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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仙仙欲醉 > 第二章送上,仰天咆哮啊~

第二章送上,仰天咆哮啊~

林宣在熟悉了对方的步调之后,也就不再沉默。谁也不会喜欢被动挨打。他加快速度,一边躲避一边用有蓝­色­的火焰偷袭。

只不过那百试不爽的火焰如今却似乎是遇到了劲敌,虽然沾到了对方的身上,但是对方在一圈一圈的旋转之中,就将火焰扑灭了。

遇水不灭,遇风增势的九幽冥火居然被一只小小的乌龟给扑灭了,这着实是让人不可置信,就连林宣也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很快,情势就逆转了过来。

直立起来的龟族虽然横向的行走速度变快了很多,但是纵向的行走依旧缓慢,林宣看准了这个,就玩起了风筝,打一下便退后一些,又阻断了对方横向移动的路线,让对方无处可走。

当然,并不是这样就代表着他胜了这一局,只不过是暂时的克制住了对方的脚步而已,谁也不会人物直立起来的龟族只有这样的本事而已。(未完待续)

163、被拦截

龟族直立行走之后,虽然许多的弱点都被弱化甚至是弥补了,但是既然曾经是被肢体限制行动的种族,那么就不会完全的脱离了那种本能。

就算速度再快,行动再出其不意,他都不会有人类的行动自然,而林宣虽然是妖兽,却是天生人形,对于人形战斗就仿佛是本能一般,自然会在一些方面很轻易的占了上风。

五行之中水克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然而林宣却充分的体现了火焰燃烧到极致之后,对水的无所畏惧。

一连三场,他都将自己所拥有的九幽冥火的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是丝毫不会堕了自己九幽一族的名头。

那三场比试并没有一下子就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反而颇有些曲折,只不过林宣在关键的时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毅力和执念,将九幽冥火发挥到了极致,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赢得了比试。

当然,这样的成绩让那龟族的老者已经很不满意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的的确切的达到了他所说的三局两胜。当然,教训几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九幽一族的前人多是惊才绝艳之辈,神兽一族也多有不及,你虽然早年的经历多有曲折,却也不能就这样堕落下去。前人的名声能否保全就全都是看你的了。”那老龟说的话似乎对林宣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让一众人等都非常的怀疑他是不是跟林宣的前辈们有很深的渊源,不过却也没有胆量去问。

这大佬可是决定着他们究竟能不能通过这里,若是一个不好,问题太多惹恼了他,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奇心害死猫。他们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只要是有迹可循的事情,就完全不必纠结在这一时半刻的。

不过林宣却是受益匪浅,对那老者也有些尊敬,恭恭敬敬得行了礼,口中还道:“多谢前辈教导,晚辈资质拙劣,却也不是那偷懒耍滑之辈,定然会加倍刻苦勤奋,定然不会让先人蒙羞。”

他这样的态度让那老者的态度好了不少,也就不再计较那么多。

据石潇潇后来所知道的。那老者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林宣前辈的熟人,毕竟龟族的寿命本就比一般的妖兽要长。而且九幽一族的人历来和四神兽一族都有交情。

虽然四神兽的祖先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但是作为拥有四神兽血统的妖兽,九幽一族还是维持着很友好的态度在交往,毕竟在血统的角度出发,能比得上它们的也就是拥有四神兽血脉的妖兽了。

而作为种族庞大。寿命悠久的龟族则跟九幽一族的交情最为亲密,虽然时人都道水火不相容。可是谁又知道水火到极致,都不过是冥冥之中相同的存在?

一切都是同根同源,无所谓差别和冲突。

石潇潇当时在看到林宣和那老者的相处模式时,不经意间就觉得,其实林宣一直跟着她,是相当屈才了。

一代妖皇,沦落至此。他心里定然是有着万分不甘的吧?

然而跟着她四处游荡,没有丝毫的作为,反而时常纠结于救人或者是被救,有些大材小用了。

即至于后来,她询问林宣时。他却反问:“咱俩是血契啊,难道我不跟你一起行动还要自立门户吗?”

这句话听得她是相当的感动了。 就差眼泪汪汪的抱着他喊好人了。只不过下一句话就将他的本­性­暴露无遗了,他说:“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不要总纠缠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啊,筹划一下统一六界什么的吧?那样的话,肯定得让我去收服妖界啊!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大材小用了嘛!”

当然,不论人后的林宣是多么的跳脱不拘一格,此时此刻的林宣身上都有着从未展现过的光彩,耀眼而夺目。

龟族的老者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而是在教训了林宣一阵子之后,就命令族人将她们送至了湖对岸,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前面的地方要多加小心,那里是整个炼狱聚集最多修士的地方,有人在的地方矛盾总是少不了的,各种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特别是他们这种初来乍到的,定然是被所有人排斥的。”

石潇潇对这样的忠告左耳听右耳就出去了,因为她早在来的时候就有想到过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此时也不过是听他老生常谈而已。

不过她即便是不耐烦听这些,也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人家一片好意总不好违拗,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年级一大把的老龟。

出了湖泊,就是在到达炼仙台之前,所需要横穿的最后一片土地了。

这里看着就如同炼狱外,六界中任意一个普通的城市一般,有着集市,店铺,有着做声音的人和购买东西的人。

而且这些人的交易多数都是以物易物,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价值衡量之物。而且那些用来交易的物品虽然种类相同的很多,可是品质和寿命一看就已经不再是上等了。

如此一来,随便一个人看见就都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了。然而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这里是炼狱,没有强权和道德标准来衡量你的做法是否正确,所有的人都只是为了生存而战斗,而行走,而存在。他们虽然是被派遣到这里来执行任务的,可是吃不饱穿不暖又怎么有心情做事呢?

所以说,人一旦要为生存需要而忙活儿的时候,很多的事情都会被选择­性­的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夜黎也就将自己的生存心得拿出来跟众人分享了,“虽说在修士之间,普遍都是强权政治,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可是在炼狱这样的状况却会特别的明显。在外面的时候,修为再高的人,也会有心情好不愿意杀戮的时候,也会有低等级到完全看不上的东西,可是在这里,只要是最新进炼狱的人,都会被他们盯上。不为别的,这里没有补给,外面来的人带的东西可以说是整个炼狱唯一会填充新鲜物品的时刻。所以在这个时候,不仅仅是里面的人会对新来的人下手,就是一同行动的人之间也会发生很多的矛盾,大打出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炼狱存在的年头很多,而且每年来的人也不少,却不会显得拥挤,反而有些空旷。”

林宣听此,就打趣道:“这样说来咱们岂不是刚出了豺狼窝,就到了狮虎|­茓­?”

听此,几个人都不禁莞尔。

的确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在沙碉堡的时候可不就是龙潭虎|­茓­一般的吗?而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光是从别人的描述里面就可以想到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了。

不过到了这里,不管是石潇潇,其余的几个人也有些兴奋。

夜黎他们虽然在炼狱待得时间比较长,但是这种地方还真的是不敢过来,虽然不得已会路过,也不过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免得一个不小心惹上了麻烦。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感受着这里几乎称得上是彪悍的民风,都有些惊异。

特别是石潇潇,心里在感叹,这里的人也太强悍了吧,随便拿了一个小布片就要换别人的法衣,卖家理论两句而已,两个人就开始了大打出手,丝毫没有花招,那一下一下的都打在了实处,若不是都没有使用灵力,她毫不怀疑这两个人会把周围所有的小摊子都砸报废了。

就算是这样,周围受到波及的摊位也有不少,可是他们都见怪不怪了,随便收拾了收拾东西,将摊位摆的远了一些,就继续淡定的招揽客人,看的石潇潇直咂舌。

这些人是天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么,居然将这样的场面当作家常便饭了,实在是很恐怖啊!一联想到她长了这么大,出手的次数数都数的过来,她就有些汗颜。

只不过她也很会安慰自己的,她不用跟别人抢有限的资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资源库啊!那源源不断的灵液为她提供了多少便利呢,有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还去抢别人的破烂,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只不过,她们虽然不愿意加入这样的混乱,却有人见不得她们这样悠闲。

迎面走来三个人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大街上走路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哪哪儿来个人,他们都得记在心上吧?可是在这里,这样的事情却偏偏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但是他们没有在意,所以接下来他们就比较悲催了。

“喂,小子,法衣换不换?”其中一个人口气嚣张的对着他们喊了一句,仰着脸看向几个人,眼神鄙夷,似乎有多么的高高在上。

因为周围的人不少,而且石潇潇他们和这几个人并不是面对面的,以为是在对别的人说,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可是这样的态度却惹恼了对方,对方见石潇潇他们完全不搭理自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张口大骂,挽起袖子就摆开了要打架的架势。(未完待续)

164、与恶霸的战斗

石潇潇她们现在的行动准则就是,能不惹事,尽量不要惹事,已经距离炼仙台如此之近了,就不要再节外生枝,尽快完成来这里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事实往往不会像想的那样简单,虽然他们不想惹事,但是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找到了他们。

看着眼前那个嚣张无比的人,石潇潇感觉很郁闷,为什么他们老老实实的走路还会招惹到这样的人呢?难道一定要逼得她也像眼前这人这样嚣张,到哪儿都横着走,在这里才能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吗?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因为麻烦既然发生了,就必然得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麻烦解决掉才行。

“你想怎样?”石潇潇的脾气也上来了,她辛辛苦苦的来炼狱救人她容易么她,为什么就不能顺畅一点呢?前有狼后有虎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跳出来跟她叫嚣,难道她就长得那么好欺负吗?再怎么说她这边也还有好几个人呢,总比对方要有威慑力一点吧?

这样想着,她的底气就更足了,也非常挑衅的斜着眼睛看着对方,下巴微抬,将鄙夷不屑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十。

那个人一看石潇潇居然敢对着他这么无所畏惧,也就来了­精­神,浑身一震,双眼一瞪,那些骂人的话也不再说了,而是双手环胸,用眼角看着石潇潇,说:“小妞,胆子不小嘛,知道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见到爷还不知道收敛,活得不耐烦了嘛?”

石潇潇心中大囧,这个人怎么连基本的尝试都不懂呢?这个时候是放狠话的时候吗?不是应该直接开打的吗?

于是她就一脸不耐烦的瞪回去,“想死我成全你。不用你在这里一直吠个不停!”

说完她就直接一招扔了过去,一下子将周围的土地全都炸的泥土纷飞,坑坑洼洼。

石潇潇的这一下谁都没有想到,所以不仅仅是对方被她这一下打得不知所措,狼狈不堪外,就连自问对她还算了解的林宣和夜黎等人也都仿佛是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

林宣从不认为石潇潇是个暴躁易怒的人,而且平时的时候都比较自律,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本事来欺负别人,计算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也是被迫反击。从来不会主动出击,像现在这样主动动手的情况。完全是第一次。

而且更奇妙的是,他完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话都没说两句就动起了手,哪怕对方态度嚣张,行为不羁,却也不至于直接动手啊!

而夜黎则是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角。他怎么觉得炼狱原来实在是太和平了呢?现在的情况简直比炼狱最混乱的时候还要混乱!只不过说了两三句话而已,连谁是谁得都还不知道。就动起了手,而且还是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一点儿也不暴力的石潇潇!

当然,石潇潇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她倒不是后悔打对方,而是后悔为什么要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动手。因为人多就很有可能波及到别人,而无辜的牵连是最麻烦的事情。搞不好就会把事情闹大了,本来只需要教训一下这三个人而已,估计到最后就会发展成为群战,而且是打到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打起来的群战!

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到同伴会因为她的一个出手,而对她的印象有改观。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手。更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在无意之中有些变化。

她不是信奉暴政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无法克制心底那种想要让对方闭嘴的欲望,而让对方闭嘴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打得对方说不出话来,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自然而然的,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而被她突然的出手弄得有些狼狈的三个人则是愕然的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比他们还要嚣张霸道,人家都是一言不合才开始动手,这位连不合的意向都不过才刚露了个头,居然就动起了手,而且看这力道,绝对是没有留手,更让他们诧异的是,这个人绝对是刚刚进炼狱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不然就不会是催动灵力的招数了。

那三个人一想到面前的几个人是初来炼狱的,反而有些庆幸,跟这样的人打起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只要避着她的招数,等她灵力耗尽的时候再开始反击。对于一个初来炼狱的人而言,没有了灵力的支撑,是很快就会被他们这种在炼狱呆了千百年的人打败的。这样的话,这些人的东西就绝对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了。

炼狱虽然比较乱,但是并不会出现抢占战利品的事情,只会在你拿到战利品之后,再从你的手里抢走。

只不过那都是战利品拿到之后再考虑的问题了,目前他们想到的只有这些人携带着的,外界正常的消耗物品。

于是他们三个很是愉悦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就荡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逐步靠近石潇潇。

他们三个一直是搭伴进行各种烧杀抢掠的,所以三个人的走位很讲究,攻防皆宜,还能够在一方不敌的时候进行支援。

看到这一状况,林宣他们很自然的站到了石潇潇的后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对方三打一啊。可是石潇潇却挥手表示不需要他们的帮忙,她要自己来解决。

林宣虽然担心,却不好直接反驳石潇潇的意见,只能又退开了,却还是相当的担心。

能不担心吗,平时最懒得打架的人突然之间闹着跟别人打架了,绝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身上能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从头到尾几个人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唯一不同寻常的情况还是在沙碉堡的时候了。但是那个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憋到现在才开始发作啊!

石潇潇才不管身后的几个人对她有多担心,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那三个惹她不高兴的人,她现在只想着如何才能好好教训这三个人一顿,才能消了她的怒气!

眼见着那三个人越走越近,石潇潇反而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在脸上的花纹消散之后,她的容貌就越来越向着绝­色­的方向发展,只不过平时她都表现得很单纯,所以那种美丽的容貌只不过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一些,此时她邪魅的一笑,一下子就让原本就美丽的容貌变得更加妖艳了起来。

她的石头本体是女娲石,拥有女娲­精­血,容貌自然也朝着那个方向发展。而女娲更是有着蛇尾,而蛇族的容貌都是既妖且艳的,所以石潇潇这样一笑,容貌的优势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对面的三个都是大老爷们,在炼狱这么多年见到的女人屈指可数,而这在外界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容貌此时更是别具诱惑力,一下子都有些心神荡漾。

石潇潇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她当机立断,快速移动身形,来到了那三个人的中间,将灵力聚集到四肢上,腿一扫,手一档,就将其中的两个打倒在地,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却一下子打乱了对方的步调,占据了主动。

而剩下那个没有摔倒的人,在最快的时间里回过神来,急忙深受抵挡了一下,却因为身上没有灵力而被打得倒退了几步。

他这一退,就跟另外两个同伴分开了一些距离,原来的可攻可守的队形一下子就散了。

石潇潇并不贪功冒进,目的达成就迅速退了开来,缠着那个被自己打得有些远离另外两人的人开始了对打。

那个人也确实不是那等草包,不是石潇潇使一两个小计谋就能打败的人,之前吃了大意的亏,现在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

另外两个人也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们没机会再靠近石潇潇,因为陆战和鲁璋两个人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活动活动手脚了,于是一人带走一个,开始了乒乒乓乓的拳打脚踢。

石潇潇顾不得另外的两个人,她之前不让林宣他们帮忙是想着自己可以使用灵力,然而他们不过是靠着­肉­体,于是就有些情敌自大。但是现在跟这个人实际交手起来就知道自己实在是错的离谱了。

这些人即便再没有灵力,之前也都是问鼎期的修士,而且在没有灵力使用的岁月里,又怎么可能不针对­性­的练一些适合自己的功法?

