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突地,他立在小亭边角的朱瓦上,右臂平举,定住。
所有人也都定住,连白飞飞也定住不动了,银鞭垂落,从百灵的腰间垂落。那双琉璃一样的眼睛里弥漫疑虑,微敛,古怪地瞧着左胸的一把银剑。
痛……
是的,她确实是要挟走百灵,把恶行坐实。
好痛……
银鞭卷席,她听到他的疾呼,在她身后。
心中终是一动,决定放弃。
收臂回身,欲要钻入他怀里。对他无丝毫戒备,素颜甚至扬起安抚的笑,待意识过来,胸口已经没入他的剑。
真的好痛……
本来以为当初那当胸一箭,已经是通彻难当。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才叫痛,会痛得她连呼吸都灼热难当,痛得她明明浑身发麻却仍能清楚地感受到剧痛正泛滥开来,痛得她掌控不住面容变化,痛得她竟然会笑出声音来。
“你也同他们一样来合围我么?呵……好,真好……” 苍白的脸容再也寻不到半丝血色,沈浪被她如此笑问,惊离的神智这才陡然扯回,锐利地撞进脑子,方寸间仿若他的心也同她的一般,深深地Сhā入一剑。
“不是的!” 骤然放开剑柄上的五指,冲去要扶住她,清眸中惯有的冷静毁得一干二净。
他不再急着解释,恐惧满布的眼直勾勾地凝注她,头也不回地高喊:“猫儿,帮我!飞飞受伤了,帮我!”
他全然不懂,手中的剑怎么会传入她的胸膛?
他仅是要拖缓长鞭的回势,他仅是想阻止这荒唐可笑的一切, 他仅是……仅是希望她别恼、别意气用事、别教人伤到了……不懂,怎么他长剑平举,剑尖明是对准长鞭而去,却没教她卷住?她伸臂敞怀,原想搂住他的吗?是吗?是吗?胸口痛得双腿发软,发颤的手才刚碰触到她染血的白衣,她忽而纵身飞离,连三起伏,眨眼间从小亭顶上窜至瓦顶一局处,飘飘立在月夜中。
“飞飞!”沈浪嘶声惊恐唤着。
她动,他亦动,随她飞窜,盼望能到她身边,根本不顾身后有谁在叫唤他,也再难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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