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皱个眉都觉得心脏疼痛的他该如何忍受她以这样的姿态倒在自己眼前?
在她的身子坠倒的那一刻,他恍若看到了深秋凋零的落叶,毫无生气,毫无活力,一阵轻风便能将之吹走,恍若她从此就要走出他的生命,从此,他们生生世世是路人……
生生世世是路人……
他们总以为他们有一辈子,总以为他们的明天会更好,总以为他们能够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但是,他们好像都忘了他们皆不过是在凡尘中忙碌的凡人,他们是那么忙碌,他们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太短了,每一次都只想好好的抓紧眼前的分分秒秒,抓紧他们的现在,他们好像没有时间谈论什么生生世世。
他们从来没有想要谈论过如果他们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了对方他们该如何,或者他们彼此下意识的认为那是永远不会出现的事情,然而,凡世间太多变数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就像此刻的他也想不到她有一天会没有生气的倒在自己眼前一样!
他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还没谈论,就连生生世世如此严肃的问题他们都未曾从彼此的嘴里说出过,他担心,没有彼此的约定,他们是不是永生永世都再也无法见面?
永生永世再不相见……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有冲击力的词了。永生永世再不相见,他怎么能够忍受!
世上皆知晓,她是他的王妃,是他孩子的母妃,从这一天起知道她是他的皇后,是两个孩子的母后,是世人认为最紧密的联系。其实不然,没有人知晓除了这些以外,她还是他的心脏!没有人知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人知晓,在看到她晕倒的那一霎那,他的心脏真的停止了跳动……
他好像瞬间没有了呼吸,他跨不出步子去触摸她,害怕摸到一个冰冷的躯体……
夏侯过看到荣骅筝像纸片人儿一般无力的坠倒的那一刻一颗心往下沉,看着她飘然*,他顿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的倒下,而是大郢帝皇的倒下,是大郢如画江山的陨落!
“御医!御医快些皇后娘娘!”
这一次来皇上心神不宁,不怕累赘都带了好几个御医前来,夏侯过觉得他们主子想得真周到,赶紧对对御医说,“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皇后娘娘!”
几个御医在半个月前开始对荣骅筝非常敬佩,这一刻才会惊呆了,回过神来后争先恐后的往前涌了上去nAd1(
夏侯过看着,心底却开始不安起来,同时,他心头闪过一抹恐惧,像是想要证实自己想法似的,他慌忙转过头看向和自己站得比较近的宇文璨,发现他的目光早已死灰一片,看不到一丝的亮光……夏侯过的心一下子凉了,无尽的恐惧翻山倒海的向他袭来,他忍住恐惧,稳住心神佯装镇定的道:“皇上,皇后娘娘强大而坚强,没事的,应该只是累了才会这样,皇后娘娘应该是想歇一歇罢了,了,她不会忘记您和两位殿下都在等着她的,她舍不得丢弃……”
夏侯过的话刚下来,宇文璨那死灰般的眼睛好像燃起了星星点灯的星火,身躯瞬间消失在夏侯过跟前,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那一边的宇文希宴则被荣骅筝非同寻常的*给吓坏了,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扶着荣骅筝的双手抖得像是风中瑟瑟的落叶,“筝,筝姐姐?”他扶着荣骅筝,手掌摸到荣骅筝的脉搏,发现非常弱,弱得仿佛窥探不到……
他心头瞬间拔凉拔凉的,摇荣骅筝的肩膀,眼圈跟着红了,“筝姐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摇她,荣骅筝的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更没有了生命之感……
“筝姐姐!”少年心慌又害怕,十来岁的少年眼泪也跟着出来了,手上不停地摇着荣骅筝的身子嘴巴里则喊着荣骅筝的名字,就在他最心慌的时候一个身影像一阵风似的过来了,并从他手中抢走了晕倒的女子nAd2(少年一开始看不清是谁那么大胆竟然和他抢人,还以为是敌方的人,不由怒极攻心,在出手的时候才看到抱着荣骅筝的人是宇文璨,顿时整个人就愣住了,定定的将宇文璨看着。
他在想,他尚且如此痛苦,那璨哥哥该有多痛啊!
“璨哥哥……”宇文希宴轻轻的呢喃着,眼睛看到宇文璨紧紧的抱住荣骅筝软绵无力的身子,紧紧的搂着,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夏侯过这会儿也过来了,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紧绷而苍白,明明晕倒是人是皇后娘娘,而他的脸色却比娘娘的脸色还要来得苍白!夏侯过心头酸痛得难受,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如刀割。
在这样的时候,夏侯过和宇文希宴都不敢离开宇文璨半步,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宇文璨眼睛紧紧的盯着荣骅筝布满血丝的唇,他在想,他终究是错了。
云青鸾说得没错,他会后悔的,他是真的后悔了。
在这一天突如其来的黑暗到来,在他被人推离她身边他凭借着自己那仅有的两成功力探不到她的气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仅仅只有两成功力,他就能够在黑暗出现的第一时间找到她,他就能够紧紧道 抱住她,无论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更不至于连她被人带走都不知晓!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要是她再也回不来,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啊!
他眼底的沉痛是那么的明显,御医都被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愣着,快上前把脉啊!”夏侯过着急的催促御医nAd3(
御医们看了看脸色像是步入地狱一般的宇文璨,再看看眼睛紧紧的阖着的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咬着牙上前捏起荣骅筝一只手,然而,他的手不过是刚贴上去,脸色便一变,脸上带着惊恐!
其他人被御医的表情弄得心头又凉了一大半,正要说什么,其他御医纷纷上前把脉,结果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那个御医的如出一辙!
整个把脉过程中,宇文璨没有看向御医们一次,只是紧紧的抱着荣骅筝,唇色越来越苍白,抱住荣骅筝的手青筋突起……
宇文希宴急得不行,恨不得一脚将御医们踹飞,“庸医!筝姐姐到底怎么了!”
“这……”御医们心里非常为难,彼此相看,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脸色非常凝重,“皇后娘娘恐怕……”
这样的场合,再也没有人要开口了,耳边是无穷无尽的打斗声,宇文璨带来的人虽然多,但是对方的不死人很强大,一时间难分胜负。
那一边,其他人也听到了御医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凉了心,有的人甚至眼睛都红了了。
宇文翟宇文广宇文霖等人的脸色皆白了,在恍惚之中,他们忘了他们是在对战,三人之中武功最好的宇文翟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对方的武功并不算很好,然而,不知道怎么的,那样的一拳打下去却如遭雷击,他唇边蓦地泄出一抹血!
“王兄!”宇文广和宇文霖两人均一惊,连忙上前关怀的扶住宇文翟,“王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宇文翟轻轻喘着气,他虽说没事,然而他的脸色却非常苍白,轻轻的推开两人的搀扶,眼睛仿佛是不经意的往向一个方向看去,目光沉净而温和。
两人想说什么,但是宇文翟目光太过坚定,他们不好说什么,三人沉默片刻,是宇文霖道:“……我们二皇嫂吧。”
宇文霖说时他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宇文广脸色好像也有点压抑,宇文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最后将视线转向宇文翟,“王兄?”
“你们去吧。”宇文翟轻轻的掀着唇瓣道。
宇文广和宇文霖对望一眼,不言,最后还是双双离去。
宇文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往那个方向看了半响,有片刻的失神,最后,他想到了什么,唇边是一阵微笑一阵苦笑,直到最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一双俊逸的眸子孤独而寂寞。
过了好半响,他拳头紧握,想走过去的,但是眼睛却不经意的瞥到那高高的祭台上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之前他们是没有看到的在他们进来的时候那里站满了人,他们来不及去发现就有人涌上来和他们交战了,现在敌方给他们杀得有一定程度了,该台上的人也下来对抗,他们这才发现高台那个人手里拿着东西诡异的起舞,嘴巴飞快的念着什么,而他身边的一个台子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烈火……
宇文翟眯了眯眸子,他想起了今天出现的诡异现象便觉得眼前这些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想着,脚尖一掂,使用轻功一下子便来到了那个人的身后,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取出飞镖照着对方的后颈飞去!
“大人小心!”出来应付官兵的人看到了,赶紧大喝!
然而,还是迟了,对方舞得心无旁骛,舞得正起劲儿,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有危险,宇文翟发出的飞镖正中他的后颈,在他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翻着白眼晕倒在地上了。
“大人!”
瞬间群龙无首,其他人纷纷慌了,有些人更是不再纠缠于打斗之中,慌不择路的开始逃跑。
“皇上说了,一个都不准留!”庆礼将军在下面冷哼一声,冷声喝道:“今天要是跑掉一个人,兄弟们都别想要活命了!”
将士们根本不敢懈怠,眼明手快的布阵将那些人团团围住!
宇文翟则宽了心,他看了一眼荣骅筝的那个方向,正要往那边走,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儿。他长到这个年纪,再加上是皇爷,什么事儿没见过,鼻尖动一动便知晓这一股味儿并不陌生,脑海闪过一个想法让他阔步跨上去,赫然发现躺在熊熊烈火里的物体呈现的是人状…
人已经被烧灰黑,几乎成碳了,宇文翟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是谁……他皱了皱眉,看着前面那些好像是刚燃起的佛香还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抿着唇,一把将那些东西扫落在地,顺带着,他一掌将燃着火的台掴碎,顺带着将那些火扑灭!
宇文翟这一边动静不小,大家的眼睛都忍不住往他那边看去,御医们到了嘴边的话都被打断了,纷纷低头,然而他们的眼睛却闪过难受的异色。
所有人都往那边看去,御医们以为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那眼神的,但是宇文璨却瞥到了,黑眸紧紧的盯着他们,目光里满是警告和探索。
御医们被看得心虚,身子忍不住跟着抖了抖。
这么明显的表现,其他人都看到了,一眼就可以看出御医们是有所隐瞒了,众人又是欣喜又是愤怒,宇文希宴更是一把揪住其中一个御医的领子:“说!你们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御医们身子瑟瑟发抖,眼睛闪烁着摆手:“不,不敢……”
御医们越是这样其他人就越觉得蹊跷,一直一言不发的宇文璨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你们要是有半点隐瞒害得筝儿……”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没讲那字眼说出来,“朕便要你们和你们的九族一起陪葬!”
御医们的腿瞬间软了,“皇上饶命啊,臣,臣等……”
“是不是筝姐姐还有救?!”宇文希宴揪住一个御医的衣领,冷声道:“说!”
“是,是……”御医们这下子也不敢隐瞒,但是话说出来之后脸色却一点都不见缓和,甚至还更苍白了。
其他人对望一眼,心里有些忐忑,宇文璨冷了眉眼:“说!”
宇文璨开口了,御医们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隐瞒,却齐齐哭丧着脸道:“皇上,不是臣等不想说啊,而是……”而是说不得啊!
“说!”宇文璨大声吼,“是不是要你们的九族人头落地才肯说!”
御医们怕得五体投地,“皇上,臣,臣等不敢啊……”
“既然不想说,那么你们这辈子就永远都别说话了!”宇文璨话罢,冷声命令道:“传朕懿旨,这几人欺上瞒下,置皇后娘娘病危于不顾,罪当株连九族,立刻……”
“皇上饶命啊,臣等说,臣等说!”御医们吓破了胆子,连声求饶!
“说!”
“是!”御医们再也不敢隐瞒。
虽说如此,其实他们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你眼望我眼,最后沉痛着脸说:“皇上,皇后娘娘……特殊……”
“别说这些废话,你们只需说要怎样才能救筝儿!”宇文璨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儿,“她有丁点差错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是是是!”御医们哪里还敢隐瞒,哭丧着脸道:“要救皇后娘娘,需要至少六碗血。”
六碗血?
其他人闻言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六碗血罢了,其他人纷纷想要出言说些什么,御医们的怜儿却非常不好,抢先说道:“皇上,这六碗血并不是什么血都可以的。”
其他人一怔,宇文璨搂紧了荣骅筝,问:“需要什么血!”
“心头血。”
心头血?
其他人怔住了。
“这心头血必须是新鲜的,是从心脏一滴滴的流下来的……”
其他人脸色顿时白了,也就是说剜心取血了?!