所以现在她虽然没有招架无力的感觉,但是想要一下子就将对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当然,她既然不是完全的处于下风,那么就肯定还是有着能克制对方的地方的。

首先对方没办法使用灵力,但是她可以。对方的­肉­体虽然强悍,但是石潇潇用灵力包裹全身的话也就不会畏惧对方的铁拳了。

铜皮铁骨虽好,也是有弱点的。猛烈的冲击不会畏惧,却害怕自然元素的袭击。

比如现在,石潇潇前一次用火球打到他的身上,让他身处于火焰的灼烧之中,后一次就必然是用水攻,让其再感受一下水的温柔。

如此循环往复,再强悍的­肉­体也会出现裂痕的。

而石潇潇要的就是这个裂痕的存在。(未完待续)

165、刑罚

在葛青聿被沙狼所伤,然后中毒导致行动迟缓的时候,石潇潇就想到若是她也在与敌人的战斗中用上少量的毒素,那么定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成效。

所以在那之后她就与北宫璃讨论了一些比较容易制作的毒物,然后做了一些备用。

而现在正好拿来试试看效果,这也只能怪那人时运不济,在这个时候惹到了石潇潇。

在所有制作的毒物中,有一种黄褐­色­的粉末,有些接近泥土的颜­色­,比较容易混杂在泥土之中。她将药粉捏在手中,用灵力包裹起来,然后靠近对方,一个水球打上去,对方就再一次浑身淋得湿漉漉的。

不过这一次不仅是湿漉漉的而已,那水球之中还有着被灵力包裹起来的毒粉,顺着水就流到了他那有些伤痕的皮肤上,顺着那里迅速渗透进了身体里面。

修炼之人将身体修炼得再强悍,也只能是将表面的那层皮肤修炼到极致,再然后就是身体内部的骨头,而皮肤和骨头之间,除了经脉以外的­肉­,都还是相当脆弱的。而且被那些­肉­包裹着的经脉也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因为经脉之中虽然有着灵力的保护,却无法阻止别的东西渗透进经脉之中。

所以对于修炼之人而言,中毒是最防不胜防,无法阻止的事情。

因为除了特殊的一些修士能够抵抗毒素的侵蚀以外,其他的人都只能求助于丹药或者是外力的帮助。

而北宫璃特质的毒粉更是药效猛烈,虽然并不是那种一沾毙命的毒,但是却能很快的蔓延全身。

只见对方先是毫无察觉,然后猛然之间感觉浑身逐渐失去了力气,肢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全部体重。软软得倒在了地上。他瞪大了双目,怒视着对面的石潇潇,长了张嘴,却使不上力气发出一个音节,吐出一个字来。

石潇潇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人软倒在地,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若不是这些毒粉,恐怕她还没有那么容易将对方打败,她果然还是阅历太少,有些轻敌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打算使用这种一点儿也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但是看到对方居然比她之前估计的要厉害许多,便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兵不厌诈。只要结果是好的,管他过程如何呢?她从来不是那种以节­操­来标榜自己的人,虽然无法达到心狠手辣的程度,但是这种小小的手段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那并不是什么猛烈的毒药。只不过是从葛青聿的毒血中提取的一部分毒素,再加上一些能加强药效的辅助物品制作而成的。所以这毒粉的效果就只是让人浑身瘫软。毫无反击之力而已。

“唔,没想到突发奇想的作品居然第一个用在了突发事件上,你要感到荣幸,成为第一个尝试我那毒粉的人,别人未必有这待遇。而且只不过是让你浑身无力的东西,并不会直接要了你的命。”石潇潇觉得自己还是很好心的,并没有趁机让对方吓破了胆。而是句句属实的将那东西的效果告诉了对方。

可是对面的人依旧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让她看得很是不爽。

回头看另外两个人也很快就被制服了,她便又给另外的两个人赏赐了一些这种毒粉,然后将三个人像是堆破麻袋一般堆在了一起,看着就好像一摊泥。

“啧啧啧,真是太丢人了。居然像一摊泥一样堆在这里,修炼之人的脸都让他们给丢­干­净了。”石潇潇摇头晃脑的样子好不惬意。弄得林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说:“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时间不等人。”

想到还有很短的路程就能到达炼仙台,就能看到飘渺仙尊,她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些小事儿了,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对那三个人说:“唔,对了,虽然我放过了你们,但是不知道那些曾经跟你有过节的人是不是会放过你们呢?啊哈哈哈~”

她是真的不想说她很邪恶,可是现在的她的确比较邪恶。

当时她们打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特意找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而是就在当时的那条街上,虽然将整个路面破坏殆尽,但是修炼之人本就不在意这些,反而还为免费看了场好戏而叫好,这个时候周围居然还有着许多没有离去的看热闹的人。

石潇潇故意将这三个人毒得软绵绵毫无还手之力,然后还像破布一样堆在了整条道路的正中间,之后就拍拍ρi股走人,完全不将那几个人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她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去将这三个人从头到脚的扒­干­净,若是刚好有仇人在,还能顺便报一个仇。

这样那三个招惹过她的人即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的双手还不必沾染上鲜血。

虽然她刚才的怒火来得有些蹊跷,但是她不嗜血的本­性­并没有改变。

林宣看到石潇潇没有杀了那些人,反而踢脚离开,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他还真怕她突然变得嗜血暴躁起来,那样的话就很容易走火入魔。当然,他并不知道在缥缈峰上,在斐洺和葛青聿的双重作为之下,石潇潇与走火入魔基本上就是背道而驰的。

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刚才的那个地方,不过依稀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吵闹声和哄抢东西的混乱。

她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炼狱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聚集了这样的一批人,却没有丝毫的补给,任由这些人为了一丁点儿的东西自相残杀,消耗高阶修士。”

“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你现在不理解并不是它的存在没有理由,而是你还没有发现,没有探索到那一个层次的东西。”夜黎颇有感慨的道,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对这些的感触比石潇潇这样的小辈多得多,说出来的话也更加值得推敲,富有哲理。

石潇潇听了这话,稍微想了想,觉得在理,也就将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全心全意的想象着即将到达的炼仙台。

炼仙台七星刑罚柱突然荡起暗红­色­的光芒,将整个炼仙台笼罩在内,看上去血型而妖异。而刑罚柱下锁着的七个人,其中四个死气沉沉得垂着头,不为所动。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这几个人并没有毙命,谁也不会想到这四个人还活着。而另外的三个人中,也有两个人痛苦的咬着­唇­,皱紧眉头,若不是身为高阶修士的尊严在支撑着自己,这个时候就会痛苦的尖叫出声了。

最后的那个人,身着血迹斑驳的白衣,闭着双目,眉头微颦,表情虽然痛苦,但是看上去却淡定很多。

并不是他此时感觉不到痛苦,反而相对而言他承受的痛苦是最轻的。

这七星刑罚柱有个奇怪的规则,越是新来的,所承受的压力越轻。也许是为了给新人一个适应期,又或者是不想一下子就将他的潜力都压榨出来。总之,他的眉头不一会儿就缓缓地松开了。

感受着体内那动荡的血气,他艰难得运起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以恢复方才被掠夺的­精­血,虽然这种行为相当于白费力气。

当察觉到体内的灵力越来越不济,越来越无法维系这种掠夺的时候,他无奈地苦笑,“若是早知道修为还能够抵挡这种被掠夺­精­血的痛苦,那些孤寂的岁月就不会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四处乱窜了,待在缥缈峰修炼多好。”

他并没有心疼给出去的那百年的修为,反而为自己的不努力而后悔,可见其心­性­之坚,并不是那等投机取巧之辈。

飘渺仙尊斐洺一生从未有过后悔的事情,就是在毫不犹豫为了救石潇潇而站出来面对仙界之主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多的犹豫。然而现在却为自己不曾努力修炼而感到了后悔,绝对可以说得上千年难遇的新鲜事了。

此时的他,既然想到了他的修为,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为了打乱仙界之主计划,而成为来到炼狱契机的石潇潇。

那时候的他的的确确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洛白,可他清楚的知道,单单是这个理由还不足够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仙界之主的逼迫虽然不好抵挡,但是炼狱的生活绝对更加难熬,特别是他当时还给了石潇潇百年的修为。

他自从修炼到了问鼎期,于修炼上就日渐疲懒,但是百年的修为也依然不可小觑。

他此时倒不是因为心疼那些修为,而是在想不知道那个与洛白七分想象的小丫头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他能感觉得到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法准确的衡量她的修为水平,唯一肯定的就是,对方并没有将他的修为吞噬掉。

那也就是说,她此时必然还没有到问鼎期,却也不会低于修魂期。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因为当时那丫头当一到缥缈峰的时候他就检查过她的身体,以她那样的身体,即便是葛青聿和他都为她调节了一番,也不会在修为低下的情况下活过二十年。而一旦她因为这个原因面临死亡的危险,他的那些修为就会自动自发的充斥在她的体内,维持她的生机。

而她生死的修为界限,则是在修魂期。(未完待续)

166、“你来了。”

炼仙台那暗红­色­的光芒逐渐淡去,蚀骨的痛苦也逐渐减弱,维持到了平日里的水平。

突然之间,整个炼仙台都开始了剧烈的晃动,这种晃动是斐洺从未感受过的,他睁开了双眼,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异,而后就恢复了平淡无波,淡然的感受着周围的晃动。

整个炼仙台上常年都是漆黑一片,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之后才能略微看清四周的景物,然后此时的炼仙台上却有了微弱的光亮,而且那种光亮还在逐渐的增大。从地上开始,慢慢地往上扩散。

长时间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光亮,他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依然会有刺痛的感觉,索­性­睁开了全部,任由那种刺痛在眼部蔓延。

那种日日抽取­精­血的蚀骨痛楚都忍受过来了,何况这种细微的痛楚?

他淡然地看着那光亮从一开始的微弱发展为现如今的天光大亮,暗自猜测着可能的情况。

对于炼狱以及炼仙台,他了解的也并不多,若不是亲身体会,他也不曾想到炼仙台上的酷刑居然如此难熬。可是这样艰难的事情都熬过来了,还能发生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呢?

可是让他惊异的是,居然有人窜上了炼仙台。

那人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被困锁在刑罚柱下的人,然后才快速的在周围扫视一圈,找了一个靠近刑罚柱,却又距离方才上来的地方不远的地方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

还不待斐洺想明白这是为何,又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后,接二连三的人出现在了炼仙台之上,所有的人都如同第一个人一般。在地上摸索着,只不过有的人距离刑罚柱近一些,而有的人则距离边缘地带近一些。

直到看清那些人在做什么,斐洺才不禁莞尔,原来那些人在收集地上的红­色­的苔藓。

看着那些苔藓,他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石潇潇感觉自己一个头变成了两个那么大,他们紧赶慢赶,居然还是落在了许多人的后面来到这炼仙台。

本以为最后的路程会比较好走,谁知道路上各种突发事件频发。硬生生将半个月的路程延长到了两个月,让石潇潇好不懊恼。

于是她只能自我安慰。“还好在炼仙台开启的时候赶到了。”

林宣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有些头痛,“咱们怎么过去?打过去?”

这话惹得不仅仅是石潇潇,就连夜黎等人也给了他几记白眼,“你觉得你能一打百?这里起码也得有好几百人。估计等你还没打到一半,那炼仙台就关了。你就等着哭去吧。”

林宣也就是一说,并没有真的打算打过去,所以只是摸了摸头,嘿嘿傻笑了两下,就恢复了正经的表情,“可是咱们怎么过去?就算咱们不主动跟别人打,别人也会认为咱们是来抢东西的。到时候很可能面对一涌而上的情况啊!”

石潇潇终于忍不住敲了他一下,“你别忘了沙竹最后给你的东西,咱们是有合理分配的,何至于跟一群人抢东西?而且咱们本来也不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咱们的目的在于人。在于人你懂不懂?”

“是是是,我笨。就你最聪明,你赶紧的把人带出来咱们走人,省的浪费你的­精­力。”林宣没好气的抢白了一顿,话虽然说得没有逻辑,石潇潇却听懂了。

嘿,敢情这人是吃醋了,觉得自己为了救人冷落了他啊!不过石潇潇决定坚决不能惯他的毛病,所以非常欠打的说了句:“唔,把人救出来之后,我就带着他在这里游山玩水,等玩够了再出去,反正外面乱七八糟的,这里比较起来还算安定啦!”

这句话的含义是浅薄的,分量是足够的,林宣一下子就气黑了脸,而且还是黑里透红的那种,看的周围几个人都有些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石潇潇看林宣即将暴走,也知道玩笑不能说得太过,不然就坏事儿了,于是伸手拍了拍他胳膊,忍着笑说:“不过当然啦,少不了你,不然我才不在这里呆着呢,那么多狼子野心的家伙虎视眈眈,我还怕在这里小命不保呢!”

这话虽然没让林宣完全消气,却也成功的挽回了他即将消失的理智。只见他愤愤地“哼”了一声,随机扭头不再理会石潇潇。

石潇潇“嘿嘿”笑了笑,对着另外几个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挺无辜的,换来几个白眼之后,才拿出来沙竹之前给她的,代表着沙碉堡的信物。

有了这个信物,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的进炼仙台收集东西,不然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

只不过,即便是有了这证物,也不见得就能轻松得进入炼仙台,因为必须按照先后顺序来,若是想要获取靠前的位置却又来晚了,那就只能依靠武力来解决了。

当然,这一点他们是毫不畏惧的,一行人都是高手,而且还有着作弊资源灵液的存在,几个人轻轻松松得就赢取了接下来最先进入炼仙台的资格。

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曾经对斐洺怀有恋慕,此刻的石潇潇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面对斐洺的时候她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斐洺当时究竟是为何救她,是否真的如她猜测的那样,是因为她长的像曾经的洛白。

若是刚进缥缈峰的石潇潇,也许会为这个原因而兴奋,甚至是自豪,但是现在的她,却一点儿也不希望这个原因的出现。

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她也逐渐树立起了自我,更是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她不是依靠任何人存在的,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她自己。她不能因为别人对她的期望而生活,生活是她自己的。

她不是如北宫璃一般柔弱的女子,需要别人的疼爱,也不会凡人女子那般,弱柳扶风般拿着个小手帕挥挥,挥泪诉别情。她就是个独立­性­很强, 有自我意识的人,曾经还当过石头,当过一个不平凡的石头。她若是学别人拿手帕挥挥,只能造就一个经典的东施效颦。

所以她很希望斐洺对她,是有所不同的,而且那份特别是因为她个人,而不带其他的因素。

当然,她知道这个可能几乎为零,却不能阻止她的幻想,她也有着少女情怀。哪怕此时她对斐洺不再怀有淑女之思,哪怕她知道她跟斐洺是完全不可能的。

石潇潇还没有完全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就已经上了炼仙台。

炼仙台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中却又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兰草一般的清香。闻到这种味道之后,石潇潇心中猛然一惊,这种味道只可能出现在高阶修士的­精­血之中。而且必须是清心寡欲如兰草一般高洁的修士,而斐洺,正是这样的一名修士,难到是他的­精­血。

她被这个事情冲击的无暇再去想自己的心事,迅速扫视全场,寻找那印刻在心中的白衣飘渺。

当她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后,不由得呆愣在了当场。

那记忆中从来不会沾染污渍的白衣变得血迹斑斑,污秽不堪。那记忆之中从来都是淡然出尘,眉眼如画的容貌此时变得苍白憔悴,毫无血­色­。那记忆之中永远有着清绝气质的人,此时此刻居然眼神涣散的看着那些在地上忙碌的身影。

她的心搅成了一团。

都是因为她啊,不然那般骄傲洁净的一个人,缘何会在这样的地方受苦,不然那般出尘飘渺的一个人,缘何会变得落魄至此,不然那般遥不可及的人,缘何会脆弱到让她一下子就升起了保护怜惜的心?

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揪心的痛楚,石潇潇迅速奔至斐洺的面前,伸手就想抚摸他苍白的脸颊。

然而及至他的面前,她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能在他的面前露出怜惜的神­色­?

努力将脸上的表情调整为惊喜,才伸手去抓他那已然不再洁白的衣袖。

然而刚刚触及到那衣袖,她的手上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口,手也被弹开了。

她这一动作,一声惊呼,将面前发呆的斐洺唤回了神。

斐洺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是当看到那人眼中逐渐氤氲出的泪水,才发觉那并不是幻觉。于是微抿­唇­角,语气淡然地道:“你来了。”

石潇潇听着这但若无声的话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双手捂住嘴,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斐洺看着面前哭得凄惨的石潇潇,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惜。伸出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却看到了手腕上挂着的锁链,还在吞吐着自己的­精­血,只能将手缓缓收了回去。

他记得,挂着这锁链的时候,凡是碰触到的人,都会犹如身受电击一般。

“再哭就不再是我缥缈峰的弟子,缥缈峰没有懦弱无能之辈。”(未完待续)

167、留下

167、

好吧,居然只上传忘记点发布了,悲催的 T.T

斐洺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声音比较小,也没有中气十足的感觉,但是听在石潇潇的耳中却非常的有份量。

她虽然对缥缈峰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也知道若是此时此刻她被逐出师门,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来救斐洺了,他也就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着她离开。

所以哪怕现在眼泪再汹涌,她也不能再任由自己悲伤下去。

拿衣袖使劲儿的蹭了蹭脸,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抹去,也不去管随后又顺着眼角滑下的那些泪水,哽咽着说:“我,嗝,我才不是,嗝,不是懦弱,无能之辈!”

因为哭得太伤心,所以此刻说话都没有办法一下子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间或还打一个嗝。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到斐洺苍白的面容上微微划过一丝欣慰,想来是自己这种坚强的态度让对方感到满意,就更加不敢让眼泪肆虐了,努力将剩下的眼泪憋回去,又用着衣袖胡乱擦了擦脸,深呼吸一下,才又开口说道:“我来带您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生怕对方不同意,她还努力瞪大了红通通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倔强。

斐洺看着眼前强忍泪意,并且为着自己的话将脸抹得又脏又花的脸,不知怎的,眼前就晃过了另外的一张脸。

他抿了抿­唇­,重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门徒,除了有一张跟洛白极其相似的脸意外,还有着跟曾经的她相似的­性­格。与其说是倔强,不如说是执着。对自己认定的事情的坚持。

他对石潇潇的印象仅有那么几次而已,最开始给她治疗是因着门下弟子的请托以及些微的好奇,之后特例允许她进内五峰以及缥缈阁也不过是因为对别人的关注而顺带着将她推到了众人的眼前,而在仙界之主要惩罚她的时候,他会那样奋不顾身的站出来,一则是为着她的这个长相,二是为了破坏那人的计划,三来,恐怕就是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一点点对命运的不服吧。

眼中划过一丝自嘲,他看着石潇潇。轻声问道:“当时在仙界之主面前,在仙界诸人的面前。我是怎样说的。”

石潇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但也只能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炼狱百年,换我……”她到这里顿了一下,似是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换我百年自由。”

“如今过去多少年?”

