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你马上把他找回来,你要向他道歉。”滕广冷了张脸,面无表情。
“哧--要本姑娘向那土包子道歉?还天下第一哩,白痴还差不多。再说我这不是在试探他么。要是连这都难住了,这人回来了也就混口饭吃的废物!”滕灵从没被人冷了脸砸话,硬邦邦给顶了回去。
傲海在一边不住点头,是啊,皇子身边从不留废物,除非那是个专门逗乐的弄臣。
“你,你还赶顶嘴!谁不是父母生的,就算是废物你也不能害人啊。”滕广软了语气和声说道,毕竟不能为了个外人伤了自家和气。
“切!不用你说了!我只不过教训教训他。你怎么把你妹妹我看的那么坏。我会把他赎回来的。”
“那。。。”
“嘿嘿,本来我是想教训他,等到晚上再去要人,既然哥哥你这么着急,我就大发慈悲免了他对我的不敬之罪。”滕灵下巴一抬当先走出酒店。
滕广狐疑的眼睛看了看傲海,“纪颜他什么时候得罪我妹妹了?”
“小人。。。不知”傲海心虚的低了头下去,要是让爷知道了公主只是报那“毁容”之仇,说不定这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
**********
樱歌院
“纪颜哥哥,我都收拾好了。”虾米把那一百多两银子包裹成好几份,胸口,衣袋,包袱,裤兜。。。藏的妥妥当当。
生意人没注意“哥哥”两个字,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
“那么。。。纪小姐可否马上动身?舍下在东门外秦风山庄,家业丰厚,我决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可以叫我小兄弟,我不是小姐。。。”纪颜平静的看着眼前色ⅿⅿ的生意人,嘴角一丝狡黠的微笑一闪而过。
“什么?”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女的呀。”纪颜加了把劲。
“你。。。居然是男的?”
“恩。我做不成你老婆了,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嘿嘿,你看。。。”
“你这卑鄙小人!”安无敌从屋顶跳了下来,愤怒的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
他一拉纪颜手腕“你果然承认了不是?走!跟我到外面和大家说清楚,到底是我冤枉了你还是你在泼我污水!”
纪颜轻巧一转手腕,摆脱了他的牵扯,微微一笑道:“这样吧,我算是污了你的名誉,我向你提出决斗,我愿意用我的鲜血来平复你的心灵伤痕!”
“噶?”安无敌倒也不是个斗狠无心之人,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扯的要流血赔罪来?
生意人舍不得自己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男的就男的,就算买了个长工吧,可是这人现在居然要和人去决斗?那个人可是天下无敌的剑客啊,难不成自己马上要人才两空?生意人急的大冷天的一个劲冒汗。
“不用道歉了,我用你做书童!”
“。。。”不解的看了看虾米,纪颜用眼神问道:什么是书童?
“哥哥,书童可以伴随主人读书哦,是个好工种哩!”虾米羡慕的说道。
纪颜心下暗暗不爽,糟糕,这个生意人居然不嫌弃我是个男的。。。那么如果我是个残废,他总该舍弃我了吧?
暗自打定主意,朗声对安无敌说道:“我字是知道大侠乃一代高手,这名誉的事情当然是顶顶重要的。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我想也应该可以挡得你一剑吧。”
安无敌却不想与他胡闹,甩手出的门来,心想我这污名算是白背了。刚才让人以为我想独吞美人,现在要是让人知道我恃武凌人,把那骗子打出血来,那不白白坏了我的名头。自斩天逆剑出现江湖以来,剑下从不伤无名之悲,且逆剑不宜多出鞘,出鞘必见血。
纪颜一看姓安的不按戏码上演,急的大扑上去,怒喊:“不要看不起人!”
场上登时寂静无声。安无敌也不攻击,只是一声不吭左躲右闪,硬的凝剑不发。
纪颜灵光一动,动作更是加大,身形看着快实则慢,往门前花圃里一钻,拣了个花盆就照安无敌头上砸下。
纪颜的动作在安无敌眼里简直如同孩童般稚嫩,没有一点点的威胁性,空门大开,所有的一切皆是突破口。他还是没有出剑,他总不能在面对孩子的时候,也要拔出刀剑,那也太失大侠风范了。
只是那花盆看似缓慢,直到近前,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直扑而来,让人心胆俱裂,如不出剑格挡,必定头破血流,而被一个身手如此笨拙的人打的头破,这份面子也是安无敌丢不起的。
拔剑、格挡、震落、出招,几个变化动作犹如电光石火,一气呵成,众人报得阵阵喝彩。
而那纪颜却不死不活,在冲力作用下自己撞上斩天逆剑。
旁人是不知道,安无敌却是清清楚楚。本来只是格挡震落花盆的一剑是平凡无奇的一剑,只是在纪颜不小心扑到的时候,自己根本无法把握手中之剑,速度与力道陡增,结果眼睁睁看了纪颜左肩汨汨地冒出血来,伤的很重。安无敌懊恼万分,只得扶住了纪颜,说不出话来。
“哎哟!”纪颜痛苦大喊,不过在痛苦之余安慰的拍拍安无敌说:“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居然会自己撞上去呐?”
安无敌却的心里明白,一个剑手要是不能控制自己手中的剑,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根本不是合格的剑手,还有一个就是对手的级别根本就在自己之上……而且这个之上上到什么程度,自己根本无法知晓,因为本身所有气机和劲道都被对手控制,想要快就快,想要慢就慢,那还有打么?
也就是说,是孩童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大骗子,而恰恰是自己!
安无敌一阵胆寒,一阵失落,只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在江湖上是什么分量,自己的本事到底多高,在已经是被无数对手的鲜血所证明了的,可是在这个人面前,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身手只是儿童游戏罢了。
安无敌根本没有心思再待在这里,也没心思去领会旁边如山蹈海的赞美声。
他的心思很乱,拨开纪颜的手,逃出门去。
纪颜肩头,鲜血在雪白的衣服上迅速晕开。
“纪颜。。。”滕广老远看见,瞪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灵儿,迅速赶过来,手一运劲使劲按住纪颜肩膀的伤口。
滕灵其实是第一次见血,落的个面如土色,捂了自己的眼睛,只喃喃的低语,一时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这个。。。秦老板,我的肩膀大概残废了。。。需要很多钱治疗,您。。。您不会不要我吧?”纪颜一脸媚色对了那生意人说道,虽然抱了他肩头的是滕广。
“是啊,大人,您刚才说不会亏待纪颜哥哥和我的。”虾米急切的扑了上去,紧抓着那人的衣衫。
“啊。。。这。。。我可没说一定要带你们回家!你们不过是我摸奖得来的奖品,我现在不要了!”
~天道忌言第二十五章~
生意人一脸丧气,还以为自己运气这么好,赢了美人回家,结果是个男的。男的倒还能当下人用,可现在要花这么多钱给他治伤,说不定残废了。。。那叫虾米的家伙也派不上用场。。。现在怎么脱身呢?
