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龙一星想把他的成绩夸给一枯梅看,于是坐在窗口上,用双手围成一个喇叭型罩在嘴边,冲一枯梅大喊:“师父!快看我在哪里!快看呐!”但叫了两声始终不见一枯梅回应,却听的“呼噜”之声不绝于耳,原是一枯梅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宇龙一星不忍心惊扰恩师的清梦,便不再交换,反而担心一枯梅仰面而睡着了凉,于是返到楼底,脱下他的外衣衫,盖在其身上。本来宇龙一星也可以休息了,但他没有,他将衣服盖在一枯梅身上之后,转身来到楼前,开始想一些问题,他想道:“师父教我的我虽然已经全都掌握了,但那种轻功纵起之后下落时只有坐式才能落稳,极不方便。可以说大有缺陷。如果追敌也轻功了得,我逃走后是坐着的还要往起站,岂不误事?不行,我得赶在师父没睡醒之前,练成站立式落地。给师父一个惊喜,说不定他老人家一乐,会夸我有潜力,教我更深妙的武功。”
宇龙一星想罢马上开始练习,这次他的目标是楼的顶端。楼顶比三楼窗口还要高一米多。一开始因为吸气不够,宇龙一星差一点还不能超过楼顶,纵跃了很多次以后脚底才得以超过楼顶,不过因为他是竖直而起的,楼面也是垂直的,所以终究无法着落,只能直起然后直落。
此时夕阳西沉,红霞漫天,大地被染,天与地之间一片金黄。黄光之中宇龙一星的身影在楼前上下跳跃;时而拔地而起,继而如羽毛般飘落下地。
后来宇龙一星意识到光凭一股蛮力是不行的,因为他始终在原地踏步,于是停止练习,望着楼顶而思。不思不通,思虑之后,豁然开通。他想道:“背对着楼面我每次纵跃都能超过楼顶许多,之所以不能落到楼顶之上,是因为我每次都直起直落,如果下一次纵起超过楼顶我能将下身倾斜一下,不就可以落到楼顶了吗?蠢货!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没早些想到呢。”
想到此间,宇龙一星马上吸气,聚气,但就在准备往起纵的时候,忽然又有所顾及,他想道:“是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点,如果我将下身倾斜了,倾斜的幅度不够大,脚掌又恰好踩到楼顶的棱面怎么办?又一个‘狗吃屎’且不说,三楼如此之高,英年早逝也未可知,而我死了,确实是江湖的一大损失啊。还是先别逞英雄,等师父醒来指点我。”
宇龙一星想罢,等待一枯梅醒来,但一枯梅睡的太香,一时未醒。宇龙一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心上又想道:“师父醒来又怎么样,指点后还不是要我亲自试炼?与其等,还不如冒险一试。没有勇气,就难成大气。”宇龙一星想到此,深呼吸一口气,以手抚胸,压惊稳绪,自语一声:“但愿这次吸气不是师父所说的生前最后一次吸气。”点足一弹,飞身而起。
可是宇龙一星到得半空时才发现他起的太仓猝,以至出了错,因为本来是应该背对着楼面往起飞的,而他是面对着楼面的。脑中一乱,忘了提气,结果又导致气息不够,未能到达楼顶,就开始下落。这一落,宇龙一星受了慌,本能的“啊”的叫了一声。这一叫,连体内最基本的底气也给泄光了,迅速往下落去。只见宇龙一星的双手在楼面上乱扒乱抓,显然是希望能掰住木梁什么的。但一时没能抓到什么,直到落的进过二楼窗口时,才有幸掰住窗口底框的木椽,不至落地。
宇龙一星抓住那救命的稻草,死也不放,咬着牙,挣扎了一番,才攀了上去。上去之后,他又从窗口进入,坐到楼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不过没有出意外,总是值得庆幸的,宇龙一星喘息片刻,走到一楼窗口翻身跃到楼外去了。本来他想放弃练习,但转念一想,生死边缘都踏过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于是转过身,背对着楼面,按他之前所想的,又飞身纵起。第一次当然没有成功,但练了几次之后,就成功的落到了三楼的顶端。
宇龙一星站在楼顶,霎时有一种比天高的感觉,欣喜之余,又大声喊叫。但欣喜过后,宇龙一星忽然发现楼顶距楼底好远好远,他不能下去了,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滞空,更不懂得高空下落的闭气法门,又不敢再冒险,只能求助一枯梅。于是爬在楼板上冲楼底的一枯梅大叫:“师父!快来救我!”
