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听闻点了点头:“这伤怨不得他……咳,净悲师父说的对,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我行医……咳咳这么久,从未有过误诊……只是这次……咳咳……当初我同秋燃……到得如今有这种报应,实、咳咳、不为过……”
路遥感到环着自己的手一紧:“小遥……”
路遥回抱住他,轻声安慰道:“六哥……你莫要难过……欠的这笔债一直压着、咳咳,压着我和秋燃……如今这下,可算是还清啦……”
殷梨亭觉得眼中湿润,却是强忍着不愿让泪水落下来,“小遥这次若我不是那么心急着以那疗伤功法替你疗伤,而是细读一边你这内功心法,也不会未曾发现我的内息对你会有这般损伤,我……”
路遥叹息:“六哥……咳咳,我费力说了这许多,你怎么……咳咳,还是不明白……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的……天道报应,便是躲得过今时……也,咳咳,躲不过明日……若、若没有你,光是成昆……咳咳,我便对付不了啦……”
殷梨亭闭上眼睛,猛然摇头声音沙哑颤抖道:“不对,若不是因为五哥的事情,小遥你一届介大夫,又何尝会与成昆结下仇怨?”
“……唉……成昆杀我,更是因为泉州时疫的事情……六哥,我们非要算得这么清么?”言罢双眸盈盈若水望着殷梨亭。
殷梨亭这才扶住路遥双肩:“这件事情,你到是瞒了我到现在,若不是那日成昆喝苏笑说出来……小遥你……唉!我那时还以为追杀你的始终是山东药堂的人……”
路遥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唉……我不就是仗着……咳咳,怎么骗你瞒你欺负你……你都不会咳咳……同我生气么……”
殷梨亭无奈叹息,看向路遥的眼睛,眼中光华灼灼,抱着一丝侥幸:“小遥,你这次莫要骗我,我见得洪叔这几日已经接连发了不下十封朱漆急件给傅兄,让他急归……你……你……你……”下面的话接连几次,他都没有力气能说出来。重病之际唤亲人急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他又怎会不懂。
路遥一愣,沉默良久,轻声道:“六哥……你这么看着我,咳咳,我没办法骗你……你可不可以……不问了?”言罢咳嗽不止。
此话出口,殷梨亭本来暗自还抱着半分希望的心情终于沉到谷底。苏笑说的他不愿尽信,傅洪说的他也不愿尽信,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只要还有半分回转余地,路遥都绝不会瞒他。“小遥不会的。我们去找师父,他老人家百年修为,一定会有办法……”
路遥苦笑,“六哥,不说武当一脉内息均是出自一门,便是丹田心脉两处受损……咳咳,这已然是武家不能及的了……而且、怕是、咳咳、怕是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殷梨亭颓然垂下头,忽觉的怀中的人微微一动,坐起了身体,面对面的看着自己。殷梨亭连忙扶着她:“小遥?……”
路遥脸色苍白,却微微一笑,轻声道:“六哥,你且听我说……咳、到得如今在这世上我行医六年多,当做的终是都做了,该还的也可算还清啦……心下头一次这般轻快……可我觉得还有件事我若不做必然遗憾……”
殷梨亭抚着她脸颊,“小遥你想说什么……”
路遥眨了眨眼睛,里面光华璀璨犹如宝石,脸色苍白却是笑得万分温暖:“六哥,我是说,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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