江志情绪激动的跳到童海跟前,“你常跟我们说兄弟情大于天,虽然季城算不得你的兄弟,可你也说过男人间的情谊大于男女之情,可你怎么……怎么……两次都……”
童海几乎是本能的回了句,“上次我完全不知情。”
说完后,他的心底又泛起了微妙的变化,若是李娜的事可以归结为他不知李娜和季城的事,受了诱惑做了错事。那他如今三番四次的接近白小白又该怎么解释呢?
情不自禁……
这样的答案让他惶恐不安。
今晚他本来是在这儿和客户谈生意的,所以才会打扮的一本正经。谈完生意后,恰巧碰到江志一伙富二代在这儿厮混,禁不住江志的拉扯纠缠,遂答应和他们挪个地方继续潇洒。
“我回家了,你们继续,”童海心情不愉的说了声,直接掉头向停车场走去。
“别啊!我开玩笑呢,”江志连喊几声,看到童海走的决然,闭了口,若有所思的盯着童海的背影,最终摇摇头,若有所悟的一笑。
白小白被季城的西装包裹着,他的手臂跟个铁箍一般,紧的她都有些透不过气,随便捏了几个话题,季城都是敷衍的“嗯”了一声,一点都没有交谈的兴致。
俩人到了宴会场地,季城将季楠的车钥匙还给她,说道:“姑姑,小白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家休息了。”
“啊?不舒服呀,”季楠吃惊的站起身,关切的看着白小白,“难怪雯雯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呢,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白小白一愣,不过倒也配合的很快进入状态,身子一软,佯装虚弱的贴在季城身上,大有气若游丝,转瞬断气的紧迫感。
季城面上微僵,他好想说一句,别演了,太夸张了。
“呃……估计是减肥减的,我就说连续几天光吃水果,肯定能量跟不上。”季城很狡猾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噢……减肥呀,难怪。这样的傻事,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干,有次晕倒在家,把我老公吓的直接叫了救护车,自那后就再没节食减肥了。”旁边有女士滔滔不绝起来,大家同是女人理解万岁嘛。
季城扶着白小白的腰离开宴会场地时,童海一行人早就离开了。
季城很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车,白小白也被他拎了上去,全程无话,低气压之下,乌云密布,呼吸不畅。
白小白觉得,这样的气氛之下是否该找点话题来调解调解他们夫妻之间的不和谐气氛呢?
清了清嗓子。
季城一张扑克脸,面上虽是全神贯注的开车,耳朵却早就竖了起来,他倒要听听,她该怎么跟自己解释。
“其实……”
季城迫切的想快点跟我认错道歉吧,其实我根本不想生你的气。
“童海这人不坏。”白小白斟酌着用词。
季城差点刹车踩到了油门,十字路口,五十秒的红灯等待时间。
“这……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的惊喜?当着你老公的面说另一个男人怎么样的好?”季城不是腹黑型的男人,做不来淡定从容,没忍半会终究破功。
惊喜?白小白嘴巴张了张,看了眼车后座,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她差点忘了。
季城捕捉到她表情的变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束花,岂料顷刻间他的脸色就从乌云密布变成了雷霆万钧,“那个姓童的居然还给你送花了?你居然还……还接受了?!”
曾经季城在李娜的租住屋内也看到过那样的玫瑰,虽然他很少有机会去找李娜,但是那半年却次次都能看到那样的玫瑰,当年他一根筋,心知李娜人美,有人追也很正常,虽然心里不舒坦,可他坚定的相信李娜和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而后临走时闷不吭声的给李娜家里搬了一盆巨大的仙人掌。
他的解释是仙人掌生命力旺盛,好养活,还能绿化空气,防辐射。
哼,怎么着也比那束没根的玫瑰能经得起磨难,易于存活。
可事实却残酷的证明,他的丑八怪仙人掌的确比不上娇艳的玫瑰,即使它不需要细心的照顾,对生存的条件的要求也极其简单,可终究还是被主人生生的渴死了。
李娜即使一天对着玫瑰换三遍水也不觉得烦,可却不愿意施舍半点心思浇灌一下仙人掌。
亦如李娜对待季城的爱情一般,虽然他所求不多,却吝于施舍半分。
“嘀嘀……”后面的车辆激烈的按响了喇叭。
季城踩了半天,才找到油门,发动了车子。
白小白分析着季城的表情变化,思索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嘀咕了句,“这是吃醋了?”
汽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突然刹车停了下来,季城目视前方,回避着白小白的眼神,“你先回家,我有些事想不通,找个地方想通了就回去。”言毕跳下车。
白小白四下看了一圈,才发觉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车子停在一处公园的围墙外,这处公园白小白来过,白天的时候对外开放,夜晚九点以后公园的管理员就会锁了大门。
季城在靠近公园三步远的地方,突然疾跑,身子轻松一跃,就跳了过去。
白小白纤细的手指在大腿上有节奏的点了几下,她记得这处公园风景颇美,市政府花了大价钱大精力休整这里,她还记得这处公园面积颇大,而之所以占地广,则是因为里面有一处天然湖泊。
呵,季城不会想不开投湖自尽了吧。
白小白不禁为自己的猜想汗了一把,但也晓得季城又闷又蠢还一根筋,若是自己再不解释清楚,只怕他真的会想不开。
拔了车钥匙,抱起那束玫瑰,轻轻松松的也跃过了那处围墙。
八月十六,明月高悬,高耸的大树,纠缠的藤蔓,虽不至鬼影绰绰,却也会让胆小之人心生惧意。
白小白穿过围墙边上密集的杂草树木,杂草打在赤、祼的腿上,有些许的痒。
迎面视线撞上一道纠缠的黑影,两具蛇形的头颅似乎正张着血盆大口,暗影之下,诡异而惊悚。
白小白看着那藤蔓交叠出的恐怖异相,忍不住赞叹了句,“浪漫。”
白小白很容易找到了季城的所在,那个男人孤零零的坐在一个木椅之上,仰头正看着天空。
方才的细雨已经停了,空气有些潮湿的微凉,好在又大又圆的月亮挣脱了乌云的追捕,露了笑脸。
如此深情的凝望——月亮,这是要化身狼人吗?
白小白禁不住被自己的猜测刺激的浑身一抖。
季城的耳力很好,白小白的脚步声他不是没听见,此时的他有些憋闷,有些惆怅,还有些矫情。
一束艳红的玫瑰乍然挤到他的眼前,白小白将脑袋埋在玫瑰花后,清了清嗓子,“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你不承认的情怀……怎么舍得如此对我不理睬,当你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白小白一首歌唱完,腿都快蹲麻了,季城终于染了笑意,但是仍旧看不惯的拨开了红玫瑰,“你这是在向我示爱吗?”
白小白笑嘻嘻的贴着季城坐下,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道:“月亮代表我的心。”
季城顺阶而下,其实生闷气,他也很累,“今天童海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怀疑我吧?”白小白没好气道。
“不是怀疑你,是看不惯,”季城比她更郁闷,但凡男人,自己的老婆被别人觊觎,是没几个能心平气和的。
白小白唔了一声,“其实他方才只是害怕我冻着,也没什么坏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季城方才顺下的气腾一声又上来了,“一个男人平白无故对你示好,你居然还说他没坏心?而且还是那种,那种……”情深款款的模样,只要这么一想,季城就像踩到一团狗屎一般,恶心气闷的不行。
白小白凝眉思索了一会,坦白道:“其实吧,我没有你那么强的是非观,只要是待我好的人,我都不会排斥,你说,谁不喜欢待自己好的人对吧?”
季城嚯地站起身,自己的位置受到了挑战,季城很不淡定,“你双重标准的太严重了!你会因为我和李娜的关系,气的离家出走,可是你自己,你自己……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人举止……暧昧,尤其那人,那人,还是童海!”
白小白仅仅只是认同般的噢了一声,然后……然后就没有反应了。
季城终于气炸,转身暴走了,孤单的背影似乎还铸了一层萧瑟之感。
白小白仍旧在咀嚼着季城的话,她一直将季城当什么了?宠物还是所有物?是吧,从来只能主人不要宠物,宠物是不能背叛主人的。
因为这样的认知,她似乎是双重标准了点。
这样好像不对是吧,尤其是她已经努力的让自己认可了自己目前的身份,□、人母。
那个如今正郁闷的暴走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白小白突然笑了,她怎么可能对其他男人有别的心思呢,只是单纯的觉得童海不是很坏而已,常年游离于生死线,早就模糊了善恶。
而她现在一心一意想一辈子的男人,只有季城而已。
瞧这飞醋吃的!
白小白意识到自己和季城思维上的差别后,脚步轻快的就追了上去,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多难的呀,她可不想俩人因为不相干的人生出什么嫌隙。
季城在一处风景树前突然刹了脚步,愣愣的站了一秒,正准备掉头就走,白小白突然从他身后撞了上去。
季城敏捷的捂住了小白的嘴,弯□子。
白小白正觉诧异,风景树那头毫不含蓄的传来了一声声,“啊,哟……嗯……嗯……”的呻、吟声。
白小白顿时精神大震,挣脱季城的桎梏就悄悄潜了过去。
季城尴尬而又无语。
对面的视野很开阔,因为那对情侣估计是夜黑人胆大,直接在一条长椅上做的,也没找个隐蔽的树丛,不过刚下过小雨,树丛潮湿,阴冷,肯定没有长椅上舒服。
长椅上女子被剥的很干净,月光如水,点缀着白花花的肌肤,男子裤子褪了一半,扶着女人的ρi股,那姿势是典型的动物□式。
原谅白小白这么粗俗,不过她从来就不知道含蓄。
男人劲头强盛,拍打着女人的ρi股驰骋凌虐,女子尖叫连连。
白小白感觉自己的长腿被扯了一下,季城有些不好意思的示意她离开。
白小白没理,看那男子突然又转移了目标,直接将那女人撂倒,挺着腰部,将自己的那虽看着不甚清晰,却也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猛的塞进了女子嘴里。
劲爆!白小白差点激动的吹口哨了。
然后情况又变了,男人爬在女子身上,头往下一埋,开始舔舐着女人的□。
呃……传说中的六九、式!
