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小公:“这个容易,只要放一个她喜欢的男宠给她,他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你便来赶她,她也舍不得走!”
小蒋:“你真贱!”
铎小公闻所未闻,惊呆半秒,还未就地发作nAd3(——鄂容与,是他专为她而酿的毒酒;可惜还差了几分火候。
越鄂君,中流泛舟,徘徊容与;是她梦想中的绵绵情意。
他冷颜说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他不允许。
“那便没有!”听他这样说,她笑靥如花、连耳鬓都绽出笑意,她小手伸出,搬住他的下颚亲吻良久……那皆为曾经。
一年多前的一次偶然擦肩,他撞见他,脑中灵光一现、忆起她口中的越鄂君:鄂容与的噩梦便自此而始!他开始训练他:他只能是一把刀,而非活生生的人。——可他本是弄月吟风的翩翩公子。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他在心中呐喊: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不是一把刀!可他却不能喊出声来,他不敢。
他还没有把他训好,原本他的计划在两年之后。
他没有想过与她再次重逢、如此之快!
如果不是那一单出价不菲的生意与他的亡母尚有牵连,他也决计不会躬亲涉足。
如果不是那一袭熙攘闹市中依旧抢眼的纯白羽衣引来他回眸一顾,也决计不会再见那一张永世难忘的脸孔。
“可惜徒有其表。派他杀南罂居然也存了苟活之心,还给自己把解药贴着身备着……”——总有这样一个吊诡的逻辑:遇见别人贪生怕死,我们大义凛然、还要晓以大义,要他(她)舍生取义;一朝轮到己身,我们不免要想,你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得我去死?毕竟鄂容与也非是自幼培养的杀手细作、受蹈死如归的浸淫之深——尽管在铎小公铁腕之下他修习杀人的手段已日进千里:终究,人的求生欲念之强乃本性之所驱使,可强与之争乎?
小蒋忽生一股感慨,兔死狐悲,原来词之本身就极尽哀讽。“所以他比死更悲惨,给南陛下弄成了人彘。”小蒋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尝试把一个如此不同的南罂捏进绣蓉的影里。
铎小公:“是我弄的。”
小蒋哦了一声,他原以为世上能为此者唯有如吕雉武瞾之妇人耳。这句他只在心里嘀咕,免得殃及自身。铎小公此行,报复的倒不是鄂容与,而是南罂:
鄂容与的伎俩她已然看破,南罂他是杀不了了;接踵而来的,只有南罂屡试不爽的杀夫好戏——一番经营为她作嫁。于是他临场调整,下达了一条命令:将鄂容与去眼、煇耳、割口鼻、饮瘖药、断手足,作成人彘。
收效也还令他满意:她的骇然不全是装的,只是如果当时小蒋没有冲进来,她会收起惊骇,站起来自己解决问题;但小蒋来了即再无此必要,她可以尽将她的惊骇之情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
小蒋冷言:“还好‘陛下’洞见圣明,知道我蒋某人不屑为此,没将这本残害爱宠的账安到我头上!”
铎小公:“我也没想让你那么早死。”
小蒋嗤笑,他其实深感无辜之尤,他一生不问江湖恩怨,又招谁惹谁了?可笑的是他自忖天底下能奈何他的人也不算太多,偏偏就是这两个他奈何不得了人居然都不依不饶地缠上了自己!“那依您铎尊上看来,合我们两人之力就能杀得了‘陛下’?”小蒋问。
铎小公:“七成九是杀不了。”
小蒋半晌无语:“那该当如何了局?”
铎小公:“如无侥幸的话,或者我们三个都死或者南陛下自己活了下来。”
小蒋:“有侥幸的话呢?”
铎小公:“如有侥幸,我活下来,你跟南罂皆死。”
小蒋又笑了:“那这便是您小公的不智了!既然我左右都躲不过一死,为何还要帮你?绣蓉虽然贵为‘陛下’至少也还是我的女人,而你铎小公于我何人哉?我的……”
“有道理。”铎小公拍了拍手,一人应声而出,捧出一个金丝楠木匣来,匣盖打开,内中静静地躺着一尾禽羽。小蒋平生未见过此物,甚至未有听人做过详尽描述,但他还是脱口而出:“赤鹫翎?”
铎小公点头。
羽片通体赤红,羽尖已是红到发黑;赤鹫翎,发叔还债的信物。铎小公是发叔债主之子,赤鹫翎在他之手不足为奇。“不要去为难发叔。”小蒋说。
铎小公:“现在你意下如何?”
——他还能意下如何?
离开苾园时,他还有一件事没能想明白:她是为了什么?处心积虑派自己的下属用计逼他去杀她自己?再活得不耐烦了也没见着这么耍的,简直是莫名其妙!他觉得同样莫名其妙的铎小公或许知晓答案。
“那有什么区别?”铎小公笑。
有什么区别?她激他去杀自己,难道就是要把自己杀死?他能杀死她吗?她武功天下第一,两人一旦交手,结果再无悬念。可恶的人!她都要杀人了还要推卸罪责给别人!
“她以前不这样的…”铎小公说,“或许,她是想见你得识她真面目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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