看了那生意人急出一脸的汗来,纪颜拼命忍耐了笑容,挤出一丝难过。“这样啊。。。原来您不准备要我们啊。那么,就把您出的钱收回吧。”
对了虾米一使眼色,虾米只得摸出半两银子给了那生意人。
生意人看到钱能被退回来,这两个包袱还蛮知趣的,长舒了口气,故作镇定的说“对,做生意就是要向你这么厚道。本钱退还,我们再无瓜葛。。。我走了。”一个眨眼,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虾米泪汪汪的转了头看了樱歌院夹道欢送的人群,刚才那羡慕的眼神现在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刚要张口,宝石蓝的女高音就骂了开来“我们和你们再无干系!快走出我的大门!官府来了,就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啊!”这句话是对了夹道的人群说的。
众姑娘恋恋不舍看了纪颜虾米等人走出大门,啪的一声,重重的关在后面。
“我们快去医馆,先止血再说。”滕广扶了纪颜就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两只眼睛已经红的象桃子一样,滕灵低了头跟在三哥后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恶作剧回演变成这个样子。
眼珠子一转,纪颜装做失血头晕,脚一软就往后倒。
正要躲避纪颜靠过来的身子,突然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咬咬牙,接住。
从来没和“陌生”的男性如此接触,上一次自己作弄纪颜,把他的头发挑的长断不齐,那柔软温滑的感觉到现在想起心还跳的厉害。。。可现在,他整个身子就那么团在自己怀里。。。扔,还是不扔?
自己说过不许他抱自己,不过应该没说过不许自己抱他吧?
脸红的发烧似的,努力扶了纪颜站直身子,慌乱的看了三哥一眼,赶紧又低了头下去,一左一右架了纪颜向不知在哪的医馆走去。
黄昏,倦鸟归林,如血的晚霞中,一只信鸽冲天飞起。又一个消息传了回去:滕广招安一山寨,收一草寇名剌甲作为奴仆,持一宝刀,名藏龙刀。身手不知,暂定高手丙级。
另,不明来历之人名纪颜,貌佳,无武功,无害之人。暂定无级别。
再附:出现一高级剑客,名安无敌,至今无败绩,还未与目标正式接触,建议:为防万一,请增派用毒高手。
阴霾中,未知的危险渐渐来临。
回家之路
京城万凝宫
“陛下,陛下。。。你好点了吗?”高贵慈祥的皇后轻声试问道。
“恩。。。”一声轻咛,皇上转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着。
“没法子了,只有拜托李太医您向值日官传个话,就说皇上探望了太子后,不慎也传染上疾病,今天是无法上朝了。。。也好,陛下也应该休息几日了。”
“这。。。禀皇后,虽然诊状与太子所染疾病极为相似,但据下官多年经验,那个病是不传染的啊。”李太医其实十分懊恼,殿上跪了那么多太医,为什么偏偏叫自己去传话,而这要传的话以后一旦查起来,自己就是欺君啊。
“哦,这么说你对陛下的病很有把握咯?还是。。。你在怀疑什么?”
“臣。。。不敢!”女人在这位子上多年以后也是很有压迫感的,还是保住当前的命重要。
闲杂人等一一退去,皇后的神色随了大殿上慢慢偏转的光线变幻莫测。
二皇子滕宽蹭了过来,低了头不敢言语。
“你是不是也要对我下手啊?”皇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娘。。。我不知道他会对父皇。。。孩儿也很后悔。。。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滕宽略退半步断断续续的说着。
啪!
迅疾的耳光打在滕宽脸上。
“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头!他是你亲生父亲啊!”
“母后!您在这位子上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了么?这条死路。。。只要有您在就能把它走活!”
“你就等着吧,我真后悔怎么让你认了那魔种。。。还是你本来就这么想的?”
“难道。。。如果到了那个日子,您心里就没有为我争取的想法?父皇本已年老,他只是帮我们把那日子提前罢了。”没有第四人的大殿,温和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残忍的事实。
“我算是被你们给害了。。。罢了罢了,你还来作什么?”皇后咬了咬牙,也只好随他们闹去了。。。但愿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能保住自己一世的清白吧。
“娘,您是我的母后,更是我亲娘,您放心。不过还有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我知道皇子出生时的胎毛和脐带都是皇后保管的。当年虽然不是您保管,但你登上位这么多年,这些东西应该都生辰八字一起归了您管了。”
“你。。。真是作孽啊。。。”皇后一叹,起身兀自走出万凝宫。
眉头不自觉一挑,滕宽赶紧跪地恭谨磕头,起身跟了出去。
郎中的手脚倒十分迅速,没两下,用消毒的白布把纪颜整个肩膀包的整齐漂亮,让人一看就起同情心。
纪颜对这种小题大做嗤之以鼻。
想起在山上,无劫师叔准是破口大骂或是痛哭流涕。
每次等师叔美滋滋调好了药准备敷伤口时,那伤口总是以平滑无暇的无辜姿态迎接师叔愤怒的眼神。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还笑?给我笑。。。我这么精妙的配药,你什么时候能够体会哇?!”
这时候那两只同样遍体鳞伤的老虎就成了师叔心灵的最佳安慰。
他们要是知道仔细包扎的伤口现在已经快愈合好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对我那么好,尤其的灵儿,连声音都软了,象桃花饼一样好吃。纪颜心里暗道,原来装病也能博得女人的同情和好感啊。一扇大门慢慢开启,纪颜终于开始掌握什么叫做勾引了。
活动活动手脚,纪颜对了郎中微一弯身“谢谢您了。我现在感觉就象没受伤一样呢。”
本是黯然的郎中眼睛一亮,又恢复了光彩“小哥,我的技术还过的去吧?”
“当然,全靠您啊,您是我的再身父母!”这句话一天要对了师傅师兄师叔伯说上十几次,早就熟透了。
开得门去,不但不收医药费,还附送了几副补血药。
“恩。。。你怎么样?”滕灵欺欺艾艾蹭了过来,
“恩。。。”
“纪颜哥哥。。。你不会死吧?”虾米红了眼睛摸上来,居然象熊一样挂在纪颜脖子上“不要卖掉我。。。不要再卖我了。。。唔--”
这是怎么来的?
请继续期待《天生高手》续集
~天道忌言第二十六章初入心海~
滕广本也想表示一下关心,只是纪颜的整张脸已经被这个小熊扑在怀里了。
把挂在身上的东西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让他站好。
纪颜蹲了下来“虾米你怎么了?”
“妈妈就是在这里不要我的。。。”
滕广略略点头,这样是事情应该很好理解。
“哦,你妈妈也病了么?”
“几个月前妈妈来这里看病,然后就把我卖到妓院里,自己回家了。。。我想回家。。。哇。。。”虾米的眼泪蹭了上来,转眼就把纪颜肩膀上漂亮的包扎给弄湿了。
纪颜一脸茫然,不知道小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妈妈?这个词。。。值得流这么多眼泪吗?遗憾的看这肩膀,演戏的道具不帅了。
滕灵一瞟一双死鱼眼呆着的纪颜,走了过来,把孩子轻轻搂住“虾米,你记得家在哪里吗?我们明天带你去找好不好?”