白小白正看的热血澎湃,只觉得身边响起了重重的呼吸声。
季城在拉扯白小白离开无果的情况之下,也轻声走了过来,只是场面始料未及的火爆,身为男人,即便他极力想控制,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生理反应。
白小白坏心眼的偏头,唇瓣刻意的划过季城的脸颊,一阵酥麻被激起。
季城有些激动的抱住白小白的脑袋,狼吻了起来,待吻的俩人都气息不稳,耳边仍旧是活色生香的卖力演出,季城预感再这样下去俩人都会出事的时候,果断放开了白小白,擒住她的胳膊不由分手的往回走。
白小白被吻的有些绵软,再说她今儿个连番被刺激,也有些心荡神驰,季城拉着她没走两步路,她就走不动了,季城无奈只得揽腰抱住了她。
“我的花,”白小白恍然意识到,跳开季城的怀抱。
那束玫瑰还在季城方才坐的那张长椅上,静悄悄的开放,可惜不被主人待见。
季城不悦的靠近,意有所指,“你就这么惦记着你的花?”
白小白摸了摸花瓣,“谁告诉你花是别人送我的?明明是我花钱买给你的,蠢蛋!”
季城眉头一动,心——不由自主的柔了。
白小白走近季城,圈住他的脖子,“童海那人虽不坏,可惜不是我的菜。”言毕跳上他的怀抱,季城顺势一抱,托住她的臀部。
“我……”季城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你吃醋了。”
“我……”
“你还对我发脾气了。”
季城垂下头看着她的眼,“对不起。”
“因为你太在乎我了,不过我不原谅你。”
季城心中一惊,抓紧了她,“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季城的力道很大,但白小白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发自骨髓的兴奋。双腿缠住他的腰,魅惑道:“老公,我要。”
“啊?”季城此时的情绪完全可以称的上是震惊了。
“我要嘛,老公。”白小白灵巧的舌头一卷,已然勾住了他的唇。
“不,不是,这里是公园,你先忍忍,咱们回家再说。”
忍忍?白小白差点笑喷,ρi股下的□早就告诉她,季城忍耐的有多辛苦,这男人居然还敢跟自己说忍忍?!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吃醋别扭,一切都等做完再说。
显然的,白小白在扑到季城方面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没大一会,季城已然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临做下坏事前,季城还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自己已然休假,又没穿军装,算不得违反纪律,又没有玷污神圣的军装。此时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那就尽情尽兴吧。
是以,天黑风高,明月高悬,处处是奸/情!
凌晨一点,白小白又柔又媚的窝在季城怀里,此时的白小白又娇又软,易拿捏。
季城仍心存疙瘩的问道:“若是别的男人待你好,即便不怀好意,你还觉得他好吗?”
白小白精疲力尽之后,对自己的男人又爱又怨,“不会,不会,我是已婚妇女,是季城的女人,那些人胆敢觊觎季城女人的人,我怎么会允许。”
季城眸光一闪,不错,不错,总算他今晚“迫不得已”的成全了小媳妇儿没白费力气,沉默片刻,又道:“那若是童海再招惹你呢?”
白小白在季城眼前亮了亮尖利的指甲,恶狠狠道:“揍扁他!”
是嘛,武力值这么强大,这么关键的时候,不用白不用啊。
季城非常满意,将小白往肩上一抗,“回家吧。”
“啊……嚏,啊……嚏……”
☆、71自相残杀的刘家人
白小白半梦半醒间被季城抱回家里时,大宅子内静悄悄的,好在天意是绝世无敌乖宝,早早被季老太擦洗干净和季老爷子在床上玩儿了一会就睡了。季老太今儿晚终于能带着乖曾孙睡,心情大好,满意的不得了。
季城看到小房间内空荡荡的,知道小子一定在爷爷奶奶屋内,看了眼时钟,也不好去打搅了,便折回身子准备去卫生间擦洗一遍就睡了。
卫生间内白小白正坐在马桶盖上,一边用面巾纸擦鼻涕,一边摆弄着手机。
“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在玩游戏?”季城略微不满的劈手就要来夺她的手机,被小白敏捷的躲过,“正在办正事,别闹。”
别闹?季城挑眉,这明明一直是他的台词好不好。季城没再管她,兀自放了洗澡水。待洗澡水放的差不多,试了水温后,回头看,白小白已经不再玩手机,而是微眯着眼,头一点一点的,似乎随时都能从马桶上载下来,摔一大跟头。
季城拿过她手里的手机随手放在台盆旁的架子上,自动自发的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白小白信赖的由着他将自己剥干净。
当小白被他轻轻的放在浴缸内,季城抓着一条大毛巾,在她脸上揉了两把后,白小白终于被弄清醒了,不满的扯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擦洗。
季城打开莲蓬,也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裳,戏谑道:“那会儿不是精力挺充沛的吗?怎么现在就如此憔悴不堪,体力不支了?”
白小白刮了他一眼,“野、合就野、合呗,整什么含蓄。还那会儿呢!”
季城没吭声,等小白放松了警惕,季城突然偏开身子,手中握着花洒稀里哗啦的水珠砸了白小白满头满脸。
“作死!”白小白扬起长毛巾,那毛巾瞬间卷了季城手里的花洒,不过季城嫣是吃素的,岂容她那么容易得逞,紧追着捉住毛巾的一端,猛的一扯,白小白顺势从浴缸内一跃而起,哗啦啦水花四溅,转瞬已然跟个树袋熊一般趴在了季城的身上。可惜俩人身上都打了沐浴露,身子滑的不行,白小白扑拉了几下,双腿根本在他身上锁不住。
季城闷笑出声,双腿的肌肉纠结有力,稳稳的站在浴室内,两臂却是张开,由着小白在他身上扑腾。
白小白在他身上攀上又滑落来回数次,才恍然意识到季城这丫的一直在看自己笑话根本没配合自己,气的磨了磨后槽牙,脚底猛的用力,一弹,手臂攀着他的脖子,一撑,直接骑坐到了他的脖子上,得意洋洋的扯了扯他的耳朵,又弹了弹他的脑门,“臭人……啊……嚏……”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看你都感冒了。”季城拿起花洒,白小白伸手夺了过去,也不管季城在自己身下被温水喷的呛水,将俩人从上到下都冲了一遍,然后关了热水器,扯了扯季城的脸皮,“腾空吧,筋斗云!”临出卫生间的时候,矮□子随手一挥,手机就包在了手里。
季城才靠近床边,抬手正准备拿今天才洗干净晒好的大毛巾,白小白已然从季城的身上跳开,胡乱的在干净的被子上滚了两圈,然后伸腿一勾被子,就钻了进去。
季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世上的事只有白小白目前没想到的,就没有她干不出的。季城擦干净身子,又找了另一条小毛巾,将小白的头发卖力的擦了擦,擦尽后又找了吹风机。
白小白被他揉的头昏脑涨,看他拿了吹风机来了,告饶道:“我困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吹两下就好了,听话,”季城不由分说,Сhā了Сhā头,兀自将小白的头放在腿上。
小白半眯着眼继续摆弄手机。
“你不会在聊网友吧?这么着迷?”季城努力的看向手机屏幕。
小白看他好奇的张望,贼贼一笑,“在传视频,待会给你看。”
“你不会真的聊网友了吧?这玩意儿不靠谱。”季城将小白的头发吹的大干,这才松了手,将卫生间稍微整理了下,也上了床。
看样子小白已经攥着手机睡着了,季城碰触到小白光滑的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白眼皮子沉重,看季城正悄无声息的将她的手机拿开,竟误会季城想看视频内容,强睁开眼,手指轻轻滑动了几下,勉强阴笑了几声,将手机塞到季城面前。
“噢……啊……好棒……嗯……用力……”淫靡的叫喊声以及肉体噼啪的碰撞声瞬间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若不是室内漆黑一片,若不是白小白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睁眼,她一定会发现季城的脸都绿了。
第二日,待季城早起跑步回来,照料儿子起床,喂了奶后,想起昨晚的视频事件,估摸着老婆也该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回了屋,准备兴师问罪。
可看小白脸埋在被子里,似乎睡的正香,季城绕着大床转了一圈,最终严肃的对着天意嘀咕了句,“咱回头再给你妈妈上政治课。”
白小白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等将近十点,她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时,奶奶坐不住了,问道:“小白没事儿吧,怎么睡那么久?”
季城心知昨晚俩人战况激烈,回家后睡的又迟,今早睡到十点也在他的预料当中,所以也并未在意,回了句,“没事,昨天太累了。”
季老太眼神古怪的盯着孙子看了几秒,“你咋就不累呢?要不要奶奶给你买点鞭补补?”
季城抱着天意的动作瞬间定格。
两秒后,季城轻而快的说了句,“我带天意出去转转。”当机立断,绝不多停留半秒。
季老太有些好笑的看着孙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如今自己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呢,嗯,还是买些补品补补吧,这孩子最近好像挺辛苦的……若是能三年抱俩,多好啊!最好这一胎是双胞胎,哈哈……这也算是钻了政策的空子了,哈哈……”
老太太是越想越高兴,就连季楠回家,连喊了几声妈都没有听见。
季楠今儿来可不是单纯的来看望父母,而是她听说刘家出了大事,那个无原则包容丈夫,甚至为了丈夫不惜和季家反目成仇的郑爱英居然将丈夫给告了。现在通讯设备灵便,季楠第一时间得了消息,了解了些许□后,便跑来父母这儿了。因为她也听季城说了刘志差点掐死自己的父亲,还反咬白小白一口的事。
今早她正准备有所动作,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给季城打电话没打通,索性自己开车过来了。和母亲聊了一会才晓得,季城并没有将刘家告小白的事告诉二老。
季老太一听刘家人居然反咬一口震怒难当,一时也顾不得形象了,暴躁的骂了句,“白眼狼的一家!非逼得我老太太出手搞死那些个忘恩负义的。”
季楠难得听到老太太这般措辞,愣了愣,突的笑了,“老太太,那些个小人用不着你出手,已经自相残杀了!恶有恶报,我们可别脏了手。”
老爷子过来后,季楠才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那刘志在外面有女人儿子,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既然原配郑爱英不追究,其他人也就不好Сhā手。本来吧,郑爱英也看的明白,只要刘志还将她当正妻,给她钱,给她名分,她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外面的女人就女人吧,只要一日不领回家,那都是野女人!野孩子!
