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云刀伴随着九幽恶鬼的尖声戾厉,望陈瑾迎面砍来。55885。com陈瑾闭上眼,两行热泪从眼角顺流而下。或许,自己真的该死,身为七尺男儿,父仇无法报,兄弟没能保,自父亲死后有如丧家之犬,东奔西逃。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父亲,原谅我这个不肖之子吧。脑海中浮现父亲那慈祥的脸庞,五虎忠肝义胆的眼神还有希儿那勾人心魂的笑脸。陈瑾嘴角微笑,了无牵挂。
“秦大哥不要啊——”是希儿!秦陈二人心头都不由自主地一震。希儿刚追来便见秦风一刀砍向奄奄一息的陈瑾,吓得尖声惊叫了起来。但刀势不止,希儿一下蹿了过来,挡在陈瑾身前。窥云刀霎间止住,秦风真气逆流,哇地喷出口鲜血来。希儿几缕青丝从额头飘落,系发牡丹结裂开,长发泻了一肩。滚烫的两行热泪滴在指尖垂落:“秦大哥,我这辈子没求过谁,这次我求你了,求求你放过他吧。”
秦风看着这个满脸热泪的女孩,心中百感交杂。这个此次南下和自己同行的女孩,他美丽而淑雅,善良还有点调皮。秦风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动心过,只有她。这个可以让自己就算不要了命也要依着她的女人。此刻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放弃原则地向他求情。心下是酸又是痛。秦风眼角泪光闪动,别过脸,说出冷冷的四个字:“师命难违。”
希儿抱起陈瑾,帮他撩开脸上乱发,泪水滴在他脸上冲淡了血迹。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秦风,眼神里没有丝毫怨更没有恨:“秦大哥,今日的事我不怨你,谢谢你这几日来悉心照顾,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报答你这份恩情。永别了。”希儿抱起陈瑾往崖下一跃,秦风回过头来叫一声:“不要啊!”可已经来不及,当即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秦风猛用千斤坠,去势极疾。一手抓住希儿袖口,心下方喜,“嘶”一声帛裂声,手中剩下的只有一块随风飘摆的白绫。秦风绝望而无奈地闭上眼,感受山风割脸的疼痛,好把心中的苦掩盖下去。秦风猛然想到了师父,他老人家爱自己如子,二十一年的养育之恩尚未报答,岂能就此死去?何况师父此时跟凌虚子赌斗,陈瑾已死的消息只有自己知道,万一死了谁来证明?永退无炁宫,十年禁入中土,这耻辱师父怎么受得了?不行。秦风心念一转,伸手吸附住崖壁,纵上几越便上得崖来。看到满地狼藉,想起希儿最后的几句话,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把手中白绫放进胸口贴身衣袋,滴下两颗浊泪,拾起宝刀,徐徐向远方走去,身影消失在云雾渺茫的深处。
山风凛冽异常,吹得人生疼。希儿紧紧抱着陈瑾,生怕被风吹散。幸福地道:“瑾,以后我们可以日日相伴,再也不分开了。”陈瑾两行热泪滴在她发间,用残剩的力气把希儿抱的紧些。两人闭上眼,苦涩的心中幸福如流。至少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你只有我,我们紧紧相拥,再也不用理会凡尘琐事。身边风啸肆虐,两人很快就没有了知觉。死亡之神露出凶恶的笑靥向他们展开双臂······
“呀!——”一声尖锐的鸟啼,一只大鸟划破苍穹,纵翔于陡崖峭壁之间,利爪一扣,抓住了两个相拥紧紧的人。旁边一只雌雕叫声欢快,翅膀一扇一扇像极了手舞足蹈。两鸟向崖下俯冲下去,很快就没了踪影,留下的只有一声远去的啼声和无边的迷云雾蔼。