“没错,是剜心取血。”御医们苦笑,“而且并不是每个人的心头血都可以的,贡献血的人必须要爱着皇后娘娘,而且那个人必须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任何人而且保证从此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对皇后娘娘的爱是纯净的,无私的。”
“这种爱必须是男女之爱。”最后,御医补充了一句。
御医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前一段时间深受荣骅筝的影响,对荣骅筝敬佩到不行,后来更是看了各类关于帝女星的书,从而知道了很多关于帝女星的事情。在他们替荣骅筝把脉开始他们就知道荣骅筝这样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也知道,要救他们皇后娘娘必须要有爱她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这里,最爱荣骅筝的,除了他们皇上还有谁?
六碗心头血啊,一个人一个心就算拼死也只能取出两碗心头,六碗心头血至少要三个人才行。
然而,世间之大,去哪里寻找三个那样爱着皇后娘娘的人?
御医这话一出来,场面顿时沉默了。原本在说贡献心头血的时候大家的脸色都没变一下,没有人想要退缩,但是随着御医说的至始至终只爱着荣骅筝一人并且从此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这两个条件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人沉默,也有人眼底闪过温柔的异色,宇文璨抱着荣骅筝的手轻柔了一下,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一吻。其他人看得心酸,宇文翟忽然问了一句:“为何需要六碗?”
御医们叹息答:“此事关乎銮帝星,三碗祭拜神灵,用最真挚的心去洗涤銮帝星染上的黑暗,三碗心头血喂皇后娘娘喝下,护养被损伤的灵魂。”
宇文翟瞟了一眼相拥着的两人,眸子微敛:“必须是男女之爱?”
“是。”御医道:“喂养她的心头血,不能出现半点虚伪,出现半点虚伪皇后娘娘就再也回不来了。”御医话罢,还想要说什么,赫然发现这里哪里还有宇文璨和荣骅筝的身影,甚至,宇文翟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依然觉得正文就该到这里了,不过大家先别急哈,还有番外哦!
帝后番外
两人已经甚久没有性事了,互相思念互相渴望的两个人抛弃了心中所有的顾忌,管它什么白日宣淫还是什么,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他们选择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去感受对方,两个月前他们都太害怕了几乎是肝胆俱裂,看到对方都好好的有时候都会觉得是在做梦,而这中相互索取的行为恰好能够最真实的证明彼此是真是存在的。
那一天荣骅筝衣衫半褪,上身紧紧被剥落了外袍还有肚兜被完全剥离身子,其他几层衣衫都还半褪的挂在手臂上,前襟露出雪白的带着点带你印迹的肌肤。她下身本来就是坐在宇文璨大腿上的,椅子宽敞但是空间有限,宇文璨当时动作如暴来袭,荣骅筝根本挡不过,结果整个事儿完成她下身的衣裙还在,亵裤也还挂在腿间……
由于空间使然,虽然整件事儿结束了但是宇文璨也没有从荣骅筝的体内撤出去,荣骅筝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宇文璨的坚实宽厚的胸前,红唇浅浅的喘着气。她上辈子是军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人欢爱,她埋在宇文璨的肩膀上连脸蛋都不敢抬起。
在缓气的过程中,荣骅筝瞥到仍在椅子旁边的一抹红,她认出那是她的肚兜,她记得宇文璨当时解开了带子后从她里面强行扯走然后随手扔下的。看着翻落在地上的肚兜,她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心里却恨不得将它毁尸灭迹。
丫的,这是方才激烈的证据啊!
当然,除了遗落在地上的肚兜是方才激烈的物证之外,荣骅筝身上半褪的衣衫,还有宇文璨身上整整齐齐的龙袍都是方才激烈的物证。
当然,说到宇文璨身上整整齐齐的龙袍,荣骅筝其实是气得牙痒痒的,知道在整个过程中宇文璨就只在下半身的亵裤开了个口子……
荣骅筝反观了一下自己,不禁有点儿恼怒,张开嘴巴狠狠的在宇文璨露出来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宇文璨心情却非常好,一双黑眸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一只手掌停留在荣骅筝腰间,另一只手则轻轻抚着荣骅筝后背的长发,唇瓣是不是在宇文璨的发间和耳际落下一串串轻吻,缱绻意味极浓,每一个动作也包含温柔和*溺,让人见之皆脸红心跳nAd1(
荣骅筝力道不少,宇文璨当时也只是动了一下眉。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荣骅筝看不过眼,啃啃啃的在宇文璨的脖子上连续的留下了一拍整齐的牙印。她咬得不客气,原以为宇文璨会动一点肝火的,哪知道宇文璨根本就舍不得生她一丁点气,肝火没有倒是情火再次大动,双手托起她的脸蛋怜爱的用鼻尖轻轻蹭她鼻尖和脸颊,浅笑盈盈的问:“筝儿,你要为夫刮目相看了。”
荣骅筝还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身下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她一怔,刚刚恢复一丁点的脸儿顿时红得滴血。她咬牙,伸手要捶宇文璨:“你还想来!”
“筝儿,你我之间何须欲擒故纵?”宇文璨挑眉,亲亲她汗湿的脸蛋儿,眉眼间捎着倾城的微笑,“难道经过了方才你还真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荣骅筝被他说得不知道怎么反驳,想到快要午膳了赶紧抓住他的手,“别再来了,待会儿就午膳了。”待会儿的用膳不止他们一家四口,还会有客人来,难道他要她用这个样子和客人们用膳么?
宇文璨不言,他接下来的动作将荣骅筝到了嘴边的话弄得支离破碎。
荣骅筝浅浅的轻吟,黛眉轻颦,死死的忍住一次次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在御书房白日宣淫总归不好,她不怕有人进来却怕外面有人听到里面的声音。
宇文璨吻上她的唇,相互教缠,就在弦在箭上不得不发之际,御书房外面传来了小公主脆生生的声音:“父皇!母后!”
荣骅筝被吓了一跳,慌忙要从宇文璨身上下来,宇文璨哪里肯啊,他可不想下半身的幸福就这样毁了。况且,在这个时候荣骅筝的挣扎在宇文璨看来和撩拨没什么两样,宇文璨原本还算从容的脸也瞬间变得危险,荣骅筝还感觉不到只想想要从他身上下来,连连推着他:“璨,竹儿来了,放我下来!”
“夏侯过会拦住她的nAd2(”宇文璨淡淡的答道,无论是手上还是下身的动作都是照旧,甚至更为猛烈,丝毫未因外界的原因动摇自己要她的决心。
“夏大人……唔嗯啊!”荣骅筝急得要哭了,但是两人欢爱传来的欢愉却怎么也忽视不了,甚至让她根本就忘了外面的小公主,紧紧的搂住宇文璨的脖子浅声喘气。
“公主殿下!”夏侯过果真尽职,在小公主靠近门槛的时候便抢先一步将小公主拦住。里面在做什么夏侯过是知道的,他伺候宇文璨这么多年,宇文璨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一清二楚,况且他耳力好着呢能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么?这会儿当然不能让公主殿下就这样进去了,赶紧拉住小公主:“公主殿下,别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小公主眨巴着大眼睛,“父皇母后不是在里面么?”
“……”夏侯过吞了吞口沫,拉住小公主的手想将她引到外面去,“公主殿下,你之前不是说……”
小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抢着说:“希宴哥哥来了,午膳都要开始了,我可是来叫父皇母后用膳的,可不是要来捣乱的哦!”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啊,夏侯过欲哭无泪,正要说什么,宇文希宴正好从一端走过来,夏侯过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对宇文希宴挤眉弄眼,宇文希宴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哪里懂啊,诧异的道:“夏大人,你眼睛怎么了?”
夏侯过这会儿真的想挠墙大哭,知道无法指望宇文希宴这个不谙情事的少年了,手上还是拉着小公主的手以防她跑进去,嘴上对宇文希宴道:“世子来了啊,怎么不见荣大人?”皇上好不容易才醒来,大家都很高兴,荣骅筝就提议叫荣骅亭宇文希宴还有宇文家的家兄弟进宫来共聚一下的。
宇文希宴奇怪的看着夏侯过抓住小公主的手,闻言像被触到了不好的事儿皱起了眉道:“骅亭哥哥身上有要务在身必须要办不能与我同行入宫nAd3(”
“有要务在身?”夏侯过沉吟一下,“这会儿怎么……”
“舅舅去见大姑娘了!”小公主笑得贼呼呼的,她方才就是在荣骅亭的府上回来的,“夏叔叔你都不知道,每天都有好多那什么来舅舅的府上,据说要替舅舅说亲呢!”
“咦?”这可勾起了夏侯过的好奇心,顺带着更将小公主的手儿抓得牢牢的,往外带着走,边走边问宇文希宴道:“有这么一回事?”
谁知宇文希宴狠狠的瞪夏侯过一眼,像是夏侯过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儿一般朝他哼一声二话不说的就走了,连小公主都没带走。
夏侯过既失望又是莫名其妙,摸了两下脑袋,借着这个机会将小公主抱走,佯装好奇的问小公主:“公主殿下,你怎能么知道你舅舅去见大姑娘了?”
“管家说的啊!我每次去见舅舅都看到管家在舅舅面前唠叨此事呢!”小公主看夏侯过委实好奇,便将自己知道的事儿一一告诉夏侯过,自己却忘了要叫宇文璨和荣骅筝用膳的事儿了。
荣骅筝耳力很好,虽然自己早已陷入宇文璨带领的ji情里不能自拔,但是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态,听着自己女儿的声音越走越远,她正要松一口气,宇文璨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顿时忘记了所有。
待两人动作终于顿下来的时候荣骅筝身子已经没了力气了,身子软成一摊水似的攀在宇文璨的胸前。
宇文璨搂住她,经过了方才的激烈运动宇文璨原本还有点儿苍白得脸色也变得有了血色,眉眼充盈,整个人很是满足和精神。
他吃饱餍足,荣骅筝却连动都不想动,这会儿连指尖都是颤抖和发软的,宇文璨却颇有成就感的抚着她后背餍足问道:“饿么?大家应该都在等着了。”
荣骅筝狠狠剜他一眼,她自认这一眼很凶残,却不知刚经历欢爱的她眉眼间的风情有多好看,这一眼瞪得那叫一个波光流转媚眼如丝,看在宇文璨眼里也和眉目传情差不多,让他爱极的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又吻。
这吻着吻着,荣骅筝感觉到他气息再次热了,脸色骤变,凶残的在他喉结狠狠的咬:“你敢再来看我不把你喉咙给破了!”她还要不要见人啊啊啊啊!
“朕的皇后好凶残!”他闻言却仰头大笑,紧紧的搂住她,不顾她的恼怒捏着她的脸蛋唇边是最美好的笑:“朕的皇后就是率真可爱!”
可爱条毛!
荣骅筝愤然交加,“别用这样幼稚的词来形容我!”
他听话的换词,“朕的皇后很害羞?”
荣骅筝这回横眉竖目,宇文璨搂紧她自觉的再度换词,“朕的皇后很彪悍?”
荣骅筝眯眸,忖度着这个词。
“朕的皇后很霸道?”
荣骅筝再度忖度,想到什么狠狠的在宇文璨的大腿掐了一记。
宇文璨眉头皱了一下,“筝儿是想谋杀亲夫?”
荣骅筝挑眉做出一副以为我不敢的模样,宇文璨黑眸半眯,叹息:“朕的皇后真狠毒。”
荣骅筝闻言一改方才的恼怒竟然在宇文璨的脸庞上娇滴滴的亲了一下,笑米米的道:“我喜欢这个词!”
