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的光阴,十载的思念,十载的等待,难道就是为了这生死的一战吗?还是为了彼此对望的一眼?
天地依旧一片苍茫,雪落有声,却是无情。
圣山,石室。冷玉回到了此地,心力憔悴,牵动内伤,又吐了几口血,脸色惨白如纸。
推开左首一道石门,里面烛光通明,却烟气缭绕,内设香案,上供灵牌“先师沧海麻姑之位”。
冷玉走至案前,上了一柱香,跪在蒲团之上拜了三拜。拜罢,她突然放声大哭,似有万千苦楚,其声悲恸凄绝。
可是这山腹石室之中,唯有袅袅青烟和师父的灵牌听得见冷玉的悲声,却又默默无言,那早已消逝的背影此时却又应在何方?
良久,冷玉止住悲声,颤声道:“师父,神郎悔过。他的修为已入天仙上境,您仙界有知,当可告慰。可玉儿不孝,不敢让他来此拜祭,玉儿妄揣师意,定也不愿其负罪自刭。弟子代师兄九拜恩师!师父仙灵不散,保佑与他!”
说罢,冷玉眼角噙泪,恭恭敬敬拜了九拜,仿佛在为神郎赎过,又似乎在为神郎祈福,也许心中万千思绪,不知是何滋味。
不过在这斗室之内,冷玉的身影却显得无比凄然。
拜罢,冷玉起身,默默地出了石室。
圣山外。冷玉身法连变,飞向峰顶,虽然有伤在身,但冷玉依旧仙姿翩然。不知这圣山山高几重,云雾之中,冷玉停在了一座云海洞口处,迈步步入,行了百丈,豁然开朗。
洞中央灵力波动,乃是一座法阵,无数印符密咒漂浮在虚空之中,散发金光。
抬头看法阵上方,居然还有一座洞口,天光微露,波光潋滟,水汽氤氲,竟是一座仙池封在洞顶。
更奇处乃是仙池之中竟漂浮一人,赤身仰卧,不见面容,唯有近丈长的黑发散在仙池之中,微微波动,默然无声。
从背影看,那人身材修长,料想该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冷玉抬头望了望,双手结印,口中念动真言,虚空之中光华闪动,九盏古灯漂浮环绕在法阵四周,蓝色灯焰熠熠,冷玉微微点头。
可突然,一盏古灯,摇曳不已,险些熄灭,冷玉神色顿变,仰望头顶浮尸,却一切依旧。
那盏古灯却已恢复如初,冷玉双眉紧锁,暗道:“灯火摇曳,妖孽必生!”
冷玉手中印诀一收,九幽镇魂灯隐入虚空,抬头望了一眼洞顶的浮尸,叹道:“镇魂三万载,你难道真会破关而出不成?这神州往生界,莫不是要遭劫难。”
冷玉出了山洞,眺望云海,愀然独立,无限落寞,又想起那青色身影,自言自语道:“百世千劫,冷玉独挡。”
此时风雪又紧,冷风猎猎,衣裙翻飞。天高地迥,群山渺然。除了风声,万籁无音。
亿万年的岁月,似乎都可在这落寞中流走。
突然天边鹄鸟的一记清脆鸣叫,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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