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派周边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村落,而庄家村是梵天派山下点夷沟附近数十里唯一的一个村落。村中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多以打猎,耕种为生,还有不少青壮年到梵天派上面去务工,或者去梵天派的矿场做工。
这一日。
几名出猎的少年,抬着一副担架,神色匆匆的赶往村中。
“雪龙,今天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为首的少年一马当先,奔在最前,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疑惑着问道。
“山上救了一个人,林姨,你知道牛二爷在哪吗?”被叫做林姨的中年妇女见少年身后一行,看到从天背上依旧Сhā着一柄长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牛二爷在村长家里,快去吧,哎哟,这是谁家的少爷,给伤成这样……”
几名少年点头致谢,便抬着从天匆匆赶往牛二爷家。而为首的少年则赶往村长家去通知牛二爷了。
……
“牛二爷,他现在怎么样了?”为首的少年见牛二爷终于为从天取出了长剑,现在正清理伤口淤血,便上前问道。
被叫做牛二爷的是一位年约六十的瘦小老者,一身粗布衣裳,背有点驼,他一面小心翼翼为从天清理伤口,一面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这柄长剑是穿胸而过,你看他这胸口的伤口,真是命大啊,按理说如此重的伤,绝对是致命伤,早该死了才对。除非……”
“除非什么?”
牛二爷放下手中的棉布,拿起长剑,接着说道,“你看这把剑,做工精美,锋利异常,显然不是寻常人家所有。他受这么重的伤能不死,必然是一名修道之人。只有以修道人的本事,才能护住本命真元不散,凝聚着一口气,大难不死。”
“修道之人!怪不得!那他一定是梵天派的弟子了!”庄雪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这剑伤,是从背后受的,明显是被人暗算’雪龙,你与其他的人,不要走漏了消息。免得招来大祸!知道吗!”牛二爷是庄家村唯一的医生,曾受过梵天派修道之人点拨,医术十分了得。他也曾做过游方郎中,见多识广,因此对众少年小心叮嘱。
“知道了,牛二爷!那他就拜托您照顾了,改日我们再来看他,今天还要出去打猎呢!”为首的少年叫庄雪龙,向牛二爷拱手一礼,便带着众人出门而去。
从天伤口得到处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在床上这么一躺,就是好几天。
按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从天怎么样也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但这几天小雕像不断的为他修复伤口,因此本是致命的剑伤,却在短短几天内伤口就基本愈合,令人惊讶。
这几日,从天觉得除了有点虚弱无力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便依着脑海中《破心经》的修行法门,开始修炼“心眼”。
“眼”是心灵的窗户,是周遭事物的发现者与见证者。而“心眼”,则是另外一种心灵之窗,《破心经》主修“心眼”,“心眼”境界共有四层,分别是:“无见,心坚,无视,心净。”
只有修炼到第四层“心净”之境,才算是真正开了“心眼”,才能开始修炼第二部《逐梦经》。
第一层无见境,要求“眼观尘色内无有,耳听尘事心不知”,就是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要当做没看到,没听到。
只是这第一层的修炼口诀,就难住了从天,因为这部经书跟从天自幼学习的修炼法诀大相径庭,寥寥几句话,既没有指引经脉运行、运气之法,又没有真气、真元的运用讲述,根本算不上什么修炼口诀,倒像是在阐述一些深奥的哲理,一时难理出头绪,几无寸进。
从天心头烦闷,就打算出来走走。
庄家村平时几乎没有闲人,村子里的青壮劳力基本上不是在田间劳作,就是去了梵天派务工或者出去打猎。村子很小,仅五六十户人家,房屋建筑也基本上是低矮的泥土墙房子。
从天从牛二爷家出来,在村子中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外面有一条泥土大道,可供三辆马车并行,这种大路,在乡间是不多见的。因为这条道,正是梵天派运输煤矿的一条路线,从北面的池坞镇运送煤矿到这条道,再往南进入平临大道,最后西送至临汝城,再转至各地。
在村子中住了几天,从天对这个村子也比较熟悉了。今天既不是赶集的日子,也没见运输煤矿的车队。但是在泥土道上却见到不少形形色色的行人都是往一个方向而去,最令人惊讶的莫过于刚刚呼啸过去的一拨马队。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粗犷的汉子,那汉子背后背了一柄两掌宽的巨刀,一身红衣尤其醒目,一行二十多骑,从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马匹飞驰而过,扬起许多灰尘,随着微风四处而散。从天一面后退,一面捂住嘴巴,伸手扇开灰尘,却见到庄雪龙一行从侧面林中走了出来。
“从天!你不好好养伤,怎么到这里来了?”庄雪龙快步上前,将手中和肩上负的猎物取下交给身后的少年,拍着从天肩头,一脸关切的问道。
“啊,雪龙大哥!没事,我伤口好的很快,在床上躺着难受,就出来走走,换换空气。”从天接连几日在村子中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温暖,笑道。
“真羡慕你们修道的人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好的这么快∵,我们边走边聊,从天你真是梵天派弟子吗?”从天那天受到的穿胸剑伤,令人触目惊心,庄雪龙独自带队打猎已经两三年了,对这种致命伤如何不清楚,但是从天竟然好的这么快,实在让他心生羡慕。
“嗯!只是想不到会遭同门恶人的暗算。”从天握紧拳头,愤慨道。
庄雪龙却看的很开,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啊,弱肉强食,弱者永远只能成为强者的猎物。”
从天自幼接受梵天派传统正派式的教育,一时对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难以接受,表情即带着愤怒,又带着迷茫。
见从天不说话,庄雪龙眼珠一转,以为自己说话不妥,伤到从天自尊,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从天,你说我可不可以……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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