这时一枯梅醒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见他拿掉宇龙一星为他盖上去的破衣服,站起身,舒了个懒腰,然后才道:“吵什么吵!”宇龙一星道:“师父,你已经睡了半天了,还没睡够啊,白天睡足了晚上做什么。快上来救我。”一枯梅道:“为师自有事做,用的着你管吗?还有,我让你练习轻功,你跑楼顶上去干什么!想自杀啊。”
宇龙一星道:“是我用轻功飞上来的好不好,楼这么高,能跑上来吗。但徒儿不会高空下落的技术啊,上来就下不去了。快救我下去啊。”一枯梅道:“臭小子,谁说楼高不能跑上去,睁大眼睛看看!”一枯梅说着,猛然足尖一点,竟然以跑的形式,用足尖轻点楼面,飞奔而上,速度甚快,眨眼之间就奔到了楼顶。
宇龙一星没想到一枯梅可以那样毫不费力的上楼,瞧的直是呆了。一枯梅到得楼上踢了一下爬着的宇龙一星,道:“为师在楼顶上呢。”宇龙一星仍然看着楼底,道:“我知道。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已。”说罢才从楼板上站起来。一枯梅道:“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啊,你不相信你的眼睛就是怀疑为师的实力!”宇龙一星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突然发现,‘一鹤冲天’还没有师父刚才上楼的那种轻功绝妙。叫什么名称啊,为什么不早传我。害的我为了练习那个‘一鹤冲天’差点坠楼丧命。”
一枯梅道:“别心急啊,欲速则不达,但老实说,为师刚才所施展的轻功并没有什么名称,在轻功学中也没那么一门子的飞法,只不过是为师即兴而起的表演罢了。”宇龙一星道:“即兴而已?”一枯梅道:“没错,可以说是为师自创的。其实学习任何武学,都是为了有所创造才学的,但只有把基本功夫掌握熟练,才能有所创造,正是所谓的厚积而薄发。当然要排除少数武学天才者。”
宇龙一星道:“哦,我明白了。”说着,眉头紧锁,似是想什么问题。过的片刻,宇龙一星又接道:“对了师父,徒儿忽然间突发奇想,想到另外一种飞升的方法可以到达顶楼,而且速度准比你的快。”一枯梅吃了一惊,却不以为然,道:“是吗,那你下去示范给为师看看。”宇龙一星本欲下去,但又想到他并不会高空下落的轻功,便道:“可是我并不懂得高空下落的运气要领,下不去啊。”一枯梅道:“那好,为师现在就教你怎么从高往下飞。”宇龙一星急道:“师父还是先把我给送下去,让我诶你示范一遍我自创的轻功飞法再说罢。不然灵感就没了。”
一枯梅却不同意,道:“不是为师要抹杀你的创造力,只是做事不能本末倒置。”宇龙一星还待说什么,只听一枯梅又道:“给我听好了啊,基本要领,为师只是哦一遍,说过之后,若你仍然不敢跳,我就一脚把你给踹下去。到了半空中你也得按着要领来。听着,首先照样是吸气,然后是闭气,当你准备跳楼时,张开双臂,同时收缩双腿,姿势要像所谓的‘大鹏展翅’,到得空中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也不能将所吸之气泄出去。当你要落地时,双腿伸直,以脚尖先着地,脚掌随后跟着着地。这样就安全落地了,记住了没有。”
因为一枯梅说的甚为严肃,宇龙一星不敢嬉皮笑脸,认真听了,所以记住了那基本要领,道:“记住了。”但宇龙一星怕出什么意外,便又道:“可是万一照师父所说的做了以后,仍然不能滞空,直接往下掉怎么办啊。”一枯梅道:“不可能,如果你真的记住了为师所说的做了,就绝对不会出现你所想的那种意外。”宇龙一星却觉得,第一次练习就要从那么高的地方做实验,有些不靠谱,但不敢直言拒绝一枯梅,便硬着头皮道:“我是说万一呢,万一,就是万一。”