回到客栈,剌甲老老实实的等着。
饭菜很快上来了,几个人斯斯文文的吃着。
纪颜吃的很少,没吃两口就挪到傲龙他们一桌看了虾米吃,一个劲给他夹着菜。
“纪颜,是不是伤口痛吃不下?”滕灵似乎也不好意思吃的太开心。
“啊。。。我的伤的确很痛,不过我更加担心虾米。要不以后我少吃点,虾米多吃点。”
滕灵一楞,觉得纪颜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原来他也有同情心啊,果然是侠道中人!
纪颜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把虾米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拿了过来,问过虾米数了七十两银子出来,摆在桌子上“我吃了你们那么多,现在赚了点钱补贴一下。。。滕灵你下次别卖我了,我赚的更多。”
滕灵其实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自从知道纪颜的心胸是这么的宏大,对他的好感噌噌往上冒。现在突然又送起钱来,她莫名其妙看了这堆钱“纪颜,你怎么挣的?”
“你在和我说话么?我又卖了自己一次,就挣了这么多。以后我自己卖。”
天啊,这话怎么说成这样?
“好了,什么卖不卖的!纪颜,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其他人的话一律不许听!”犀利的眼神一瞥正瘪了瘪嘴的滕灵“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切!了不起啊?听我话的多的是!剌甲,坐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不理会某人的示威,说了句“纪颜,你的第一个任务,把这所有的吃了,不许剩!”看纪颜卖自己时还以为是个天才,没想到还是白痴。。。恩,难道是综合体?
身子受了伤居然敢跟我说不吃饭?看样子还得好好教教规矩。
偷偷看了滕广已经离开,迅速把汤汤水水的消灭干净,纪颜问了伙计拿了油纸包,香辣鸡,切牛肉,炸春卷。。。可以带的全都包好塞进虾米的包裹。
“这些明天带了回家,还有你挣的一百两银子。让你妈妈也高兴高兴。”
“纪颜哥哥,你真好,和我妈妈一样。”
如同提前回到母亲的怀抱,虾米整晚上微笑着依偎在纪颜的怀里。
第一缕霞光进来的时候,虾米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了大厅里。
霞光万丈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浩荡浩荡骑了马走在路上。
很奇怪的队伍。一个美丽到不象话的少年骑着矮马,搂着个更小的孩子带领了队伍走在最前面。
后面两个小姐公子模样的人也还正常,那三个铁塔一样的大汉骑在高大马上足足高出那前面的孩子两尺多高,太不和谐了吧?
只所以知道那骑矮马的是少年,是因为他那一路不断的大惊小怪。
“啊!那一条河,比我家的小多了。。。”
“看!那是牛哦!还有小牛。。。”
后面几个人臭了张脸不露痕迹越拖越远,远到有足够的距离让大家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
只有虾米在不断的大笑,“啊。。。是啊,小牛,小牛喝奶啦。。。耶?!它妈妈怎么能在它喝奶的时候拉屎哩?”
骑了马只要半个时辰,几人在一个小村最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有棵树,被雷劈了一半,那堵墙也劈了一半。。。那是我家哩!”一声欢呼,虾米一个顺溜滑下马,高举了油纸包飞奔进门“妈妈,妈妈。。。看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
“。。。。”
再没什么响动。
滕广滕灵迅速交换了一眼,不正常。。。
屋子里很暗,灿烂的阳光只是透过开着的门洒落在地上。
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床。
床上也没什么东西。。。除了。。。那不知道是否可以叫作人的东西。
“妈妈。。。妈妈。。。”虾米只是象小猫一样轻声呢喃着,也许相信这样不断的叫着,床上的人可以起来抱着自己,吃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赞扬自己。
纪颜凑上去看了一眼,尸体早已经腐烂了,如果是自己那没什么关系,如果是虾米,染了尸毒可能会生病的吧。
“你妈妈死啦!我帮你烧掉吧。”上去把木立在原地的虾米扯开。
“不。。。不。。。妈妈,是我啊,虾米啊。。。”甩开纪颜,虾米扑倒在尸体上“你怎么了啊?妈妈。。。你怎么了。。。我有钱了,我们去看医生啊。。。。”
“虾米,别这样。。。我们会象你妈妈一样疼你的。”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滕灵泪眼模糊拥抱着虾米,傲龙几个人别过头去,沉默无言。
“我不要你,我要妈妈。。。”心碎的哭声冲破小小的喉咙“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啊。。。。。。”
“虾米,人早晚要这样的。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帮你把你妈妈后事处理了吧。”纪颜伸出手去,就要把屋子里的人都赶到外边。
“你不是人!你没有感情的么?”把虾米的头偎在怀里,滕灵几乎想一个巴掌赏过去。太没人情了,没掉泪也就算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说的不错,但这时候不该是安慰人的时候吗?
“纪颜,让虾米好好哭吧。如果不全部哭出来,要闷坏的。”腾广拉了纪颜走出房门。
阳光下,滕广的眼角似乎也有些湿润,纪颜颠了脚凑上一食指一点“不是吧。。。你怎么也哭了?”
“我没哭。我只是。。。感触。”
哭就是哭,感触?这词这么深奥,唬谁呢。
“感触什么?”
“谁人不想陪了自己的孩子一起长大,谁人不想有父母的关爱。。。”
“我不想。”
“你难道不是父母生的?你就没有人之常情?”
“我当然有了。不过我师傅养的我。再说了,人和这世界上的东西一样都要死的。我们吃的鸡鸭。。。还有这草。。。这花。。。”纪颜说着拨拉着墙脚泥土中的野花。昨天的大雪已经把这小花冻焉了,只留下淡淡的粉色。
“你。。。你怎么可以把人和动物,草木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都是生命,还不都一样啊。。。”
“你说的对,但你想过没有,就象这朵花,明年虽然还能开出来,但已经不是这朵了。。。”
“是啊,反正还有很多朵花!就象人,还能生很多人。”
“哎,你没受过教化。”滕广无奈的看着眼前仿佛白雪一样的少年“对了,你师傅死了你伤心吗?”
“切--我死十次他都死不了一次。。。”
“你有最爱的东西吗?”
“蛋炒饭!”……还有,滕灵!不过纪颜并没有说出来,他还不知道这的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永远都能看到滕灵那肆无忌惮的笑容真是喊放松,尽管有时候嘲笑的对象是自己。
晕。。。“好吧。要是你永远都吃不上蛋炒饭了你伤心吗?”
“。。。会吗?你永远都不给我吃了吗?”眼睛马上水汪汪。永远都吃不上好的,这很悲惨啊,还有如果永远见不到滕灵也很悲伤,纪颜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
有门了!加了把劲,滕广努力启发着“我和灵儿是会给你吃的。。。不过要是我们死了,再没人给你吃蛋炒饭了,没人和你说话,没人理你,你会怎么样?”
