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给我一个提示,让我面对天下的时候,可以告诉他们,我不是偏袒自己的儿子,我是在为一个清白的人主持正义!”
“父皇,你可以为素飒御笔出罪,可以发落内宫近臣。你的话就是正义……为什么对你的亲子满口推诿?”
深泓看着这个几乎绝望的孩子,极缓慢地摇摇头:“你太傻了。他们都不是储君,做的也不是这样的事,赶的也不是这样的当口。”
睿洵惊诧地望着父亲,忽然怀疑他们是否真是父子。“可他们的确做错了一些事,而我什么也没有做。”他讷讷地说。刚说完就明白了:他有没有做,谁会在乎呢?所有的人,只在乎他们看到的。
“啊!”他无力地发出一声长叹。在一个疯子闯入玉屑宫行刺的夜晚,忽然出现一封伪造的信。不巧的是,那疯子恰好是他过去的密友,并且在口中喊着要他父亲去当太上皇。不巧的是,那封信也在说着同样的事。更不巧的是,他现在满脑子想到的,不是如何为自己雪冤,而是一句话——
不,父亲不会救他。
如果连这样一个孩子也搭救,无异于同全天下说:他是我的儿子,他做任何事,我也原谅他。即使他通敌觊觎我的皇位,即使他谋反威胁我的性命,我也宽恕他。
不,皇帝不会那样做,否则就是把自己的一切——皇位,性命,交在储君手中。
皇帝绝不会那样做,就算明知他什么罪也没有犯……
“啊!啊!”睿洵连连叫了两声,声音越来越苦闷,可是再无任何意义。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怎么会落到这地步?他呆呆地看着父亲,看了好一会儿才说:“父皇,今天是腊八。”
深泓默默地看着儿子忽然平静,心中隐隐痛起来。
“儿臣原本备了素粥,打算亲手侍奉。”睿洵说,“父皇,你想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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