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叶落应声道。叶落感觉自己除了浑身酸痛外，已经没什么事了，叶落不由想到自己身体还是不错的。等等，中午？

“她走了没有？”叶落焦急的问道，深怕黑衣少女已经离开了，到时候自己没有解药，就真的只能找个角落等死了。

“唉，你看看你们！一个不爱惜身体，一个什么都藏在心里，脸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你说，你们这样，有什么好的？”掌柜依旧坚信自己猜的没错，相信叶落和黑衣少女两个人，就是因为感情问题而相爱相伤的一对。

“没走，你放心，在楼下坐着呢。”掌柜说道，“其实，她对你很好的◎天晚上我在楼下忙着生火，煮粥，煎药，熄火，都是她照顾的你。像什么喂粥啊，喂药啊，洗脚啊，不都是她­干­的。”

听了掌柜的话，叶落连忙检查自己的脚，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还能不能走路。

掌柜看见叶落的这个举动，笑的合不蚂，还以为叶落心里正美滋滋的偷笑。一手揽着叶落的肩膀，说“怎么样，小兄弟，感谢我不？我可是特地把你背来这个房间的，还特地把那些照顾你的事都让给那个姑娘来做，哈哈，其实，你也没必要多感谢我的。”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叶落，只好脸上笑着的同时，麻利的穿衣穿鞋，心里打定主意要离掌柜的远一点，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年轻的时候和我的她，也像你们这样。­性­情儿女不都这样嘛！总是三要天两头闹个气，非要证明出另一个对自己的爱有多坚定，可爱情，是试出来的吗？”

掌柜还在碎碎叨叨，叶落一句“抱歉，掌柜我先下去了。”就离开房间下楼去了。

掌柜笑着摇头，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走不动了才停下来呢？”掌柜嘀咕完，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房间。

叶落下楼，看到黑衣女子正坐着喝茶，桌上还有一个碟子，剩下一个馒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放在旁边，用一把剑压着。

“谢谢。”叶落壮起胆子对黑衣女子说道。

“没事”黑衣女子清冷的说“我会收你的命做酬劳的。”

“就是她。”黑衣女子话音未尽，门外就进来一群地痞**，中间还有一个富家公子和两个仆人。

“哎呀，这一脸的疤，也太丑了吧。两头蛇，这就是你给我说的美女？”富家公子对他旁边的斜眼痞子说道。

“我的郑大公子，你看，这女的的身材，多好啊！”痞子伸手指着黑衣女子对富家公子说道。

“嗯，倒也确实。”富家公子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说“很好，光看身材就看得我欲仙欲死了，这张脸，到时候，不看不就行了。”

一群人听了肆意的大笑，叶落偷偷看黑衣少女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清冷如故，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你们想­干­什么？”掌柜闻声从楼上快步下来。

那个两头蛇，看到掌柜，上前一步，拉出一副自以为很叼的架子，对着掌柜说“徐胖子，昨天我们兄弟放你一马，不是怕了你，是觉得这个小娘子该是郑大公子的人。这不，今天郑大公子一从省城回来，我们就把他带过来了。哼，就凭你，郑大公子点了名要带走的人，你还敢护着不成？我劝你最好识时务一点，不然，你被打坏的就不只是脸了。”

“哼！”掌柜挡住这个郑公子看黑衣女子的视线，先厉声对两头蛇说“就你这泼皮，还敢来我店里调戏人，我昨天能拿菜刀追着你砍，今天敢，明天还敢！”

掌柜再转头看着郑公子，说“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郑大公子还想当街抢人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郑公子“哼”了一声，说一句“走。”就带着他的狗腿子向外走。郑公子出门的时候，还想多看黑衣少女几眼，掌柜的总是立即挡住他看黑衣少女的视线，郑公子没办法，扔下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掌柜的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当郑公子他们彻底走没影的时候，马上转身对叶落和黑衣少女说“这个郑公子不好对付，没办法了，你们现在就走，快点，姑娘我去把你的马牵出来。”话音未落，掌柜就风风火火的去了马厩。

黑衣少女起身，拿剑，背起包袱，说“把这个馒头吃了，吃饱了，等下你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了。”

叶落苦着脸，拿起馒头，一步一步的跟着黑衣少女向外走。

“不要一张死人脸"牵马出来的掌柜看到叶落一脸哭丧的表情，大喝一声“怕什么，人家姑娘家都没怕，你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叶落勉强抬头一笑，才发现掌柜的牵出了两匹马。一匹是黑衣少女的黑马，另一匹是一只棕­色­的老马。

看到黑衣少女已经上马出发了，掌柜恨铁不成钢的夺过叶落手里的馒头，塞到叶落衣服里，连推带拉，将叶落扶上那匹老马，拍一下老马，老马就自己跟上了黑衣少女。

“不要怕，一条命留着，就是用来拼的。”掌柜又在后面喊道，叶落听到只能连连点头。

出了小镇没多远，黑衣少女忽然从官道上拐到一条树林里的小路里，叶落的老马也跟着走了进去，叶落心里一阵紧张，身体僵直。

已近中午，树林里的枝叶上仍旧挂满了露水，明亮的阳光被高高的树叶分割成一道道光柱，蛛网，灰尘，露水，在光柱里晶莹闪烁。

这一切缓解了叶落紧张的心情，这时他才发现，树林里充满了各种虫鸣鸟叫，欢快俏皮。而且，这些鸟极其大胆，竟然不怎么怕人。就他走了这一段路，就有鸟落到过他的肩膀上，头上，还有马的身上。

小路近旁半米高的灌木上也有鸟儿落脚，这可就苦了叶落了。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给小动物让路。比如小狗，小猫，小鸟。因为他觉得自然的东西，总有一种宁静徜徉其中，让他不忍打破，而他也不止一次从路中间的小狗，小鸟等的眼睛里，看到这种宁静。于是，他只好绕路。

叶落一开始就发现这匹老马极稳当，自己只要坐着，这匹马自己会跟着前面的黑衣少女。可当他想要绕开路，离一株灌木丛远一点，不打扰灌木丛上那只红脑袋大眼睛，青身黄喙，一刻不停的转着脖子的小鸟时，他才知道什么叫通人­性­，才知道自己实在低估了这匹老马。老而成­精­，果然不假。

叶落一阵轻拍，小心翼翼的将马的头往另一个方向拨，这匹棕­色­老马就会掉头，走叶落要他走的路。这样多几次，这只老马竟然领会了叶落的意图，会自己避开有鸟的灌木丛。于是，树林里古怪的一幕上演了，一人一马为了避开小鸟，走的东拐西歪，还不时离开小路，直接走在灌木丛里。结果，他们身边的小鸟却越来越多了。

老马忽然停了下来，一直低头看小鸟的叶落，也抬起了头，才发现是黑衣少女停了下来。两人中间，正好隔着一道光柱。

黑衣少女驾着马，在狭隘的小路上从容的调了个头。这时，那道光柱正好照在黑衣少女的脸上。叶落，也看到了另一个能在阳光下发光的东西，黑衣少女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叶落看的痴了，他终于相信眼睛是能说话的了。老马忽然一动，惊醒了叶落，他发现周围的景­色­在旋转，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马在自动调头。

转身转到一半的叶落，眼角的余光，发现了拔剑中的黑衣少女，手心开始冒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将死的人了。调头后的叶落，看着周围的树，金­色­的阳光，叽叽喳喳的小鸟，想到，死在这里，大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前面树­干­上被剑反­射­出来的亮白光痕，叶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