而且郑爱英虽然性子不好,但对刘志可是真心实意的一门心思。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也没想过要折腾离婚啥的了,换她的话说,跟谁过不是一过,年轻的时候她就不曾追求过情啊爱的,现在更不可能为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伤筋动骨。
可坏就坏在,刘志和季家闹翻后,生意上又被童海打压,于是便铤而走险干起了非法的勾当,之后被工商局查处,高利贷又欠下巨额的贷款。他这些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心道自己若真是身败名裂,怎么着也得给刘家的独子留点东西,否则自己若真了坐了大牢,自己情妇没了生活跟了其他男人,那他的儿子叫了别人爹,他怎么能受得了。思来想去,便偷偷留了后招,背着郑爱英转移了资产。
这事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在刘志受伤后,郑爱英受了刘敏的唆使为了替丈夫讨公道也不怕和季家作对了。
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有些个女人啊,真的结了婚后,就一门心思的为了婆家,或者更准确的说,这样的自私的女人,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庭而已。更何况季家只是养父母家,得罪了又如何?郑爱英对季家的感情真应了那句话:养来样去,养成仇了。
这昨夜加今早也没多长时间的功夫,郑爱英也不知道怎么发现刘志的无情无义的,恨的失了理智,直接举报了刘志的违法勾当,将他给告了。
据说她告刘志之前还去找了刘志的情妇,俩人还吵吵闹闹的厮打了起来,郑爱英岁数大没讨到半点好,还被那私生子给打了。而那情妇现在有了钱,脾气也横了,说的话更是难听。以前郑爱英也知道刘志会背着她给情妇和私生子送钱送物,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为了维持俩人的婚姻,保证自己的阔太生活她忍了。可是最后呢,刘志居然将家底全都转到那贱妇私生子那里了。
那她郑爱英还剩什么?
一大笔巨额的债款而已,刘志或许会做大牢,但是她郑爱英却仍旧要被高利贷追杀啊!
郑爱英心道,刘志你既然无情,就莫怪我心狠了!
季城抱着天意回家的时候,看到姑姑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季楠看到侄子过来,忙招了他过来,又将原话又叙述了一遍。
几人感慨万千的或说活或听的专注,才没有注意到季城脸上隐隐泛起的笑意,他那晚去找小白时,却误打误撞听到了刘志和他的情妇在推心置腹的交代一些私密事。
季城躲在暗处越听越心惊,当俩人说完,他笑了,他心知若是他将这些事都告诉郑爱英的话,以她的性子,那刘家人真会如小白所说的那样——自相残杀了!
当季城用古怪的音调将自己偷听到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郑爱英后,他恍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做出这种背后小人的事。
不过若是小白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声疾呼: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妙哉,妙哉!
姑姑说完后,道了句,“现在刘家都自身难保了,估计小白伤人那事儿也会不了了之了。”
说完话,姑姑也没有走,留在娘家吃午饭,转了转头,奇怪道:“小白呢?怎么半天也没见到。”
季城眼见着奶奶又对自己笑的暧昧,忙说道:“我上去看看。”
“把我的小乖孙给我抱抱,我的小心肝哦,”姑姑高兴的接过了天意。
季城心情愉悦的上了二楼,现在去找老婆,颇有点讨赏的意思了。
屋内仍旧安安静静的,现在都快到十一点了,想到小白也睡的差不多了,季城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可都走到床边了,小白还没什么反应。
季城眉头一跳,探手摸了过去,好烫。
好吧,白小白这个常年金刚体质的姑娘,终于病了。
“怎么那么烫。”季城心头一慌。
白小白睁开已经烧的发红的眼,“我熬一会就好了。”
“去医院。”
“小毛病,去医院丢人。”
季城从衣橱内找了衣服将小白穿好,“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听话。”
小白终是没拗过季城被她抱去了医院,爷爷奶奶少不得一阵担心。
小白嘴里喷着热气,有些不满,“都说是小问题了,哪儿有感个冒就去医院的啊。”
季城陪着小白在医院挂了水,拿了药后,下午就回了家,小白的精神也大好了。
回家后季城让小白继续休息,自己下楼熬了点小米粥。
端了米粥上楼,小白居然还能笑吟吟的看着他,摇头晃脑道:“军装裤下死,做鬼也风流。”
季城刮了刮小白的鼻子,“风流鬼。”
此时季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赵客来。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后,季城有些不赞同的看了老婆一眼,“你不该为了让自己脱身将刘敏的性【爱视频发到网上。”
小白喝粥的动作慢了半拍,笑道:“自从跟你一起后,我可比以前善良了不知多少倍……刘彩那人果然是个狠毒角色啊。”
季城听的有些奇怪,“那视频不是你发的?”
“嗯,那视频我给刘家人每人发了一份,至于谁捅到网上的,除了我,其他都是嫌疑人,嘻嘻……”
趁季城离开了卧室,腾出空间让自己休息的空档,白小白果断的找到手机上了网。
乖乖,原来战况比季城描述的要激烈的多啊,那刘彩居然今一大早去了刘敏的公司,将自己亲姐姐给拦住又打又骂,俩姐妹在公司门口,厮打成一片,被多事的网友拍了照片发网上,现在都成新闻头条了。之后又有人从网上搜到了刘敏的性‘爱视频,那这场闹剧便终于被喜欢编排别人故事的网友,综合分析的有鼻子有眼,最后连老刘家的那些风流事儿,也都倒腾了出来。
白小白打个大大的哈气,让你惹谁不好,偏生跟我过意不去,活该!
☆、72离别
季城在李兴国去世的第三天出席了他的葬礼,离开殡仪馆后,季家老俩口情绪都很消沉,奶奶低声对季城说了句,“我们先回去了,你去送送你李家叔叔最后一程吧。”
季城应了声,便上了载着李家母女俩的车辆,李娜看季城居然上了车,既惊讶又感动的唤了声,“季城。”
季城点了点头,沉默的坐在李家妈妈的身边,安抚的握了她的一只手。
李家妈妈默默的看了眼坐在自己左边的女儿,以及右边的季城,本来多好的一对啊,若是俩人还好好的,如今恐怕都结婚生子了吧,那老头子何至于想不开郁郁而终?念及此,李家妈妈心中大痛,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而李娜此时也是想到了自己与季城的曾经种种,他的好,他的傻,他的无限包容,他的温暖宠溺,他毫无怨言的任她胡搅蛮缠。如今李娜父亲亡故,母亲身体又不好了起来,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助过,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季城虽然如高山一般的矗立在自己的面前,那宽广的胸膛她多想依靠,可是……她还能吗?
李娜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抱着妈妈的手臂嚎啕大哭了起来。
女儿的眼泪,无疑勾出了李妈妈心中的哀凉之感,早已干涸的眼睛,眼泪竟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李娜,”季城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她。看到她双眼红肿的看着自己,才沉声道:“懂事点,别再引你母亲伤心了,她岁数大了,经不起。”
李娜出神的看着他,仿佛透过遥远的回忆,寻找着自己在这个男人留下的印迹。
季城不自然的转过脸,继续沉默的目视前方。
李兴国的骨灰葬在宝林山,下葬的时候,李妈妈再也忍受不住永远失去丈夫的悲哀,晕倒在了亲属的怀里,亲戚们手忙脚乱的将李妈妈抬回了车里休息。
季城静静的站在墓边,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顽强坚毅的男人,可惜自己与父亲的情缘是那么的短,脑海里关于父亲的记忆也是那么的少,人生有多少遗憾,就有多少哀歌,过往不能重演,悲剧也不能扭转,这就是人生,无奈的人生。
身子突然被人一撞,季城回神,李娜竟扑到自己怀里,压抑的哭了起来,肩膀不停的耸动着。季城一僵,腰背挺的笔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臂,准备将李娜推离自己的怀抱。
“不要,求你,”李娜柔若无助的低低喊道:“求你,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季城,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好,我错了,我以前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呜呜……”
季城顿了几秒,终是狠了狠心,将李娜拉离自己的怀抱,刚巧李娜的表弟站在旁边,他顺势将李娜推到了他的怀里。
李娜张了张嘴,又是哀伤又是绝望,喃喃道:“真的不可以了吗?即使一个安慰的拥抱,你竟也如此的吝啬……”
表弟有些不忍,喊了声,“季哥,你……”
季城并未看着俩人,可他的话随着秋风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俩人的耳里,“我帮李家是出于道义,不存在其他的感情……若是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我往后会注意。”
李娜也许不知这个“注意”的分量有多重,但对于季城来说,却是过往情——永远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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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回到家里时,白小白脸上蒙了个大口罩,眼泪汪汪的手里捧着一大杯感冒冲剂,神情恹恹的。季城走上前用指腹碰了碰玻璃杯,拉下她的口罩道:“药都快凉了,怎么还不喝?”