作者的话:这一章是被屏蔽了的,我作了修改,原本带了一点肉渣的,原文我会发到群里去,想看的就在群里看吧。每次修改都像是在个我的肉啊,呜呜~~
帝后番外
这一次聚会宇文璨一开始是不知晓的,一直都是荣骅筝张罗,一来是想感谢大家两个月前的鼎力相助,二是荣骅筝的一个私心,她上辈子亲人只有药圣师傅一人,而药圣师傅对她视为己出使然她对家人也特别的重视。她觉得难得大家生在一个家族里是缘分,一个家族里的人没有二心更是难得,这样的家人荣骅筝觉得应该被珍惜,而且,她的孩子能多一些人疼爱也不错,所以,该联络的敢情绝对不能就这样生疏了。
这一趟荣骅筝当作是家族盛宴,请的都是宇文家族的人,当然这里还包括了一个荣骅亭。荣骅亭是荣骅筝的滴亲弟弟,荣骅筝是舍不得让他孤身一人的,无论有什么事儿荣骅筝都会想到自己弟弟。
人请的不算多,但是大家对这样一个相聚的机会都欣喜皆欢天喜地的聊着,一时间宇文璨的寝宫也颇为热闹,这边他们在御书房*温泉还没过来呢,那边就已经聊开了。
“大王兄没有来么?”封贞这一天也很高兴,浅酌一口宫里醇香的茶,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问宇文霖道。
宇文霖和宇文广对望一眼,宇文霖便淡淡道:“听说大王兄昨儿收到一个南方朋友的来信,说那边的桃花开得正好,昨夜连夜的南下了。”
封贞放下茶杯皱眉道:“那么急啊,皇上不是才醒来么,再怎么样大王兄也应该进宫看一看皇上再走啊。”封贞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说话从来不经大脑,这一句话要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可就别有滋味了。不过,宇文广和宇文霖都知道她也就是这样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也不责怪,责宇文霖只道:“大王兄做事从来不用我们操心,大王兄就是知道皇上已无大碍才安心南下的。”
“但是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吧,先进宫看一趟皇上再走不行么?”封贞觉得宇文霖的解释行不通。
“好了好了,你瞎操什么心。”宇文霖暗暗猜出宇文翟这样做的原因,要是他他也会选择离开避免大家碰面徒留尴尬。
封贞瞪他一眼,扭过头懒得看宇文霖,站起来就往另一边走去nAd1(
“唉。”宇文霖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对宇文广道:“三王兄,大王兄这样做我倒觉得听适合的。”
“是啊。”宇文广目光远眺,应道。
封贞站起来是不想和大男人说话,走过去和宇文广的王妃聊天。
封贞这会儿肚子很大,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原本宇文霖不打算让封贞进宫的,但是封贞哪肯依,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荣骅筝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见上一面呢,宇文霖只好头痛的让八人大轿的将人抬来了。
宇文广的王妃现在肚子也很大了,如今要六个多月了,封贞和宇文广的王妃并不怎么熟稔,但是她觉得两个大腹便便的两人肯定有话题,而且话题无论怎么都比和大男人聊来得好,所以巴巴的过来了。
宇文广的王妃出身并不算好,原本挺野的一个人,还会点儿武功,但是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就收心养性了很多,进到皇宫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上去挺乖巧的一个人。
然而,皇宫对老百姓来说是圣地,她到底是老百姓养大的,就算现在已经身为宇文家的一员但是她对皇宫还是抱有一颗敬畏忐忑的心。她自认是野丫头,以前总被人说嫁不出去,结果现在不但嫁了一个亲王,还成了正妃,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她不承认心底都还是既惊又喜的。
飞上枝头变凤凰虽然好,但是面对皇家到底心底是自卑的,之前一直都觉得皇家子弟都是由皇上指婚,而皇上看重的当然是门当户对,自己那样的出身就算怀了孩子也可能连做宇文广的妾都不够资格,却不料人家皇上根本就不去干涉,她顿时觉得自己上辈子定然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有了今生这样平顺的幸福。
两人回京数月目的是养胎,宇文广曾经多次要带她来见当今皇上的,她一直不够自信总觉得自己和宇文广家世悬殊怕皇上会对她有意见,思来想去每次皆是以种种理由推拒,宇文广或许也知道她的心思,也就不强求了nAd2(这一趟来她她是经过了一番思量的,御医替她把脉了,说她怀的是世子,母凭子贵她觉得有了保障而且也该让自己的孩子来见一见皇上,才顶着惴惴不安的压力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皇宫,一路走过来所有的景色像是仙境似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地方,而且这个宫殿更甚,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精致漂亮到炫目,她长见识的同时更深深的敬畏着,看着大家欢声笑语,她总觉得格格不入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怕有丝毫出错贻笑大方……
“三嫂,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径自出神的?”封贞是大大咧咧的个性,她看三王妃捏着手绢儿不断的扯啊扯,目光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很是紧张的模样不禁打趣道:“这里又没有豺狼虎豹,莫忧。”
三王妃扯出一个笑,点了点头。
封贞看她还是放不开耸耸肩不再说什么,看她的肚子凸得高高的遂笑道:“三王妃,听三王兄说你怀的可是世子啊,恭喜恭喜。”
“哪里那里,四王妃你怀的不也是世子么?”三王妃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掩不住笑意。
封贞大大咧咧的,轻轻的拍一下自己的肚皮,哼声道:“怀男孩子辛苦,老爱折腾,还是我的凝儿听话。”
三王妃不知道封贞说的是真话还以为她说笑,笑笑就道:“生出来你就高兴了。”
“也是。”封贞摸着自己高高凸起的肚皮撇嘴,“不过这一胎是真的闹心,常常弄得我怪累的。”话罢,想到什么眼睛里带着钦佩的道:“我们肚子里怀着一个尚且如此,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当年怀着两个是怎么过来的,听说双胎的五六个月的肚子都比我现在的要大呢!”
三王妃没有纠缠在累这个话题上,封贞的话让她眼睛闪了一下,有点羡慕的道:“皇后娘娘好福气啊,一生就是龙凤胎nAd3(”要是她怀的也是龙凤胎该有多好,她娘讲的人就要她好好的怀孕生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她也怀上龙凤胎怎么也比单胎要好。
“那是,皇后娘娘当然是好福气的。”封贞笑米米的道:“皇后娘娘是天生就该有福气的人。”
三王妃看了一眼封贞,没有回话。
直至现在,她都没有见过所谓的皇后娘娘,虽然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事儿,知道她很多东西,包括她并不算很高的出生。和历代的皇后相比,荣骅筝的出身无疑是最低下的,而且她的容貌算不上是最美的,听说前任皇后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为此,三王妃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出生不好,容貌不算最顶尖的人怎么会成为当今皇后,即使她是帝女星即使她是朱雀上将,男人都是以色为上的,身为大郢帝皇的皇上怎么会舍天下第一美人而就一个对他而言一切都是平凡的荣骅筝?
三王妃的心里非常复杂,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后来隐隐约约的就觉得这一切是因为荣骅筝替皇家一举添了一个王子和一个公主的缘故,为此她觉得她娘亲说得真的非常不错——孩子果真是女人地位的保障。
“三王妃你在想什么啊?”封贞看三王妃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模样皱眉道:“你怎么看起来很多心事的模样?你不高兴么?”
“没有。”三王妃觉得封贞嘴儿挺快的,怕她说的话被人听见,连声道:“我就是第一次进宫,心里紧张,而且这里那么漂亮,我……”
“有何好紧张的!”封贞不赞同,不过三王妃后面的那句话倒说得没错,“这里是挺漂亮的,年前才重新修葺过得呢,原本就够漂亮了,现在更是漂亮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皇上爱折腾吧。”封贞撇撇嘴,“想必是想让皇后娘娘回来住好一点呗,瞧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啧啧,不知道是花了多少座金山银山唤来的呢!”
“这不是皇上的寝宫么?”三王妃有点讶异的问道。
“是啊。”封贞觉得三王妃有点儿大惊小怪了,“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寝宫啊。”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寝宫?三王妃听着,总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皇后娘娘不应该住在后宫么,怎么就在皇上的寝宫住下来了?皇上事物多最忌寝宫出现不相干的人,就算临幸后宫不都是摆驾道后宫去的么,怎么皇后娘娘会住进寝宫里来的?
这皇后娘娘到底是出身低,这也太不懂得替皇上着想了吧?
三王妃皱眉,正想要说什么封贞就道:“人家一家四口都住在这宫殿里的。”
三王妃顿时咂舌,后宫之人和小殿下都住在同一宫殿里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出身低就是出身低竟然如此不识大体,恃*而骄到这个地步,封贞说她是天生有福气的人她就不认同了,她反而觉得她的福气很快就会尽头了,毕竟堂堂皇上可不是普通人,对一个女人能够多大的忍耐力?
帝后番外
三王妃咬了咬下唇,轻声的问了一句:“四王妃,你见过皇后娘娘是吧?”
“见过啊。”之前她们聊天的时候不是和她说过么?
三王妃迟疑地,“不知……皇后娘娘长得如何?”
“那还用说,当然是长得很漂亮了!”
“是么?”三王妃皱皱眉,她原本是很相信封贞的但是听闻她上面一句话之后就不怎么认同了,她听说了,皇后娘娘之前可是京都有名的鬼女,双目失明又少年白发,这样的人就算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当然。”封贞肯定的道:“世人皆言云青鸾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倒觉得不尽然,皇后娘娘不说比她更好看但是绝对能够和她媲美!”
三王妃闻言没有再说话,她觉得封贞有可能是怕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不适宜说实话才捡些好听的话儿来说的。
封贞不知道三王妃心中所想,以为她问这么多东西是对身为帝女星的荣骅筝的崇拜,拍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嘻嘻,你莫想太多,皇后娘娘虽然是帝女星,各方面也出彩,但是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待会你便能看到她了。”
说到各方面也出彩三王妃就想到了荣骅筝在战争方面的成就,感叹了一句:“这一次大郢和联国之战,多亏了皇后娘娘啊,也难怪皇上这么*皇后娘娘了。”
“可不是么!”封贞拍案哼道:“皇上是拾到宝了!”
三王妃一怔,一会后笑了,笑意里却别有意味。
她不知道高贵出身的封贞是真不明白她方才那一句话还是佯装不明白,她方才一言不过是觉得皇上会这么*皇后娘娘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替大郢作出了大贡献罢了。她在想,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是帝女星,又恰好替大郢赢了战争,皇后娘娘的位置必然不会落到她身上!
唉!同是女人,同是出身低下,好不容易成为大郢的最高贵的女人,皇后娘娘怎么就不知道要好生抓住自己得来的一切呢?她娘亲说得没错,女人就要有自知之明,恃*而骄的后果是自讨苦吃!
封贞总觉得这三王妃今儿怪怪的,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她从来就是一个粗神经的人,她看一眼三王妃的肚子想要和她分享一些怀孕的经验,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那处就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小嗓音打断了她的话——“四王婶!”
封贞笑眯了眼的转过身望过去,“我说竹儿宝贝去哪里了啊,都找不到人!”
“希宴哥哥来了,我去御膳房叫父皇母后了!”小公主是被夏侯过哄着在外面饶了好一大圈才回来这边的,边回答封贞边张着小手臂就扑过去,“四王婶你终于来啦!”
“竹儿想四王婶了?”封贞可喜欢小王子和小公主了,看到朝自己扑过来的小公主伸出手就要接住她nAd1(小公主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封贞高高凸起的肚子在距离封贞两步的地方顿了下来,惊奇的道:“四王婶,你肚子里的宝宝长大了好多啊!”
“是啊,过一两个月就能够出来陪竹儿玩了。”封贞乐呵呵的摸着小公主的脑袋笑,“竹儿高不高兴啊?”
“高兴!”小公主连连点头,伸出小手儿很轻很轻的在封贞的肚子上抚摸,“四王婶,凝儿说这小宝宝是弟弟,是真的么?”
“真的。”
“嘻嘻……”小公主笑靥如花,大眼睛扫了一圈四周没见着凝儿的身影,“四王婶,凝儿呢?”
“凝儿藏书阁找弦儿去了。”他们其实刚到不久,来到的时候这个寝宫是一人没有,凝儿听说小王子在藏书阁就找弦儿去了。
“凝儿怎么不找我啊?”被遗忘的小公主嘟了嘟嘴巴,失落的捏了捏手指头nAd2(
封贞伸出手指在小公主嘟起红嘟嘟的小嘴巴点了点,疼爱的道:“人人都以为你和世子去玩儿了,去哪里寻你啊?”
