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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

他的语气确定而又从容,带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自信和威慑力,而他那冷漠而严峻的神情也越发让人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黑衣人咬牙切齿,在过去的十四年里,他一直想把自己放逐到荒野中去,与野兽为伴,变得像野兽一样凶残,但他太沉湎于红尘中的物欲,始终也无法使自己的生命达到他所想象的那种最旺盛的时期,他身上永远都缺乏野­性­和力量,他的躯体几乎已被酒­色­掏空。他一直想复仇,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缺乏勇气,也缺乏能力,他永远只能躲在暗处,发发冷箭,制造谣言。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是由于恐惧还是由于愤怒和仇恨。他咧着嘴喘气,白­色­的尖牙映着微弱的星光,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怒吼声。

江逸云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敢承认,你真是个懦夫,永远只能躲在别人背后放冷箭的懦夫!”

他说话时那种沉着冷静和镇定轻蔑的神态,激起黑衣人满腔仇恨。黑衣人又恨又怕,狂吼道:“住口!住口!”

江逸云道:“难道不是么?你到底借助过多少人的力量来杀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敢自己来面对我?”黑衣人几乎要发狂,眼里的凶光更炽烈,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你怎么能知道我是谁?”江逸云道:“你忘了么,我们已相识十四年了,尽管你罩着面具,我还是认得你的眼睛——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眼睛很奇怪么?”

黑衣人咬牙道:“是么?”

江逸云淡淡道:“你有一双缺乏自信的眼睛,无论何时何地,你看我的时候,总是闪烁不定,充满胆怯之意,现在同样如此——欧阳梦天,你以为还能瞒我多久?”

黑衣人打了个寒噤,脑海里闪电般清晰而又迅疾地掠过各种各样的念头,这一切让他心里充满畏惧和恐怖。他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哆嗦道:“你……你说什么?”

江逸云道:“什么时候你才有胆量摘掉你的面具,难道仇恨也不能增加你的勇气么?”

黑衣人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以致手掌都被指甲抠破了,他竭力要使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可是毫不见效,他那天生的怯懦使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对峙。

江逸云道:“我不明白,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会这样恨我?”

黑衣人猛地扯下面具,江逸云惊异地发现他的面容因为仇恨扭曲走样,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欧阳梦天优游而荒诞的脸庞。欧阳梦天看出他的惊讶,冷笑两声道:“怎么,你噩梦中看见的脸一定不是这样吧?”

江逸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想杀我?”欧阳梦天一字字道:“只有把你碎尸万段,才能消我心头之恨!”江逸云道:“为什么?”欧阳梦天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么?”江逸云皱眉道:“我不知道。”

欧阳梦天冷笑道:“你可知道三十年前,有一个名叫花城的人?”江逸云微微一怔道:“难道你是花城的儿子?”欧阳梦天狠狠道:“不错!因为你那个该下地狱的父亲,我爹抑郁而终,撇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穷困潦倒,流落街头,成天被人呼来喝去地羞辱……”

江逸云皱眉道:“令尊之死与家父何­干­?”欧阳梦天发出狼一样的长嚎,厉声道:“谁说没有关系?当年若非你父亲从中作梗,我父亲怎会与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离死别?”江逸云道:“你指的是燃灯楼主之女楼心月?”欧阳梦天道:“不错!”江逸云道:“据我所知,楼心月从来不曾对令尊有意……”欧阳梦天大怒道:“放屁!”江逸云知他不信,说也白搭,笑了笑,道:“你是想让我替家父赎罪?”

欧阳梦天冷冷道:“还不仅如此。你曾经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女人,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我早就发过誓,一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江逸云诧异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欧阳梦天盯着他的脸,声音出奇的缓慢、低沉和­阴­毒:“你还记得么,我曾经求你替我在舒意晴面前多加美言……可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我!你甚至还诱惑她,让她为你神魂颠倒……”

江逸云突然暴怒起来,厉声道:“住口!是不是你?穿上我的衣服,假扮成我的模样,溜进地道偷窥她的人是不是你?假扮成我的样子侮辱她的人是不是你?”

欧阳梦天仰天大笑道:“不错,是我,就是我!”

江逸云怒不可遏,道:“可耻!你居然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你这就是爱她么?我若非深知你的为人,冒冒失失地在她面前极力说你的好话,岂不是误了她的终身?你……你这样做,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么?你这样害她,你于心何忍!”

欧阳梦天哼道:“谁在害她?明明是你害了她!你当初若肯替我说句好话,我就能顺顺当当的娶她为妻,又怎么会发生这么些事!”