“这药不是用来喝的,我在熏蒸。”
季城一愣,感冒药还有熏蒸的?大掌一包,握住她的手将玻璃杯送到自己嘴边,尝了一小口,这不就是他昨天买的感冒药嘛,这味儿他太熟悉了,错不了。
“别整没用的,喝药。”季城揽了媳妇儿在怀里,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的媳妇儿总能让他心情大好。
岂料小白突然在他身上嗅了起来,“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老实交代。”
季城有前车之鉴,被小白这么一唬,立马正襟危坐,摊开手掌,做坦白从宽状,“媳妇儿,你千万别误会啊,李娜她爸下葬,她伤心难过,突然扑到我怀里,我也没意料到,不过我反应迅速,很快将她推开了……”
“你还真被女人抱了啊!”小白嗡嗡的吸了吸鼻子。
季城正忐忑不安之时,小白突然将自己揉到他的怀里,拱来拱去,“我来给你除除味儿,那个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在我男人身上留味儿。”
季城被小白在怀里拱的心里柔成了水,裹了蜜,幸福满溢。
不过再被幸福冲昏头,有些事他还不会忘,“好了,别闹了,该喝药了。”
“啊……呀……喝药多丢人啊。”小白不情愿的圈着季城的头,不停的摇,“都怪你,采阴补阳,看我被你采的多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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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仍未从亲人离去的悲伤中走出,刘家人正斗的你死我活,薛二少在捕获宋雯雯的爱情道路上曲折前进着,童海不断的用花天酒地企图掩盖自己的真心。小白的感冒还没有痊愈,季城的老部队倒下达了命令,让他两日内赶回部队,有任务给他。
瞧,人生起起伏伏,生活不会停止它的脚步,只是各有各的喜怒哀乐,各有各的精彩。
祖孙分别,季老爷子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日那般精神抖擞的鼓励孙子在部队好好干,给季家争气。老人家依依不舍的逗弄着小曾孙,最后居然浑浊了双眼。
季老太哭湿了两条帕子,抱着小天意亲了又亲,拉着小白的手道:“要不你和天意留下来吧,你们这一走,奶奶心里空落落的,肯定得生病。”
这话一出,小白还没来得及回应,季城倒脸色不正常了,“奶奶,我答应你等这次任务一结束,就跟部队申请,争取早点掉回桐市好不好?你让小白和孩子留下,我怎么办啊?”
季老太瞪了他一眼,“你以前不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吗?那会儿不挺有滋有味儿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那……那……那现在不一样了啊。”季城扭捏道。
“妈,您就别逗孩子们了,你看城子都快急红眼了。”季楠想哭又想笑的说了句。
一家人取笑着季城,转而破涕为笑了。
其实对于回老部队,季城还是满期待的,一是因为闲了太久,的确有些无聊了,身为男人没有一个可以寄托的事业,当然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二个嘛,他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需不需要回去跟那帮猴崽子们炫耀炫耀啊?
答案是无比肯定以及确定的!
白小白挂着病号的名头,天意又是个幼稚孩童,所以这一家三口的出行事宜自然都交给了季城打理。
不过这爷们能力强,肩能扛,手能提,怀能抱,老婆孩子行李全部圈在怀里,也能动作敏捷,有条不紊。
还没上火车,季城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原来是大伙儿知道他要回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慰问电话接二连三的都打了过来,季城笑眯眯的,接了电话,还没说几句话就大声畅快的说道:“来,让你这没见识的听听我儿子的声音,小子!喊哥哥,快点叫哥哥!喊弟弟也成。”
天意坐在小床上,看到爸爸高兴,居然愣生生的对着季城举在面前的电话喊出了一个音节,“baba”
很脆很清晰。
季城一愣,狂喜几乎在瞬间覆盖了自己。
手机那边虽然没有开扩音,可当兵的嗓门大,本来听季城那么编排自己正在恼,一听小宝宝这么喊自己,应的也干脆:“哎!乖儿子哎!我何德何能啊!”
“滚蛋!”季城冲着电话骂了句,“明早六点到站。”收了电话,将天意举了起来,“你再喊一声爸爸,再喊一声。”
结果天意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就是不吭声了。
季城有些懊丧的放下孩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道:“你这混小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啊!”
“嘭!”一袋面包砸到他的后脑勺。
季城顿觉自己失言,小白幽幽的开了腔,“就你这榆木疙瘩基因,自然是生不出这么机灵的孩子的。”
季城憨憨的一笑,掀开儿子右边胳膊的袖子,抬起他的上臂。同时也将自己的上衣袖子卷起,红色的胎记,一模一样的形状,不一样的只是大小。
某只得意洋洋道:“看!”
白小白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无聊,”翻过身睡觉。
天意不知为何又福至心灵般,“baba ,baba,baba ……”连续喊了数遍。
季城幸福的瞬间在风中凌乱了,激动的拍打着小白的ρi股,“你听,你听到没有,儿子在喊我呢,在喊我!”
小白被吵的烦躁,柔韧度极好的,一脚踹到季城的侧脸,将他踢翻在地。
抖了抖衣裙,鄙夷道:“真没文化,你以为天意真的在喊你?书上说了,他就算会喊,也是没有这方面概念的,我说你……”
“ma ma,ma ma ……”小天意咯咯笑着,两只小肥手抓着跟前的玩具挥舞了起来。
白小白一怔,仿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小天意又发出类似妈妈的音节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在季城的身上,踩着他跳到儿子的床上,夸张又欢喜的喊道:“我的小心肝啊,你在叫我吗?真是天才啊!我的小肉肉啊……”
☆、73久违了!战友们!
火车到站,季城抱着孩子提着行李一步就跨了下来,这里是离驻地最近的一座县城,不是特别繁华的所在,却让季城生出几分久违的亲切感。
自那日离开,一走大半年,战友们都还好吗?听说徐刚上次出任务负了伤;听说王梅嫂子给蔡国雄介绍了个护士女朋友,不知道俩人现在谈的怎么样了;听说大队在上次的军事演习中,和另一个特种大队打成了平手:听说……季城越是回忆越是近乡情更怯……
“闪开!闪开!”白小白站在他身后,一脚踹到了他的ρi股上,“什么毛病,挡在门口抒什么情?”
季城踉跄了一下,耳边传来穿梭行进的旅客们呵呵的笑声,他压低声音道:“老婆,你不是一直都挺温柔的吗?怎么现在那么粗鲁?”
“嗯?以前是为了将你骗到手,如今你内外都是我的人了,我还那么虚伪给谁看呀?”白小白抬高手臂,揉了揉他的头发,满意的又捏了他的脸颊一把。
季城落后一步,其实他多希望小白能一直那么虚伪下去啊。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火车站,站外三轮的四轮的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各种车辆,还有不断的上前热情推销自家旅店的大妈。
白小白停了一步,“老公,需要在县城里给儿子买些东西嘛?”
本来东张西望的季城一听老婆说话忙收了视线,点头道:“是啊,奶粉米粉都得买些,等天冷了孩子的衣服也得再买,不过这不急。摇篮马上就得买,不然晚上孩子没地儿睡了。”
季城站在小白身侧,正口头计划着将要办的事。突然从人群中蹿出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将季城俩条胳膊一架,季城惊呼一声,“孩子!”
天意就已经被另一个灵活的男人抱在了怀里,软糯糯的娃娃一到那男人怀里,男人跟捧了个烫手的山芋一般,怎么抱都觉得不对劲,却又欢喜的紧。
季城害怕伤了孩子已然失了先机,等准备回击的时候,已被这几个汉子抓着双手双脚举过了头顶,四周的旅客先前被吓了一跳,而后看到汉子们哈哈大笑着,知道是一群老友在闹着玩,便也走开了。
同来的战友们有七个,有四个制住了季城,还有一个抱着天意,另两个正在兴头上,一时得意忘形的差点将一旁淡定观战的白小白抬起来。
季城突然爆出一声大喊,“你们敢!”
俩人猛然意识到,这可是嫂子啊!只可远观,不能近触。吓的一抖,看了眼嫂子精致的脸,弯弯的眉眼,俩条汉子竟不约而同,心脏腾腾乱跳,红了脸。
季城被塞到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内,许昌恒紧随其后跳上驾驶室,嚣张跋扈的拔了根烟,正准备大方厥词,终于能自由活动手脚的季城迅捷的从他嘴里抽出了烟,随手丢出窗外。许昌恒脸都变了,深吸一口气,待要开骂,眼角一瞥,小白盈盈笑着抱着孩子也被兄弟们请进了车内。
许昌恒变脸比翻书还快,顷刻间热情的都能蒸熟肉包子了,“弟妹呀,你可来了呀,想死我们了啊,你劳苦功高啊,上次走的时候还就你们俩,转眼咱城子也当爹了啊,哈哈哈……”
“这小东西真有意思,”白翔飞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也死皮赖脸的凑了上来,“我抱抱,我抱抱。”
白翔飞两只大手在身上擦了又擦,那小东西长的又白又嫩又可口的感觉,手感肯定好。
汽车发动,季城听了白翔飞的话,警惕的对着坐在车后座的小白嚷道:“你抱着,让这小子看看就行了,别给他抱,当兵的手劲大,没轻没重的。”
他这边还在说,那边小白已经将孩子递到了白翔飞怀里了,后者那个激动啊,差点都跳起来了,紧张兮兮的搂着孩子,啧啧道:“果然是我白家的孩子啊,瞧这鼻子,瞧这眼,长的多俊啊!我老白家的血统就是好啊!”
季城瞥见孩子居然到了白翔飞怀里,大急,“你怎么将我儿子给他了。”
小白,“我感冒还没好。”
天意,“baba baba ”
众人安静,天意挥舞着小手,在白翔飞脸上轻轻的抓着,“baba”
“啊哈哈……”车内爆发出激烈的大笑,许昌恒笑的前仰后合,那感觉吉普在他手里都跳起了斗牛舞。
路越来越荒,驻地越来越近了,山里的空气真是好啊!清新又舒适,季城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都被过滤了一般。
“啪!”季城突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稀里糊涂就跟你们回来了,我儿子的东西一件都没买。”
“哎呀,你能缺什么啊?咱驻地那么多嫂子,知道你们一家要回来,该给你想到的前天都买了。”许昌恒乐颠颠道。
“那怎么好意思,”白小白非常难得的说了一句客气话。
白翔飞飞快的说道:“姐,你跟咱客气啥呀,帮你干事,我义不容辞。”
“我说你小子,河马皮吧?”徐昌恒抽空转头,瞪了他一眼,这才又看向季城,“从头到尾都是罗淑华嫂子领头张罗的,我们打打下手。你啊,回去也别跟她客气了,若是你俩小夫妻带孩子没经验,直接丢给她,人家可眼巴巴的盼着呢。”
车子驶入驻地,许昌恒露了脸和卫兵打了招呼,吉普便长驱直入,直接开到家属大院。
“你先将家里拾掇好了,再去大队跟头儿报道吧,”许昌恒说完停了车。早先戏弄过季城一番的那些战友,上了车后就一路疾驰,早在他们之前就回了驻地。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那些人全都是偷偷跑出来的,当然得快点赶回驻地,训练工作一样都不能耽误的。
几人刚下车,头顶上的家属楼内就爆发出一声惊喜的大叫,“回来那!”