“也是。”小公主一听解释就开怀了,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余光在瞥到三王妃身影的时候眼睛眨巴着看不知道怎么称呼,封贞知道她没有见过对三王妃,道:“竹儿,叫三王婶。”据她所知,两位殿下回来之后因为机缘的缘故没有去过三王爷的府邸,三王妃又没有进过皇宫,竹儿应该没见过三王妃才是。
“三王婶好。”小公主笑米米的唤道。
小公主的确没有见过三王妃,也未曾去过三王爷府邸,她很喜欢宇文翟去得最多的府邸就是宇文翟的府邸,宇文霖的府邸因为有凝儿的缘故也去过不少次,所以才会和封贞这么熟稔亲热。
三王妃看到小公主的那一刻眼睛亮了一下,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漂亮简直跟仙童下凡似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更是纯粹而干净,叫人的时候嗓音儿脆生生的,礼貌又懂事,真是灵动毓秀得不可思议,她一见就忍不住喜欢上了。
即将为人母的她对孩子是无由来的喜欢,看到这么个漂亮的孩子更是有点儿激动,才要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听到这孩子叫封贞第二声四王婶的时候脑子就清醒了。这世上能叫封贞四王婶的除了额宇文翟的孩子就只有当今圣上的孩子了,宇文翟又没有孩子,所以这个孩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连忙站起来要行礼,宇文家的人大家来来回回的都是随意自在的,三王妃的举动让小公主有点儿被吓到了,“三王婶,不必多礼。”
三王妃只当那是小公主的客气之言,第一次进皇宫失礼不得站起来就朝小公主见礼,封贞委实怕她那高高凸起的肚子连忙的拉住她不让她见礼,“三王妃,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竹儿不会在意这些的,你别累着自己了。”
“是啊是啊nAd3(”小公主看到她的肚子凸得很高,觉得她好像也有了小宝宝,小脑袋连连点头应和封贞。
“但是……”三王妃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妥。
“三王妃你真的莫须如此客气。”封贞很没好气的扶着她让她坐下来,小公主在一旁乖乖巧巧帮忙,眼睛滴溜溜的转,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四王婶,你怀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弟弟妹妹?三王妃诚惶诚恐的答道:“据御医所言是个男孩子。”
小公主天真无邪的拍掌:“两位王婶怀的都是弟弟呢!”
封贞乐得仰头笑,“原来竹儿这么喜欢弟弟啊!”
“嗯,喜欢!”
“竹儿喜欢弟弟怎么不叫你母后生一个给你玩儿?”封贞捏了捏小公主的脸蛋儿逗着她说道。
小公主皱巴脸儿,捏着白嫩嫩的手指头说:“之前我也是这样和父皇说的,但是父皇说母后生我们的时候痛好久好久呢,父皇说都不敢让母后再生了,有我和皇兄两个就够了。”
三王妃闻言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的,但是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小公主余光瞥到门口处走进来一个人,大眼睛顿时亮了的扑过去:“舅舅!”
荣骅亭连忙伸手接住小公主奔腾过来的小身子,“竹儿别跑那么急。”
小公主咯咯的笑,像个猴儿似的想要爬上荣骅亭身上,荣骅亭只得弯腰将她抱起来。小公主如愿以偿,抱住他的胳膊笑米米的道:“舅舅,你怎么来得那么快啊,大姑娘看上你了么?”
其他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宇文希宴则重重的哼了一声。
荣骅亭糊里糊涂:“什么大姑娘?”
“咦?”小公主不相信,“希宴哥哥说你去看大姑娘了啊!”
荣骅亭闻言温和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望宇文希宴身上微微看去,宇文希宴被看得缩了缩脖子。现在的荣骅亭已经不是七八年前那个软弱的少年了,这些年下来,随着知识和权利还有经历所致他越发沉稳成熟,身材颀长,容貌俊美儒雅,随便一个动作都有让人着迷的本领。这样的他,就算是和皇家的几位亲王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封贞好久没见过荣骅亭了,不禁嘀咕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三王妃没见过荣骅亭,听小公主喊荣骅亭舅舅立刻想到那个震惊天下的少年状元,看到他的长相暗暗吃了一惊。有弟如此皇后娘娘真是会是一个丑女么?
看看荣骅亭再看看小公主,三王妃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
“骅亭,你真的是去看大姑娘了啊?”宇文霖是个好奇心能杀死猫的人,一听到消息赶紧就过来了。这些年下来他们彼此早已经混熟了,不知道串了多少次们了,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礼节了。
荣骅亭很没好气,“你觉得有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你也不小了。”
“就是,都一把年纪了,就算你已经三妻四妾了都没有敢说什么。”不远处的宇文希宴凉凉地道。
其他人从宇文希宴的话里听出了夹枪带棍的味道,暗暗诧异。
荣骅亭抿唇,静静的看一眼宇文希宴就撇过头去,抱着小公主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少年冷笑,咬牙低声咒骂一句什么。
宇宇文广和宇文霖对望一眼,宇文霖摸摸鼻子靠近宇文希宴,拍怕他肩膀,“小屁孩,闹什么别扭呢?”据他所知,这些年来宇文希宴和荣骅筝一直都住在一起的,宇文希宴直接将荣骅亭的府邸当作是自己的家,荣骅亭更是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宇文希宴,两人的感情已经不能只用一个好字来形容了。
关系这么好的连那个人竟然当众闹脾气?
宇文广和宇文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叫谁小屁孩呢!”少年不满的瞪一眼宇文霖,“为老不尊的家伙!”
“为老不尊……哈哈哈……”宇文广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四王弟,我现在发现这个词配你挺好的啊!”
封贞投过去凉凉一眼,“是挺适合的。”
宇文霖挺无辜的,哭丧着俊脸道:“我本意是安慰人好么?我这是自讨苦吃啊!”
众人又是一笑,小公主却没有笑,不是她听不懂,而是她发现在场少了一个人,“皇伯呢?皇伯没有来么?”
“皇伯有事,来不了呢。”宇文广上来摸摸小公主的脑袋,温柔的道。
“哦。”喜欢宇文翟的小公主很是失落,不舍的转头对身后不远处的夏侯过道:“夏叔叔,用完膳我要去看皇伯!”
夏侯过正要点头,宇文广走过来疼爱的对小公主道:“竹儿,皇伯现在不在京都哦,下次再过去看皇伯好么?”
小公主急了,“皇伯不在京都去哪里了啊?”
宇文广耐性的解释,“你皇伯去了一个挺远的地方,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回来。”
“一段时间是多久?”小公主扁了扁嘴巴,小脸蛋皱巴着,难过的道:“为什么皇伯不带我去?”
“这……”宇文广想不到小公主会这么问,一时间答不上来。
小公主伸手抓宇文广的衣袍,“三王叔,皇伯要多久才能回来嘛!”
宇文广看小公主一副如果他答很久的话就会立刻哭出来的模样,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好,他舍不得看小公主难过。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寝宫内殿的那一端有两个人影双双出来了,其他人更是纷纷甩动衣袂要行礼,宇文广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也跟着行了一个简便的礼。
“不必多礼。”宇文璨淡淡的挥手道。
“皇兄气色看起来不错。”宇文霖笑眯着桃花眼道。
宇文璨轻飘飘的瞥他一眼,伸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端起一杯茶抿一口才道:“朕昨儿就醒来了,今儿也上早朝了,要是你肯进朝就职就不会是到现在才说这句话了。”
关于进朝为官这件事宇文璨不经意的提过很多遍,宇文霖三兄弟都当作没听见,如今宇文璨明白的说出来宇文霖不无心虚,摸摸鼻尖讪笑,“皇兄哪里话,要是有人放行王弟我可以天天往宫里跑的。”
宇文璨瞟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多计较,将话题移到另一处去了。
荣骅筝那边,她一出来就看到小公主一副难过的样子,她想过去但是在场还有一个很剧烈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看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肚子高高的凸起,脸色有点局促,有点儿紧张,在封贞旁边一声不吭的站着。
荣骅筝看她一眼,走了过去,“这位可是三王妃?”
三王妃垂头捏着手绢儿,“……是,是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别紧张。”荣骅筝浅笑着走过去在三王妃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你现在不方便,快些坐下来吧。”话罢,眼神瞟向封贞示意她也坐下来。
三王妃没有反驳的坐了下来,不过问了荣骅筝一句:“你真的是荣骅筝?”
那边宇文广一直留意着这边,荣骅筝他们来得太突然,他方才没有站在自己正妃身边也来不及为宇文璨和荣骅筝,这会儿听闻自己妃子问出这样的话来赶紧的过来,在荣骅筝开口之前道:“还请二皇嫂莫怪罪,欣儿她不懂什么规矩。”
荣骅筝并没有什么不悦,耸耸肩道:“什么怪罪不怪罪,规矩不规矩的,三王爷你这话说得言重了吧?”她又不是玩弄权术之徒,更不是那种从小就在权力中心长大的孩子,对那些权力和规矩一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并不觉得三王妃的问话有什么不妥。
不就叫自己的名字嘛,这有什么!
不过,她还是觉得三王妃这一句话问得好像挺有意思的,“三王妃,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你真的是荣骅筝?
怎么?她还能是假的不成?
不过……说起来,她这个荣骅筝还真的有点儿假啦!
“没有,我只是觉得……”三王妃慌乱的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觉得这一切好像有点儿出乎她所料,对于当今皇后,她一直是根据听到的传言建立形象的,根据传言她脑海里描绘的荣骅筝不但算不上是一个美女,而且她还萧萧瑟瑟,羸弱胆怯,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女子。然而,在方才跟风行礼的时候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过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错了。
这个女子不属于凡尘间。
她没读过什么书,识字甚少,脑海里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但是看到眼前这女子的第一眼她脑海里竟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她第一次看到气质如此清灵静然的女子,眉宇间从容聪颖,犹如冰雪般洁净透亮,容颜绝美,漂亮得不可思议,言行举止间自信而有力,一言一行透露着一点也不输给男子的慨然气势。
这是她第一觉得一个女子竟然能有这样的气势,那样的气势让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个传说中的那人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相同之处,她是不自觉的才会问出那样的一句话来的。
“好啦,别拘束。”荣骅筝再度轻轻拍拍她肩膀,看到她肚子凸得高高的,伸手捻起她一只手腕,一会后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得真好。”
“皇后娘娘懂医术?”三王妃有点儿诧异。
荣骅筝点点头正要说话,封贞咂咂嘴道:“三王妃你都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医术有多厉害,这个皇宫里的御医人人都想做皇后娘娘的徒弟呢!”
三王妃咂舌,“真,真的么?”
荣骅筝笑笑没有说,看到三王妃身子有点儿发肿现象,看看她的印堂还有脸色,道:“三王妃,伸舌头出来让我看看。”
三王妃没多想,荣骅筝静然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她说她便忍不住跟着做了,乖乖的伸出舌头来。
“最近是不是特别累?”荣骅筝问。
“是。”三王妃再说了好几个自己最近的症状,荣骅筝静静的听着,待三王妃说完夏侯过正好给荣骅筝抵赖笔墨纸砚,荣骅筝提起笔捻过一张纸就在纸上挥毫,很快的一张纸便写满了。她没有将纸给三王妃反而给了宇文广,“三王爷,回去之后可以让你府上的人去按量的要齐这些药,熬水,每七天给三王妃泡一次澡,对她身子有保养消疲美肌等功效,最重要的是不会对胎儿有半分影响的。”
“谢谢二皇嫂。”荣骅筝医术如何宇文广自然是见识过得,也不多说,伸手就接了过去。
封贞眼巴巴的看着,道:“我也要一份,替我写一份一样的呗……”
荣骅筝很没好气,“伸出手来。”
“啊?”封贞伸出手给她,不解,“我和三王妃用一样的药物泡澡不可以么?”
“虽然同是怀孕,但是不同人身体状况不一样,肤质或许也不一样,怎么能开同一样的药?”荣骅筝边解释边替她把脉,把完脉捏过笔又写了一张单子。这会儿宇文霖想表现跑过来就要接过去,不料荣骅筝横他一眼,“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宇文霖傻眼,“二皇嫂,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荣骅筝懒得理会他,对封贞道:“这些药你让女仆人去拿好些。”
宇文霖总算明白了,咳了两声散去尴尬,灰溜溜的溜回去和宇文璨等几人聊天去了。
“皇后娘娘真了不起。”三王妃看着荣骅筝和其他人的相处,不摆架子不低下,只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所以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这样的荣骅筝,三王妃忽然之间有点儿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传言了。
眼前这么一个热心,美好的女子真的会是传说中不堪的鬼女么?