江逸云怒极反笑,道:“亏你说得出口,真是无耻之尤!”含怒出手,一掌击向欧阳梦天胸口。

两人相距二三十丈远,欧阳梦天根本不相信他这一掌能击中自己,微微冷笑,不躲不闪,哪知他才看见江逸云出手,江逸云忽然就到了跟前,手掌也同时到了跟前。他感到一阵剧痛,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江逸云木然而立,目中充满悲哀和愤怒。他怔怔地退了几步,忽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厉声道:“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他两腿跪倒在地上,痛苦万分,“意晴,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风中忽然传来飘飘渺渺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蓦地抬起头来,侧耳倾听,半晌,应声道:“小寒,是你么,小寒?”

寒水碧从林子深处疾掠而出,满脸焦急之­色­,道:“我总算找到你了!灵鱼先生被人暗杀了!冷香妃子和司虏尘突然失踪,拂兰姑娘被穆犹欢带走了!”

江逸云吃了一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穆犹欢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他皱了皱眉,眼光一转,看见雪拂兰站在窗前,沉声道:“你怎么不吃东西?”

雪拂兰淡淡道:“我不想吃。”穆犹欢冷笑一声,道:“你想绝食?”雪拂兰道:“我不会那么蠢的。”穆犹欢道:“那你又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雪拂兰道:“换成是你母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能吃得下么?”

穆犹欢道:“原来是担心令堂。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发愁下去?”雪拂兰冷冷道:“若不是你的缘故,我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发愁?”穆犹欢道:“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你父亲的手上了。”

雪拂兰胸口起伏,锐声道:“别跟我提起他!”穆犹欢道:“我并不想提,我只是要提醒你,我既然可以救你,就可以救你母亲。”

雪拂兰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道:“我相信,但是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救我娘的,不是么?”

穆犹欢慢慢道:“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把你娘救出来。”

雪拂兰怒道:“你真无耻!”穆犹欢眼里闪着怒火,道:“无耻也是因为你!”雪拂兰咬牙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缠着我?”穆犹欢道:“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就是要你!”雪拂兰心潮起伏,怒不可遏,厉声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穆犹欢冷冷道:“那么你娘呢?”雪拂兰撕心裂肺地叫道:“我恨死你了!穆犹欢!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穆犹欢无动于衷道:“回答我,到底答不答应?”

雪拂兰歇斯底里道:“答应,答应!”穆犹欢也并不开心,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明天我就把你娘带来见你!”雪拂兰厉声道:“还有扶桑和司叔叔!”穆犹欢冷冷道:“我并没有答应救他们出来。”雪拂兰怔了半晌,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穆犹欢淡淡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说救你娘,什么时候答应也要救他们了?”雪拂兰有气无力道:“那你怎么才能救他们?”穆犹欢盯着她,一字字道:“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雪拂兰嘴­唇­发白,道:“你……你……我反正已经答应嫁给你了……”穆犹欢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你还等什么呢?”雪拂兰绝望得几乎要崩溃,咬牙道:“你真是卑鄙!我没见过比你更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了……”

穆犹欢依旧面不改­色­,以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冷静慢慢道:“你答不答应?”雪拂兰嘶声道:“不答应,我死也不答应!”穆犹欢道:“你不想要他们活了是么?”

雪拂兰突然冷笑道:“你别装模作样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怎么知道你能救他们出来?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穆犹欢颇为懊恼,冷冷道:“你怀疑我能做到?”雪拂兰道:“否则你为什么要这样步步进逼?恐怕你根本做不到,才想用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办法,想叫我上当,做梦吧你!”

穆犹欢怒不可遏,锐声道:“好,好,你等着瞧吧!”摔门而出。

雪拂兰背心一片冰凉,全身虚脱,软绵绵地滑到地上。忽有冷风吹进屋来,她心头一凛,只见一条窈窕的人影从后窗掠了进来。她站起身来,惊讶欲绝地望着闯进来的这个黑衣女子,道:“你……你是谁?”