一枯梅有些不耐烦了,道:“万一,万一,万一直接往下掉,那你就去死吧!”宇龙一星本来就害怕,又听一枯梅恐吓他,惊道:“啊,这么没保障!”一枯梅道:“有时候人的潜能就是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被逼出来的,转过去!”宇龙一星不敢违抗师命,转过了身,以面对楼底。一枯梅又道:“准备吸气,我可要踹你了。”说着当真抬起一只腿,脚掌对准了宇龙一星的ρi股。
宇龙一星见一枯梅动真格的,吓得苦笑不得,哪还敢把对发的话当儿戏,马上呼吸了口气,再闭住气,做出‘大鹏展翅’之势。心底暗自想道:“反正是要下去,与其等师父脚踹,还不如主动往下跳,那哪怕死,也死得壮烈一些。”心想至此,闭上眼,足尖一点,离了楼板。
其实到得半空,情况并没有宇龙一星想象的那样糟糕,他只觉得耳边微风轻拂,过了很久还没掉下去,倒有身轻如叶的感觉,心想必是已在滞空降落,于是放松身心,睁开了眼睛往地上瞧去。宇龙一星只见离地面越来越近,但始终不是一下子就落下去,觉得很爽,当他要接近地面时,便按一枯梅所说的那样,伸直双腿,先以脚尖着地,然后脚掌随着着地,结果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只是声音大了点。落到地上之后,宇龙一星抬起头打算对一枯梅道‘平安’,然而却不见一枯梅的踪影了。他以为对方不再教他武功了,刚才的那份喜悦顿然消失,大叫道:“师父!你在哪里,师父…….”
不料,就在这时,宇龙一星忽然觉得有人拍他的肩膀,同时听的一个声音道:“为师在这儿呢。”猝然转身,却见一枯梅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身后。宇龙一星一脸迷惑的道:“师父,你……你怎么到了地上。”一枯梅道:“迷惑是吧,不妨告诉你,当你下落到二楼时,为师随后也跟着跳了下来,你落地了,为师没理由不落呐。”宇龙一星更是不解,道:“不可能啊,你比我晚那么久才动身往下跳,怎么会与我同时落地呢?再说,你落地之后,就在我身后,我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师父,是不是你有什么比这更快的更妙的轻功学没教给我啊。”
一枯梅闻言,马上不高兴了,道: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爹跟我是生死至交,我恨不得把毕生功夫在一刹那间点滴无遗的传授给你,你居然说我有所保留?”宇龙一星道:“那倒不是,只是你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走在我的背后呢。”一枯梅伸出铁铲般的一只手往宇龙一星后脑勺拍了一掌,道:“那是因为我先前没有闭气滞空,等到追上你之时才忽然吸气滞空,所以才有跟你一同落地的结果!我落地之后,你之所以没有发觉是因为为师的轻功已经到了“落地无声”的地步,高空落地的最高境界。这下你明白了吗!”
宇龙一星恍然大悟,有意摸了摸后脑勺,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又被你给拍糊涂了。”一枯梅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宇龙一星的鼻尖,道:“你这小子,就是欠揍!还给我装糊涂,我再打!”说着就做了一个打的动作。其实也不是打的动作,只是猛然出手去骚头发而已。然而宇龙一星以为一枯梅又要打他,忙往后一跳,一跳跃开一丈。
一枯梅见宇龙一星还是怕他的,“嘿嘿”一笑,道:“好了,不打了,你不是说要给为师展示一下你独创的轻功飞法吗,耍出来让为师瞧瞧。”经这一提醒,宇龙一星忽然记起他的想法来,于是提起准备。一枯梅故意睁大眼睛欲细细考究,不料,只听“呼啦!”一声响,便见宇龙一星的身体如陀螺一般旋转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楼顶。那个速度就像一阵龙卷风一扫而过,或者是旋风一旋而起。