“你会死……灵儿也会死?”
~天道忌言第二十七章绝妙的手艺~
滕广本也想表示一下关心,只是纪颜的整张脸已经被这个小熊扑在怀里了。
把挂在身上的东西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让他站好。
纪颜蹲了下来“虾米你怎么了?”
“妈妈就是在这里不要我的。。。”
滕广略略点头,这样是事情应该很好理解。
“哦,你妈妈也病了么?”
“几个月前妈妈来这里看病,然后就把我卖到妓院里,自己回家了。。。我想回家。。。哇。。。”虾米的眼泪蹭了上来,转眼就把纪颜肩膀上漂亮的包扎给弄湿了。
纪颜一脸茫然,不知道小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妈妈?这个词。。。值得流这么多眼泪吗?遗憾的看这肩膀,演戏的道具不帅了。
滕灵一瞟一双死鱼眼呆着的纪颜,走了过来,把孩子轻轻搂住“虾米,你记得家在哪里吗?我们明天带你去找好不好?”
回到客栈,剌甲老老实实的等着。
饭菜很快上来了,几个人斯斯文文的吃着。
纪颜吃的很少,没吃两口就挪到傲龙他们一桌看了虾米吃,一个劲给他夹着菜。
“纪颜,是不是伤口痛吃不下?”滕灵似乎也不好意思吃的太开心。
“啊。。。我的伤的确很痛,不过我更加担心虾米。要不以后我少吃点,虾米多吃点。”
滕灵一楞,觉得纪颜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原来他也有同情心啊,果然是侠道中人!
纪颜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把虾米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拿了过来,问过虾米数了七十两银子出来,摆在桌子上“我吃了你们那么多,现在赚了点钱补贴一下。。。滕灵你下次别卖我了,我赚的更多。”
滕灵其实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自从知道纪颜的心胸是这么的宏大,对他的好感噌噌往上冒。现在突然又送起钱来,她莫名其妙看了这堆钱“纪颜,你怎么挣的?”
“你在和我说话么?我又卖了自己一次,就挣了这么多。以后我自己卖。”
天啊,这话怎么说成这样?
“好了,什么卖不卖的!纪颜,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其他人的话一律不许听!”犀利的眼神一瞥正瘪了瘪嘴的滕灵“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切!了不起啊?听我话的多的是!剌甲,坐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不理会某人的示威,说了句“纪颜,你的第一个任务,把这所有的吃了,不许剩!”看纪颜卖自己时还以为是个天才,没想到还是白痴。。。恩,难道是综合体?
身子受了伤居然敢跟我说不吃饭?看样子还得好好教教规矩。
偷偷看了滕广已经离开,迅速把汤汤水水的消灭干净,纪颜问了伙计拿了油纸包,香辣鸡,切牛肉,炸春卷。。。可以带的全都包好塞进虾米的包裹。
“这些明天带了回家,还有你挣的一百两银子。让你妈妈也高兴高兴。”
“纪颜哥哥,你真好,和我妈妈一样。”
如同提前回到母亲的怀抱,虾米整晚上微笑着依偎在纪颜的怀里。
第一缕霞光进来的时候,虾米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了大厅里。
霞光万丈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浩荡浩荡骑了马走在路上。
很奇怪的队伍。一个美丽到不象话的少年骑着矮马,搂着个更小的孩子带领了队伍走在最前面。
后面两个小姐公子模样的人也还正常,那三个铁塔一样的大汉骑在高大马上足足高出那前面的孩子两尺多高,太不和谐了吧?
只所以知道那骑矮马的是少年,是因为他那一路不断的大惊小怪。
“啊!那一条河,比我家的小多了。。。”
“看!那是牛哦!还有小牛。。。”
后面几个人臭了张脸不露痕迹越拖越远,远到有足够的距离让大家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
只有虾米在不断的大笑,“啊。。。是啊,小牛,小牛喝奶啦。。。耶?!它妈妈怎么能在它喝奶的时候拉屎哩?”
骑了马只要半个时辰,几人在一个小村最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有棵树,被雷劈了一半,那堵墙也劈了一半。。。那是我家哩!”一声欢呼,虾米一个顺溜滑下马,高举了油纸包飞奔进门“妈妈,妈妈。。。看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
“。。。。”
再没什么响动。
滕广滕灵迅速交换了一眼,不正常。。。
屋子里很暗,灿烂的阳光只是透过开着的门洒落在地上。
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床。
床上也没什么东西。。。除了。。。那不知道是否可以叫作人的东西。
“妈妈。。。妈妈。。。”虾米只是象小猫一样轻声呢喃着,也许相信这样不断的叫着,床上的人可以起来抱着自己,吃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赞扬自己。
纪颜凑上去看了一眼,尸体早已经腐烂了,如果是自己那没什么关系,如果是虾米,染了尸毒可能会生病的吧。
“你妈妈死啦!我帮你烧掉吧。”上去把木立在原地的虾米扯开。
“不。。。不。。。妈妈,是我啊,虾米啊。。。”甩开纪颜,虾米扑倒在尸体上“你怎么了啊?妈妈。。。你怎么了。。。我有钱了,我们去看医生啊。。。。”
“虾米,别这样。。。我们会象你妈妈一样疼你的。”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滕灵泪眼模糊拥抱着虾米,傲龙几个人别过头去,沉默无言。
“我不要你,我要妈妈。。。”心碎的哭声冲破小小的喉咙“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啊。。。。。。”
“虾米,人早晚要这样的。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帮你把你妈妈后事处理了吧。”纪颜伸出手去,就要把屋子里的人都赶到外边。
“你不是人!你没有感情的么?”把虾米的头偎在怀里,滕灵几乎想一个巴掌赏过去。太没人情了,没掉泪也就算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说的不错,但这时候不该是安慰人的时候吗?
“纪颜,让虾米好好哭吧。如果不全部哭出来,要闷坏的。”腾广拉了纪颜走出房门。
阳光下,滕广的眼角似乎也有些湿润,纪颜颠了脚凑上一食指一点“不是吧。。。你怎么也哭了?”
“我没哭。我只是。。。感触。”
哭就是哭,感触?这词这么深奥,唬谁呢。
“感触什么?”
“谁人不想陪了自己的孩子一起长大,谁人不想有父母的关爱。。。”
“我不想。”
“你难道不是父母生的?你就没有人之常情?”
“我当然有了。不过我师傅养的我。再说了,人和这世界上的东西一样都要死的。我们吃的鸡鸭。。。还有这草。。。这花。。。”纪颜说着拨拉着墙脚泥土中的野花。昨天的大雪已经把这小花冻焉了,只留下淡淡的粉色。
“你。。。你怎么可以把人和动物,草木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都是生命,还不都一样啊。。。”
“你说的对,但你想过没有,就象这朵花,明年虽然还能开出来,但已经不是这朵了。。。”
“是啊,反正还有很多朵花!就象人,还能生很多人。”
“哎,你没受过教化。”滕广无奈的看着眼前仿佛白雪一样的少年“对了,你师傅死了你伤心吗?”