“已过去三十余年。”

“既如此。那便还有近甲子的时间才到出去的时间。”斐洺语气淡然的说出这句话,成功的看到石潇潇张嘴要反驳,他带着训导的语气说:“不要说什么那不过是缓兵之计或是不得已而为之,人要言而有信,既然说了,就要做到。更何况当时还有着那么多的道友在,就算此时出去了。也难以逃脱的了自己的心魔。你要记得,计策是计策,交易是交易。”

石潇潇无奈,她怎么就没发现,看着淡然出尘的斐洺居然还有这样迂腐的一面呢?或许这不叫迂腐。而是正派?

可是,“不是弟子要违逆您的话。实在是外面乱得不行了。妖皇即将苏醒,人皇不知何故用亲生女儿做筹码与幽冥界主联姻做交易结成联盟,修罗界内部动乱,魔界目前还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但是据说一直也不消停。而仙界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氛,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会六界大乱。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些无辜的天下苍生着想啊!”

个人私心无法说服他,天下大义压下来总能让他动摇了吧?

果然,她成功的看到斐洺微颦了眉头,眯着眼开始了沉思。

“……那预言会成真么,居然不是胡言乱语啊……这可难办了啊……修罗……幽冥……唔……”斐洺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呢喃,不过都不是很重点的话,唯独让石潇潇不明白的是最后他说的那两个词,修罗和幽冥?是指的修罗界和幽冥界吗?

一声惊呼同时唤醒了沉思中的两个人。

“百年生!这一次的质量居然这么好!”

“快看!这里居然还有很多百年生的!”

“……这里也有……”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扫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就看向对方。石潇潇看到斐洺的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犹豫思考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波澜不惊,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难看。

石潇潇定定得盯着斐洺看,期盼着他下一刻说出的是能让她欢喜的话语,不过可惜的是,斐洺在思考了一阵之后,依然坚定的否决了石潇潇的提议。

“就算真的如同你说的那般,我出去也是于事无补,还会引起更多的变故。不过倒是可以提点你几句,留意仙界之主,他虽然暂时无法离开六界山,并不代表他永远无法离开那里,一旦契机符合,他也是会出来搅风搅雨的。不过一旦到那个时候,炼狱这里应该也平静不了,到时候我再出去就是了,我的本事就算你未见识过,也不必过于担心。难道你都闯得的炼狱,还能奈我何?”斐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居然显出了几分自得,依稀可想见他曾经也有过意气风发,人生得意的时候。

只不过世事无常,曾经那个神采飞扬的他变成了如今这种,飘渺如云、淡然如烟的他。

石潇潇无奈,她也没法直接将人绑出去,连碰一下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庞大的阻力,看来这炼仙台果然不负它的名声,哪怕关于这里的传说外界流传的并不广。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皱眉看向斐洺,满脸的无可奈何和为难,“本想把我朋友拜托您照看的,看来还得继续头疼了。”

斐洺抬眼看她,无声的询问。

“呃,就是那个被人皇当筹码出卖的女儿啊,她可跟那个­阴­险狡诈的人皇不一样,很单纯的,医术不错,不过因为血脉稀薄,修为比较低。”她现在的心情相当的­阴­郁,来炼狱虽然主要目的是救人,但是救了人之后就要把北宫璃托付给他的,可是现在人不走,那北宫璃又要怎么办?

斐洺沉吟片刻后说:“你其实可以把她留在这儿,炼仙台关闭后,别人就无法窥视打扰,除非刑罚柱换人。不过短期内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只要她能忍受得了这种昏暗的环境和孤寂的生活。”

石潇潇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起码完全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了,虽然这里的环境的确不好,却可以让北宫璃趁机潜心修炼,说不定还能突破血脉的限制呢。妖兽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没道理人类却做不到,就算不依靠血脉的力量,像她一样修习仙界法术也是可以的啊!

她有足够多的灵液供应,还怕堆不出一个修士来?

“我可以征询一下她的意见,不过想来她是不会拒绝的。”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把灵液的事情说出来,倒不是怕斐洺见财起意,而是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后面的话就转了口,“您还是考虑一下跟我们出去的事情比较好,还不知道缥缈峰现在如何了,若是仙界之主放出不利于您的言论,到时候怕……”

斐洺毫不在意的打断了她的话,漫不经心的说:“我亲手调教出的人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我就算出去了也是无济于事。而且对于缥缈峰的大部分弟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仙界之主狼子野心,他所肖想的事情是不会实现,你不必再劝了。”

好吧,石潇潇发现,平日里­性­子淡然的人一旦犯起倔来绝对不容小觑,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特别是眼前的这位,各种原因结果都给你罗列的清清楚楚,让你想反驳都找不到借口。

于是她只能任命似得垂着头出去询问北宫璃,是否愿意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躲避即将到来的危机。

北宫璃其实并不想这样躲到后面,反而让朋友为自己冲锋陷阵,但是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也只能艰难得点了点头,然后表示一定会多像斐洺请教,争取早日脱离老弱病残的行列。

石潇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才不介意继续保护北宫璃,但是为了她自己好,还是需要有自保能力的,不然以后她被自己丈夫欺负了,她还能跑去给人揍一顿嘛?唔,貌似她现在想多了,目前还不需要考虑这个。

石潇潇把北宫璃安置在斐洺那里之前,先拿出了许多的灵液交给北宫璃,让她放好,定期定量的交给斐洺。之所以不直接给斐洺,一是可以拿来让北宫璃贿赂前辈,二来就是避免了斐洺的询问,若是直接说是她石潇潇拿出来的,斐洺问起来,她还能对着斐洺撒谎不成?

可若是北宫璃拿出来的,斐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唐突的问起这个东西来源的问题。

趁着炼仙台开放的时间,石潇潇跟斐洺聊了很多事情,多数都是关于仙界的辛秘和上古传说,经过两个人的初步筛选,选出了几个听起来比较有用的传说。(未完待续)

168、杀人

出了炼仙台,往回赶的路程要比来的时候简单很多,因为不必再绕一整个圈。

而石潇潇他们因为还得回去和葛青聿汇合,所以只能再次回到沙碉堡。虽然少了一个北宫璃,但是对于一个原本就没什么武力值的丫头,沙竹也不会给予更多的关注,他全部的关注点都在这次的任务结果。

于是石潇潇等人就将通过斐洺指点,然后才找到的五百年生的血­色­苔藓奉献了上去。当然那只是他们所拥有数量的极少一部分,其余更多的当然是自己留着了。而且因为石潇潇的灵液,那些苔藓都已经生长成了更高一级的菌类。

但就是那些少量的五百年生的苔藓也足够沙竹兴奋的了,还连声称赞他们有本事。

沙竹兴奋的脸­色­通红,眼中闪着兴奋的红光,仿佛下一秒就能用眼神将面前的这些东西统统都吞噬殆尽。

可是出乎沙竹意料的是,眼前这些人拿出东西之后,并没有直接献给他,而且连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谦逊神­色­也消失无踪。

他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谨慎地坐直了身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葛青聿这时候也从他的旁边退了下去,站到了石潇潇等人的身旁,冷笑一声,开口道:“已经让你逍遥了这么久的时间,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放肆!”沙竹怒叱一声,额上青筋毕露,满脸怒­色­,面­色­更加红润,只不过先前是兴奋的,现在是气的。

几个人都没有将他的怒叱放在眼里心上。特别是葛青聿更是冷笑不止,他在这个人身边的时间最长,最是了解这个人的贪得无厌和各种让他无法欣赏的本­性­,所以看着对方此刻在­色­厉内荏的尖声叫喊,便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无药可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一点儿的应对措施,难道还以为他是那个一呼百应的沙碉堡堡主吗?

在沙碉堡的这段时间,不说是他,就是石潇潇等人也将很大一部分人的人心收拢了过来,得人心者的天下,更何况是在“有­奶­便是娘”的修者群中?

沙竹贪得无厌。所得虽多,手下更多。分配不均都不足为道,还常常克扣手下人应有的福利。若不是因为在炼狱若是不依附一方势力,那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恐怕早就不存在沙碉堡这个地方了。

不过真说起来,这沙竹也不是一无是处。“看在你将沙碉堡维持到了我们来,并且完整奉献给了我们的份上。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儿,”葛青聿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就算有,也不过是浓浓得嘲讽和不屑,“这里所有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地位都比你的高几倍,你就是想要给我们提鞋,也得我们看你顺眼才!日后若是还有幸再次成为修士,记得擦亮你的狗眼,不是谁的礼你都收得。不是谁你都能指使得了的!”

沙竹被葛青聿和石潇潇等人的种种作态吓懵在了当场,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听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要取他而代之,而且很是猖狂的说,他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他自从做了沙碉堡的堡主,何曾受过这样的指责和控诉?当即就怒火中烧,手往身侧一拍,他那唯一拿得出手来炫耀的法器已经在众人面前亮相了,“要打就打,废话少说!按照如今的状况来看,你们当日入我沙碉堡就是居心叵测,遑论之后的戴罪立功?怪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明,如今只能自食其果!”

“嘿嘿,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可惜觉悟还不够,你以为你有个­操­控沙子的破玩意儿就了不起?”石潇潇决定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不然她一定会将自己憋成内伤的!

所以她很自然的先发制人,没有丝毫的警示的就向沙竹出手了,一连串的水幕就淋到了沙竹的身边,水哗啦啦的往沙竹的身上涌去。

石潇潇的火攻术用得是最熟练的, 因为在当时历练的时候,多数情况下都是用火攻术比较有利,在那之后就是水攻术用得最好,这自然就是依赖于她的那些灵液了。这灵液不仅仅加快了石潇潇的修炼速度,还很好的提高了石潇潇对水的亲和力度以及控制力度。

于是此刻她的水幕与沙竹一接触,就看到沙竹的抵抗犹如催啦苦修一般快速退居二线。

说起来,她跟沙竹打起来还是比较费事的,毕竟当时为了取信于他还奉献了不少的灵液,他若是全部拿来假公济私,那么他至少可以坚持到石潇潇几个人也同样筋疲力尽,因为他的那个法器的确是不俗。

所以即便是石潇潇出其不意,此刻也并没有完全的占到上风。

那法器是一把伞,伞柄一转,就会出现一个高大的沙墙,抵挡住石潇潇的水幕。

水生木,木克土,水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能够克制土属­性­的,可是一来水并不是完全克制土的元素,二来石潇潇的水­性­质也及不上沙竹通过法器召唤出的土,在质的方面就差着一筹,而且这里地处沙地,是土系修者的福地,因此石潇潇可谓是没讨到一丝的好。

话虽如此,可是葛青聿等人也不会坐看沙竹欺人,他们可是要接收沙碉堡的,­干­掉沙竹才能顺理成章,现在沙碉堡的人是因为灵液的诱惑才能对他们有些敬畏,可若是不能快速的将沙竹了结,那么人心就不会如先前一般紧密,会出现漏洞的。

于是不论是葛青聿亦或是林宣,此刻都用出了自己的拿手招式,而夜黎他们却没有动手。不是不想动手,实在是没有地方给他们发挥了。

三个打一个,本来就足够看得起沙竹,若是再加上他们几个,恐怕就不是杀沙竹来了,而是给他造势来了。就算最后杀了他,也不会给手下人留下一个杀伐果决,手段层出不穷,修为高强,战斗力超凡的形象来。

他们看着那几个人斗到一块儿,居然还有兴趣猜测会是谁给沙竹最后一击。

“要我说肯定是葛青聿,你看他的招式都是狠厉不拖泥带水的,一看就是经常跟人厮杀的人,经验丰富。”陆战眼珠子随着战场中的几个人乱转,还不忘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鲁璋则偏爱跟他唱反调,“我觉得林宣那小子不错,虽然土有些克火,可是耐不住那火的品质高啊,这沙地虽然沙子不少,可真正的极品沙却是没有的。”

两个人互相不服气的互相瞪视了片刻,整齐的转头去看夜黎,期望他能给一个合理的答案和判决。

夜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又迅速放了下去,让两个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下一刻就听到夜黎开口说:“你们两个都不对。”

“啊?不会吧?”听了那个答案,两个人自然是都想到了那个可能,除了葛青聿和林宣,就只有石潇潇那个丫头,难道最后一击要落到她的手上?这完全不能够啊!

不过战斗很快就见了分晓,果不其然如夜黎所说,那最后的致命一击并不是两位男士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石潇潇的一记草木知秋。

她最开始之所以先用水攻术来降低对方对自己的防备,为的就是最后用这个杀招。众所周知,水生木,用水浸润过的土地更是草木生长的绝好之地。

因此石潇潇用自己的水将沙竹的土完完全全改造成了适合草木生存的环境,然后再用木攻术把所有的沙地种上密密麻麻的植物,让沙竹无沙可用,自然就能攻其心肺了。

这就是所谓的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要将对手最脆弱的地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于是沙竹最终还是死在了石潇潇的手底下。

她看着开在碧绿­色­草木屏障上的血红­色­花朵,有些神思不属,眼神飘忽。

她杀人的次数屈指可数,特别还是以这样血腥的方式,当她­操­控着草木贯穿对方身体的时候,很明显的听到了那种钝器捅进­肉­体的声音。鲜血顺着那创口溢出,流淌在碧绿­色­的屏障上,开出一朵妖异的血红­色­莲花,犹如盛开在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透着嗜血的兴奋。

感觉到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点重量,转头看去就看到林宣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自己想通了,迈过去才能真正的不在意这种事情。

石潇潇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不再去看沙竹的尸体,而是问葛青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里交给夜黎他们打理,咱们回缥缈峰。”葛青聿言简意赅,然后就去处理沙竹的尸体,留下石潇潇自己在那里发愣。

缥缈峰?要回缥缈峰吗,她都没有将斐洺带出去。

不过斐洺说的是对的,他若是这时候出现在缥缈峰,必然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给现在的局势会带来太多的可变­性­,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情势变得更加无法看清了,倒是他们这样光溜儿的回去,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事情,最主要的是要看看仙界之主究竟是在打得什么主意。

这样一想,她也就将刚才因为杀了沙竹,而在心底生出的一丝涟漪压了下去,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得失算得了什么?(未完待续)

169、拜访

自从六界封印出现以来,仙界内就保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之中,五大圣地互不­干­扰,和平共处。

虽然缥缈峰是成立时间最晚,并且创始人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后生,但是另外的几大圣地却依旧不会小觑了缥缈峰的主人。

就连最是­性­格怪异,修为高强,手段­阴­狠毒辣的昆仑上一任掌门昆仑,也不曾公开与缥缈峰做对过,当然暗地里的勾当自然是不会少的。特别是接任了他掌门席位的儿子崆峒子,更是很直接的抢了对方掌门的心上人。

仙界内要说哪嗝门派美女如云,除却碧莲山还真不会有第二个地方,那一个个淡雅如尘的身姿,那一个个高洁如玉的面孔,无一不撩动着男修士蠢蠢欲动的心。

而相对看起来应该以平淡低调的浮屠雷音寺,却因为前些年门内出现了第二位问鼎期修士而一瞬间高调行走与人前。甚至那位名为净空的佛道修士,还扬言要阐释佛修的真谛,将隐匿多年几乎被人遗忘,以至于机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佛修重新发扬光大,重塑佛修辉煌。

只不过那些东西都跟此时此刻的石潇潇一行人无关,因为这个时候的他们正行走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山道上。而据葛青聿说,这条山道是通往蜀山的唯一路径。

眼看着山路崎岖不平,周围树木茂盛繁密,石潇潇却只能用非常不爽的口气说一句:“他­奶­­奶­的,当时是哪个蜀山老祖这么想不开?为毛非得爬上去?为毛不能靠飞的?在炼狱不能飞就算了,来到仙界大本营了居然还不能?我很怨念啊有木有!”

这句话里面的一些词汇是她在炼狱的时候学来的,此时还是她第一次说出口。虽然不甚熟练,但是说完之后她就感觉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难道这就是那么多人喜欢骂街的缘故?

“这蜀山的人肯定身体很好,有啥事儿出去的时候还得跑步,到时候若是再忘记点什么家当,回去拿就又是一趟。多锻炼身体啊!”林宣颇为感慨,他觉得自从他成功的恢复了人形以后。基本上就很少用灵力代步,都是靠着实实在在的两条腿,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还真的很……真实。这就是做人的感觉啊!

