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呢?
你?你思量着办吧。反正这事也告诉你了。
吴春花将腰往上一抬,十分利索地褪掉了裤子。
她直盯着瓜瓤说,你思量着办吧,你愿留就留,不愿留就走。
瓜瓤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在灯下看女人的身体。尽管在那两夜之后他曾无数次凭当时的触觉推断它的样子,但都没成功。现在,真正的样子明明白白地陈列在他的眼前,让他猝不及防,让他无暇思量。他一跃而起,迅速用自己遮盖了那个黑白分明的物件。恍惚间,他觉出了进入时的顺畅,也领悟出这得益于包世彦的铺垫。但他无法管这些了,实在是顾不得了。
就在那股气味重新漫起,他的脑壳渐渐冷却下来的时候,他才觉出趴在吴春花身上是多么滑稽,多么荒唐。
走呀。操他娘咱走呀。
他自己对自己说。
进入腊月,那条公路终于修起了坯子。瓜瓤听人说,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公路要放在这里让雨淋上一年,然后再铺柏油,不过那个活儿就不是他们干的了。
瓜瓤他们这伙民工开始闹事。闹事的原因是工钱。黄工头原来说定一人一天十二块,可是活儿干完,民工们急着要回家了,他却说上边没把全部工程款下来,一人只给了五百。民工们问,没的钱怎么办?姓黄的说:明年大港油田有工程,你们再来时给你们。民工不愿意,说明年干不干俺还定不下呢,你必须现在就给!黄工头说:好,我再去跟上边交涉交涉。
从这以后,黄工头就再没露面。眼看快到腊月二十,民工们坐不住,让包文选去打听。包文选去一百里之外的修路总指挥部一问,原来黄工头早把工程款全部领走了!
民工们炸了营,个个哭爹叫娘。包文选说:别急别急,咱们快想办法。大伙围在一块儿喳喳了一天一夜,办法终于有了。第二天,包文选与另外三个汉子离开这里,过了四天才回来。他们带回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把他锁进一间工棚,让众人好好看守。包文选说,这是黄工头的儿子,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到手的。
瓜瓤自告奋勇加入了看守小男孩的行列。他从窗子里看见,那个哭哭啼啼的男孩和吴春花的两个儿子一般大,心里滋生出仇恨,咬牙切齿骂道:杂种羔子,我操死你娘!
这么骂着,瓜瓤眼前又出现了吴春花的影子。自从那个春雨之夜,他简直要恨死那个女人了。那个臊x!养汉的臊x!一想包世彦从床下钻出来的景,一想吴春花现在随便哪一个晚上都可能与她的三叔公再弄那事,他就恨得牙根生疼。骚x,我可不再上你的门了,我可不在你家当憨瓜愣蛋了,等到领了钱,咱回自己的家呀!我就不信咱离了女人不能活,咱挣了钱,天天喝酒吃肉,一样是好日子!
看那小男孩哭个不休,瓜瓤大声喝道:再哭,一刀子攮死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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