小白抬头还没看到那人的身影,已然听到楼梯道上噼噼啪啪的脚步声。
唐云住在一楼,一马当先,罗淑华后来居上,拨开众人,目标明确,情绪激动的直扑白翔飞怀里的天意。
“你一个粗壮老爷们,抱什么孩子,别伤到我们的小宝贝了。”
白翔飞将胳膊伸的笔直,将孩子递到了罗淑华的怀里,罗淑华看着天意机灵可爱的小样儿,竟比先前白翔飞抱孩子还激动。
“这孩子长的可真好啊!”
“小宝宝皮肤真好,像妈妈。”
“我看看,瞧这眼睛,瞧这嘴,跟她妈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的太漂亮那!”
“这娃娃儿真会长,若是像他爹,那可就毁了。”
嫂子们七嘴八舌,欢声笑语。
俩人的新房,当时走的时候,只在新婚的那晚住了一夜,后来季城在桐市受了重伤,等伤愈出院,因为小腿伤的是骨骼,一时不能恢复先前的训练强度,便干了段时间的文职,住的也是部队的宿舍。那次海盗遇险,情况紧急,季城请缨当了副领队,与蔡国雄一起过去的。
当时也亏的他牛脾气上来非要过去,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和老婆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不过回来后,因为他当时表现的太过英勇,和海盗头目赤手空拳对战,揍晕了头目,让那群海盗群龙无首,可也因为此导致旧伤复发。
回队里后,上头派专人去医院看望了季城,大赞他英勇无畏,为了保护人民财产,不顾旧伤,拼尽全力。
第一次,季城因为这样的赞赏而心虚,其实他当时那么拼,那么急,完全是因为他老婆正在生孩子啊。他若倒下,他老婆孩子该怎么办?
还未出院他就跟队里提出了休假的申请,大队长虽然诧异万分,但是也十分豪爽的同意了,史大队早就觉得他该休息休息了。所以季城的休假申请,史大队也不遗余力的帮忙疏通。
两室一厅的房子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就连小白以前来投奔季城时带的三大箱衣服鞋子也被细心的嫂子们收到了衣柜内,客厅内有几盆盆栽,主卧室内居然还放了一张婴儿床。
罗淑华笑呵呵的摸着那光滑的木头床,“老金家儿子小时候的,这木头结实着呢。”
屋内有嫂子们热情的帮忙,季城将行李放好,也没再多逗留,跟嫂子们道了句谢后就找了自己的军装,换上后,直接跑去大队办公室报到了。
季城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这是男人在找到自己的归属后,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
“报告!”
“进来!”
季城推门进去,虽仍是精瘦威武的身材,可眼里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喜悦之情。
“精神饱满,状态良好,恢复的不错!”金政委笑眯眯的提着一个茶缸,在季城跟前转悠了一圈。
史大队依旧的死人脸,气势汹汹道:“你小子可给我死回来了,我还当你都忘记回娘家的路了。”
“媳妇给追回来了?”金政委道。
季城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两声,“老婆孩子都来了。”
“哟,这动作还真够快的嘛!”史大队瞪了他一眼,“这次我看你小子还有什么借口在外面胡混。”
季城讪笑两声,“队长,这次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什么任务?”
史大队也不说话,直接走到办公桌旁,将一叠文件随手一丢,砸在季城的胸口。季城翻看了几眼,面容一垮,“啊?就这事啊?”
“老金,你听,他这什么语气!”史大队伸手指着季城。一脸的鄙夷。
金政委适时的站出来做思想工作,“季城啊,让你训练这帮新兵蛋子,我们大队是通过综合分析才评出了你这个最佳人选。你头脑好,学历又高,会说能写,各项技能又是拔尖的……”
季城,“既然我那么优秀,给我安排更具挑战性的工作吧。”
史大队嗬了一声,瞪着季城,“你这臭小子,干嘛非逼得人说实话!你疏于训练那么久,身体也不知恢复的怎么样了,危险任务暂时不会考虑到你。不过练这帮菜鸟,你只要够变态,够无情,够无耻就够那,队里就是看出了你有这方面的潜力,才全票通过定了你的。”
季城颓丧的垂了头,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会被那帮从各个部队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们骂的有多惨。他本来就是个老好人,却偏偏要装冷漠无情,还无耻变态,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难怪路上,他问许昌恒大队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时,许昌恒那一脸的古怪笑意。
“德行!”史大队一脚踹到了季城的后臀,“怎么,你小子还不乐意?那好,你明天去大队食堂报道吧。”
“我马上上任,马上!”季城昂首挺胸,挺的笔杆直。
“我给你调了一中队的郭哥当你的副手,你俩得了空就去将那些菜鸟运过来练吧。”
季城知道军令如山,推拒不成,倒开始想着怎么讨价还价了,“队长,你看,我马上都要被那些南瓜们刨祖坟了,我牺牲那么大,有什么好处没?”
史大队作势又要踢,金政委乐呵呵的已经接过话了,“你练的人,回头等入编的时候,让你先挑。”
☆、74惯自己的女人
季城单手捏着一叠资料离开了大队的办公室,晓得了自己的任务后心里也有了底,眼瞅着快到饭点了,心中惦记着老婆孩子便直接回了家属大院。
嫂子们还未散去,白小白被嫂子们围在中间,罗淑华抱着小天意跟个疙瘩宝贝似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的非常开心。
“嫂子们还在啊!”季城进门将一袋米从肩上卸了下来,手里还提了几塑料袋的蔬菜瓜果,那是经过部队食堂的时候跟后勤部买来的,不过临行时没带钱,全都记在了账上。
有嫂子打趣,“怎么,嫌嫂子们碍着你们小夫妻了,呵呵……”
“你买这些做什么啊?我都跟小白说了,今天中午在我家吃。”罗淑华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
季城憨憨的笑着,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嫂子,你们自己看现在几点了?”
众人经这么一提醒,纷纷开始互相询问时间,咋咋呼呼嬉闹的喊声此起彼伏。季城笑看着嫂子们互相埋怨,已然进了厨房洗了水果端出来,转而站在小白身侧轻声问道:“中午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季城和小白都是不喜欢麻烦人的人,况且季城已经给家里买了米,小白就更不愿意出门了,罗淑华也没有强求,只是抱着天意就舍不得撒手了,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孩子,即便再不舍,人孩子还是跟自己爹妈亲。孩子不认生一来就让她抱已经很难得,若是现在罗淑华撇下他的爸妈将他抱回家,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往后日子还长,罗淑华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还给了小白,便跟着一干嫂子回家做饭了。
季城到家后,先是淘米摘菜做饭,等忙的差不多了,又想起来昨儿晚上自己和小白换洗的衣服还没洗,洗干净衣服晾晒完毕,拿起锅铲准备炒菜的时候才发现油盐酱醋味精生姜老蒜,这些调料是一样也没有。楼下就是许昌恒家,季城手中端了三个碗一溜风的跑下楼讨了点回来。
饭菜做好,喊了趁这功夫睡了会懒觉的小白起来吃饭,白小白睡眼惺忪,抱住季城的脑袋,对着他的脸,给了个响亮的KISS。
季城揽了她的腰,心情很好。
吃完饭,小白起身准备收拾,季城按了按她的手,“我来。”
“饭我不会做,刷碗我还是会的。”小白笑道。
“你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小白这根懒条,老公惯她,她坦然的很,吃完嘴一擦,又窝床上去了,总也睡不够的感觉。
季城擦净手进屋,看小白半梦半醒间用手指抓了个玩具逗着坐在床上的天意玩儿,季城本没在意习惯性的扫视屋子,看到不整洁的地方随手整理了起来,忙着忙着突然福至心灵道:“你该不会是又怀上了吧?这么贪睡,胃口又不好。”
“是啊,你怎么知道?”白小白闭着眼打着哈欠应道。
“真的!”季城大吃一惊,停了手上正在忙活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迈到了小白的身侧,探手就要摸她的肚子,脸上既是惊又是喜。
“啪,”小白打掉了季城的手,白了他一眼,“今早刚流掉,流了一大滩的血。”
“噢,”季城明白过来,心底有些微微的失望。他真的很喜欢孩子,若不是大环境限制,他真的想要很多很多他跟小白的孩子。只要一想到一群跟自己长的很像,身上流着自己血液的小萝卜头跟在自己ρi股后面转,季城的心就满足的不得了。
小白拉过他的手放在侧脸,柔柔的声音,“老公,孩子是讲缘分的,你看我们才一次就有了天意,就说明这孩子跟我们有缘。至于第二个孩子,缘分未到,还需我们静心等待。”
“有你和天意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好好养身体,”季城亲吻她的额头,而后又附到她的耳边,调戏道:“难不成是我还不够努力?唔,一定是这样……”
话说罗淑华在家里吃完饭后,一个人越待着越觉得孤单,中午史大队在部队食堂解决了午饭问题,她一个人在家,身边又没个孩子,心里难免寂寞。掌心中似乎还残余着小天意软软乎乎的温度。
多想无益,罗淑华在消极的情绪没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之前,干脆的起身直接去了季城家。
季城对于罗淑华的到来很是欢迎,家里有了热情的嫂子照应着,他也放心了,从抽屉里找出那叠资料,跟小白交代了句就去了办公室。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这些资料认认真真的看完,且烂熟于心。尽快在那些新兵到达之前,熟悉他们,只有拿捏住了这些人的特性才能在往后的训练当中,更好的发掘出他们的潜力,当然,也更能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新兵嘛,初到一个地方肯定是各种的不服气,尤其还是各个部队的精英,刺头儿的,不服管的,季城郁闷的抓了抓头发,他就知道他休息了这么久大队长肯定不会让他舒坦下去,没成想竟整了这么个缺德差事让他接手。
季城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跟前,许昌恒斜靠在墙上,一脸的灿烂跟朵向日葵似的。
“教官好!”许昌恒阴阳怪气的给季城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你们就合起伙来整我是吧?”季城拿起资料朝许昌恒打去,被他敏捷的躲了过去。
季城习惯性的摸了摸裤口袋准备掏钥匙,才恍然想起他临走的时候将公家的东西基本上都上交了。许昌恒嘻嘻哈哈的摊开右手,一串钥匙在手内晃了晃,开了门,“就知道你这个工作狂肯定闲不住。”
季城进门,办公室内窗户大开,没有那种长期没有人走动的霉味,桌面上多了好些东西,只是乱七八糟的堆着,你说这屋子不干净吧,桌子这一块倒是干干净净的,你要说干净吧,东西乱不说,有些地方还积了一层灰。
季城看了眼许昌恒,心里已经明了,许昌恒各项军事素质都是顶呱呱的,唯有内务这一条常常拖后腿,也亏的他娶了个贤惠的媳妇,否则季城真无法想象,平时在纪律严明的部队,许昌恒尚且能懒则懒,那家里还不被他给整成垃圾场!
