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童真钰闻声一松手,赵桓摔倒在地上,哭得越来越厉害,嘴里却是断断续续念叨着狠话:“老子回去就要告诉父皇……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你,定会没收你家家产,男的杀头,女的卖入‘十里莺堤’做娼jì!”
童真钰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不管他什么狸猫啊太子艾心想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可,举拳便揍来人立刻过来制止了他,转身对趴在地上哭闹的赵桓大喝道:“站起来,不许哭!”
只消这一句话,赵桓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眼睛,再也不哭了
那人舒了口气,向童真钰解释道:“钰弟莫要见怪,是我见这臭小子说话太没气势,就让他说‘我’的时候改成‘老子’;没想到惹怒了弟弟你,哥哥给你赔个不是”
他便是蔡天赐因蔡京晚年又得一子,甚觉不易,便取名为“天赐”这蔡天赐长发翩翩,人又生得俊秀,丰神俊朗,器宇不凡,看上去便像是豪门大家的翩翩公子,却不知,此人便是在东京城内与童真钰齐名的恶霸,有“京畿台风”之称
蔡天赐平rì仗着蔡家的金山银海,出手阔绰,讲究排郴而且他酷爱收集各种奇珍异宝,每每派人在市井打听,得知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便带着一干人找上门去,或用金银赎买,或巧取豪夺,总之非要得到手才肯善罢甘休
蔡天赐命赵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指着童真钰对他说道:“童真钰是我的好兄弟,你若崇拜我,便要像崇拜我一样崇拜他;你既然把我当做大哥,那童真钰便是你的二哥,记住了没?”
赵桓毕恭毕敬地向蔡天赐行了一礼,道:“桓儿记住了!”然后他又向童真钰行了一礼道:“童二哥,刚才桓儿惹你生气了,向你道歉,还望二哥千万不要记恨在心”
虽然童真钰刚刚十分生气,但见这赵桓十分乖巧温顺,犹如驯服后小兽,也就消了气,道:“以大欺鞋是我不对,我不会生气的,你去玩吧”
赵桓使劲点了点头,便又要跑去抓什么金公子蔡天赐觉得不放心,又把他叫过来,叮嘱他今rì之事绝不可说出半字,见他记住了,才和童真钰一同离开
“说起来,可有些时间没见你了”蔡天赐爽朗一笑,拍拍童真钰后背,道:“钰弟,你怎么瘦了,难道是我的错觉么,是不是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虽然两月未见,但蔡天赐依然对他格外亲切,童真钰心中分外感动童真钰和蔡天赐,这两人自从儿时起便在一起厮混,共同在东京都内为非作歹可换句话说,童真钰也把蔡天赐视为自己的至交好友,两人甚至还学江湖中人在山上烧过黄纸,结为异姓兄弟蔡天赐与家族内其他孩子的年龄相差颇大,又因得宠于蔡京与兄弟姐妹疏远;而童真钰与他年纪相仿,没有什么兄弟所以这两人才一见如故,而东京都内从此也多出了两个“混世魔王”
童真钰便把与种师旭决斗的事情告诉蔡天赐,他听后便勃然大怒道:“这混账种家真是反了!何必等到牡丹花开,我明rì就带人去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童真钰连忙摆手道:“这是我与那种师旭的事情,蔡兄无需Сhā手,我自有胜算;你只需替我保密,莫要让义父大人为我的”
蔡天赐点点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童叔叔,也不会给父亲大人说俗话说:‘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明rì我就替你去寻一柄神兵利器,哥哥虽然不懂这劳什子武功,但在兵刃上绝不会让你被那种师旭比下去!”
两人来到蔡府的“天香露园”,只见园内蝶花袅袅,奇石异株,不比童家差到哪去;穿于园中的曲折回廊里不乏雕壁画梁,石碑字刻,而其中一半都是出自于蔡京之手时人称“苏黄米蔡”蔡京在艺术上的造诣极深,尤以书法见长两人正在欣赏时,蔡天赐忽然叹道:“父亲大人的字画,只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为何要这样说?”童真钰有些不解,蔡天赐摇头道:“‘修短随化,终期于粳死生亦大矣’,父亲大人现今已达耄耋之龄,朝过夕至,战战兢兢;我虽然为他寻回很多养生灵药,却也明白这只是拖延时rì而已直到我偶然寻得一副‘河图’……”
童真钰立刻竖起耳朵,他想起童贯的交代只见蔡天赐咳嗽几声,压低声音道:“龙龟献洛书于伏羲,献河图于大禹,他们两人与赤松子共同参悟,最终只有赤松子参得长生不老之术,而这‘洛书河图’便记录着他入火不化,长生不老的秘密……钰弟,这件事瞒着你我也十分内疚,然而此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当今圣上急yù寻求长生不老之术,然而这两个月内我与父亲大人rì夜参悟,饶是父亲大人博学多识,却也解不开这其中奥秘啊”
“圣上自觉时rì不多,对这长生不老早已不耐烦,如若光献上图而并未求得长生不老之术,惹得龙颜震怒,那便是欺君之罪父亲大人严令我把紧口风,甚至连兄弟姐妹也不可多说一句,这两个月,也将我禁足在家,就连你也不许见,所以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啊”
蔡天赐连连摇头,似乎大为“洛书河图”这个烫手山芋而发愁童真钰心想:这段时间倒也难为他了!正yù说时,忽见前面走来一个婀娜女子,她一头的乌黑秀发用玉簪牢牢绾赚穿一身云袖素袍,上有金丝所刺八卦符文,袖口画着两个太极图案只见女子轻一挥手,一张尺素在手里叠成蝴蝶,另一只手结了蝇这只纸折的蝴蝶竟似有了生命一般,翩翩然飞了出去
蔡天赐刚瞥见她,便立刻行礼道:“见过天溟姐姐”
这蔡天溟便是与蔡天赐同母所生的姐姐,她微微颔首,算是回礼那双吊梢柳叶眉微微向童真钰这一转,冷冷瞟了他一眼,童真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从小时候开始,童真钰便觉得这冰冷女子似乎十分讨厌他,每当他来蔡府找蔡天赐出去玩时,总能看到凭栏而坐的蔡天溟:手里握着一卷书,对他不闻不问,浑当做没有他这号人一般童真钰甚至怀疑:自打出生开始,这女子是不是就没有笑过?
他又转念一想,若是童贯真跟他相了蔡天溟的亲事,就算跳井他也不会与这冰块女子成亲的
蔡天溟依旧对这童真钰不闻不问,却转头对蔡天赐说道:“记赚现在贫道已是出家人,莫要称姐姐,也不用叫我的名字,称呼贫道的法号‘玄溟’便是”
蔡天赐连忙点头称是,蔡天溟微微闭目,才算是满意,缓缓离去童真钰望着她的背影,犹如一朵冷绝人烟的空谷幽兰他低声问道:“她什么时候出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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