宇龙一星一举成功,欣喜若狂,在楼上冲一枯梅做了个神气的动作,随后‘大鹏展翅’高空下落。落地之后,一枯梅夸道:“好小子,蛮有想象力的嘛,若你从小得我指点,那么今日就已是大名鼎鼎的大侠客了。”宇龙一星听的一枯梅夸赞,欣喜不已,咧嘴笑了笑,道:“那是,那是。”
一枯梅忽然道:“哦,对了徒儿,你以后会不会听师父的话。”宇龙一星道:“听话?会啊,师父的话岂能不听。”一枯梅道:“那好,现在就来个测试。”说着一指高楼又接道:“你用你自创的陀螺式飞纵法飞上楼顶。”宇龙一星不明其意,道:“上楼顶去干什么。”一枯梅道:“你还听不听话,我让你上去你就乖乖的上去,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宇龙一星不敢再多言,道了声“哦。”纵身一跃,旋身飞转,瞬间上了顶楼。一枯梅随后也飞奔上了顶楼。宇龙一星道:“徒儿已上了楼,请师父指示!”一枯梅“恩”了两声,忽然道:“那为师问你个问题,比如你上得顶楼来,却下不去了,就此问题,你有什么感想。”宇龙一星不知道一枯梅问他那话意思的本质是什么,便道:“不甚明白。”一枯梅道:“什么不甚明白,就是你上得来却下不去了,呆在上面有什么感想、或者有什么感觉,说出来给我听。”
宇龙一星这下明白了其意,道:“哦,我知道了,那师父心中可有标准答案?”一枯梅道:“有,当然有。好了,别啰嗦了,给你限一定的时间。”说着猛然一指西边天际,又接道:“你看,日头就快要隐于山后了,等它完全隐没时,就算时间到。我要答案。”宇龙一星抬头一看天边,却哪有日头,只剩下头盖了,马上就要隐没山后不见。暗自一惊,道:“师父,红日哪有什么‘头’啊…..”一枯梅道:“少啰嗦,快回答。”
宇龙一星以为一枯梅是要考验他的反应天赋,于是不再多言,忙快速思考。思虑片刻,宇龙一星见太阳就要下山了,便随口说道:“师父,我明白了个道理。”一枯梅没想到宇龙一星反应那么快,吃惊的道:“恩?说。”宇龙一星道:“登高虽困难,但落地也不易。”一枯梅想也没想,一口否决,道:“不对。”宇龙一星本来就没多想,听一枯梅说不对,也不以为是一种打击,于是又开始想象,忽然想到他爱表现却不爱学习,便道:“师父,我又明白了个道理。”这时躺在楼板上翘着二郎腿的一枯梅喝了口酒,道:“哇,反应这么快。说。”
宇龙一星道:“其实做人要虚心好学,不能妄自尊大。”宇龙一星说完自以为他的话接近了标准答案,暗自一喜。不料,一枯梅说:“错。”宇龙一星这下慌了,本欲再次动脑筋,不料,抬头看天际时,太阳已落下山去了,于是说道:“师父,日头……不见了。”不料,这时一枯梅从地上弹起,说道:“这就对了。”宇龙一星本以为一枯梅会惩罚他,不料对方说他说对了,十分纳闷,道:“师父,难道标准答案就是‘日头不见了’吗?”
一枯梅道:“没错。”宇龙一星道:“为什么那么说。”一枯梅道:“因为为师每到日落时分就要进餐,半刻也推迟不得。其实呢,为师这儿根本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为师只不过是随意出了个问题,让你去想而已,看你去想了没,听不听为师的话,如此看来,你还听话。只要你听话,一切好办事。走,我们师徒这就下楼去客栈搜寻食物去。”言毕,当先跃到地面,然后又一纵身自三楼窗口闪了进去。宇龙一星不想慢了一枯梅,随后跟了去。
师徒二人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的慌,进了客栈像是进了自己的家一样,大肆扫荡。一晃过了五日,这五日之中,每天清晨一枯梅催宇龙一星早起,去练功夫。宇龙一星的轻功与剑术都大有进曾。有时候,宇龙一星还挑衅一枯梅,如果他打不过一枯梅,就弃剑而逃。而一枯梅奋起直追,他虽然使的是纵跃式轻功,一个起落就能奔出数丈,然而仍然不能追上用‘草上飞’的宇龙一星。二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丈多远的距离。一枯梅在后边大喊说:“臭小子,有本事停下与我对打!”宇龙一星则扭头回一句:“有本事追上我再说!”
