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殷梨亭应了声,便见路遥从手上摘下了几个类似护套指环一类的东西,想来是刚才攀爬山壁之事所戴。之后从工具袋中拿出一双薄薄的银白色手套套上,细细的一株株辨识,花朵小一些的留在原处,花朵红艳叶片丰厚的则小心翼翼的将根下的土一起挖出来,再用一块细麻包裹好,放入自己递给她的药篓里。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一片曼陀罗被她采下了有一半的时候,路遥收拾了工具手套,“好了,就先采这些,剩下的先留着,秋末再来。等明年的时候,估计长的比现在还多。”
殷梨亭既不通晓曼陀罗的用处,也不甚在乎明年这些药长成什么样子,他现在考虑的是两人怎么下去的问题。要知道若是不用轻功,往下爬比往上爬难得多,一个没看准就容易跌下去。似乎只有他抱路遥下去这个方法比较文妥保险,于是支支吾吾半晌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此时路遥却早已拿出一个栓与长绳的精钢爪勾,勾在一处突起的山壁上,还没等殷梨亭反应过来,便站在台边冲他一笑:“我先下去啦,殷六侠自便。”说着刷拉一下,沿着长绳滑下,转眼就到了地面。殷梨亭委实被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她。待到崖边,却看她双脚已然落到地面。也没看清她按了哪一出机括,牢牢扣住台边山壁的爪勾自己一弹,松脱了凸起的石壁,几下便被路遥收回身边。
这下殷梨亭更是惊讶,没想到路遥那小小的工具袋里,居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看着飞身而下的殷梨亭,路遥歪歪脑袋,颇有些艳慕,“殷六侠最高可以跃多高?”
“中途不借力的话,五丈左右。”殷梨亭道,眼神还在有些好奇的打量路遥手中的爪钩。
“我倒是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好好练习一下轻功了,似乎的确比较省时省力……”路遥暗暗嘟囔。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各自新奇的打量询问对方,说话声渐渐隐在山路尽头。
就在离刚才那山洞约莫七八丈开外的高处,浓荫翠绿间隐没着一条六角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路的尽头邻近山壁,一个石桌,几个石凳,一旁此时还放着一个软兜架椅。石凳上和软兜上各坐了一人,正是张松溪和俞岱岩。方才的平台和殷路二人离去的山道在这里可以透过浓荫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张松溪见殷梨亭和路遥走远,笑着问旁边的俞岱岩:“三哥如何看?”
俞岱岩自是知道他在问什么,“路姑娘我虽然认识不久,但是也看得出她为人爽朗大方,到是六弟,这人越大,怎地越发腼腆起来?”
张松溪却是压下一口茶,笑道:“路姑娘大方,让六弟抱她上去,为的是六弟的轻功。而六弟腼腆,被路姑娘说红了脸,为的恐怕是路姑娘这个人。”
一番话说的模模糊糊绕口令一般,难得俞岱岩倒是听懂了。
“四弟你历来看人查事极是独到,不知这次有几分作准?”俞岱岩含笑侧目。
张松溪却是不说,只道:“六弟这几年内功有成,你我兄弟在这里坐了这许久,他都没有察觉,可见平台之上,山花烂漫,他是心不在焉啊。”
俞岱岩闻言哈哈大笑:“若真如此,我这一场病也算值得。不过今日你我在此之事,四弟你可莫要让路遥姑娘知道。”
“哦?这是为何?”
“今日一早,七弟那出戏可是好看的很。这路遥姑娘厉害的紧,你我莫要引火上身才好。”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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