“切--我死十次他都死不了一次。。。”
“你有最爱的东西吗?”
“蛋炒饭!”……还有,滕灵!不过纪颜并没有说出来,他还不知道这的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永远都能看到滕灵那肆无忌惮的笑容真是喊放松,尽管有时候嘲笑的对象是自己。
晕。。。“好吧。要是你永远都吃不上蛋炒饭了你伤心吗?”
“。。。会吗?你永远都不给我吃了吗?”眼睛马上水汪汪。永远都吃不上好的,这很悲惨啊,还有如果永远见不到滕灵也很悲伤,纪颜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
有门了!加了把劲,滕广努力启发着“我和灵儿是会给你吃的。。。不过要是我们死了,再没人给你吃蛋炒饭了,没人和你说话,没人理你,你会怎么样?”
“你会死……灵儿也会死?”
纪颜慢慢体会到虾米那种失去心中最重要的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
“是啦,这就是人类的情感了。”
“恩,我知道被滕灵卖掉的时候,我的心也酸了一下下。。。现在想到你和灵儿也有一天会死的。。。我好象真的难过了。。。”
“人都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当失去了就会痛。现在虾米就痛的哭了。。。所以我们不要打搅他。”
“虾米。。。很痛。。。”转了身去,虾米的头埋在滕灵手臂中,弱小的肩膀一抽一抽。
真的很痛啊。。。
其实那正在安慰人的滕灵不久也会很痛的吧?
其实耐心教导自己的滕广知道即将失去什么,他的心也会很痛的吧?
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自己从来没失去过什么,也不知道该在意什么。
如果没有最在意最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就象白来这尘世走可一趟?
是啊。。。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似乎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也有一双手紧紧的拥抱着自己,也有一双不舍的眼睛久久凝望自己?
是母亲吗?
甩甩头。。。这样心痛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很难受啊。。。
原来“失去”是这么痛的。
想不出。。。只是,渐渐能体会虾米的悲哀,渐渐能觉悟命运的无奈,渐渐能看懂滕广和滕灵所要承接的残酷。
这就是山下的世界么?这就是师傅和师兄嘴里那精彩的尘世么?
他们都有想守护的东西吧?
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慢慢在每个人脸上滑过。
滕灵,滕广,傲龙,傲海,还有那个强盗头子剌甲,他们的脸上都写满痛楚,他们都有重要的东西吧。
广阔的心海中似乎一滴水跃起,轻轻落下。
失去。。。最想守护的人。。。。
这就是人类一定要承受的悲哀么?
似有所悟。纪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底的悲哀却随了那涟漪渐波渐远,越来越大。。。
失去。。。
生命不是目的,生命的守护才是目的啊。。。能守护着不被失去,这不就是生命的意义么?
笑意越来越浓,巨大的悲哀在心海澎湃,痛!
笑着皱了下眉头,沉浸在巨大的悲哀中,似喜似悲。。。
几百里外的不老山,天灵洞
四个老道心中猛一波动,一一睁开眼来。
是谁沉浸在大溟天之中。。。慈悲之心由此而生。
无梅,无劫,无雷,无吝互相交看了一眼。
命运无法更改。
如果他没悟到这一层,命运之轮不会转动。
只是。。。既然他走上了修行这条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慈悲。。。迫使他一定会去承担自己的使命吧。
几个老头眼中的悲哀一闪而过,了然的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修炼。
道观、寺庙、野禅、密教。。。一道心波如同涟漪般在空中一扫而过。
散在各地修行之人不由心中一动,莫名其妙悲从喜中来。这样的境界似有似无,似乎有什么在里面,却什么也抓不到。
纪颜面朝着初升的太阳,似笑非笑微微闭了眼睛。
金子般的光笼罩在身上,似乎光芒直接从身上散发出来。
“纪颜,你怎么了?”滕广看了纪颜许久不说话,只是抬了头闭着眼睛。
金子般的光笼罩在身上,似乎光芒直接从身上散发出来。
“纪颜,你怎么了?”滕广看了纪颜许久不说话,只是抬了头闭着眼睛。
深深的呼出一口起,脸上的清辉一闪,纪颜睁开清亮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决定了!”
“什么?”
没有回答。
自己的决定是无法回答的。
决定了。
原来这就是师傅教给自己的任务。
原来这就是百灵之体的天道使命。
慈悲。
为孩子守护母亲。
为妻子守护丈夫。
为国家守护君王。
为苍天守护生灵。
原来。。。如此。。。
轻轻走上前去,把虾米接到自己怀里,抱到床前,笑着对虾米说“你妈妈在这里,她现在要到天上去了。”
红肿的眼睛突然亮的发烫“真的么?我妈妈没死,她是上天了么?”
“你看。”悄悄划破手指弹出一滴血,纪颜默念:以吾之力,天地之灵,五行常转,天道轮回,封!
那滴血落在床上,化为一束小小的红光,慢慢往上升去。
天上突然罩下七彩变幻的霞光,与慢慢升起的红光乍一接合化为一团红芒,倏的一闪,升向天空。
刹那间尸体连同那张床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妈化成光了。。。妈妈成了神仙么?”
“恩。虾米要为妈妈开心啊,所以虾米要开心啊。”
“恩!太好了,我知道了,我妈妈等了我好久,就是和我道别再升仙的啊。。。”虾米抹了抹眼睛,咧开嘴笑了。
所有人吃惊的看着纪颜,刚才那是什么?法术?魔术?他做了什么?
“纪颜哥哥,妈妈升天了,我怎么办呢?”虾米不安的抬起头,四周一扫,看了看继续吃惊的众人。
“纪颜你这个笨蛋,他妈妈一定知道自己。。。那个了,才把虾米卖到妓院的。”滕灵推测着。
“依小人看,他妈妈应该怕虾米没着落,送给妓院打工,而不是卖的。”剌甲生在民间,这样的事情什么地方都有。
“所以,你看,你以为你好心把虾米带了出来,结果虾米更可怜了。”滕灵满意的接着说。
献媚的冲到滕广身边,纪颜恬了张脸小声说“带上他。。。”
又要收一个小的么?这到了京城,怎么向父皇交代呢?收了个吹破牛皮的小白吃(白吃饭的),收了个勾引良家妇女(有这迹象)的强盗,难道现在要收个妓院小打杂?
滕广兀自沉吟。
“我要带上他!”纪颜冲了滕广耳朵大喊。
眉头一展,滕灵又有灵感。
“恩!收他可以,答应我条件!”
“恩?”撅了嘴斜看着这魔女,危险!
“你,以后喊我叫大姐!”
“啊?我好象听滕广叫你妹妹的,再说我十七了。”
“我说,你是不是叫滕广大哥?叫傲龙傲海还有剌甲大哥?”
“恩。”
“既然叫他们哥哥,那么你就是弟弟了。对吧。”
“恩。”
“作弟弟的是不是该叫我姐姐呢?”
