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迟疑道:“你,很好!”
赵仁骏微微一笑,道:“姑娘能明白善恶之分,如此甚好王遂之流,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实则是汉人中的败类”
少女道:“你说得很对,但是王遂大人的手下很多都是奴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仁骏听她口气中仍旧对王遂敬畏之极,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少女没有察觉,只是接着道:“我母亲就是好人,虽然她身份低微没有姓氏她很善良,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她很疼我的,常常叫我樱姬”
“樱姬!”赵仁骏道:“好名字!”
少女痴迷的道:“她说我就像樱花一样迷人”又问道:“你见过樱花吗?”
赵仁骏道:“樱花,我见过我们那有很多东洋的货商,每年都会举办会展如果有机会的回去的话,我会为姑娘买上一些,以谢姑娘施以援手”
少女喜道:“多谢你了!”
赵仁骏皱眉道:“姑娘,在下有件事情不解,还请赐教!”
少女一怔,道:“我读书不多,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仁骏道:“既然姑娘一家都是王遂手下,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
少女沉默了一阵,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幽幽的道:“我们一家都是奴隶,分属各自的主人妈妈生下我后,却不是父亲一起这样,我白天跟随父亲学习医术,晚上跟妈妈住在一块,听她讲故事唱歌”说着哼起一段小曲,赵仁骏听不懂倭语,但听她语气几近温柔之意,想起小时候母亲哄自己睡觉时,也唱着小曲,一时痴了
少女唱毕,又道:“我们一家在难民营里倒也快活,只是……”神色黯了下来,续道:“不久一位头目大人喝醉了,看到了妈妈,便将她抢了去我拼命地呼喊,却被那些凶狠的士兵推开了过了几日,妈妈被父亲和一些人抬了回来,身上裹了草席,我扑上去想看看妈妈,可是众人挡住了我,不让我看到我大声地呼喊,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了,听不见了……”声音渐低,眼角流下串串泪花
赵仁骏心中不忍,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了令堂对你的期望”少女眼角卦挂着泪珠,闻言问道:“令堂是什么?”赵仁骏微微一怔,道:“就是你的母亲!”少女冲淡了不少悲意,道:“自妈妈死后,我们父女也好好的活着可是在那里,女人就像财物一般属于主人,十四岁那年我被指派给了方邪大人由于我懂些医术,便被方邪大人重用,不必像其他人一样做苦力方邪大人忙碌的很,很少在家两个月前,方邪大人回来了,便吩咐我们待命,说是方邪大人带了一位贵人来,王遂大人也要亲自迎接当时我就想了,究竟是什么人,令王遂大人也要亲自迎接后来听一位大人说到,这是北方来的密使”
赵仁骏心中不解,方邪乃是王遂手下第一号人物,他带来这北方密使究竟是何方神圣,忍不住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位密使?”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声音,那么悦耳动听,像树上的黄莺一般那日在晚宴上,我们好生服侍着大人到了很晚一位大人喝多了,伸手便扯我的衣服,我大为吃惊,发现这人便是当年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他那凶狠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父亲也在超上前化解,伸手拉着我那人大怒,当场拔出刀子向父亲刺去父亲不及躲闪,被穿透了胸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父亲坚定地看着我我吓呆了,任由他把我抢了去”说到此时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赵仁骏默然,如此柔弱之少女怎能敌得过虎狼的蹂躏
少女擦了擦眼泪,道:“后来我趁他不注意,拿起他防身的小刀,便刺了过去我想起母亲父亲的仇恨,身上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刀一刀地刺着他,被侍卫发现把我关了起来,直到遇上了你们”
赵仁骏心中暗叹,这少女身世之离奇悲惨当真是匪夷所思,但是在东南沿海又有多少人家,被倭寇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王遂啊王遂,多行不义,必有是恶贯满盈之时
又过了几日,赵仁骏外伤已经结疤,?腑也渐愈少女见他康复的很快,也很高兴,扶着他慢慢走出洞口
靠在草丛中,看这少女在田间漫步,时而采山花,时而欢呼起舞,一颦一笑尽显温柔心中温馨之意油然而升,一扫兵败的颓废不禁赞道:“樱姬,你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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