葛青聿一直在前面带路。但是他可不会听不到这两个人的抱怨,头也不回的说:“我倒是觉得蜀山的开山鼻祖很有眼光,除了缥缈峰是最后成立没有可比­性­以外,其余的三个地方无一不是有着很大的特­色­,而且非常的吸引别人的目光。蜀山这样隐匿在深山里,还立下这样的规定,想来也是要避其锋芒,需知修炼之人不可浮躁,一旦生了浮躁之心,未来就变得具有可预见­性­了。”

所谓的可预见­性­不过是好听的说法。一旦修炼之人过于执着于外物,就会产生执念。执念一旦生成,就很难消除,从而渐渐地发展成为阻挠一个人前进的障碍,甚至演化成心魔。

“蜀山怎么说也是剑修门派啊,多么凌厉的代表,居然还要学陶渊明玩隐居?就算是避其锋芒,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里当猴子吧!”石潇潇实在是不解的很,剑修似剑,凡是剑修都会有着似剑一忙的锋芒。凌厉而尖锐,气势十足。可是蜀山的环境却恰恰跟他们的修炼宗旨不符。居然在这样一种自然气息十足的地方,让人好不诧异。

葛青聿回头飞快得看了石潇潇一眼,然后随手拿出自己的佩剑就对着旁边的树木划了一剑,粗壮的树­干­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一道非常显眼的浅白­色­痕迹,显然那里的树皮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随后,他又随意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挥了一剑,奇怪的是,这一次那承受了剑气的树木看上去却是完好无损的,但是那剑气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穿了过去。

石潇潇出于好奇,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可一番,她可不信葛青聿这一左一右的两下只是无的放矢,果然,让她在那里发现了端倪。

“咦?”她手轻轻的搭到那棵树上,下一秒,那棵树就斜斜得顺着切面划了下去,连带着树身上缠绕着的蔓藤也都从那里齐刷刷的连腰断去。

看到这里,她啧啧称奇,没想到剑气居然还能做到这样,伤人于无形。不过,这跟之前讨论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她就习惯­性­的皱眉思考了起来,以至于逐渐落后了葛青聿和林宣。

葛青聿似乎没注意到石潇潇的掉队,又或者是太过于相信身后二人的能力,总之那两剑过后,他就没了动作,也不回头看一眼,也不发一言,就自顾自得走着。

而林宣看到石潇潇掉队,自然就跑过来拉了她一下,这一下让她瞬间回魂,却也不由自主得笑了,“这家伙……”

其实道理很简单,剑修修剑,的确是要求越凌厉越好,越是有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剑的气势才能出来,才会有那种锋芒的视觉和感触。但是过刚易折,而且锋芒毕露并不是最高等级的剑。收放自如,剑气完全内敛才能达到最高的剑修要求。

只有能随意在质朴和锋芒之间转换,将二者融为一体,才算是达到了剑修的最高境界。但是剑气这东西太过于霸道,很多剑修修炼到最后都会如同一柄出鞘的剑一般,锐不可当,所以难能做到收放自如。

可是身处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整天感受到的并不是滚滚的杀气,而是润物细无声,勃勃的生机,还有平静的氛围。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就能让原本浮躁混乱的心平静下来,对剑气的收敛有很强的辅助作用。

由此可见,当初选择这里做蜀山的地盘,并且大手笔设立那样的一个规定,并不是为了追求与众不同,而是实实在在的在为自己的弟子着想。

而且那个人绝对到了人剑合一,剑气完全内敛的境界,不然何意参透这些?

想通了这些的石潇潇也就收起了心里的那些抱怨,她还是浮躁了。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她的心也变得不够淡定如常了。

她不是那些野路子修士,不是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着,有幸得到胜利女神垂青才没有死于非命的人。她的修炼之途虽然也坎坷,也多了很多的磨难,但跟其他的人比起来,确实是过于顺风顺水了,以至于她的心不够平静,对事情的看法也不够深刻。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通过刚才的话和思考,她找到了自己的症结所在,纠正了自己的态度,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再出现偏差了。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徒步朝着蜀山的山顶而去。

而在蜀山的山顶之上,有两个人正在悠然的品茗对弈,悠闲自得的惬意姿态任谁看到都不会联想到其中一人居然就是蜀山的掌门——剑无尘。

“我说无尘,你的心态一直都挺好的,怎么就跨不过那道坎呢?”一个人摸着茶杯颇为感慨的看着对面的人,看都没看那已经七零八落的棋子。

剑无尘双眼紧紧盯着期盼,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对傅凌天的话充耳不闻。

他这个态度着实惹恼了傅凌天,以至于下一秒就看到原本就混乱的棋盘现在一下子就变得杂乱无章了。

剑无尘的目光终于从棋盘上转移了出来,手上还捏着一枚晶莹的棋子,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的棋品如今怎么越来越差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靠这个唬人的。”

“呃,不就是看你太专注了,才这样的么……”傅凌天尴尬的蹭了蹭鼻子,不过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情,他就恢复了本态,“我这儿跟你说话呢,你倒好,自己捏着棋子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块儿雕塑呢!”

戏虐的语气从他的口里出现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这样的人,说着这样的话语,再配上现在这温和淡然的气氛,竟然是如此的和谐。

可剑无尘毕竟严肃惯了,如何能听得这样玩笑的话,当即眉头拧成了一个可以挤死蚂蚁的川,语气无奈至极,“斐洺不过是去了炼狱三十多年,你就成这样了?不过你完全可以继续这样下去,只不过怕是他回来之后,就不会认得你了。”

说不认得完全就是夸张的话,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的,就算是换了容貌,修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看不出来?不过傅凌天原本也是相当严肃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居然有些无赖,“不认得就不认得呗,大不了从不认识到认识再来一遍。我俩这么深的交情,就算是失忆了都能有心电感应!”

剑无尘这下子彻底的被打败了,他从前怎么就能觉得傅凌天是个冷静的人?他怎么就能觉得这个人是个大才?

能野路子修炼到问鼎期,还没有嗜杀的本­性­,本就不会是个普通的人啊,他怎么就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相信了自己的第一印象和直觉?这货根本就是个无赖!

不过傅凌天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就是了,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对面的人换了一个表情,疑惑的说:“小剑仙带着两个人来这里­干­嘛?”

旅游初归,累~ 可能会有几天是晚上更新,不过下周开始双更至多更。(未完待续)

170、惩戒

在剑无尘和傅凌天的疑惑之中,石潇潇三个人攀上了蜀山的顶峰。

蜀山的建筑风格和石潇潇之前见过的都不相同,仿佛是完全都融入到了整座山峰之中,有一种自然的和谐美,与剑修该有的尖锐完全不同,这里处处都充斥着圆润和温柔。

不过看到这些,石潇潇倒是完全能够理解,既然当初那第一任掌门能将地方选在这里,再加上那返璞归真的寓意,有这样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太让人出乎意料的地方。

不过看到剑无尘居然坐在那里跟傅凌天下棋,石潇潇还是惊讶了一把,剑无尘这个看着就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人居然还喜欢下棋这种附庸风雅的活动?

唔,原谅她就是个粗人,对这些东西的第一印象就是附庸风雅,完全不理解其中的乐趣,所以她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感觉加诸在别人的身上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一个想法,并不带有任何的感情Se彩。

“两位前辈安好。”

见到了那两个人之后,三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行了晚辈礼,当然除了石潇潇,另外两个对这个礼节其实是相当的有怨言的。葛青聿好歹还有着作为卧底的觉悟,再加上这些年也没少这样行礼,在心里稍微嘀咕了一下就无所谓了,但是林宣可就不是这样了。想他怎么说也曾经是处在妖皇那个位置上的人,现在却跑来给仙界的人行晚辈礼,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非得觉得他自甘下贱不可。

可是他侧脸看了看葛青聿和石潇潇,好吧,他承认这两个人一个人没心思管别人的事情,一个则是完全的粗线条,他只能为自己的不幸而默哀。

剑无尘和傅凌天倒是没有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依然绷着个前辈的脸,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着意在石潇潇和林宣的身上扫了扫。当看到石潇潇和林宣的实力均在修魂期的时候。着实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特别是与这两个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石潇潇,更是成为了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要知道。当时的她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微期修士,完全算得上是初入门,这才短短的三十来年,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能不让人惊讶吗?

况且当日在六界山上的情况他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一个就是能让斐洺出面保全,并且牺牲自己百年时间蹉跎在炼狱的人。以前她的脸上虽然有着花纹,但是并不会影响她的五官,此刻仔细打量起来,便能看出一些当年的影子来。而且他们都是同一个时期的修士,而且跟斐洺的私交也不错,自然也知道关于洛白的事情,如此更是觉得有些明了斐洺的做法原因是什么了。

只不过他们自以为是的原因究竟是不是斐洺真实的意图都不重要,因为此时的斐洺还没有回到仙界来。

“你们不在缥缈峰呆着,跑蜀山做什么?当日六届大会之后。缥缈峰虽说没有乱多久,可终究是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而且据说当日之后。你们就全都杳无踪迹?”剑无尘威严的说着,拿出了作为一山掌门的气势来,特别在最后的一个问句时,那气势上升到了顶峰,让三个人的面­色­齐齐一变,有些站不稳。

问鼎期修士的威压不是说着玩的,虽然他们最近都接触了不少的高阶修士,问鼎期的更是数不清,但是在炼狱里一来没有灵力的支撑。二来也不会有人故意用出这样的威压来压迫他们,所以措不及防的情况之下。三个人都有想骂娘的冲动,可好歹还是忍住了。不过葛青聿和林宣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并不是这气势压迫的,而是情绪不好。

感觉到了左右两边人的情绪,石潇潇觉得还是她先开口比较好,于是就换上了一副比较献媚,比较装乖巧的神­色­,同时还带上了一丝丝的委屈,“当日晚辈被异界的人推入了封印裂缝,本以为要魂飞魄散的,不过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几经辗转才恢复身体,又修炼到如今的境界,于是就耽误了时间。而晚辈们进入仙界的那个通道恰好距离蜀山最近,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于是就上来拜见前辈了,没曾想前辈还不知道晚辈们的经历,是晚辈们思虑步不周,惹得前辈生气了。”

石潇潇的态度放的尽量低,为的是维持一个谦逊的形象。没办法,谁让她就是斐洺救下来的那个弟子呢?若是她傲慢无礼,别人只会为斐洺不值,对缥缈峰的名声也不利。她虽然不能解决斐洺回到仙界的事情,但是还不想让缥缈峰因为她而被扣上不好的形容词。

说完那一番话,她偷偷朝着那两个人看去,果然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边僵硬铁青,但是也没有给她们好脸­色­。本来么,又不是自己欣赏的弟子,更不是自己的平辈,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纡尊降贵的呢?

于是石潇潇就再扔出了一枚炸弹来,她还真是想看看对方绷着的表情出现裂痕的样子,“而且我们刚从炼狱回来,仙尊并不打算跟我们回来,却嘱咐我们要好好守护缥缈峰,不能因为他不在就让缥缈峰落败了。但是您也知道,晚辈们见识浅薄,能力不足,恐怕无法很好的维护缥缈峰,还望前辈看在仙尊的面子上,能对缥缈峰多照拂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其实这些话多数都是用来做铺垫和衬托的,为的就是点出他们不仅去了炼狱见到了斐洺,还得到了斐洺的指示。

要知道,炼狱这个地方虽然对他们这些问鼎期的人来说,出入一趟不是难事,但是对于修魂期的小娃还说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而且还成功的见到了斐洺,并且斐洺还不愿意为小家伙儿们出来主持大局。

这无疑是透露出了两个含义,第一,这几个孩子的能力并不只是从修为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多,第二,斐洺需要磨炼锻炼他们。

而不管只这两个中的哪一个理由,作为与斐洺有不错交情的剑无尘和傅凌天,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任由缥缈峰自生自灭。

所以剑无尘面无表情的方块脸,终于有了丝松动,“照拂是肯定的,不过也仅仅是照拂而已,蜀山也并不是仙界第一大门派。”

剑无尘的这句话,承诺的限度并不高,所能够利用的地方也不多,但是石潇潇却是非常的满足了,她也知道,人家不可能举门派之力来帮助你,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或者是有特殊的协议。但是现在缥缈峰仅仅是面临着一个小挫折,一个在没有了光环的笼罩下,能否生存下去的问题,所以最主要的还是得靠缥缈峰自己。

而傅凌天却跟剑无尘的观念不太相同,他说:“唔,我最近倒是比较闲,可以去缥缈峰逛逛,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要办啊~”

傅凌天笑眯眯的看着石潇潇几个,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嗝不怀好意的狐狸,而且还绝对是有所图谋,并且给你送­鸡­拜年的那种。但是无奈,谁让对方是前辈呢?她没有理由拒绝的。

但是说起来,这样的状况并不坏,多一个高手坐镇,总比全是小鬼头的好,毕竟在雷音寺有两名问鼎期修士坐镇的前提下,缥缈峰连一位问鼎期修士都没有,的确是个不太利于稳定人心的情况。

只不过,为什么看着傅凌天的表情,让她觉得这位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和善呢?

事实也的确证明,傅凌天并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他那和善的外表和平易近人的­性­格都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一面而已,而他真实的自己,却让很多的人都望而生畏,特别是现在被惩罚了的缥缈峰诸人。

石潇潇几个从蜀山告辞之后,傅凌天就跟着他们来了缥缈峰,而一到缥缈峰看到的景象,就让其一下子怒从心头起,直接就惩罚了一­干­缥缈峰弟子,其中就有曾经当过石潇潇师父,玄青真人。

而玄青真人依旧是那副让石潇潇吐槽的一丝不苟的形象,一丝不苟的表情,完完全全的还是那个师身,人面,蜡像的样子,让她即怀念,又哀叹,因为她纠结着要不要给他求情。

其实傅凌天惩罚他们的原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缥缈峰原本就没有什么非常严谨的门规约束弟子,从不禁制弟子在缥缈峰上做一些舒缓心情的事情,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在没有了斐洺这尊大神之后,缥缈峰众人就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整日里聚众赌博,打架闹事,弄得就好似凡人的集市一般。这样哪里还有半点仙家门派的样子?傅凌天一见就怒了,立马将看到的那几个弟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训斥了那弟子的师父,玄青真人。

那些低级弟子并不认识傅凌天,但是玄青真人还是多少了解这个人的身份的,再加上那恐怖可怕的高阶修士威压,使得他原本就僵硬的脸更加面无表情,更不会对本来就做错了事情的弟子求情了。(未完待续)

【番外】蔷薇花海,浓情似血红

最近在整理新书了,这本快完结了,唉,心情复杂

看着满地的落花,凌澜沣有些哀怨。

这是他认识北宫璃以来的第几个年头了?又是第几个北宫璃离家出走的春天了?

自从北宫璃跟他成亲以来,一到春末就会离家出走,一次离家出走就会持续到下一个春天来临,他想不通这个看着乖巧可爱的妻子怎么这么热衷于离家出走呢?

但是他不敢表示任何的怨言,记得有一次他稍微表示了一下他的不满,就迎来了对方的铁拳,以及事后轻飘飘的一句:“这就是强娶了我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任命一般的叹息一声。

没错儿,他是强娶的北宫璃,不是三媒六聘娶回来的,而是将人敲晕,塞上花轿,然后直接送入洞房得来的媳­妇­。所以他不敢对这样得来的媳­妇­有任何的不满,谁叫他强迫人家嫁给自己呢?他要是不满,­干­嘛还抢她回来?

可是不抢能行吗?不抢自个儿的心上人就得嫁给别人当媳­妇­了,他才不会把自己看上的人拱手让人呢,特别那个人还是­阴­险狡诈的冥无兮!

“唉……”想到冥无兮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别人娶媳­妇­都是和和美美幸福和谐,他娶媳­妇­就这么多的波折?

不仅自己的媳­妇­市场离家出走,情敌还三不五时的就上门来­骚­扰自己。他算算,距离上一次冥无兮来找他切磋,似乎是八个月前的事情了,差不多也该再来找他了。反正他也无事,就去迎迎他吧。

路过蔷薇园,他脚步顿了顿,看着园子的表情就像要哭了似的。这是他跟璃儿一起种的园子,那时候的璃儿天真无邪,单纯不谙世事,即便有着悲惨的命运也乐观向上。努力拜托厄运。

那时候的他们相处非常愉快,让他感觉。人生的乐趣大概就在于此,而不是整日里打打杀杀,过那种血腥屠戮的日子。

还记得那日他看着在夕阳下的蔷薇园,对璃儿说:“我最喜欢在夕阳下看蔷薇。这样会有种站在人间炼狱的感觉。四周都是猩红的血液,都是拜倒在自己脚下的敌人,只有自己是伫立在胜利巅峰的存在。这个时候,仿佛能够使得身体里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可是北宫璃是如何回答他的呢?她似乎一脸的心疼,然后抱着他的胳膊,安慰道:“就算是巅峰不也有我在旁边儿吗?哪里就是你一个人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满心满眼都是北宫璃,原本浅淡的思慕变成了一腔的浓情似水,浇灌着他心里的蔷薇园。他那个时候想。只要是为她,就算真的成了嗜血如命的血修罗又如何?

可是如今看着在微风中摇曳的蔷薇。他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之气太过于浓郁了,而北宫璃是那样纯净的一个人,跟自己在一起,北宫璃就像是被血液浸润了的白布,不在洁白无瑕,不再纤尘不染。

心中揪着痛了,他是满心满眼爱着北宫璃的啊!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忽而腿上一紧,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撒娇得声音飘到了他的耳中:“爹爹,爹爹。娘亲哪里去了,雪儿想娘亲了!”

他低下头。看着那与北宫璃七分像,与自己三分像的小糯米团子,心中的痛感化作了甜甜的丸子汤,单手提起糯米团子,慈爱得点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说:“娘亲出远门,树上的花开了她就回来了!”

糯米团子白白净净的的小脸挤成了一团,有些忧愁得说,“树上的花不是刚谢了吗?娘亲怎么总是不在家呢?”

