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武当山山道之上,一骑快马四踢翻飞急速向山上驰来。巡山的弟子听闻响动,连忙上前,一跃至马前数丈处,拱手为礼,问道:“敢问尊驾何人?何故在此疾驰?”
那人一身风尘,见得对面武当弟子拦路相寻,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封颇厚的信笺道:“小的乃是秋翎庄的人,封了庄主之命前来送信给宋大侠。”
两个弟子一听是秋翎庄的人,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引了他直往紫宵宫而去。
武当派的大殿内此时却是一片忙碌。盖因今日一大早张松溪下山采办给张三丰庆贺百岁寿辰所需的事物。谁知道刚走到市集的茶棚,就听到几个江湖人纷纷议论张翠山回到中原的事情。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上采买?一口气脚下轻功不停,疾奔回山报信。然则刚一进得大殿,就见得俞岱言从里面冲了出来,见了他一把将他拉住,满面红光笑声不断,激动道:“四弟四弟!五弟回来啦!方才二哥传讯回山,说是五弟回来中原,马上就到武当啦!”
张松溪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俞莲舟竟也在此时传回讯息,连道:“小弟刚才也在山脚下市集听说五弟回了中原!二哥他们到了何处?什么时候到?”他心中极是渴望见到师弟,只盼得早一刻到才好。
大堂之中,宋远桥笑道:“信是前日发的,按脚程算来,若是没有耽搁,今日过午许是能到。”他年岁渐长,为人愈发谦和冲淡,不似俞岱言和莫声谷那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几乎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但是眼中唇角笑意极浓,语气异常轻快。
张松溪没想到这么快,却听得一旁莫声谷雀跃道:“这回不仅有五哥,还有五嫂和小侄子,而且,四哥,你才猜这回他们遇上了谁?”
张松溪听闻惊喜不已:“五弟妹?五弟都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这……,这师父百岁寿诞,这寿礼可是好的不能再好啦!”
莫声谷却是不依,连忙拉住张松溪,“四哥,师父这回怕是要高兴坏了。你猜除了五哥他们,二哥和六哥还带了谁来?”
张松溪微微一顿,不解的看向宋远桥,宋远桥道:“二弟信上说,这次和他门一起回来的,还有六弟妹。”
张松溪一听,立时惊讶的睁大了眼:“六弟妹?这是……六弟他难道?”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信以自家六弟的性子和这些年的经历,能再带回一个姑娘来。
宋远桥一见,“四弟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六弟妹便是小路,六弟房里的牌位上供着呢。”言罢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好笑又叹息的摇了摇头。
张松溪听闻,双眼反而睁得更圆,“怎么可能?昔年六弟妹下葬,我们都是亲眼看着的……”旧事历历在目,那一日从嘉兴出来便未掉过泪的殷梨亭却是仿如将所有眼泪积攒到一起,大恸之下哭昏过去数次,内息繁乱,幸得张三丰近百年修为为其疏通引导,这才没落下内伤。
宋远桥摇头道:“这其中原委我也不知。不过二弟来信说,六弟十分确定,而他看那姑娘言行举止,确和弟妹一模一样,眼神都不错半分。”
一向严谨沉默的俞莲舟都如此说,实在让人不能不信。可是事情又实在不可思议,张松溪一时竟半晌未得反应过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有巡山弟子一路通报进来。两个人却是带了一个显然赶了许久路的人进来。那人见得几人,先是行了一礼:“小人秋翎庄肖全,见过武当诸位大侠。”
几人一听是秋翎庄的,各自回礼让座,莫声谷吩咐了道童上茶,这边宋远桥才道:“肖先生次来,可有何贵干?”
肖全道:“不敢不敢,小人乃是奉了庄主的令,送一封书信给宋大侠及诸位的。”说着将书信双手奉上。
宋远桥接过来,拆了信细看,越看越是惊讶,先是微皱了眉,待得再往后读,又些微放松,一炷香时分过去,到得一封信看完,渐现些笑意。一旁张松溪等人看得不明就里,莫声谷更是焦急模样,伸头伸脑的要去看那信。宋远桥将那信递给了张松溪几人,随即向肖全道:“肖先生此来路途辛苦,还请在蔽派休息盘桓几日。”
肖全却道:“多谢宋大侠好意,小人还要回去向庄主复命,不敢耽搁,实是不便多留。大管家如今正在打点大小姐的事物用器,过得几日便能送山上来。到时还是要打搅诸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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