“恩。”
“好,再说第二条就是。。。”
“啊?”
“啊什么,第二条就是以后随时附加条件,你都答应,才准你带上虾米。”
阴险啊。。。低了头看看眨巴着眼睛的虾米,咬咬牙,不就是卖给这魔女了么?
“好!我卖了!”
“什么?”
“啊,我是说我都答应你。可以了吧?”偷偷扯了扯虾米衣服,低声提醒道“虾米,叫人。”
“大姐姐好。。。大哥哥好。。。我会洗衣,做饭,扫地,挑水,很快就能劈柴了。”虾米也起劲的卖着。
“啊,对!我拿手的是做饭奈。我们干活很厉害的。”纪颜突然兴奋起来。
得意洋洋的看了滕广一眼,滕灵扭身走出小院“小的们,出发!”昂首骑上高头大马,当先跑了出去。
瘪瘪嘴,同情的望着剌甲这三个小弟,滕广拍马赶了上去。
~天道忌言第二十八章疑惑~
京城方向的大道小道上突然多出很多行人。
有挑夫,有和尚,有媳妇,有保镖。。。信鸽不断的飞向同一地点。
“耶,又有鸽子从我们头上飞过哎,今天怎么这么多?”纪颜奇怪的看着天空。
“没学问,这是江湖上用来传讯的信鸽,很贵的哦。”滕广及时教导着。
“很贵的?那应该很好吃啦?”一声欢呼,也不知纪颜抬手发了什么暗器,一只倒霉的鸽子一头栽了下来。生灵什么的早被他忘到脑后去。
“我给你们做烤鸽子。”纪颜几下抹去羽毛,虾米早生了堆小柴火蹲在地上。
“咳咳!”滕灵翻身下马,靠在马身上,眼睛四处打量着风景。
“知道了,灵姐姐,等下把最好的两条腿都给你,我只要一只翅膀。”舔了舔嘴唇,把鸽子交给虾米洗干净,纪颜自己四处找着调料。
“唉,有个小筒。”
“拿来看看。”滕灵很有兴趣。
“五只大猪,五十。”晕。。。江湖人怎么还卖猪啊,这么没品位。
“写什么呢?”滕广也走了过来,说实在他也很好奇。
“没劲,卖猪的。”
哦。。。
一会工夫,在纪颜密用家传的调制下,香喷喷的烤鸽子出来了。
恭谨的递了两只小腿献给大姐大。得意的咬了一口“噗。。。”腿还给纪颜。
“姐姐您真体恤我们啊。谢谢,谢谢。”
亮着眼睛把胸脯递到滕广嘴边。“恩--”闷哼一声,滕广用牙齿把肉块咬在中间,不敢接触舌头,
口齿不清的问道“你确定没毒?”
白了滕广一眼,纪颜大大咬了口鸽子腿。
腾广抬头一仰脖子,使劲一扔,让肉块直接进入喉咙硬吞了下去“够了,我不饿。”
虾米早已经殷勤的把大小肉块分给傲龙他们,除了剌甲微微皱了眉头,那两个汉子脸色有点发青。
“都是我们的了。”笑眯眯的靠在一起,纪颜和虾米分享着大部分的鸽子。
“唔--纪颜哥哥,我好饱,我要喝水。。。”虾米偷偷把手里的翅膀塞回纪颜手里。
“唔。。。恩。。。真好吃啊。。。以后我会努力给你们做的。。。你们有福了。”
众人抱了马脖子,欲哭无泪。
怪不得在天道门里看不到半个人影,原来。。。
滕广滕灵和傲龙几人互相了然的看了一眼,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太阳如同往常那样俯视着大地。苍茫的大地上万物生灵默默的承接着上天的恩赐。
一切如常。
太阳如同往常那样俯视着大地。万物生灵苍茫的大地上默默的承接着上天的恩赐。
一切如常。
趁了纪颜专心吃东西,几个人纷纷解下羊皮口袋,爽爽的喝了几大口水。呼出一口粗气,现在才能平稳的呼吸。
虾米神色复杂蹲在纪颜身边,指了指鸽子“纪颜哥哥,当真那么好吃么?你是不是从小受了很多苦啊?”
是吗?应该是这小白痴舌头变态吧。滕灵恶毒的在心里推测着。不过虾米真是好孩子,这么可怜还懂的关心他人,哪象那个白痴。
“怎么会。。。我的日子好着呢。只是在山上没东西吃,我也不饿。”塞满肉的嘴含糊回答着。
“你娘不给你做好吃的么?”
“我是枫树生的哦!我师傅说在一个叫十里枫的枫树林里,一棵最大最好看的树生的我。”
“你是妖精么?是树妖?怪不得这么好看。。。比姐姐还好看。”
滕灵嘴一撇。
“纪颜,椐我推测,应该是你师傅在枫树下拣的你。是人就都有爹娘,只是你爹娘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你失散了。。。”不敢说抛弃,滕广温和地看着纪颜,这孩子其实也是没爹没娘的可怜人呢。
我也有娘?也有爹?
就象虾米那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甩甩头,纪颜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鸽肉上。
大道边的草地上,地上只剩了几根骨头。
纪颜把手在虾米头发上抹了几下,站起身来“不要银子的东西好象特别好吃呢。”
看了看神色诡异盯着自己的人,一拍胸“当然,本人的手艺也是天下第。。。二!”
“吹牛!”滕灵不屑一顾“经验证,你说的话全是反的。啊哈!我知道了,是天下倒数第一!佩服佩服!”
果然是夏虫不可语之冬啊!境界的不同,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纪颜遗憾的看了看眼前微抬了下巴,用鼻子孔对了自己的人。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对了她的下巴。
“姐姐,你年纪太小,有些东西现在和你讲不清,等你有了点阅历可能会比较好理解。”调节出最诚恳的脸,说出真理。
“废物也敢教训我?我听傲龙说,只抽了一下刀,你就被砍伤了,连我都能顶上一招半式。”
把虾米抱上马,半只脚使劲一蹬马蹬,半爬半拽坐在了矮马ρi股上这才回道“那是我故意撞上去的!”
滕广惊讶的睁了睁眼,看着傲龙。当时在几十步外看见纪颜疯狂的向傲龙挥着拳头,急的自己全力冲刺。倒不是怕傲龙有什么闪失,毕竟大内十大高手之一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怕的是傲龙失手伤了纪颜。。。
可千怕万怕,只一刹那,刀光一闪就成了事实,连喊都喊不及。。。说是纪颜故意的,有这可能吗?