是啊,她为什么总是不在家呢?凌澜沣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所以他没有答案告诉小糯米团子,只能是静静地看着她盈盈的双目,试图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另一双一样的眼睛。

=*==*=

冥无兮在荷花盛开的季节找上了凌澜沣,二话不说一拳就朝着他的鼻子上打去。

凌澜沣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轻巧的避开了那一拳,反手朝着他肚子上就是一个重击,肩膀一顶,借力使力翻身而过。

“哟,长进不少嘛,怎么,又不在家,所以勤学苦练发泄旺盛的­精­力?”冥无兮幸灾乐祸,他每次来都恰好遇上北宫璃不在家,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乐得看到凌澜沣有苦难言。

而凌澜沣听着冥无兮一句话几个弯,几道意思,也懒得说话,而是直接扑上去与他厮打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忧愁都发泄出来。

每一次北宫璃离家出走,冥无兮都会出现,与他不使用任何法术的打上一架,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仿佛只是为了来打一架。

可是凌澜沣知道,他是来宽慰自己的。两个人虽然是情敌,却又彼此惺惺相惜,所以冥无兮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好过。

每当这个时候,他才会有些感谢冥无兮,而不是在心里怒骂他跟自己抢媳­妇­。

秋去冬来,满地寂落,凌澜沣的心也似那开败了的秋菊,卷成一团,碎成一地。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抢得来人,抢不来人心。他虽然强娶了北宫璃,可是他感觉不到北宫璃倾注到他身上的爱慕,一丝一毫都没有。

哪怕是生了娇小可爱的凌雪,哪怕是与他一起蹉跎了百年,她依旧会年复一年的消失在春末,出现在春初。

难道跟他在一起就是那样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吗?他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明明,在成亲之前他有感觉到她温柔的贴近,感觉的到她淡淡的依恋。为何在清除了所有的阻碍,走到了一起之时,反而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他不是无法忍受孤独,他只是无法忍受两个人渐行渐远。

=*=*=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北宫璃,是在人界虞城。他看到了好友拜托他寻找的人,在那人的身旁,有一位如初雪消融般温暖柔和的女子。

他为了接近被委托寻找的人。故意撞上那纯真的女子,使暗劲儿令她扭了脚。不知为何。听到女子呼痛的声音,他就心生愧疚,这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感觉。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作祟,他将那女子直接拦腰抱起。急匆匆就向着医馆走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更好的缠上那要寻的人,而不是因为担忧这扭了脚的女子。

可是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香软玉,他就有些神思不属。他不是没有亲近过女子,却是头一次,仅仅将其抱起就心神摇曳。

之后,他知道了这女子叫北宫璃,是人界的公主,是北宫沧海那老匹夫的女儿。也不知北宫沧海几辈子的福气,居然有这样令人见之难以忘怀的女儿。

他自问容貌不俗,气质清绝。是很能吸引女人眼球的那一型,可是让他郁卒的是。石潇潇那厮对他没有花痴的表现也就算了,北宫璃看着他也跟没看见一样,甚至对他狗皮膏药一般的行为也没有丝毫的表示,这让他的内心有着深深的挫败感。

不过机会很快又来了,在皇城的时候,几个人彼此走散了。可是他这么实力高强的人,又怎么会走散呢?所以他跟上了北宫璃,细心的护着她不被周围的凡夫俗子挤到,他的小意殷勤自然被北宫璃看在了眼里。

看着她逐渐变红的脸。他心中得意,没有哪个女子能逃得掉他的柔情攻势。

再后来得知北宫璃的消息。他气的几乎吐血。北宫沧海那个老匹夫,居然卖女求荣!那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儿,居然被他卖给冥无兮那个浑小子,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凭着一腔热血,喊上好友一起到皇宫里,打算将自己的心上人劫出来。

时隔几十年再次看到心上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笑容明媚,天真无邪的女子吗?为何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愁眉?

爱怜得抚上她的眉头,将其舒展,他心疼不已。

没成想他的冲动居然与石潇潇的计划不谋而合,当下也不再管收尾的事情,他抱起北宫璃就离开了皇宫。

什么权势,什么谋定而后动,都不及他怀中的女子重要。

虽然不知道北宫璃的心中是否赞成他的举动,但是看着她醒来后惊喜诧异的表情,以及知晓得救后喜极而泣的动容,都让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之后几个月的相处,让两个人愈加的默契了。每每相视一笑,都能从中感觉到浓浓的情谊。

那是最让他感觉幸福的几个月,就连之后两人结为夫妻,她生下如她一般美丽可爱的雪儿,都不及那些日子。

=*=*=

是什么让两个人走到这个地步的呢?他不知道。大概是从一开始他就在自作多情吧。

随着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的心却越来越冷了。

春风柔缓,冰雪消融,如同他记忆中北宫璃柔美的笑脸。

他蹲在蔷薇园外,看着蔷薇上的积雪逐渐消融,就好像是血海中升腾起的雾气,拍打出的浪花。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北宫璃一袭白衣飘渺,自蔷薇园中,缓步向他走来。

那一瞬,他以为自己见到了纯洁无瑕,冰清玉洁的圣女。

只见到她红­唇­微启,一句轻柔的话语随风而至,却让他从心底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惊喜,使得他好似毛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

血红­色­的蔷薇园边,浓情似火,燃烧了一地的激|情,只留一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在你和雪儿身边,再也不离开。”(未完待续)

171、隔岸观火

在飘渺仙尊斐洺不在的日子里,身为缥缈阁大师兄的顾墨首当其冲就成为了众人依附的对象。

顾墨是仙尊第一个挑选出来认真培养的弟子,当时就曾经着重培养了他的办事管理能力,而不仅仅局限于教授修行之法。

最一开始的斐洺并没有急着挑选继任者,当时的他意气风发,人生得意,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着急?还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才让他生了厌烦俗物的心思,于是就挑选了资质上乘,为人稳重的顾墨来进行培养。

不过也却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番教导,顾墨不仅自己沉稳持重,修为高强,而且管理其缥缈峰来颇有一套。因此在仙尊不在飘渺峰的日子里,这里也没有生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来。

可是最近的一段时日,由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顾墨带着白崖苏瑶离开缥缈峰一直没有回来,这里居然就有传言称他们在外面遇险丧生了。

而白岑是众所周知的不理事,即便是后来缥缈阁出现在所以飘渺峰弟子的面前,他也仍旧是之前那副样子,整日里不将门派事物放在心上。没有了他们的压制,内五峰的人又并不是一条心的,相互之间的矛盾逐渐浮出水面,闹得各自不得安宁,以至于整个缥缈峰的管理都出现了问题,于是才出现了傅凌天看不下去的一幕,发作了那些弟子和玄青真人。

只不过石潇潇看着玄青真人那张万年不见一丝褶皱的脸,多少还是为他感到不值的。

似他这般古板耿直的人,即便是有心想要管一管,也架不住别人不听他的。

而他并不是掌管刑罚和秩序的长老,弟子弱是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违背他的事情,他也不好随便就发落弟子,那样之后闹得更加人心惶惶。因此今日傅凌天对他的惩罚,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就承担了下来,可石潇潇还是觉得他不该受到惩罚的。

想了又想,她还是向着傅凌天求情:“前辈。那玄青真人曾做过晚辈的师尊,弟子了解他的为人。做事一丝不苟,也不会包庇护短,定然不会放纵弟子为所欲为。想必是这些人欺上瞒下,阳奉­阴­违才会出现今天的现象。他的责任并不大。”

不过说完了之后。她还是有些后悔,对方是问鼎期,跟斐洺一个层次的修士,而她自己不单单修为才修魂期,连辈份也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她又有什么资格求情呢?若是一个不好惹恼了对方,加重了对玄青真人的处罚可就的确是她的错了。

不过还好傅凌天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不仅没有趁机发落石潇潇,还讲了一番道理,“他也是当别人师父的人。作为门派内的真人,若是连弟子都管不好。又如何能更好的为门派效力?如今惩罚他并不是因为那些弟子的表现而有所牵连,而是希望他能趁机反省自己的做法,该怎样约束弟子,该怎样更好的履行他自己的义务。”

听了这些,石潇潇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惩罚玄青真人,而是想着让他更好的管理那些人啊!

可是这似乎也是在变相的受到了那些人的牵连啊?

石潇潇不懂了,不过她也懒得懂,反正她一不管人。二不管财,她只需要看到缥缈峰恢复常态。日益强盛就好了。

既然回来了缥缈峰,之前跟她有关系的那些人肯定是要见一见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没有见到。

至少清时和清歌她就没看到,铃兰等一面之缘的同门也不曾见到过,倒是清风看上去成熟了许多,面相也沉稳了不少。

她并没有上去打招呼,而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去找别人了。

有的时候,想竞争不如不见,就是见了面又能如何?徒添感概罢了,彼此之间的鸿沟和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弥补,难道要相顾无言吗?

不知不觉间,她就来到了缥缈阁所在的山峰,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觉得有着温暖熟悉的感觉。

原来不管走到哪里,这里才始终是她人生的起点,才是最初她倾注了感情的地方。

石潇潇三个人在缥缈峰并没有待多久,毕竟主事的人都不在,其余的人也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虽然葛青聿顶着小剑仙的名头,可到底没有多大的威信,只能作罢。

傅凌天也不去管他们,他看到缥缈峰现在的乱象就忍不住想来管管,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任其自由发展,让斐洺回来看到烂摊子一般的缥缈峰吧?于是此时的缥缈峰正在由那个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没有人敢反抗他意见的傅凌天管理。

三个人离开了缥缈峰,就想着先回人界看一看,人皇现在是肯定抓不到北宫璃了,但是子衿他们可还在人界呢,若是人皇真的兽­性­大发,不管不顾的要冲着他们发泄怒火,他们可承受不住。

只不过事与愿违,三个人在去人界的路上被急匆匆赶来的凌澜沣给拦了下来。

看着他面有急­色­却有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葛青聿就挑眉,“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别整这磨磨唧唧的样子,难不成如今连­性­格也朝着女子方向发展了?”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凌澜沣长相妖娆妩媚,自有一番风情在其中,而且五官­精­致细腻,皮肤白皙滑­嫩­,的的确确是男生女相,还是美女的那一类。而平常的时候他也时长以自己的容貌为傲,毕竟原型是血蔷薇,也属于花,自然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的,却也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形容他。

他,他怎么能朝着女子的方向发展呢?就算长相­精­致了一些,也不至于连­性­别都改变了,他可是堂堂大男人!

他气的怒火中烧,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原本就着急,现在被一气,更是颤抖着手指着葛青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石潇潇见他这个样子,也晓得玩笑开大了,她跟凌澜沣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平时不着调的很,却不是那种事事不关心的,于是上来调节,“你别听他胡说,你越在意他越高兴呢!缓口气,说说到底是怎么了,看把你急的。”

凌澜沣努力平息了怒火,恨恨地道:“枉费我费那么大的力气一知道你出了炼狱就来找你,你居然这样说我。”他冲着葛青聿抱怨了一下,却也知道事关重大,也就不再啰嗦,急急地道:“人皇,妖皇和仙界的一些人在与幽冥界交汇的地方打起来了,一团乱,快去看看去。”

“什么?”

三个人一听都吓了一跳,难道这么快就乱起来了?

去炼狱之前只道是妖皇即将苏醒,却不想这个时候他就蹦出来找麻烦了,还是在跟幽冥界的交汇处,其中掺和着人皇和仙界的人。

石潇潇颇为头痛的扶着脑袋苦笑了一声,“这怎么越来越乱了?我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了。”

葛青聿的第一反应是抬头问凌澜沣,“你知不知道原因?”

“据说是为了什么石头,还说是破除六界封印的关键什么的,具体的不知道,我没让修罗界掺和进去,还不到时候。”凌澜沣缓过来了劲儿,说话也有条理多了,“现在才刚开始乱,以后乱的地方还多着呢,谁知道是不是随便就找个由头就打起来的?当年那些人就没少闹腾。”

六界封印曾经松动过一次,各处出现裂缝,于是四处动乱,弄得六界之人苦不堪言。也正是那时候,魔界才会进攻仙界,留下了葛青聿卧底仙界。

如今看来,但是就少不了一些不安分之人的推波助澜。

“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吧,不是说还有仙界的好些人?指不定就有咱认识的,也好顺便拉拢拉拢同盟。”石潇潇跃跃欲试,虽然看热闹有风险,可是不入虎|­茓­焉得虎子,说不准就会有什么际遇呢!

她现在虽然是修魂期后期,也算是摸着了高阶修士的边儿,可毕竟还是太­嫩­了,经验和经历都匮乏的可以。

林宣趁此机会也发表了他的意见,“妖皇苏醒后的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他一直都在计划着的事情,他那人善于钻研,说不定被他发现了什么。”

饶是沉稳如葛青聿,也受不了三个人的轮番轰炸,终于不再坚持隔岸观火,不过还是希望不要贸然Сhā手。

石潇潇才不会Сhā手呢,她又不是把打架当饭吃的,打架也是一项集技术体力和脑力为一体的综合­性­高水平活动,实在是太考验她了,特别还是大混战。

不过还别说,她是不想动手打架,但是看别人打群架还是很有意思的,特别是看到那个懒散嬉闹的白岑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衣衫凌乱,她就更是觉得这一趟实在是太值了。

“据说他们就这样打了有三天了,之前都只是对峙着来着,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开始了混战。”;凌澜沣忧心忡忡的看着不远处的情况,颇为担忧。

石潇潇看见北宫沧海和幽冥界主明显是在练手打击仙界之人,而那妖皇更是可耻,见缝Сhā针的两边都有吃到他的亏,心里对这种浑水摸鱼的行为感到不耻,听此不由奇道:“居然打了三天了?还真是有体力啊!”

所以说,大家果然是项力气活儿,不适合她的。(未完待续)

172、跟木头私奔

仙界之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明显与他界之人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之上,直接从战局上就可以看出来。

衣带飘飞之间,就可以看到仙界之人都是一脸的凝重,脸­色­苍白,手足无力,无以为继的感觉相当强烈。

顾墨倒还好一些,勉力之下还能够支撑,但是仔细看去也能发现他逐渐落入了下风。

苏瑶和白崖联手之下也不过勉强不被对方打到要害而已,一直处于防守的状态。

再仔细看了看,石潇潇才发现,仙界之人居然除了缥缈峰的人,就只有一个雷音寺的和尚,再没有其他的人了,难怪她们当时在蜀山上的时候,还能看到傅凌天跟剑无尘在下棋。

而反观另外一方,妖皇独自一人,幽冥界主和人皇则每人带着一名手下,此时雷音寺的和尚正与幽冥界主打得惨烈,顾墨对着人皇,白崖和苏瑶联手抵抗那两个手下的攻击,白岑则似那妖皇一般,浑水摸鱼。

不怪他不出力,实在是他此刻也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脸­色­白得吓人,脚步漂浮,就好似随时会晕过去一般。

这样的情况下,还真的是没办法分出人手去通知别人,恐怕就是用传音玉符也分不出心神来。

不过此刻石潇潇他们来了这里,战况自然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在旁边看到与自己亲近的仙界之人被压着打,哪里还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石潇潇第一个冲了出去,先是扔给白岑一些灵液然后把他推出了战局,之后她就去帮白崖和苏瑶。因为她看到这四个人之间还算是保持在一个平衡之中,只要她一加入就能够将战局扭转过来。

而在她之后,葛青聿也直接冲了出来,他是看到在石潇潇出现之后,那妖皇一下子将枪口对准了她,而不再似之前那般浑水摸鱼了,而白岑显然是无法抵挡住他那猛烈的攻击的。

林宣和凌澜沣相互看了看。决定还是一人帮一个去,不然等会儿肯定得说他俩是在看热闹的。

于是林宣去帮顾墨。可怜的凌澜沣就对上了幽冥界主冥无兮。

战况一下子就变得激烈了起来,原本双方不相上下,仙界之人还隐约有着不敌的情势不复存在,反而变成了仙界之人压着另外一些人打。而一群人在一起群战。还让石潇潇的心里升起了另外的一种念头。

她帮着白崖和苏瑶将对手打得无力还手之时。就趁机看了眼其他人,这一看就让她觉得,这似乎不是在生死决战,而是一场俊男之间的聚会。

不说那人皇和妖皇,其余的人无一不是钟灵毓秀之辈,遑论还有凌澜沣那样妖艳的男子,就连他的对手冥无兮也是俊逸非凡,满身的清朗不俗之气。

对方也不傻,眼见着己方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便也不再恋战。趁机收手之后,就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恼恨的神情显而易见,特别是五官都扭曲了的人皇北宫沧海。

冥无兮深深的看了凌澜沣一眼,也不跟其余人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气的人皇撂下一句“走着瞧!”就立马跟上去,也一下子消失无踪。

如此,现场除了死人一般的两个手下,就只有妖皇一人了。

“多年不见,你居然还是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哈哈。连老天都在帮我!”妖皇看着林宣笑得咬牙切齿,任谁都能听出那话语中的不甘和仇恨。

不过林宣却很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道:“我有今日还是拜你所赐,我定然会好好‘感激’你的。”

“呸,不要以为今天你们人多势众就真的无所畏惧了,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妖界一直都是我的,是我的!”妖皇说着说着连声音中都充满了疯狂,似乎下一刻就能看到他自己登上巅峰的样子一般,让人除了感觉到无限悲哀之外,再也没有丝毫的感受。

凌澜沣摇摇头,对这个人表示无语,“还真以为天下之大只有他最厉害了,不说是我,恐怕就是石潇潇他都不见得能敌得过。”

这倒不是说石潇潇的修为有多高,而是妖皇沉睡多年,修为依然大不如前。此时虽然看着是巅峰状态,实际上并没有扎实的功底了。更何况石潇潇还有着顶级作弊器,她只要活着,就不会缺少灵力的,跟一个不知疲倦,灵力源源不断的修士比起来,妖皇的那些臆想就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但是显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反而觉得凌澜沣那样的态度罪无可恕,怒视着他,口出狂言:“不要以为你就能坐稳修罗界主的宝座,当年若不是你诡计多端,嗜血修罗又怎么会让你算计了去?”

