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靳昔那如铸般俊美的侧脸上一个错落，回旋在楚延宸的身上。远远的，他还半跪着，僵着身子，维持着方才拥她入怀的姿势。回廊深处，靳昔抱着她渐行渐远而去，她费力的扭头，却是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只余下他身上那件鲜血醒目的白衣。

记忆中，楚延宸鲜少穿着白­色­的衣物。似今日这般，白衣胜雪，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还是因为她说她喜欢，他才刻意这般穿着的。却不想这么巧，第一次穿白衣就沾染上了她的血。真希望，他以后面对白衣不要有心理障碍的好。

“疼吗？”

靳昔小心的将花黎月伤口处的发理到脑后，细心的找了个­精­致的发簪固定住，这才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伤口。

花黎月紧咬着下­唇­，疼得脸­色­发白，沁出了薄薄的虚汗，抬眸望着靳昔的时候，却是努力飞扬着嘴角，笑着摇头说“不疼！”

“月儿，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不必假装坚强，不必装作勇敢，不必费心欺瞒。疼了，就说疼；累了，就说累。我只会心疼你，不会取笑你，不会多想你！你何苦在我面前，还这般辛苦的强装。月儿，其实你很辛苦，很累，很疼，对不对？”

温婉如水般，靳昔的笑就在眼前。可是那温柔的影像怎忽的就生得模糊了起来？花黎月迟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触手可及的冰凉触不及防。

“呵，真奇怪！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时分明那么热，可是一流出了眼眶却是冰凉无比。你说为什么？”

花黎月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仰头笑望着靳昔。

靳昔却只是扬­唇­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柔的拭去那粉面上纵横交错的凉泪。

“大概是我不常哭，所以，月儿的问题我不懂怎么答。待日后想明白了，再告诉月儿好不好？”

“若是想不明白呢？若是想不明白该怎么办？若是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呢？”