殿下询问的目光,傲海疑惑的眉头,都让傲龙难以承受。
故意的。。。也就是说那小子急乱的拳头迫使自己抽的刀。。。而且,连自己都没把握控制力道的抽刀瞬间,他就校准了位置凑了上来。。。这是真的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说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不,决不可能。那拳法,绝对是杂乱无章,什么招式都没有,就算他有点本事,那么也就是轻灵巧便,没什么功夫可言。
只是。。。这话却不能由自己嘴里说出来。
紧紧抿了嘴,傲龙飞身上马,不发一言。
“别往脸上贴金了,你被傲龙随手所伤,大家又没看不起你。。。不过你还真差,自己会撞上去。”滕灵却没有丝毫顾忌,有什么说什么。
~天道忌言第二十九章夜机~
“无所谓。吃好点心,我们快快上路吧。。。我等不及想去看看京城了。”纪颜抱住虾米就要策马前行。
“比试一下如何?傲龙傲海是高高手,打你那是欺负你。围剿山贼就你没出战,现在你就和剌甲过过招,也让我们眼见为实啊。”滕灵歪了脑袋双手交叉抱着,赖在马身边,就是不上马。
“好!”话音未落,也不见纪颜有什么动作,已经到了剌甲身边,一个栗子敲在头上“再给你吃个包包!哈。。。”
正要应了滕灵的话站出来划下场子,不料头上遭到攻击“你作弊!”剌甲大叫“你们做官的就靠作弊!前次要不是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还把我的刀藏了起来,我决不会输!”这口气从昨天起就没顺下去,只是自己是个犯人,只好拼命忍了。
“恩。。。恩。。。反正你现在输了。”纪颜树熊一样两手一攀挂在剌甲背上。
“重来!我没说开始。剌甲给他讲讲规矩。”滕灵蹙了眉头,真是土包子,决斗,比武。。。那是多么华丽多么庄严的事情,被这小子搞的小丑一样。
也有点兴趣想看看纪颜的家底,滕广不发一言,静静的站在边上,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傲龙傲海随时准备救助。。。主要是救助纪颜。
楞了张脸,瞪了死鱼眼睛蹲在地上,抬头看了剌甲高山一样压住自己的身影“切。。。。能赢就好!”一转头看了一双警告的眼睛,只好老实问道“什么规矩?”
“规矩一,要说开始!”
“哦--”无聊拔了根草。
“规矩二,要划出场地!目前就在这三丈方圆之地。”
“哦--”开始在地上画圈圈。
“规矩三,先亮兵器!”剌甲亮出心爱的藏龙刀,猛的望旁边一掷,直直Сhā在地上“你伤未好,我空手对付你,别说我欺负你!”
星星眼猛盯了剌甲瞧,滕灵指了指纪颜说:
“纪颜,你给我好好学着,剌甲掷刀邀战,多么威武,多么帅气!这就叫霸气!”
“还有吗?”象大便一样托了腮蹲着,纪颜看着霸霸的剌甲问道。
“没了。”
“开始!”滕灵姿势优美一摔手。。。
“哎呀!松口。。。松口。。。”
叼了剌甲的小腿,就是不松口,纪颜蹲在剌甲脚边口齿不清的欢呼“哦云了。。哦云了”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滕灵紧紧握了拳“纪--颜--!”
真象发飙的花花。害怕的瞟了滕灵一眼,纪颜迅速蹿到滕广身边“滕广。。。你妹妹疯了。”
看来今天是看不到精彩的比武了。滕广暗叹一声,转向纪颜“一个高手,站如松,行如风!怎么可以向狗一样去咬敌人的脚脖子呢。”
可是花花和小黑就是这么打架的嘛!师傅还赞扬我自创了猛虎扑食这一招呢。纳闷的骚着脑袋,纪颜怎么也想不通。
回头安慰受伤的妹妹“灵儿,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算个野人,带回去念了书,看了京城高手的榜样就知道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不自觉挺了挺腰板,傲龙傲海更加端正的以坐如钟的姿态骑着马。。。没办法,现在要当纪颜的榜样。
不再和纪颜说话,滕灵闷了声,猛打着马,当先窜了出去。
“也不等人家一下。”咕囔着,纪颜双腿一夹赶上前去。心有不甘问着怀里的虾米“为什么我赢了,姐姐那么不高兴呢?”
红色的漆器盒子,雕着精美的水纹,随了白嫩如藕的手臂在夕阳下一闪一灭的变幻着如同火焰般的光芒。
“一点情。。。”美仑美奂的少女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削如葱根的玉指打开盒子,透明的水晶瓶里似乎有什么在晃动,折射出晶莹光彩。
“大人,您可是花费了上万银子的人参、灵芝还有好些小人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药材提炼出来的啊!好大的本钱。。。”
微微一笑,浅紫的花瓣吐气如兰“只是希望他们配的上它吧。”
“大人。。。客人离此地不到一里。”
“好好招待我们尊贵的客人吧。”粗布小花袄一闪,把盒子仔细放好,从容走了出去。
赶了一天路,绝对要好好吃一顿了。
随了伙计料理马匹,一行人走进村庄简陋的客栈。
“来两桌上好的酒菜。要快!”简洁的吩咐一声,自然分了两桌坐下。
滕灵还是冷了张脸,转了头不看变的规矩老实坐在对面的纪颜。
“纪颜,让虾米自己坐一条凳子,每人一边。”滕广指了指座位。
虾米战战兢兢看了看滕灵迟迟不挪ρi股,只粘在纪颜身边合坐一条长登。
“滕广,你妹妹都变老虎了。。。虾米害怕。”纪颜低声凑到滕广耳边说着。
“我。。。听。。。到。。了。。。”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透着一丝威胁。
颤抖了一下,纪颜露出媚笑,正要解释两句,突然眼发了光看着款款走来的姑娘。
杏子般粉白水灵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腿极长,一件卡腰的粗布花袄一点都没有臃肿的感觉,仿佛冬日里的春柳,摇曳的走了过来。
“山野乡村没什么好招待的,就这么些酒菜,客人请慢用。”空灵的声音如黄莺出谷。
走到滕广身边,随了葱白的玉指上下飞舞,很快桌子上摆了四盘菜,一壶酒。
两只眼睛就这么紧紧盯了那姑娘,纪颜的眼睛亮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厌恶的白了那店家女子,狠狠白了纪颜一眼,色狼!
“且让我为各位客官满上!”嫩藕般的手臂伸过来,轻轻拎起酒壶,就要给滕广满上。
修长的手指突然握住那姑娘的手腕,纪颜猛的把姑娘连同酒壶扯进自己怀里。
“我爱你。。。”纪颜水汪汪的大眼温情脉脉,长久的注视着美丽的姑娘。静雅,温润,可亲。这才是女人啊!那个姓滕的只能算丫头。
“啪!”一声巨响。滕灵一拍桌子回身就走。气死了!不吃了!
“噔噔噔”直冲到楼上就要回房睡觉,滕灵抓了正下楼的小二大叫“我的房间呢?”
无奈傲海和剌甲饭还没吃只得跟了过去。
“。。。。娘!”纪颜一把抱住。
“咚!”滕灵脚一扭跌在楼梯上
“啪!”又一声巨响,纪颜粉粉的脸上一个鲜明的五爪金龙。。。
~天道忌言第三十章毒药可口~
京城
血红的夕阳下几匹快马往各地飞驰而去。
换马不换人,千里不留行,当朝最高信使,千里加急秘报:皇上病危。
一个时辰后又是几匹快马飞出,各地各个势利和联盟在最短的时间内闻风而动。
一处深宅大院里,妩媚的女人正端了酒朝了座上一人举杯祝愿:来,我们祝小水马到功成!
