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即歌谣。古人青山绿水结伴出游,常有“行歌互答”;侗族青年男女互相对唱叫“行歌坐月”。我想,承熙和涵娟相爱分离,又隔洋遥望,悠悠数十载,也可称为“相思行歌”了。
承熙和涵娟的确也曾是一则久远的金童玉女传说,湮流于市嚣巷谈之中。我所做的,便是找出其中的生命脉络,成败和兴衰,永恒和无常,以矜悯心情,小心不去批判,为那些深刻活过的人,做一段纯粹的记录和叙述。
若觉沉重复杂,因为是人生;也希望人生的故事,是能够阅读到老的。
塯公圳
因写老台北,我曾侧记过一些。
(“塯”,此圳亦用“玉”部首,Word没有,故用“土”旁。)
承熙和涵娟是看着塯公圳圳水长大的。
巧的是,二00二年,我刚完成这本书的初稿时,报纸发布一则消息,塯公圳被票选为台湾十大土木古迹之首,由一七四○年筑成起,源源两世纪,对大台北地区的形成、发展、繁荣有极大的贡献。
我心一悸,仿佛那消失已久的大圳,再一次回眸,对我微笑,并且眨眨眼睛。
每次回台北,总会到大安森林公园,在某处静静地坐一个下午,想着所知道的、关于这个地方的故事。
那多少年来没有人注意到、提起过,或早已遗忘的悲欢离合。
虽然椰子树林和榴公圳都不在了,也不曾见过那传说中的石底小洞,但仿佛依稀,那近半个世纪前的少男少女,那笑与泪,仍留在景物全非的烟尘中,如叠杳的魂魄,游移于气流,慢慢形成一缕飘飘长带,近到耳畔时,释出一首歌,一首来自心灵深处的歌
初次相遇是分离的开始
梦般的青春年华
只为了学会与前世情缘告别
曾有的爱恨痴嗔
只为了学会忍受撕裂的痛楚
渐行渐远了在已无法
转弯的道路上
少年心呀伊人梦
你的眉眼眷恋
我的愁绪徒留
深秋里的红叶细雨中的残荷
写着一生相思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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