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脸镇定，不以为然，“废话！”说毕还故意摆了摆身后的白尾。

闻言，少年心中释然，面上已是丝毫没有震惊恐惧之­色­。少女见了却不由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不怕我？奇怪……少年沉思了一会儿，忽而好似想起了什么，兴奋的笑道，“原来你就是爹说过的妖族兽灵！”

少女半解半疑，这人知道我是妖族还不怕我？似乎因为不满，少女道，“我可是会吃人的妖怪!你不怕么？”说毕，还得意而俏皮的扬了扬头，等待着少年的反应。

少年闻言确实拍了拍胸膛骄傲道，“我才不怕呢！你身上又没有杀气。”

“杀气？”少女显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甚寻常。

少年道，“恩！我爹教过我识别杀气和煞气，只要有人在起了杀念就会有出现杀气，如果这个人在我附近起了杀念我便可以发觉了。”

少女略微思索，“我是妖族，可你为什么又要在后面加上兽灵？妖就是妖，你们不都是这样认为的么？”语气之中可以感觉到少女的气恼。

少年顿了顿道，“我爹说过，妖与人一样都是世间一灵，二者本无区别。但经历千万之年，妖族受到世间凡人的误解根深蒂固，纵使如何辩解也是再无法动摇分寸了。可是妖中也分好坏善恶，善者为灵，恶者为孽，这就如同修仙界将善者称为仙神，恶者定为魔邪是一个道理。只是世间凡人愚钝，未知其本便胡放自解之词，故得使修仙后辈误以为真，从而便将妖族者定为妖孽邪害。也因此有了斩妖除魔一说。”少年将久记在心中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而事实上少年对这些话并不是很明白。

少女听到这番话，顿时恼气消去不少，似乎是抱怨般道，“那些修仙者都不是什么好人，见到我们便要杀，确实善恶不分之徒！”

“我爹说修仙者除妖是为了不让妖去危害凡人。”少年淡淡道。

少女双眉一紧，怒气更比先前，“那我们便要任由他们来屠害残杀不成？”

“不是不是。”少年忙摆手解释，“我爹说过，修仙者不说分由的确是不对的，但因为妖中有恶者狡猾万分，所以也并非全错。然而，屠，便要屠恶妖，但若屠善便是不对。可就因为未行此道而触怒了妖族，从而有了许多善妖不服寻仇，更有甚者弃善为恶，沦堕为邪。接而修仙者又会斩杀为恶之妖，于是就如此不可理喻又无可奈何的反复。然而归根结底也只是凡人愚昧而引起，到头来谁是谁非无从说起，各自有理，也各自有无理之处。若要怨，恐怕也只能怨凡人了。”

少女眉间一舒，略微低头深思下去，接而抬头走近几步，可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倒退回去，“这么说起来，你爹一定是个好人咯。但你却不是好人，我只是想要与你换回丹药，可你却还意图捉住我！”

当少年闻言少女说自己的爹爹是好人时不由的回想点头，然而一回神却到少女说自己不是好人已是太晚，慌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我以为你只是只普通的白狐……”言语未尽已被少女打断，“那便可以任你捉杀了么？！”少年有些焦急，“我……我只是想换些钱来给爹买香火，也买些米面衣物好活下去……”

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歪了歪头道，“你是要活下去才要抓我？”

少年点头。

少女忽地喜上眉梢，“那你不是坏人咯！”再没后顾之忧，不由的上前几步，但还是留了些许距离，显然还未完全信任少年。“那你可不可以把‘清温丹’还给我？你放心，我拿这个‘太史元术’和你换，不会吃亏的。”

少年一脸迷茫，“太史元术？”

“嗯！我哥哥说，学了它就可以不用吃东西而依靠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精­华就能活下去。你不会吃亏的，可是哥哥的伤如果再不治，他便会死的。爹娘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不要再失去哥哥了。”看着少女黯淡下去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少年心中一紧，情不自禁走近少女，双手拿起又放下显得手足无措，忽地生出一股愁然，不由的应道，“我和你换。你别哭了。”可一说完心下不禁自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也是爹说过的难过？可和爹离开时的不一样啊？心中一颤，爹……

少女草草抹去泪水，喜道，“真的？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

半响少年回过神来，“嗯！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不要作恶为害。还有……那个玉瓶要给我。”

少女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