季城二话不说,卷了袖子开始整理办公室,先前一直搭在桌边的一块白色的方帕,如今也不知踪迹,倒是墙角边上扔了一坨黑漆漆的抹布,看样子像是擦了皮鞋油染成的。
季城瞪了许昌恒一眼,“你自己又不是没地方待,怎么作弄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反正地方空着也是空着,总不能浪费国家资源吧。”许昌恒给自己点了只烟,心情颇好。
“给我来一根,”
许昌恒戏谑的看着他,“怎地?娶了媳妇儿连烟都没的抽了?”
季城嘴里叼了根烟,从书橱的柜子底下翻出一条新毛巾,又从外面找来拖把扫帚开始打扫办公室。
许昌恒看季城勤勤恳恳,打扫起来一点都不含糊,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禁诧异道:“我说,你不是都娶媳妇了吗?怎么还跟个娘们似的喜欢洗洗刷刷?”他的话理所当然的换来了季城一块脏抹布盖脸的待遇。
“什么觉悟?娶媳妇又不是给你洗衣做饭干家务的,她欠你的啊?”
许昌恒揉了揉鼻子,虽然季城说的在理,但是他还是想挑拨一下,谁叫刚才他媳妇从白小白那儿回来,就跟他抱怨上了,说季城待老婆有多好多好,白小白被季城养的有多好多好,媳妇越说越生气,许昌恒稍微回了一句嘴,就被媳妇给推打上了。
此仇不报心头不爽,这人那,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你说这季城对老婆好就好呗,还非得搞的众人皆知,平白拉高了军人们对老婆好的水平线,你说这压力得多大啊!
“老爷们在外扛枪打仗,保家卫国,女人们伺候爷们,那还不是天经地义?哥给你句忠告,这女人啊,不能惯,一惯就蹬鼻子上脸。你再这么惯下去迟早有的你后悔。”许昌恒一副语重心长,耐心教导的模样。
季城听的奇怪,“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我说这个了?对了,老郭呢?后面的工作我还要跟他一起研究研究。”
“唉……”许昌恒无奈的拍了拍季城的肩膀,“不听老人言,迟早要后悔啊。”
许昌恒走后不久,郭哥就领命过来了,“报告!”
“进来!”
“季队。”郭哥长的很威猛,跟蔡国雄是一个类型的,一米八六的身高,全身钢铁般的肌肉。面相也很凶狠,光站那儿就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他发脾气的时候,胆小的都能尿裤子。
所以常有兄弟取笑郭哥说他生来就是土匪的料,却选了个当兵的职业,委实——“暴殄天物”!
季城将自己复印过的资料扔到郭哥怀里,“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
“知道。”
“今晚将资料看完,接人的事就将给你去办了。”
郭哥敬了个军礼,“是!”顿了顿又迟疑道:“季队,那可有什么详细的作训计划整那帮南瓜?”
季城眉头一松,“大队长要求我们做变态教官,既然变态的话……那还需要作训计划吗?想一出是一出就对了呗。”
郭哥领命离开后,季城开始查阅大量的资料,想一出做一出只是口头上的玩笑而已,不排除临时起意,但是训练么,总得有他的目的性和实际效果,单纯为了变态而变态,那就真的不是史大队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的目的了。
给特种大队输送新鲜血液,日后的战友,生死相托的兄弟,这事儿能马虎吗?
季城是个工作狂,一忙起来就会忘点,等他意识到屋外已经漆黑一片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他伸了个懒腰,靠坐在椅子上养神,一瞬间的恍惚,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几乎是惊跳了起来。利索的将办公用具收拾整齐,走了出去。
屋外凉风习习,心中一片柔软,有了牵挂,甜蜜的负担,这种感觉,挺好挺好。
季城开门,白小白正在水池内洗天意尿湿的裤子,估计是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探出了头,净了手,“回来那。”
白小白微微揽了季城,嘴唇在他脸上碰了碰,“饿了吧。”拉着他的手径自到了厨房,从电饭煲内取出两碟菜,热腾腾的,香味弥漫。
“快点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小白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他。
季城这才看到白小白身上围了围裙,眉头一跳,犹豫不决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猪脆骨,心中默默念道:算了,算了,老婆肯为老公洗手作羹汤,那是当老公的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再难吃也要连汤带汁都解决了。
季城联想到小白在奶奶家那几次的做饭经历,几乎是英雄赴死般的准备猪八戒吞人生果。这种事时候尝不到味道,真是一种天大的福气啊!
入口脆嫩,爽滑可口,油盐味精刚刚好。季城不可思议又夹了几块,“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你以为你儿子能单独操作?”小白给他盛了一碗饭,又打开了燃气热汤。
“不应该啊,不对啊……没道理啊……”季城喃喃自语。
白小白斜睨了他一眼,“你居然敢质疑我的学习能力!哼!”
“老婆,赞一个!”季城无比欣慰,老婆生活能自理了,他更能心无旁骛的工作了。
俩人闲聊了会,有人敲门,白小白跑去开了门,罗淑华将睡着的天意送了回来。
白小白悄悄从身后掩了门,“嫂子,真的太感激你了啊,饭菜做的很合口,谢谢,谢谢。”
“谢什么啊,明天去我家里继续学做菜?年轻人嘛,多练练就长进了,别灰心啊。”嫂子鼓励的拍了拍小白的肩。
☆、75忧郁的蔡国雄;被编排的季城
为期六个月的特种兵选拔集训正式开始,这也就意味着除了休息,季城全天候的都要待在基地指挥中心,住集体宿舍,吃部队食堂,不定时的不分昼夜的和新兵们斗智斗勇。
蔡国雄推门进屋,发现季城居然在屋子里,吃了一惊,“你小子难得啊,今晚没去收拾那帮菜鸟?”
“嗯,”季城漫不经心的应着,耳朵里戴着耳机,手中捧着一个电子设备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眉眼都带了笑意,没一会甚至噗嗤笑出了声。
“我说你笑的那么骚包在看什么好东西啊?”蔡国雄兴冲冲的凑了上去。
季城敏捷一躲,将视频播放机护到了怀里,蔡国雄嘿了一声,就想夺他的耳机。季城干脆按了关机键,蔡国雄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藏着掖着的,你小子不会看那啥吧?”
“滚蛋!我儿子的视频,上周回家拍的。”季城将视频播放器收好,翻出抽屉里的《世界人文地理》看了起来。
“咱儿子的视频啊?”蔡国雄比季城还大好几岁,大凡到了这个年纪的男女除非真的有些变态,或者境界高的不是一般人能仰望的,一般都渴望家庭孩子,所以蔡国雄一听季城这么一说显得很兴奋,“拿来,我看看!”
季城埋头在书本里的脸略微尴尬的一僵,视频吧,虽说主要是拍儿子的,但是他老婆的出镜率也是相当的高啊,而且那都是小白晚上睡觉的时候拍的,你说以小白的个性,会好好穿衣服吗?
“不行!”短暂的停顿,季城拒绝的很干脆。
蔡国雄本来胳膊都伸了过来,他完全没料到季城会拒绝,话说季城自从回到部队后,见到熟人第一句就是: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得瑟的天妒人怨,敢情除了他别人都不会生孩子似的。
蔡国雄就是在季城的幸福照耀下,最为受伤的一个。
谁让他们现在又住一起了呢!你说偶尔被刺激一下也就算了,天天被刺激——要么在刺激中麻木,要么在刺激爆发!
啥?那小护士女朋友?早吹了!
嫌蔡国雄长的太威猛,怕他哪天心情不好,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嫌他岁数大,俩人之间有代沟。其实吧,这样的原因借口成分要大一些。实际上的原因,那就是房子车子票子事业前途生活品质的问题了。蔡国雄虽然外表粗犷可心思还算是细腻,小姑娘几下暗示,他也就明白了,更何况失恋对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强扭的瓜不甜。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这次失恋蔡国雄表现的很淡定,既没有找战友喝酒浇愁,也没有仰天长叹月老不公。照常吃饭睡觉照常工作训练,唉,果然,这人啊,都是练出来的,多失恋几次,也就习以为常了。
现下蔡国雄要季城儿子的视频看着玩儿,季城竟拒绝的干脆,前者心底幽幽的丝丝的还是升起了一股哀怨的感觉,他若是自己有儿子会稀罕看别人的儿子?!
蔡国雄越想越忧伤懊恼,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直接出了房门。
“你去哪?”季城并未在意,平日里老爷们在一起,呼来喝去惯了,男人们不比女人心细,季城手中翻着书,随口问道。
蔡国雄没有回答,脚步声很快在走廊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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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睡觉的时候蔡国雄还没有回来,等他半夜被手机闹钟惊醒的时候,看到对面床蔡国雄翻了个身。
“吵醒你了?”季城收拾着身上的军装,轻声问了句。
“不是。”
“对不起,吵到你了。”季城本来也只是试探性的一问,听蔡国雄回了话,心中已然认定就是自己吵到了他。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道什么谦!”蔡国雄显得很烦躁,他的确不是被季城吵到的,而是自他回来后就一直没睡着而已。
季城被他这股无名之火咋呼的多看了他俩眼,没有再多言,收拾停当折身出了宿舍门,临走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偏过头道:“那视频不是不让你看,里面有我老婆,我老婆穿着睡衣拍的,所以……”
季城经过郭哥他们宿舍的时候,敲开了宿舍门,显然的郭哥的室友也被俩人吵醒了。
俩人一起下了楼,走到新兵们住宿的地方时,季城想了想,“大郭,要不我们住一起?”