她不相信,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三王妃不知道,其实她听到的传言也是真的,不过她听的传言都是在京都里传播的,这一两个月因为回到王府再加上怀孕鲜少外出,所以听闻便少了,也不知道荣骅筝在战场上的表现,而且她听到的传言都是非常粗略的,听人讲帝女星的时候听到前面的那差强人意的表现就不想听后面的了,所以她听闻的几乎都是荣骅筝十六岁以前那些事儿。
帝后番外
荣骅筝则是一笑,“三王妃过奖了。”
三王妃摇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原本紧张的心随着荣骅筝几个笑容下了慢慢的平静下来了,眼前的这女子容貌足以倾城,微微一笑会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静然明亮的感觉,这样的女子既出色又不会给人高傲难以接近的感觉。
很舒服很自然的一个人。
只要认识到她这样一面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笑她所笑,喜她所喜。
荣骅筝笑着在封贞的肚子上摸了摸,问道:“可有胎动迹象了?”
“嗯,有了。”封贞因为怀孕整个人丰腴了不少,脸色非常红润,笑容里满是满足,“这臭小子不比他姐姐的安静,非常的爱动,前几天晚上好几天都是在晚上替我,踢得我肚子都痛了,一个晚上醒了好几次呢!”
荣骅筝被封贞逗笑了,“孩子生龙活虎的才好啊,就不知道孩子是像你还是像四王爷了。”
“我但觉得无论是像谁长得都定然不差。”三王妃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到荣骅筝笑得开怀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而且不自觉的就Сhā了话进去。封贞见她终于放松下来啧啧两声,“三王妃,你终于笑了呢,你都不知道你之前那紧张的模样让我都忍不住绷住了脸!”
三王妃垂头笑,有点儿腼腆。
她的确是太过拘束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
荣骅筝浅浅一笑,轻轻拍拍三王妃的肩膀,再和两人聊了几句,余光瞥到小公主泪眼汪汪的对两人道:“你们先聊着,我过竹儿。”话罢,微微皱眉的踏着步子走向荣骅亭和小公主。
三王妃眼睛跟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有点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封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皇后娘娘说啊?”
三王妃敛眸,一会儿后捏着手绢摇了摇头,“没有nAd1(”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只要细心听和细心观察都能发现她有点儿心事重重。
封贞虽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笨蛋,有些东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三王妃掀眸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荣骅筝,认真的说道。
“真的?”封贞有点儿不相信。
三王妃哭笑不得,重重点头,“真的。”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心事,她只是忽然之间有点而担心荣骅筝罢了。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她却真的感受到了荣骅筝的好,这样的女子她打心底里敬佩和喜欢,这样的女子她希望她可以一直幸福。
她担心的是,荣骅筝或许一直都过得太好了,现在皇上太*爱她了所以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到了恃*而骄的地步了……她担心她下去的话,她的幸福可能会很快却步,或者再过一段时间她就的幸福就会消失……
她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为此,她真的想要和她细谈一番,希望她能够改变自己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幸福……
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她怕唐突了也怕自己多想了,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来……
荣骅筝自然不知道三王妃心中所想,自己女儿那泪眼汪汪的小模样让她有点儿担心,两个孩子从小就非常懂事,甚少哭闹的。她走过去,问荣骅亭:“竹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荣骅亭有点儿无奈,“竹儿是在听到王爷又是离开了京都不知何时回来之后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nAd2(”
“王兄离开京都了?”荣骅筝看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宇文翟的身影。
荣骅亭点点头,“听说是昨夜离开的。”
荣骅筝微微叹息,也不多说什么,小公主扁着嘴巴伸手要荣骅筝抱,可怜兮兮的水汪汪的大眼将荣骅筝看着,“母后,王伯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王伯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不会的。”荣骅筝抱过女儿温柔安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哄道:“王伯之前不是说很喜欢竹儿么,怎么会再也不见竹儿呢?”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两个孩子很喜欢宇文翟,却想不到喜欢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自己女儿就害怕得要哭。
“但是,但是王伯没和我说一声!”小公主很委屈,抽泣着道:“我想去陪王伯。”
荣骅筝怔了一下,荣骅亭也有点儿诧异,荣骅筝摸摸女儿的脑袋,轻声问:“竹儿为何想要去陪王伯?”
小公主捏着手指头,“我喜欢王伯,而且……我觉得王伯好可怜哦,每次去都是王伯一个人用膳。”
孩子的童言童语让荣骅筝心脏拧了一下,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她知道无论是她还是宇文璨他们这辈子都注定要欠了宇文翟的了,如果不是宇文翟他们都已经不再存在在这个世上了。
宇文翟是他们的恩人。
也是那样一个温和的男子,有时候真的是太懂人心了,无私美好得他们忍不住为之心疼!
荣骅筝亲亲女儿额头,安抚的道:“竹儿乖,别哭哦,母后让父皇派人去问问,问问王伯什么时候回来哦!”
“一定要记得哦!”小公主强调。
“一定记得!”
小公主这才破泣为笑nAd3(
小公主哄好了,小王子恰好桥凝儿的手从藏书阁回到外殿,这个时候恰好正午也到了,荣骅筝便让大家净手准备用膳,净手之后就让大家落座。落座是随意坐的,荣骅筝和宇文璨的座位没人自然没人敢乱Сhā进去,荣骅筝和宇文璨是挨着坐的,他们的旁边各带一个孩子。
其他则是宇文霖一家挨着坐,宇文广夫妇挨着坐,而剩下的荣骅亭和宇文希宴自然也要挨着坐。
这样的座位在荣骅筝心里早就安排好了,谁知道今儿却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那个人就是宇文希宴,他根本就不打算和荣骅亭挨着坐,在宇文广和宇文霖两家相邻的位置上Сhā了进去。
见识过荣骅亭和宇文希宴关系的众人愣了一下,宇文璨是不关心这个的,所以没有什么反应,荣骅筝则非常关心自己家人的和睦,皱着眉对宇文希宴道:“小屁孩,你Сhā错对了。”
小屁孩?
唯一不熟悉这里的人的三王妃好奇的想着荣骅筝说的是谁,视线刚在两位小殿下身上徘徊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少年便不满的道:“筝姐姐,你别乱喊。”
荣骅筝冷觑着他,“少给我在这里转移话题,你以前不是很黏骅亭的么,现在是闹什么别扭?”
漂亮精致的少年带着稚气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粗声粗气的反驳:“筝姐姐,谁粘谁了?!”
荣骅筝皱眉在荣骅亭和宇文希宴身上徘徊,不答反问:“你们吵架了?”
少年嘴角撇了一下,冷笑着没说话。
荣骅筝见此,目光转向这些年来越发成熟稳重儒雅俊美的弟弟身上,“骅亭,怎么回事?”
荣骅亭没说什么,幽深的目光扫过荣骅亭,淡淡的说道:“筝姐姐你别担心,没事的,希宴不过是小孩子脾性罢了。”
宇文希宴原本端着碗的,闻言秀气好看的鼻子发出一通气,手上的碗重重的搁置回桌上,好看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荣骅亭,口气非常冲:“你说谁小孩子啊,你见过勇闯三军的小孩子么?你见过砍过敌军将领首级的小孩子么?你少在这里说我!是,我是没你大,毕竟我还没到可以取三妻四妾的年纪了!”
荣骅亭微微眯眸,“你想娶三妻四妾?”
“我没说过我要娶!”宇文希宴推了一下跟前的碗咬牙道。
宇文希宴那生气的感觉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怪异,而且他和荣骅亭的对话也怪怪的,荣骅筝则怔了一下,眸子闪过什么,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宇文璨则淡淡的瞟一眼宇文希宴,“我记得我和筝儿都没教过你在饭桌上甩碗,你跟谁学到这些的?竟然还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儿甩碗?”
宇文璨一席话瞬间就将宇文希宴原本高涨的情绪灭了下来,乖乖的摸着碗低头认错:“璨哥哥,对不起。”
“下不为例。”宇文希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宇文璨 是知道的,也不继续教训他,边接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热毛巾替自己身边的女儿擦手边吩咐早已经端着一盆盆膳食在旁边候着的人上膳食,然后他趁着这个档儿,替女儿擦好手后对荣骅筝说:“筝儿。”
荣骅筝眼睛还在留意着宇文希宴和荣骅亭,心绪有点儿乱,习惯使然她知道宇文璨想要做什么所以自然的将手伸过去。
对于宇文璨的动作其他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第一次见的三王妃暗暗吃了一惊。
然而,让她吃惊的还不单单是只有这一幕,接下来用膳她亲眼的看到当今圣上一次次的替她认为出身低下恃*而骄的皇后娘娘夹菜,一顿饭下来她看到圣上将皇后娘娘当作孩子似的照顾着,比照顾身边的公主殿下还细心!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堂堂一个圣上竟然做着夹菜挑骨的活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一路看下来,一顿饭之后三王妃没有从荣骅筝身上看到恃*而骄,倒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一个人如果真的*一个人是心思会细腻到何等地步!
那样的*爱独一无二!
帝后番外
用过午膳,大家就坐在一块品茶聊天。
小孩子容易困,陪在大人身边坐了一会儿后就开始眼睛犯困了。
凝儿是最先觉得困的,窝在宇文霖身边打了好几个呵欠,荣骅筝见自己女儿正神采奕奕的捏着一块饭后点心啃着,不禁无奈扶额叹息的对宇文霖道:“我看凝儿好像很困,让她到竹儿的*上睡可好?”
宇文霖将凝儿抱在怀疑,摇摇头,“不用麻烦了,一会儿便要回府了,我抱着她睡一会便好。”
“但是凝儿今天答应了我要留在宫里陪我玩儿的!”啃得唇边满是点心屑的小公主耳朵尖听到两人的对话,赶紧出声撒娇的维护自己的权益,“四王叔,你今天就留凝儿在宫里陪我嘛!”
“这……”宇文霖虽然玩世不恭,但是这些年来已经稳重不少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任性,这里是皇宫不是他想让女儿留下来女儿就能够留下来的。
宇文璨伸手用手绢儿轻柔的替女儿擦嘴,“四王弟,今天就让凝儿留下来吧,凝儿也好久没有在宫里留宿过了。”
既然宇文璨都这样说了,宇文霖睇一眼女儿也不客气了,“也好,这丫头午睡没睡好很容易发脾气。”
“我看凝儿倒是挺乖巧的,比竹儿要好多了,你都不知道我多希望竹儿能睡午觉,那丫头总是躺下去一会就去玩儿,有时候甚至都不去午睡。”荣骅筝很是无奈的说着,看到小公主因为自己的话而调皮的吐吐舌头,没好气的道:“竹儿,既然人家凝儿留下来陪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去陪凝儿午睡?”
小公主也干脆,将最后一口点心扔进嘴里,就着自家父皇的手喝递到嘴边的水,鼓着两颊可爱的点头:“好,我陪凝儿睡觉!”
荣骅筝严肃的教育:“不准吵妹妹知道么?吵着妹妹睡觉以后妹妹都不和你玩儿了nAd1(”
“知道!”小公主一本正经的点头。
荣骅筝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下她可不相信女儿会不睡午觉!
见女儿答应得痛快,荣骅筝站起来走到宇文霖跟前要接过他怀里的凝儿,封贞有点儿不好意思,“皇后娘娘,怎么能劳烦你动手抱凝儿去睡觉,随便让个宫女动手便是了。”
“这有多大事儿。”荣骅筝瞥她一眼,轻柔的从宇文霖怀里接过小凝儿,怕吵醒小凝儿遂轻声对封贞一笑,道:“我看凝儿也不排斥我,抱她回去正好也能够哄哄竹儿睡觉。”
封贞也不多说了,给荣骅筝感激一眼。
荣骅筝抱着小凝儿,身边跟着小公主,对儿子说:“弦儿,你想不想睡觉?”