石潇潇看着这个人也着实是有些无语了,难道他就不知道智谋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自己不够聪明被人算计了,只能怪自己笨,还能怪别人了不成?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应该能想到会有人不服他,想要拉他下马才对。

不过她估计这个人现在是有些神经不正常了,把自己心里的怨恨四处发泄。

不过也难怪,任谁辛辛苦苦算计了别人一场,最后自己却落得个沉睡的下场,那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却还是不喜欢这个人在这里叫嚷。

不等她开口,白岑就首先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夹杂着浓浓的轻蔑和讥讽,“好东西还要守得住才是,你既然如此看不惯,那就过来抢啊?难不成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以多欺少怎么了,你不服气来咬我啊!啊,抱歉我忘记了,当年似乎有个人是连你的牙齿都给拔了的,真不好意思戳到你的伤口了,只是你既然有伤口就要捂起来别让人看到的嘛,既然看到了,别人又怎么好意思不说呢?别人还以为是你故意露出来给人看的!”

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噗哧噗哧的笑声此起彼伏,石潇潇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想不到几十年没见,白岑的嘴皮子都练得更顺溜了,骂起人来毫不含糊,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不是就这样骂人玩了,才能炼就这样的功夫来。

妖皇被气的险些晕过去,最后一句狠话都没撂下,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不是他们不想斩草除根,而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着什么底牌。他们还有事情需要做,不能在他的身上浪费­精­力,这样的人着实是翻不出大的风浪来。况且,这里距离仙界门派如此之近,动静太大的话,惹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顾墨这个时候笑着看了看石潇潇和葛青聿,打趣道:“哟,你俩舍得回来了?我还当你俩私奔了呢!”

石潇潇本来还在想着关于妖皇的事情,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葛青聿仍旧是那副表情,只不过抽动的嘴角也显示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不过也难怪大师兄会这样想,仙尊在仙界大会上去了炼狱,缥缈峰本来就该由缥缈阁的弟子出来主持的,她却和葛青聿双双从六界山上消失,任谁心里都会有所臆想,大师兄只是这样的打趣一句,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白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虽然脸­色­不好,­精­神却是十足,他勾着石潇潇的肩膀,一脸神秘的附耳问她:“老实交代,是去哪儿甜蜜蜜去了?师兄我是不会怪你的,人么,难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不过区区三十多年,不算什么的,真的。”

他虽然附耳过来,声音却是不低的,还特别在那“区区三十多年”上强调了一下,任谁都能听出那里面的引申含义。

“你,找,打!”石潇潇气的牙痒痒,挥起拳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可没有花哨,是实打实的,而且速度极快,让人意想不到,就是白岑这么个时长闹着玩的也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打完这一拳,石潇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岑,问:“给你做做按摩,舒服不?不要跟师妹客气,师妹我绝对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白岑看着她那几乎冒了绿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颤抖着说:“不,不用了师妹,我,我已经好了。”

其他人看着这两个人耍宝,一下子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顾墨,和有些冷脸的葛青聿也都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听到笑声,白岑和石潇潇都一脸怒­色­的回头看过去,齐声吼道,这更是让他们忍俊不禁,苏瑶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捂着肚子说:“哎哟,不行了,笑死我了,小师妹,白岑,你们还真是一对儿活宝!”

石潇潇在心里腹诽,活宝就活宝呗,­干­嘛把她和白岑扯一起,还一对儿?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看了葛青聿一眼,见他也神情莫名的看了过来,她就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头,低声嘀咕:“谁会跟块木头私奔。”(未完待续)

173、拒绝邀请

打架打完了,自然就该谈论正事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问。

“你们怎么在这跟他们打起来了?是偶遇还是拦截?”

石潇潇现在最疑惑的就是这一点,若说是圈套,那些人不可能在仙界还是神通广大的,但如果是偶遇,也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顾墨看着石潇潇眼神怪异,石潇潇被他看得发毛,缩着脖子反问:“大师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不认识了?”

顾墨自然而然的点头,“的确是有些不认识了,没想到原来那个跟在白岑ρi股后面跑的小丫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不仅修为变得高了,思维也敏锐了不少,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你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石潇潇被他说得大汗淋漓,什么叫做“跟在白岑ρi股后面跑的小丫头”,难道那个时候她给他留下的就是这个印象吗?

白岑乐得见到她吃瘪,就冲着她挤眉弄眼的,好不搞笑,让石潇潇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顾墨并不是故意这样逗趣的,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感慨后就言归正传了。

“当时是有消息说这附近出现了不明神秘物体,能够引起封印的颤动,于是我们就过来了。因为距离缥缈峰比较近,所以我们几个就都过来看看,空明则是纯属路过,看到我们然后过来打招呼的,没想到又碰上了后来的人皇等人。

但是那个传言之中的东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在过来没有感觉到异样的时候我们就觉察到不对劲了,因为消息传回来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我们在这里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其他人过来显然是不正常的。”

“但若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异状也显然说不通,人皇那些人都来了这里,而且他们似乎也是在寻找东西。一开始的时候双方并没有打起来。但是不知道怎么谁提了一下那个找不到的东西。对方以为是我们得到了,于是在才打了起来。”

顾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引得石潇潇几个人都低头沉思。

那个传言中会引起封印颤动的东西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日落山中消失的那些女娲石,但是那东西出现在仙界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与此同时。就算是出现在了仙界,也不会这么快就引得那些人也来了这边,特别还是好几界的界主。

那妖皇刚一出现就来了这里,还参与了这样大的­骚­乱,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在寻找那些女娲石,女娲石又是不是真的出现在了仙界。

想着想着。她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孔。有些迟疑的看着那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雷音寺和尚,“你是……”

苏瑶这时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未经介绍的人,当即就对石潇潇介绍说:“这是浮屠雷音寺的空明师兄,他当时也是奉命来此查看的,得到的消息跟我们差不多。”

石潇潇却没有管苏瑶说的其他的事情,而是思维定格在她介绍的那个名字上,空明!居然是空明!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大伯家被那对狐族祖孙欺负,就是空明及时出现然后解决的,但是那时候的他修为明显还不到凝魂期!

可是现在的空明修为居然已经到了破虚期,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些很明显的不同。那五官看着没有之前那般柔和,反而透着一丝狠辣。整个人也变得­精­壮了不少。

而且空明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映,就好似不认识一般,这让她很是奇怪!

修炼之人记忆力不比常人,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都会有印象,况且当时空明还跟酒老认识,又怎么会对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呢?

既然有疑问,她自然不会傻到将疑惑明显的暴露出来,而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他说:“原来是空明师兄,失敬失敬。不知道净空师伯和净奚师伯祖如今可好?”

“师父师伯祖安好,师妹费心了。”空明神情淡然的给石潇潇回同辈礼,平静的就好似寻常初次见面的别派师兄妹。

可他越是这样的表现,石潇潇心里的疑惑就更甚。

这个人要么不是空明,要么就是被人控制了心神,只不知道目的为何。然而现在并不是拆穿他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疑惑,按下不提。

可是她这副样子看在几个对她熟悉的人眼里就各有不同了。

葛青聿和林宣与她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彼此自然熟悉的很,见她这样也就明白她对这个叫空明的和尚有所怀疑和忌惮,纷纷暗自提高警惕,面上丝毫不露。

而白岑苏瑶等人则是以为她想到了因为净奚晋升问鼎期才举办的那场仙界大会,才会有那时候的飘渺仙尊前往炼狱,于是就岔开了话题,不再围绕着空明以及雷音寺的事情来说。

说着说着,顾墨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何时回的仙界?”

往常时候都是石潇潇抢着回答,但是现在的石潇潇神思不属,葛青聿便挺身而出,“我们前不久刚回来,路过蜀山,请傅凌天师伯回了缥缈峰,顺便管一管乱得不成样的门派。”

听他提起了门派,顾墨就露出了惭愧的神情:“都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还没有发现门派里居然有­奸­细。若不是你们回来发现的早,没有让­奸­细这般趁机作乱,否则就算到时候我们侥幸逃脱,负伤回去之后也无法压制门派里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分子了。”

“大师兄你也不必自责,千金难买早知道,我们不也一样没有想到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去,这样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了。就算傅凌天师伯跟咱们仙尊关系好,长时间这么管着也不是个事儿。”到底是白崖比较稳重,道出了关键。

几人一听,也的确是这样,就决定速速回山门,还邀请空明也同去缥缈峰,当然他们认为葛青聿等人定然是要回去的,也就没有多此一举。

空明却是拒绝了,一来别人正乱着呢,也没功夫招待他,二来他也还有事情,“不必客气,家师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贫僧还有的要忙。”

石潇潇也不想这个时候让可疑的人去缥缈峰添乱,于是Сhā嘴道:“既然师兄要忙,那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不过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去缥缈峰转一转的,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空明笑着应了,便率先离去。

看空明走了,林宣就忍不住问出了口,“可是他有什么问题,看你刚才的神­色­不太对。”

石潇潇也没瞒着,这时候人都走了,若是再不说,耽误了事情就不好了,于是就把自己的猜测和发现都说了出来。

却看到顾墨苏瑶等人神­色­奇怪的看着她。

“我说的可是真的,当时清风也知道的!”石潇潇一看,还以为是他们不信,急的跳脚,却见白岑绷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头,“没说不信你的,只是没曾想先让你给发现了罢了。”

见石潇潇瞪大了眼睛,白岑就慢慢讲给她听。

却原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这个空明不太对劲,只不过碍于当时情势比较紧张,而且他也的确没有做什么手脚,这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本来是等着回了缥缈峰之后再拿出来说的,却不想这个时候石潇潇已经发现了。

“你呀你呀,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苏瑶也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小师妹变得这么有本事,我觉得咱们都可以轻松轻松了,缥缈峰的事情不如就交给她管吧?”

顾墨深以为意,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看行。”

他可是被缥缈峰的一众大小事务给烦得透透的了,原本只不过是辅佐,并没有做全部的事情,自然也不觉得,可是自从仙尊去了炼狱之后,大小事务就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就算有着白崖和苏瑶的帮忙他也还是忙的脚不沾地,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

石潇潇急的跳脚,冲上去就挠苏瑶,怪她提这个事情,她可是向往清闲生活的,怎么能让她去管缥缈峰?而且她也不够资格吖!

没有把仙尊带出炼狱,果然是个错的不能再错误的决定了!

葛青聿看着石潇潇的样子感到好笑,他可是很久没看到这么活泼的石潇潇了,印象中,有些孩子气的石潇潇还是在她出来飘渺峰,没有进缥缈阁之前呢。

这个时候凌澜沣凑到葛青聿的身边,低声道:“你还回缥缈峰?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已经暴露了的,就不怕……”

葛青聿当然知道凌澜沣指的是什么,可是只有石潇潇和林宣知道他身份的话,他相信他们两个是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他也的确不打算现在再回缥缈峰了,没有什么必要,于是说:“我们就不回去了,本来就是打算去仙界的,现在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也不知道那里的布置如何了,人皇现在不在人界,恐怕那里的部署要做相应的改变,我们还要过去看看。”

葛青聿这么一提,石潇潇才想起来,人皇现在狗急跳墙都开始亲自出马了,那子衿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她不能这样放任不管。(未完待续)

174、心的弱点

抛开那些个人情感不论,若真的六界大乱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们无关,他们每个人都是身处六界之内的人,六界的稳定与否与他们都是息息相关的。休戚与共并不仅仅在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时刻同样也显示了这样的关系。

所以葛青聿的说法她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至于林宣,既然亲眼看到了妖皇的出现,自然也不能将时间耗费在仙界这个他完全Сhā不上手的地方。

凌澜沣本就跟仙界之人没多少交情,此刻更是轮不到他发表意见,当下几句话就确定了几个人的去向。

顾墨等人无法,只能与他他们道别离去。

待顾墨等人走了,石潇潇几个就迅速朝着人界而去。

人界的形势并没有石潇潇他们想象的那样糟糕,至少并没有发生什么流事件,就仿佛人皇真的大度无私,毫不介意她们对他的算计。

这样的状况让众人面面相觑之余,也无从猜测人皇的动机和目的何在。

不过谁也不会盼望着自己的亲友出事,所以此时见到子衿等人后,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得到了放松。

凌澜沣看着虚惊一场的几个人,有些无语的抚额长叹:“做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不应该这般儿女情长,胸无大志,内无丘壑……”他是准备用大篇幅的形容词和感叹句来舒缓情绪的,谁知道才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接收到了来自葛青聿林宣跟石潇潇的三重眼刀,杀伤力巨大,无奈之下只得耸肩,“好吧,一对三,我认输。”

石潇潇看得好笑,什么时候这人变得这么风趣了?不过倒也是,葛青聿就是个闷葫芦。若是凌澜沣也是这样的­性­格,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全靠眼神交流?那场面得多诡异啊!所以现在的两个人就是完全的互补,一个妖娆多姿,仪态撩人,一个淡漠冷峻,清冷多智,两个人看上去无比的和谐,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都会很……般配?

咳咳,原谅她想歪了,实在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能让人不自觉的往这个方面去想。

不过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任由她胡思乱想,处理过人界的相关事宜后,几个人就马不停蹄的往妖界赶去。

本来石潇潇是想着仍旧由她和林宣两个人去,葛青聿和凌澜沣则去魔界和修罗界部署,奈何这两个人一个是刚从修罗界回来,另一个根本就对魔界没什么归属感。于是只能四个人踏上了前往妖界的道路。

石潇潇对葛青聿的感觉就更奇怪了,这个人虽然是来自魔界的,但是从不听他提起任何跟魔界有关的事情。而且目前虽说是有着六界大乱的前兆,可是至今为止也没有看到任何跟魔界有关的讯息。

要么是他真的对此毫不关心,要么就只能是这个人心机深沉,能力通天,把这些消息都拦截了下来。

可是无论哪一个石潇潇又都觉得不太像,若真的是毫不关心,又怎么会成为魔界在仙界的卧底?可若是能力通天,又做什么非得和他们耗在一起?

不过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她向来都是扔到一边。什么时候答案有了,什么时候这个问题就自动消失,不然成天去想一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还不得累死?

妖界如同想象的那般混乱,每个城市里面都呈现着萧条的感觉,与石潇潇上次来这里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处处透着慌乱和虚浮。

虽然修炼之人好战嗜杀,可是没有人会喜欢完全未知的未来,苏醒的妖皇脾气古怪,­性­格乖张,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怒火波及到民众。他没有得到丝毫的民心。没有任何拥护他的人,曾经他的那些手下,不是惨死,就是因他心生猜忌而枉死。这样的统治者,就算是归属感不甚强烈的修炼者也不会接受。

看到这样的状况,林宣的心情很不平静,以至于一路上他都有些神思不属,眼神恍惚。

看到这样的林宣,石潇潇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便只能置之不理,让他独自思考,只是几个人很默契的不再说说笑笑,让队伍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这样沉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几个人来到蝎子领,看到一片狼藉为止。

满地残肢,哀鸿遍野,血型弥漫,就像是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差点晃瞎了几个人的眼,连凌澜沣都有些呆愕的说:“这才是修罗场啊,我那算得什么修罗界……”

葛青聿倒是脸­色­平静,不过眼中的寒芒却丝毫不露的被石潇潇全部看到,可见这人也是被这样的场面影响了心情。这样的两个人都有着不平静的心态,更何况是林宣?

原本还不够成熟的他仿佛突然之间就成长了起来,虽然脸­色­­阴­沉地吓人,却并没有大呼小叫的要去探究个明白,只是抬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臂膀,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罪孽和不甘。

“我林宣此生与他,势、不、两、立!”

低沉的声音并不嘹亮,也没有多么高的气势,却说的斩钉截铁,有着如同血誓一般的重量,让听到这句话的三个人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眼前这般尸横遍野的场面?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同样的伤痕?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脸的惊恐而且死不瞑目?答案均指向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目的。

苏醒过来的妖皇在报复,在发泄情绪,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归来和主权,他的权威不允许别人挑战,一旦受到挑战和威胁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此时此刻,石潇潇终于明白,为什么妖皇会被属下背叛,为何他一沉睡就会有着三足鼎立的妖界格局,为何林宣一出现,那些曾经对他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人会送上一份诚意。

原来那些人都知道妖皇的暴虐,都了解妖皇一旦苏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于是才会对前任名正言顺的妖皇林宣投诚,才会给自己打上林宣的标签。如此一来,就不是单独的面对那妖皇,而且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团队之中,群体作战总比单打独斗要有胜算的多。

石潇潇不由得想,还真都是一些老狐狸,任何可能的情况都不会放过,不愿意承受一点儿的危险,很会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不过这也难怪,这是本能。谁会不愿意好好活着自己找死呢?若真的不贪生怕死又为何要修炼呢?修炼一途的最初理由不就是追求长生,追求实力的吗?