郭哥拿着文件夹的手顿了顿,不解的看着他。
“集训要六个月,我们住一起便于沟通,而且不会吵到室友。”
郭哥很自然的应了声,其实他老早就这么想了,只是听说季城和蔡国雄兄弟情深,他不是很有把握季城愿意和自己住,所以也就没提了。
“好了,吹紧急集合哨吧。”
郭哥看了看手表有些为难,深更半夜,在别人深度睡眠中将别人叫醒,真的太没人性了!
“怎么,不忍心?”
“不是。”
“那你?”
“队长,你知道这些人背后骂你什么吗?”
季城双手背在身后,眉头一动,“不要试图让我心生惭愧,中尉。”
郭哥不再多言,口哨放到嘴里,刺耳而短促的紧急集合哨的声音瞬间在新兵营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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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雄白天工作结束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季城的桌子旁居然坐了另一个人,那人看到蔡国雄进来笑呵呵的敬了个礼,“首长好!”
蔡国雄并未管他,警觉的扫了眼季城床铺上的物件。
“噢,季队让我和他调了房间。首长,我是二中队的马小强,我一直很崇拜您,现在能和您住一起,我真的感到无比的荣幸,往后我一定多向您学习,还请首长多多指导教诲……”
蔡国雄没有回话,而是脸色不善的脚步声很重的走出了宿舍。
马小强的话还没说完,傻愣愣的站在宿舍内,蔡国雄闷不做声的走后,他眼冒金光道:“首长好有个性啊!”
蔡国雄去了季城的宿舍没找到人,转而又气势汹汹的跑到了训练场,仍旧没看到人,心道着是不是又野外拉练去了?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季城和许昌恒有说有笑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蔡国雄看到许昌恒心头一阵不对劲,昨儿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小土丘发呆,不知怎的许昌恒就和他碰上了,当时蔡国雄正在郁闷,许昌恒是个非常喜欢开导人且给人当垃圾桶的“神父”,蔡国雄心头压抑着不快,被许昌恒几下一套,他就没忍住抱怨了起来,大骂季城这人不仗义,又小气,还得瑟,最后还掷地有声道:“我他妈的,生儿子谁不会啊!只要给我个女人!”
许昌恒当时就石化了,连连竖起大拇指。蔡国雄喊完后心里也舒坦了,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但仍端着架子离开了。
本来屁大点的事,他蔡国雄牢骚发完也就结束了,可未想季城今儿个居然调了宿舍,这是跟他闹情绪的节奏?
他不置可否。
但现在看到季城和许昌恒说说笑笑的走来,心中就有些确信了。这俩人是铁哥们,许昌恒又是喜欢废话连篇的人,难保他一时漏嘴和季城说了什么。
唉!蔡国雄骂归骂,就图过过嘴瘾。可心里头对兄弟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岂料,季城居然用搬宿舍来回应自己。
难怪说结了婚的男人心眼就开始变小,这话果然不假!
季城正在和许昌恒讨教对付刺头儿兵的办法,他们嘴上虽然对那些新兵极度轻蔑,但是心底里对有些士兵可是佩服的紧。男人们讲究实力,强者无论何时都能赢的尊敬,只是现在是给特种兵选拔好苗子,有些人虽然优秀,可是臭毛病也不少,例如自负,没有集体精神,甚至还有人在质疑当兵的意义,训练时不肯出全力。
“季城!许昌恒!”蔡国雄吼了一声。
俩人同时抬头,季城是自昨儿半夜起来后就一直领着兵们训练到现在,虽然他身为教官,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满身满脸还是染满了污渍,看上去既狼狈又爷们。许昌恒倒是非常干净,他一眼看到蔡国雄压抑着怒气又憋屈的脸,不由的脑海中就闪出了一个词儿:内分泌失调。
蔡国雄看到许昌恒脸上古怪的神色,非常不满,朝着季城呵斥道:“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季城被唬的一愣,茫然的点点头,“是啊。”
“是的话,现在就给我搬回去!”
“啊?”季城错愕的看着蔡国雄,虽然他搬宿舍是临时起意,没事先通知蔡国雄,可是老蔡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蔡国雄看季城犹豫不决,既是懊恼自己嫉妒兄弟家庭幸福的卑鄙无耻,又是郁闷兄弟结婚后心眼也变小了。
“你到底搬不搬?不搬就不是我兄弟!”
三人站在基地训练中心,非常惹人注目。有好事的士兵从旁边经过,古怪而又好奇的多看了三人几眼,然后无限脑补。
季城怔愣当场,试图理清头绪,“当兄弟和搬宿舍有必然关系吗?”
“当然!”蔡国雄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才不愿意和我住一起?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的……”
新兵营内,怨声载道,不过他们不敢大声,具都小声嘀咕,或暗自腹诽,此时更是累的早就脱了力,横七竖八的跌倒在地上,半天不想起来。若不是“怪力金刚”郭哥上来巡视,他们真愿意就这么直接睡死过去。
郭哥走后,一个相对瘦小的新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被一个面无表情的特种兵送了回来,虽然新兵一脸的憔悴,可是眼珠子却炯炯有神,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那个特种兵将他送到楼下后,自己就走了。小瘦子新兵跟个脱缰的小瘦马一样,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几步跌倒在楼梯口,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就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宿舍。
“回来了?你小子舒坦,还会装晕!”宿舍内室友逗趣道。
“呸!”小瘦子被一打茬,郁闷道:“谁愿意去医务室!这次不知道扣多少分!”
“唉……老天啊……求您行行好,将那个精神分裂症教官给收了吧。”另一人突然鬼哭狼嚎道,但迅速的被其他室友捂住了嘴。
小瘦子一听教官一词,旋即脸上又闪现出了兴奋的光芒,“号外!号外!大新闻啊!你们知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们啊!咱教官——是个同性恋!在部队里搞基!”
室友们差点绝倒,有个叫王猛反应迅速,“虽然我们都挺讨厌他,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编排他吧?”言毕话锋一转,摸了摸胳膊,“你这样说,我们多危险啊!”
“人赃俱获!我是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啊,刚送我回来的那特种兵自己还在嘀咕,一队长和三队长好的有点奇怪啊。这绝对的有情况,你们是没见到那俩人欲语还休,死缠烂打,爱恨缠绵的模样……整个就是一情人间在闹别扭……”
于是乎,在小瘦子的不懈努力之下,这个带着点桃花色的小道消息迅速在新兵营内流传开来。
况且人都是那样,对于自己讨厌的人,是非常乐意别人编排,甚至自己添油加醋无限意淫的。
正面对抗不了,背后诋毁,并且努力让他人甚至自己信以为真,这也是一种心理补偿。
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新兵们已经从曾经的晚上大骂教官变态,探讨如何在集训中坚持下去,演变成了教——官是攻还是受?教官成家了吗?那教官是不是骗婚啊?教官搞基的事上面知道吗?部队里会允许?
☆、76季城的外号;白小白的生活
特种兵选拔集训进行到第二个月,陆陆续续走了一些人,有不合格被遣送回原部队的,也有因受不了这种残酷而变态的集训,主动放弃机会的。但是当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他们原本以为的释然与解脱并没有持续几分钟,很快的其他各种不好的消极情绪纷至沓来。被淘汰的“愤怒而不甘”,主动放弃机会的“遗憾而自责”。
留下的人仍在坚持与放弃中煎熬,前头的光明星星点点,黑暗却是铺天盖地。他们看过集体特种兵的作训表演,那样的速度、那样的精准度,那样的密切配合度,让新兵们热血沸腾,他们迫切的想成为他们。但是特种兵们却对他们这群菜鸟嗤之以鼻。没有鼓励,没有赞赏,有的只是排斥与不屑。新兵们愤怒了,咬牙切齿的,为了证明自己,而继续战斗着。很多人的情绪中甚至出现了,我之所以坚持就是想证明我并不比你们差,等我通过了选拔,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你们看不起我,我同样也瞧不起你们。但即使走也要趾高气扬的走!
而与此相对的则是,对教官的滔天怒火,他们听到蔡国雄和季城的对话,便编排季城是同性恋。他们偶然听到季城对郭哥自嘲的话,说自己的右腿曾经受过伤,暂时不能接受其他任务,所以当了不需要高强度训练,只需要恶整新兵们的教官。他们揣测季城之所以这么变态就是因为对自身的不满意发泄到了别人的身上,所以他们背后开始喊他——瘸子。
曾经季城的称呼只有三种:季队,季城,城子。
现在季城的外号一串:神经病、变态狂、脑萎缩、丧尸、瘸子、绿帽王……省略N个。
其中被叫的最欢的,最受捧的,是外号——丧尸(大家自行脑补丧尸那没人性,嗜血癫狂的嘴脸)。
最短命的外号则是:绿帽王。这是一个叫做辛坚的高干子弟给取的,他老家就是桐市的,特种兵选拔的时候,使了些手段,所以就瞒天过海的过来了。但是作弊的人最是经不起考验,几下一试,才智武力值立刻见分晓。
当他狼狈不堪的跌趴在季城的面前时,季城没少给他难堪。为此心高气傲的他就怀恨在心了,当晚就将季城前女友和现任老婆的事添油加醋歪曲事实的给说了。
这一版本简略如下:季城是个二婚男人,前妻是个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女人,因为受不了季城的变态,之后跟了另一个高干子弟,还给那人搞大了肚子,季城为此蒙了大辱。一气之下,和前妻离了婚,在前妻和那男人没结婚之前,为了报复前妻,随便找了个其貌不扬,唯唯诺诺拿不出手的女人扯了证。而他的前妻最终也没有如愿嫁给官二代,最后还流了产,闹的满城风雨。因此,全桐市的人都知道季城是大名鼎鼎的——绿帽王!