到了第六日,一枯梅忽然对宇龙一星说,他有要事去办,暂时不能亲自教宇龙一星武功了,让宇龙一星不要偷懒,轻功剑术都要勤加练习。宇龙一星不知一枯梅所去何事,道:“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去呢。”一枯梅道:“是私事,你参与不得。就像你也有私事为师不能过问一样。”宇龙一星见一枯梅去意已绝,便不再多说。
然而几日的融洽相处,师徒二人已生亲情,突然面对分离,都不胜伤感。
宇龙一星更是性情中人,难忍分离,想到一枯梅就要走了,又剩下他一个人孤孤零零,不由得就要哭了。别看一枯梅平时疯疯癫癫的,其实他的内心也很脆弱,临走之时拍了拍宇龙一星的肩膀,道:“为师要走了,但你不要难过,分别是为下次更好的相逢。”说罢,猛然动身,掠出窗口飞走了。宇龙一星没想到一枯梅走的那么仓促,抢到窗口,叫道:“师父!”却早已不见一枯梅的踪影。一座客栈马上又寂静下来。
宇龙一星独自呆了片刻,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忽然想到神剑久未试着操纵了,于是携了剑,奔下楼梯,直向昔日的练功之所——‘绿青林’飞奔而去。
而宇龙一星在飞奔之中心中却有一个秘密愿望,那就是希望叶飞芸能再次出现在树林。可是当他来到‘绿青林’之后,草木无声,并不见叶飞芸的倩影。林子里只偶尔传出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声。
宇龙一星仰起头,见得几只黄鹂鸟歇在枝头,不由暗想道:“飞芸曾一心想要一只黄鹂鸟,但几次因有变故而不能得,今日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捉一只鸟到叶庄给她送去。了却她心中的一桩心愿,也了却我心中的一桩心愿。”宇龙一星想罢,还自言自语了一番,他道:“小鸟啊小鸟,千万别飞走,你让我捉你吧,你就可以住在赫赫有名的叶庄,去享受那人间美福。”不料,说了几句之后,鸟儿们反倒瞅了宇龙一星一眼,展翅飞起,似是讨厌宇龙一星,似是不享受人间艳福也不愿被关起来失去自有。
宇龙一星却未料那群鸟不识好歹,竟将他的言语置若罔闻,道声:“哪里逃!”一个陀螺式旋转,飞身而起,伸手向一只鸟抓去,速度奇快,如同闪电。那鸟虽已飞起,但方向稳定,所以终是被宇龙一星逮了住。宇龙一星捉了鸟,怕他用力过猛,将鸟捏给捏死,落地之后让鸟的头部露出手掌。未料那鸟甚是大胆,方有了转头的余地之后,伸嘴便啄了宇龙一星大拇指一口。
不过宇龙一星见那鸟有乌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毛茸茸的脑袋不住的转动,煞是可爱,并没生气,反生怜爱之情,用左手食指轻轻的敲了敲那鸟的脑袋,道:“敢啄我?哼,看你待会儿到了飞芸手中,敢不敢啄她!”宇龙一星停了停又道:“但愿飞芸别因你啄她而松手,把你给放跑了。”宇龙一星说罢,忽然想起‘星缘客栈’一楼墙壁上挂着好几顶斗笠帽子,便施展轻功绝技,往客栈跑去。不一刻到得客栈。宇龙一星取了两顶帽子边对边合并起来,把鸟塞进去,然后用一根绳子在帽沿上来回穿梭几回,将两个斗笠合成一个‘鸟笼’,负于肩上,开始向叶庄登程。
路上行人甚多,但闻叶庄者无一不说不知。所以宇龙一星问着路很快便到达了叶庄。
到得叶庄宇龙一星没有及时进去,他站在叶庄大门外驻足观望,虽不能看到里面如何如何,但单看其外观便可知期内必是富丽堂皇。宇龙一星想到他要见叶飞芸,心忽的狂跳不止,一时不敢从正门进入,心中暗想道:“还是绕到后花园,先在屋顶上查看她是否在庄上再作打算。”宇龙一星想罢就那样做了。
宇龙一星跃到屋顶的瓦片上,慢慢的走,在屋顶上走了几间房子之后,忽然闻的一股幽香扑鼻而至,那股香味与叶飞芸身上的香味几乎一样,于是猜定叶飞芸的房间一定在下面,心中又惊又喜又紧张。本来他想揭开瓦砖,引飞芸出去,但忽然转念想道:“我这般偷偷摸摸的算是干什么,让飞芸发现了,以为我色迷心窍偷看她,岂不糟糕?”想到此间,转身便要走。但没见到叶飞芸就那么走了,宇龙一星又不甘心,于是干脆坐在屋顶的横梁之上,自己找借口,自语道:“这有什么,这是大白天,又不是在夜晚,怎么能算得上是偷窥呢。何况我只想引她出现给她送只鸟而已。清者自清,就算是被人误会,我也无愧于心。”心下一横,马上站起,在屋顶中间揭开一瓦片,往屋内探视。