小王子摇摇头,“我肚子还有点儿饱,待会再进去。”
“好。”儿子素来自律,从来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也不担心儿子,点点头就侧殿了。
小公主因为刚才吃多了一两块点心,肚子有点胀无论荣骅筝怎么哄她都不愿去睡,待小公主好不容易睡着荣骅筝终于可以出去和大家聊天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宇文璨这几天也必须要午睡休息,大家出来再度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在大家离开的之前三王妃特意和荣骅筝说了几句话。
“皇后娘娘,你知道么,在看到你第一眼我想到了天下无双这个词。”
“咦?”荣骅筝有点惊讶,这个惊讶既来自于三王妃说的这个词,“为什么这么说?”
三王妃摇摇头,唇瓣噙着一抹很自然的笑,“我也不知为何,在看到你第一眼这个词就跑到我脑海里了nAd2(”
荣骅筝笑:“挺好的,我喜欢这个词。”
“我没什么学识,话拙,还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哪里话。”荣骅筝笑容如信步闲花般从容,“只要你有空,只要赏脸,随时可以进宫里来找我玩儿。”
真是一个真诚而又率性的人,难怪得上天眷顾了。想到荣骅筝和宇文璨,再想到他们两个聪明可爱的儿女,三王妃打心底里羡慕,笑着道:“我记着皇后娘娘的话了,到时候进宫来玩可别嫌弃。”
“绝对不会。”荣骅筝也笑。
两人聊天告一段落之后大家就要走了,眼看荣骅亭和宇文希宴也要离开,荣骅筝米米眼睛,“小屁孩,骅亭,你们两个先留下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被点名的二人对望一眼,宇文希宴很快的就撇过头去,不过也没有反驳荣骅筝的话,乖乖的随荣骅筝进屋里。
小王子送完人荣骅筝就让他进去午睡,宇文璨身子还没完全好又欢爱了两回,荣骅筝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没有让他出来送行而是让他进内殿睡午觉去了,现在偌大的外殿除了宫人就只有他们三人了。
领着荣骅亭和宇文希宴进门,荣骅筝屏退了外殿的宫人并招呼两人坐下来,亲自动手沏茶再替三人倒茶,整个过程中三人一直没有说话。
荣骅筝将茶推给他们,眼睛分别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弯着食指敲敲桌面,“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筝姐姐,我们什么都没有。”宇文希宴道。
荣骅筝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什么都没有能当众甩碗?什么都没有能一次次的用眼睛瞪骅亭?什么都没有能用鼻孔出气?”这臭屁孩当她是瞎子看不到啊!
宇文希宴垂头,“……”
荣骅亭看了身边少年的脑袋一眼,温和的对荣骅筝道:“筝姐姐,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别操这个心了,我们都不小了nAd3(”荣骅亭知道荣骅筝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皇上醒了,她能够松一口气但是她到底还是要操心两个孩子和皇上的,他不希望她再担心他和希宴,她是人不是神会垮掉的。
就是知道你们已经不小了才操心,荣骅筝心里想着,嘴上说着:“你们如果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知道么?”
两人齐齐点头。
荣骅筝颔首,想到什么眼睛闪过一道光,她问:“骅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快二十了是吧?”
荣骅亭眼睛一闪,垂下头答道:“……是。”
荣骅筝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问出口自己想问的话,“可有喜欢的人?”
荣骅亭和宇文希宴不知道荣骅筝为何这么问,两人脸色好像都有点儿紧绷,荣骅亭下垂的睫毛颤了两下,好半响没有回答。
空气中的气息有点儿诡异,荣骅筝睇着荣骅亭,“骅亭,二十岁不小了,要是别人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她说完,见荣骅亭抿着唇没回答,揉揉有点儿发疼的额角无奈的道:“怎么不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回答一下有这么困难么?”
荣骅亭还是没有说话,好半响之后才掀唇,道出一字:“有。”
荣骅筝反应平常,倒是他身边的少年漂亮的眼睛睁大了,手也跟着紧握成拳……
“有多喜欢?”荣骅筝问荣骅亭。
“很喜欢。”
荣骅筝目光意味深长,“对方是什么人,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不说出来?”关于伴侣,她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两情相悦,只要相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再者,她这弟弟已经孤独太久了,能多一个人陪着他她也放心了。
“不方便。”荣骅亭缓缓说着,抬头认真的对荣骅筝说:“筝姐姐,如果我确定了,也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我会告诉你的。”
“我等着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知道么?”
“好。”荣骅亭一笑,一番话下来他心头压着的东西好像轻松了不少,笑容都有些如释重负。
宇文希宴一直没有出声,脑袋垂得很低很低。
唉!荣骅筝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小屁孩稚气的脑袋,温柔的道:“希宴,别不开心,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筝姐姐说。”
少年垂着的脑袋点了点,身子慢慢的渡过去,双手抱住了荣骅筝脑袋埋在荣骅筝的肚子上。
荣骅筝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方的衣袂传来了一点湿意,一怔,伸手摸着他的后背。
两个人知道荣骅筝是要陪宇文璨的,也不多逗留,喝了两杯茶之后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荣骅筝进去内殿陪宇文璨,原本以为宇文璨已经睡着了,谁知道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背靠着*头,下身盖着龙被,手山捧着奏折在看。听到脚步声他也不抬头,直至手边最后一字落下就直接扔了朱笔和奏折,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他们终于走了?”
“嗯。”荣骅筝伸手揉揉太阳茓,瞪一眼宇文璨,“你到还没睡。”
“我在等你。”他理直气壮,“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瞧他一本正经的!
“我听到三王妃和你说的话了。”
她挑眉,“所以?”
“她是一个有眼光的人。”
“哦?”
“她说你天下无双。”他好看的唇瓣溢出一抹笑,伸手捧住她的脸浅浅的吻,“你是属于我的天下无双。”
她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这个世界,那么多的人,只有你是我的天下无双,只要牵起了你的手,我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生生世世,永远的天下无双!
帝后番外
按照宇文璨的计划,立后大典定在了四月。
大郢的地质和气候使然,四月的京都风和日丽,漫花绽放,风景宜人,是京都最美好的一个月份。说到风景宜人漫花绽放,不得不提的是京都最中心,距离皇宫不过几千米的地方那一处占地几十亩的石榴地。
一般地区石榴花期是五六月份,结果期是九十两个月,而京都这个地方,石榴花四月初就开得如火如荼了,几十亩的石榴地,入目之处皆是红如流火的灿烂,每逢这个时候便引来无数英雄佳人竞折腰,这也是京都最热闹最美丽的季节。
每到四月京都的大街小巷就异常热闹,京都的每间客栈和勾栏都会聚满人,那个时候只要京都有一点大事便是大街小巷都能够轰动。
立后大典定在四月份是不是因为这四月流火似的石榴花其他人不得而知,但是如果立后大典定在四月份的话,即使是较远的国家都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受邀前来,京都到时候定然会是高朋满座,面子十足。
这个时候已经是三月份,冰消雪融,整个世界由银装素裹变为绿意悠悠,由素净转为清新也别有一番滋味。
乘着这一股清新风气,人的心情不知不觉的竟然也变得轻快。
夏侯过这些天就高兴不断,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笑容,这一天宇文璨刚下完早朝,他便捧着几个折子强忍着喜悦的笑意手里走了进御书房,他一进去就对宇文璨道:“皇上,今儿有三封回信函!”
宇文璨顿笔,抬头,“哪几个国家的?”
“靖国,杨国和清国。”在这三个国家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夏侯过终于忍不住笑了,“真想不到靖国和杨国竟然也会应邀前来,本来还以为……”作为战争的失败者,他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为了面子不会应邀前来的。
“嗯nAd1(”宇文璨的表情倒是很淡,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各国的折子上都写了此次他们前来祝贺的人数和贺礼,靖国和杨国此次出手都非常大方。”夏侯过话罢,若有所思,“皇上,这会不会是靖国和杨国对于战争方面的道歉礼?”
宇文璨瞟他一眼:“关于战争的事情三国联军不是都已经公布了和解信和致歉信了么?”致歉的事儿做多了有损国家威严,靖国帝皇那个狼一样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是为何?”夏侯过皱眉,“听说这一次杨国和靖国都携带着第二国宝作为贺礼,如此大礼是前所未有的……”
宇文璨意味深长,“朕倒觉得他们是真的想送一份礼给帝女星。”
夏侯过顿时领悟的笑了,“属下倒是忘了这一层了。”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机会向帝女星致敬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一次他们大郢不计前嫌请他们来,他们如果不来就相当于不给帝女星面子,事儿传出去定然会引起拥护帝女星的大郢百姓的不满,从此或许更是和他们大郢交恶。
宇文璨打开折子看了看,提起朱笔在上面勾了勾,唇角浅浅的翘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主子高兴夏侯过哪里会不高兴,他容色染上骄傲:“这一次前来的国家真的是每个帝皇都亲自前来呢。”这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嗯。”宇文璨翻了翻那些各国回礼的折子,“上面的人数你可都记下来了?”
“是。”夏侯过恭敬的道:“属下会根据各国的人数和诚意安排好住处的。”
宇文璨点点头,不打算再将话题逗留在这个话题上,想到什么道:“皇后娘娘呢?”
夏侯过咳了两声,暗忖皇上还真是什么事儿都要提一下皇后娘娘,现在距离他们早膳也不过一个半时辰,但是皇上已经问了三次皇后娘娘了,每一次他进来准会问这样的话nAd2(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表情如常的道:“皇后娘娘……去看御林军了。”
宇文璨拿奏折的手顿了一下,无奈的翘了一下唇角,“那丫头可是去给御林军上课了?”
“……是。”夏侯过想到自己方才看到那些御林军被荣骅筝命令着要他们绕皇宫跑两圈的模样就忍不住要笑,堂堂御林军被他们皇后娘娘说成是武功薄弱,体魄羸弱,警惕性差,毫无建树,说得那些御林军都开始怀疑自己可能连一个普通的士兵还不如!
大郢没有人不服他们战功显赫的皇后娘娘,所有人心里即使对他们皇后娘娘的话有所怀疑也只能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他们皇后娘娘对御林军的反省还算满意,风袖一挥,用睥睨天下的气势道:“兵强国则强,御林军岂能得过且过,为了皇宫的安全,你们必须强大起来!”
她话罢,风袖再度一挥,发号司令:“现在,没有当值的御林军全数绕着皇城跑两圈,没跑完不得休息!”
她话一出,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差点而翻白眼晕过去!
皇宫多大啊,绕着皇城跑两圈路程可是几十里啊,他们只怕会累死在途中!这命令是别人发出来的御林军还能讨价还价,但是这是他们皇后娘娘说的,他们连吱一声的不敢,还得将哀嚎吞回肚子里,卖力的挥动四肢埋头就跑。
夏侯过不敢笑得那么明显,用手放在唇边掩去唇边的笑,说了句违心之论:“皇后娘娘辛苦了”
他说完,才想看他们主子有什么反应就看到他们主子竟然无耻的目露担忧并点头附和,“那丫头是热心过头了。”话罢,叹息,吩咐道:“夏侯过,你待会儿让人炖一些上燕道午膳桌上吧。”
“呃!”夏侯过有点儿傻眼,皇上,您*皇后娘娘也不带这样的吧?累的人是御林军吧?皇后娘娘不过是发号司令罢了,这样就累了?原本他还以为皇上会怜悯一下他们的御林军补偿他们一下呢,现在看来……唉,可悲的御林军,他都为御林军感到悲哀了,谁让他们摊上这么一个以皇后娘娘为重心的主子?
宇文璨冷哼一声,瞪一眼夏侯过:“别愣着了,现在立刻去请皇后娘娘回寝宫!”
“皇上……”夏侯过想说什么,宇文璨就道:“按照这个时间御林军他们应该在皇城北面处,你现在立刻去拦住皇后娘娘,别让她跑了nAd3(”
夏侯过吞口沫,觉得必须将事儿说清楚一点,“皇上,绕着皇城跑的人是御林……”他话还没说完,被宇文璨冷飕飕的一眼给冻醒了脑袋,恍然大悟的往自己脑袋狠狠一拍,然后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
天啊,他怎么忘了皇后娘娘做事从来都是以理服人的,既然她能够命令御林军绕着皇城跑,以理服人的她自然也会跟着跑……
皇后娘娘可是头戴重重的凤冠,身穿华丽的凤袍的呢,这样的装束绕着皇宫跑一圈只怕命子都不能要了……
夏侯过虽然去得快,但是没有带手下去,没能及时的将荣骅筝拦住,荣骅筝还是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了寝宫。
这次跑步,她一个弱女子赢了所有的御林军男子,她跑完皇城一圈一点负担都没有,几乎没有汗丝!而那些御林军有大半却累得早已经晕了过去!
