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沈浪一出马厩，心立时便要惊飞了。

他看了什么？在一对围观的人中间，白飞飞衣衫残破，血污满身，手里正握着一把类似屠刀的尖刀。她的脚边躺着三个男人。脸上溅到的几滴污血，越发衬得她容颜苍白。而最让沈浪害怕的是，白飞飞的眼神——惊骇，难以置信，不知所措。她如同一个不知做错了什么的孩子，孤零零的处在陌生的人群中央。聪明如沈浪，立时便隐约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心下更是又惊又怜，一提气，身子已往人群掠过去。

直到看到他们倒在地上，她才回过神来。

她呆住了，是她杀的么？就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身体仿佛比脑子更快行动，一切似乎都有人指引般。腥臭带着热气的血污溅到脸上，她才有了知觉。她杀了人了，而且那么顺手，像是生来一直做着的事……

寒冷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漂浮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里，抓不住一丝力量……

直到，远远地一声呼喊，透过脑中嗡嗡的嘈杂传过来。

“飞飞！”

那是……沈大哥的声音！是的，这么温暖的，透着焦急和关心的声音……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抬起头，看到他一脸焦灼的疾掠过来。

“哐当”一声，手里的刀落地。

“沈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白飞飞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聚起一丝生气，同时强撑到现在的力气瞬间抽离。

“飞飞，我知道，我知道……”沈浪恨不能狠狠地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却又害怕一个用力会伤了她。迅速脱下外袍裹住她剧颤的身子，他控制好力道紧紧圈着她。现在的她，像是一个快要碎了的娃娃，要失去她的恐惧再次敛集……

掠过眼前的上一刻是一片空白，这一秒却又是一片纷乱，她看不清。渐渐地，只有一片刺目的红在眼前了…… 绷紧的身子一松，白飞飞瘫倒在了沈浪的怀里。

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道来，看着那名神情焦灼的男子抱着那此刻又娇弱似花的女子策马而去。

一道深沉带着探究的目光紧紧追随者他们，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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