希儿和陈瑾来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天阴黑黑的,到处点着火把和灯笼。更奇怪的是天上挂了轮比这天色还黑的不知是月亮还是太阳。所有人茸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生气。偶尔几个枯的没肉的身影从身边闪过。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拍希儿的肩膀,陈瑾露出一副吓得脸肉扭曲的表情。希儿很恐惧地回过 冥判sodu头去,一个没头死尸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截脖子上淤血发黑,还时不时从动脉中喷出几注污血来,腐烂得生毛虫的手恶臭阵阵飘扬。那无头死尸后边一群刚从棺材底爬出来的骷髅,有得肉还没有腐烂干净,疯了一样朝这边邪恶地奔来。希儿只觉得一股血猛冲上脑,然后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惊醒的是被一声凄厉的呼喊,希儿徐徐睁开眼,看到陈瑾被两只大铁钩穿透两肋悬吊了起来,浑身皮肉被抽鬼鞭打的稀巴烂,血淋淋的极为恐怖。一个鬼差开动一把电锯,对准陈瑾从头到脚劈下去。希儿摊躺在地上,心中万分惊恐,看到电锯把陈瑾脑袋锯开,血液跟脑浆从缝口喷出。她再也忍不住,一**从地上坐了起来,裂肺嘶声大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希儿睁开眼,一片刺眼的白芒让她似乎有点不适应。手中握了只粗硕的男人手。分明感应到是陈瑾的手。她往旁边一看,陈瑾躺在那里,脸鼻嘴眼样样俱全,大大的一颗脑袋毫发无损。希儿一把扑在陈瑾怀里呜呜痛哭了起来。瑾,我们还没有死,我们还活着。
两人所在之地是一片河滩,河的另一边是那座崖壁,也不知那悬崖究竟有多高,半崖中一座瀑布泻在河里。瀑布两侧长满了各色野花野草,鸟声悦耳,花香扑鼻,气清神爽。倒是一处风景优美,清静恬淡的好去处。
希儿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帛,在河中打湿,取来敷在陈瑾滚烫的额头上。然后呆呆地守候在旁边。突然陈瑾拼命地挣扎,口中大喊:“不要···不要杀他们···不要···希儿···不要···不关你的事···你快跑···快跑呀!秦风···不要,不要杀她,要杀杀我。”然后突然情绪激动,剧烈地在地上挣扎大叫:“希儿你别跳呀···别···不要···你要好好活···好好活下来······”希儿一把扑上去,紧紧地抱住陈瑾,泪流满面:“瑾,我没有死,我没死,我还要陪着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希儿抓着陈瑾的手摸在自己脸上,滚烫的泪水流淌在他冰凉的手上,陈瑾慢慢平复了下来。希儿一边擦着陈瑾脸上大颗的冷汗,一边柔声安慰:“瑾,你很快就会好,很快。我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我们还要生儿育女,我们一家人清晨看日出,白天看瀑布,黄昏看日落,晚上还要看月亮看星星。我们儿子长大后一定和你一样,有文采有修养。你听到了吗?咱们儿子多聪明,他把天上的星星都数完了······”
“呀”地几声鸟啼,一鹰一雕各携着一只包卷起的大蒲叶的一端往这飞来,希儿循声望去,露出难得的惊喜:“小电!”那雌雕听到主人的唤声,松开嘴,扑扑翅膀欢快地落到希儿手中。那只魔鹰在陈瑾身上一跳一跃,陈瑾原本涨红的肌肤瞬间恢复了过来。魔鹰看着诸人模样,眼神沉郁。希儿看在心里又是一阵酸苦。
原来,那天夜里魔鹰跟陈瑾出来遛遛时,碰到希儿后,不仅两人一见如故,鹰雕两鸟也一见如故。不同的是那魔鹰可不像陈瑾,它一来就对希儿的那只闪电雕一挑一逗,极尽风流之事,小电开始羞羞答答躲躲闪闪,但后来经不住糖衣炮弹的连番猛攻,最终防御体系全面瓦解,后来竟然还跟它跑了。希儿当时还纳闷:这雕跟鹰怎么都混一块去了?唉,小妮子思春这等快,可苦了爹爹在家的那只迅雷雕了。两鸟一去不回,在外面潇洒快活了一天。那时刻,一雕一鹰发现这边一处悬崖,深不见底,宽阔空高,两鸟在此俯冲来去,嬉戏玩耍。突然魔鹰感应到主人有难,寻上时,陈应二人双双坠崖,急得小电差点没昏过去,魔鹰扑扑翅膀,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巨鸟,俯冲下去抓住二人。陈瑾希儿才逃过此劫,得以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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