在听到荣骅筝回去之后,宇文璨也搁置了手头上的事情回去了寝殿,他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荣骅筝凤冠早已摘掉,凤袍也已经脱掉,青丝垂肩,身上仅穿着单衣,手上捏着一条手绢不经意的抹颊边飘离的汗丝。
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手绢,替她擦了擦,在她的眼睑下亲一下没好气的道:“想动筋骨自己练功便是了,为何偏偏要陪着那些士兵跑呢?”
“没事,我很久没出汗了。”荣骅筝耸耸肩,瞪他道:“憋了一个冬天了,本来我还想多出一点汗的,都怪你!”她哼一声,想到什么问他:“你叫我回来作甚?”
“叶姨娘送来了新一批大典穿的袍子,你好好看看,决定了就让人前往回复。”
荣骅筝皱眉,“真的不用麻烦,你年前让师傅设计的那一套我还没穿过呢,那一套已经够好了。”
他淡淡的笑,语气坚决:“不够好。”
“真的可以了。”荣骅筝抱住他手臂,脸蛋搁置在他肩膀上,撒娇:“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成穷奢极侈的昏君了?”
“敢问皇后见过像你夫君一样英明的昏君么?”他危险的眯眸,垂头在她嘟起的嘴唇处毫不客气的重重的咬了一口,啃得唇边满是属于她的清香才罢休,“你觉得为夫会让你被是人唾骂么?”
他永远也不会让她背上红颜祸水这个词,无论基于他还是他的帝国,她只能是英雄!
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他可以摆上无尽的骂名,但是永远都不会让她沾上一丝一毫的尘埃!
而为了她,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被世界唾骂的境地让她也跟着备受牵连?
他爱她,自然会让她举世瞩目,被全世界所称颂!
帝后番外
她从来就不会担心自己会被冠上红颜祸水的名号,她担心的宇文璨,他是何其英明,她不希望他的政史有丝毫的误笔,他希望他呈现给世界的都是最完美的!他绝对有这个能力,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是他完美政史上的污点!
“是不会,但是……”
“没有但是。”他坐在龙榻上并将她拉着跨坐在自己膝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两人四目相对,他吻吻她的唇:“你只需相信我便好。”没有人知晓,相对于所谓的政史他是在以她为准则之上做考虑的,她是他的皇后,他的政史和她息息相关,他的政史越完美世界对她的称颂便越多,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变为昏庸之人?
荣骅筝见他目光坚定,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在他完美的下巴上浅浅一吻,目光真挚的道:“璨,我们都要记得,我们身上责任要比任何人都多,我们可以恣意的活着,但是绝对不能放纵自己*。”说罢,在宇文璨幽深的目光中她又道:“我们不但要对大郢负责,我还没有弦儿和竹儿。”
父母永远都是孩子最佳的标榜,要教导好孩子必须自己要以身作则!
“小傻瓜,我能不明白么?”宇文璨很没好气,伸手用力的捏她的鼻梁,看她憋红了脸儿红彤彤的非常可爱忍不住垂头在上面啃了又啃,脸蛋传来一阵阵酸痒的刺痛让荣骅筝牙痒痒的,想要甩开但是身子被人紧紧的挟住,无处可逃只能在他怀里躲。
两人闹成了一团。
看着在怀里笑着喘气的荣骅筝,宇文璨眼里满是怜惜和疼爱却又忍不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花如此重大的人力物力去举办一个盛大的立后典礼,很多人觉得那是他爱她*她,这些自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他希望所有人从典礼举行的那一刻开始,知道她就是他,那是他向世界的宣告!
这些年来她吃太多苦了,甚至他曾经让别的女子占了属于她的位置,她虽然知道此事怪不得他但是在他心里那始终都是一道横在他们美好回忆的一个污点!
没错,他将之视为污点!
因为在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不应该再有别的人出现!
这个污点从来就不应该存在!
他一直想办法将之抹杀,如果可以他希望全世界的人都不知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个叫做云青鸾的人,她也不是他的第一个皇后!
所有人都应该记得他的皇后始终应该只有荣骅筝!
始终应该只有她一人!
所以,他希望用最盛大的典礼给她最耀眼的庆典,让世人都知道大郢的帝皇心里住着的始终都是那个叫做荣骅筝的女子!
他计划着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她最美好的一切,却不知道原来他这些做法会让她感到不安,怕他*,变成一个昏庸之人……
他搂住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薄唇说了一句:“我知道要怎么做了nAd1(”
“什么?”荣骅筝在他怀里动了动,莫名其妙的道:“你知道什么啊?”
他埋首在她脖子处,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尖,声音沙哑的低声道:“没什么,你以后便会知晓了。”
宇文璨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荣骅筝之后想了想以为是宇文璨想通了,打算立后大典的事儿低调进行,高兴得她当下就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宇文璨爱吃的东西,当晚更是主动而热情,甜言蜜语一番将宇文璨夸得此人只应天上有的地步。
然而,第二天早朝之后她才发现事实上根本就是她想太多了!
人家宇文璨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低调,甚至在早朝上亲自发布——
“在此,朕想所有朝臣替朕作一个见证,朕在此对天发誓,朕的皇后的立后大殿朕不会用朝政一分一毫!立后大典若朕动用国库分毫,从此,天下为公!”
此话一出,有些保守的老臣子险些吐血猝倒!
天下为公?
皇上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啊,这可是祖帝携带他们祖先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天下啊,岂能如此轻易便天下为公?!
倒是一些年轻的臣子这时候沉住了气,“皇上……”
宇文璨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从今天起,负责国库方面的爱卿要辛苦些,每天都要讲国库记录好,出现丝毫差错朕都绝不轻饶!”
“……是,是!”负责国库方面的臣子连声应道nAd2(
有些臣子忍不住站出来说:“皇上,立后大殿乃我大郢国家大事,由国库出资无可厚非,皇上为何要……”
宇文璨淡淡的,轻易的截了对方的话,“因为皇后娘娘认为立后大殿劳民伤财,更是穷奢极侈的行径,担心国库从此被掏空。”他说完这一句,眉眼居高临下的在众朝臣的脸上扫一圈,果真发现所有大臣脸上都浮现了敬佩敬重和感动的神色。
他唇角不着痕迹的翘了一下,语音极淡:“皇后娘娘为我大郢付出多少就算朕不说大家也知晓,而身为大郢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不会抱怨这个。基于国家,朕可以因为大郢委屈了朕的皇后,然而基于夫君,我不能委屈了我的夫人!立后大典朕是一定要给皇后娘娘举行的,举办的款项朕会亲自出!”
此番言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就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晓了三件事nAd3(
一,大郢皇后心系百姓,堪称后世帝后典范!
二,大郢帝后鹣鲽情深,一情只为一人深!
三,大郢皇帝深藏不露,鬼王背后是天下第一富!
当然,第三件事是事儿传出来之后不知是谁查出来的,然后渐渐的被所有人知晓了。
靖国了这一件事之后,大郢的百姓对荣骅筝更加爱戴了,人人都称两人是时间仅有的绝配!更甚至,因为立后大典举行,百姓为表祝福,几乎每一个县都用巨幅签字画押做祝福,祝福的横幅没多久就能够堆满整整一个房间!
荣骅筝心里异常激动,几乎是没衣服横幅的祝福语都看,为大家的祝福高兴到不行。
荣骅筝高兴宇文璨自然也高兴,某天早朝上龙袖一挥,“为迎帝后大典,全国免税一年!”
一个月后
时间来到了大郢最明媚的四月,清晨的阳光干净美好,黄昏的日光更是朦胧迷人,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清幽花香,自从进入四月,荣骅筝越发觉得京都的一切美好动人了。
还有五天便是立后大典的日子。
进入四月,皇宫里几乎人人都开始空前绝后的忙碌起来,荣骅筝和宇文璨的寝宫,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宫人面带笑容的准备着东西。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因为后宫,丈夫爱护,孩子听话,荣骅筝的日子可谓过得非程润。
当然,荣骅筝不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她是最坐不住的人。
宇文璨要上朝所以起*较早,荣骅筝也不甘落后,她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是陪着宇文璨同时起*的,有时候她比宇文璨起来得更早,有时候宇文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是凉凉的了。
她起来这么早是因为她发现四月的空气真的非常舒服,这样的时候最适合做晨练了。
荣骅筝的晨练可不简单,她在皇宫里自己捣鼓出了一套训练器材,她每天用这些器材做热身运动,然后就绕着皇宫跑步。
她一跑,至少两圈。
一开始是荣骅筝一个人跑,后来背后便跟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这条尾巴最长的时候可以长达几百米,人数直达两三千人。
这些人是谁?
御林军,侍卫,卫兵,甚至是将士!
自从二月份宇文璨身子好了之后荣骅筝的日子就不再单一了,宫里每一种兵种她都去过训练视察,皇宫里每个人无论是大大小小都见过他们大郢的皇后。
对于荣骅筝,宫里的兵们每个人都是又敬又怕,敬荣骅筝的精神和能力,怕荣骅筝的狠劲,毕竟她厉害起来就连将士都能被她折腾个半死!
对于敬与怕,其实士兵们都是敬多于怕的。
荣骅筝,在大郢的多有人眼中都是不折不扣的大救星和最善良的人。
所以,就算荣骅筝罚他们罚得倒地吐血,他们都不会有丝毫怨言,在她的严重变得越来越坚强,看到她赞许的点头比忽然之间变成家财万贯还高兴!
所以,当荣骅筝绕着皇宫跑的时候,没有当值的士兵醒来得早闻讯后皆跟在荣骅筝背后跑。
后来收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就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荣骅筝背后跑,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一股氛围。
有人懂得向上荣骅筝当然是高兴的,所以每次运动完都会尽心的教他们一些健身的方法,有时候甚至教他们一些拳脚之术,让他们用来防身。
因为荣骅筝有了这个习惯,她用早膳的时间便不得不比之前推迟了甚多,最严重的时候宇文璨有时候下早朝等她半个时辰都等不到她,她比堂堂帝皇还要忙碌。
一次也就罢了,接下来的日子连续都这样,已经好些日子没皇后陪着用早膳的皇帝脸色一天比一天黑,皇宫的气压一天比一天低,眼看就要爆发了……
帝后番外
荣骅筝却非常粗心,没有感受到这一股冷气压。
她只觉得奇怪,宇文璨怎么不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让人将奏折搬到外殿来。
第一次出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她目光微诧地将他看着:“璨,你怎么在这里批奏折啊?”她说时瞟一眼宇文璨批奏折用的临时桌子,一看就没有御书房那张专用的桌子来得宽敞舒服,遂又说了一句:“在这里批奏折不累么?”
宇文璨长手长脚,身材颀长优美到不行,这样的身板窝在矮矮窄窄的案桌她看着都替他不舒服,“不如回御书房吧?”宇文璨薄唇抿了抿,抓着朱笔的手紧了紧,这丫头,说话就不能挑些好听的来说么,非要一副嫌弃干透他的模样么?
等不到回答,荣骅筝擦着汗,径自倒茶喝水,直到等了半响也没有回应觉得有点儿奇怪,眼睑上挑的问他:“怎么了?”