辛坚说这些的时候吐沫横飞,言辞凿凿,声情并茂,不由的人不信,况且军人常年不在妻子身边,有家属闹外遇而离婚的也不是没有过。
新兵们有热闹的附和的,但更多的还是皱了眉,虽然他们对教官的训练方式不满,对他的人品也持怀疑态度,但是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并不热衷于编排人家的丑闻。
尤其是绿帽子这样的称呼,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们会说季城同性恋,那是因为内心深处并不是真的相信的,过过嘴瘾,图的就是恶心教官。但是绿帽子这事,他们是信了。那是人家的伤疤,揭人伤疤的人,本身就有人品问题。
所以这个称呼,虽然当天被辛坚不断的提起,但并没有在新兵中流行起来。为此辛坚还被正义感强的战友们给恶狠狠的训斥了顿。
而第二天,当季城再无原则的对新兵们提出一些变态的训练要求时,这些人居然没有小声抱怨,或者表情怨恨,而是——那眼中竟充满了对他的同情之色。
季城不确定的摸了摸鼻子,是他昨夜没睡好?还是眼花了?他们居然在同情他?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天的训练出奇的顺利,新兵们虽然仍被练的趴到在地,但并没有人对他威胁的咬后槽牙,也没有人暗自对他比中指。
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季城训练他们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变成沉默的羔羊,在季城转换策略,更加嚣张得瑟的嘲讽之后,这些新兵们的同情怜悯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靠!他完全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而辛坚这个官二代,居然也坚持了下来,他的一些小动作季城不是没看见,这样的人狡猾聪慧,但是不够稳重,不值得信赖。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人做战友,或许会很危险。
之所以一直没有将他的分扣完,淘汰出局。是源于史大队和季城的一次谈话,原来辛坚的爸爸是上面的人,他老头子并没打算让他待在特种部队。只是因为这小子自小心高气傲,仗着有点小聪明就为所欲为,目中无人。辛首长对此常常深感忧心,可又苦无良策。可好了,辛坚因为跟人打赌说进特种大队是小菜一碟的事,所以辛首长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练练辛坚,给他些教训,往后收敛些。最终的结果可以不让他通过,但是不能让他过快的出局。其实辛首长也很期待自己的儿子到底能走多远。
为此季城不置可否,要替首长教训儿子的事做的滴水不漏,还不能被人说三道四,委实太考验他的能力了。
新兵集训两个半月后的一天,一道黑影矮着身子,动作敏捷如豹的从一处障碍物翻越到另一处障碍物之后。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人,俩人正准备开打。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是我!”
“季队?”郭哥低喊了声。
“刺啦”一声,季城点燃了手中的火柴,对着嘴上叼着的一根香烟,点了起来。
“季队,”郭哥警惕的提醒道。
季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那些菜鸟不会那么快找到这里。”
郭哥放心的低笑一声,“这次考核准备淘汰几个?”
“看心情。”
看心情?郭哥一僵,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有人,”季城掐灭了手中的烟,悄无声息的匍匐在地,锐利的黑眸紧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做着侦查的新兵。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一道迅捷的纤细黑影悄悄潜入了基地的办公大楼。
白小白微微恼怒的计算着,季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即使基地训练中心和家属大院离的是那么近,可是这个死心眼的男人,严守纪律的天怒人怨。既然他不敢违反纪律,私自回家。那她只好跑这一趟,过来看他了。
天意在罗淑华嫂子家,白小白放心的很。说来罗嫂子待他们是真心的好,对于这点白小白非常不解,她想不通一个毫无血缘关系,没有利益关系的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对另一家人毫无保留的付出?
不可否认,没人拒绝得了一个人无条件的对你好,虽会觉得惭愧,可真的很窝心。
白小白发现,她是越来越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了,没有利益冲突,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得失计较。
这段时间,白小白过的很充实,学做菜,学打扫,学缝补衣服。虽然实习的过程中,曲折艰难了点,可是若不找些事做,难不成真的要发霉?
而,现在,她真的很感兴趣呢。
前天王梅嫂子又跟她提起了到医院工作的事,说她是医学高材生,若是不用在合适的岗位上,那真的是浪费了。况且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嗳好,否则在基地陪着老公,度过了前期的恩爱甜蜜期,后面的就只有枯燥的生活以及无聊的等待了。
可巧了,基地走了一名医生,如今正空缺一个岗位,王梅得了消息后,掐住了这个位置,心道给小白留着,所以才急不可耐的劝说小白,生怕这缺口儿又给人占了。
罗淑华嫂子也热情,嚷嚷着天意交给她带,让小白放心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当医生?小白看着自己纤细的十指,灵活的不可思议,而事实上为了能练就自己一刀致命的本领,她对人体结构也的确了如指掌。
从曾经的杀人变成现在的治病救命?小白觉得这转变太大,一时有些接受无能。简单的外伤或许她会处理,可是真要是坐诊看病,甚至上手术台真刀实枪的操练……呃……冒名顶替肯定比不得真才实学,穿帮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王梅嫂子也是好心,并没有强迫小白的意思,况且孩子的确还小,这去医院工作的事吧,还是被小白以跟季城商量后再做决定为由,暂时给推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小白仰望天空,心中又陡然生出了些许的无聊,听说三里外的后山丛林有许多的野物,官兵们有时闲的实在无聊会去打一些回来,不过野物也精,并不是很好打,况且战士们若是去的人多了,上头害怕互相不了解方位,会被彼此给伤到,所以对于用枪支打野物限制的也比较严格。
就是不知道季城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如今又天天带着新兵时不时的练习打靶子,能否扣点儿子弹下来?
白小白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吃饱睡的生活无疑会让人在夜深人静后精力旺盛,失眠无聊。
从衣橱内找出一条黑色的连体套装,腰部别了根腰带,很精神,很爽利。
去找季城唠唠嗑吧,顺便再问问打猎的事儿。
☆、77嫂子威猛!
“不会耍我们吧,我们几十个人,目标若是在规定的区域,怎么可能一点头绪都没有。”一名全副武装的新兵战士自言自语道。
“操!”辛坚骂骂咧咧将八一杠重重的往地上一杵。
朱小乐老实巴交的开口,“你说脏话?部队规定不能说脏话。”
“毛!”辛坚看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一般,转头看向那个先前自言自语的新兵,“哎,我说,歇歇吧,我敢肯定那基佬根本就是耍着我们玩儿的。”
齐大同抓掉帽子,挠了挠头发,没吭声,倒真的依言席地而坐了。
“辛坚,你这样说教官不对,”朱小乐又适时Сhā了一句。
辛坚忽略了朱小乐,兴致勃勃道:“现在这世道,人都思想开放,同性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就是,你回避他也是,同性恋根本掰不直,即使他再隐藏也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齐大同说道,“哎?那他怎么还娶媳妇儿了?”
“时间不多了,你们不要再聊天,耽误时间了。”朱小乐焦躁的就要上前拉辛坚。
辛坚拨开挡在身前的朱小乐,“我听说他现任老婆小眼、龅牙、一脸的雀斑、胸平、水桶腰还小短腿。”
齐大同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一其丑无比的形象,恶寒的抖了抖肩,不确定道:“你是胡说八道的吧?教官再饥不择食,再被前妻刺激的脑袋充血,也不会美丑不分,找这么个女人天天在眼前晃悠来摧残自己吧。这,要是在床上,怎么下的去手啊。”
“哎呀,女人嘛,吹了灯钻进被窝,眼一闭心一狠,还不就那么回事。我听说孩子都有了。”
“不会吧,这还真下的去手!”齐大同嗓门又拔高了一筹。
朱小乐平板的声音又响起,“我妈说,人不能光看外表,嫂子一定是心灵美吸引了教官。”
“屁!”辛坚骂道,“他的真爱是男人,女人长什么样无所谓,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不就得了。”
“嗯,你怎么知道季城的老婆其丑无比,亲眼所见?”有人问道。
辛坚正聊在兴头上,也没在意,继续兴冲冲的八卦,“你们不知道,那姓季的有一个表妹,叫刘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缠过我一段时间,烦的要死,那女人。”
辛坚说完,又觉得不对,刚才问话这人的声音……
“什么人?!”于此同时齐大同和王小乐旋即转身,做警戒状态。
高高的墙头上坐了一个女人,黑色的衣裳,若不是那过于白皙的皮肤,亮晶晶的眼睛,她几乎要淹没在黑夜之中。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夜,这女人居然坐在几米高的墙头,还长的很美,那只有一个可能——
“女鬼啊……”王小乐惊呼出声。
“嘭”“嘭”“嘭”
白小白缩回长腿,拍了拍手掌,垂眸睨了眼脚底下三个昏过去的战士。
如此不堪一击。
季城啊季城,你说你这训练成果,还不若早出晚归整个八小时工作制,这天天兢兢业业没日没夜,一连半个多月不回家,值吗?这是!
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雨,阴凉缠绵的大雨稀里哗啦的下了整整一天。
虽然已经临近阳历十二月份,但因为这处军队的驻地是在南方,所以四季并不分明,即使到了冬天,也是暖阳高照,气候宜人,最冷的时候也有五六度。
自小白来驻地后隔段时间就会跟远在桐市的爷爷奶奶通个电话,老年人嘛,想重孙子想的紧,今年的农历年新年是在隔年的二月份,所以爷爷奶奶最关心的也就是新年回家的问题。但是照季城这个工作任务来看,回家过新年的可能性真的非常非常渺茫。
第三天仍旧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新兵营内自季城是同性恋后,又一个新的话题迅速在身体极度疲惫,精神极度空虚的战士们中流传开来。
基地闹鬼事件。
传说那女鬼长的绝美绝美,就跟那倩女幽魂似的。
传说那女鬼只要吹一口气,男人们就能立刻昏厥过去。
传说那女鬼的声音可好听了,就像民间流传的音域鬼,能夺人心魄。
“啊……嚏。”白小白揉了揉鼻子,抬头望了望阴霾的太空,季城自小腿受伤后,就有阴雨天小腿酸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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