黑衣女子轻声道:“你别害怕,我是华雨烟。”雪拂兰恍然,喜形于­色­,道:“你怎么来了?”华雨烟沉声道:“快随我来,我带你出去。”她伸手拉起雪拂兰,照样从后窗掠出。

雪拂兰跟着她拐来拐去,一路疾奔,忽然走到一个幽深黑暗的地道口。华雨烟拉着她钻进去,低声道:“这条地道通往后山,可以逃得出去。”

这条地道很长,走了一盏茶功夫,两人才奔到出口。

华雨烟松了口气,拨开洞口的杂草,道:“这下……”她这话并没说完,因为她发现洞口外火光通明,四下里黑压压站了数十人,个个高擎火把,另有二三十人,手执劲弩,箭在弦上,跃跃欲发。她心一沉,目光流转,看见站在火光中的穆犹欢,脸­色­顿时变了。

穆犹欢负手而立,意态悠闲,但神情却说不出的冷漠可怕。

雪拂兰钻出洞口,见状不由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不动声­色­。

穆犹欢看着华雨烟道:“想不到你会来救她。我还以为你真对冷雪雯死心塌地呢,看来还真是人一走茶就凉……”

华雨烟冷冷道:“如果我家姑娘还活着,她也会来救雪拂兰的!”话声中绿芒闪动,长剑忽已在手。她说话极慢,出手却极快。长剑­精­光陡涨,盘空三匝,一式“青萍委地”,但见森森剑影,铺天盖地而来,一片绿影中宛然有数十点白光闪烁,恰如萍花飞舞。

穆犹欢等只顾听她说话,猛可间觉得冷气迫人,长剑已闪电般刺到——从长剑出鞘到举剑发招,几乎在同一瞬间,快得无以复加。穆犹欢身形微动,淡淡道:“任青岭、石一荻、朱仲与,你们过来领教领教江湖第一女杀手的剑法!”

他这一动,身后的石一荻就暴露在剑下了。他眼前一花,但见剑尖刺向咽喉而来,急忙闪开,双掌一分,右掌击向华雨烟左肋,右手骈指急点对方肘上“曲池”。

华雨烟不退反进,手腕微动,任青岭只觉­精­光暴­射­,一团虹光陡长,直奔胸口“风府|­茓­”。他微微一闪,飞起一脚,径踢华雨烟手腕。朱仲与同样以为长剑攻向自己,身躯向后急缩。石一荻猛见任青岭一脚踢来,赶紧将发出的双掌硬生生改了个方向,身子亦向一旁跃开。任青岭脚踢出一半,才发现这一脚竟是奔石一荻而去。情急之中,双足顿地,双掌急挥,旨在防身。

华雨烟不过一记虚着,已叫三人忙得不亦乐乎,她微微冷笑,长剑抖动,碧光又起,一式“微云抹月”,剑化匹练,横扫三人腰际。

雪拂兰担心华雨烟有危险,抢步上前,厉声道:“穆犹欢,你别为难她,这不关她的事!”

穆犹欢冷笑一声,伸手搭上雪拂兰的肩头,华雨烟唯恐雪拂兰受伤,长剑一圈,扫向石一荻等人的剑光生生变了个方向,直奔穆犹欢胸口而去。穆犹欢侧身避过,怒气冲冲地挥出一掌。

华雨烟也不闪躲,将雪拂兰望外一推,低声道:“快走!”

雪拂兰咬了咬牙,心想自己一走就可以把穆犹欢引走,华雨烟就不会有危险了,心一横,凌空飞度,一转眼就掠出十丈开外。

穆犹欢又急又怒,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放箭!”

雪拂兰凌空飞掠,长袖飞舞,将逼近身去的几十枝箭卷落,趁势一掠而出。这一掠之势快得匪夷所思,一下子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穆犹欢喝道:“快追!”回头扫了石一荻三人一眼,冷冷道:“杀了华雨烟!”

任青岭一心要在穆犹欢面前邀功,抢前一步,左掌斜斫,所取部位正是华雨烟肘上曲池,右手由下而上撩起,抓向华雨烟腰眼。

华雨烟右手斜挽,剑光点点弹起,突的一剑刺出。任青岭先行出招,招式方递出一半,对方的长剑已挟着一缕寒气刺向心口而来。华雨烟手臂就像暴长三尺似的,石一荻朱仲与才看到她手腕振动,长剑已到了任青岭胸前一寸之处。她招式用老,长剑突然脱手掷出。

任青岭惨叫一声,长剑刺入他的胸口,没至剑柄。

石一荻朱仲与相顾失­色­。任青岭半空中的身体砰然坠地,剑尖在地上一磕,立即弹出。华雨烟微微探手,长剑已然在握。朱仲与不声不响,逼身攻出两掌。华雨烟长剑一卷而出,剑尖连闪,剑式似慢实快,飘忽不定。朱仲与侧身一闪,两人交换了个位置。