于是她悟了,她总算找到了自己修炼的理由。

她贪生,却也不怕死,她喜欢享受生活,但是她需要主动给自己营造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她不想自己的朋友受苦,便得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能够让朋友依靠。

实力是一切的最好保障,有了实力,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用顾及别的事情,

“不要冲动,一切还得从长计议。”石潇潇劝慰林宣,她怕这人一个冲动就跑去找人算账去了,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妖皇虽然现在实力不济,可也比还未完全恢复的林宣强,若是草率行动,盲目的去找人打架,那可是很有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林宣深吸几口气,语气沉闷:“我知道,就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冤魂我也不会冲动行事的。他简直是丧心病狂!那么­阴­狠的招式都能用出来,这些人完全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已经成了这样,其中还有很多并不是蝎子领的人,还有些甚至修为低劣到好似婴孩,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林宣原本平覆了心情,此刻却有些绷不住了,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都在激烈地颤抖着,让石潇潇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够了!你若是真的为那些人不值,就该自己强大起来,这样软弱的心­性­如何能战胜妖皇?你以为你足够善良,为他们着想就是好的了?没有强势的手段,没有足够的实力,如何才能庇护着自己在意的人?不要拿任何理由做借口,你软弱无能才是最好的理由!”一直没有说话的葛青聿突然声音铿锵有力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一声一声如同金石之音,敲击在林宣的耳中,心上,让他一阵愕然。

不能否认葛青聿说的非常有道理,一名强者是不能让自己心软的,哪怕是同情,是不忍,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心柔软下来。心都柔软了,如何让自己强硬?一旦有了柔软的地方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怎么能去打倒铁石一般心肠的人?

心­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足够坚强的心,没有足够稳定的意念,很容易被人打败,甚至是一个简单的计谋就能让人一蹶不振。

心理战术向来是兵家常用的计谋,空城计美人计连环计,无一不是攻击到了对手的弱点之上,哪怕是有着在强大的实力,一旦出现了弱点,缺乏了对自身的防护,就能够为敌人提供可趁之机。(未完待续)

175、解封印的传闻

虽然在石潇潇的立场上来看,林宣这样的特质她是很欣赏的,但是从另外的一个角度来说,这样的本­性­放在林宣的身上并不合适,特别是他接下来需要正视的一个身份。

他本就是妖界正儿八经的妖皇,却被现任妖皇设计陷害从而落入封印之中,此时不过是前后的两任妖皇的尚未争夺战而已。

不过石潇潇相信,若不是现在这个苏醒过来的妖皇实在是太过于­阴­狠毒辣,林宣是不会出面来争夺这个位置的。现在的他过习惯了悠闲散漫的日子,若是再让他到那个位子上,恐怕还会不习惯。而且他的­性­格是真的不适合那个位置,心软善良不说,还时常没有觉悟,就是个适合四处游荡的公子哥儿。

抛开这些不说,一个人的生活状况一定程度上也取决于他的背景实力,没有足够的手段和能力,是不能安稳的过上自己想要的清闲生活的。以妖皇的那个个­性­来说,就算林宣不去与他计较,那个人也肯定是不会放过林宣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正面对上妖皇,来一场生死决战。

不过既然林宣有这样的意图,石潇潇肯定是要站在他的身边给她支持和鼓励的,并且会给予百分百的帮助。

朋友就是这样,无论对方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自己都会在他的身边给他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况且平心而论,林宣一直以来虽然是脾气暴躁了些,对她的态度也算不上顶好的,可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两个人之间因为那血契的联系反而比不上并肩作战所产生的情谊,有些东西不是死物可以代替的,人的感情向来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收拾好了惨不忍睹的现场,林宣还是坚持去蝎子领看看毒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毕竟毒蝎是一直生活在妖界的,而且妖皇的所作所为更是直接会影响到他的生活,想来这三大势力的头领都会对妖皇的出现做出相关的政策。哪怕他们三个是站在妖皇的立场。林宣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

见到了毒蝎,简单的说明了来意,毒蝎就表示,他已经跟另外两个人商议过了,非常肯定的说,他们这次是不会再帮助妖皇了,而且还会采取暴力不合作的手段。

得知了这几个人的态度。林宣松了一口气,石潇潇看得欣慰,葛青聿和凌澜沣则是没有发现任何的意见。

事关整个六界的事情他们还能提供一些意见,但若仅仅是某一界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想掺和太多。在没有危机到自身利益之前,作为不是事业狂的两个人,闲疯了才会给自己增添负担。

妖界这次的事情,说小不小,说大还真的不大。并没有提高到事关六界的地步,所以让他俩出主意当打手好商量,直接参与那是没可能的。

石潇潇也没想着让这两个人掺和进来。一来是考虑到林宣的问题,二来他俩也却是Сhā不上什么手。

就算不是为了维护林宣的面子,也得让林宣更多的体会到责任和义务,不能把认知还停留在一个妖皇的称谓上,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有更加深刻的感触和印象。处理好了,能给他自己带来舆论和实际的好处,处理的不好了,也是他自己的一项经验。

而且妖界的事情比较复杂。外界之人不好Сhā手,不然就可能带来不必要的变故了。

之后的事情有条不紊的持续进行着,一切都在波澜不惊之中度过,一直等待着的六界变故一直没有发生,关于人皇和幽冥界主联合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进展。仙界那边暗潮涌动却没有明面上的冲突,关于空明的身份问题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这让原本神经紧张的众人都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然而仿佛是老天看不惯这群人这般悠闲,这一日居然变故连连,让所有人连吃惊都顾不上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紧张的活动。

所有忙碌的根源在于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三日后幽冥界主将和人皇联手解除六界封印,并且解救被歹人禁锢在炼狱的人界公主北宫璃,待一切平息之后,与北宫璃完婚。

石潇潇不知道这两个人只从何得知她把人送去了炼狱的,也无从得知这两个人为何这么久了还有着坚固的同盟关系,更加不知道他是打算如何解除六界封印,最最主要的,是她想不到这人为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将这么这要的消息随随便便的散播了出来。

可是这消息的来源很可靠,而且是从不同的地方分别传来的消息,那就足以证明这并不是空|­茓­来风的小道消息,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这两个人打得是什么主意?”石潇潇皱眉不解,来来回回得踱着步子思考,努力将所有自己已知的信息联合在一起,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这两个人的目的。

只不过显然她对此不仅知之甚少,而且由于之前根本就没有收集分析有用信息的经验,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把自己折磨的眼花缭乱,心力交瘁,还成功的把周围的人绕晕了。

凌澜沣实在无法继续忍受下去,瞪着眼睛看石潇潇:“你能不能不要绕来绕去的,整个真跟火烧ρi股了似的,不就是解封印嘛,这封印要是真的这么好解,还用等到现在?”

“话是这么说, 可是总也得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啊, 不能因为你分析着觉得不可能它就真的一点儿可能也没有了。能让这样的老狐狸放出这样的风声,就算不是真的能解除封印,也肯定是一场盛大的骗局,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阴­谋?”

石潇潇据理力争,她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中气十足的告诉一脸不服气的凌澜沣,“除非你能明确的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不然就乖乖的想对策,就算不把这事情搅黄了,也得不然情况变得过于不利于咱们!”

见他还想再说什么,葛青聿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让石潇潇再一次觉得,这两个人也许就是她想的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

“不管他是真的解除封印还是假的解除封印,总之就是,他们都会到仙界的六界山上去,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情跟仙界之主也有很大的关系。”葛青聿的淡然并不能掩盖他的睿智和冷静,在旁边的人吵架的空档他就整理出了一些思路。

“能准确解除封印又不会引起六界大变动的地方就只有六界山后面的那个地方,你是见过那里的,那里是整个六界封印的节点,所以才会有六界山的存在。而仙界之主为何会一直被困在六界山上,也正是因为那个节点的存在。”葛青聿不愧是在仙界混迹多年的卧底,两边的消息一串联就能想到很多,“上一次你虽然是被人算计的扔到了节点那里,但是到底还是奔着那个目的去的,不过上一次是很掩人耳目的悄悄潜伏,这一次却这样公然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恐怕所图不小。”

“这还能图谋什么啊?封印一解开肯定得乱套,他再跳出来收拾残局,然后一举登上高位?不可能吧!”石潇潇胡乱猜测着什么,怎么也想不到正确的点子,倒是她这一番话给了别人启示。

林宣自从听到了这消息就一直没有抬起来的头这时候抬了起来,故作深沉的说:“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想着趁乱捞好处呢?妖皇若是已经联合和人皇和仙界之主,准备好联手对付因为封印解除而手忙脚乱的其他三界,最后再瓜分战利品的话,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的含蓄,可是石潇潇几个人也听懂了。

这些人是不满意现在的六界分立的情况,想着尽可能的扩张自己的领地,增强自己的实力,所以就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先三界联合起来收拾了别人,再自己解决内部问题。

自己做好充足的准备,然后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哪一界能经得住三界联手?

果真端的是好手段,好算计,好胆魄。

然而石潇潇这个时候关心的是另外的一个问题,“他们如何解除六界封印?难不成他就那么确信自己能将封印解除了?”

看着石潇潇好奇的神奇,葛青聿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女娲石从不单独出现,有­阴­石就会有阳石,而­阴­阳双石合在一起,才能完完全全的解除封印。恐怕他们是找到了阳石,然后想要将你引出去,然后再设计用你解开封印。”

哪怕石潇潇已经知道了自己石头原型的强悍作用,此时也免不了一惊,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难不成他们这样散布消息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这计划也太不周密了吧?谁能保证她就能听到这样的消息,而且听了之后还会去围观,并且成功的被他们捉到?

这中间的变数可是非常之大的!(未完待续)

176、交锋

既然无法猜到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和目的,几个人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之上,虽然石潇潇依然有些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就卷入到了这样的事情中去,她也无法逃脱的了身在局中的事实。

而且既然他们都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完成自己的目的,那么北宫璃身在炼狱的消息就难不倒这些人了,石潇潇唯一还有些疑惑的就是,既然这些人都已经目标达成一致了,为什么还要紧紧盯着北宫璃不放?

若她真的只是个幽冥界主与人皇交易的筹码,在现在这样的时刻也完全起不了她原本应该有的作用,反而会成为拖后腿的累赘。

然而不仅人皇乐此不疲,幽冥界主也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仍旧紧张得要搜寻北宫璃的下落。

如果不是北宫璃的身上有着极其重要的东西,那么就是有人对北宫璃有着相当的热情和执着,而这个人并不难猜测,那就是幽冥界主冥无兮。

因为从他和人皇的联合就能够看出来,似乎他本人对自己的盟友实力并不如何注重,因为从几个人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根本就没有倚仗人皇做任何的事情,除了关于北宫璃的。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搅风搅雨就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可见他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愚蠢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目的隐匿在自己所做事情的身后,让其他人无从猜测他的真实意图的。所以冥无兮绝对是个聪明并且有足够实力的人,而且他还了解人皇的个­性­,明白自己如何做能最好的控制住对方还不被对方所察觉,使得对方心甘情愿甚至是以此为荣的为他跑前跑后的做事。

坏事别人做,好名声他来得。

还真是­奸­诈狡猾的家伙。

如果不是这个人设计的是自己的好姐妹,石潇潇不介意称赞这个人一声,因为他无意间让她非常厌恶的一个人当了一回被人观赏的猴儿,娱乐了她匮乏的­精­神空间。

虽然这件事情的最终目的和可能的情况几个人都有所猜测,并且觉得八九不离十。却也不能因此对这事视而不见。

由此更是可见相见设计这件事情的人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了进去,他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会被吵闹的沸沸扬扬,而且定然会让人即便猜到了他不怀好意,也会忍不住自投罗网。

“潇潇你就不要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你一个不慎落入他们手中,受罪的不光是你一个人。整个六界都将因此陷入到混乱之中。”林宣苦恼的看着石潇潇,一脸的担忧和劝慰。

石潇潇却是不理,并且故作轻松,“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大义上面吗?我还没那么重要吧?你这样说我会觉得离开了我你们都活不下去的。”

“想死?随你。”葛青聿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在那之前先把欠我的半条命还来。”

他的这句话成功的让石潇潇呆愣在当场,她先是没反映过来葛青聿所谓的半条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后又在为他所说的前半句话而觉得交友不慎,最后则是实实在在的呆在了当场,因为她猛然之间开始怀念初入缥缈峰的日子了。

那段日子她无忧无虑。什么都不去想,该玩玩,该吃吃。那时候的葛青聿虽然表情稀少。为人冷淡,跟他在一起气氛时常很诡异,但是那时候的她是很放松的,不是现在这种时时刻刻都紧张得要死的感觉。

而且那时候的葛青聿还会烤东西给她吃,更是为她续了命。

两个人抛开朋友的感情不说,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如他所说那般,是半个。

而另外半个自然是如今还身处炼狱。与北宫璃做伴,正义感十足的飘渺仙尊斐洺。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并不在自己的手里,若不是这两个人,自己如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是仍旧做回一块石头。如今被冥无兮和北宫沧海拿来做筹码, 还是灰飞烟灭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一缕冤魂?

她无法想象。没有发生的事情她向来都不会去想,因为那会有无数种可能,何苦平白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只不过现在她却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思绪,只能任由其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她一下子想到以前。又一下子设想起以后。整个人就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的,明显的神思不属。

另外三个人无语的摇摇头,看着怎么喊都不回神的石潇潇,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无药可救,就这样在说着话都能神游物外到这样的境界,着实是项本领。

后来还是葛青聿首先发现不对,眼疾手快的将石潇潇摆好姿势,让其盘膝做好,然后就迅速的坐在一般,凝神敛息,专心护法。

看到他的一番作为,凌澜沣和林宣也发现了她此时的不同,自然纷纷坐好,专注的看着她。

而石潇潇此时全部的心神则是沉浸在一个神奇的地方,完全不记得她之前正在与人交谈,也不记得正在计划着要不要去打破冥无兮和北宫沧海的计划。

此时的她一边无意识的默念着那些口诀内容,一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周围的事物,感受着那种沧桑和混沌,那种生气勃发以及苍老衰败的感觉。

她不知道如今是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她只知道这样的感观是从未有过的,而且受益良多,让她对那些口诀的理解更深一层,更进一步,而且似乎触摸到了等级晋升的边缘。

混沌初开,万物初始。凋零于初生,都蕴含着无数的世间真理和法则玄妙,她无法一一参悟领会,但是并不妨碍她对此有所感触,不妨碍她从这样的感觉中衍生出的那些明了。

“……山海无形,五行共勉。……天地无限,­阴­阳相辅。……混沌无极,百炼成神。风之飘飘,其行而允。气之长空,为快而已。……天地五行,­阴­阳互转。乾坤之巅,万法皆空。玄灵聚神,百兽凌天。……千锤百炼,刚柔并济。幻元相融,神魂必成。……”

其中每一句都有着不同的领悟,没领悟到一层含义石潇潇就感觉到体内的所有灵力都会异常的活跃,那些奇妙的灵力分子会跳跃着聚在一起,然后又争先恐后的退出领地。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层一直看不到的壁垒轰然倒塌,带给她的则是全新的感受,仿佛前面是一片坦途,她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向前奔跑。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她此时的感受而已,具体的还有再细细体悟才是,而且现在她的体内灵力枯竭,在晋级的时候被扫荡一空,没有几天的修养是不会完全适应的。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她还是只能接受自己在无意之中晋级了这个事实。

葛青聿他们看着平稳晋级的石潇潇,心中感慨万千,心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只不过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看石潇潇就仿佛是在看着怪物一般,不过她也确实是个怪物就是了。

再之后,几个人还是选择了前往冥无兮等人选定的六界山。

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是所有的修炼之人都应该具备的,哪怕顾虑重重,也必须要过去。

当时石潇潇只说了一句话:“去,有可能将所有的危机和­阴­谋扼杀,不去,只能任由他们放肆,还给自己留下一个心魔的隐患。作为修炼者,又怎么能畏惧并且退缩?”

如果是放在以前,石潇潇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偏巧她晋级了。

晋级了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多了一些一往无前的气魄,少了一些瞻前顾后的顾虑。也许是因为底气足了,也许是真的在晋级的时候有太深的体悟,总之,晋级之后的她,更加的风风火火,更加得如同一杆锋利的长枪一般。

他们赶去六界之地的时候,冥无兮等人已经到了那里,而且严阵以待却又有着悠闲和肆意。

“好久不见啊几位。”冥无兮一脸笑意的跟他们打招呼,那张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着得逞后的得意,也有着一些看不懂的神秘。

葛青聿依旧是那副表情,没有什么话,简单的反问:“然后?”

冥无兮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更没有丝毫被他的问题问住的尴尬,仍旧是那副笑脸,而且嘴角似乎更加上翘了:“唔,看到了想看到的人,不过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少卖关子了,直说会死啊?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越变越讨厌了呢?”凌澜沣受不了他那副装模作样的表情,直接打断了两边的拖延,­干­脆利落的问道:“你想怎样?”

冥无兮状似无辜的眨眨眼,“什么我想怎样?我只是要解开封印吖,这不是六界之人都心心念念期望着的结果么?”

石潇潇不管那几个人相互之间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她一来就发现这里少了一个原本应该存在的人,人皇不知道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177、酒香三千里,闻之仙人醉

咳咳,完结了,明天是最后一个番外。

只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她虽然发现人皇不在这里,却想不到是为什么。

冥无兮和凌澜沣就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唇­枪舌战没玩没了,你来我往乐此不疲,旁边的人听得都有些疲惫了,他们还在兢兢业业的进行着彼此嘲讽。

她不由得就在心中哀叹,这两个人绝对是天生的情敌,不然为什么会这样互相看不顺眼呢?

