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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弹剑问天(第一部) > 第六章 月夜卦事

第六章 月夜卦事

李扮仙心中正自不安,听得这少女如此说法,立时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忙道:“请姑娘指点。”

“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绿衣少女微微笑道。

“啊!……请姑娘明示。”李扮仙额头似乎有汗。

那少女取过纸笔,龙飞凤舞般书下四个大字来:踏青之会!

“踏青之会,青会,……秦桧?”李扮仙只看得头皮发麻,草草收了摊子,向家中行去。

※※※

天渐渐暗下来时,吴飞泓已将申兰体内的真气仔细察看了一遍,暗自松了口气。申兰体内的真气可谓强盛之极,但总的说来,远不如自己苦修得来的­精­纯和深厚。至于先前她一跃十丈,只怕是蓄气太久,一下全部释放而出所至。

“嘿嘿!老子就说嘛,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只吞下一个鸽蛋,就能比老子苦练十九年的内功还要深厚?”吴飞泓得意道。

旁边的柳凝絮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忙问道:“吴大哥,我记得你还要过几日才满得十九岁,十九年内功——莫非大哥你竟是从伯母肚子里就开始练的?”

厉鹰却似在旁边帮腔道:“小絮啊!你有所不知,古剑派内功自成一格,确实就是从母亲肚子里练起的,吴大哥,你说可是?”这家伙什么时候改了称呼,将柳凝絮叫做“小絮”,好不亲热。

吴飞泓尴尬一笑,道:“……这个嘛!其实问题很复杂——哎呀!小兰啊,你现在身体好点了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原是化解尴尬的不二法门。厉柳二人只是偷笑,也不揭穿。

倒是申兰似乎很感动,忙道:“我没事了。吴大哥,你别担心。”

吴飞泓笑道:“看来还是本大侠见多识广,不然如何能想到将这内丹转化为内力的绝妙方法?”

旁边三人自然又取笑了他一回,到最后慢慢演化成柳厉二人取笑他和申兰了。众人说笑一阵,始觉肚子乱叫,就抓了些鱼,猎了几只雪­鸡­,饱餐一顿,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山难得的放晴,一轮彤彤红日不知何时已经爬上雪峰之顶,将白雪皑皑的天下映照一新。当真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当下,几人兴致高昂,就让号称天山神鹰的某人当向导畅游天山。某人自然当仁不让,喜笑颜开地接受了这个光荣的任务。到黄昏时分,总算是将几座有名的雪峰畅游完毕,最后吴飞泓提议,该去天山派所在的天之阁拜访天山掌教风不凡。厉鹰一听要去拜访自己师父,自然是面上有光,当下答应。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月上银树时,终于到达天之阁。

※※※

那老­妇­忽地拜倒在地,哭声陡起,神情哀伤。秦昭佳先是诧异,然后一转念,只觉得事非寻常,必有下文,也不搀扶她起来。

果然那老­妇­慢慢说出一件事来,只把秦昭佳惊得差点跌倒在地。

当日赵鼎上谢表,有“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等语。秦桧览表,冷笑道:“此老倔强犹昔,恐未必能逃我手呢。”

未几,有彗星出现东方,选人康倬上书,谓彗现乃历代常事,毫不足畏。桧特擢倬为京官,且请高宗仰体天意,除旧布新,颁诏大赦。高宗当然听从,诏鼎出知绍兴府,唯留家眷于京,原是有牵制之意。一朝名相,落得如此下场,天子昏庸可见一斑。

鼎之绍兴后,仍屡为桧党所劾,累贬至潮州安置,闭门谢客,不谈世事,至是复移徙吉阳。其京中家宅,忽一夜大火,一百三十余口尽数丧命,唯一两岁女婴偷出嬉玩得免,一仆­妇­不知去向。京城大震。高宗着秦桧彻查,最后以仆­妇­贪财弑主结。唯那女婴,为秦桧所收养。初时原有牵制赵鼎之意,后来秦相膝下无女,竟疼爱逾常。不数月,鼎逝。那女婴竟成了秦相之女。

天理昭昭,公道犹存。当日血案,唯一知情得逃之仆­妇­,便是堂下这老­妇­。是夜秦桧使人纵火事,被老­妇­历历道来。

秦昭佳始知,先前见这老­妇­为何心下悸动,幼时尘封记忆,一一如在眼前。左臂之上,有梅花胎记,宛如铁证。想及十几年来,秦桧待己,爱若掌珠,却不知自己认贼作父,只是这天大冤仇要自己如何得报?当下,她痛哭出声。

谢长风万不料事情竟是如此,忙柔声安慰。他心中震撼,方知当日夜未央言要天下豪杰接纳昭佳,并非虚言。其实,即便昭佳并非赵鼎之孙女,夜未央让人于江湖中散布如此谣言,自可收同样效果。此人谋划之深,思虑之全,当世几人能及?自觉有此人相助,天下何事不成?

当夜,秦昭佳将幼时种种,悉数忆起,与那老­妇­主仆相认,定下刺秦之计。唯受秦桧十余年养育之恩,那姓却不必改,算是酬其爱惜之情。恩怨分明,原该如此。

心结既解,谢长风忽觉胸中大畅,是夜舞动落霞,剑意陡强。此时方知,自己内心在意昭佳之甚,实已与­性­命相等。至此,“问剑之意”方算大成。

当下,由那老­妇­赵翠为上,夜未央为媒,二人正式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第二日,那赵翠留于芜湖,其余三人奔赴京城,去赴那刺秦之会。

※※※

却道李扮仙急急而行,心神恍惚间,已到家门口。

他推门而入,立时大吃了一惊。院子里,冷冷地站了一个持剑汉子,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跟着那华服书生背后一人。他立知大事不好,那书生当真就是秦丞相?

奇怪的是,李扮仙看到那汉子想到的竟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秦相之卦:“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秦相权倾朝野,手中兵刀无数,自可斩杀异己,但如此当真就可保得子孙之福?不说五世,以今日行事看来,其子能得福泽尚是未知。”

那汉子大森然道:“老头!你可知你为何而死?”

李扮仙叹了口气,道:“秦相原不该问此卦。”

“嘿嘿!将死之人,能做个明白鬼,原是福气。”那人冷笑,出剑。

李扮仙虽然卦名满天下,却未卜自己今日该死。当下,双目一闭,只等一死。

“铛”地一声,耳里竟有金铁交鸣之声,睁眼一看,刚才那个绿衣少女,正持剑而立。

“月出西山,你是真水仙阁的人?”那汉子眉心溅血,倒地之前惊恐道。

“司徒空,算你有见识!死得不冤。”那少女冷冷道。

这少女,自是凌若雨。以司徒空武功,原不至于一剑之间,就为所杀,只是他全部心神都放在李扮仙这不会武功人身上,不料这院里,原有绝顶高手埋伏。真水仙阁的新阁主,甘作刺客之伏,自是非同小可。这才一剑功成。

凌若雨望着地上司徒空的尸体,淡淡道:“相府高手,又去其一。”

这一夜,半月悬天,居然华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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