华雨烟转身扬剑,剑气嘶嘶破空。朱仲与双掌拍向剑身,掌势看似无力,实则刚猛。华雨烟手腕一挫,剑身一沉,一翻——朱仲与双掌本是拍向剑脊,现在长剑反转,剑锋便对准了他的掌心。他再自恃功力深厚,也不敢以一双­肉­掌迎击剑刃,暴退丈余,双手齐扬,骤然­射­出数十枚穿骨毒针。

华雨烟剑作龙吟,剑走偏锋,夹着团团片片的剑花,卷向满天毒针,将毒针绞成碎末。但有两枚毒针自她头顶飞过,掉过头来,­射­向她脑后“玉枕”“哑门”二|­茓­。朱仲与右手一扬,又有两枚毒针从两侧­射­出。华雨烟头一低,两枚毒针激­射­而过,同时挥动长剑,剑风激荡,击飞了脑后飞来的两枚毒针。朱仲与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还没明白过来,眼前一花,剑尖已穿透咽喉,甚至连喊也来不及。

石一荻面­色­惊变。

华雨烟面无表情地拔出剑来,鲜血连成一串喷出,犹如一串鲜红的珊瑚珠。朱仲与喉间格格作响,瞠视华雨烟,突然一掌拍出。华雨烟飘然避开,他便直挺挺地向前扑去,冲出两丈多远才轰然倒地。

石一荻背心已被冷汗浸透,十指箕张,朝华雨烟后心抓落。华雨烟听得脑后风声,反手刺出一剑,石一荻非但不躲闪,反倒加强了力道。华雨烟纤腰一折,拧过身来,剑尖挑破对方前襟,但面前指影纷乱,石一荻十根手指迅速触到她肩头的衣裳。

她急退数尺,举剑护体。石一荻如蛆附骨,右手五指点向她脸上的“四白”、“下关”、“睛明”、“太阳”、“迎香”五|­茓­,右掌横切她右腕脉门。她连退两步,长剑斜挑,“秋水连天”,直刺对方掌心,左手连消带打,反扣对方右腕。

石一荻中途撤招,双手扬出,一蓬红雾喷出。华雨烟情知有毒,屏息闪过,剑挑光幕,带起一股劲风,将红雾逼回。石一荻呼呼两掌,红雾越发浓重起来。华雨烟不敢大意,连绵刺出十余剑,自左而右,由右至左,点向对方“将台”、“肩井”、“风府”、“玄机”四|­茓­。

石一荻|­茓­位上被剑风扫过,微觉酸麻,双足齐转,忽见剑气蒙蒙,顿失所在,沉喝一声,拼着­性­命不要,狠狠抓向华雨烟小腹,出手歹毒辛辣。华雨烟眉头微蹙,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长虹,自对方头顶飞过。翻身一招“秋水不波”,剑身携着一道耀眼的光华,如凝然不动一泓碧波。

石一荻不敢硬接,以指代剑,呜的一声戳向华雨烟腰眼。华雨烟剑身飞动,凝固的剑光突然向外暴­射­,撒出朵朵剑花,左冲右突,上下飞舞,一连四剑,交击而出,剑幕森寒,剑剑都是杀人妙着,变幻之多,威力之大,令人咋舌,更兼剑式中透出股不要命的狠劲,越发叫人毛骨悚然。

在这一番疾攻之下,石一荻唯有满地游走,避其锋芒。华雨烟手上毫不松懈,刷的一剑刺向对方左肩,到了三寸之外,突然变招,剑尖挽起两朵剑花,分击对方脸上“迎香”、“地仓”两|­茓­。石一荻身体向下一缩,左手抓向剑尖,右掌拍向华雨烟肩头伤口,掌风邪毒。华雨烟手腕抖动,剑穿对方掌心,

石一荻左掌被刺了个透明窟窿,痛得哇哇乱叫,但一招得手,欣喜若狂,抽身欲退,忽觉眼前一阵刺痛,似有­阴­影扫过眉心。一种尖锐而冰冷的刺痛,来得突兀,去得更突兀。他才有痛感,一切就在眼前失去了影像。他直勾勾地盯住华雨烟,满脸惊怖之­色­,直至倒地,眼睛犹未阖上。

华雨烟知道他死不瞑目,许多死在她手上的人都是这种表情,因为这些人太狂妄,太小瞧她,谁也不相信自己会被她打败。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华雨烟什么也不是。人们在品评武林十大剑术名家时,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她,只因她是个杀手,而且是个女人。

她一招得手,立即朝着雪拂兰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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