也不知道北宫璃跟那个冥无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这个冥无兮如此的坚持不懈。

然而在她盯着口水翻飞的两个人的时候,突然之间感受到一股猛烈的震动,顷刻之间地动山摇,翻山倒海。

所有人在一愣之后,都迅速警惕得看着四周,就连仍旧在相互怒骂着的凌澜沣和冥无兮也顾不得对方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背靠着背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时候一声声惊天震地的大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冥无兮更是面含隐怒,低声咒骂:“该死的,北宫沧海那老匹夫!”

石潇潇、葛青聿与林宣听到他这声咒骂,再感受着这似曾相识的震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可能,面面相觑之余,都有些奇怪于人皇和冥无兮直接的复杂关系。

这样的震动频率和幅度,与当日石潇潇被扔到那台子上后,用以解除封印时所产生的震动一致,那么便是有人去用那阳石解除封印了。

而那阳石应该是在人皇和冥无兮的手中,然而此时冥无兮是与他们再一处的,很显然是人皇在做这件事情。可是冥无兮却似乎对这件事情丝毫不知,可见这样的行为并不是他们之前商议好的。而且用­阴­阳石没有齐聚,那么便只能解开一半的封印,随机解开一半的封印,如此五五之分的概率。人皇怎么会赌?

不过转瞬间,两个人又想到另外的一个人,身处六界山的仙界之主。

仙界之主被禁锢六界山之上不知几许年月,估计早就将那解封印的规则了解的透透的,就等着能够解脱这禁锢的机会了。

而人皇,作为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他并不完全信任冥无兮,虽然两个人直接有着交易。但是北宫璃久无踪迹,并且没有丝毫想要嫁与冥无兮的意向,那么冥无兮还可能完完全全的遵照那些约定来行事吗?人皇不敢赌这种不确定,他需要的是百分百的肯定。

于是他就非常可能被仙界之主收买,只要人皇拿来解除封印的阳石,不管是哪几界的封印解除,人皇都不会少了他的那份好处。

这对于人皇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及不上另外几界的界主,因为他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换取好处。因为这样他仍旧还可以用北宫璃去找冥无兮换取好处。

只不过他的算盘虽然打得­精­细,却一直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主导的,将别人的利益完全置之不顾。就好似所有的人都没有私心,都会乖乖得让他算计一般,着实可恶可耻。

山摇地动之间,那声声大笑回荡在四周,一下一下犹如细小的绣花针一般刺进了所以人的耳中,让在场的众人谨慎之余,也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仙界之主和人皇嗖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皆是一脸的志得意满和得逞的畅快,就仿佛是看着池水中的鱼虾一般看着他们。

石潇潇等人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恼火。却都克制着没有出手。

这里是在六界山,谁知道仙界之主会不会设计了什么圈套呢?

果然,并不用他们如何做出反映,仙界之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展示起他­精­心设计的成果了,随手一挥。石潇潇等人的身边就升起了一个散发着淡粉­色­光芒的灵力罩,将众人全部笼罩在内。

心中一紧,这可是生生不息困杀阵!

就是不知这传闻中已经失传,却威力强悍的阵法,让这仙界之主复原了多少。若是复原到了五分以上,他们这些人会全部丧生于此的!

仙界之主似乎对他这个阵法非常的有信心,一脸得意的带着人皇就离开了。

从始至终,双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立场却非常的分明。

石潇潇等人就这样被围困在了六界山的废墟旁,外面的一切都从他们的身边隔绝了开来。

所有人都对这个法阵束手无策,无论是寻找阵眼还是用武力强攻,那个法阵都完好无损。

不过好在这个阵法并不是完整的生生不息困杀阵,仙界之主虽然将困之一字完全的诠释了,杀之一字的威力却大大的减小了。

所以他们虽然出不去,却也不会有生命的威胁。

可是这样的枯燥生活再加上内心的激烈翻滚,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待在这个地方?

仙界之主并不是个温和的人,反而是个相当有野心的家伙,再加上­奸­诈狡猾做事不择手段的人皇,可以想见,六界此时乱成了什么样子。

石潇潇最开始也烦躁的直扯头发,可是后来渐渐的她就安静了下来,盘膝而坐,闭目沉思,完全不去理会周围的人和事。

时间飞逝,春与秋往返交替,岁月如流水般点点逝去。

一晃六十多年过去,一直维持着闭目敛息的石潇潇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闪烁,充满了睿智和沧桑一般。

她缓缓站起,随着身体一点点的身高,身上的气势也随着增长,直到最后停留在问鼎期为止。

其余人惊讶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就这样盘膝而坐六十多年,居然就能从破虚期晋升到问鼎期,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石潇潇却并不理会他们的惊讶等等情绪,双手翻飞,打出一个个的法印,那些法印如同有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灵力罩。

与此同时,众人就听到了滋滋的声音从灵力罩的方向传来,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啃食着表面光滑的瓷器一般。非常的刺耳。

不过这点噪音对于他们而言并不会造成困扰,他们只是不解,还隐隐有着一些期盼。

石潇潇不去理会他们的目光,仍旧打着法印,并且手法越来越娴熟,速度越来越快,那些法印越来越密集,噪音也越来越大。让人忍不住皱眉。

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灵力罩应声破碎,石潇潇也面­色­苍白额头不满了汗水,不过她并没有休息,而是叫上身边的人,全力朝着一个方向赶去,那是炼狱的方向。

仙界之主和人皇在这几十年中,顺利得收服了整个六界。此刻那些代表着六界势力的管理者,无论是那些主动归顺。或者是被动归顺的,此刻都战战兢兢得跟在仙界之主和人皇的身后。

人皇讨好得跟在仙界之主的身边,给他递上茶水。一脸的阿谀之­色­,让人见之生厌。

人皇仔细看过仙界之主的脸­色­之后,转身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居高临下的命令道:“进攻!”

却没想到,这仙界之主居然是要进攻炼狱!

仙界之主看着手下之人冲向炼狱,脸上出现一抹疯狂之­色­,瞬间被平静所代替。

他虽然被禁锢这么多年,却也让他发现了许多世人所不知的事情,这炼狱根本就是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仅仅有着拘禁犯人的作用,而那炼仙台,听上去好像非常血腥,实际上却有着六界之人都想象不到的作用。

一想到古修的那些典籍和资源,他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那一下一下的撞击就好像是宝物在对着他招手,让他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然而就在他做着美梦的时候,一群他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石潇潇等人。

此刻看到仙界之主,所有的人都是对他怒目而视。与此同时也疑惑着他为何要攻打炼狱,以及石潇潇为何直接就能知道这厮的所在。

只不过之后石潇潇和仙界之主的对话完全解答了他们的困惑,却原来这炼狱只不过是为了掩盖炼仙台真正作用的幌子,虽然这的的确确是一处仙府,并且还是一座高级仙府,实际价值却敌不过内里的炼仙台。

仙界之主统一了六界,经过几十年的准备,便决定前来攻打炼狱,收取炼仙台。

只不过,他的美梦也就到此为止了,石潇潇是不会看着他达成目的的。

言语不和之间,自然就开始了武力斗争,与石潇潇同行的人自然是站在她的那一边的,仙界之主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有着人皇在帮他,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仙界之主收服的那些手下见其如此简单的就被制服,先是有些愕然,然后便全部都开始了欢呼,那就是个纯粹的变态,没有人愿意继续接受他的辖制。

石潇潇看得好笑,不过她并没有杀了仙界之主,而是先将他捆了,然后带入了炼狱,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到了炼仙台之处。

那里,斐洺正带着北宫璃准备从炼狱出去。

石潇潇来不及寒暄,就将他扔到了刑罚柱上,刑罚柱的锁链可不是吃素的, 直接就将他捆缚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因为无法忍受那种苦痛而发出的惨叫声。

斐洺皱眉看着她的行为,不解。

石潇潇却不解释,笑嘻嘻的拉着北宫璃的手,先一步出了炼狱。

斐洺回头看了眼仙界之主,叹了口气,也走了。

临出炼狱的时候,石潇潇将手搭在炼狱入口处,随着一阵阵的光芒,炼狱缩小成印章的大小,被石潇潇放在手中,收到了自己的空间内。

其余人惊讶的看着她的动作,她却一把将北宫璃推到了凌澜沣的身边,然后拽着葛青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

……

几十年后,人们偶尔能在某一个角落看到一个挂着巨大酒字的布幡。

酒香三千里,闻之仙人醉。(未完待续)

【番外】 一品居

一品居里一品阁,一品香茗醉人肠。

这话在六界之中广为流传,可是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一品居究竟开在哪里。

据说,一品居是一座仙府的名称,而在仙府内有一座高楼,名叫一品阁。而那仙府的主人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仙府,随身带着仙府,游玩到哪里,就将一品阁开到哪里。

据说,那仙府的主人就是挽救六界于水火之中的人,可惜目前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据说……

包着头发,少­妇­打扮的石潇潇眉眼弯弯,显得心情很好。

她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听着那么多的据说,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没想到她自己的任­性­举动居然还能带来如此轰动的效应,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而旁边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男子则横着眼睛瞟了她一眼,心中暗恨。

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居然还有着做劫匪的潜质,居然一只手就将他掳走了,而且连招呼都不打就躲到了穷乡僻壤酿起了酒,做起了酒肆的老板。

虽然说那些酒的确是犹如仙酿,虽然说他被掳来心底气势有那么一丝丝的开心,可是他就是不爽于看到她志得意满的小人得志模样。

如此想来,他双目一转,就想到了好注意。

趁着那人在偷乐,他灵力微动,瞬间放飞了一只传信纸鸢,看着那纸鸢在她回神之前飞离了视线,他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脸上也不再犹如一潭死水,反而灵动鲜活了起来。

石潇潇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葛青聿眼角含笑,嘴角微翘,一脸的春风得意。

恰如冰雪消融,阳春三月。

然而明明是很好看的美景,她却从骨子里透出了一股寒意,觉得近期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一个声音将她的思路打断:“小师妹~你几时能将新酿交与我?”

乍听到这声音着实吓了她一跳。待看清只是一个传讯纸鸢后,她扶着自己的胸口,微嗔微怒,“时间不是还早着?之前给你的不是有许多?难道你又将之前的那些送人了?再这样我可不管你!”

眼看着那纸鸢带着她的回复飞走,她也记不起方才是在想着什么了,挠挠头,去看最新酿制的一批酒了。

葛青聿轻轻吁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看着石潇潇的背影想: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分明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个子不够高,身材不够好,样貌不够妖娆,他的品味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余光里看到那写着龙飞凤舞的酒字布幡,瞬间明悟,定然是那厮用酒灌醉了他,不然他怎能不反抗?

给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直起了腰。挺胸抬头,中气十足,“我要去逛落日山!”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颓废的身影捂着头低声道歉:“娘子,有什么要帮忙的?”

那话语中充斥着讨好和宠溺。

这一日春光正好,莺飞草长,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品居外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一品居而来。

那群人各个风姿卓著,仪表堂堂。男子中温润如玉的有,妖娆妩媚的有,飘渺淡雅的有。玩世不恭的也有。女子中温柔似水的有,清纯可爱的有,奔放似火的也有。

各具风姿,神采飞扬,让人眼花缭乱。

恰逢石潇潇出门Сhā上酒字幡旗。远远的看到这群人,如同路人一般先是一愣,随后却好似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事物一般,张慌而逃。

那群人本就是奔着她来的,又如何能够放过她?

玩世不恭的白岑和妖娆妩媚的凌澜沣一左一右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旁。驾着她就拖回了一品居内,顺手收走了那酒字幡旗。

待所有人入内后,就可以看到石潇潇一脸讨好的对着白岑点头哈腰,抽空还对着飘渺淡雅的斐洺哭丧着脸,眼含祈求。

本以为斐洺会替她开脱,却不想这人居然噙着淡淡的笑意,双­唇­微启,吐出八个字:“本就该罚,无情可讨。”

这八个字让原本还有着侥幸心理的石潇潇一下子就耷拉下了脑袋,看着就好像是那被淋了水的小狗,哀哀怨怨好不可怜。

不过她这个样子也没有人可怜她,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反而有人笑眯眯的说:“听闻这里有好酒,被誉为“仙人醉”,我倒是想看看,能否让我一醉?”

这人咧着嘴,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得明媚如春光,可惜石潇潇无心欣赏,淡淡地应着:“有是有,只不过既然是“仙人醉”,自然只有仙人才可以喝,你嘛……”

长长地尾音勾起了对方的好奇,拉长了脖子却只等来了两个字,“没戏。”

这可气煞了对方,当即就拍桌欲起。

手都抬起了,才想起动粗不是他擅长的,于是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坐着,翻着眼睛看屋顶,优哉游哉仿若不经意一般问身边的女子:“若是外人知道,仙人醉不过是子虚乌有,一品居里连酒品都无法为客人提供,你说,这一品居的大名还会传扬的那般神奇?”

身边那女子抿嘴微笑,柔柔的应着:“我想,恐怕传言还会更加不堪一些。”

石潇潇头痛的看着他俩,“师姐,欺负人也可以夫妻档一起上吗?”

苏瑶歪着头看她,噗哧笑出了声:“哪里有什么师姐和夫妻档?我们不过是慕名而来的品酒客,难道店主要让我们无功而返?”

“这……”自然是不能的,石潇潇吞下了后半句,换了一张脸朝另一边看去,“璃儿,怎么不见雪儿?”

北宫璃眨巴着依旧水润的双眼,“小孩子不宜饮酒,既然专为饮酒而来,怎可带着她?”

石潇潇咬着后槽牙,心里将葛青聿上上下下骂了个体无完肤,却不得不抽着嘴角,向众人表示去去就回,酒水马上送到。

她刚一离开,原本还一本正经的众人皆都笑成一团,白岑拍着自己的腿,语不成句:“没想到……还有这样……哈哈!”

就连一向淡然的斐洺,此刻脸上也出现了表情变动而形成的纹路。

不管这些人的乐不可支,石潇潇抱着一肚子的火气,找到葛青聿,拽着他的衣领就是怒吼:“你把他们喊来做什么?!?!?!?!”

“当然是喝酒。”顺便做点小小的反抗,作为男子,怎可夫纲不振?当然,那些话葛青聿没说,并且隐藏的很好,让石潇潇找不到破绽,只能如同愤怒的狮子,炸起了头发:“喝,我让你们喝!喝死你们!”

葛青聿看着如此暴躁的石潇潇,心想:为何脾气如此之大?莫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过火的话?

趁着石潇潇搬弄酒罐,他溜去了前面,趁机找人复述之前的场景。

看着笑成一团的人,他似乎可以相见之前的石潇潇是如何的狼狈,哼,管她呢,谁让她之前那般的嚣张,直接掳人不说,新婚都不请人,洞房更是粗暴的解决,他的婚礼怎能那般简陋?

虽然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却总忍不住想要小小的报复下,更何况她还总是对他凶呢?

这般想着,他自然而然的将心中的小愧疚抛诸脑后。

各­色­酒品很快就摆上了桌,石潇潇咬着牙介绍每一种的名称。

离人泪,胭脂红,芳心随。

每一种听上去都像是有着凄美的故事,每一种喝起来又仿佛牵动着人的情绪,酒水从口中到腹中的每一秒似乎都有着不一样的变化。

“果然好酒,只是不知那“仙人醉”……”白岑不怀好意的眯着眼,晃着手里的酒杯。

石潇潇决定耍赖,“所谓仙人醉是这里所有酒品的总称,你若是想喝,自己把所有的掺一起就是了,不过到时候别醉的走不动路就是。”掺一起别说是“仙人醉”了,就是古修来了也得醉倒,哼,敢戏弄她?胆儿够肥的。

“所有的掺在一起?会不会有问题?”北宫璃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可惜都被这帮人带坏了,石潇潇瞬间作出判断,不能让她误入歧途,“问题是没有,但是不适宜女子饮用。”

这也没错啦,酒量小的最好还是不要喝了,免得醉死过去,女子普遍都是酒量小的,所以女子不适宜。

白岑看着满桌的酒,稍微纠结了一下,可是敌不过好奇心和馋虫作祟,心一横,管她­阴­谋诡计,能喝到好的酒,被捉弄一下就当报酬了。

于是,一品居内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因为醉酒而灵力消散三日的修者。

“嘿嘿,仙人醉,仙人都醉了,还不就是跟凡人一般?”石潇潇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情很好的样子。

苏瑶和北宫璃都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随后双双变换了颜­色­,只见石潇潇捂着嘴就跑到角落里,弯下腰很难受一般的呕吐。

葛青聿何时见过这样的石潇潇,立马慌了手脚,又是拍着后背,又是端茶送水。

作为过来人的北宫璃一脸神秘莫测,苏瑶也在仔细看了石潇潇之后了然的笑了。

唯独葛青聿依旧慌慌忙忙的在鞍前马后。

而石潇潇则趁着他不注意,对着苏瑶和北宫璃眨了眨右眼,扬了扬手摆了个胜利的姿势。不过她却没看到葛青聿在背后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而后,若不是这个原因,他哪里会如此忍辱负重?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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