不料,宇龙一星刚把瓦片揭开,忽然听的屋内有说话声,于是忙将瓦片复又盖了上去。这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芸芸啊,饭吃了没?这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声音洪亮,显然说话者内力雄厚。宇龙一星马上猜到那是叶风在说话,似在叶飞芸房子门外。屋内没有回应,只听叶风又道:“爹知道不该对你扯开喉咙大声喊叫,但你也太大胆无礼了,竟然跟‘英雄会’会长吴会长以及‘柳青派’掌门柳先生作对。爹把你关在屋里,只是让你静坐思过。你若能体谅爹对你的关心,就开开门,让爹看看你这六天来都成什么样子了。”
宇龙一星听至此,暗想道:“原是飞芸上次为了救我跟吴中长柳重山作对,让叶风知道了,把她关起来了,难怪近几日不见她到‘绿青林’去找我。”宇龙一星接着听。屋内先是一片沉寂,过了片刻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爹,女儿把鱼肉全都吃光了,从此往后再也不跟爹您斗气了,您就放我出去吧。”音色纯美,正是叶飞芸的声音。只听叶风道:“好,好好,那你先让爹进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谁知你有没有撒谎骗爹。”
只听叶飞芸道:“哦,女儿这就给您开门来。”但宇龙一星这时分明还听到叶飞芸又低声说道:“花花,乖,下次再替主人吃鱼哦。”宇龙一星这才知道‘花花’肯定是飞芸宠爱的小猫咪。
这时宇龙一星又听的屋门“吱呀”一声,便想定是叶风进了屋子。过的片刻叶风忽然说道:“芸芸,那些鱼肉真的是你吃了?”叶飞芸道:“是啊,您看女儿的肚子都已经鼓鼓的了,哪还有假。”叶风道:“别骗爹了好不好,你说你吃了鱼,那鱼刺何在?你连鱼刺都吃了吗?这很不现实嘛。”在这之后,房内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只听叶飞芸道:“爹,女儿很胖吗?”
宇龙一星听至此间,忽然想起叶飞芸曾要求他带她飞时,他对她说她很胖。他本是玩笑话,但没想到叶飞芸居然信以为真,心上立时涌起一股暖流。只听叶风道:“傻孩子,看你瘦的,就像柳条儿一样,怎么会胖呢。”顿了顿又接道:“你是不是听了阿伦那小子的胡言乱语,才如此反常。你以后可别再跟那个小子往来。爹看他举止轻浮,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宇龙一星听的叶风谈到了他,心上一紧,屏息凝神,听叶飞芸如何作答。
叶飞芸道:“不是啊爹,女儿可没听别人的话而反常,女儿跟阿伦交往以及前日救他,只不过是见他可怜同情而已,爹您想到哪里去了。”宇龙一星一听叶飞芸救他是同情他可怜他,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如到冰窖,冷的就要发抖。只听叶风道:“有同情是好事,但不可太有同情心,否则,久而久之,你们之间会生出感情的。”叶飞芸道:“爹说说什么呢,女儿可不想掉进爱河里去,现在还早着呢。”叶风道:“哦,如果你能这样想,爹就放心了,哎,你娘走的早,就留下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爹此生别无他求,只要看到你幸福快乐就知足了。”
宇龙一星听至此间,不想再听下去,因为当他得知叶飞芸救他是同情他可怜他时,他就没心情了。宇龙一星把斗笠从背上取下来,拆开帽沿,伸手将鸟抓抓在手中,然后自语道:“原来是你自己想入非非,自作多情,却以为人家对你有情意。哼,你也不想一想,人家千金之躯,怎会看上你一个凡夫俗汉?也罢,红颜知己不可求,放了小鸟从此逍遥游。”说罢,五指一张说道:“去吧。”
那只黄鹂鸟得脱,展翅飞去,眨眼之间飞的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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