微微一笑,顺了那妩媚女人的意思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眉头微蹙道“可我心神不安。。。我的预感从不出错。”
“教主尽可放心!小水最得意的一点情可是百发百中,从没失过手,再说了。。。那也不是毒药,怎么试都试不出来的!”
还是展不开眉头,一身紫细纱的高贵男人慢慢磨撮着杯子,感叹道“是啊,小水确是天才。。。那一点情如放一滴至湖泊中,湖中鱼草皆欣欣向荣,但那一滴如放如井里,却能毒杀千人!”
“所以啊,教主你就放心吧!那一滴放在小小的一壶酒里,就是天神也死了好几遍了呢。。。”娇媚一笑,那女子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说的不错。。。只是我怕算漏了什么。到底漏掉了什么呢。。。啊,对了,我让你和的人偶呢?”
“恩,我已经派人到总教取回了千年紫丹木,就等教主您取血附身了。”
“好,这才是最稳妥的。我们的三重咒没人防的住,没人解的开。丝淼,记住,多算胜,少算败。万事立与不败之地然后可以成功。”
“多谢教主的提点。那么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把那脐带磨粉取血呢?”妩媚女子娇懒的问道,眼神却的犀利至极。
“那到不用,你今天才到,不如好好休息,明天再合血人偶吧。”高贵男人随意放下玉竹筷子,微微示意,走了出去。
“人家。。。人家在哪里休息嘛。。。”喃喃的自说自话,眼光一直跟随了那人的身影转过圆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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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滕灵脚一扭跌在楼梯上。
“小姐!”赶紧冲过去,傲海和剌甲一人一边搀了滕灵进了房间“我给你揉揉,我这功夫拿手!”隐约的传来剌甲的大嗓门。
“纪颜,你给我坐下!”
一股不明气体就要冲出手臂,滕广按捺住敲头的冲动,只是在桌子上轻敲一拳。
“这位姑娘,别生气。我这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外国来的,刚学我们国家的语言。。。他的意思是你太美了。”
滕广尴尬的解释。
“把人家姑娘的手给放了。。。象什么样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抱女人的吗。”
扁着嘴,不知道自己又出了什么问题。
这女子的味道真的和自己的师傅师叔很象嘛。。。。。。那么温暖,全身上下洋溢着熟悉的气息,女的长辈不就是叫娘吗?
委屈的看了滕广一眼,坐下。怀里紧紧抱酒壶。
“啊。。。对不起,我,我怎么能打客人呢。。。这。。。这样吧,酒钱就算我的好了。来,让奴家为您满上。”懊恼的收回左手,那姑娘随即展颜一笑。
水水的杏眼一瞟,去拿抱在纪颜怀里的酒壶。
“姑娘,让你见笑了。你先去忙吧,客房准备好了通知我们一声。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好,谢谢姑娘的好意。”看了纪颜就是不松手,只好客气的对那女子说道。
“那。。。客官慢用,有什么事再叫伙计帮忙好了。”
那妹子一次见了几位英俊不凡的男人,心里想接近,但也只好依依不舍地退下。
目送那姑娘走进厨房,滕广侧头看了纪颜好一会。
怎么和他解释呢。。。女人的称呼有很多种啊,算了,先吃饭,以后到了京城专门请老师吧。
“好了,吃饭,吃饭。”筷子一点就要开动。
傲海独自一人霸了另一桌,怔怔的不知怎么下筷。
“海大哥,和我们一桌吧,那桌等会搬上去给他们。”纪颜扯了傲海坐到一起。
滕广把酒壶拿了过来,深吸一口。
桌上放的是碧绿的酒杯,给自己满上酒,莹莹一绿非常可爱。
凑在鼻端闻了闻香气,腾广端了杯子道:“好醇的竹叶青啊,闻着就沁人心脾了。没想到这小店里有这等好酒”就待一口干了。
“说的这么好?我先尝!”呼的一下,这酒就进了纪颜的嘴里。
“你。。。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傲海笑着对纪颜说道:“慢点喝,山里很苦吧,这有的是,别这么急嘛。”
咂吧咂吧嘴“恩,好辣。。。不过我喜欢。”抢过酒壶对了壶嘴就喝。
“放肆!”傲海低喝一声。其他人动过的食具殿下如何还能用?
“算了。。。反正还有一壶。”滕广修养到家,抬手把傲海压回座位。
把筷子放在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吮吸了一会,纪颜站了起来,翻江倒海般把所有的菜都翻了一遍,不停的挑着好菜塞进嘴里。
楞楞的瞅着纪颜,虾米不安的发现滕广的额头暴起一道道筋。
这还怎么吃呐。
也不是说看不起山里人,可这样让自己去吃纪颜的口水。。。太恶心了。。。
滕广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小二,把另一桌送到房里。”站起身朝滕灵的房间走去。幸亏保住一桌饭菜。
虾米倒是不嫌弃纪颜的口水,看了滕广和傲海离开,开心的竖起筷子抢上前来。
“虾米,我们也到楼上去吃。。。”一牵虾米的手,纪颜拖了虾米就上了楼。
房间里滕灵滕广正要落座安生吃上一顿,看了纪颜闯了进来,脸色微微一变。
糟糕,难道他还要吃?
纪颜轻手轻脚掩上门,低声说道“这酒菜你们不能动!”
“怎么,楼下抢了还不够,还上来抢啊?你也太放肆了!”傲海上前一步,推纪颜一个踉跄。
“这店有问题。马上收拾东西,从窗户走,快!”被傲海这么一推,纪颜脸色有一些青白,
“他们动手了,我们很危险,附近的高手围过来就麻烦了。”
“。。。。。。。”傲龙将信将疑。
窗外天已经全黑了,除了这家店整个村子看不到一线灯火。
诡异!
一丝异样爬上心头。滕灵不自觉靠进三哥怀里。
“从窗户出去,傲龙傲海,你们去牵马,记住包上蹄子。”滕广迅速简短的发出指令。
正是月黑风高。
无声的几个影子往苏杭方向急奔。
没有人出声,只有马匹粗粗的喘气声和几个人隐约的呼吸声。
西南的矮马本是脚力极佳,只是一般都是指走山路,作搬运。
象这般急驰,一时半会尚可,时间久了也支持不住。更何况背负了两个人。
抱着虾米的手越来越紧,身体似乎沉重起来,整个人渐渐往虾米身上压了过去。
纪颜咬了牙不顾经脉里翻腾的异样感觉,只是拼了命身体里的灵力不住往矮马身上灌去,只有逃的越远,生机才能越大。
风呼啸着往耳后掠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天道忌言第三十一章解毒~
风呼啸着往耳后掠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呜--”虾米忍不住低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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