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理直气壮地对女子笑了笑:“大姐,我儿子说您Сhā队了。孩子总不会撒谎的。”
女子一下子咋呼了:“谁他妈是你大姐?有本事让你儿子出来说,哪只狗眼看见我Сhā的队?你让你后面的人说说,他们看没看见我Сhā队了。”
后面、两侧的群众本来是抱拳看好戏的状态,被她这么一拉进脚本,立刻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望向影院的天花板。
我赔礼道:“大娘,不好意思啊,我儿子明明看见了一只狗Сhā队,怎么就说您了呢?”
女子爆炸了:“你骂谁是狗?”
我温和地笑:“您不是没Сhā队吗?我们骂Сhā队的那位。”
两侧正聚精会神考察影院天花板的观光团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女子终于炸毛,将服务员刚递到柜台上的可乐和爆米花往我身上狠狠一掷,我的马海毛毛衣立马重了很多。我狂怒,可乐爆米花这么黏性的东西挂身上多难受啊,回去又他妈得洗衣服。搬家的衣服还没洗呢。
我瞥了她一眼,跟林思聪说:“聪聪,你去那边的沙发坐着,不要乱跑啊。我和这位脾气不好的老奶奶沟通沟通。”
林思聪大概没见过这个场面,说:“你是要以直报怨了吗?”
我摸了摸他脑袋,这孩子,终于把成语说到点上了。
转过身,看见地面上都是黏糊的爆米花和可乐,人都站不稳,万一有个不慎,还能滑到人。我抬眼看着她:“更年期脾气不稳定我能理解,但是回家关起房门自个儿发火就好了,不要到公共场合来捣乱呀。老年人更要有素质,给我们做榜样嘛。”
我终于将女子彻底激怒,那双脱落了一半指甲油的双手迎面扑来。我想过会儿林大人也不用发短信找我们了,只要找到小卖部,就能见到这个狼藉的灾难现场,省得花那一毛钱的通信费。
我轻轻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双手。说实话我比较害怕别人揪我头发,上次帮简尔一块儿打架的时候,头发被揪得疼了好几天,总觉得天灵盖都要被拔下来了。幸好年龄待查的女子远没有到我的海拔,抓着我的及肩卷发怕是难了些。
可我还是错估了战略形势。那女子一声望天狂吼,跟动画片里的野狼一样,一吼就放出了信号,把埋伏在这附近的老公或者儿子身份的彪形大汉给招来了。
我分不清楚眼前这位男子的身份,是因为他的头发也是黑白相间。因为女子的年纪待定,我一下子不知道这是夫妻相还是基因遗传造成。头发全黑是帅、头发全白是酷,半黑半白那就“磕碜”了些。我一直以为少年白头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但是现实总是冲击我的陈腐观念。世界上没有最可悲,只有更可悲的事情。眼前这位少年白头还是个秃瓢儿加癞结疤,这让我有跑过去把林思聪的虎头帽摘了,送给这位壮士的冲动。
女子看着我的表情有异,趁我一个不注意,力拔山河地飞速扇了我一个巴掌。虽然我学文科,也大概记得作用力和加速度成正比的物理公式,但这一掌挥得如此又狠又快,把我扇退了好几米。地上被可乐撒得黏糊得厉害,我这踉跄的一退,又没掌握好平衡,生生地摔了一大跤。后脑勺砰地落地,眼黑了好久才回过神。
回过神,眼睛能聚焦了后,却看见那位彪形大汉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心想这个年代果然已经不讲究规矩了。二对一、男打女不说,还乘人之危,给人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太堕落太不文明了。不过感叹之余,我也要感谢我们家族的光荣传统以及从小的教育方式,让我对战斗有着比常人更豁达更平稳的心态,即便心里有那么丝慌乱,也是隐藏得很好,照我姥姥的说话就是“脑袋落地多个疤”,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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