宇文璨胸口起伏着,状似在隐忍着什么。
“璨?”她皱眉。
“你还没用膳。”一身龙袍的清贵男子终于开尊口了。
荣骅筝耸耸肩,“嗯,是还没吃。”她这不是刚回来么?她答时瞟一眼他,想到什么皱了眉,“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也还没吃?没胃口么?还没吃怎么就开始批奏折了呢?”她一下子说了好多话,说时还走过来要替宇文璨把脉。
看她这么焦急,宇文璨就算心里有什么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没好气的道:“都这个时辰了我怎么可能还没吃?倒是你,快些用膳吧。”他说玩就让宫人去端荣骅筝时常爱吃的早膳上桌。
荣骅筝的视线在宇文璨脸上转了一圈发现他脸色比往常暗沉了一点,不禁有些担心,强行的拉起宇文璨的手腕,“不行,我不放心。”说时,就伸手替宇文璨把脉。
宇文璨哪里拗得过她,只好听之任之了nAd1(
唉,他的伤早就好了,也就她总是爱瞎操心,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紧张到不行。
不过,宇文璨到底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再加上让荣骅筝平白的担忧了一下,她平时皱个眉他的感官都会将之无限放大,自然舍不得她总是担心自己,所以,宇文璨之后便都没再将奏折搬到外殿批阅了,下朝后直接回到外殿用一刻钟时间等荣骅筝回来用膳,过了一刻钟因为孩子都要上课,等不到荣骅筝又只好他带着两个孩子用膳了。
用完膳他歇了一会还等不到荣骅筝回来,便悻悻地去御书房了。
不过,宇文璨就算人去了御书房心却还停留在自己那个乐不思蜀的皇后身上,心里会期盼她能记起自己的夫君,能到御书房和他一起批阅奏折……然而,荣骅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宫里的兵又那么上进听话,她忍不住要付出心血让兵种们变得强大,所以,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去,也就忽略了自己夫君的那些小情绪。
荣骅筝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宫里的士兵们个个精神百倍,也难怪后来前来参加立后大典的各国使者在来到大郢皇宫之后,情不自禁的对大郢宫兵肃然起敬,暗暗吃惊大郢士兵竟然如此强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夏侯过觉得眼前最需要他们皇后娘娘解决的时候是好好的安抚他们皇上的心,随着气压越来越低,朝堂上总是不断有臣子被拖出去吃板子,宫里更有宫人屡屡ρi股开花。
夏侯过是宇文璨身边的红人,又是皇宫总管,现在每天都有臣子和宫人痛哭流涕的跑过来问他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皇宫都快变成刑场了!
夏侯过是知道他们皇上情绪为何变化的,他总不能对那些人摊开来说是皇上被皇后娘娘冷落心里委屈的缘故,只说:“莫忧莫忧,最近天气热了些,皇上龙体敏感,兴许是一时间接受不来,过些日子便好了nAd2(”
无论大家相不相信夏侯过的话,反正夏侯过知道自己这些话绝对是瞎掰的。
他扶额叹息,皇上也真是的,为何要如此别扭,他们夫妻如此恩爱有什么话提出来说便是了,这样憋着到时候满朝文武都得被皇上的别扭弄得憋出病来啊!
这一天清晨,在外殿用早膳的都仍然只有宇文璨和两个孩子,荣骅筝的缺席三父子心里都有些计较的,所以用膳的时候气氛也一般。
不过,今天两位小殿下心情像是挺不错的,两兄妹白白嫩嫩的小手捏着小汤匙挖着食物进嘴巴的动作那叫一个轻快,宇文璨看两个孩子碗里的粥差不多见底了,估摸着两人的食量再给两人乘一点,“弦儿竹儿今儿好像挺高兴?”
两人连连点头,小公主眉眼弯弯的对宇文璨可爱的问:“父皇,你不高兴么?”
宇文璨用膳的动作一顿,不光温和的看着女儿,不答反问:“竹儿为何事如此高兴?”
“咦?父皇你不知道么?”小公主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看着宇文璨,“母后昨晚说要带我们去看石榴花啊,母后没告诉你么?”
宇文璨脸部抽搐了一下,正要问荣骅筝什么时候带他们去,门口却闪进一个纤细美好的身影。
那个身影显然听到了两个孩子后面的话,浅笑着问道:“告诉什么?”
“母后!”两个孩子笑眯了眼,欢天喜地的欢呼一声。
荣骅筝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绢子抹汗,边抹边在宇文璨身边坐下,对两个孩子责怪的道:“乖乖给我喝粥,谁吃少了待会儿就不带谁去了哦!”
“遵命!”两小孩高高兴兴的领命,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埋头和粥点奋斗起来nAd3(
荣骅筝摇摇头,没好气的笑看着,偏头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宇文璨将她看着,“怎么啦?”
宇文璨脸色平静,“你们要去看石榴花?”
“是啊。”荣骅筝边点头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碗筷,正要勺粥的时候忽然之间啊了一声并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懊恼又抱歉,小模样非常可怜的将宇文璨看着,小心翼翼的道:“璨,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了?”
宇文璨眸子半眯,皮笑肉不笑的,“敢情原本还算上我的?”
“当然!”荣骅筝知道他生气了,忙不迭的赶紧抱住他胳膊,“璨,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石榴园花开我是昨天听士兵说起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我想着我们也好久没出去玩儿了,大典来了我们要好一顿忙碌不如趁着石榴花期好好去玩一把,我本来打算第一时间就和你说的,但是你昨儿一直从早膳忙到很晚,昨晚我等你回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先睡着了,所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儿我们中午和晚上是一起用膳的。”
她嗫嗫:“我忘了……”
宇文璨:“……”
两个孩子对望一眼,“……”什么情况?终于要吵架了?
小公主眼睛里有点儿期待,她还没见过父皇母后吵过架呢,不知道凶的人是谁呢?
荣骅筝瞪一眼坏心的盼着他们吵架的女儿,伸手拉拉宇文璨的衣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么?”
宇文璨容色平静,动作优雅有条不紊的继续用膳。
“璨?”她吃不下,扯他衣角,“我们会一起去吧?”
他终于看她一眼,“不吃?”
“吃。”终于盼到他说话她讨好的连连点头,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她那巴拉的讨好让宇文璨差点儿笑出声来,但是他忍住,面无表情的问:“今儿就是为了这件事回来这么早的?”平时这个时候两个影儿都没见着。
她摇摇头,讨好的替他夹小菜答道:“不是,以后应该都是这个时候回来。”
他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
“所有的训练项目我已经教给将士们了,以后士兵们就由他们来操练,我早上只去跑步就好,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过去检查一次。”
宇文璨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不得不说他对荣骅筝这个做法非常赞许,原本他还以为她会一直缺席他们一家四口的早膳的……
“对了。”荣骅筝想起一件事,认真的对宇文璨道:“我在训练士兵的时候发现了不少人才,我觉得可以适当培养一下,不至于让人才白白流失。”
宇文璨毫不迟疑的将夏侯过唤过来,道:“记下皇后娘娘说的名字。”
夏侯过容色正然,让人准备笔墨纸砚,荣骅筝说的他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开玩笑,皇后娘娘可是世间罕有的练兵奇才,她识兵识人才的能力更是一流,再加上人才选拨更容易激发广大百姓的积极性,相信到时候会逐渐有不少人才向皇权中心靠拢,不久的将来他们大郢绝对更加的国富兵强!
荣骅筝一举说出了几十个名字,说的时候还包括了那些士兵个人的特长,谁适合在哪个方面发展等等。
旁边听着的宫人不禁暗暗咂舌,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记忆力能好到这个地步。
夏侯过虽然知道荣骅筝的能力,但是看着自己写下来的三四页纸,里面的信息被详列得一清二楚,比花长时间得来的调查报告还要详细,也不禁再度对荣骅筝肃然起敬。
夏侯过下去之后,荣骅筝开始认真用膳。
她吃的时候吃得很快,像是恶鬼投胎似的。这都还不算,她吃的时候竟然还一边吃一边看宇文璨,一副深怕宇文璨吃完就走的模样。
宇文璨沉了脸,“荣骅筝!”有人这样吃东西的么?!她连嚼都没嚼一下!
她真以为自己的肚子是猪肚啊!
荣骅筝以为他吃完了,赶紧顿手,伸手巴拉住他的脖子,笑米米的讨好道:“璨,吃完了啊,我们现在就出发?”
宇文璨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对她发火,“少撒娇,不吃完这一碗谁也不许去!”话罢,他站起来回内殿去了。他怕自己再对着她就什么气都会烟消云散。
看着自家父皇的背影,小公主瞄见自家母后那一大碗粥,有点儿担心,“母后,你很厉害的,一定要吃完啊!”吃不完他们就没得出去了。
荣骅筝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竟然将自己当成孩子哄……
说到底,一家四口还是朝着石榴园出发了。
一去到石榴园,满眼都是流火般璀璨夺目的花朵,一朵朵一簇簇,锦缎一般开得如火如荼,再加上现在是清晨,点点的露珠清然的雾气,再加上最夺目静然的晨光,站在里面的人恍若置身于仙境。
“好漂亮啊,哈哈哈~~”小公主被这满山满海的花朵儿迷了眼,欢呼着像一只清灵的蝶儿般张开双臂就在园林里跑,“好好闻……”
“父皇母后,我要去那边玩儿……”小公主很有主见,张开双臂越走越远……
其余三人脸色也算不上平静,荣骅筝瞟一眼脸色稍霁的宇文璨,知道他气儿其实还未消,眼珠子转了转,对宇文璨道:“你和弦儿竹儿,山上不平整,别让她摔着了,我去去便来。”
她话刚出来,还没等其他人有反应,就不见了人影。
宇文璨原本稍霁的脸色再度暗了下来,在这样的景色,这样的景致里,她竟然二话不说自己跑开了?!
区区景色她就能够忘记一切,抛开他私自玩乐,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观望这个满园的景色,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看起来并非如此……
她不是一般人,心里永远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一个能让人随便就能够桥鼻子走的人,所以通常会顺从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他都会被屏开在一旁……
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她萦绕的中心,不是她永远想到的第一……
这段时间她无意识谔谔疏忽,再加上这一次毫不留情的撇下,不可否认的,他的心好像痛了一下。
微微的钝痛从胸口传来,让他的指尖都忍不住有些颤抖,眼前胜若流火的花朵染上了丝丝的苍白……
帝后番外
“父皇,你在想什么?”小王子原本在等着宇文璨一起去找小公主的,等了半响宇文璨都没有反应,他又叫了两声,方见宇文璨眨了下眼睛。
“弦儿,怎么了?”他轻声问着。
小王子想说什么,意外瞥见宇文璨染上了苍白的脸,一瞬间想起他两个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小王子到底小担心之余还有点怕,小身板跑过去伸手握住宇文璨的手,“父皇是不是不舒服?”
“父皇没事。”他绝美的眸子轻垂,反手用手掌包住儿子的手抬眼眺望一方,不禁再度有些出神。
小王子知道荣骅筝刚才是往那个方向离开的,以为是荣骅筝回来了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他拽拽宇文璨的手,疑惑,“父皇?”
宇文璨这次很快回神了,睫毛轻颤的摸摸小王子的头,“我们去找竹儿吧。”
“嗯。”小王子乖巧的点点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不明白荣骅筝不在那里宇文璨到底在看什么。
小公主的心思早就被花儿占据,在宇文璨和小王子寻找她的的时候她正踮着脚尖想摘石榴花。她人小,手脚也短,就算脚跟踮得再高也不过是也够不着一片叶子。力气费了不少却毫无收获的她有点儿恼,眼巴巴的瞪着书上漂亮的花朵。
她也不是不知进取的人,瞟了一眼树干,人小鬼大的摸了摸下巴计算了下高度,扔了手里的本子,利落的拍拍小手掌抱住树就想往上爬顺势往上爬,不过是爬到一米高左右,一个声音就响起——“竹儿!”
小公主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抱不住树干掉下来了,她余光瞥见宇文璨往自己走来赶紧像一只猴子似的溜了下来。她下来得快,树皮粗糙,漂亮的公主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掌心也痛痛的。不过她不敢抱怨,张开双臂笑靥如花的朝宇文璨跑过去。
宇文璨怕她跑得过快跌倒,快步上前将她抱住,看到她小裙摆划破了几个口子皱了皱眉,“有没有受伤,有木有觉得痛?”
“没有没有!”她连连摇头,讨好的抱住宇文璨的脖子,在宇文璨出口教训之前亲亲他的俊脸先声夺人,“父皇你们方才去哪儿了?好慢哦!”
宇文璨没好气,知道自己有责任也就没有出言教训,却还是将她全身检查看有没有伤口,看到她一双小手被树皮刮得红彤彤的,“痛不痛?”
“刚才痛,现在不痛了nAd1(”小公主机灵的垂下脑袋,乖乖巧巧的认错,“我下次不敢了!”
宇文璨点头,“以后不能随便爬树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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